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宴一语成谶,蓝儿和如意还未将情绪收拾好,门外黄敞就来报。
“县主,门外来了许多皇家护卫,说是……说是……怕我们窝藏逆犯,要来搜查呢!”
蓝儿擦了擦脸上未干的眼泪,眼神狠厉,竟然冒出一丝习武之人的杀气来。
“这些狗奴才,闻着血腥味就来了,欺人太甚!”蓝儿小声辱骂。
“你赶紧去换身衣裳,这带血的衣物藏好了,别被发现,我去前厅应付他们。”如意边嘱咐,身子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去应付那些大人物。
寿安堂。
病人们都被来势汹汹的护卫吓跑了,诊室里面几个卧床的病人吓得脸色苍白,钟三伏哈着腰和那领头的说着什么。
那领头的男子三十来岁,国字脸,看着十分不善,见到如意走过来也不行礼,只是鼻孔看人的冷哼一声。
“大人远道而来,所谓何事?”如意见对方这副模样,勉强扯了个笑脸应付。
“皇上口谕,清平庄疑似窝藏罪犯,下令搜查,一干人等不得进出,等待裁决。”那人眼皮抬了抬,甚至都不愿意看一眼如意,仿佛会脏了他的眼似的。
“大人有所不知,我这清平庄上不仅仅有农户,还有学堂,学堂里还有许多孩子晚上散了学得回家的,您若是把这里围着了,我怎么和那些家长交代?”如意仍旧摆着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接着说道“还有这些卧床的病人,每日都有家人来看望,我们总不能放仍他们不管不顾吧。”
听如意说完,那人终于愿意将眼神落在如意身上,他上下大量一翻后冷冷说:“县主是吧?现在皇上怀疑窝藏逆党,你居然还和我讲价还价?”
他冷哼一声双手一挥,朝身后的大部队说:“搜!男女老少都不放过!”
说罢,门外的侍卫们鱼贯而入,个个都是修罗一般,闯进了清平庄这个世外桃源。
首先被殃及的就是寿安堂,病人们纷纷避让,药材被洒落一地。
柏智和琉璃居住的侧院被翻了个底朝天,沅沅在琉璃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然后就是清莲屋,粮仓,正心学堂,这些皇家侍卫们所到之处都是鸡飞狗跳,学堂里正在上课的孩子们吓得如同惊弓之鸟,瑟缩在一块不敢出声,至于甲班和乙班的成人也都吓得魂飞魄散,不敢违逆。
这些所谓的皇家侍卫,不讲规矩,也不看身份,说是搜查实际上也动手动脚,几个还不到十岁的海童被他们摔在地上取乐,还有几个女孩差点被他们脱光了衣衫,林玉旻气得和他们争论,却被那些侍卫们围住好生调戏了一番。
还好林旷还未离开,他忍着恶心和愤怒,卖了这张老脸,才将这些无法无天的侍卫们送走。
正心学堂哭做一片,如意看着这些孩子们无助的模样心如刀绞,仿佛看见无数个幼年的自己在对自己控诉。
竹雪居。
蓝儿已经换了套衣衫,如意跟着皇家侍卫们垂头丧脑的过来,蓝儿眼神冷厉,打头阵的几个侍卫不自觉退了几步,不敢进去。
如意冲蓝儿摇了摇头,蓝儿才冷笑一声让开。
竹雪居照样一无所获,可那侍卫头子丝毫不放弃,他说:“安济县主,你不必跟着了,咱们自个搜查看看,万一有人通风报信可不好了。”
如意懒得争辩,追问:“马上散学了,让那些孩子们回家,其余的随便你们。”
那领队点点头笑着说:“可以。”
如意累得不行,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望着屋内一片狼藉叹道:“被这些人困住,都不能去看望虞瑶,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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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前,林寅淳通过柏晨给虞清宴和虞江传递了虞瑶的消息。
他们在难民营休息了几个时辰,换上了难民营内最常见的破布衣服,准备再次潜入京城从太医院带出虞瑶。
京城如今戒严,两个穿着像难民似的成年男性属实有些引人瞩目,谁都知道难民营里只有老弱妇孺,怎么还有身材高大的男性?
果不其然,两个人鬼鬼祟祟刚到城门,就被眼尖的城门守卫拦下准备盘问。
虞清宴只做过抓人的兵,还是第一次做被人抓的贼,正不知如何是好,虞江突然灵机一动,趁那两个守卫还没到眼前来,往地上一趟,喊道:“没天理啊!没天理啊!这京城大户人家骗走我女儿,又骗走我嫂嫂,害我妻离子散!没天理啊!”
