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朕瞧着,你这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话虽嫌弃,可里面却满是宠溺。
慕枭勾唇回应。
“父皇圣明,夸赞的对,晚晚确实厉害,儿臣为她高兴,这不是尾巴翘上天,而是与有荣焉。”
“得了得了。”
这腻歪人的话,从慕枭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些奇怪。
再看他这个人,更觉得腻得慌。
皇上懒得再听。
看着慕枭,皇上快速道,“告诉她,这次她立了大功,朕记在心上了,稍后寻机会,朕一定会好好的奖赏她的。”
其实,皇上现在就可以奖励谢晚棠。
只是他思来想去,都觉得,眼下不是好时候。
一来,皇上并不想让外人知道,郭远山和慕昭的事,与谢晚棠有关,这于谢晚棠不利。
二来,皇上也还想再考验考验谢晚棠。
慕枭的出身,他的爵位能力,他这个人,都足以让女子趋之若鹜。
皇上想再等等,以便好好瞧瞧,谢晚棠对慕枭是否真心?
世人都说慕枭冷淡绝情。
可是,皇上知道,在他这一众儿子中,慕枭是最重情的一个,他害怕自己顺着慕枭,太过匆忙的促成了这段姻缘,将来会伤了慕枭。
谨慎些好。
皇上的心思,慕枭即便不知道全部,也能猜到大概。
听着皇上的话,慕枭也不失望。
“儿臣遵旨。”
“行了,你先下去吧,朕这头还有事要忙。”
“是,儿臣告退。”
慕枭说完就站到了一旁,他目送着皇上离开,他知道,皇上去御书房,是去见郭远山了,而他也清楚,这次,郭远山逃不了。
皇上大抵会布个更大的局,名正言顺的除掉郭远山。
慕枭期待。
这是郭远山欠谢晚棠的。
这次,郭远山必须把这条命,还给谢晚棠。
不容有失!
……
御书房外。
皇上回来,就瞧见了跪着的郭远山,虽然郭远山的脊背依然挺拔,他为将的傲气不减,可是,他眼底的疲惫,还有看见他那一瞬的惊慌躲闪,还是暴露了让他的惶恐崩溃。
摸着袖口中的城防图,皇上心里尽是算计。
只是面上丝毫不显。
皇上缓步上前,到郭远山身边。
“起来吧。”
“臣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万岁。”
郭远山开口谢恩,而后,他踉跄着起身,只是跪了太久,纵使郭远山身体素质不差,双腿也止不住的发麻。
站起身的那一瞬,郭远山身形踉跄,差点又跌倒在地。
还是冯公公,伸手扶了他一把。
“王爷小心。”
冯公公的态度,就是皇上的态度。
看着搀扶着自己的冯公公,郭远山有那么片刻的怔愣,他随即心头一喜,仓皇无措的眉眼中,也露出一抹喜色,郭远山快速回应。
“多谢公公。”
“王爷客气了,王爷请。”
冯公公松开郭远山,随即让了路,请郭远山追随着皇上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
皇上坐在龙椅上,翻看着龙案上的奏折。
至于郭远山,则站在对面。
皇上一声不吭,郭远山摸不透皇上的心思,也不敢贸然开口。
半晌,皇上才放下折子,端起一旁的茶盏,看向郭远山,“陵阳王,你可知道,从昨夜到现在,参你的折子有多少吗?”
郭远山抿了抿唇。
“臣不知。”
“一共七十九份,有人甚至一连写了八份折子,参你宠女无度,为救女儿违抗圣意,目无尊上,参你私自调兵,算计皇子,冒犯皇族,心怀不轨。陵阳王,这事你怎么看?”
皇上的话,说的轻飘飘的,可每一字都充满危险。
郭远山抬眸,对上皇上的眸子。
“回皇上,臣的确宠爱凌薇,可是,皇上将她禁足平云观,还派了教**嬷嬷教她规矩,这是为她好,臣深知皇上苦心,如何会违抗圣意救她?这事,从一开始就是子虚乌有的,是在算计臣,在挑拨皇上与臣的君臣关系。包括昨夜的事,包括八皇子为何会出现在桐花镇,臣也一无所知。这是陷害,求皇上明察。”
郭远山拱手行礼。
同样是陈情,是喊冤,可是,郭远山的措辞和表现,都比慕昭硬气多了。
可惜了。
郭远山腐烂的忠诚,搭配上他膨胀的野心——
配不上他这一身骨气!
