水晶灯的流光,淌过程桑落潮红的脸庞,眸低的凌厉早已被揉碎。
她绵软无力的歪在沙发里,艰难的呜咽着:“水...给我水...”
“想喝水?求我啊~”林锦戏谑,膝头压着那痉挛的腰腹,指尖划过绷紧的腹肌,享受着极致的愉悦。
情难自抑时,她搂着程桑落的后颈,凝脂桃尖在高挺的鼻梁上轻蹭,“或者...你陪我玩个游戏吧...”
这疯女人好比裹着蜜糖的刀,织造出逃不掉的困境,让人倍感绝望。
程桑落瞳孔骤缩,鼻腔里雪松馥郁,浸过每一根神经,悄然驱散着理智。
她吃力的别开头,抗拒林锦的温暖,也抗拒那柔软的触感,惶恐原始本能带来的背叛。
“狗狗不乖,会没水喝的。”林锦捏着她的下巴,笑得越发妖娆,“差点忘了,我特意准备了见面礼,想知道是什么吗?”
“......”
程桑落咬着后槽牙,呼吸急乱,热到了极致,只想褪去厚实的浴袍。
可她不敢声张,生怕林锦识破这份念头,惹来细思极恐的后果。
林锦眼尾上挑,满意小狗抗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在那紧皱的眉心落下动情的吻,她宠溺地哄着:“你乖乖的,我马上就回来。”
“你...你去哪儿...”程桑落妄图拦下离开的身影,却重重摔在地毯上。
“这么舍不得我离开吗?”林锦翘起染血的唇,睨着小狗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用脚尖摩挲她的脸庞,“别心急嘛,夜,很漫长的。”
偌大的客厅,只剩欧式座钟暗哑的走针声,一下一下瓦解着程桑落的心理防线。
林锦离开不过半分钟,她却像游离了漫长的一世。
当那疯女人回到客厅时,手里多了一个项圈,细长的铁链缠绕着她的掌心。
程桑落的额头抵着沙发缝,喘息声越来越重。
那冰冷的锁链像极了手铐,编织出牢狱的梦魇,桎梏着她的过往。
手腕袭来烧灼的错觉,激得胃部一阵抽搐,她忍受浓烈的作呕感,低骂着:“恶心...变态...”
可话一出口,程桑落又后悔了。
在这节骨眼,挑衅一个疯子,吃苦头的只会是自己。
林锦的指尖顿在项圈边缘,低笑:“傻,不懂刀俎鱼肉的道理么?”
她蹲下身,替程桑落戴上项圈的动作轻柔,语气满是期待:“狗狗嘛,当然要有自己的项圈,喜欢吗?”
见小狗没有回应,她用力拽了一把,“说话啊!”
程桑落紧抿唇瓣,被拽得重心不稳,身子朝前栽去。
林锦将她抱了满怀,宠溺着:“不喜欢这个款式吗?那下次我给你换个更好的~”
说着,她顺势跨坐到程桑落的腿上,指尖描摹着脸庞,一寸一点的游移。
凝着那干裂的唇,林锦幽邃的眸流过细碎的情深。
她俯首呢喃:“你看起来很可口,让人有种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的冲动...”
旖旎的吻,犹如细密的雨滴,落在程桑落的眉眼、脸颊、鼻尖,却偏偏没有侵占那幻想的唇瓣。
程桑落皱眉,认命的闭上眼,暗恨自己怎会落到如此不堪的下场。
“嘶——”她猛的睁开眼,颈窝袭来钻心眼的疼,小麦色的肌肤上嵌着破皮的牙印。
林锦用力的咬,带着对盆栽的嫉妒,带着爱而不得的落寞,带着让人不解的变态痴迷。
“林锦!!!”
程桑落陡然爆发。
那猝不及防的嘶吼,在偌大的客厅回荡,捣碎了情.欲暗涌的夜。
得亏于灌下的一整瓶矿泉水,阴差阳错的稀释了药效。
尽管还没完全恢复体力,但压制身板单薄的疯女人,绰绰有余。
她单肩扛起林锦,狠狠地扔到沙发里。
林锦还没来得及反应,链子已然缠在了脖子上,那下了死手的力道,绞得她霎时喘不上气。
被摁在沙发里动弹不得,她却没有显露丝毫慌张,纵使呼吸困难,仍旧笑得张扬。
“饥不择食的疯子,你在笑什么!?”
程桑落歇斯底里,那笑容越是狂妄,她越是怒不可遏。
铁链纠缠着彼此的脖子,拉扯不清,谁都没有放过谁。
林锦脸色涨得通红,翕合着唇瓣:“你...知不知道...人在窒息的时候...会产生快感...很爽的...”
都快到濒死的状态,她依然言语轻薄,甚至展着胳膊给予温柔的拥抱。
她安抚那僵硬的背脊,气音孱弱:“出狱...快乐...程桑落...”
程桑落怔愣,不知是被‘出狱快乐’唤回了理智,还是因为掌心的触感太过温暖。
她迅速松开铁链,指尖发颤地揉着林锦的脖子,“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拥抱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杀了你!”
程桑落失控咆哮,质问里藏着歉意。
可被羞辱的人,明明是她啊!
“咳咳咳...”林锦疯狂的汲取新鲜空气,惹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程桑落并没有消退怒意,顺手抓起浴袍腰带,将她的手腕牢牢绑上。
林锦不改轻佻的笑,依然言语调戏着:“怎么,玩上瘾了吗?”
