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毕业》 1. 第1章 “我想要选择符修长老贾孺......” 一片黑暗中,谷辛听到这样一道清脆昂扬的声音。 仔细分辨,声音不是来自别处,而是自她胸腔中发出。 这是在梦中?为什么周围一片漆黑?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学宫的符室里画符。因为那段时间,师父贾孺逼着门派上下所有弟子,一定要绘制出传说中的顶级雷符——变阶雷符,好助力他晋升镇派真君。 雷符属于中级符篆,对符修的神识和灵力强度要求较高。毕竟雷霆之力乃是这世间最霸道,最强横之力。因此玄庚学宫内的符修弟子,即便是天赋卓绝者,最早也是在第二年才能绘制出最基础的雷符。 至于变阶雷符,则是一种传闻中的存在,能在战斗过程中根据不同需求,调整雷电的威力和形态。目前修真界内,即便是远负盛名的顶级符修也画不出来。 这让谷辛根本无从下手。她也想过试着提出异议,却被师兄师姐极力劝阻。她们劝道,已经是最后一年了,犯不上在这个关头拂了他的想法。若不然,轻则被当众责骂,重则被威胁不让出师。 于是谷辛只能熬夜连轴转,翻阅典籍,不停尝试。 然而跨级画符,轻则遭受精神力的反噬,严重者甚至会殒命。谷辛往往是刚画两笔,就头痛欲裂,四肢脱力。待休息一会,感觉没那么难受,再站起来接着画。 事情发生的那天,她本来已经快要完成一张草稿,但熟悉的眩晕照常袭来。她不想最后的努力白费,强忍着想画完最后一笔。 然而这次的反噬格外严重,头痛欲裂间她手中脱力,在符篆上不知何处误添了一笔。 霎那间,风云突变!屋外原本月朗清晰的天空,突然之间雷云密布。一道极细的紫红色雷霆从黑沉的云间突然闪现,直击谷辛所在的符室。 谷辛彼时还处在一阵,比往常难受得多的眩晕中。突然,四肢百骸被一道强烈的电流击中。电流流经身体锤击骨骼产生的痛感,比刚刚因为画符导致精神力受到反噬的痛苦更加猛烈。 几乎是瞬间,她就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就是现在身处一片黑暗的场景。 她尝试抬起手,想向四周摸索。但整个人仿佛被禁锢在躯壳里,任她百般尝试,仍无法将胳膊抬起半分。 ...... 好在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外界传来一道声音:“所以,你是选择成为符修长老贾孺为师?”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她的五感通识逐渐恢复,视野里的景象不再是一片漆黑。 只见,四周是一个半开放的空间,两边是高耸入云的灵柱。前面是一个沿阶而上的高台,台上坐着五个仙风道骨的长老。周围两侧,沿阶而下也坐着若干长老。 至于她,则和周围几个穿着统一制式青色长袍的弟子一起,站在大殿的中央。 谷辛向四周打量一圈,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明显。 这明明,和她三年前第一次踏进玄庚学宫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你在发什么愣呢?第一百四十五号弟子谷辛,老夫再向你确认最后一遍,你是否决定要拜入符修长老贾孺座下?”高台最右边,一位身着蓝色立整长袍的中年男子严肃道。 听到和曾经一样的问题,谷辛下意识答道:“不。” 她出身小镇,没有任何修仙资源,只能拼命学习早已过时的修仙理论知识,以获取为数不多的,可以进入修真学宫的名额。 当初之所以选择成为符修,也只不过是因为相比于剑修和丹修等,符修在前期的投入的成本最小。并不需要购买昂贵的刀剑,也不需要准备丹炉和灵植异宝。并且有经验的符修还可以售卖自己绘制的符咒,以赚取报酬。 低投入高回报使得符修这类专业,成为寒门弟子的最优选。 而当初选贾孺,一则,她当时初来乍到,对学宫内各种道阶的长老一无所知。虚荣与无知让她选择一个看起来名头响亮的,仿佛她自己也跟着厉害了很多。 二则,她信了贾长老的鬼话。他在招弟子布告中宣称,不介意来自偏远小镇的弟子。对于没有高强的灵力,亦或没有上等灵器者均可。 当初她喜滋滋地以为自己撞了大运,竟然能遇到这样能力高强又心善的神仙长老。便也来不及多打听,在刚入学的择师大会上,坚定地选择了拜入他的门下。 然而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真有这么一块鲜美的肥肉,必然早就轮不到她来抢。果不其然,宽容的选拔要求,只是为了日后,更肆无忌惮的压榨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降低要求并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要筛选服从性高的工具人。 想当初她意气风发,想要学有所成,在毕业积分榜上名列前茅,在修真界名扬天下。然而,在玄庚学宫的三年以来,指导是没有的,打压是随时随地的,毕业是无望的。甚至她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他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强行逼迫门下弟子越级画符所致! ...... 台上 众长老也没想到,今年的择师大会还能出这么大的岔子,还有立马改口反悔的! 尤其是那个蓝色长袍的严肃长老,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语气太凶,给孩子吓得改口了。于是他语气稍缓道:“谷辛,此事关乎你日后修行之路,老夫多问一遍,只为让你思虑周全。你不必因我多问而犹疑,只需如实回答。” 听到这话,谷辛也明白严肃长老这是误会了。他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有些凶,但在玄庚学宫三年,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明明心里很关心弟子,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总是硬邦邦的,让人以为他对人有意见。 跟着这样真正爱护弟子的长老才是上上选。 可惜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早在她进来之前,他今年的招收名额就已经满了。 玄庚学宫在她这届共收纳弟子一千四百二十六人。其中,入学考核六百名后者无缘参加择师大会,需要在外门历练一年,再行选拔。 而前六百名者,则可以参加择师大会。根据自身的意愿和特长,选择拜入哪位长老的门下。 这六百名弟子,会根据入学考核的名次,分批次进入。每批二十人,共三十批。谷辛是第一百四十五名,在第八批。 虽然批次算比较靠前,但像严肃长老那样实力高强又爱护弟子的好长老,早就被前几批的人抢完了。 谷辛心中虽可惜,但也只能再看看其他长老了。 严肃长老右边第一个,是位精明矍铄的矮胖长老。异常高傲,向来只招收有金丹期及以上的世家子弟,不太看得起像她这样小镇出身的弟子。 这个不行,过。 右边第二个,是位举手投足间颇为随性恣意的长老。他看起来倒没有前一个那样高高在上的架子。但他的门派是丹修,需要身负异火方可入门。 这个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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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怒地站起身,指着谷辛,轻蔑道:“本尊乃帝京学宫出身,门内与各州学宫交往甚密,门内诸弟子更是对本尊毕恭毕敬。本尊看你名次也还算靠前,又卑躬屈膝欲拜入我为师,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岂料尔穷乡僻壤之地来的无知竖子竟敢戏耍本尊!” 一时间,室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在此时贸然出头打破这种凝滞的气氛。 严肃长老见此,咳嗽了一声,出声打圆场:“贾长老必然是误会了。这位谷弟子第一次来学宫,见到这么多长老有些紧张,所以说话有些磕巴而已。弟子择师,当尊其本心。贾长老勿要那般激动。” 严肃长老乃是学宫内的掌院之一,威重令行。他既然已经出面维护这位弟子,贾长老此时就算心里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忍耐下来,不能当场发作。 谷辛赶紧顺坡下驴:“是弟子的错。弟子初见各位长老仙姿,内心过于激动,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以至于让贾,孺,玄,师误会了。” 哼,她这还不是他的弟子呢,就把她看做自己的私有财产一样。 修仙三年,深谙窝窝囊囊又骂骂咧咧的谷辛,决定小发雷霆:不尊称他长老了!直接用全名加道阶! 要让整个修真界知道——她,谷·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辛就是这么有勇气! 2. 第2章 “既如此,你已决意要拜剑修长老贺云奎为师?可无反悔?”严肃长老再次确认。 谷辛坚定地点头:“是的!” “那么,云奎,你是否愿意收第一百四十五号弟子谷辛为徒,让她成为你座下弟子?”严肃长老朝着左侧台阶下,还在一脸懵圈的贺云奎询问。 贺云奎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怎么就突然提到他了。 他在玄庚学宫近十载,深知今天这择师大会,没四个时辰以上,指定结束不了。作为深谙摸鱼精髓的长老,他已经学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了。 ——面上:首先皱眉,接着捋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最后点点头表示赞同或恍然大悟状。 ——私底下:用轻微的气声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 刚刚他就是用这招,照常和他旁边的昌长老唠嗑。然后他就被点名了,问他愿不愿意带一个叫做谷辛的新弟子。 他看向对面,那个眼睛恨不得长在头顶,素日里装腔作势最好面子的贾长老,因为没被台下那个弟子选中,面子上下不来台,正在那恶狠狠地盯着人家。 周围的众长老也在旁边高高挂起,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台下的那个女弟子,虽然面上没什么大的表情波动,但垂在身侧左手却一直在搓衣角。想来也是很紧张他的回答。 目前这个情形,他若是眼下不答应,只怕这新弟子之后的处境会更加尴尬。 既如此,不如顺水推舟,结下这段师徒缘分。他笑着应下:“我愿意。这般好的弟子,我自是求之不得。” 说罢,和善地微笑着对谷辛点了点头。 谷辛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那既然双方都愿意,自今日起,第一百四十五号弟子谷辛,你将正式成为剑修长老贺云奎座下弟子。” “剑道一途,贵在恒心,重在磨砺。贺长老剑术通玄,为人刚正,你能拜入他门下,既是机缘,亦是考验。” “愿你以剑明心,以行证道,三年之后,锋芒初现。” 随着严肃长老话音刚落,众人便看到,洞天玄议的地面水镜上,谷辛的名字后面浮现出"剑修,玄师-贺云奎"这几个字。五息后便消失,表明已登记在宗门玉册上。 谷辛没想到,自己竟真的摆脱那个噩梦般的师门。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恨不得插翅远逃,与那人永不相见——而今,就这样逃离了他的魔掌? 死里逃生的喜悦充斥她的四肢百骸,有种轻飘飘的脱力感,更让她觉得是在梦里。 她低头自嘲地嗤笑一声,认命地叹了口气。等着周围的景象消失,从这场美梦中清醒过来。 然而,她耐心等了三息,十息,三十息...... 一直等了百息过去,眼前的人物和景象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甚至都没有变得一丝模糊。不仅如此,就在刚刚,她旁边的弟子也已完成择师仪式,此刻正轮到下下个弟子。 这梦未免也太长了点吧?不,这绝不是在梦中。 难道...... 谷辛不得不想到另一种可能。她不可置信地用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疼!很疼! 难道那道雷真的把她劈回了三年前!? 疼痛和喜悦,让谷辛笑着止不住泪。 洞天玄议内的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刚刚一系列,看着煞是瘆人的骚操作。 严肃长老:难道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贺云奎:也,也不用这么高兴吧。 贾孺:后悔得想哭了吧,晚了! 其他众长老:这个弟子好像有什么大病。惹不起,躲远点。 同届众弟子:果然会发疯的人先享受世界。 于是,后面进殿的弟子,有豁得出去的,如当场表演舞剑的,作画的,胸口碎大石的......着实是让台上的长老们开了眼。 严肃长老:这届的弟子果真能人辈出。 ...... 择师大会由于人数较多,故而分两日进行,每日均在午时前结束。完成拜师的弟子们用过午膳后,由专人引着,一同前去执事堂,抽斋舍! 谷辛慢悠悠地跟在队伍的后面,闲庭散步地走着。她前世在这里待了三年,对眼前的风景和建筑都无比熟悉。自然也就没有其他新弟子那般激动和新奇。 只是她记忆中前世拜师后,直接被引去了安排好的斋舍,不曾有过抽签这回事。 这一行人到了执事堂,只见执事长老早已在堂前等候。见人到齐,他便清了清嗓子解释,因学宫内的斋舍数量有限,无法为全部新弟子提供住处。 其中兵戈院的弟子人数较多,几乎是玄机院的五倍。且兵戈院以男弟子居多,玄机院以女弟子居多。 因此学宫内的执事长老商议后,一致决定,玄机院的弟子可不用参与抽签,直接入住。兵戈院的弟子则采用抽签五五分的方式,抽中的人可住学宫内的斋舍,未抽中的人需在学宫外的山下小镇自行寻找住处。 学宫将会为这部分住在山下的弟子,提供一定的灵石作为补助。 听到有人可以直接分配斋舍,而他们这些兵戈院的弟子却只能抽签来决定住处,人群中顿时有人发出不满的牢骚。 谷辛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兵戈院中修士类型有剑修,刀修,棍修,斧修,鞭修,箭修,音修和体修等几十种。 而玄机院则只有符修,阵修,器修和丹修这四种。 其中玄庚学宫近十年来,器修衰弱,发展缓慢,每年招收的新弟子基本才十来个,仅为符修人数的十分之一,是剑修这种热门类型的百分之一。 她前世是符修,属于玄机院,因此不需要参与抽签。而这一世拜入了剑修长老门下,属于兵戈院,自然就多了这一个流程。 在场的兵戈院弟子虽然有牢骚。然学宫规矩已定,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顺其自然。 毕竟机会一半一半。搏一搏,凡铁变灵梭! 执事长老在堂前摆放一方青玉宝匣,匣身铭刻着禁制符文,隐隐流转着隔绝探查的灵力波动。匣顶开有一道仅容单手探入的窄缝,隐约可见内里灵光流转。长老当众将数只形制完全相同的符鹤一一投入匣中。 众人按照名次,依次上前抽取。 轮到谷辛时,她的左眼眼皮和右眼眼皮轮着跳动。在伸手去抽符鹤时她还在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这左右眼都跳,是个啥情况。 打开符鹤一看,她明白了。 只见符鹤上赫然写着霸气侧漏,金光闪闪的一个大字:外! 她就知道!果然这世上不能啥好事都让她给占着了。 抽中符鹤上写着“内”的人欢天喜地,抽中写着“外”的这边,则明显情绪要低落的多。 一方面,即便有补贴,学宫外的住处也十分昂贵; 另一方面,从山下小镇到山上学宫的山路陡峭崎岖。前半程是硌脚的乱石堆和茂密的丛林,后半程是九曲十八弯,绵延数十里的青石阶。除非借助法器,否则他们这些刚入门的筑基期弟子,光是走一趟就要耗费半日功夫。 “未抽中斋舍的弟子,学宫将每月补贴四百下品灵石,由各师门长老代发。”执事长老在统计完抽签结果后补充道。 ...... 择师大会的第二日 因为已经选好师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800|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谷辛今日可以不用去山上。 她在客栈只付了前两天的房钱,今日势必要出门寻找一个稳定的住处了。 她拎着包裹离开客栈,首先去找了专门负责镇上房屋租赁的牙人。 牙人见她一进来,快速上下打量她一番,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来,未等她开口便热络地拱手作揖:“这位女修,可是玄庚学宫今年的新弟子?是要赁屋舍么?” 看他这熟络的样子,恐怕在她之前已经有不少弟子已经来过这里了。谷辛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里可还有空置的屋舍?” “有,有!还有不少呢,都是闹中取静,风水极佳的好地段。”牙人说着捧出一本精美的册子,每一页都是不同房屋的位置,构造以及价格。 谷辛连续翻了几页,一个比一个贵。最便宜的也要每月五十中品灵石,相当于五千下品灵石! 暴利啊暴利,谷辛捂紧紧自己只装着五百三十二下品灵石的羞涩荷包,艰涩开口道:“有更平价一点的吗?” 牙人脸上谄媚的笑容淡了几分,从旁边的柜子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推到她面前。 谷辛看着这本页脚已经被翻得起白毛的册子,看来这本册子里的房子才是大多数人能接受的价格。但是她翻了几页,发现这个大多数人,应该不包括她。 这本册子里的房子,虽然比刚刚确实平价了很多,但基本也在十到三十中品灵石,也就是一千到三千下品灵石,远远超过了学院补贴的每月四百下品灵石。 