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实道友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人的梦想比他的还......朴素!
他见谷辛一本正经,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只是口嗨还是真的这么想。
他想起那些人叫她“抽象姐”,现在他也深表认同。果然搞抽象也是需要天赋的,有的人熬夜背梗玩抽象,还是比不过天赋型选手随口轻轻一击。
他低头轻笑一声,然后呲着大白牙对着旁边谷辛笑道:“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叫薛展,道友贵姓?”
谷辛爽快道:“免贵姓谷,谷辛。是个剑修,日后望多指教。”
壮实道友薛展爽朗地大笑一声:“我可不想再跟你打了,不过咱俩可以比比看谁先跑完。我来数一二三。”
“一!”
“二——”
那“二”字还在嘴边,他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般chua地窜出十余里,爽朗的笑声混着回音从山道上飘过来。
谷辛望着薛展不讲武德、绝尘而去的背影,眼神里写满了“关爱傻子”四个大字。这家伙还剩十五圈,而自己只需跑两圈,用脚指盖想都知道谁会先完成。
果不其然,即便比试消耗了大量体力,当谷辛连走带跑地完成最后两圈时,提前抢跑的薛展也才将将完成近半。
看着薛展不复方才的悠然自得,已是气喘吁吁的模样,谷辛朝他投去一个“望君珍重”的眼神,然后绝尘而去。
啊,道友,
是什么让你眼中噙着热泪?
原来是对她决然转身、
直奔膳堂的背影,
思念得太过深沉。
......
谷辛急急忙忙奔向膳堂是有原因的。刚刚在演武场的时候,她就已出现眼前发黑,头晕目眩的症状。估计是比试过程中气力透支,导致眩晕症再次发作。
比试结束后,她虽在原地静立片刻,视力渐渐恢复清明,但脑中仍然昏昏沉沉,困意也止不住地上涌。
现在虽强撑着跑完全部圈数,但是情况反而更糟了。她现在走路脚下直打飘,感觉随时都可能倒地昏厥。
更糟糕的是,不知因何,她一路上一直在流鼻涕,不管怎么擦都止不住。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在流鼻血,还担心待会顶着一张血呼啦擦的脸出现在膳堂,会不会被人误以为练了什么邪术走火入魔了。
还好发现只是鼻涕,她暗自庆幸:自己吓自己~
这烂身体,多跑两步就要罢工!不是这儿出问题,就是那儿出问题。一路擤着鼻涕到了膳堂。
然而她来的不是时候,晚膳还未开始,火工们都还在内间备菜。
她拦住一个路过的火工,瓮声瓮气地问道能不能先给她点吃的,什么都行。
火工不耐烦挥挥手道:“没有没有,还没到晚膳时间,想吃东西晚点再来。”
谷辛张了张嘴,想说自己生啃根萝卜也行。结果刚吸气,耳边就是一阵耳鸣嗡嗡作响,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嘟嘟囔囔的鼻子让她连说话都费劲。
眼瞅着火工就要离开,谷辛情急之下连忙抓住他的衣袖。
火工被拽住,脸色不大高兴。他扭头正欲发火,结果看到她那双因频繁擤鼻涕而泛红的眼圈,以及涕泗横流的狼狈模样,顿时被唬了一跳,心想不给吃的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吧?
“你别哭啊,这样吧,今日有个火工过生辰,膳堂内备了不少长寿面,我给你煮点面如何?”
“好——嗡嗯...”谷辛的鼻音在手帕后面闷闷地打着转,像被捏住鼻子的哼鸣,显得声音嗡嗡的。
“蟹...蟹...”
火工逃也似地跑到后厨,生怕让人看见,误以为他欺负女修。很快他便端来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长寿面,上面还贴心地多加了两个圆润饱满的荷包蛋。
刚出锅的面条热气蒸腾,扑面而来的白雾熏得她睁不开眼。谷辛接过碗,连连道谢。
她坐在膳堂的一角,每吃一口面就要停下,先擦擦被热气熏出的眼泪,再抹去不断涌出的清水鼻涕,吃顿饭比练功还费劲。
就在谷辛嗦面嗦得应接不暇时,膳堂门口突然涌进来一群手持各式兵刃的弟子。他们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汗臭味,衣袍上沾满泥土,看样子是刚结束专修实演课。
其中一名弟子无意间往角落一瞥,突然发现了角落里有一个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长寿面,边攥着块布帕擦眼泪的女修。
他立即示意同伴们压低声音,随后悄悄朝谷辛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那人谁啊,怎么好像在哭?”
“不知道啊,脸都被挡住了,看不清。”
人群中有人眼睛比较尖,远远地认了出来:“这不是抽象姐吗?”
闻此大名,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张望。
但也有人质疑:“你说是就是?这鼻子和嘴都被挡着,难不成你是凭头发丝认人?”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见大家不信他的话,那个被嘲的弟子急了:“我张三凭身形体态认人从未出错!那日择师大会,我就在抽象姐的下一批。对她的背影记得一清二楚,绝对不可能出错!”
