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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6章

作者:桥十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好在壮实道友反应还算迅速,立刻闪身躲开了朝他猛戳的流萤。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把剑像是被人远远操控一样,竟然一直追着他使劲戳。而且那刀尖不知道用了什么,竟然能多次破开他坚固的防御。


    这其实就是谷辛刚刚想出来的办法。把剑当做符纸,在剑已有风行符的情况下,在剑尖叠加破甲符提高攻击力。毕竟剑本身也只是一个容器,只是它更坚固,而且可以聚灵施法。她完全可以像使用符纸一样使用剑去攻击。


    之所以选择这么做,是因为方才的交手中,她清楚意识到近身搏斗毫无胜算。


    与其硬拼,不如拉开距离,从她最熟悉的打法下手,驱动流萤剑内的风行符来操控流萤剑,再利用破甲符去攻击。只要她识海内的灵力能够撑到香燃烬,或许她还能打个平手。


    有福不一定要同享,但是有难一定要同当!才不枉费她被他拖下水,上台来打这一场。


    流萤剑紧追不舍,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击在壮实道友防御最薄弱之处。他虽身形灵活,却也被逼得连连后退,衣袍上多了几道破口,隐约渗出血痕。原本游刃有余的脸上终于浮现几分凝重,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应对这刁钻的飞剑。


    一时间,台上剑光如电,两人竟斗得旗鼓相当。


    台下众人也被谷辛这招唬住了,全都屏息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这场比试的精彩之处。


    可谁也没注意到,谷辛的额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握着剑诀的手也在微微发颤。那一系列看似强势的攻击下,每一招都在榨取她所剩无几的灵力,就像强弩之末,随时可能力竭。


    渐渐地,她输出的灵力变得越来越稀薄,流萤剑上的青光也越来越微弱。


    眼看壮实道友已经反杀到眼前,突然她体内干涸的经脉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识海如同被闪电击中般一麻,而后以惊人的速度自行运转起来,眨眼间就循环了整整一个大周天,体内顿时充盈着大量澎湃的灵力。


    她本能地将这突然产生的灵力注入正与对手缠斗的流萤剑中。


    “轰!”


    剑身上的青光乍起,一道强烈旋转的风势以剑尖为中心骤然爆发。流萤剑以三尺剑身带着狂暴的风压直接将他连人带剑掀飞出去,重重摔在擂台之外。


    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


    “咚!”的一声,以壮实道友砸落在地的闷响打破了这场哑然的寂静。


    刹那间,全场沸腾!


    “我去,竟然是那个女修赢了。”


    “以弱胜强,简直太精彩了!”


    “弱?你说哪个?我感觉这俩人没一个弱的,真让你上去还指不定能撑过几招呢。”


    “是啊是啊,这届同门怎么都这么强,这仙院大比还有我们的份吗?生不逢时啊!”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刚刚那招扔剑很像符修战斗的时候甩符吗?”


    “这么说确实挺像,而且她还在剑上用血画了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符咒?不可能吧。”


    台下众人都在纷纷分析着刚刚的打斗。突然人群中冒出一个小小的疑问:“你们不觉得台上那个女修有点眼熟吗?”


    “是吗?没见过啊,咱们这不是刚刚入学吗?”有人质疑。


    “你这么说,好像确实觉得在哪见过......”有人迟疑。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抽象姐。”有人兴奋。


    “对对,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像。”有人赞同。


    “就是她!择师大会的时候我就是她右边第二个。刚刚我就想说是她来着。”有人肯定。


    “抽象姐?谁是抽象姐?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有人消息闭塞。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那天在择师大会上......”有人趁机传播八卦。


    谷辛并不知道她当时在大殿上对自己又掐又哭,让同届的弟子直呼好美的精神状态,并送外号“抽象姐”。


    不过她现在也已经顾不了他们在下面说什么了。与台下高亢的气氛相反,台上的谷辛状态却不太好。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膝盖一软,重重跪倒在擂台上。流萤剑也因失去灵力旋即掉在地。


    谷辛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有些像眩晕症发作的症状。并且识海像是被抽干了水的枯井,枯涸地生疼。


    “你还好吧?”壮实道友走上台站在旁边关切地询问。他刚刚被轰下台,狠狠摔了个屁股蹲。不过好在除了有些狼狈外似乎并无大碍。反倒是赢的那一方谷辛,还在台上跪趴着,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没事,应该是之前的老毛病又犯了。待会吃点东西就好了。”谷辛眼睛恢复了点视线,但还是一片模糊。身体也使不上劲,很想躺在那,就地睡一觉。


    周围都是闹哄哄的声音,恍惚间还听到好几个模糊的声音喊她什么“丑姐”?


    这是,在说她?


    她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是花容月貌吧,怎么就丑了?谁这么眼瞎又没礼貌。


    谷·空耳大师·辛莫名其妙中夹杂着些许嫌弃。


    “都在吵什么吵?觉得他们打得很好是吗?”曲长老走到前面,大声严厉呵斥道。


    然后转身对着刚从试剑台上下来的谷辛二人,厉声质问道:“你们也觉得自己打得很好是吗?”