她合上这本册子,继续问:“还有再平价一点的吗?” 牙人都惊了,这个女修看着姿容出众,还以为是块大肥肉,谁料到竟这般抠门。 “有倒是有,但却是合租,最少十人一间。而且位置也不太好,比如靠近义庄,或者青楼赌馆之类的地方。这些地方便宜是便宜,但基本不会有学宫里的弟子选这种。” 谷辛皱皱眉,合租鱼龙混杂,确实不是良选。只能叹了口气拱拱手告辞。 谷辛又问了几家贴着租赁告示的房主,对方见她是学宫弟子,竟坐地起价。 她从城东一直走到城西,终于找到一间还算不错的,上前敲门询问。 对方大概扫了她一眼,手上比了个数:“每月八百下品灵石。” 这么偏的地方还要八百!谷辛讨价还价:“三百!你这是城西,从这里到最东边的玄庚学宫,要横跨一整个镇子。压根就不会有别的弟子会来选这里的房子。” 房主没料到眼前这个女修不仅对半砍,还要压两分,房主让步道:“七百五!” “三百!” “七百!” “三百!” ...... “五百五!” “三百!” “五百三十二!” 谷辛错愕脸,怎么还有零有整的。他是咋那么能掐会算呢,说的数跟她荷包里的全部身家一模一样,卡的死死地。 对方敏锐地注意到谷辛愣了一秒,当机立断一口拍定:“就五百三十二下品灵石,一块都不能少,再低就不租了。”说罢作势佯装要关门。 可恶,让他探到底了。 谷辛恨恨打开包裹取出荷包,在手上全部倒出。甚至都不用数,一眼就能看出多少。 房主喜笑颜开地接过,然后迅速从怀里拿出契约塞给她,生怕她反悔。 谷辛捏着已经瘪瘪的荷包,傻眼了。学宫的补助还没发,她就已先一步陷入赤贫的危机了。 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为了不成为玄庚学宫史上第一个因吃不起饭而饿死的弟子,悲壮地抬头眺望东边山上的巍峨学宫,决定:上山!找师父!预支灵石! 3. 第3章 玄庚学宫每年收取弟子六千下品灵石作为束脩,但采用分期返还制度:这笔费用会分十二个月发放,每月由各师门返还五百给弟子。 如此一来,全年返还总额正好抵消了束脩,实际相当于免除了修行费用。 这是朝廷和各大学宫联合定下的规矩,以保证一些出身贫穷,却有修真天赋的弟子不被埋没。 因此谷辛这次打算去预支的,除了学宫承诺的,本月四百下品灵石的房贴,还有五百下品灵石的束脩返还。 由于这些灵石不是由学宫亲自发到弟子手上,而是由各师父代发。所以弟子们什么时候能领到这些钱,全凭各老师心意。 有的习惯在月初,有的偏好月中,而谷辛的前师门则总是拖到月末才给。 而且前师父贾孺还强硬要求,门下每位弟子必须挨个到他面前讨要。他则会根据弟子当月的表现——是否完成跑腿打杂、是否十二时辰随时响应召唤、是否比同门在符室内卷到更晚、是否...... 根据这些,将学宫规定师门代为返还的束脩,选择性克扣发放。 即便已经逃离了这种修真“缅北”,前世深刻的记忆依然让谷辛对讨灵石这件事产生心理应激。 不知道这个新师父会不会克扣灵石? 待会去了先说点什么呢? 万一不同意预支的话,她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 谷辛一路忐忑不安,再加上一大早东奔西走,累得连口饭都没吃。结果刚一脚踏进师父贺云奎所在的剑庐,突然眼一黑,头一沉,腿一软。 ——完蛋,谷辛觉得要坏事了。 不远处,贺云奎正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梨子从厨房出来。 谷辛看见,腿哆哆嗦嗦地朝他走去,嘴里断断续续地念着:“梨,梨,给我尝一口。” 贺云奎本好好走着路,突然看着不远处一个僵硬的人影朝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嘴里还喊着要吃他的梨! 他当时害怕极了,连声拒绝,拔腿就想跑。 谷辛见他想跑,心里一急,想追上去。结果腿一软,脚一飘直接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贺云奎见那人本想追他,原以为会他逃,她追,没想到结果却是对方摔了个脸啃灰。 他壮着胆子走近,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谷辛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嘴里塞了满满一口梨块。师父贺云奎在旁边嗷,说对不起,刚刚不应该拒绝给她梨吃,让她别死。 “师父,你的戏不要太多了嗷。”谷辛缓缓坐起身。 “乖徒儿,你醒了啊。”贺云奎立马换上正经神色,变脸速度之快堪称收放自如。 “行了,快别在地上躺着了,咱进屋说话吧。” 谷辛:“......” 谷辛嚼了嚼嘴里的梨块,心里想着,这师父人还怪好嘞。 ...... 剑庐内属实称不上干净整洁。 四面墙边都摆放着高大的书架,上面塞满了书籍卷轴,桌上摞着几叠杂乱的字画。 里间,七八个藤箱杂乱地堆放。箱盖半开,露出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纸画和器具。 这里的东西多到,一点也不符合谷辛对剑修“无物一身轻,仗剑走天涯”的刻板印象。 贺云奎在最里面的一个箱子里不知道在找什么,将里面的东西扔地到处都是,边找边招呼道:“东西有点多,你随便坐。为师正准备送你个东西,正巧你就来了。” 谷辛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又怕乱动师父的东西反倒添乱。正踌躇间,箱子里传出闷响: “找——到——了...” 声音隔着箱板嗡嗡作响,听起来像是整个人都埋在了杂物堆里。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谷辛便见师父捧着一柄三尺长的利剑走了出来。 剑身细长,通体银灰。细看时,剑脊薄如蝉翼,透着寒光。剑面上蜿蜒着几道金丝勾勒的纹路,宛如流动飞舞的萤火虫。 “这是我当初炼的第一把剑。”贺云奎满脸怀旧的神色。 炼的,第一把剑? 他不是剑修吗? 也许他说的是,练习时用的第一把剑? 谷辛觉得师父的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看着她满脸疑惑,他也不解:“难道你不知道吗?” 难道她应该知道吗? 谷辛实话实说:“弟子只知道师父是剑修,在学宫内的道阶是玄师。” 玄庚学宫内长老们的道阶从低往高,依次是道师,玄师和真君。她现在的师父贺云奎,以及前世无良师父贾孺都是玄师。那天在择师大会上的严肃长老,真名叫做公孙治,则是真君。 “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我以前是个炼器师来着。”贺云奎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牛逼的话。 炼器师?! 这么说他还是剑器双修?! 这个师父是个能人啊! 谷辛一整个大为震惊。但紧接着她心中纳罕,前世她从未听过学宫内还有剑器双修的长老。 她虽消息不算灵通,但此等厉害的人物,她不可能没有耳闻。毕竟这么好的一块招牌,学宫不可能不拿出去大肆宣传。 看她面上神色转变,贺云奎明白她是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已经从器修转为剑修,不能再称作炼器师了。” “为什么?”谷辛不解。她虽然不懂剑,但是也能看得出来,他手里的这把剑灵性非凡,剑气森然。有这般锻造工艺的器修,在哪儿不是香饽饽,何至于要转行。 “因为穷。”贺云奎一脸坦然。 啊? 离离原上谱,谷辛觉得她这个师父好像每一句都让她出乎意料。 “事情说来话长。总而言之,因为没有炼器炉,为师也没钱,租不起炉子。为了还能继续生存下去,我只能靠着之前炼的一些剑,硬着头皮自学剑法,转行当剑修了。”贺云奎一脸无奈道。 啊这,谷辛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悲伤的故事。 就像剑修浑身上下最值钱的是剑,她知道炼器师最重要的,就是炼器炉。 大多数器修在做弟子时,都只能花钱租别人的炼器炉来炼器。只有少部分有钱人买得起自己专属的炼器炉。并且随着炼器师境界的精进与修为的突破,若要炼制更高品阶的法器,寻常市肆所售的炼器炉便无力承受,需使用封印上古法阵的灵炉宝鼎。 师父的炉子,他虽然不愿意说,怕是因为什么原因没了才导致他不得不转行。 怪不得,她之前在择师大会上说要拜他为师,其他长老那么惊讶的样子。原来大家都知道他是半路出家,去择师大会就是走个形式而已,只要稍加打听消息的弟子基本都不会选他。 她原本还担心,自己突然改选会引发蝴蝶效应,影响前世本该拜入他门下的弟子的命运。但现在看来,这份担忧倒是多余了。 她现在更应该担心的分明是她自己! 谷辛顿时感觉眼前又是一黑:跟着一个半路出家的师父,她还能顺利毕业吗? “对了,除了你之外,为师还有个弟子。” 谷辛闻言,仿佛在黑暗中看到光明,她眼含希冀地问道:“那她或者他在哪?” “他是你师兄,原本就是器修,因一些机缘巧合在两年前转入我的门下。但我这里既无灵宝,也无炼器炉,空有一身炼器本事也无法传授给他。” “所以,我就将他送到青州朱明学宫,随我师兄继续修习炼器了。” 短短几句话,谷辛只觉得柳暗花明又柳暗。[1] 联培啊。 感觉...,好像...,不是...,很... “如果你也想......”贺云奎迟疑地开口问道。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801|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不不,弟子不想。”谷辛连忙头摇的跟拨浪鼓,连声拒绝。 听到她的回答,贺云奎反而松了一口气。 谷辛不知道的是,贺云奎正在发愁要不要送她去朱明学宫。一方面,他已经送了一个弟子过去,再送一个过去就实在太像打秋风的。另一方面,如果不送过去,这个弟子留在玄庚学宫就只能跟着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当剑修了。 “既如此,你便留在这里修炼剑道吧。”贺云奎将手中长剑郑重递出,“此剑名为流萤,乃是为师当年炼制的第一把剑。为师今日将它传给你,愿它能给你带来好运气。” 谷辛恭敬地双手接过:“多谢师父!弟子必不负所托。” 贺云奎满意地点点头,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寸短的头发。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似乎遗忘了什么要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正自困惑间,抬眼却见谷辛仍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突然想到是徒弟主动寻来,连忙问道:"你今日来找为师,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谷辛握着手里的宝剑,犹豫还要不要开口。她这刚得了宝剑又讨灵石,会不会...... 但如果今日拿不到学宫补贴的灵石,明日便真的要餐风饮露了。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试探道:“师父可曾听说,未抽中斋舍的弟子,学宫会有灵石补......” 贺云奎闻言,随即猛地一拍大腿:“对对对!灵石!” 他这才想起执事堂昨日遣人送来的灵石,连忙转身就往里间奔去,“你瞧为师这记性,灵石早送到了,就收在那口黑漆......呃,还是红木的箱子里来着?”话音未落,人已经半个身子探进了杂物堆中。 好在这次没有找很久,贺云奎便就捧着一个木盒出来了。那是个看似普通的香樟木机关盒,盒面上嵌着精巧的黄铜锁扣,最显眼的是中央那组四位转轮的密码机关。 “所有灵石都在里头。”贺云奎掂了掂盒子,“别看这个平平无奇,其实最顶级的机关盒,反而是最简单的密码盒。因为必要的时候连自己都可以防住哈哈哈。” 谷辛嘴角微微抽搐:怎么听起来好像真发生过这种事。 她见师父拿到盒子后一直没有打开,反而像是在酝酿什么。她还在想是不是师父怕她偷看,但又不好意思说。 正准备识相地转过身去,突然师父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 “开封有个~包青天!”[2] “铁面无私~辨忠奸!” ...... “七侠和五义” “流传在民间” 谷辛:师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别人打赌输了,拿这个当大冒险。 唱完了一遍,贺云奎还是没想起来。 于是,他又从头来了一遍! “开封有个~包青天!” ...... 谷辛嘴角压不住的上扬,她按住要露馅的下半张脸:死嘴别笑,快想想难过的事情! 又唱完了一遍,还是没想起来,就在贺云奎准备唱第三遍的时候,谷辛连忙拦住:“师父你要不试一试,会不会是七五七五。” 贺云奎一拍脑门:“对对,是七五七五没错。” 密码果然应声而开,贺云奎从里面利落地数出一千两百灵石推到她面前。 “这是代发的灵石,五百是返还的束脩,四百是学宫给的房贴。” 谷辛看着明显多出来的三百灵石,不解。 贺云奎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头发,眼角笑纹舒展开来:“你应该是有眩晕症吧。刚刚之所以会晕倒在那,应该是太久没吃东西,导致眩晕症发作了。这些你拿着,多的就给自己买点吃的,别亏待自己。”[3] 谷辛听到这句话,差点要哭出来。甭管能不能毕业,就冲师父的人品,也值了。 4. 第4章 谷辛现在每月房租为五百三十二下品灵石,学宫内的膳堂最便宜每日也需二十下品灵石,那么三十日便需六百下品灵石。师父虽额外多给了三百下品灵石,但这一千两百灵石也要精打细算地花才是。不过好在接下来这一段时间暂时不需要为了住处和吃食发愁了。 她此刻在苦恼的是,应该选择哪些课业。玄庚学宫规定,新入门的弟子第一年只需专心修习功课即可。 其中参加择师大会的前六百名弟子为内门弟子,可根据自身修习的方向选择合适的课业;而未能参加择师大会的剩余弟子则被划分为外门弟子,由几位执事长老统一传授基础术法。待一年后再行选拔,进入内门。 谷辛虽然两世都为内门弟子,但从符修转为剑修跨度相当大,以至于她看着这么多课业简直无从下手。 内门弟子所学课业主要分为三类。其一为通玄必修课,乃所有内门弟子皆需修习的常课,诸如《修真心法总纲》、《百草灵材图鉴》、《修真史纲》等。 其二为道脉合修课,为同类修士大类课程,如刀修和剑修的《兵刃通修》,丹修和器修的《灵火通识》等。 其三为真传专修课,乃各类修士独门课程,如剑修的《剑诀实演》、刀修的《狂刀九斩》、符修的《高级符篆防御》等。 谷辛望着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课业,最终只谨慎地选了几门,刚好达到学宫的最低要求,便不敢多选了。毕竟其他课还好说,剑修的第二类道脉合修课和第三类真传专修课基本都是实演课,太过硬核,她怕自己吃不消。 好在前两周课业还算轻松,只有通玄必修课,全是谷辛前世学过的。只是每日她都踩着上课的晨钟,在要迟到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也没办法,实在是因为从山下到山上这一路实在是太,太,太远了。 她每日起早贪黑,来回奔波。没过几日,不仅磨破了一双鞋,还磨破了脚底的水泡。 脚伤让她步履维艰,而行路迟缓又迫使她次日需起得更早。 这样的恶性循环,谷辛简直要受不住了。 于是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在修真心法总纲课上搜罗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眼熟的弟子——正是当初抱怨需住山下的几人之一。 她观其面色红润,想来必有高招。于是她趁着台上授课长老休息的时间,狗狗祟祟地凑到那人旁边,谄媚问之。 那人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爽快直言:“当然是灵梭啊!我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又不会御剑飞行,那么远,难不成还真有人每天走着来回?” 谷辛:“......” 真是跟你们有钱人说不到一块去。 灵梭这个东西谷辛也知道,是一个可以凌空飞行的宝器。相比于御剑飞行,它不需要高强的灵力就能驱动。 但它非常!非常地!贵!最便宜的灵梭也要五千中品灵石。 她还就不信了,难道所有住在山下的弟子都买得起灵梭?于是她又去问了几个同样没抽中斋舍的弟子。 好消息:确实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因为还可以合赁。 坏消息:即便是合赁,所需费用也十分高昂。她一个月不吃不喝也才勉强够。 更要命的是,她住的地方附近压根没有学宫弟子,就算她想找人合赁都找不着。 没办法,谷辛还是每天老老实实腿着往返。 经过半个多月反复起水泡、磨破、结痂、起茧的过程,谷辛终于适应了这种强度的徒步。 而且这段时间的锻炼,让她的体质明显改善了许多。尤其对比前世整天窝在符室画符,吹两口凉风就病恹恹的样子,如今她每天每天怒走五十里都不在话下。 就在她好不容易适应这种强度的生活后,又开始了一门新的课——剑法实演课。 说实话,谷辛对这门课还是颇为期待的。毕竟她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剑修,手里还握着师父赠的流萤剑,却始终没有机会使用。眼下这门剑法实演课,正是个难得的机会。 授课长老是个皮肤黝黑、方脸肃穆的中年男子,面上不见半分笑意。谷辛打听过,这位长老叫曲进,以严厉著称。但凡上过他课的弟子,都难忘被他一招挑落手中剑的挫败感。 而被他挑掉手里剑的下场,就是绕着整座山跑十圈。对此,每一届的剑修师兄师姐都是苦不堪言,但奈何这是剑修必选的课程,也没办法逃掉。 所以谷辛和其他同届剑修弟子在第一堂课都早早来到演武场,希望能给这个曲长老留下个好印象。 曲长老站在演武场前方台子上,扫视台下腰系各式佩剑的众弟子,严厉简洁地自我介绍道:“各位剑修弟子,我姓曲,在这接下来的一年是诸位剑修实演课的授课长老。” “想必诸位都已知晓我的规矩。