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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谋全局

作者:一也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而当夜回府,温遥珩则毫不意外地望见父亲的书房里还亮着灯。


    但温遥珩的步伐仅仅只停顿了一瞬,随后便冲金雪说了句“走吧”,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说摄政王府养了许多暗卫,可她的是她的、温晏的是温晏;她日日去了哪里,温晏也不会知道。


    而今日她如此晚归,或让父亲担心了——但温遥珩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于她而言,今日大部分时候出于真心的玩乐,都大过于对于沈子回的利用与试探。


    想到这,温遥珩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待沐浴完回到房间,她也见到父亲书房的烛光也不知何时已熄灭了。


    …………


    而令温遥珩没想到的是,她竟也无需向父亲说些什么了——因为次日清晨,她便听见了尚窈与陈迹往府上递了拜帖的消息。


    当她半梦半醒间听见金雪隔着纱帘同她说这事,她甚至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短暂的迷茫后,温遥珩清醒过来。


    ——尚窈说的“改日”,竟就是第二日。


    昨日她还以为尚窈说的只是客气话,却没想到,竟是她真心所想。


    动作还这么快。


    “金雪,让后厨做几个菜来。”温遥珩洗漱完从房中出来时已是快到午时,尚窈与陈迹已经在院子里坐下喝茶了。


    让客人等主人这种事到底尴尬,温遥珩不禁有些脸热:“二位久等了,实在抱歉。”


    “没事没事,是我们没事先打招呼。”尚窈从容道。她起身行礼,行的是同辈的辑礼;陈迹亦如是。


    温遥珩亦回礼;“坐。”作为主人,她则是说了句。


    随后将茶杯正过来,要为自己也添上一杯清茶。


    “昨夜见得仓促,还没正式同琢远做过介绍。”尚窈笑着望向她说,“我虽父姓‘尚’,单名一个‘窈’字;虽说是渤海县主,但家里也并无实权,家父也只是个闲散郡王而已。”


    温遥珩听这话,拿杯子的手却是一顿;尚窈的言外之意,她也便听懂了几分。


    她见尚窈偏头看了眼陈迹,随后继续说:“这位是陈迹,今科状元,也是渤海人、我的同乡;先前我父亲还没被封王时认识的。”


    “听他说,先前他已与琢远有一面之缘?”


    温遥珩点头:“当日放榜游街时见过一面——你们应该已知道?我表字琢远。”


    “那是当然。”尚窈笑着叫温遥珩叫得亲密,“略涉朝政,也不可能如那沈公子一般迟钝。”


    “琢远哪骗来的漂亮公子?倒叫我有些羡慕了。”


    “哪有。”温遥珩有些尴尬,“这人……也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我也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尚窈弯了弯眉眼,故作高深般眨了眨眼睛。“琢远看我的姿色,够不够做你这摄政王府的‘入幕之宾’呢?”


    温遥珩一默,手下的动作也停了半刻;小巧的瓷杯里,茶瞬间便满了。


    “那要看县主诚意了。”待温遥珩意识到时,茶盏上起了浮沫,茶水将要溢出。


    当然,她还是十分从容地放下了茶壶;抿了口茶,抬眸:“县主来我府上既是来谈事的,那,是买一赠一的意思?”


    她指了指一旁的陈迹。


    “……”


    尚窈似是愣了,与陈迹对上眼神,随后扭过头,却是失笑。


    “他是他,我是我。”尚窈说。


    “那日在摘桂阁下,温小姐说完那番话,在下便已应了。”


    陈迹则是深深地看了温遥珩一眼,说。


    “不过,确实也有阿窈平常日日在我耳边提起的原因……”


    “陈迹!”尚窈赶忙出声打断。


    温遥珩看见她的耳畔闪过一丝绯红,若有所思:“怎么,原来县主竟是想做我的人么?”


    尚窈沉默——算是默认了。


    温遥珩的落梅院中,假山伴水,水流则顺着假景一路流入摄政王府中的小湖;红鲤摇着尾巴,曳游在注水泛起的涟漪里。


    鲤鱼正对着的方向,摄政王府的大门被打开,温晏大步入了府,脚下生风。


    “小姐,午膳备好了……主君回来了?”


    “太子被关禁闭了,你……”温晏没等金雪通报便走进了温遥珩的院子,却没想到院中不止女儿一人;于是紧急刹住了话头。


    温遥珩却是没顾这点,惊讶:“怎会?这太子不是最受宠的么?现在可好,太子二皇子全被关里了?”


    “不过,倒也不算什么坏事?”


    一旁的尚窈也点头附和。陈迹见父女二人交谈还有些尴尬,可尚窈便很放得开;她转向温遥珩:“刚刚还没来得及说,我这次入京,是为了太子的婚事。是皇帝私下给我们王府里递了帖子……所以我近来住在宫里,或许可以为你打听一二。”


    “什么?!太子的婚事?”温遥珩却是大惊。


    ——比刚刚听说太子被禁足了更加惊讶。


    遥珩看了一眼父亲,后者亦是皱眉;看来也是不知道皇帝给其他王爷递太子婚帖的事。


    “你们不知道么?”