“你就可劲吹吧。”周围人还是半信半疑。
“你不信?那好,我且问你,除了抽象姐,谁还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有这般先进的精神状态?”那人指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扒拉着面的谷辛道。
“好像...确实...”
大家纷纷迟疑,开始有人相信他的话。
这时突然有人发现了华点:“等等,她手里端着的是不是长寿面?”
不知何时路过的火工插嘴:“是啊,我刚煮的。”
“那她哭什么?”
火工一摊手:“谁知道,刚来就这样了。”
“难道是被面香哭了?”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句猜测。
“......”
周围人一致用看傻子的眼光看向说这个话的人。
“看来抽象是会人传人的,下一个抽象哥就是你。”
“这是在哪熬夜背的梗?”
“这个想法很好,下次不许再想了。”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之际,一个消息灵通的弟子猫着腰钻到人群中央,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我知道内情!”
他一副偷感很重的样子,捂着嘴小声道:“我有个同乡,就是咱们学宫的剑修,听说是因为——”
他故意拖长声调,等所有人都把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才慢悠悠道:“听说是因为她和另一个弟子被点名上台比试,输的人被罚跑圈。”
“那她这是输了?因为输不起在这抹眼泪儿?”
“错!恰恰相反,她赢了。但不知因何缘故,那授课长老还是罚了她。”
膳堂里突然一静。众人再看向角落的谷辛时,原本嘲讽,玩味,冷笑的神色,顿时转为同情和怜悯——赢了比试还要受罚,而且还是在生辰这日,难怪这姑娘边吃长寿面边抹眼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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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晚从膳堂里传出了一个劲爆的八卦:抽象姐谷辛在生辰这天,因被授课长老恶意惩罚,独自一人缩在角落里边吃长寿面边哭。
这个八卦就像插了翅膀一样,一晚上传遍整个学宫上下。
次日一早,依然是曲长老的剑法实演课。
只是今日曲长老的语气和神态,相较于昨日要缓和很多。只是,总是说一些语焉不详的话,大概意思是修剑之道贵在修心,还有上乘剑修,不在斩金截铁之利,而在通明剑心之澈......等等,诸如此类之话。
谷辛听着觉得奇奇怪怪,这一点都不像曲长老的风格,莫不是被夺舍了?
前排两名弟子听到台上曲长老的话,不由得想起了今早那个风靡学宫的八卦。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窃笑,正欲蛐蛐几句。忽地侧过脸,余光瞥见身后站着的,赫然正是谷辛本人!
二人连忙敛起脸上窃笑,绷直身子作肃穆状。
谷辛见他们神色古怪,结合今日台上曲长老含糊其辞的话,心中顿生疑窦。
她伸手戳了戳左前方,那个方才笑得最欢的弟子,压低声音问道:“曲长老这是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那个被捅咕的弟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忙否认:“不知道。”
谷辛转头又看向右前方,那个一直用眼角余光偷瞄着这边动静的弟子。
谁料到那人还没等谷辛提问,连忙摆手撇开关系:“跟我没关系,我,我也不知道。”
撒谎!他们这表情分明是知道。
哼,都是不诚实的坏道友!
她转头看向了旁边一直哈欠连天个不停的薛展。
薛展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扭头看着谷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我是真不知道啊。”
他昨天一直跑到天黑才完成惩罚回到斋舍,精疲力尽倒头就睡了。一觉醒来又麻溜跑来上课,根本没机会听到八卦。
谷辛一脸将信将疑。
不过她的注意力也并未在此停留太久,眼下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想要弄清楚。是昨天比试的时候就产生的疑惑,关于流萤剑中到底印刻了哪些阵法,以及如何催动。
这些问题她打算下课后去问问师父。毕竟流萤是他铸造的,与其她自己在这里瞎摸索还不着法门,不如直接去问来得有用。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台上的曲长老已经说到另外一件事。
“剑修一道,重在根基。”曲长老负手而立,目光如电扫过众弟子,“老夫观近几届弟子,大多是身形摇晃,下盘虚浮、气息散乱。”
“想必诸位都知道我这个课的规矩。自今日起,每堂课前,所有人绕砺心峰十圈,限时一个半时辰!”
“啊——”台下顿时哀鸿遍野。
虽说曲长老严苛之名早有耳闻,每年剑修的新弟子都要经历这番磨砺。但真轮到自个儿头上时,众弟子仍觉面如土色,双腿发软。
薛展更是嚎得比谁都大声。昨日那二十圈跑得他到现在腿肚子还在抽筋。有没有人来救救孩子啊,他就想做个躺平的咸鱼啊!
“咳咳,另外,从今日起,若有弟子恰逢生辰,当日可免跑半数。”曲长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道。
众人闻言,联想到今早听到的八卦,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谷辛发现在曲长老说完这句话后,大家的视线又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恶!到底背着她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