他那副撒泼打滚的架势哪里还有副将的样子,一身的泥泞污秽十分恶心。
“我那嫂嫂年轻貌美!被抓了去!害我这兄弟成了痴傻!如今又被山匪赶下山!这该如何是好啊!”
虞江一边喊一边冲虞清宴挤眉弄眼,虞清宴无奈只好五官乱飞,口水恒流,俨然一副痴呆模样。
两人实在真情实感,两个护卫都不忍心过来盘问,放过了他们。
只是进城是不可能的,他们可是下等人,怎能进城玷污了贵人们的地盘?
正在两人撒泼打滚一筹莫展之时,一支挂着南华国标志的小队从城内缓缓驶出。
虞清宴收敛表情盯着那支车队,虞江拍了拍虞清宴小声说:“跟着,此处眼线多不好动手。”
两人点头跟了上去。
那支车队中央的马车上,躺着的正是昏迷不醒的虞瑶,南华国的使臣们准备接她去温泉山庄疗养。
跟到了荒无人烟的城外,虞清宴和虞江对视一眼就冲了出去,准备劫车。
谁知车队里竟然都是高手,一溜烟的死侍围在马车周围,满眼凶光。
虞清宴丝毫不恋战,只往马车上靠近跟着,来自父亲的知觉告诉他,虞瑶就在马车上。
死侍们可是不畏生死的利器,打起来毫无顾及,虞清宴和虞江一天没吃饭,体力不支,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咻——”一把飞镖擦着虞清宴的脸侧飞来,虞清宴一个侧身躲过,车队就已经走出很远,根本凭人力追不上。
虞江追着车队跑了半里路,被死侍们层出不穷的暗器飞刀挡住去路,最后也放弃了。
两人狼狈不堪,他们都是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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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可面对这种打法却丝毫没有头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虞清宴恢复了些许体力,站起身说:“跟着马车印子跑,至少知道去了哪,虞瑶肯定在那马车上。”
虞江点头,同他一起跟了上去。
两人走得双腿无力,又因为穿得是难民们常见的草鞋,脚底都已经磨破。
等他们追到城外二十余里处时,车印戛然而止,失去踪迹。
虞清宴失去了救出虞瑶的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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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被皇家侍卫困在清平庄,外面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传不出去,干着急了几天,终于等来了太医院的任命书。
如意考上了,这消息实在如同沙漠之水,解了如意的燃眉之急。
她拿着任命书出了清平庄,骑着林旷的小毛驴就往京城赶。
到林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林寅淳还未回家,傅清连忙将如意迎了进去。
“师叔,瑶瑶如何了?可有消息?”如意还没等进屋,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始追问。
“嘘……隔墙有耳。”傅清示意她先禁言,拉着她进了寝屋,检查了一遍周围是否无人,再紧闭门窗,才缓缓松了口气,示意如意坐。
如意刚一坐下,傅清就给她倒了杯茶说:“如意,我猜到你今日能到,你先喝杯茶。”
如意一饮而尽,追问:“您就先和我说说虞瑶如何了,求您了。”
傅清叹了口气,说:“虞瑶四天前被姬鸿光的人从太医院接走了,虞将军刚好在城门外遇见,追了一路最后没追上,具体去了哪,你寅淳师父还在查。”
如意红了眼眶,“虞将军和虞江在何处?可还安全?”
傅清摇头,“这消息还是你那堂兄柏晨带来的,他如今也失了踪影,估计是回姬鸿光身边办事去了。”
如意深深叹了口气,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怎的就又闹得这般身不由己?
“虞贵妃那如何?她没有替虞清宴想想办法?”如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道。
傅清摇了摇头说,“这几日你师父忙着诊治皇上,没空打听后宫之事,听说皇上那日在狩猎场受了惊,身子不太好。”
如意冷脸说:“该是就这么去了才好!”
傅清连忙捂住如意的嘴说:“你小点声吧,怎么和蓝儿似的不知收敛。”
如意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深深叹气。
“如意,昭宁郡主远嫁南华国和亲之事肯定没有回旋的余地,至于虞清宴,若他能狠下心给自己谋个前程,咱们这些人倒还有条退路,若真的没有退路,咱们就只能为自己打算了,你明白吗?”
如意皱眉,“难道当日我们约定的事情,不作数了嘛?”
傅清安抚,“不是不作数,而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他自己没法支棱起来,我们这些人替他谋划又有何用?”
如意想了想说,“尽人事,听天命,若他实在堪担大任,我们只能另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