既如此,就莫要心存侥幸。另外,不妨提前告诉你们。”曲进长老负手而立,目光锐利地扫过众弟子,“此课考核将以按等级积分。并且也是你们新弟子在第一年唯一能获得积分的机会。有意仙院大比者,现在就收起你们的懈怠之心!” 台下有的弟子对这番话还不明所以,什么积分,什么仙院大比,听得云里雾里的。 谷辛倒是知道一些。弟子想要从学宫毕业,有两个路径,一个是通过毕业积分要求,另一个是同脉共鉴。 具体应该通过哪种路径,则需要根据在修真学宫前两年的表现来决定。 修真学宫学制三年。第一年,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都只需上课。不同的是,外门弟子修习基础法术,内门弟子修习更上乘精深的法术。并且,各修行方向的内门弟子第一年完成专修课后,都需接受课业考核。根据不同考核结果,分等级赋予积分。 第二年,所有弟子唯一的目标就是赚取积分。最常见的,就是在学宫的任务堂内领取任务。这些任务都是由朝廷和修真界各方势力合作评级颁布的。不同任务对应不同的积分和灵石作为奖励。 到了第二年结束,学宫则会根据每位弟子获得积分的情况,按照各修真方向人数比例,选取积分排名靠前者在第三年参加仙院大比。 这仙院大比是修真界八大学宫选拔出来的佼佼者进行同台竞技的地方,也是快速获取大量积分的比赛。多少原本籍籍无名的修士通过这个比赛一举成名。 周围有知道这些规则的弟子在地下窃窃私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802|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互通消息。 “那对于在第二年结束,积分不够靠前,没能被选拔参加仙院大比的弟子应当如何?”旁边有个壮实的道友小声提问。 这个谷辛可太知道了。前世她就因为被前无良渣师压榨,一直不让她去任务堂接任务攒积分,导致连参加仙院大比的资格都没有。 她微微侧过脸,小声地回答旁边壮实道友:“没有参加仙院大比也没关系,那只是高手成名的竞技台。其实只要在第三年结束完成学宫要求的毕业最低积分就可以。” “也就是说如果第三年参加不了仙院大比,依然可以在任务堂接任务攒积分,直到攒够最低毕业要求积分就行了?”壮实道友扭头捂住嘴小声提问。 “是的,没错。” “那如果连毕业最低积分都没达到,应该怎么办呢?” 小伙汁,不要这么悲观撒~ 虽然这种情况确实存在,比如前世的她。谷辛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倒也是有可能的。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同脉共鉴。即由各自师尊邀集数位同脉长老,设简易考校。通过者方可出师毕业。” 不过这种情况,弟子少不得要讨得师尊欢心。否则握有“生杀”大权,在师门内呼风唤雨,一言堂的师尊可不见得同意组织同脉共鉴——毕竟多留几个打杂的苦力,谁不乐意? 就算组织了,这里面门道多了,使使绊子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就是为什么上一世她被欺压地那么惨,却依然不敢反抗的原因。只因求助无门,发声无人在意,更会被歹毒报复心强者利用规则反咬一口。 壮实道友听了略加思索,总结道:“听下来感觉同脉共鉴是最好的,不需要累死累活争排名,接任务,攒积分。” 谷辛赞同,如果遇到一个心肠好的师父,在弟子积分实在不够的情况下,这种方案当做保底确实不错。她点点头补充道:“就是这种途径毕业的弟子,在积分排名榜上没有排名。将来如果想要在修真界行走,可能会有点吃亏。不过能出师毕业总是好的。” 谷辛这话亦是对自己说的。她现已从符修转为剑修了,即便有前世的记忆也帮不了什么大忙。 况且前世的种种压迫已打折了她曾经挺拔的脊柱,磨平了年少的理想,吹散了她意气风发的心气。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地接受自己作为普通人的事实。 她现在只想着能安安稳稳地毕业就好。最好能攒到毕业要求的最低积分毕业。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求求贺师父组织同脉共鉴,让她能苟着毕业就行。 来学宫修仙之前,她觉得她的人生有无限可能,修仙之后她发现心气儿都没了。 唉,谷辛和旁边的壮实道友相视一眼,叹了口气,双双垂下头来。 “你们两个,给我到前面来!”前面曲长老冲着最后一排谷辛的方向高喝一声。“说的就是你们俩,最后一排最右边的两个!” 谷辛和壮实道友茫然地抬头,看着前排齐刷刷扭头好奇打量的目光,以及最前方高台上曲长老怒目圆视的眼神,傻眼了。 她俩刚刚,触犯天条了? 5. 第5章 曲进作为化神期的长老,耳聪目明,自然能听到底下人窃窃私语讨论关于积分和仙院大比的声音。他也放任他们去讨论,好让他们知道修行之路没他们想的那么容易。 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两个不学无术的,在大家都在讨论怎么才能参加仙院大比的时候,他们竟然在讨论如何才能压着最低毕业积分,甚至通过同脉共鉴出师毕业。 这等不求上进之徒,必须给他们俩点颜色瞧瞧。 “你二人窃议甚欢,想必甚有心得。今日既为剑法实演之课,便由你二人先行演武比试一番,为诸同门示范。” 谷辛与壮实道友对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迎着众人看热闹的眼神,朝前面试剑台一步一步挪动。 壮实道友垂着头小声蛐蛐:“对不住了道友,这次算我害了你。” 谷辛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能全部怪他。若不是她主动回答他,也就没这烂摊子事。于是刚想出声安慰,让他不要太自责。 结果壮实道友紧接着说:“但我待会还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我真的不想跑十圈呜呜呜。” 众所周知,曲长老对于课上表现不佳的弟子,手段一向简单且粗暴——绕山跑十圈。 谷辛将死脸:握草,难道我想吗??? “你二人慢吞吞的是在爬不成?再不过来,一人绕山跑十圈!”曲长老看他们俩磨磨唧唧不想上来的样子,黑着脸呵斥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闻言,谷辛二人不敢再磨蹭,三步并作两步踏上了试剑台。 曲长老目光如霜,冷然道:“比试规则很简单,谁先将对方挑落下台子,就算获胜。比试过程可使用佩剑,以一柱香时间为限。输者,罚绕山跑十圈。若平手,两个人均受罚!” “开始!” 随着曲长老一声令下,台上的两人各自亮出自己的武器。 谷辛的武器自然是师父贺云奎传给她的流萤。而对面的壮实道友则横握一柄五尺阔剑,剑身厚重。 壮实道友人如其名,体格魁梧壮硕,比谷辛要高出一个半脑袋,显得压迫感十足。 一动不如一静,面对这么大的体型差距,谷辛觉得还是等对方先出手比较好,这样更容易找到破绽。 两人绕场两圈后,壮实道友见谷辛没有先出手的意思,于是主动发起进攻。他迅猛地朝对面扑去,手中的五尺剑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而下。 谷辛快速地往旁边一闪,利落地避开了这一劈。 壮实道友刚刚那一招实属试探。谷辛这么灵活的闪躲,让他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诧之色。他当即朝她连环劈砍,手中的速度比刚刚快了许多。 谷辛见状,加快了闪躲的脚步。五尺剑虽仍归类于短剑,但与三尺剑相比,仍然显得笨重得多。况且谷辛身为女子,身材与男子相比要娇小瘦弱得多。对于壮实道友的连续追击,她腾挪如燕,总在剑锋触及前恰好避开。 壮实道友眼中惊诧之色愈浓。他不再保留,手中阔剑陡然加速,力道与速度皆催至十成,剑风呼啸间使出全力。 谷辛明显感觉到对面的攻势变猛。面对如暴雨落下的剑影,她本能地向左侧翻滚,堪堪避过这一剑。剑锋擦着她的衣袖划过,在黑色试剑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壮实道友见势,手中剑招一转,改劈为扫。 谷辛急忙后仰,剑锋从她鼻尖上方掠过。 接下来的十几个呼吸间,双方就陷入了进攻防守的僵持状态中。 “这个女道友可以啊,竟然能躲过这么多招。”台下一众弟子原本还不当回事,觉得台上那个女弟子躲得那么狼狈,要不了几回合就会被耗空体力,扫下台去。 但随着香已燃过三分之一,那女道友竟还有余力闪躲。有的道友甚至开始计数,看她一共闪避了多少次。 这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竟有近百次! 台下道友的计数之举,谷辛全然不知,实际上她现在确实已有些体力不支了。方才连续的闪躲已经让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虽然每次都能惊险躲过,但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一炷香的时间才过去三分之一,她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更糟的是,对方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想来真正的招式还没放出来。 谷辛再次后撤避过一记重劈,脚跟突然触到擂台边缘。她踉跄着撞上试剑台的围绳,低头瞥见下方坚硬的青石地面,已是退无可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壮实道友的长剑因全力劈砍而高举过头,胸前并无防护。谷辛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腰身猛然一拧,顺势借力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出,流萤剑精准地刺向对方因举剑而暴露的腰腹空当。 壮实道友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反击。毕竟谷辛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守势,让他最初的戒备之心渐渐松懈。随着攻势越来越猛,他的周身要害也渐渐疏于防范。 当谷辛的剑锋凌空而至,壮实道友才猛然惊觉。他硬生生收住攻势,阔剑在胸前仓促一横,踉跄着连退数步,堪堪挡下这记突袭。 两剑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演武场中格外清晰。 壮实道友胸前一震,被逼的连连后退几步。 而谷辛虽暂时脱离了被劈下台的险境,但两剑相交的反震之力让她的整条右臂瞬间麻木,流萤剑差点脱手而出。 这是谷辛第一次感受到近战的力量。她前世是个符修,一直都是在符室画符,几乎没有什么战斗的机会。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第一年做弟子时在专修课上与同为符修的道友对战。 符修对战考验的是画符能力,与剑修的舞刀弄枪完全不同。这也就是谷辛刚刚一直不愿意出手,非逼到绝境才反击的原因。毕竟肉搏于她,毫无胜算。 台下众弟子观战多时,见二人终于正面交锋,顿时骚动起来。几个好事之徒扯着嗓子起哄:“打啊!跟个女人都要打半天,你是不是不行啊!”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壮实道友倒是没被这句话激怒,他并未因谷辛是女子就存轻视之心。相反,这场比试,此刻才真正开始。 他扫了眼还剩的半柱香,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放狠的话:“时间不多了,接下来我可不会留手哦。” 说罢,他便在手上捏了个诀,而后将灵力注入到手中长剑中。 谷辛注意到他剑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随着他的动作,那光芒如同流水般在剑身上游走。 正在谷辛全部注意力放在他剑上的时候,壮实道友的攻击再次袭来。这一次,谷辛注意到更奇怪的是,每次剑光流动到特定位置时,他的攻势就会突然变强许多。 这感觉...怎么那么像驱动符箓时的灵力走向? 谷辛的目光立刻落在自己的流萤剑上。剑脊中央那个螺旋状的纹路,原本以为是装饰,此刻在阳光下竟然也泛着微弱的青光,那如同“风眼”般的形状,像极了风行符的纹路走向。 壮实道友的剑又至眼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803|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一次谷辛没有躲闪,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剑上的光芒流动。在那青光汇聚到剑尖的瞬间,她模仿着催动风行符时的手法,将体内灵力注入流萤剑的“风眼”。 “嗡——” 流萤剑突然发出一声清鸣,剑身纹路亮起青光。一股突如其来的风压包裹着剑身,带着谷辛的手向前刺去,让她的刺击速度快了三成不止。 “锵!”的一声,两剑相撞,死死抵住。 竟然平分秋色! 见此精彩的对决,台下顿时一片高呼。 壮实道友也是一惊:“道友,你有这般实力刚刚还躲什么躲啊。” 谷辛也被惊住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两剑相碰产生的灵力波动刮得双方脸生疼。 凭借力气谷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只能不断往流萤剑的“风眼”输入灵力。 壮实道友同样如此,双方也是不肯相让半分。 开玩笑,这个时候谁先撒手,谁就有可能转为劣势。 谷辛明显感觉到对方剑身上流动的青光不仅更强,而且灵力分布也更广。 她边咬牙坚持,边在脑海中回忆自己之前看到的风眼那处的纹路。 除了有她之前发现的,像风行符的部分,还有其他缠绕的纹路,像是...像是叠加了别的符文一样。 究竟是什么呢?! 谷辛在脑海中疯狂思考,但就是想不出来。那绝不是她之前接触过的,某一种复杂符篆。反而更像是,阵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对手的剑上灵力集中的地方有好几处。 只是她今天是第一次用流萤剑,对其中分布的阵法完全不知道。而且因为连续地输出灵力,她丹田内的灵力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台下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众弟子皆未料到,这看似娇弱的女修竟能与魁梧男修抗衡这么久。 线香将要燃烬,仅余五分之一,战况愈烈。在场众人无不屏息凝神,紧盯着试剑台上每一道剑光,生怕错过瞬息之间的胜负逆转。 谷辛久战力竭,已是强弩之末。在一次剑刃相错的刹那,金属摩擦迸溅出刺目火星。她借势后撤,与对方拉开距离。 壮实道友瞥了眼线香,抿了抿嘴角,随即双掌紧握剑柄,手中灵力大盛。 五尺阔剑骤然迸发出刺目青芒。剑身震颤间,周遭气流为之扭曲。 看来他要拿压箱底的大招了。 谷辛心道此刻不是研究流萤剑内阵法的时候,毕竟这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弄清楚的。面对壮实道友这强势蓄力,她凝神内视,体内灵力已近枯竭,恐怕只够最后一击。如若不成,她恐怕也没有还手之力了。 握着手中流动青光的流萤剑,谷辛看着那形似风行符的纹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抬手咬破手指,以剑身为符纸,在流萤剑原有的风行符纹旁,以血为墨快速绘画出一道破甲符。她双目紧闭,将识海中残存的灵力尽数逼入剑上。 然后骤然睁眼,流萤剑被她当作巨型符箓脱手掷出。剑身的风行符与血绘制的破甲符同时亮起刺目光芒,如一道赤青交织的流星直扑向对手。谷辛十指虚引,以操控符箓之法牵引剑势。 壮实道友蓄势已满,阔剑正要劈落,却见对面谷辛突然掷剑而来。那剑上如流星般强势的灵力波动,惊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这,这,剑修打架都不拿剑吗?咋还把剑当作符纸一样往人脸上乱扔呢! 6. 第6章 好在壮实道友反应还算迅速,立刻闪身躲开了朝他猛戳的流萤。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把剑像是被人远远操控一样,竟然一直追着他使劲戳。而且那刀尖不知道用了什么,竟然能多次破开他坚固的防御。 这其实就是谷辛刚刚想出来的办法。把剑当做符纸,在剑已有风行符的情况下,在剑尖叠加破甲符提高攻击力。毕竟剑本身也只是一个容器,只是它更坚固,而且可以聚灵施法。她完全可以像使用符纸一样使用剑去攻击。 之所以选择这么做,是因为方才的交手中,她清楚意识到近身搏斗毫无胜算。 与其硬拼,不如拉开距离,从她最熟悉的打法下手,驱动流萤剑内的风行符来操控流萤剑,再利用破甲符去攻击。只要她识海内的灵力能够撑到香燃烬,或许她还能打个平手。 有福不一定要同享,但是有难一定要同当!才不枉费她被他拖下水,上台来打这一场。 流萤剑紧追不舍,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击在壮实道友防御最薄弱之处。他虽身形灵活,却也被逼得连连后退,衣袍上多了几道破口,隐约渗出血痕。原本游刃有余的脸上终于浮现几分凝重,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应对这刁钻的飞剑。 一时间,台上剑光如电,两人竟斗得旗鼓相当。 台下众人也被谷辛这招唬住了,全都屏息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这场比试的精彩之处。 