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陈隽把会议室的视频打包发给了荣鑫家居的老总廖源。
廖源收到后，气得当场摔了茶杯，当即让助理把廖志新找回来。
廖志新正在会所和新情儿你侬我侬，裤子都还没有扣好就被押回了家里，得知是因为什么事后，丝毫不放在心上：“我还以为什么事，就这啊？”
“你给我闭嘴！”廖源恨不得抽他一顿，但又舍不得打自己唯一的儿子，只能不痛不痒地骂了两句，指挥保镖押着廖志新就出了门。
他本想带着廖志新去找方知虞赔罪，不料刚到贺氏大楼外面的大门就被拦了下来，保安根本不让廖志新进门。
廖源只能自己进去，只可惜他也没有见到方知虞。
陈隽以方知虞不在为由将他拒之门外。
廖源也是老狐狸了，哪里不知道这是借口。
虽然气方知虞不给自己面子，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犯浑在先，他也只忍着脾气赔笑脸。
回去的路上，廖源没忍住又把廖志新骂了一顿。
廖志新十分不爽：“他不就贺氏集团一个副总吗？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你懂什么！”廖源呵斥了一声，“方知虞现在已经是贺氏集团的总经理了！”
“什么？”廖志新一脸不敢置信，“开玩笑的吧？他才多大？而且他一个外人，贺氏集团疯了吗？”
廖志新纨绔一个，自己没什么本事，私心也觉得别人和他一样不中用。
尤其是方知虞在过盛的容貌下，很容易就忽略他的工作能力。
他甚至恶意揣测，方知虞是靠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才坐上了贺氏集团副总的位置，毕竟长了那样的一张脸，谁看了不想一亲芳泽呢？
想必方知虞和贺氏集团的高层都不清白吧？！
思及此，他眼底毫不掩饰自己的意.淫，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不堪入目。
廖源的惊讶并不比廖志新的少。
倒不是怀疑方知虞的工作能力，相反的他非常佩服方知虞，知道对方有谋略有手段心也狠。
他和方知虞打过几次交道，心知方知虞能爬到副总的位置绝不是靠运气或外表。
可即便如此，他对贺氏集团这么轻而易举就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方知虞还是感到震惊。
据他所知，贺建章是有个独生子的，虽然他没有见过。
但既然有继承人，为什么还要把集团交给一个外人？他不理解。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见到方知虞。
之后，廖源又去了一次贺氏集团，依然连方知虞都头发都没有见到。
这让廖源有些急了。
他们荣鑫和贺氏集团的合约还有半年就到期了，他原也打算找个时间约方知虞见个面，谈谈续约的事情。
当然也不仅于此。
他并不满足于贺氏集团旗下酒店的合约，他的目标是垄断贺氏房地产所有的家居合约！
为此他连礼都备好了，没曾想被自己这不长进的儿子横插一腿，简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只是为了和贺氏集团进一步合作，他有怨气也只能忍着，厚着脸皮第三遍登门。
“实在抱歉，廖董。”
这次接待他的不是陈隽，而是另一个秘书：“方总昨天已经出差。”
“出差？”廖源眉头一皱，很快又恢复，“能问问方总是去哪里出差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抱歉，方总的个人行程我们不便透露。”
廖源无可奈何，只能再次离开贺氏大楼。
一出大楼门口，他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低声骂了一句：“黄毛小儿！还端起架子来了！”
半个月内三次上门都被回拒，这哪是不给他面子，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秘书小张从接待室回到工位，轻哼了一声：“这荣鑫家居半个月都来了三遍了，烦不烦呀。”
坐她旁边的小吴接话道：“幸好方总不在，不然看着就烦。”
“我得赶紧给陈哥汇报一下。”小张说完，拿起手机给陈隽发消息。
陈隽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和方知虞在国外出差。
他们前天便到了，简单倒了半天时差后，方知虞就召集这边负责餐饮市场开发的团队开了会，今天一早又去了选址地实地调研。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陈隽把廖源又上门的事情告诉了方知虞。
“不用理会。”方知虞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人查一下荣鑫的合约到期时间。”
陈隽立刻反应了过来：“我马上查。”
“发我微信。”
方知虞回到酒店房间，洗完澡出来看到陈隽发来的消息。
果然不出他所料。
贺氏集团和荣鑫的合约还有半年就要到期了，难怪廖源那老家伙急了。
方知虞略一思索，让陈隽安排人收集符合集团酒店家居要求的品牌，做好行业对比筛选。
陈隽应下，大胆问了一句：“方总，是打算换掉荣鑫吗？”
“不一定。”
方知虞自认脾气不太好，但也不是以自己喜好做事的人。
虽然是廖志新冒犯在先，但廖源三次登门道歉，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过去。
而且正如他所说，贺氏集团合作的是荣鑫家居不是廖志新，荣鑫家居在品牌知名度、产品质量等方面都不错，他不至于为了廖志新狗吠两句就终止合约。
不过——
如果还有别的事情，那就不一定了。
