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和傅清陷入一种两难得情绪,两人都不是口中所说的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如今前途未明,心头都蒙上一层阴影。
如意到如今都还接受不了这些变故,心里仍觉得前三年在清平庄的日子像做梦,如今梦醒了,还是逃不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运。
“怎么了,两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林寅淳的声音响起,两人才从那种压抑的情绪中醒来。
“师父!”
“寅淳!”
两个人都红着眼眶眼巴巴望着他,林寅淳心中一软,在太医院种种疲惫都一扫而光。
他伸出手搂过自己的爱人,又揉了揉如意的脑袋。
“放心,虞瑶不会有事的。皇上前几天在猎场受了惊,几日没有早朝了,我估计应该是病了。”
林寅淳这个消息仿佛一个深水炸弹。
“什么?那虞瑶的婚事还做数吗?”
林寅淳摇头,“太子监国,沈宰相只手遮天,你觉得他们会放过虞瑶吗?”
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被兜头的冷水熄灭。
“如意,你明日就要正式去太医院入职,不管虞瑶将来如何,你得想清楚,这么多年,你的理想是治病救人,虞将军和虞瑶的事情已成定局,你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师父,我信任他不是因为他是瑶瑶的父亲,更因为我相信他的能力,我信他一定可以做到。”
如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信任虞清宴,这信任来得莫名其妙,甚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寅淳和傅清对视一眼,纷纷明白,这姑娘怕是陷进去而不自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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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回去吧,姬鸿光和虞瑶一定是被狗皇帝藏起来了,我们找不到的。”
经历了三天三夜的搜寻,虞清宴双脚鲜血淋漓,他们几乎将马车车辙消失附近的所有山头全部翻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没有人知道姬鸿光在哪,南华国的使臣们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无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虞瑶在南华国的巫医们照料下,伤情逐渐稳定,她并不知道,她的父亲为了找她精疲力尽,那个已经弃用十几年的温泉山庄竟然成了姬鸿光的疗养之地。
“主公,昭宁郡主伤势已经稳定,预计今明两日就能苏醒。”南华国的巫医跪在地上,虔诚得向姬鸿光汇报。
此时的屏风内,姬鸿光正舒适得泡在温泉池里,这些日子他因为解毒清瘦了不少,脸上浮上些病态的冷笑。
“你们这群废物,这都第五天了,才和我说马上要醒。找个人去告诉雍国皇帝,可以准备婚礼了,三天后我们就启程。”
屏风外的死侍们领了命令而去,留下姬鸿光在浴池内享受着温泉。
这里的温泉水天然舒适,姬鸿光身子向后一躺,发出一声舒适得轻吟。
“虞清宴,你女儿出嫁,你不来送送吗?”姬鸿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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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顺理成章成为了雍国第一批女太医,和她共同考上太医院的还有另外四人,她们一行五人年龄各异,身份各异,可都是积累了许多经验的老大夫。
相比之下,如意竟然显得有些年轻。
她们坐在一间窄小的房间内等待管事的分派工作,如意理所当然被排挤在外。
“听说咱们这里面还有一个什么县主?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就是六年前那场瘟疫药方的研制人,当时皇上还把方子录入在册了呢。”
“原来是她啊……”
如意从未享受过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言语,浑身不自在。
“各位跟我来吧。”一位身材高挑形容枯槁的太医走了进来,没有任何自我介绍和含蓄,把这几个女太医召唤了出去。
如果此时虞清宴在的话,他一定能认出来,这人就是三年前祭祀大火时,想要杀了他的太医。
“咱们太医院的大夫共有御医、吏目、医士三个类别。最高级别的是御医,是负责皇上、贵妃、皇子等日常疾病诊治和身体疗养的,第二级别是吏目,负责低级嫔妃、宫女、太监、王府宗室等看病。至于你们,就是最低级的医士,主要是负责煎药、制药、按摩、针灸等这些需要接触到病患的工作。”
如意点点头,连忙记下。
紧接着那名太医又说,“我呢,就是一名吏目,也是你们五人暂时的教习,这头三个月呢,就我带着你们熟悉这太医院的人员和流程。”
“除了上面这些人员构成呢,咱们太医院还有药库和切造医生,这些人一般都是各宫选过来的太监们,你们可得和他们搞好关系,不然得罪了人我可不负责。”
“从今日起,你们就开始值班,御医、吏目、医士混合编成九个班次。每班设一名领班御医,带领数名吏目和医士。一昼夜一轮换。下班后可在宫外休息,但遇紧急传召仍需响应。太医院内设有公廨,值班班组必须在公廨内昼夜值守,随时听候宣召。宫内的“御药房”也有太医轮值,以备不时之需。”
“对了,你们都是女子,休息时可得注意点影响,别搞些见不得人的事,哼。”
说话间,那瘦小太医就带他们到了林寅淳的独立公廨,他此时正伏案写些什么,见人进来,连忙停笔。
“大人,我带进位新进的医士来拜见大人,不知大人有何指示?”