程桑落本想小小报复后一走了之。
疯女人一句话,便让那好不容易压制的火气又冲上头。
“龌龊!你这种人就该死!”
她一手拎起醒酒瓶,一手掐着林锦的颌骨,报复性的猛灌红酒。
猩红的酒液顺着林锦的唇角溢出,狼狈里带着野性的诱惑。
“咳咳...咳咳咳...”她喘着粗气,呛喉惹来眼底的湿润,楚楚可怜的表情逐渐被爽意取代。
她竟然在享受,享受身前人的粗暴,享受肢体间的剑拔弩张。
程桑落扔开醒酒瓶,恶狠狠的将她推倒,“无药可救!”
林锦虚脱的倒着身子,发丝黏在唇边,纤细的脖颈上满是酒渍。
窗外闪过几道白光,夏夜的雨急骤,携来滚滚雷鸣。
程桑落匆忙换回自己的衣服,扯走证明时,扭头盯着狼狈不堪的林锦。
这疯女人,多看一眼都叫她犯恶心。
眼看着小狗要离去,林锦挣扎着手腕,终于失了笑,“程桑落...回来...”
程桑落仓皇地换着鞋子,身后传来嘶哑的低吼。
“程桑落!”
“你回来!”
“别走...你陪陪我...”
程桑落扶着把手推开门,忽而顿了足。
倒不是心软,她只是不解这女人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慌乱无措。
林锦的嘶吼逐渐颤抖,在接踵而至的几道雷声后,变成了乞怜的哭腔。
“程桑落...陪陪我...打雷了...打雷了...”
*
盛夏午后,泛白的阳光毒辣,肆意炙烤着水泥森林。
森耀集团的高层会议室里,却是一番凉透骨脊的光景。
林锦身着珠白丝质衬衫,下搭烟灰色的西装裤,通身透着不容置喙的权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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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侧坐在主席位上,手中的钢笔反复戳着计划书的扉页,心思不知飞去了哪儿。
风投部总监分析完融资方案,气氛陷入短暂的沉寂。
他误以为老板对方案不满,小心翼翼的询问:“林总,还有什么问题要补充么?”
林锦顿住笔尖,缓了几秒才发话:“再做一套备用方案,明天给我。散会。”
冗长的会议总算结束,高管们如释重负,陆陆续续逃离了低气压的空间。
林锦疲惫地揉着眉心,看向扉页上的字又是一阵精神恍惚。
那密密麻麻的‘程’字,像是她的执念,也像是难解的瘾,总在见缝插针的侵占神经。
候在一旁的秘书俯身问着:“林总,需要现在安排午餐吗?”
“不了。”林锦实在没胃口,起身离开前点了咖啡,“来杯热美式。”
.....
林锦的办公室在采光、视野极佳的楼层。
三百来平的空间,不仅有会客茶室、娱乐区域,在角落隐蔽的门后,还有配备齐全的休息套房。
偌大的空间,只有黑白两种色调,给人空旷冰冷的感觉。
唯一点缀色彩的装饰,是摆在显示屏旁的小雏菊。
回到办公室,林锦没有急着处理文件,而是倚在桌边欣赏日益饱满的花朵。
指尖摩挲盛放的花瓣,她勾起一抹难耐又自嘲的笑。
难耐于不知小狗近来可好,自嘲于明明嫉妒花,却还细心养着它。
她凝得出神,以至于秘书端着咖啡走近,也没有拔离思绪。
“林总,您的咖啡。”秘书轻唤着放下杯子,瞧出老板的疲态,小心问着:“需要把下午的行程取消吗?”
“晚点再说,你先出去吧。”
林锦遣走秘书,端起咖啡浅抿,浓郁的苦涩在舌尖炸起,惹得眉心轻蹙。
踱步到落地窗前,观景的视线飘忽不定,稍不留神,心思便被脑海里的人牵走。
距离泳池派对已经过去好几天,七日赌约没剩多少时日,可那人硬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怎么就这么倔呢,一点都不服软。”林锦无奈叹息,笑容比咖啡苦。
玻璃幕墙外,蒸腾的热浪裹得空气粘粘稠稠。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天而降,乍现在林锦眸底时,像个简陋版的蜘蛛侠,张牙舞爪地扒拉在玻璃上。
林锦顿了一瞬,晦暗的眸渐渐绽起明媚的光芒。
那张清俊的脸庞每每坠入眼底,都会挑起小鹿乱撞的悸动,怎看都是满心欢喜的新鲜。
她抬手贴向一层之隔的粗粝掌心,脸上浮起不可思议的笑,笑这是一场心心念念的回响。
可很快,偶遇带来的欣喜被莫大的惶恐取代。
林锦垂眸看向脚下的深渊,端着杯子的指尖细微的颤,紧张惹得心口起起伏伏。
她屏着鼻息淡淡摇头,翕着唇瓣祈求:“别动...千万别乱动...”
玻璃窗外。
程桑落戴着亮黄色的安全帽,腰上扣着了一圈繁琐的安全绳。
高空气流摇晃绳索,她的身子也跟着左右摆动。
太阳烤在玻璃上,滚烫又刺眼,工作服早被汗水浸透,脸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她从腰下的水桶抽出清洁喷枪,对着玻璃‘噗噗’两下,又拿着刮板麻利地抹去泡沫。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我...”
尽管顶着中暑的烈日,尽管脚下是万丈深渊,但她军歌嘹亮,充满了对生活的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