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寅淳叹了口气说:“皇上如今龙体欠佳,这个消息除了我以外无人知晓,按照如今这个局势,太子继位已经是板上钉钉,虞将军那边局势未明,你如今给贵妃娘娘一个希望,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若到时候贵妃娘娘兵行险着,你又如何应对?”
如意摇摇头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贵妃娘娘扶持三皇子登基,总不至于要我小命吧。”
林寅淳突然神情严肃,问:“你可听说过二皇子之死?”
如意不知道为何话题转的这么快,有些没头没脑问:“二皇子?我记得我母亲生前和我说过,他好像是失足落水而死的吧。”
林寅淳说:“二皇子的确是失足落水而死,可当时在二皇子身边的只有太子一人,当初我兄长林旷是负责救治二皇子的太医,虞贵妃因为此事对我兄长和太子恨之入骨,在她眼中,他们二人都和她有杀子之仇。所以你觉得,如果三皇子登基会有你活命的机会吗?”
如意愕然,这宫中秘事她自然不知,不过如此分析来看,太子若要杀死二皇子,为何要用这么愚蠢的方式,而且皇上竟然没有追究,此事也过于蹊跷。
见如意一脸震惊,林寅淳连忙安抚说:“事已至此,只怪我没有提前告知你这其中原委,原本我以为虞贵妃会安静一段时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坐不住,不管怎样,你在宫中行事千万不可莽撞,今后若有事拿不准可以来问我。”
如意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又追问道:“二皇子之事,虞清宴和虞瑶为何从来没有提过?”
林寅淳摇摇头说:“他们二人都只知道二皇子是失足落水而死,至于太子和我兄长的事情,估计虞贵妃也未曾提过,毕竟虞将军直到去年才公开表明投靠虞贵妃,她可不会把这么隐秘之事告知于他们。”
如意点点头,感叹道:“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虞贵妃如此九曲玲珑心,却有一个虞清宴这般愚忠愚孝的弟弟。”
林寅淳揉了揉如意的头发说:“行了,少在这操心别人的事了,你先管好自己吧。为师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往上走,走到无人能左右你的性命得时候,就不怕被人当棋子了。”
如意点点头,的确如此,若不能手握权力,她拯救苍生的心愿一切都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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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段时间,如意照常出入坤宁宫为皇后娘娘诊断头疾,那些为难她的医女见到她都和见到瘟神一般,毕恭毕敬,再也不敢过来欺负如意。
如意挂着坤宁宫的名号在太医院有了许多追捧,平时在太医院也有了许多阿谀奉承之人,如意心知肚明这些都是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来攀关系的,她对此并无骄傲,只本本分分做事,让许多心生嫉妒的同僚们都无可指摘。
初春时节,天气转暖,贵妃娘娘自从上次从如意那得知了虞清宴的消息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如意,而中洲那边也没了消息。
反而是闵福,这段时间他对如意几乎百依百顺,只要是如意所求之事都会满足,偶尔连如意都忘了这人是导致虞瑶远嫁和虞清宴获罪的罪魁祸首。
这天,如意刚刚上值,就被皇上亲自召见,如意明白,这是皇后娘娘给自己争取来升御医的机会,她必须好好把握。
她诚惶诚恐跟在林寅淳身后,她目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士,还不配单独诊治皇上,林寅淳带着他往乾清宫走去,路上二人都没说话。
如意心中忐忑,她很想问林寅淳什么,可林寅淳几次都摇摇头制止她说话,如意只好禁言。
林寅淳带着如意在外殿行过礼,好一会儿才被太监带进内殿。
内殿中,皇上正半靠在床榻上,身边是几名医女正在为她按摩解乏,宫内熏香阵阵,闻得如意有些头晕。
“太医院医士尤如意,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过了一会儿,皇上的声音从软榻上传来。
“尤如意……朕记得你……之前京城时疫就是你研制的方子,如今居然当上了太医!不过……我听闻你后来嫁给逃犯虞清宴,你可有他消息?”
皇上这句感慨让如意摸不清用意,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微臣与虞将军早在四年前就已恩断义绝早无往来,请皇上明鉴!”
皇上沉吟片刻,挥了挥手说:“听太子说,皇后的头疾就是你治好的,这几日朕半夜经常头痛不已,你过来给朕看看!”