可谁也没注意到,谷辛的额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握着剑诀的手也在微微发颤。那一系列看似强势的攻击下,每一招都在榨取她所剩无几的灵力,就像强弩之末,随时可能力竭。 渐渐地,她输出的灵力变得越来越稀薄,流萤剑上的青光也越来越微弱。 眼看壮实道友已经反杀到眼前,突然她体内干涸的经脉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识海如同被闪电击中般一麻,而后以惊人的速度自行运转起来,眨眼间就循环了整整一个大周天,体内顿时充盈着大量澎湃的灵力。 她本能地将这突然产生的灵力注入正与对手缠斗的流萤剑中。 “轰!” 剑身上的青光乍起,一道强烈旋转的风势以剑尖为中心骤然爆发。流萤剑以三尺剑身带着狂暴的风压直接将他连人带剑掀飞出去,重重摔在擂台之外。 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 “咚!”的一声,以壮实道友砸落在地的闷响打破了这场哑然的寂静。 刹那间,全场沸腾! “我去,竟然是那个女修赢了。” “以弱胜强,简直太精彩了!” “弱?你说哪个?我感觉这俩人没一个弱的,真让你上去还指不定能撑过几招呢。” “是啊是啊,这届同门怎么都这么强,这仙院大比还有我们的份吗?生不逢时啊!”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刚刚那招扔剑很像符修战斗的时候甩符吗?” “这么说确实挺像,而且她还在剑上用血画了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符咒?不可能吧。” 台下众人都在纷纷分析着刚刚的打斗。突然人群中冒出一个小小的疑问:“你们不觉得台上那个女修有点眼熟吗?” “是吗?没见过啊,咱们这不是刚刚入学吗?”有人质疑。 “你这么说,好像确实觉得在哪见过......”有人迟疑。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抽象姐。”有人兴奋。 “对对,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像。”有人赞同。 “就是她!择师大会的时候我就是她右边第二个。刚刚我就想说是她来着。”有人肯定。 “抽象姐?谁是抽象姐?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有人消息闭塞。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那天在择师大会上......”有人趁机传播八卦。 谷辛并不知道她当时在大殿上对自己又掐又哭,让同届的弟子直呼好美的精神状态,并送外号“抽象姐”。 不过她现在也已经顾不了他们在下面说什么了。与台下高亢的气氛相反,台上的谷辛状态却不太好。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膝盖一软,重重跪倒在擂台上。流萤剑也因失去灵力旋即掉在地。 谷辛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有些像眩晕症发作的症状。并且识海像是被抽干了水的枯井,枯涸地生疼。 “你还好吧?”壮实道友走上台站在旁边关切地询问。他刚刚被轰下台,狠狠摔了个屁股蹲。不过好在除了有些狼狈外似乎并无大碍。反倒是赢的那一方谷辛,还在台上跪趴着,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没事,应该是之前的老毛病又犯了。待会吃点东西就好了。”谷辛眼睛恢复了点视线,但还是一片模糊。身体也使不上劲,很想躺在那,就地睡一觉。 周围都是闹哄哄的声音,恍惚间还听到好几个模糊的声音喊她什么“丑姐”? 这是,在说她? 她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是花容月貌吧,怎么就丑了?谁这么眼瞎又没礼貌。 谷·空耳大师·辛莫名其妙中夹杂着些许嫌弃。 “都在吵什么吵?觉得他们打得很好是吗?”曲长老走到前面,大声严厉呵斥道。 然后转身对着刚从试剑台上下来的谷辛二人,厉声质问道:“你们也觉得自己打得很好是吗?” 演武场内霎时鸦雀无声。众人都看得分明,曲长老此刻横眉冷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偏偏谷辛眼前仍模糊不清,看不见眼前的情形。听曲长老发问,还以为是让她做比试总结。 作为胜者,她深谙不可骄矜的道理,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弟子不过是侥幸取胜,实在表现平平,都是运气罢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弟子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佩服:不愧是抽象姐,在最严厉的曲长老面前都敢装疯卖傻,好超前的精神状态! 旁边壮实道友拼命对谷辛使眼色,让她别乱开口,曲长老这分明是对他们的比试不满意,要训斥人。 然而他终究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任他把眼睛眨巴得要抽筋,还处在半瞎状态的谷辛是一点都看不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曲长老冷哼一声。 他板着脸,对着谷辛冷声道:“身为剑修弟子,在比试过程只会躲躲闪闪,畏畏缩缩。整场比试,你连一招基础剑式都使不出来。剑修之道,讲究的是人剑合一,剑随意动,而不是像你那样投机取巧。” 而后转头又对壮实弟子斥道:“还有你,架势摆得挺足,结果连个不会用剑的都拿不下,全是花拳绣腿!现在罚你立刻绕山跑十圈,不跑完不准休息!” “唉——”壮实道友没忍住,长叹一口气。 “二十圈!”曲长老毫不留情地追加处罚。 壮实道友连忙捂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804|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惹祸的臭嘴,不敢再触这暴躁老头的霉头。 “至于你——”曲长老目光复又转向谷辛,“你虽胜,却胜之不武,我罚你五圈,可服气?” 赢了还要受罚?!之前可没这么说过,一点都不按照规则来。 谷辛心中不忿地呐喊:有没有人为我花生!为我花生啊![1] 但谷辛不敢真的把意见说出口,毕竟壮实道友刚刚的经历就是前车之鉴。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若真把这话说出口,以严厉著称的曲长老绝对会让她加倍受罚。 她是当过显眼包,但不是真傻。更何况曲长老说得在理,她的获胜确实是投机取巧。 “弟子认罚。”谷辛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曲长老这才算满意:“倒是有些骨气。” ...... 曲长老的绕山罚跑,定的是后山砺心峰。此山高逾千丈,山势陡峭,石阶盘旋而上,一圈大约十二里。 谷辛领了五圈罚跑,算下来足足六十里路。壮实道友更惨,二十圈便是二百四十里。虽说曲长老未设时限,但若磨磨蹭蹭,怕是要跑到天亮也未必能完成。 壮实道友先是库库猛跑了五圈,然后在谷辛的第三圈时慢下来,跟在她旁边,边跑边唉声叹气道:“哎,你早说你这么厉害,我就不跟你打,直接认输算了。现在不仅浑身又是汗又是泥,还得来跑圈,遭了老罪了。” 谷辛张了张嘴,本想说自己也是头回使剑,哪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可这话听着实在像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侧头看向跑在她身旁的壮实道友,话锋一转:“你为什么想着认输呢,我能感受到你并没有出全力。若你一开始就使出全力一击,我未必是你的对手。” 壮实道友吊儿郎当地跑着,漫不经心道:“何必那么认真呢。我当剑修又不是为了跟人比试,更不是为了修真界扬名立万。” “那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回老家,当教习!”壮实道友说起自己的目标,两眼放光,声音都振奋了几分。 “......当教习?” “是啊,难道你不觉得给那些向往修真之道的后辈启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吗?传授他们剑术,带领他们从一个只会拳脚的普通人踏入修真之道。这些比起争名夺利,打打杀杀,对我而言,更有意义。” 谷辛闻言微怔,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来到玄庚学宫修行的弟子,大多怀揣着扬名四海的壮志。而甘愿屈居乡野,当个普通教习这样朴素的理想,却鲜少有人愿意主动拥抱。 “那你呢?你当剑修是为了什么?”壮实道友对谷辛也充满了好奇。他很少见到有剑修对使剑这么不熟悉的。比起剑修,看她那比试招式,更像是个符修。 谷辛心想,自己选择成为剑修的理由,或许比他的更加令人难以理解。她只是不愿重蹈前世覆辙,继续过那种过那种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唯唯诺诺、甚至谄媚逢迎的日子。况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只能牢牢抓住贺师父这根救命稻草。 至于成为剑修,那是一个因为没有炉子,自上而下的阴差阳错罢了。 与壮实道友高尚又明确的理想相比,她只是为了能毕业,所以选择了现在的师父。而这个师父恰好现在是个剑修罢了。 “我啊,”谷辛迟疑道,“我当剑修是为了毕业。” “啊?!”壮实道友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惊得滑倒在地。 7. 第7章 壮实道友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人的梦想比他的还......朴素! 他见谷辛一本正经,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只是口嗨还是真的这么想。 他想起那些人叫她“抽象姐”,现在他也深表认同。果然搞抽象也是需要天赋的,有的人熬夜背梗玩抽象,还是比不过天赋型选手随口轻轻一击。 他低头轻笑一声,然后呲着大白牙对着旁边谷辛笑道:“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叫薛展,道友贵姓?” 谷辛爽快道:“免贵姓谷,谷辛。是个剑修,日后望多指教。” 壮实道友薛展爽朗地大笑一声:“我可不想再跟你打了,不过咱俩可以比比看谁先跑完。我来数一二三。” “一!” “二——” 那“二”字还在嘴边,他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般chua地窜出十余里,爽朗的笑声混着回音从山道上飘过来。 谷辛望着薛展不讲武德、绝尘而去的背影,眼神里写满了“关爱傻子”四个大字。这家伙还剩十五圈,而自己只需跑两圈,用脚指盖想都知道谁会先完成。 果不其然,即便比试消耗了大量体力,当谷辛连走带跑地完成最后两圈时,提前抢跑的薛展也才将将完成近半。 看着薛展不复方才的悠然自得,已是气喘吁吁的模样,谷辛朝他投去一个“望君珍重”的眼神,然后绝尘而去。 啊,道友, 是什么让你眼中噙着热泪? 原来是对她决然转身、 直奔膳堂的背影, 思念得太过深沉。 ...... 谷辛急急忙忙奔向膳堂是有原因的。刚刚在演武场的时候,她就已出现眼前发黑,头晕目眩的症状。估计是比试过程中气力透支,导致眩晕症再次发作。 比试结束后,她虽在原地静立片刻,视力渐渐恢复清明,但脑中仍然昏昏沉沉,困意也止不住地上涌。 现在虽强撑着跑完全部圈数,但是情况反而更糟了。她现在走路脚下直打飘,感觉随时都可能倒地昏厥。 更糟糕的是,不知因何,她一路上一直在流鼻涕,不管怎么擦都止不住。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在流鼻血,还担心待会顶着一张血呼啦擦的脸出现在膳堂,会不会被人误以为练了什么邪术走火入魔了。 还好发现只是鼻涕,她暗自庆幸:自己吓自己~ 这烂身体,多跑两步就要罢工!不是这儿出问题,就是那儿出问题。一路擤着鼻涕到了膳堂。 然而她来的不是时候,晚膳还未开始,火工们都还在内间备菜。 她拦住一个路过的火工,瓮声瓮气地问道能不能先给她点吃的,什么都行。 火工不耐烦挥挥手道:“没有没有,还没到晚膳时间,想吃东西晚点再来。” 谷辛张了张嘴,想说自己生啃根萝卜也行。结果刚吸气,耳边就是一阵耳鸣嗡嗡作响,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嘟嘟囔囔的鼻子让她连说话都费劲。 眼瞅着火工就要离开,谷辛情急之下连忙抓住他的衣袖。 火工被拽住,脸色不大高兴。他扭头正欲发火,结果看到她那双因频繁擤鼻涕而泛红的眼圈,以及涕泗横流的狼狈模样,顿时被唬了一跳,心想不给吃的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你别哭啊,这样吧,今日有个火工过生辰,膳堂内备了不少长寿面,我给你煮点面如何?” “好——嗡嗯...”谷辛的鼻音在手帕后面闷闷地打着转,像被捏住鼻子的哼鸣,显得声音嗡嗡的。 “蟹...蟹...” 火工逃也似地跑到后厨,生怕让人看见,误以为他欺负女修。很快他便端来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长寿面,上面还贴心地多加了两个圆润饱满的荷包蛋。 刚出锅的面条热气蒸腾,扑面而来的白雾熏得她睁不开眼。谷辛接过碗,连连道谢。 她坐在膳堂的一角,每吃一口面就要停下,先擦擦被热气熏出的眼泪,再抹去不断涌出的清水鼻涕,吃顿饭比练功还费劲。 就在谷辛嗦面嗦得应接不暇时,膳堂门口突然涌进来一群手持各式兵刃的弟子。他们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汗臭味,衣袍上沾满泥土,看样子是刚结束专修实演课。 其中一名弟子无意间往角落一瞥,突然发现了角落里有一个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长寿面,边攥着块布帕擦眼泪的女修。 他立即示意同伴们压低声音,随后悄悄朝谷辛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那人谁啊,怎么好像在哭?” “不知道啊,脸都被挡住了,看不清。” 人群中有人眼睛比较尖,远远地认了出来:“这不是抽象姐吗?” 闻此大名,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张望。 但也有人质疑:“你说是就是?这鼻子和嘴都被挡着,难不成你是凭头发丝认人?”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见大家不信他的话,那个被嘲的弟子急了:“我张三凭身形体态认人从未出错!那日择师大会,我就在抽象姐的下一批。对她的背影记得一清二楚,绝对不可能出错!” “你就可劲吹吧。”周围人还是半信半疑。 “你不信?那好,我且问你,除了抽象姐,谁还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有这般先进的精神状态?”那人指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扒拉着面的谷辛道。 “好像...确实...” 大家纷纷迟疑,开始有人相信他的话。 这时突然有人发现了华点:“等等,她手里端着的是不是长寿面?” 不知何时路过的火工插嘴:“是啊,我刚煮的。” “那她哭什么?” 火工一摊手:“谁知道,刚来就这样了。” “难道是被面香哭了?”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句猜测。 “......” 周围人一致用看傻子的眼光看向说这个话的人。 “看来抽象是会人传人的,下一个抽象哥就是你。” “这是在哪熬夜背的梗?” “这个想法很好,下次不许再想了。”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之际,一个消息灵通的弟子猫着腰钻到人群中央,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我知道内情!” 他一副偷感很重的样子,捂着嘴小声道:“我有个同乡,就是咱们学宫的剑修,听说是因为——” 他故意拖长声调,等所有人都把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才慢悠悠道:“听说是因为她和另一个弟子被点名上台比试,输的人被罚跑圈。” “那她这是输了?因为输不起在这抹眼泪儿?” “错!恰恰相反,她赢了。但不知因何缘故,那授课长老还是罚了她。” 膳堂里突然一静。众人再看向角落的谷辛时,原本嘲讽,玩味,冷笑的神色,顿时转为同情和怜悯——赢了比试还要受罚,而且还是在生辰这日,难怪这姑娘边吃长寿面边抹眼泪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805|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是当晚从膳堂里传出了一个劲爆的八卦:抽象姐谷辛在生辰这天,因被授课长老恶意惩罚,独自一人缩在角落里边吃长寿面边哭。 这个八卦就像插了翅膀一样,一晚上传遍整个学宫上下。 次日一早,依然是曲长老的剑法实演课。 只是今日曲长老的语气和神态,相较于昨日要缓和很多。只是,总是说一些语焉不详的话,大概意思是修剑之道贵在修心,还有上乘剑修,不在斩金截铁之利,而在通明剑心之澈......等等,诸如此类之话。 谷辛听着觉得奇奇怪怪,这一点都不像曲长老的风格,莫不是被夺舍了? 