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符篆攻击类的灵器,谷辛其实在当下,就已在脑中闪过好几个想法。
然而这类灵器远比飞筐复杂得多。首先就是体积不能过大,需精巧便携,便于随身携带;其次,还需能一次容纳多张符篆,确保战斗时能瞬息激发,连续不断。
当夜她回去躺在床上辗转发侧,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方案。
一个又一个设想被推翻,直到东方既白,她才在晨光熹微中有了一丝眉目。
雇主钟离媖给了一个月的期限,谷辛打算先勾勒出草图雏形,待下次旬休时再采买材料。想好这些,谷辛看了下天色,抓紧时间补了会觉。
熬夜的代价就是让她第二天顶着一个大黑眼圈出现在曲长老的剑法实演课上。
薛展见状吓了一跳:“小谷道友,昨日不是旬休吗?你怎么这般模样?”
谷辛正眯着眼睛打瞌睡,闻言困意十足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昨晚一不小心差点熬穿了。”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还敢熬夜?”
重要日子?谷辛熬夜的脑袋锈得转不动一点。
看她这迷迷瞪瞪的样子,薛展提醒道:“今日是小考,你莫不是忘了?”
一听到“小考”这两个字,谷辛的瞌睡立马吓得跑了一半。
她好像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当时她沉浸在即将放假的喜悦中,对曲长老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往心里记。
只大概听到“小考”,“随机选人”之类的只言片语。具体是怎么考核的,她就没再听了。
毕竟虽说是随机选人,但她上次已经上去比试过了,总不能次次都这么点背吧。估计这次应该不会再点她了。
心下这般宽慰自己,谷辛越想越觉得合理。于是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地合上了眼皮。然后双手抱胸,站立如松,面无表情的...睡着了。
......
试剑台上
曲长老看着台下放了一日旬休,就心思涣散,懒散不振的众弟子,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看到某个坦然自若,明目张胆地站着睡觉的女弟子,更是气的他额头青筋直跳。
好好好,又是她!
曲长老看着谷辛乌青的眼圈,安详的睡姿,决定来一招杀鸡儆猴。
“本课已过两月有余,吾观尔等剑法皆有精进。今日小考,老夫现随机择人校验。”
曲长老话音方落,原本还蔫头耷脑、沉浸在旬休懒散中的弟子们顿时浑身一凛。个个缩颈垂头,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衣领里,生怕和台上的曲长老对视上。
唯有还挺着脖子,犹自闭着眼打盹的谷辛在一众人中鹤立鸡群。
“这第一个人,就是——”
“谷辛!”
曲长老的话掷地有声。台下众弟子听到不是自己的名字,霎时间皆是松了一口气。
只有谷辛猛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长老,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确定你真的是随机点的?!!!
曲长老冷酷的眼神里只闪烁着三个字:就是你!
是祸躲不过。谷辛只能认命地抱着流萤,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试剑台上走去。
“今日小考,倘若你能在老夫手中撑过三招,便算你过关。”曲长老拿起旁边一把授课所用的普通铁剑,示意谷辛出招。
谷辛指尖轻拂过流萤剑身,将灵力顺着剑脊注入。剑身顿时泛起一层青色流光。她手腕一抖,剑锋“簌”地划出数道残影,流萤剑如游鱼般灵动刺出。
经过这段时间操控流萤驱动飞筐,她对剑中阵法的操控比起初学时精进了不少。
“不错。”曲长老微微颔首,手中连鞘长剑横在胸前,轻轻一挡便格开了这试探性的一击。
第一招,算是过了。
谷辛不敢大意。方才她虽未尽全力,但曲长老剑未出鞘就将她的攻击这般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接下来两招,怕是不好过了。
她深吸一口气,第二招陡然变势,将前段时间所学习的基础十三式中的“燕回旋”,“风穿竹”和“石崩云”接连使出。
只见她手中的剑势圆弧回扫,而后剑走轻灵,连续点刺刺出,寻找对方破绽。最后自上而下劈斩,力道刚猛。
她这几式剑招完成度极高,而且招式与招式间配合地很好,在众弟子中也属优秀。
然而曲长老始终以用剑鞘抵挡。身影一动不动,只以剑鞘为盾,将谷辛的所有攻击一一挡了回去。
直到——
曲长老手中一个用力,将手中铁剑所佩剑鞘震脱。
第三招,他出剑了!
只见曲长老手持铁剑,身影一动,招式连贯而出,竟是分毫不差地复现了谷辛刚刚所使出的全部剑招!
