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如意身着昭阳公主的旧衣,规规矩矩得给皇上按着太阳穴,皇上舒服的哼唧了两声,如意手一抖差点将一旁的蜡烛碰倒,还好闵福识趣得扶住蜡烛,并眼神示意如意继续。
如意紧张地几次认错穴位,最后还是成功完成了一次穴位治疗。
从乾清宫出来后,如意恶狠狠说:“这是第三次了,皇上已经陷入了谵妄状态,不可能听得见我说的话!”
闵福笑着说:“放心,多试几次总会成功的。”
如意翻了个白眼说:‘若成了,你必须要帮我送一封信去给虞瑶!’
闵福回头说:“当然可以。”
闵福似乎买通了乾清宫的太监和宫女,几次出入乾清宫都如同无人之境,如意心想,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何不直接弑君?
这念头一出来,如意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跟着闵福从乾清宫出去。
又过了几日,皇上又召见如意,这次闵福并没有陪同,只让她换上衣服放心前去。
如意胆小,觉得换上那旧衣若被人撞见才是死路一条,于是偷偷摸摸穿着御医的官服就去了,这次如意没有在皇上耳边絮絮叨叨说任何沈宰相的坏话,更没有扮演昭阳公主和皇上父女情深,只认真施针看诊。
没有闵福在一旁监工,如意动作快了许多,就在针灸快要结束的时候,皇上像第一次见如意那般,抓住了如意的手,沉声说:“阿琬,你今日怎么如此安静?”
如意手中一顿,战战巍巍说:‘父……父……皇……’
皇上似乎并不在意如意说了什么,口中絮絮叨叨说:“阿琬,当初老二不懂事,非要说你我行苟且之事,朕是最疼你的,怎会欺负你呢?阿琬……这么多年……你从来不愿意在梦中见我,你这次来见我……到底是想爹爹了对吗?”
如意连忙跪在地上说:“父皇……儿臣检举沈宰相纵容中洲山匪横行,为山匪提供便利……望父皇为民除害啊!”
皇上沉默好一会,笑着说:“阿琬,你还是如从前那般心系苍生,你放心,朕一定处置他!你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如意浑身发着抖过去,皇上拉着她的手,目光灼灼,“阿琬,老二死了,朕替你报了仇,你在那边可见过老二?”
如意还未想好作何反应,皇上再次说道:“阿琬啊,若你见了老二,帮我转告他,朕对不起他,怪就怪他和秦元照走得太近,身为皇子居然妄想掌兵!”
如意继续沉默,多说多错,干脆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皇上抓着如意的手渐渐松了,呼吸再次回归平稳,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如意缓缓站起身,她发现自己双腿发麻,冷汗睡着额头掉进了眼睛里,如意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好半晌才收拾好心情回到太医院。
信息量太大了,如意得好好消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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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中洲境内官员上报匪患成灾的奏折堆满了皇上的御桌,朝堂上全是上报各地起义军爆发的官员,民怨沸腾,雍国政权已经岌岌可危。
皇上大手一挥,将所有责任都归集在沈宰相身上,赐死沈宰相。
沈致宏,时任雍国宰相四十五载,成为皇上的替罪羔羊,所有前程往事全部被掀开,祭祀爆炸,南都失守,勾结敌国等等罪状罊竹难书。
午门斩首这天,沈宰相一头苍白的白发,表情麻木,浑浊的眼神淌下几滴血泪。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沈致宏留下最后一句话后,身首异处,民众沸腾欢呼。
如意站在皇宫的塔楼二层远远望着这一幕,心中却丝毫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
虞清宴,虞瑶,陷害你们之人已死,可你们也回不来了。
如意转身迈步走下层层台阶,皇宫外沸腾的欢呼声仿佛在为她喝彩,又仿佛在诉说着如意满手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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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闵福悄然潜入如意的破屋子,如意正在给虞瑶写回信。
闵福的到来,如意并不惊讶,她眼睛都不抬的说:“闵公公,你真的很喜欢爬别人的窗户。”
闵福粲然一笑,“如意,当初若不是你给我疗伤,我可能真的死了。”
如意得理不饶人,“早知有几日,不如让你死了算了。”
闵福满脸的笑,感慨道:“我知道你舍不得……”
如意不想理会这暧昧不明的话,她觉得闵福这人容易蹬鼻子上脸,一旦给她点好脸色就会嘚瑟。
“这信你得想办法帮我寄出去,看不看随你,反正也一些家常话。”如意装作不经意得耸了耸肩,其实心里知道,哪怕她不说,闵福也会看的。
闵福接过信,一脸神秘的说:“尤大人,太子说,这次你表现得很好,他还有一份大礼给你。”说罢,他环顾一眼这家徒四壁的宅子说:“这屋子和乞丐似的,皇后娘娘送你的宅子怎么不去住?”