前排两名弟子听到台上曲长老的话,不由得想起了今早那个风靡学宫的八卦。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窃笑,正欲蛐蛐几句。忽地侧过脸,余光瞥见身后站着的,赫然正是谷辛本人! 二人连忙敛起脸上窃笑,绷直身子作肃穆状。 谷辛见他们神色古怪,结合今日台上曲长老含糊其辞的话,心中顿生疑窦。 她伸手戳了戳左前方,那个方才笑得最欢的弟子,压低声音问道:“曲长老这是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那个被捅咕的弟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忙否认:“不知道。” 谷辛转头又看向右前方,那个一直用眼角余光偷瞄着这边动静的弟子。 谁料到那人还没等谷辛提问,连忙摆手撇开关系:“跟我没关系,我,我也不知道。” 撒谎!他们这表情分明是知道。 哼,都是不诚实的坏道友! 她转头看向了旁边一直哈欠连天个不停的薛展。 薛展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扭头看着谷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我是真不知道啊。” 他昨天一直跑到天黑才完成惩罚回到斋舍,精疲力尽倒头就睡了。一觉醒来又麻溜跑来上课,根本没机会听到八卦。 谷辛一脸将信将疑。 不过她的注意力也并未在此停留太久,眼下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想要弄清楚。是昨天比试的时候就产生的疑惑,关于流萤剑中到底印刻了哪些阵法,以及如何催动。 这些问题她打算下课后去问问师父。毕竟流萤是他铸造的,与其她自己在这里瞎摸索还不着法门,不如直接去问来得有用。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台上的曲长老已经说到另外一件事。 “剑修一道,重在根基。”曲长老负手而立,目光如电扫过众弟子,“老夫观近几届弟子,大多是身形摇晃,下盘虚浮、气息散乱。” “想必诸位都知道我这个课的规矩。自今日起,每堂课前,所有人绕砺心峰十圈,限时一个半时辰!” “啊——”台下顿时哀鸿遍野。 虽说曲长老严苛之名早有耳闻,每年剑修的新弟子都要经历这番磨砺。但真轮到自个儿头上时,众弟子仍觉面如土色,双腿发软。 薛展更是嚎得比谁都大声。昨日那二十圈跑得他到现在腿肚子还在抽筋。有没有人来救救孩子啊,他就想做个躺平的咸鱼啊! “咳咳,另外,从今日起,若有弟子恰逢生辰,当日可免跑半数。”曲长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道。 众人闻言,联想到今早听到的八卦,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谷辛发现在曲长老说完这句话后,大家的视线又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恶!到底背着她发生了什么! 8. 第8章 谷辛本以为之前每天早出晚归已经够艰苦了,谁知这剑法实演课一开,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苦中苦”。 每日寅末卯初,连报晓的公鸡都还在没起床,她就得摸着黑往砺心峰赶。待到辰时一刻,所有剑修弟子必须整装列队,开始绕着陡峭的山道跑足十圈。 跑圈晨练结束,真正的磨难才刚开始。 剑法实演课是剑修的真传必选课,其重要性在于,涵盖了剑修必学的两种核心法门,一个是剑招技巧,另一个则是阵法驱动。 事实上,兵戈院除体修一脉外,所有修士的实演课,皆要修习这两大法门。 招式技巧主要为各流派剑招,涵盖近身搏杀与远距攻伐。若修士只会用灵力驱动兵器,却不通招式,则剑势散乱,准头全无,甚至可能被低一境界的剑招高手压制。待到识海内的灵力耗尽,便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阵法驱动则是将识海中的灵力输入到武器印刻的阵法中,驱动其内符阵实现强力爆破攻击。如果只会招式技巧,而境界低微灵力稀薄,那么此人的修行之路也难以长远,基本修炼至元婴后期,便到上限了。再往上,一切的招式技巧都会被强大的灵力所压制。 正因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因此实演课是兵戈院除了体修外,所有弟子都逃不开的课。各脉弟子纷纷视其若洪水猛兽,毕竟谁也不想每日被练到爬着回斋舍。 谷辛他们如今才刚开始学到剑招基础十三式。至于更高深的阵法驱动,还远未到修习的时候。 这般几日下来,谷辛觉得在剑法实演课虽累,但收获亦不少。尤其是剑招技巧上,提升颇为显著。 谷辛不得不承认,曲长老当日对她比试的点评一针见血,比起壮实道友薛展在比试时所展示的扎实剑招基础,她确实还差得远。 像她这般毫无根基的,其实放眼整个剑修一脉都找不出几个。毕竟入玄庚学宫前,多数弟子要么家底殷实请得起教习指点,要么再不济也翻阅过剑谱典籍。至于她这样完全零帧起手的弟子,几乎是没有。 但如果只是修习剑招,谷辛尚且还能应付得过来。但曲长老不愧是以严苛刚猛著称的剑修长老,除了每日课前的十圈绕山晨练,还在每日课后令众弟子两两比试,输者当日课后再罚十圈。 短短半月,与她剑招精进同步而来的,是满脚的水泡与遍体的青紫。 由于身体负伤,谷辛每日往返学宫与住处的耗时就更久,使得她只能更晚到家,以及次日更早地出发,从而导致了她睡眠严重不足。 而睡眠不足又使得她精神和体力越发不济,转过头来导致她在比试时负伤更多。 如此一来,这般恶性循环让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没过几日,她的眩晕症又似有发作的迹象。苍白的皮肤,乌黑的眼圈以及没有血色的嘴唇让她有种活人微亖的既视感。 本来谷辛还想找机会去问问师父关于流萤剑内阵法的事情。如今看来,还不等问出阵法的事,她的脆皮小身板就要先累趴下了。 谷辛决定,是时候启动她的“当代剑修自救计划”了! 说做就做,她趁着学宫每十日旬休这天,特意去了趟城南集市。归来时怀中满满抱着四样物件:一叠符纸、一盒朱砂、两支狼毫笔,以及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及腿高的青皮竹箩筐。 东西不多,但却足足花了她接近八十下品灵石! 谷辛摩挲着瘦了一半的荷包,觉得世界仿佛都已静音,只能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 当夜,她卧房窗棂透出的烛光直至子时才熄。案几上散落的朱砂残渣与炸毛的狼毫,仿佛在宣告着某种神秘物什的出现。 当次日寅时的打更声响起时,谷辛的房门竟破天荒地紧闭着。 花白胡子的更夫提着灯笼走过城西桃花巷时,忽然驻足。 往日这个时辰,他在此处总能看到那裹着玄庚学宫统一制式青衫,顶着露水出门的瘦削身影。然而今日直到他走到巷尾,都仍没看到那个身影。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更夫提着灯笼,站在原地踟蹰不前。 他瞧着这个女修颇为可怜。一般玄庚学宫的弟子极少有住这么远的,毕竟这里除了便宜,没有任何优点。 但更夫又转念一想,她可能更早就出门了。毕竟这半月来,他亲眼见证那姑娘的出门时辰,一日比一日提前。 更夫摇了摇头,还是觉得不要多管闲事。铃锣一敲,他曳着步子离开了。而后,渐走渐远的身影逐渐融于晨雾中消失不见了。 过了一个时辰,约莫卯时三刻,谷辛的院门才终于吱嘎一声缓缓开启。 然而却不见她的人影。 只见一个周身贴满符纸的大竹筐晃悠悠地飘了出来。忽地,竹筐上方探出一截白玉似的手臂,将门扉“啪”地一声关上,而后又缩回到竹筐里。 那竹筐随即又升空三尺,朝着东方疾驰而去,速度极快,转眼便掠过一里有余。 幸而天色尚早,坊市未开,街道上连摆摊的商贩都还没出来。否则定让人大吃一惊,直呼“竹筐成精了”。 其实这就是谷辛昨晚忙碌了半宿的成果:一个可以让人不用走路,可乘坐在内,由符篆驱动的,日行百里的代步工具——小谷号飞筐! 这个飞筐全身贴满了符纸。其中四周贴的是风行符,引风灵气为推力,推动竹箩筐前进。底部贴的是浮空符,用来承担竹筐自重和谷辛的重量,将箩筐悬空浮起,避免与地面的摩擦,导致箩筐损耗。 她本来还想过要不要在竹筐底下装个轮子,这样她就可以节约符纸,不用画浮空符了。 但是考虑到山上碎石嶙峋、杂草丛生。如果装上轮子,只怕不消三日便会磨穿筐底。如果用浮空符的话,她还能控制飞行的高度,这样就不会对筐底造成磨损。 而且接近学宫的那段路是台阶,轮子根本上不去。并且即便有风行符,要攀越这般陡坡还是太过勉强。 因此到了此处,谷辛一般会选择将流萤剑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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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为符纸并不便宜,她慎之又慎,避免因一笔画错导致产生废稿。不过好在需要用到的风行符和浮空符,都是她前世画过无数遍的符咒,每个笔画纹路她都铭记在心。 不过算算日子,距离上一次买符纸已经又过去一段时间了。如今所余的存量,也只够支撑使用一两回,便要彻底告罄了。 谷辛坐在朝山上行进的飞筐里,心中盘算着明日旬休要去采买符纸的事。朱砂也快用完了,还得算算剩下的灵石够买几次,能不能撑到下个月发放灵石...... 突然,一声娇喝打断了她的思路。 “啊——!有鬼啊!” 鬼?!哪里哪里?? 谷辛小心翼翼地从飞筐里探出一个头顶,狗狗祟祟地朝着下面尖叫声的源头望去。 只见山道上站着个珠光宝气的圆脸少女,惊恐地看着谷辛那个方向,那张莹润娇俏的脸蛋吓得煞白。 那圆脸女子眼见一个贴着猩红符咒、自行飞行的竹筐中,突然探出双漆黑的眼睛,登时骇得魂飞魄散。 她僵立原地,手指颤抖着指向悬浮在半空的飞筐,尖叫声直破云霄:“妖怪啊——!” 9. 第9章 谷辛捂住耳朵,隔绝魔音攻击。 这什么世道啊,莫不是个个都眼瞎了不成。前几天有人喊她“丑姐”,今天直接变成“妖怪”了。承认她是个美女这么难吗?谷辛心中腹诽。 “别叫了,别叫了,我不是妖怪。”谷辛停下飞筐,落在地上,从筐子里站起身来。 那圆脸女子眼见飞筐落地,从中钻出个皮肤白皙、身形瘦高的女子,这才止了尖叫。却仍绷紧身子,狐疑地上下打量:“你...是人还是妖?” 谷辛从筐子里迈了出来,摊开双手转了一圈:“当然是人了!” 圆脸女子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指着地上的竹筐质疑道:“那这,这个是什么东西?我刚刚明明看到它在天上飞!” “哦,你说这个啊,这是我的飞行灵器——小谷号飞筐。”谷辛得意地展示自己的杰作。 “竹筐还能在天上飞?”圆脸女子大吃一惊,绕着那贴满符纸的竹筐观察,边走边啧啧称叹,她第一次见有人用这么奇怪的飞行灵器。 “这是你自己做的?”她不敢置信地问。 谷辛肯定地点点头。 圆脸女子这才注意到谷辛穿着的青衣长衫上印着玄庚学宫的标志:“你也是玄庚学宫的弟子?” 也?难道她也是?谷辛心中疑惑,实在是眼前之人的穿着打扮与其说像修道弟子,不如说更像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 看见谷辛肯定的回答,圆脸女子似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用手敲了敲竹筐测试坚固,理所当然地颐指气使道:“你现在用这个载本小姐上去。” 什么玩意?她有说过要带她上去吗? “我可没说过要带你。”谷辛也不惯着她。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吗?我一大早走了这么多路,这山上的路又难爬,现在腿又酸又肿。”圆脸女子理所当然地不客气道。 谷辛无语,她若是一开始好声好气请求她,她说不定还会同意。但这大小姐偏偏用最理直气壮的语气,说着最无理取闹之话。 那圆脸女子丝毫不在意谷辛的想法,自顾自地爬进了竹筐里。 人无语极了是会发笑的,谷辛今天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她若是不催动符纸,这竹筐根本动不了,就算这女子坐了进去也没用。 谷辛决定绝不妥协! 两人就在这干耗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瞅着山道上的灵梭越来越少,这样下去无疑是伤敌八千自损一百。 早知道就不搭理她了,真是惹祸上身,谷辛悔不当初。 其实带上她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再多贴一倍符篆,本来灵石就所剩无几了...... 灵石?!谷辛突然脑中一个激灵,想到一个双赢的好办法。 这个大小姐一看就很好骗,哦不,很有钱的样子。既然她非要坐,那不妨—— “我这飞筐载重有限,原就只能承重一人。多加一人不仅有坠落的风险,还需消耗双倍灵力。但若你非要坐的话也不是不行——”谷辛丑话说在前面,先把风险点出来。 “你想怎样?”圆脸女子双手牢牢扒在竹筐边缘。 “八十下品灵石一趟。谢不还价!”谷辛狮子大开口。 圆脸女子嗤笑一声,从腰间一个大荷包里拿出一小袋往谷辛身上一扔:“原来你是要这个,我告诉你,本小姐不差钱。这一袋全拿去,看你那穷酸样,多的拿去不用找了。” 谷辛眼疾手快地接过,打开一数,足足一百下品灵石,比她要的还多了整整二十块。 有钱不赚是傻子,何况还能双赢。 看在灵石的份上,谷辛也不在意她的刻薄话,她利落地跨进筐内。 两人费劲地挤了挤,调整好位置后,谷辛催动灵符。飞筐摇摇摆摆地浮上空,原地转了一圈调整好方向后,颤颤巍巍地朝着山上的方向飞去。 虽然多了一个人,飞筐也没比平时慢多少。这是因为谷辛用了之前就贴好的备用灵符。 她在设计这个飞筐时已经考虑得面面俱到。为了防止刮风下雨或碎石剐蹭这类意外,导致灵符破损或丢失,她还特意贴足了往返所需的灵符量,这样就无需重复操作两次了。 飞筐稳稳前行,直到最后一段台阶时,符篆上的灵力几乎消耗殆尽,飞筐开始晃晃荡荡,一突一突地卡顿着向前。终于在辰时初刻,将快要被晃吐的两人送到了学宫大门。 “我怎么感觉眼前有好多星星在转。你这到底是飞筐还是飞轿,也太晃了吧。” “还不是你非要坐,都说了本来就只能承重一个人。”谷辛身形摇晃着,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努力识别方向朝着演武场走去。 “要不是情况特殊,本小姐才不稀罕坐呢!”圆脸女子也晃晃悠悠站起来,嘟嘟囔囔道。而后朝着与谷辛相反的方向离开。 好在谷辛紧赶慢赶,才没有误了曲长老的课。 只是回去的时候,果然不出她所料,符纸上的灵力已经不够了。即便她将剩余的符纸全部贴上,还未到山脚,飞筐就又开始吭哧瘪肚地挣扎前行。 在歪歪扭扭,越飞越低地穿过一片高耸茂密的树丛,以及最后差点要撞到树干上前一瞬,小谷号飞筐终于被榨干了最后一丝灵力,直直地坠落在一片茂密的草丛里。 谷辛艰难地扒开竹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她望着还有接近一半的路程,若是拖着竹筐回去,必然会把筐底磨破;但若是拎回去,明天她的胳膊就会彻底脱臼。 没办法,她只能先把筐子留在原地,用杂草掩盖起来,待日后再回来取。 等谷辛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城门时,已经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个镇子虽然没有设置宵禁,但此时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已经关门。 她只得明日再去买符纸,好在明日是旬休,难得偷得浮生一日闲。 ...... 谷辛虽已在这个镇上住了月余,但逛过的地方屈指可数。主要是学宫每十日才给弟子放一次假,她一般都利用这个时间大睡特睡,来补充她平日失去的睡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807|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说这镇上她最熟悉的地方,莫过于城南的灵符阁。这是整个镇子最大的一家符篆铺子。谷辛已是这家的常客了。 店里的掌柜对她印象也颇为深刻。这女修约莫十日便来一趟,每次雷打不动地买四十下品灵石的符纸,隔三差五买一盒朱砂。观其举止气度和穿着打扮,像是学宫弟子。 掌柜暗自揣度,这女修多半是玄庚学宫的符修,买这些材料定是回去练手的。算算时日,他估摸着那女修这两日也该来了。 果不其然,他刚一抬头,便看见谷辛逆着晨光踏进门。 “还是老规矩?四十下品灵石的符纸?”掌柜熟稔地问道。 谷辛财大气粗道:“不,这次要一百灵石的!” 掌柜一脸稀奇地打量她一眼。 怎么样,小瞧人了吧。谷辛腰板挺得直直的,将昨天那大小姐给的一百下品灵石掷在柜台上。 “还是之前那种符纸?”掌柜指的是她之前买的,楼里最便宜的下品符纸。 “呃,”谷辛迟疑了一秒。 那种下品符纸最大的优点就是便宜,但也是唯一的优点。它只能承载低阶符咒,而且损耗率极高。 若想要绘制更复杂的符纹,让符咒的灵力发挥更大,则需要用到中品甚至上品符纸。但她这点灵石恐怕买不了几张上品符纸。 谷辛犹豫了几秒,想了个折中的方案:“六成照旧要原来的下品符纸,余下的换成中品符纸。” 掌柜收下她放在柜台上的灵石,让她稍等,柜台里中品符纸刚卖完,他要去后面库房取一些。 谷辛自是不急,趁着掌柜取货的间隙,便在符阁内信步闲看起来。 城里的符篆铺子一般除了卖毛笔,符纸和朱砂这类画符用具之外,另一个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售卖成品符篆。 而这灵符阁不愧是这个镇子最大的符篆铺子,符篆种类也十分齐全。 货架上不仅陈列着火球符、静心符等初阶符箓;还有冰棱符、金钟符这类中阶符箓;甚至能摆放着血煞符、变阶雷符这样的高阶符箓。 不过这些高阶符箓都只是用普通朱砂临摹的样张。