林寅淳和往常都不太一样,看着十分严肃,对如意也丝毫没有露出半点相熟的感觉。
“做好大夫的本份,治病救人才是我们的本职,别的我都不多说了。”
林寅淳顿了顿又说:“刘民,带人去领官服,个个都穿着私服像个什么样子。”
众人这才知道这位名字叫刘民,只见刘民谄媚得点了点头,随即又为难的说;“大人,她们都是女子……这库房没有她们的官服啊!”
林寅淳抬了抬眼睛冷冷说:“都穿一样的,难道还给她们绣朵花不成?”
刘民连连点头。
五个女大夫还未言一句,就又匆匆和林寅淳拜别。
“原来师父平日里这么严肃,我之前在太医院坐诊的时候,也没见他对我这么凶啊。”
那刘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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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喊了一句,“那个那个……尤如意是吧?你过来。”
如意连忙过去,刘民说:“我知道你之前和前任院判林旷大人相熟,还经常来咱们太医院给人看诊,可如今是林寅淳大人当院判,你可别端着架子,大家一视同仁,都得干活。”
“原来大家都以为自己是林旷大人的关系户啊。”
如意真想着,连忙挤了一个还算和气的笑容说:“刘大人说的是,我以后一定和同僚们共进退,不搞特殊待遇。”
刘民冷哼了一声,没有应答,继续带着这几个新兵蛋子去库房领官服。
如意向来不太走运,所以这排班表一出来,她就成了一天当值的。
原本昨夜就没休息好,加上又得值班十二时辰,真是让她精疲力尽。
此时,她正守着几个药罐煎药打盹,中药苦涩的香气在此刻仿佛变成了催眠香,如意正在梦中和周太公一起聊钓鱼,突然就被一股药渣糊味直击脑门。
“完了!”如意一个鲤鱼打挺惊醒,拯救那因为火太旺而遭了殃的药汤。
可惜汤药救不回来,如意胆战心惊的拿着药方重新去领药,药房的太监们都不在,她一个头两个大,正愁不知所措,却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如意?你怎么在这?”
闵福穿着管事太监的衣裳,带着两个小太监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看来最近太子监国,他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我来拿药。”
如意自从得知害虞瑶的那封信是他给的,就对他丧失了最后一点同情,连眼神都不想往他身上放。
“大胆!闵公公可是东宫的主事太监,你这个小医女竟然不行礼?!”闵福旁边一位小太监已经出声吆喝,似乎是替闵福打抱不平。
闵福挥了挥手,示意并不介意。
“县主,听闻你考进太医院,真是可喜可贺,不过这御药房拿药可得吏目签字才行,你拿着一张空白药单,可领不到药。”
如意本以为他是想故意看自己笑话,谁知他在身边的小跟班耳语了几句,那小太监就恭恭敬敬拿着如意手中的药方开始重新给她抓药。
如意正诧异,闵福笑着说,“县主大人,这宫中走水可是大事,下次煎药的时候,可千万别睡着了。”
如意愣住,本想解释几句,毕竟当值第一天就闯祸实在有损她安济县主的名号,谁知闵福又说:“杂家已经和刘民打了招呼,你今后不用负责煎药熬药这种粗活了,这两个小太监是我惯常用的,就留给你使唤。”
两个小太监面露难色,皱着眉对视一眼,似乎都不满这个安排。
如意盯着闵福平静如水的脸看了许久,似乎想通过他这张雌雄难辨的脸弄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闵公公实在太客气了,人我就不用了,这药我就拿走了,之后我会注意看火的。”如意接过药包就想走,顿了顿补充说,“闵公公,人在做天在看,咱们就装互不认识吧。”
如意这话确实不是威胁,是真心话,闵福皱着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痛,刚刚还勉强维持的笑容突然消失,冷冽的气质让两个小太监都不自觉低着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