那柄寻常铁剑未附半分灵力,却在曲长老手中运劲之巧、角度之刁,衬得她刚刚所使的攻击宛如稚子舞剑,生涩至极。
连续剑影间,谷辛被逼得连连后退,毫无招架之力。待她回神时,手中的流萤已被曲长老挑飞。
“你输了。”曲长老收剑入鞘,声音比剑锋还冷,一针见血指出谷辛的问题,“基础剑法十三式,招式简单极为重要,修习至臻化之境一招可敌高级剑法。然而,你虽有几分天赋,却还差的远!”
场中鸦雀无声。
“按规矩,小考落败者,罚跑砺心峰十圈。你可认罚?”
“弟子认罚。”谷辛垂首抱拳,心服口服地接受处罚。
方才比试中,曲长老用得跟她同样的招式,甚至连不曾驱动剑中阵法,便将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罚她认。
“下一个。”曲长老目光如刃,缓缓扫过台下众弟子。
方才曲长老与谷辛的比试,实力悬殊之大,众人都看得真真的。此刻更是全都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胸口,怂得像鸵鸟,连大气都不敢喘。
毕竟这玄庚学宫谁人不知,这位曲长老虽因天赋所限,止步于化神初期。此等境界,在修真界不过中流之境。各大学宫高年级弟子中,每年皆有佼佼者能够企及。
但他偏偏能凭借这般境界,成为玄庚学宫的授课长老。无他,就是凭借他那出神入化的剑法技巧,以化身初期的境界,却堪比化神后期的战斗力,甚至能与大乘期的修士有一拼之力。因此才被学宫破格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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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让他担任剑修实演课的授课长老。
尤其是刚刚他出手的那个过程,众人更是看得真切。谷辛的实力在众弟子中已属不俗,却被他仅用三式基础剑招便挑落兵刃。那招式快若惊鸿,娴熟得近乎道法自然,果然如传闻中一样。
因此,听他打算点下一个,大家都缩着脑袋,纷纷在心里求神拜佛,谁都不愿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然而——
“高寒!”
人群中,一个正默诵《金刚经》的弟子浑身一颤,哭丧着脸挪出队列。
谷辛眯眼细看,依稀记得某次课试时,此人好像与她交过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次应该是她赢了。
很好,看来今日罚跑,至少不会只有她一人了。
果然,谷辛还没走到砺心峰,那个叫高寒的弟子便也垂头丧气地被赶了过来。
渐渐地,被赶过来罚跑的弟子越来越多。不过半个时辰,砺心峰的环山道上已尽是剑修一脉的弟子。远远望去,倒像条蜿蜒的长龙。
谷辛虽跑得不快,却因来得最早,反倒成了第一批完成罚跑的。
今日剑法实演课本就是小考,众弟子罚跑完毕便可散学。
不过谷辛没有直接下山回去,反而转弯去了师父贺云奎的剑庐。
她有个一直想问,但是出于各种原因一直拖到今天都还没问的问题:关于流萤剑内到底封印了哪些阵法。
刚好今日散学较早,她打算趁这个机会来剑庐找贺师父问问。只是谷辛也不确定剑庐是否有人在。
师尊贺云奎总是很忙的样子,十次来,八次都见不到他人影。这次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果不其然,她刚一到剑庐,就看见贺师父抱着基本书册,急匆匆要出门的样子。
谷辛赶紧喊住他,说明来意。
待听完谷辛道明来意,贺云奎了然道:“流萤剑铸造工艺并不算麻烦,不过里面封印的阵法关窍确实很难一两句说清。”
接着一脸为难地哀怨吐槽:“偏生为师前几日刚被强按着接了剑阁执事的差事,每日课程从寅时排到戌时,教得为师晕头转向的。今儿下午还要去给外门弟子授课......”
谷辛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总看不到他的人影。
玄庚学宫内执事众多,有经楼执事,剑阁执事,丹阁执事等。这些职衔上面,还有掌院和宫长。当初在择师大会上的严肃长老公孙治,就是她们兵戈院的掌院。
剑阁执事的职衔虽不大不小,但负责的琐碎杂事却颇多。
谷辛看贺师父这忙的晕头转向的样子,恐怕她今日这一趟又要无功而返了。
就在她失望之际,贺云奎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谷辛:“我想起来了,流萤剑的铸造图纸我还存着。就在挨着南边书架,最里面的那口藤木箱子里。这是钥匙,你可先对照着铸造图纸查看。”
想了想,他又补充到:“若是实在看不明白,可以等后日午时,再来寻为师。”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几声钟声,是外门弟子已进殿的提示。贺云奎将钥匙塞到谷辛的手里,便急急忙忙甩着袖子朝远处大殿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