想来真正的正品都收在库房中。毕竟高阶符箓威力强大,绘制更是不易,自然不能随意陈设在明处。 当然,这里摆放的所谓变阶雷符,并非传闻中那种能随意调节雷霆威力的真正变阶符箓,只不过是让雷霆衰减得没那么快的半成品罢了。 但是即便是半成品的变阶雷符,在修真界都是炙手可热的存在,即便是这个灵符阁想必也没有几张。 谷辛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符篆售价让人咋舌得高。初阶符篆普遍一张五十下品灵石,像她之前绘制的风行符都能卖到七十下品灵石。至于中阶符篆甚至能卖到一张两百下品灵石,更别说高阶符篆价格更是高得离谱。 谷辛摸着荷包里还仅剩的两百下品灵石,心中盘算着还有十来天才是下个月发灵石的日子。一想到她要用剩下的这点灵石度过这么长的日子,她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10. 第10章 “客官,这是您要的符纸。”半盏茶后掌柜从后面库房拿了一叠中品符纸出来,将柜台里的下品符纸一起递到谷辛面前。 谷辛接过来仔细收好,目光转向旁边展柜上的成品符箓,厚着脸皮试探地问道:“掌柜的,我看您这儿还收成品符箓。我有个朋友是符修,画符又快又好,您看要不要...” 谷辛前世境界已到金丹初期,以她的能力,这符楼里绝大多数的符篆她都能画出来。 她现在每个月,光是为了飞筐都要花费几百灵石。再这样下去,不到月底她就要去啃树皮了。 既然不能节流,那就只能想办法开源。谷辛琢磨了许久,倒真想到几个法子,比如去地下赌坊打黑赛。 这附近的赌坊有不少专为修真人士开设,擂台上比试的都是各路修士。据说胜一场至少能赚一百中品灵石,因此聚集了不少亡命之徒。毕竟只要实力够强,打上几场就能半生无忧。 可惜,谷辛不敢尝试。 这种地下赌坊奉行强者为尊,生死勿论。看客们押注,图的就是个血腥刺激。擂台上杀红眼的情况比比皆是,她不过想赚点符纸钱,还不想把小命搭上。 小命要紧,抱紧自己。 她当然也考虑过其他门路。但她身为学宫弟子,每十日才有一日休沐。这样零散的闲暇,就算她想去找个差事,也无人愿意雇她。 直到刚刚在这灵符阁转了一圈,她才突然灵光一现:何不凭借自己前世作为符修的本事,去卖符篆?如果可以,这也是个稳定的财路。 可惜,掌柜摇了摇头,摆摆手道:“不要不要,本阁的符篆都是名家手笔,不收无名之辈的作品。” 掌柜看她经常来买符纸,猜到她大概就是玄庚学宫的符修。这所谓“朋友”八成就是她自己。一个学宫弟子,能画出什么像样的符箓? “掌柜的,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谷辛犹不死心。 要不是看在她是常客的份上,掌柜早给她轰出去了。他耐着性子道:“要不你再上别家看看,本阁如今,就是往后十年,都不缺符纸货源。你还是去别处问问吧。” 谷辛几乎被半推半劝地送了出来。 她忿忿地朝前走,还就不信找不到一家愿意收符篆的! ...... 谷辛接连走访了好几家符铺,发现每家都有固定的供货渠道。 因为很明显,即便是同一种符篆,如风行符,不同门派的画法也都略有不同。尤其是高阶符篆,各派都设有独特的禁制,外人根本无法仿制。 其中有一家符铺,里面大部分的符篆和她画的几乎无二。 她所学习的符篆承自前师尊贾孺。这既然不是她画的,那么只有可能,这是前师门里的人所画。 贾孺早已不自己动笔画符了,所以不可能是他。 至于是否是前师门里的弟子画了拿出来偷卖,谷辛觉得这种可能也很小。她前世就是门内的弟子,自然知道师父贾孺恨不能让弟子十二个时辰都呆在符室内,随叫随到。而且每日还会至少三到五次,不定时突然到符室督察弟子们的进度,以及检查符室内各种用具的消耗。 对于一个连少一张纸都会记在心里的人,怎么可能会疏忽大意到让弟子拿出这么多符偷卖。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贾孺假借让弟子练习符篆之名,蒙骗驱使弟子们为他批量制符。这些符篆最终都被他暗中拿去卖给私下签订契约的符楼,成为他中饱私囊的工具。 这也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前世她和门内其他弟子总是被贾孺要求,反反复复绘制远超练习所需的基础符篆。 对于这种情况,她不是没有反抗过。 那是她唯一一次当面顶撞师父贾孺,仅仅因为她想去任务堂接任务,希望攒够毕业积分而不是一直被关在符室内反复地画一些没有意义的符。 但师尊贾孺一直百般阻挠不同意,表示积分的事情让她不要考虑,他自会组织同脉共鉴。 但已经见识过诸位师兄师姐前车之鉴的谷辛,并不相信他的话。 本来像玄机院这样的辅助类修士,境界提升就比不上兵戈院的攻击类修士,这也就是为什么像剑修和刀修这样的攻击类修士更受欢迎。 彼时她已经是在玄庚学宫的第三年了,依然才刚混到金丹初期。她已经不期望能参加仙院大比,只要能让她攒够毕业出师的最低积分,也不枉费她忍辱负重三年。 可是对于她的想法,贾长老索性装都不装了,立马翻脸怒斥她太过功利。 如今想来,贾孺用弟子的劳动成果私下卖给符楼,来实现批量生产符纸,赚取利润中饱私囊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一种画符工坊。而像她这样的门内弟子,只是被当作流水线上的苦工罢了。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贾孺作为玄庚学宫,这个在修真界并不算排名靠前的修真学院里,一个道阶仅为玄师的普通长老,却依然能那么富有。 说白了,他作为一个画符工坊的奴隶主,吃着弟子们的人血馒头,却做出放下碗骂娘的无耻之举。本来吃的就是弟子们的血汗钱,他又有什么脸去说弟子太功利。 类似贾孺这样的,结合她这一路打听的情况,想来并不是少数。 有一个掌柜看她跑了好几个符铺,不忍心让她再继续白费功夫,便好心偷偷告诉她:这儿的符铺都早已被有势力的门派所垄断。货源渠道早已被瓜分殆尽,根本不会收散修的符箓。 她视线扫过这家符铺里成千上百的符篆,攥着符纸的手青筋暴起。 是,她是已经离开了那里。但不是靠某些人良知的觉醒,更不是靠规绳的完善。 可悲的是,前世的她甚至到了最后,连反抗的力气都已经被折磨殆尽。 她茫然地看着那些被码在展台上的符篆。她不知道还有多少像她之前那样,还在泥沼中求助无门的修士。 亦不知还有多少像前师门那样吃着人血馒头的画符工坊。 更不知如何才能解决这样病态却在周围人眼中默认正常的局面。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1] ...... 这些符篆铺子早已被贾孺这般有权有势者垄断,根本不会收购她这种无名散修的符纸。即使有人贪图便宜收了去,她那明显的画符风格也极易被认出来。若传到传到贾孺手中,恐怕又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这么看来,她几乎已经绝了卖符这条路。 谷辛站在烈阳下,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闭上眼睛却如坠寒窖:天无绝人之路,绝起来真没路。[2] 突然,谷辛耳边又响起了那声熟悉的娇喝:“喂,大白天的,别站在路中间睡觉啊。” 谷辛微微睁开被太阳晒得刺痛的眼睛,望着旁边茶楼上,是昨日那圆脸女子。 “你没睡着啊。那别傻站着了,上来吧。”圆脸女子朝她招了招手。 这大小姐天天哪来的自说自话的毛病,谷辛无语地撇了下嘴心中腹诽。 但看在她之前给了一百下品灵石的份上,还是走进了旁边的茶楼。 今日是旬休,茶楼内有不少玄庚学宫的弟子。谷辛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到了二楼包厢。推开竹门,喊她上来的那人正倚靠着窗边吃葡萄。 大小姐示意她随便坐,然后好奇地问道:“你刚刚在干什么呢?我在楼上看你跑了好几个铺子。” “没什么,只是买点东西。”符篆的事谷辛不想提,避重就轻道。 “切,不愿意说拉倒!本想再关照你几笔生意,既这般态度,倒显得我多事了。”大小姐自觉热脸贴了冷屁股,当下梗着脖子端起了架子。 生意?! 谷辛一听这个词,登时如垂死梦中惊坐。[3] 她脸上霎时堆满谄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哪儿的话!小的怎会不愿说?不过是置办些生活用具,怕说出来怕您嫌我啰嗦。您刚刚说生意,莫非是瞧上小的那飞筐了?可是要长期包用?” 谷辛心里盘算着,若是这大小姐愿意包下她的飞筐,那按照一天一百下品灵石来算,一月就是三千下品灵石,相当于三十中品灵石! 大小姐闻言翻了个白眼,想起昨日被晃得七荤八素的狼狈相,当即没好气地说:“你个奸商想的美!要不是昨日我被老头收了星梭,被赶着去学宫报道,就你那比轿子还晃的破筐子,本小姐才不稀罕再坐呢!” 一听不是这个,谷辛也就没那么热络了。 她还以为说的生意,指的就是她的小谷号飞筐拉客业务呢。如果不是这个,她作为一个身无长物的普通学宫弟子还有什么让人可图的。 “那你想找我做什么?” “虽然你的飞筐坐起来不怎么样,但也着实有趣。本小姐找你来,是要让你帮我炼样东西。” 炼东西?谷辛闻言一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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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满意地拍了拍手,从腰间中取出一袋灵石搁在案上:“这一百中品灵石是定金,给你一月的时间完成。事成之后,再付余款。” 接着她拿出一面泛着铜光的镜子,对谷辛说:“对了,这是我的玄光镜,你把你的也拿出来吧。我们互相注入灵力,方便日后联系。” 谷辛摊了摊手,坦然道:“我没有玄光镜。” “啊?”大小姐惊得睁大双眼。 她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修士没有玄光镜的。这物件在修真界可谓人手一个,不仅能千里传音,还可同步观看像仙院大比这样的每年一度的大型比试。原是百年前一位顶有名的炼器大师所创,后来在又在各派炼器师的陆续改良下完善。 除了修士,这个在普通人中也非常普遍。 谷辛自然知晓此物。前世她刚入玄庚学宫时,也曾买过一个便宜的玄光镜。虽然便宜,但也花了她接近来两千下品灵石,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 但是灵器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便宜的玄光镜虽然基本的功能都有,就是里面印刻的阵法就会时不时失效。要么传讯延迟,要么干脆不显提示。 然后她的噩梦就来了。因为晚了半个时辰看到师父贾孺的传讯,导致被痛骂一顿。并被威胁如果再有下次,连同符室的师兄弟们一起与她受罚。 谷辛就是在那个时候患上了玄光镜恐惧症。 因此自重生以来,她便痛定思痛下了个决定:不买了! 整顿修行之路,从不买玄光镜做起! 谁都休想在她休息的时候联系上她。 “你可以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待我做好后,直接给你送过去。”谷辛提议道。 “呃...倒也不是不行。“自明日起我便住在学宫斋舍,只是那斋号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大小姐蹙眉苦思冥想。 “无妨,你告诉我大致方位,届时我去找你。” 大小姐沉吟道:“竹苑五斋,我住在此处。一月后的黄昏,你且在附近青石墩处等着我便是。” 竹苑五斋,谷辛默念了一遍这个熟悉的名字。前世她也住在这里。 “对了,我叫钟离媖。若届时找不到我,只管向旁人打听我的住处,在院中等我便是。”大小姐钟离媖补充道。 谷辛收下案上的定金,郑重点头:“记下了。在下谷辛,一月之后为限,定不负所托!” 11. 第11章 关于符篆攻击类的灵器,谷辛其实在当下,就已在脑中闪过好几个想法。 然而这类灵器远比飞筐复杂得多。首先就是体积不能过大,需精巧便携,便于随身携带;其次,还需能一次容纳多张符篆,确保战斗时能瞬息激发,连续不断。 当夜她回去躺在床上辗转发侧,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方案。 一个又一个设想被推翻,直到东方既白,她才在晨光熹微中有了一丝眉目。 雇主钟离媖给了一个月的期限,谷辛打算先勾勒出草图雏形,待下次旬休时再采买材料。想好这些,谷辛看了下天色,抓紧时间补了会觉。 熬夜的代价就是让她第二天顶着一个大黑眼圈出现在曲长老的剑法实演课上。 薛展见状吓了一跳:“小谷道友,昨日不是旬休吗?你怎么这般模样?” 谷辛正眯着眼睛打瞌睡,闻言困意十足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昨晚一不小心差点熬穿了。”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还敢熬夜?” 重要日子?谷辛熬夜的脑袋锈得转不动一点。 看她这迷迷瞪瞪的样子,薛展提醒道:“今日是小考,你莫不是忘了?” 一听到“小考”这两个字,谷辛的瞌睡立马吓得跑了一半。 她好像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当时她沉浸在即将放假的喜悦中,对曲长老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往心里记。 只大概听到“小考”,“随机选人”之类的只言片语。具体是怎么考核的,她就没再听了。 毕竟虽说是随机选人,但她上次已经上去比试过了,总不能次次都这么点背吧。估计这次应该不会再点她了。 心下这般宽慰自己,谷辛越想越觉得合理。于是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地合上了眼皮。然后双手抱胸,站立如松,面无表情的...睡着了。 ...... 试剑台上 曲长老看着台下放了一日旬休,就心思涣散,懒散不振的众弟子,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看到某个坦然自若,明目张胆地站着睡觉的女弟子,更是气的他额头青筋直跳。 好好好,又是她! 曲长老看着谷辛乌青的眼圈,安详的睡姿,决定来一招杀鸡儆猴。 “本课已过两月有余,吾观尔等剑法皆有精进。今日小考,老夫现随机择人校验。” 曲长老话音方落,原本还蔫头耷脑、沉浸在旬休懒散中的弟子们顿时浑身一凛。个个缩颈垂头,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衣领里,生怕和台上的曲长老对视上。 唯有还挺着脖子,犹自闭着眼打盹的谷辛在一众人中鹤立鸡群。 “这第一个人,就是——” “谷辛!” 曲长老的话掷地有声。台下众弟子听到不是自己的名字,霎时间皆是松了一口气。 只有谷辛猛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长老,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确定你真的是随机点的?!!! 曲长老冷酷的眼神里只闪烁着三个字:就是你! 是祸躲不过。谷辛只能认命地抱着流萤,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试剑台上走去。 “今日小考,倘若你能在老夫手中撑过三招,便算你过关。”曲长老拿起旁边一把授课所用的普通铁剑,示意谷辛出招。 谷辛指尖轻拂过流萤剑身,将灵力顺着剑脊注入。剑身顿时泛起一层青色流光。她手腕一抖,剑锋“簌”地划出数道残影,流萤剑如游鱼般灵动刺出。 经过这段时间操控流萤驱动飞筐,她对剑中阵法的操控比起初学时精进了不少。 “不错。”曲长老微微颔首,手中连鞘长剑横在胸前,轻轻一挡便格开了这试探性的一击。 第一招,算是过了。 谷辛不敢大意。方才她虽未尽全力,但曲长老剑未出鞘就将她的攻击这般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接下来两招,怕是不好过了。 她深吸一口气,第二招陡然变势,将前段时间所学习的基础十三式中的“燕回旋”,“风穿竹”和“石崩云”接连使出。 只见她手中的剑势圆弧回扫,而后剑走轻灵,连续点刺刺出,寻找对方破绽。最后自上而下劈斩,力道刚猛。 她这几式剑招完成度极高,而且招式与招式间配合地很好,在众弟子中也属优秀。 然而曲长老始终以用剑鞘抵挡。身影一动不动,只以剑鞘为盾,将谷辛的所有攻击一一挡了回去。 直到—— 曲长老手中一个用力,将手中铁剑所佩剑鞘震脱。 第三招,他出剑了! 只见曲长老手持铁剑,身影一动,招式连贯而出,竟是分毫不差地复现了谷辛刚刚所使出的全部剑招! 那柄寻常铁剑未附半分灵力,却在曲长老手中运劲之巧、角度之刁,衬得她刚刚所使的攻击宛如稚子舞剑,生涩至极。 连续剑影间,谷辛被逼得连连后退,毫无招架之力。待她回神时,手中的流萤已被曲长老挑飞。 “你输了。”曲长老收剑入鞘,声音比剑锋还冷,一针见血指出谷辛的问题,“基础剑法十三式,招式简单极为重要,修习至臻化之境一招可敌高级剑法。然而,你虽有几分天赋,却还差的远!” 场中鸦雀无声。 “按规矩,小考落败者,罚跑砺心峰十圈。你可认罚?” “弟子认罚。”谷辛垂首抱拳,心服口服地接受处罚。 方才比试中,曲长老用得跟她同样的招式,甚至连不曾驱动剑中阵法,便将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罚她认。 “下一个。”曲长老目光如刃,缓缓扫过台下众弟子。 方才曲长老与谷辛的比试,实力悬殊之大,众人都看得真真的。此刻更是全都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胸口,怂得像鸵鸟,连大气都不敢喘。 毕竟这玄庚学宫谁人不知,这位曲长老虽因天赋所限,止步于化神初期。此等境界,在修真界不过中流之境。各大学宫高年级弟子中,每年皆有佼佼者能够企及。 但他偏偏能凭借这般境界,成为玄庚学宫的授课长老。无他,就是凭借他那出神入化的剑法技巧,以化身初期的境界,却堪比化神后期的战斗力,甚至能与大乘期的修士有一拼之力。