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是美好的,可是颜瑾等啊等。
三天过了,四天过去了,薄聿都成功上了学,记忆那是半点都没恢复。
颜瑾每天试探好几次,“你……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穿上校服的薄聿看上去更加青葱水嫩了,小脸白净,腰细腿长,再长大点妥妥的校园男神级别。
只是,他好像并不喜欢上学,每次放学回家都绷着张小脸,好像学校里半点开心的事情都没有。
“没有。”
他看向颜瑾,漆黑的眸里有一瞬的迷茫,“你想让我想起什么?”
“没什么呀,哈哈,就是让你想想明天中午吃什么来着……”颜瑾打着马虎眼,勉强糊弄过去了。
薄小狗去洗澡的时候,她在浴室外面怒火中烧,火冒三丈。
这该死的垃圾系统!
说好的恢复记忆呢,现在都过去四五天了,这算什么,啊!
【统,你说说,这是什么回事呢?】颜瑾擦拭着锃亮的菜刀,嘴角带着邪魅的反派笑容。
系统弱弱道,【俺也不知道啊……我早就把屏蔽功能关了,按理说他早就该想起你来了……】
【这是理由吗?】
穿进来都五天了,整整五天啊,她连个狗耳朵都没摸到,你知道她这五天是怎么过的吗!
见她抓狂,系统瑟瑟发抖,【主儿酱别着急啊,人的大脑复杂又精密,记忆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他不是说想什么时间恢复就能恢复的,你明白吧……要不你再等等呢,再过两天应该就行了。】
颜瑾狞笑,【要是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我要你好看。】
【放心,没那么快。】
【垃圾系统,你说什么——?!】
系统连忙死遁,无论颜瑾再怎么呼喊,它都像条死鱼,没半点动弹。
……
又是一天放学,颜瑾照例去学校门口接小狗回家。
周围要么是接孙子孙女的爷爷奶奶辈,要么是匆忙赶来的疲惫上班族,颜瑾这个看上去就很水灵的“黄花大闺女”的站在中间,活像朵误入菜地的野蔷薇。
很快,便有热情大妈主动来攀谈,“小姑娘,还这么年轻,孩子几岁了?”
颜瑾也非常自来熟,“没呢大妈,我是来接我弟弟的。”
“哦,来接弟弟啊。”大妈打量着她年轻的脸庞,“我记得大学生也还没放假吧,你不用上课?”
颜瑾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哪儿还是大学生啊,我都毕业好几年了……这不,家里就只有我和弟弟,我不来接就没人了。”
这话像按下了什么开关,周围几个家长的眼神瞬间变了。
大妈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陡然从“姐弟一家亲”变成“相依为命的姐弟俩”,唏嘘不已,仿佛已经脑补出八点档狗血苦情剧。
这么年轻一小姑娘,不仅要养自己还要养弟弟,父母指不定是出了车祸还是得了绝症……
这破嘴,就不该乱问。
属于是大半夜坐起来都得扇自己两巴掌的程度。
颜瑾倒是不在意,毕竟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她属于是张口就来的那种。
“叮铃铃——”放学铃响起,小学生们背着书包蜂拥而出。
“小姑娘,你弟弟读几年级,哪个班的?”
“四年级(6)班。”颜瑾正说着,突然眼尖地看着了薄小狗,“喏,这排最后面那个最帅的,就是我弟。”
大妈循着视线看过去,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个矮小可怜、营养不良的小萝卜头,但晃眼看过去,瞬间就震惊到了。
那哪是什么小学生?分明是个身高约莫一米六几的少年!
虽然穿着统一校服,但五官精致,相貌出众,那挺拔身姿在人群中简直鹤立鸡群,活像偶像剧里走出来的校园男主。
可这……未免也太高了!
谁家四年级的小学生和旁边老师差不多高的,这平时在家伙食得有多好。
姐弟俩都长这么出众,哪怕没爹没妈,好像根本没差嘛。
只是感觉他眼睛里很空无,虚虚实实地,好像谁都没放进去……具体的,大妈也不太能说上来。
在大妈及周围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薄聿熟练地跨上路边的小电驴,长腿在后座委屈地蜷着。
“坐稳啦!”和众人打过招呼,颜瑾一拧油门,电动车歪歪扭扭地窜出去。
等红灯的间隙,颜瑾才发现薄小狗挎着张脸,看上去心情并不好。
“咋啦,在学校受欺负了?和同学闹矛盾了?”