如意正想说话,却被林寅淳打断,“皇上,不如让微臣先给您诊脉,判断一下是否与您前些日子受惊落下的病根有关,这尤如意毕竟还年轻,若贸然施针,怕是有伤龙体啊!”
林寅淳这话表面上是为如意开脱,实际上也是保护如意,让他先诊脉判断是何引起的头疾,也好过如意莽撞丢了性命。
如意仍旧跪着,等林寅淳诊脉又低声与皇上商量了些什么后,才让如意进去内殿。
如意掀开帷幔走近这位呼风唤雨的天子身旁,距离上次她面圣已经时隔好几年。上次她面圣后,她就被封为安济县主的称号,并得到了清平庄这一片安身立命的土地,可代价确是她要嫁为人妾,多么屈辱。
富贵险中求,若想真正意义上往上爬,那么获得这位天子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如意兢兢业业的施针看诊,尽量把这位杀伐果断的圣上当作寻常病人,可手指微微颤抖的模样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林寅淳隔着帷幕替她捏了一把汗,好在有惊无险,皇上因为如意出神入化的针法,头痛症状缓解不少,还未结束就陷入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如意蹑手蹑脚收好针具退下,留下半梦半醒间的圣上与他的一个好梦。
皇上梦见了自己死去二十几年的长公主——昭阳公主,乳名阿琬。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阿琬!等等爹爹!爹爹老了!跑不动了!”
“父皇!快来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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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快来找我呀!”
昭阳公主明亮又清脆的声音在梦中响起,皇上似乎回到了年轻的自己,在御花园中追逐着昭阳公主的背影。
“哈哈哈哈哈……父皇追不到我!”
如银铃般的笑容响起,皇上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缓缓睁开眼却看见一张与昭阳公主七八分相似的脸,正是如意正在收拾着针具,她忙碌了一个时辰,正蹑手蹑脚收着东西准备退下。
谁知皇上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苍老又低沉的声音响起:“阿琬!”
如意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危机感让她浑身僵硬不得动弹。
皇上力气逐渐加重,拉得如意生疼生疼,“嘶……”如意没忍住惊呼出声。
还在帷幔外等着的林寅淳听到动静立马冲了进来,他上前拉开皇上的手,示意如意退下,然后悄声在皇上耳边说:‘皇上,咱们再睡会,时间还早!’
如意小跑出内殿,直到出了乾清宫,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还未褪去,被门外的冷风一吹瞬间打了个哆嗦。她自小在内宅生活习惯了,对危险的预知向来很准,刚刚那种感觉像极了自己那早死的爹要打自己之前的感觉,那语气那动作,实在令人恐惧。
还有,阿琬又是谁?
如意在门外等了好一会,林寅淳才铁青着脸出来,拉着如意就疾步往太医院赶。
“如意,太危险了,明天起你就辞官,回清平庄去!”林寅淳语气严厉,带这些不容置疑的命令。
如意不明所以,反驳道:“为什么!不是说好的要我往上爬的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林寅淳脸色一变,拉着他躲在一处宫墙角落的无人之处。
“如意,是师父误判失误,之前我以为皇上还能撑一段时间,这世间足够你在太医院站稳脚跟,可我今日诊脉,皇上时日不多,若此时出了什么事,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如意皱眉,心里有些恼怒,她突然想起那个名字,问道:“师父,是不是和皇上口中的那个阿琬有关?阿琬是谁?皇上的某个妃子?”
林寅淳连忙捂住她的嘴说,“宫内不许提这个名字!此事回去再说!”
当天如意被迫请了半天假被林寅淳悄然送出了宫,连皇上亲自下旨封如意为御医的圣旨都没有亲手接到,而由院长林寅淳代为转达。林寅淳拿着这仿佛催命符一般的圣旨,在自己的公廨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只好骑上快马去往清平庄想找自己兄长林旷询问清楚,当年昭阳公主之死,到底是何缘故。
尤如意,雍朝历史上第一名女官,短短三个月,升为正八品御医。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在京城中瞬间炸开,如意原本租住的那小小四合院被四面八方过来贺喜的达官贵人围得水泄不通,门口的礼品更是堆了满地。
而时间漩涡中心的主角如意,此时正躲在戏院和傅清告状,吐槽自己的师父多么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