因此才被学宫破格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809|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收,让他担任剑修实演课的授课长老。 尤其是刚刚他出手的那个过程,众人更是看得真切。谷辛的实力在众弟子中已属不俗,却被他仅用三式基础剑招便挑落兵刃。那招式快若惊鸿,娴熟得近乎道法自然,果然如传闻中一样。 因此,听他打算点下一个,大家都缩着脑袋,纷纷在心里求神拜佛,谁都不愿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然而—— “高寒!” 人群中,一个正默诵《金刚经》的弟子浑身一颤,哭丧着脸挪出队列。 谷辛眯眼细看,依稀记得某次课试时,此人好像与她交过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次应该是她赢了。 很好,看来今日罚跑,至少不会只有她一人了。 果然,谷辛还没走到砺心峰,那个叫高寒的弟子便也垂头丧气地被赶了过来。 渐渐地,被赶过来罚跑的弟子越来越多。不过半个时辰,砺心峰的环山道上已尽是剑修一脉的弟子。远远望去,倒像条蜿蜒的长龙。 谷辛虽跑得不快,却因来得最早,反倒成了第一批完成罚跑的。 今日剑法实演课本就是小考,众弟子罚跑完毕便可散学。 不过谷辛没有直接下山回去,反而转弯去了师父贺云奎的剑庐。 她有个一直想问,但是出于各种原因一直拖到今天都还没问的问题:关于流萤剑内到底封印了哪些阵法。 刚好今日散学较早,她打算趁这个机会来剑庐找贺师父问问。只是谷辛也不确定剑庐是否有人在。 师尊贺云奎总是很忙的样子,十次来,八次都见不到他人影。这次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果不其然,她刚一到剑庐,就看见贺师父抱着基本书册,急匆匆要出门的样子。 谷辛赶紧喊住他,说明来意。 待听完谷辛道明来意,贺云奎了然道:“流萤剑铸造工艺并不算麻烦,不过里面封印的阵法关窍确实很难一两句说清。” 接着一脸为难地哀怨吐槽:“偏生为师前几日刚被强按着接了剑阁执事的差事,每日课程从寅时排到戌时,教得为师晕头转向的。今儿下午还要去给外门弟子授课......” 谷辛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总看不到他的人影。 玄庚学宫内执事众多,有经楼执事,剑阁执事,丹阁执事等。这些职衔上面,还有掌院和宫长。当初在择师大会上的严肃长老公孙治,就是她们兵戈院的掌院。 剑阁执事的职衔虽不大不小,但负责的琐碎杂事却颇多。 谷辛看贺师父这忙的晕头转向的样子,恐怕她今日这一趟又要无功而返了。 就在她失望之际,贺云奎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谷辛:“我想起来了,流萤剑的铸造图纸我还存着。就在挨着南边书架,最里面的那口藤木箱子里。这是钥匙,你可先对照着铸造图纸查看。” 想了想,他又补充到:“若是实在看不明白,可以等后日午时,再来寻为师。”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几声钟声,是外门弟子已进殿的提示。贺云奎将钥匙塞到谷辛的手里,便急急忙忙甩着袖子朝远处大殿奔去了。 12. 第12章 谷辛原以为,以贺师父那乱七八糟的摆放习惯,要找这铸造图纸定要费一番功夫。 可出乎意料的是,与外面散乱的箱子截然不同,箱内物品竟摆放得整整齐齐,错落有致。她一眼就瞧见了那卷被包得极好,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图纸。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卷纸,里面共有五张图纸。 最上面的一张赫然画着流萤剑的等比缩小模型。每一笔勾勒都精细入微,每一部分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下面几张图纸则更加详尽,包括但不限于剑身各部分的材料配比、剑脊的精确厚度、刃口的打磨角度...... 事无巨细,一一载明。 看到这精细堪称“零基础入门铸造指南”的设计图纸,谷辛才真实地感受到,她的师父曾经真的是个优秀炼器师。只可惜,如果不是没有炼器炉...... 至于谷辛最关心的,关于流萤剑内的阵法,在最后两张图纸也有详细记载。 图纸上记载,流萤剑内共铭刻两大剑阵: 其一,为“风眼”处的‘基础疾风阵’。由聚灵符纹、轻身符纹与风行符纹交织而成,可引风元素之力,使剑速激增三倍。那日与薛展比试时,她误打误撞激发的正是此阵。 其二,则是剑脊处的‘重岳阵’。内含千钧符纹、破甲符纹与固形符纹。激活此剑阵后,剑身重量增加五倍并持续十息左右。可在破防时突然增重,增强劈砍力度。 在最后一张图纸右下角,谷辛注意到有一道与周围相比,成色更新的墨迹。她凑近查看,只见那段字写着: 流萤剑曾遭重创,经炼器师贺云奎采用金缮炼器法修补裂口。后世持剑者谨记:重岳阵日启不过三,免伤金缮裂痕。 难怪她总觉得流萤剑上那华贵的金纹与剑体本身清冷的风格不太搭配,原来是修补之痕。 重岳阵虽受金缮所限,每日最多只能催动三次,但谷辛仍觉得流萤剑内阵法设计极其巧妙。 原因在于,疾风阵主速度,重岳阵主力度,二者相辅相成,轻重缓急皆可持剑者随心转换。 谷辛当下就迫不及待地提剑走到庭院中,寻了块池畔的试剑石打算试剑。 她将灵力沿着剑脊的金丝纹路注入。甫一注入,流萤剑便青光骤亮,旋即浮现土黄山岳光纹,如地脉涌动。 谷辛凝神屏息,以五分力道施展“燕回旋”起手式,剑锋轻划—— “铿!” 试剑石表面竟留下三寸深的斩痕! 她惊讶地摸着毫无损伤的流萤剑,再看已经被砍出痕迹的试剑石,震惊于这重岳阵的威力远超预期。 看来这重岳阵会在驱动的时候让剑身的重量加倍,劈砍之力暴涨。这恰好弥补了她气力不足的缺陷。若之后再与疾风阵交替使用,刚柔并济,威力怕是更甚。 ——若贺云奎在此,看到此情此景怕是也要微微惊讶。 他院里的这块试剑石虽非上品,却也并非轻易就可留下痕迹。而谷辛只用了五分力道就能做到,确实让人有些惊讶。 虽然这绝大部分是因为流萤剑威力较大。但谷辛仅是看了看图纸,便能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将重岳阵的精髓掌握七八分。 可能谷辛自己也没意识到,这段时日她对剑阵的驾驭已经越来越纯熟。 不过她此时的注意力倒不在那试剑石上,而是全部放在流萤的设计图纸上。毕竟重岳阵一日仅能催动三次,想要深究此阵玄机,只能从图纸入手。 虽说剑内的一些基础符纹之类她也能看懂甚至绘制出来。可要理解这些符纹之间如何叠加,如何配合却并非易事。 好在谷辛有符修的功底,不至于一头雾水。不得不说,炼器之道确实玄妙,谷辛一不小心就看得沉醉了进去。直到暮色渐沉,散学的钟声悠悠传来,才恍然意识到她已经在这坐了一下午。 谷辛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只能恋恋不舍,小心翼翼地将图纸卷好,原样放了回去。 之后几天,谷辛也常常趁着午膳时间和散学后,来剑庐研读铸造图纸。 贺师父忙到飞起,剑庐里经常见不到他人。好在那口存放图纸的藤箱钥匙已经暂时交给了她。 谷辛虽之前从未接触过炼器。但贺师父这剑庐里,旁的物件或许短缺,唯独炼器典籍堆积如山,足足摆满两面书架。 她一边研究流萤剑的图纸,一边翻看这些典籍,渐渐也摸出了些门道。 她发现炼器和她制作飞筐其实本质上是一个道理:都是首先将符纹按照不同布置方式排列组合在一起,形成“阵”,从而实现不同的功能。然后,再将这个“阵”与不同的容器结合,就成为了灵器。 当然,真正的炼器可比她制作飞筐要复杂得多。 首先,符纹的本质就是按照划定的规则,引动天地间的灵气有序流动。体现在她的飞筐上就是消耗性的符纸。 而在真正炼器过程中则需要灵力代替符纸,以约束能量不散。这就要求器修必须对灵力流动和符纹刻画都极其精通。 其次,她的飞筐可以根据想要实现的功能,随意更换和叠加符纸。这种靠灵力驱动的物体顶多叫做“伪灵器”。 而炼器师在铸造灵器过程中,是依靠固定的材质与胚体构置来作为灵力的依托。因此灵器内部的阵法是固定的。这种的优点就是,器物本身更坚固,能承受更强的灵力。但也意味着缺点就是,已设置好的功能无法随意更改。所以炼器时,必须提前规划好所有符纹的组合方式,以确保每个符纹都能完美配合。 领悟到这个,谷辛突然闪现出一丝新的想法——既然炼器与制作飞筐本质相通,那为何不借此思路,来制作出她这两天一直在苦思冥想的符篆攻击类灵器! 其实她早就想好这种灵器的大概样子。她打算仿照民间爆竹,以燃灵丝为引,在竹筒内塞入压缩的爆炎符。一旦激发,符纸碎片便能喷射十丈,触物即爆。 可难点就在于,如何让这“爆竹”能反复使用,或者至少能连续使用几次,而不是爆一次还要装一次符纸。 毕竟对于符修而言,没有符篆等同于束手就擒。如果还需要现场画符或者装填,在临战时与等死无异。 就因为这个困顿,所以她才迟迟未能下笔绘制草图。 而今日她突然发现所谓炼器,本质上与飞筐是一个道理。一下子便让她的思路茅塞顿开! 谷辛飞快地抓起炭笔在草纸上疾书。既然原理相似,她何不另辟蹊径—— 首先,用灼炎符局部烘烤容器内壁,代替炉火软化表面进行预处理。 接着,而后以银针蘸取赤铜粉手工刻印爆炎符纹,实现爆破的效果。 最后,用风息砂来填补刻痕缝隙,以仿炼器炉的固灵效果。 在这一过程中,只是简单地对器物表面进行改性,并没有对材料本身融熔重组,并且只印刻了爆炎符纹,并没有形成像流萤剑内的基础疾风针和重岳阵这样复杂嵌套的阵法,因此并不需要用到炼器炉。 她边在脑海中捋顺思路,边用炭笔在纸上画出图案,勾勒出符纹的走向。渐渐地,草纸上的线条渐渐成型。 虽然比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810|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贺师父画的流萤剑图纸那般精美,但她要设计的这个东西,本来也就只比比飞筐那个伪灵器复杂一点,顶多算个半灵器。 因为没有经过炼器炉的灵火萃取,这个半灵器内的符阵寿命会比正常灵器短一些。不过比起符纸那样次抛的效果,她的这个设计能够实现连续爆破的功能,这一点要重要得多。 谷辛满意地看着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铸造图纸。这,就是穷修的智慧! 图纸的问题是解决了,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强攻击类的符篆在生效时可能对容器本身产生损坏。这就对容器的材质要求很高。 不过好在谷辛这几日在剑庐看的各种炼器典籍不是白看的。 她记得其中有一本《炼器材料大全》上,就记载的有一种特殊的竹子,刚好能满足这个要求。 那是一种叫做火纹竹的竹子。据记载生长于南方青州炎火之地,高丈余,通体赤红色,竹身厚实坚硬,是制作火属性法器的上佳材料。尤其适合用来炼制需要承受高温或者需要高效传导火灵力的器具,用作当这次符篆攻击类灵器的容器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玄庚学宫坐落于梁洲,地处西北,并不适宜这种灵物生长。 谷辛估摸着附近镇上的材料行应该会有售卖。 反正大小姐钟离媖给了一百中品灵石的定金,她现在高低也算囊中鼓鼓的小富婆了。 财大气粗我谷姐,就一个字:买! 谷辛难得阔绰一回,大摇大摆阔气十足进城。 岂料她跑遍镇上所有的材料行,竟一无所获。 镇上只有三家材料行。玄庚学宫地处偏远,山下小镇本就不甚繁华。加之近年来,玄庚学宫器修一脉日渐式微,连带着镇上材料行的生意也都不景气。 这唯三的材料行,其中两家规模较小,只售卖最常见的炼器材料。最大的那家材料行叫做万宝材料行,是修真界内的老牌连锁商号。 只是不巧的是,万宝材料行这个月恰好诸多单品断货。而她所要的火纹竹正好就是缺货的单品之一。 谷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有钱花不出去的寂寞! “掌柜的,你们既是连锁商号,可否从别处分店调货?”她不死心地追问,“我愿接受加价。” 万宝材料行的掌柜无奈苦笑:“姑娘,但凡有货,小店岂会不做这买卖?这火纹竹虽非稀罕物,价格也寻常。可平日需求实在太少,各分店备货本就不多。如今只能等总号调配,最快也得等下个月才能报货。” “下个月?!这也太久了...”谷辛蹙眉喃喃。 掌柜见她似乎急着要,便好心提点道:“姑娘若实在着急,不妨去任务堂发布悬赏,雇人去青州现采。或者...”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城外百里处有个黑市,里面卖什么的都有,或许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掌柜提到的任务堂,就是谷辛之前跟壮实道友薛展说过的,学宫弟子第二年领取任务赚毕业积分的地方。当然它的功能远不止于此,除了这个,其中还有一项功能,就是这材料行掌柜所说的,可以在那里发布悬赏,雇佣修士完成任务。 只不过,任务堂的私人悬赏价码高昂。尤其还涉及到这么远的距离,绝不是良选,谷辛决定不予考虑。 至于掌柜所说的黑市,谷辛也有所耳闻。听说里面鱼龙混杂,但不乏一些稀罕物。像火纹竹这种不算珍奇,却不好购买的炼器材料,说不定真能在里面找到。 谷辛思量再三,权衡之后,还是决定出城去黑市那里碰碰运气。 13. 第13章 谷辛还从未去过城外,不论上一世还是这世,她一直都在学宫附近打转,学宫外的世界与她而言其实是一片空白的。 至于掌柜所说的那处黑市,谷辛在此之前也从未听说过。在她的想象里大概是人人裹着黑袍子,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在暗巷里交易着见不得光的勾当。 然而,等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真的到了黑市,她发现一切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只见眼前,开阔的平地上搭着各式棚屋,炊烟混着烤肉香直往鼻子里钻。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远处还传来阵阵喝彩声,来往的行人虽打扮粗犷,却个个神色自若,没有想象中煞气冲天的样子。 与其叫黑市?不如说是个露天大集。 就在谷辛怔忡之际,忽然被撞得一个趔趄。 “对不住啊妹子!”一道憨厚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没磕着哪儿吧?” 谷辛一抬头,呼吸一滞。 好家伙!眼前杵着个身高两米的壮汉。 只见他腰间围着张斑驳虎皮,肌肉虬结的臂弯里还稳稳抱着两个半人高的酒坛子。 妈呀,起猛了,在黑市看到野人了! “没、没事......”她嗓子发干,下意识退了半步。 壮汉将酒坛往上托了托,露出个与他体型极不相称的腼腆笑容:“ “头回来吧?你是要买什么东西?不妨跟洒家说说,我在这住了十来年了,大大小小的地方多少都知道些。” 眼前的壮汉明明是个倒拔垂杨柳的壮硕体格,偏生说话轻声细语,连眼神都透着股老农似的憨厚。谷辛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她犹疑地开口:“我想找火纹竹。” 壮汉歪着脑袋想了会,摇了摇头:“还从未听说过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是一种炼器的材料。” “洒家是个卖酒的粗人,不懂这些门道。”壮汉挠了挠头,抬手指向街道深处,"不过这条街走到头右转,倒是有家专卖稀奇材料的铺子,姑娘不妨去碰碰运气。" 来都来了,谷辛见天色尚早,便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越往里走,她越是暗自心惊。这黑市果然藏龙卧虎。往来行人个个灵力浑厚,就连路边叫卖的摊主,修为恐怕都在她之上。 而且街道布局方正严整,竟透着一股子不同寻常的肃穆之气。如果不说是黑市,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会以为是有生活气息的边关营地。 事实上,谷辛记得这附近确实有个营地,叫做乾天关。 这乾天关乃朝廷所设八大镇魔驻地之一,专司镇压西北方位的魔气。其将士多由修真界高手与各学宫优等生组成,虽如今魔修已绝迹八百年,但当年被镇压在八卦封印下的魔气仍会周期性躁动,尤其月圆之夜最甚。 若不派兵看守加固,溢出的魔气可能会迅速蔓延危害周围周围的城镇。轻则生疫,重则入魔。 因此朝廷和修真界共同组建了八大镇魔驻地。 八大驻地中,东震雷、西兑泽、南离火、北坎渊四城雄踞州府要地。其中北方坎渊城更坐落于帝都,自是修士们挤破头,趋之若鹜的去处。 而西北的乾天、西南的坤地、东南的巽风、东北的艮山四关,则多设于偏僻之地,有的甚至周围荒无人烟。但因为镇压魔气,因此必须派兵营驻守。 为保人才不断,朝廷特在八大驻地附近设立学宫,弟子毕业后或可自行决定去处,亦或可申请入驻地谋个铁饭碗。 朝廷没有明文规定驻地修士不可外出,只要求在驻地附近活动。因此乾天关内的驻地修士有时也会去城内采买物资或者在这黑市附近活动。 谷辛觉得眼前这黑市秩序井然,往来修士个个修为不俗却无一人造次。她暗自思忖,若无乾天关高层在背后镇着,这般鱼龙混杂之地怕是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 按照壮汉指点的方位,谷辛很快在这横平竖直的街巷中找到了那家材料行。 只见一座竹木搭建的简陋铺子歪在路边,门口挂着一张泛黄的帆布,上面墨迹斑驳地写着——全尸材料行。 全尸!!! 妈耶,谷辛看的眼皮直抽抽。 好一个百鬼夜行的名字,实在过于接地气了。 这确定是卖炼器材料的,不是搞什么禁术邪修的吧?谷辛心里有些打着退堂鼓。 而且怎么总感觉那布上的字那么奇怪呢? 谷辛凑近一看,原来是“尸”下还有一个灰白极浅的“古”字。 原应是“居”——全居材料行。只是那“居”字下半的“古”已被风雨侵蚀殆尽,独留个“尸”字赫然在上。 害,难怪了,给她吓一跳。这不仔细看,还以为来到了什么阴森可怖的地方。 