    演武场内霎时鸦雀无声。众人都看得分明,曲长老此刻横眉冷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偏偏谷辛眼前仍模糊不清,看不见眼前的情形。听曲长老发问,还以为是让她做比试总结。


    作为胜者,她深谙不可骄矜的道理,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弟子不过是侥幸取胜,实在表现平平,都是运气罢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弟子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佩服:不愧是抽象姐,在最严厉的曲长老面前都敢装疯卖傻,好超前的精神状态!


    旁边壮实道友拼命对谷辛使眼色,让她别乱开口,曲长老这分明是对他们的比试不满意,要训斥人。


    然而他终究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任他把眼睛眨巴得要抽筋,还处在半瞎状态的谷辛是一点都看不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曲长老冷哼一声。


    他板着脸,对着谷辛冷声道:“身为剑修弟子,在比试过程只会躲躲闪闪,畏畏缩缩。整场比试,你连一招基础剑式都使不出来。剑修之道,讲究的是人剑合一,剑随意动,而不是像你那样投机取巧。”


    而后转头又对壮实弟子斥道:“还有你,架势摆得挺足,结果连个不会用剑的都拿不下,全是花拳绣腿!现在罚你立刻绕山跑十圈,不跑完不准休息!”


    “唉——”壮实道友没忍住,长叹一口气。


    “二十圈!”曲长老毫不留情地追加处罚。


    壮实道友连忙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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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惹祸的臭嘴,不敢再触这暴躁老头的霉头。


    “至于你——”曲长老目光复又转向谷辛,“你虽胜,却胜之不武,我罚你五圈,可服气?”


    赢了还要受罚?!之前可没这么说过,一点都不按照规则来。


    谷辛心中不忿地呐喊:有没有人为我花生!为我花生啊![1]


    但谷辛不敢真的把意见说出口,毕竟壮实道友刚刚的经历就是前车之鉴。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若真把这话说出口,以严厉著称的曲长老绝对会让她加倍受罚。


    她是当过显眼包,但不是真傻。更何况曲长老说得在理,她的获胜确实是投机取巧。


    “弟子认罚。”谷辛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曲长老这才算满意:“倒是有些骨气。”


    ......


    曲长老的绕山罚跑,定的是后山砺心峰。此山高逾千丈,山势陡峭,石阶盘旋而上,一圈大约十二里。


    谷辛领了五圈罚跑,算下来足足六十里路。壮实道友更惨,二十圈便是二百四十里。虽说曲长老未设时限,但若磨磨蹭蹭,怕是要跑到天亮也未必能完成。


    壮实道友先是库库猛跑了五圈,然后在谷辛的第三圈时慢下来,跟在她旁边,边跑边唉声叹气道:“哎,你早说你这么厉害,我就不跟你打,直接认输算了。现在不仅浑身又是汗又是泥,还得来跑圈,遭了老罪了。”


    谷辛张了张嘴,本想说自己也是头回使剑,哪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可这话听着实在像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侧头看向跑在她身旁的壮实道友,话锋一转:“你为什么想着认输呢,我能感受到你并没有出全力。若你一开始就使出全力一击,我未必是你的对手。”


    壮实道友吊儿郎当地跑着,漫不经心道:“何必那么认真呢。我当剑修又不是为了跟人比试,更不是为了修真界扬名立万。”


    “那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回老家,当教习!”壮实道友说起自己的目标,两眼放光,声音都振奋了几分。


    “......当教习?”


    “是啊,难道你不觉得给那些向往修真之道的后辈启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吗?传授他们剑术,带领他们从一个只会拳脚的普通人踏入修真之道。这些比起争名夺利,打打杀杀,对我而言,更有意义。”


    谷辛闻言微怔,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来到玄庚学宫修行的弟子,大多怀揣着扬名四海的壮志。而甘愿屈居乡野,当个普通教习这样朴素的理想,却鲜少有人愿意主动拥抱。


    “那你呢?你当剑修是为了什么?”壮实道友对谷辛也充满了好奇。他很少见到有剑修对使剑这么不熟悉的。比起剑修,看她那比试招式,更像是个符修。


    谷辛心想,自己选择成为剑修的理由,或许比他的更加令人难以理解。她只是不愿重蹈前世覆辙,继续过那种过那种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唯唯诺诺、甚至谄媚逢迎的日子。况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只能牢牢抓住贺师父这根救命稻草。


    至于成为剑修,那是一个因为没有炉子,自上而下的阴差阳错罢了。


    与壮实道友高尚又明确的理想相比,她只是为了能毕业,所以选择了现在的师父。而这个师父恰好现在是个剑修罢了。


    “我啊,”谷辛迟疑道,“我当剑修是为了毕业。”


    “啊?!”壮实道友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惊得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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