坐在小电驴后面的薄聿没有说话。
骑着车不方便讲话,到了楼下,把车停好,颜瑾才细细询问,可无论她说什么,这小玩意儿就只有一句。
“没事。”
嘿,这小倔嘴葫芦!没事你把狗脸拉成马脸长,骗鬼呢。
也就是这可怜小狗了,要是换成别人,拧巴又别扭,以颜瑾那三分钟热度且极其没耐心的性格,哄不了一点。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我想回去一趟。”
颜瑾问:“回去?回薄家?……回去干嘛?你狗舍还没住够?”
原来这几天他一直在想着回去的事,才闷闷不乐的。
不过颜瑾不理解了,难道上学还能有被锁在狗窝里更苦吗?
她拧了拧眉,“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钱还没还我,现在越花越多,你想走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筷子在米饭上戳出几个小坑,薄聿抿了抿唇,“我想把老黄埋了……还有很重要的东西没拿走。”
重要东西……
那个狗舍里除了苍蝇就是蛆,要是天气热,还能多现炸两盘,除此之外,啥都没。
他能有什么重要东西?
不过颜瑾没追根究底,只是道:“老黄我当时就埋了,东西明天我陪你去拿。”
反正周末了,她也没啥事,走一趟也行,就是别碰见薄骞那个死老登。
薄聿猛地抬起头,肉眼可见地,他眉间愁云消散,瞳孔中重新亮起粼粼光点。
“……谢谢。”
“行了吃饭吧,都顺手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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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依旧是没有恢复记忆的一天。
晚上,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薄聿突然发起了烧,脸色酡红。
“让你多穿点,偏要风度,现在感冒了吧……”颜瑾脸色很臭,边念叨,边给他兑感冒冲剂。
“喏,喝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也怪不得颜瑾要生气,这小玩意儿真是个犟种,白天穿得少,晚上还硬要睡地上。
本来就瘦,现在病了,脸色又白又红,透过衣领看那锁骨,更是尖锐得让人心揪。
薄聿没有反驳,乖乖接过杯子把药喝光了。
颜瑾的脸色这才好看些,摸着他发虚汗的额头,心里恨恨。
她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他情债,或者鲨人被揪住了把柄,要不然怎么这辈子被他这么折磨,就想让她心疼是吧。
小狗还是不愿意睡床,颜瑾只能拿出厚被子,把他裹得像条毛毛虫,正好出汗了。
迷迷糊糊中,薄聿睁开眼睛看向为他忙上忙下的颜瑾。
再这样下去,欠她的真的还不清了……
天花板的灯太亮了,薄聿抬手遮住眉眼,里面的情绪很好地被掩盖住了。
尖锐的耳鸣声忽远忽近,太阳穴隐隐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重合。
……
折腾到晚上12点多,烧终于慢慢退了,颜瑾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床。
真的,养孩子太费劲了,像她这样把老板当孩子养的,更是找不出来第二个。
半夜,颜瑾呼呼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床,紧接着,一个热源贴近她的后背。
“唔……”颜瑾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转过身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颜瑾猝然睁开眼睛,然后正对上一双泛着幽亮绿色,且没有半点杂质的漆黑眼眸,冷冰冰地,似狼像狗。
说实话,这夜半三更的还有点瘆人。
但颜瑾早就习惯了,很久之前,薄小狗就总爱半夜爬上她的床。
他不睡,就那样安静地趴在她胸膛上,等她醒,要她陪他玩。
当然,很多时候,颜瑾都是被压得喘不过来气,才被迫苏醒的……毕竟伯恩山的体格也不是白长的。
圆嘟嘟的实心一坨,分量真不轻。
困意仍在,她眼眸半睁半阖,熟练地将他揽进怀里,“唔……宝宝,怎么了?”
正轻轻拍着背,整个人却在转瞬间被浑身滚烫的少年抱了个满怀,那力道大得几乎把她裹得喘不过气,肋骨都被勒得生疼。
薄聿低下头,把脸贴在她的脸颊边,带着不确定的希冀:“姐姐……?”
他呼吸急促,带着掩藏不住的颤抖,甚至是呜咽地。
“……是你回来了吗?”
原先空无的脑海里突然被硬挤了一段记忆进去,断断续续的碎片逐渐重组,开心的,愉悦的,所有过往,所有画面……最终都指向眼前这个人。
她终于回到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