方知虞站在六十六楼的落地窗前，低头俯视着城市夜景，声音微冷：“查一下廖志新，仔细点。”
挂断电话后，方知虞将手机丢到一旁，转身到酒柜拿了瓶红酒。
他并不嗜酒，但是适量的酒精可以助眠。
他有轻微认床的习惯，每次出差，尤其是到国外出差都会导致睡眠质量变差。
一杯酒下肚，方知虞不止没有睡意，反而更清醒。
他坐在沙发上，惯性伸手往旁边摸了摸，没有摸到毛茸茸的触感，而是软绵绵的抱枕。
哦，方程式不在。
方知虞把手机拿回来，打开家里的监控视频，在沙发上找到蜷缩在扶手下面睡觉的方程式。
小猫咪已经睡着了，卷成圆圆的一团非常可爱。
方知虞调了一下监控视角，确认猫粮和水都是满了，又倒回去看了钟点阿姨上门的记录，这才放心退出了监控。
不多时，酒就已经被他喝掉了半瓶，时钟也指向深夜12点。
他干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将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开机后登录了【朗读者】平台。
【您关注的主播“方寸之间”开播了。】
贺行州看到这条平台提示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他们剧组今天聚餐，他作为此次电影的主角，又刚拿下金鼎奖的最佳男演员，热门程度不亚于导演和制片人。
大家敬酒、寒暄、套近乎轮番上阵，他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出去透个气，这才看到【朗读者】平台的信息提示。
他的好网友上线了？
贺行州有些意外。
两人上一次聊天才隔了半个月，方寸之间居然这么快就上线。
这条信息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的，按照方寸之间的开播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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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已经下线了。
贺行州这么想着，手上还是点进了平台。
一进入平台首页，系统就自动推送了浮窗。
【您关注的主播正在开播，点击跳转。】
居然还没有下播？
贺行州非常诧异，要知道他关注方寸之间这么多年，对方从来没有打破过“15分钟”的直播规矩。
今天居然播了半个小时都不下播？
这是在读什么名著吗？
贺行州非常好奇，点击跳转到方寸之间的直播间。
下一刻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愣住了——
这次的直播画面不再是一盏台灯，而是方寸之间本人。
听方寸之间直播朗读六年，这是贺行州第一次看到他在直播间出镜。
直播间的背景应该是在酒店，从露出来的装饰来看，起码是高级套房的级别，但这些并不是吸引粉丝的原因。
吸引粉丝的是直播间内穿着黑色睡衣，身体半倚着沙发扶手、姿态慵懒的男人。
方知虞并没有完全出镜，镜头只拍到了他下巴及以下的位置。
笔记本电脑没有外置摄像头，无法调整镜头方向，他干脆将显示屏往下压了一些，避开自己的脸。
黑色的翻领丝绸睡衣衬得他皮肤白得惊人。
镜头露出来的颈项线条清晰而流畅，微微凸起的喉结随着他的朗读不经意滑动着，带着难以言喻的性感和美感。
即使睡衣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的一个，整个人也充满了一种冷峻而优雅的张力，足以让粉丝们疯狂舔屏。
【我擦擦擦擦擦擦！！我这是粉了一个什么神仙主播！】
【主播的脖子线条真的太美了，想舔（咽口水）】
【老婆为什么不开打赏？！想给老婆花钱QAQ】
【老婆睡衣的扣子扣这么紧是在防我吗？（撕开！）】
【都是自己人怎么这么见外？看看脸可以吗老婆？不然看看下面也可以。】
【怎么会有人一上来就看主播的下面？！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对了，说到鸟——】
【老婆今天直播好持久！对了，说到持久——】
屏幕刷得飞快，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在飞速上涨，直接把直播间推到了平台首页。
贺行州看弹幕看得啧啧称奇。
方寸之间的粉丝平时都还算比较矜持，顶多是叫几声“老婆”，怎么突然全都像吃了春.药似的。
他正想再看看，屏幕里的方寸之间突然停止了朗读，往前靠了一点
屏幕上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着弹幕被禁掉了。
贺行州：“……”
好家伙，关打赏不够，现在连弹幕都关了。
贺行州失笑一声，正想给对方发条私信，耳边突然传来陈云茜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贺行州毫无防备，被她吓了一跳。
陈云茜凑过来，看到屏幕上的人，“哦豁”了一声：“极品啊！”
贺行州无语：“脸都没见着，你怎么知道是极品。”
“你不懂。”陈云茜盯着他的手机屏幕看，“美人在骨不在皮，有些人即使只露出一个下巴、一截脖子，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贺行州不以为意：“是吗。”
“当然啦，就像那个谁——”
陈云茜举了几个例子，都是娱乐圈里除了名大美人，“你要知道，真正的美人，连指甲盖都是美的。”
真正的美人，连指甲盖都是美的。
这话听到贺行州的耳朵里，像是有了自我意识，在他脑海中自发形成了三个字——
方知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