    而尚窈见温遥珩惊讶,也是十分诧异。


    温遥珩摇头。


    “啊?那、我还以为是我们消息太不灵通所以不知这太子妃的事……所以,这太子的选妃宴也确实是没办的么?这太子妃……”尚窈蹙起眉头,喃喃低语。


    温遥珩看了她一眼,则是叹气:“选妃宴确实是没办的,但这皇帝帖子里的太子妃人选,我却是知道是谁。”


    “谁?”


    “我。”


    “啊……?”


    ——温遥珩轻吐出一个“我”字,随后收获的便是尚窈陈迹的二脸震惊。


    一旁的温晏则是冷笑了声;他没理小辈们的表情,转而对温遥珩道:“昨日彗星贯日,我命司天监里的人上奏说是凶兆;这婚事应还能拖久些。”


    “但看他瞒着大家暗召众人回京‘观礼’,这婚事,怕是更不好退了。”温遥珩看了父亲一眼,忖度道。


    二人对视,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呃,那,我们就先走了?”饶是先前泰然自若如尚窈,此时也意识到了这父女二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于是悄悄拉了陈迹一把,说辞要离开。


    温遥珩轻轻“嗯”了一声,冲金雪吩咐了两句让她送尚窈二人出府。


    ——尚窈二人离开,温晏坐到了温遥珩对面。


    午膳已做好了许久,可此时二人也无心叫人传菜;尚窈陈迹已出门许久,而这边父女二人却还是各自沉默着。


    或是各自想着刚刚尚窈留下的重大消息,一时间,温遥珩与温晏均是无话。


    最后还是温遥珩先叹了口气,看向父亲:“‘那事’呢?父亲有何打算?”


    ——温遥珩说的语焉不详,但父女二人心底清楚,难以直接言明的“那事”,指的便是“谋反”。


    “已差不多了。”温晏也直言,“不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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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缺了个好时机。”


    温遥珩点头。


    说起兵力,他们与皇帝那边也算势均力敌;但若是强攻,免不了殃及京中百姓。


    温遥珩自幼读的也是圣贤书,温晏也是正经科举出身;哪怕二人都并不是严尊礼法的性子,也有着“朝中事不牵连百姓”的觉悟。


    而若事成,温遥珩也明白“在其位,谋其事”的道理。


    没人不想看见海晏河清的盛世。温遥珩知道:就哪怕是当今圣上穆胤,也希望能有稳固的朝局。


    否则,他便不会在温晏最初意图改革时默许;后来反悔,也不过是为了固权。


    “那渤海县主,看着像是在为你办事?”温遥珩垂眸思量时,听见温晏问她。


    “嗯。”她应了声,“昨日在外面偶然遇见,她一眼便认出了我的身份;听陈迹、就那状元郎的意思,她似乎是有些崇拜我?”


    “……那就对了。”温晏叹了口气,“先前在宫里见了那渤海郡王一面,那人三句话不离他女儿还时不时提起你;他入京了我又不道、见到他还奇怪来着……他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看上去还没他女儿机敏?这渤海王府,都像是她女儿做主的模样。”


    “说不准呢?”温遥珩失笑。


    她倒是希望真如温晏所说;毕竟若是尚窈真的能做她父亲的主,那做什么事还倒还更方便了些。


    “日后留意些吧。若真是如此,那我们或许能在他们还在京师时动手?到时候还能让他们帮忙压一压舆论。”


    温晏提议了句,但语气中也带着不确定。


    “那……”温遥珩眯了眯眼睛,“那,我同太子那婚约……大婚之时,不是最好的时机么?”


    “倒时候那锣鼓一敲、唢呐一吹,京中挂起红绸,接亲的、随嫁的队伍不知多少人……皇城大门也会打开……”


    温遥珩抬眸望向父亲,眸中似有光闪过,尽是坚定决绝。


    温晏沉默——温遥珩见他似在思索,也就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温晏低声说了句:“太子大婚,确实是个好时机……但你可想好了?”


    “那毕竟也是你的婚事。”


    “都是假的,又有什么好在意。”温遥珩无奈道。


    温晏默了默,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不由失笑。


    “你觉得行就好。只是若那日动手,最好的时机便是等你入了宫以后;我们可来个里应外合”


    “行。”温遥珩见了父亲的神情倒也不去探究,只是微微点头。“倒时候,我还能把那太子锁起来,省的他坏事。”


    “那……我便入宫去同穆胤谈谈婚事?”温晏叹气道,“昨日他还同我说起要定下日子来,只是被我敷衍了过去;他还让我今日下午再入宫说呢。”


    “行。”温遥珩又说了声,随即又想起来,“那说白虹贯日是异象的折子已递上去呢?若皇上还未看见,换一换,用来挑个好时候吧。”


    温晏“嗯”了一声认可,随后问:“这婚事,你想定在何时?”


    “后年春天吧?”


    温遥珩想了想,说。


    太子与她这个“摄政王之女”皆是身份尊贵,成婚定是要好好准备的——否则也显得他们摄政王府并不在意这婚事一般。


    如此看来,后年春天大婚也不算晚了。


    “定在春天、定个天气好些的日子。”温遥珩笑,“舒服的天气,总容易让人放下警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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