如意翻了个白眼说:“回去和太子说,他的大礼我受不住。至于搬家,那可是你养母留下来的,我不敢住,怕有鬼。”
闵福哈哈大笑了几声说:“明日我带你去物色几处好宅子,保证没有鬼的那种!”
闵福一走,如意瞬间松了一口气。
那日皇上所说关于二皇子之死的事,她还未曾告诉任何人,如今沈宰相一死,她抱着这个秘密坐立难安,思来想去还是悄然去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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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内。
傅清正照顾林寅淳洗漱准备睡下,如意贸然闯进来,给傅清吓得手中的脸盆都倒了,水渍洒了一地。
傅清连忙下去找人清理,屋内只剩下如意和林寅淳两人。
“师父,我有事情和你说。”
林寅淳打断他,“沈宰相的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如意明显一愣,傅清正好这时候进来,听到这句话连忙将下人们都支开,悄声说:“两位祖宗,隔墙有耳,都注意点吧!”
如意认下此事,说:“是我做的,可我也是为了给虞瑶和虞清宴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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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得一声,林寅淳重重拍响了桌子,难得见他如此严肃,如意被吓得瑟缩。
“颠倒黑白!不辨是非!谁教你这些的!我可没有这种徒弟!”
如意自觉委屈,呛声说道:“师父!那沈宰相罄竹难书,如今他死了难道不好吗!”
林寅淳冷笑一声说:“尤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说谁有罪就有罪,证据呢?若只是拿权利换公平,将来你求告无门时,又如何?”
如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是啊,当初虞清宴不也是先被定罪大理寺才后补的证据吗?和沈宰相今日的情形一模一样……如意只觉得浑身冰凉,这么多天她一直安慰自己,这种方式也是对的,只要仇人死了,手段如何都不重要。
见如意怔住,林寅淳起身赶客,“尤大人,你我师徒情分到此结束吧,今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今后你也别总是大半夜来我家了,传出去多不好听,好走不送!”
如意满肚子话没说完,就被赶了出去,刚出门就看见蓝儿在马上等自己。
蓝儿还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不过仔细看能看出来,她眼神深处是对如意的担忧。
“姐姐,上马,我带你回家。”
如意跳上马,跟着蓝儿往清平庄飞奔而去,她真的累极了,林寅淳的话在她脑海里时时刻刻萦绕着,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如意向太医院请了几天假,躲在清平庄不愿见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过上了世外桃源的日子。
蓝儿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字里行间也是想劝如意辞官,甚至提出和她一同去中洲投靠虞将军的叛军的方案,如意左右摇摆,心神不宁,竟然就这么病了。
这天,钟三伏正在给如意把脉,自从儿子远走他乡,钟三伏就老了许多,虽然有林旷这个老友陪伴,总归是心里空荡荡的,如今见这唯一的小徒弟病了,更是又老了几分。
“如意啊,你如今这纠结的模样可不像你了,不管你要做什么,为师都支持你,只是你林师父那边,你得亲自去道歉才行。”
如意闷闷的不说话,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她不知道该如何道歉才好,她杀死了敌人,可用的不是光明磊落的方式,这有何错?
如意叹了口气说:“师父,林师父那边我自会亲自去道歉的,我这几日也想明白了,虽说我确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这件事本来就容易留下把柄,若我做的再漂亮些,林师父肯定就不会生气了。”
钟三伏欲言又止,他这个小徒弟虽说聪慧,可对这些人情世故怎么如此愚钝呢?
如意想起来重要之事,问到:“师父,你可有办法将消息送去中洲?我从皇上口中知道一些重要的消息,想快点告诉虞将军,我总觉得这件事对他们很重要。”
钟三伏说:“钟桦临行之前留了个驿站地址给我,说是每个月中旬会派人去拿情报,若是有事可以送去那个驿站,信封上写上暗号即可。”
如意欣喜若狂,连忙将皇上口中二皇子之事写下来央求钟三伏去送,钟三伏接过信,正想唠叨几句,门外的下人们就来报喜,圣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