正腹诽间,店里晃出个伸懒腰的青衣小哥。见有客上门,那人赶忙收起哈欠,堆着笑迎上来:“贵客登门,有失远迎,您快快请进,需要些什么?” 说着忙谄媚地把人往里请。 谷辛跟着进了门,打量了一圈,确定确实是个正经材料行才开口道:“火纹竹,你们店可有?” “巧了不是!整个黑市,整个黑市独我们一家有。您要多少?” 谷辛本只是碰碰运气,没成想真叫她找着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谷辛伸手比划了一下:“一根,约莫一尺半长的。” “当然有,就是价格嘛——”青衣小哥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可能不便宜。 “货是有,只是这价钱嘛......”伙计搓着手在谷辛面前摩挲了两下。 “开价吧。”谷·钱包鼓鼓·辛豪气道。 “一百五十中品灵石,外加一百贡献点。” 一百五十块中品灵石,比万宝材料行卖的贵了三成。倒也不是贵得太离谱,谷辛觉得这般溢价也还好。毕竟这附近除了此处也无别店可买,对方自然是要坐地起价。 只是...... “贡献点是何物?”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青衣小哥上下打量了一眼谷辛,问道:“客官这是头回来黑市吧?不晓得这里的规则很正常。贡献点就是黑市独有的交易货币。” “不可以用灵石直接交易吗?”谷辛蹙眉。 “黑市规矩特殊。”伙计竖起两根手指,“咱们这儿通行两套货币:一是寻常灵石,二是黑市独有的贡献点。” 他举例道:“像柴米油盐这类俗物,单用灵石即可;像火纹竹这般不算稀罕的修炼材料,需灵石加贡献点;若是遇上珍稀的天材地宝之类的,只能用贡献点。" 谷辛听得新奇:“这规矩是谁定的?你怎么确定哪些东西只能用灵石,哪些东西只能用贡献点,那些东西又必须灵石和贡献点都要?” “这自然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了。”小二笑着摇了摇头道,“这黑市每日都会有黑甲卫来巡查账目。什么货品用什么方式购买,那都是上头定的死规矩。我们这些做买卖的,顶多在定价上稍作浮动。" 说着指了指柜台后的价目牌:"您瞧,这后面价目牌一目了然,童叟无欺。” 谷辛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背后甚至还牵扯到什么黑甲卫。 虽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但应该与这黑市的管理者有关。 不过眼下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是来买根火纹竹而已:“贡献点要如何获取?能用灵石兑换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2811|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青衣小哥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您来时可见到街巷间有不少擂台?” 谷辛点点头。甫一入黑市时,她便听到远处此起彼伏的擂鼓与喝彩声,沿途更是见每条街口都设有擂台,只是当时她并未多想。 毕竟这里是黑市,有擂台押注比试不稀奇。虽然擂台多了点,倒也没有太奇怪。 但既然对方这么问了,那必然是有问题。谷辛试探道:“莫非贡献点与擂台有关?” 青衣小哥颔首:“正是。若想要贡献点,必须通过打擂台的方式获得。” “?细说。” “这黑市街道布局为七横八纵。每深入一横就设一重擂台。每一重擂台都对应不同的奖励,包括灵石和贡献点。这也是整个黑市唯一可以获取贡献点的办法。” “新人要从第一关打起——胜一场得五千下品灵石加二十贡献点,败了扣二十贡献点。” “还要扣贡献点?”谷辛诧异,这万一第一场就输了咋整? “这个太担心。每个新人都有三次尝试机会,输掉不会扣贡献点,算是给新人的优待。但是之后就各凭本事了。当贡献点被罚空时,将被禁赛一月,重头再来。” “这么严格?”谷辛咋舌。 “擂台赏罚分明,越靠后擂台奖励就越丰厚。在第一关赢十场以上,且胜率超过五成,就可以去挑战这一关的擂主。胜则可晋级第二关。” 青衣小哥继续道:“到了第二关——胜一场得三万下品灵石加两百贡献点,败了扣两百贡献点。 赢三十场以上,且胜率超过六成,就可以去挑战这一关的擂主。胜则可晋级第三关。 依次类推。 在第三关——胜一场得三千中品灵石加两千个贡献点,败了扣两千贡献点。 赢五十场以上,且胜率超过七成,就可以去挑战这一关的擂主。胜则可晋级第四关。” “另外,”青衣小哥顿了顿,透露了一个额外有用的消息:“若能闯到第三关,便算黑市里的中游水准了。若是打得干净利索,或是招式精妙,就会吸引不少人来押注。这也是黑市众多高手最赚钱的法子。” 谷辛闻言,一脸了然。风险与机遇并存,怪不得这里能吸引这么多高手来此。 谷辛恍然。难怪此地能聚拢这般多的高手。 “这般说来,与那地下赌坊的黑赛有何区别?”她挑眉问道。 青衣小哥极不赞同,摆摆手道:“非也非也,差别大了。咱们黑市的擂台最是讲究规矩。比试点到为止,若有人敢下死手——”他朝街角努了努嘴,那里立着几个黑甲修士,“那些黑甲卫可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有些东西只有在我们黑市上才能买到。而这些东西大部分只能通过贡献点才能交易。否则,任你有金银万千,都买不到。”青衣小哥骄傲地挺起胸膛,一副与荣俱焉的样子。 原来如此,谷辛也是开了眼界了。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忽而想起她刚刚听他只说到第三关。可她来时观察,这里的布局为七横八纵,如果每一横排都有一个关卡,这里的擂台应该不止三关才对。 “方才只说到第三关,可我观此地布局为七横八纵,莫非这第三关上面之上还有关卡?” “客官好眼力。”青衣小哥赞叹道:“黑市内的擂台共有七关,据传是黑市幕后的建立者取自佛教七级浮屠之意。” “在第四关——胜一场得一千上品灵石和两万个贡献点,败了扣两万贡献点。 赢七十场以上,且胜率超过七五成,就可以去挑战这一关的擂主。胜则可晋级第五关。” 说罢明明还有三关,但此时他已止住话头,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14. 第14章 谷辛纳罕道:“不是还有三个关卡未说吗?” 他之前明明说这黑市的擂台共七层,可他只说到第四关就没了。 青衣小哥闻言,上下打量她一番,忽然笑出声:“道友莫怪,若我没看错,你应当还在筑基初期?”继而道,“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后面那三关,若无元婴后期的修为,连门槛都摸不着。尤其是最后一关——” 他神神秘秘地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据传与黑市背后那位主人有关。” “这般神秘?”谷辛来了兴致。 “岂止是神秘!我在这儿干了十年,闯到第六关的,两只手就数得过来。至于进入到最后一关的,还从未见到过。” 青衣小哥总结道:“你啊,不如先踏踏实实从第一关打起。另外,每关若是胜了擂主,可以顶替他的位置,成为新一任擂主。好处呢,就是每月能稳定地领相应的俸禄,不过坏处就是得随时应战。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放弃继任擂主,选择晋级挑战下一关。” 谷辛了然地点头。挑战擂主暂时太遥远,眼下最要紧的,是凑够买过火纹竹的那一百贡献点。 按第一关的规矩,她至少得连胜五场才能攒够。若是在前三场“初试期”之后输掉一场,还得倒扣贡献点。 不过说了那么多,最关键的是,她怎么才能参加擂台赛。 谷辛诚心提问:“这擂台要如何才能参加?” “初次参赛的修士,只需在登台前登记领取专属铭牌即可参赛。之后每场胜负战绩都会相应记录在案。” “那这最近的登记处在何处?” “巧了不是!我这小店附近就有一个。你若不嫌弃,我可以带你前去。”说着青衣小哥笑着挑起门帘,准备引着谷辛出门。 谷辛跟着迈出半步,忽地脊背一凉——自己会不会太轻易就相信他的话了。 这该不会是个仙人跳?还是杀猪盘? 她猛地收住脚步。仔细一想,从她进入从踏入黑市起,一切都好像被牵着鼻子走:轻易寻得火纹竹、巧合得知贡献点、眼下又有人热心引路......这一切未免顺利得过于刻意了。 她脑海中警铃大作,莫非她一踏进黑市就被人盯上了? 他们这群人看她是个年轻貌美又境界低微的女修,以为她好骗,便故意设套。 先佯装偶遇指路,再以贡献点为饵,表面说是擂台登记,实则想把她骗到一个黑暗的小屋子里,然后对她XXOO和酱酱酿酿!! 谷辛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倏然后撤三步,与眼前的青衣小哥拉开距离,厉声质疑道:“站住!你不能是骗我的吧?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劳什子贡献点,都是你瞎编的,就是为了骗我去参加擂台赛。” 她眯起眼睛,往更坏处猜想:“也许你带我去的根本不是擂台赛,而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烟花之地!” 青衣小哥被这声厉喝惊得浑身一颤,脸上殷勤的笑容瞬间凝固,还以为暗地里的小心思被看穿了。在听到谷辛一顿不相干的指责后,才松了口气。 待彻底听完谷辛的质问后,青衣小哥反而一脸哭笑不得:“我的个清汤大老爷啊,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这黑市每条街巷都有黑甲卫巡查,我怎么敢骗你。你若不信,随便拉个路人问问便知,贡献点和铭牌的事在黑市又不是个秘密。” “真的?”谷辛将信将疑。 “比真金还真。再说了,八大镇魔驻地之一的乾天关就离这不远的在三十里外。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眼皮子底下开窑子?怕不是嫌命太长了嘛!” 谷辛摸着下巴想了想,确实有一定道理。但她更相信自己感受到的异常绝不是空穴来风。 她绕着青衣小哥用审度批判的眼神打量了一圈:“不对,你很不对劲。” “哪有?”青衣小哥强装镇定。 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不肯直视的双眼:“贡献点和擂台赛虽然在黑市并不是秘密,但你作为一个材料行老板,根本没必要对一个初来乍到的生客这般知无不言。除非——你有所图谋!” 青衣小哥眼神左右漂移,嘴角微瓢:“哪,哪有...我一向乐于助人、慈悲为怀、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越说越离谱,说到后面开始胡扯了。 谷辛继续眼神锐利地盯着他。她的第六感绝对不会出错,于是一字一顿道:“当、真?” 青衣小哥在她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下终于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我说实话!”他举手装投降状,“之前跟你说火纹竹是真有,要贡献点也不假,擂台赛更是真的。唯独有一点没说...就是,新人若是由像我这样在黑市里做买卖的老人引荐,去登记擂台赛,那我便能争取到黑市特许的更多议价权,自然也就能赚得更多......” 我勒个修真版拼嘟嘟砍一刀!好一个拉新返利,谷辛闻言大为震惊。 高!实在是高!这小小的黑市,骚操作真不少啊。 对于被这样利用,谷辛倒是不太介意。毕竟人家也很详尽地给她这个初来乍到的生客讲了很多这里的规则。 她得了便利,对方赚了差价,倒也是桩两相便宜的好买卖。 可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实在教人如鲠在喉。谷辛抱臂一脸不爽:“既如此,何不早说?” 青衣小哥见话已经说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索性耸耸肩摊手道:“这个擂台赛也可自行登记。我这不是怕说了,你就不同意让我来蹭这个便宜了么。” 倒是难得的坦荡。 “你用这招骗过多少人?”谷辛暗戳戳打探道。 “不多,不多。”青衣小哥谦虚得摆摆手。 “不多是多少?” 青衣小哥抬起一个手,腼腆地竖起五根手指。 “五个?”有点少啊。 小哥摇摇头,继续微笑。 “五十个?” 已经不少了,毕竟这黑市里店铺这么多,其他店主怎么可能看着他这么肆无忌惮地薅羊毛,却无动于衷?想也知道像他这样用歪门邪道的方法引流的店家必然不少,瓜分下来五十个已经不少了。 青衣小哥继续摇头,羞涩一笑:“不过区区,五百来个。” “这么多?!!!”谷辛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 好了,她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刚刚进入黑市时,那个差点撞倒她的壮汉,八成是这黑店的托儿! “你这是正经材料行吗?怎么能骗到这么多人?”谷辛用看人贩子的眼神打量面前这些笑得一脸热情,甚至有些谄媚的青衣小哥。 “当然了,如假包换!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绝不可以质疑我的商品!” “......” 谷辛觉得,她现在对他的人品和商品都需要质疑了。 青衣小哥揭秘道:“其实像你这样初来黑市的生人,十个里有八个绷得跟弓弦似的。我们若直接凑上去,准被当剪径的贼人。可要是‘意外’撞上个面凶心善的莽汉,这样搭话就自然得多了。” 青衣小哥挑挑眉继续道:“等他们放松警惕后,再介绍到我这儿来。此时我再出现接应,详细地,知无不言仿若老好人地介绍一些规则。他们自然就跟着我走了。” 小招还一套一套的,说白了就是高级玩家假装npc,难怪他能忽悠到那么多人。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3605|172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万一人家不是来买材料的呢?也许是来买符篆,或是丹药,再或者就是不想找你呢?”谷辛故意唱反调。 青衣小哥猜到她肯定会这么问,嘴角恨不得翘到头顶上去。他撩了撩根本不存在的刘海,故作风流倜傥状:“来黑市的人,一半是为了钱或者名声来参加擂台赛;至于这另一半,则是来买外面买不到的东西,比如符篆、丹药、材料或者武器。” “刚好我开的是材料行,来找我的概率自然就大了。况且......”他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重要信息,“就算他们不是来买材料的也没关系。这黑市里大部分东西的定价我都清楚,只要他们想买的东西需要贡献点,我照样能用这个套路带他们去注册登记。” 他洋洋得意地炫耀道。 “......” 谷辛佩服地竖了个大拇指,有这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其实谷辛倒也不是佩服他薅羊毛的执着劲。而是—— 因为这些消息,严格意义上只有内部人才知道。青衣小哥连这个都能知道,一方面,说明他绝对跟黑市背后的势力有点关系。毕竟他自己说过,黑市所有店铺的账目每天都要接受黑甲卫的盘查。如果他在里面没有些门路,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另一方面,也证明他实力不俗。毕竟他这么做,相当于抢别人的生意。这样都还能不被打,多少是有点实力在身上的。 青衣小哥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就被敏锐的谷辛抓住破绽,还和他之前的话联系起来,推测出了部分的秘密。 不过眼下俩人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谷辛突然灵光一闪,一种冲动油然而生。她似笑非笑道:“你说引荐的人越多,议价权就越大。那现在你手上既然已经攥着五百多个引荐名额,这价格......” 青衣小哥嗅出了谷辛话里的来者不善,立刻警觉道:“你想做什么?” “放心,看在你也好心给别人介绍规则的份上,我不会揭穿你。不仅如此,我还自愿请你当我注册擂台赛的引荐人,如何?”谷辛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 “你有这么好心?”青衣小哥狐疑地打量她。 “当然了,我只有一个小小,小小的要求。”谷辛用两根手指比划着很小很小的一个缝,“很简单,便宜点,我要的东西,一百中品灵石和五十个贡献点。” 谷辛趁机讨价还价,直接将原本要求的一百个贡献点砍半。 “我去,你这是趁火打劫!”青衣小哥惊得跳脚,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好说话! “不不不,这叫做无形的手在调控着市场的定价。”谷辛理直气壮。 青衣小哥见想占便宜不成反被拿捏,臭着脸断然拒绝:“不行!” 谷辛也不生气,一副好商量的样子:“那换个办法。贡献点不变,五十中品灵石加一百贡献点。” 青衣小哥依旧摇了摇食指,斩钉截铁道:“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见谷辛似乎还要讨价还价,他无奈地解释:“黑甲卫每日查账是真话,我没骗你。虽然我作为店主确实可以靠一些方法拿到改价的机会。但是一旦确定,除非在特定的时间,否则我也无法随意修改。” 谷辛失望地“啊”了一声。 青衣小哥爱莫能助地摊了摊手:“恕我也无能为力喽。” 谷辛眼珠一转,“那送个赠品总行吧?” 青衣小哥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这姑娘拆穿他的把戏后不但没翻脸,反倒锲而不舍地讨价还价,倒着实有趣。 一个赠品而已,他爽快答应:“成交!” 两人各取所需,终于达成一致,有说有笑地朝最近的擂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