这些事,皇上心里明镜似的,只是,皇上开口,说的又是另外一番话。
“你是否有心营救郭凌薇,昨夜的事,是设计陷害,还是你主动为之,其实都不重要。”
郭远山闻言,猛地抬头。
皇上继续。
“你是朝中肱骨,曾经镇守一方,为天启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些实打实的功绩,朕铭记于心,你在朕这,就算行为有失,朕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也得给予你些许宽容。更何况,这不过是女儿家张狂跋扈的小事,无伤大雅,你就算救她,也不至于上纲上线,说什么违逆圣意,心怀不轨。”
皇上的话,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很慢。
郭远山听着,表情不断变换。
皇上勾唇。
“你是当爹的,朕也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有时候行为极端些,也可以理解,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郭远山听着这话,欣喜若狂,他急忙谢恩。
“臣谢皇上体恤,皇上圣明。”
“得了。”
放下茶盏,皇上冲着郭远山摆了摆手。
侧头,给冯公公使了个眼色,冯公公会意,即刻搬了张椅子上前,到郭远山身边。
皇上轻声叹息,“坐吧。”
“臣惶恐。”
“都说了不是什么要紧事,有什么可惶恐的?跪了一夜,腿必定不好受,你是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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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上战场的人,若是真伤了腿,那可是损失。”
皇上念叨了一声,随即又拿起了龙案上的折子,轻声感慨。
“朝臣们闻风上奏,是职责所在,若朝中无事,又哪能体现他们的尽职尽责?无事被说成有事,小事被说成大事,也是有的,而朝臣之心,朕也不能视而不见,故而,有些事就不免要过问,要拖一拖。”
“是。”
“你这事,朕心里有数。”
对上郭远山的眸子,皇上笑笑,他也没兜圈子。
“朕虽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对你问责,喊打喊杀,可皇权不可侵犯,朝臣不能忽视,朕也不能不罚你。这样,你先回华清别院吧,暂时禁足在别院中,郭凌薇送回陵阳,无召再不得如京,就当是朕表态了,也算是堵住了朝臣的嘴。这眼瞅着到了四月底,转头就进了五月,到了端午,到时候,朕再为你解除禁足,这事也就翻篇了。”
一夜罚跪,郭远山心忐忑的厉害,他甚至连皇上怎么要他死,他都已经想过了。
他完全没想到,皇上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只是禁足华清别院?
只是送郭凌薇回陵阳?
没其他的?
郭远山看着皇上,总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他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将郭远山的模样看在眼里,皇上挑眉,“怎么,不满意吗?朕也有朕的难处,陵阳王,这次,你得体谅朕。”
“臣明白,皇上圣明,臣领旨。”
“好了,辛苦了一夜,先回去吧,冯公公,你安排人送陵阳王。”
“是。”
冯公公应声,随即看了看郭远山。
“陵阳王,请吧。”
“谢皇上,臣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远山恭敬谢恩,之后,他随着冯公公一起,缓缓出了御书房。
站在御书房外,郭远山抬头望着天,天光大亮,阳光暖暖的,有些刺眼。
郭远山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份光。
他没想到他还能全身而退。
他没想到,他的天还能亮。
果然,他这实打实的战功,足够让皇上忌惮,哪怕皇上视他为眼中钉,想要除了他,也得慎之又慎。
皇上说的不错,郭凌薇的事毕竟是小事,纵然可以借题发挥,但到底有点小题大做。
皇上自来在乎名望。
想靠着这点事,直接弄死他,有损圣名。
皇上不敢!
放了他,纵使皇上不愿,他也只能这么做,他没的选。
“呵。”
郭远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禁足华清别院,这是皇上旨意,冯公公让人送郭远山出去,连带着一队御林军,也随着郭远山一起回了华清别院。
有御林军看守,倒也正常,郭远山倒也不太在意。
可是,他也没得意太久,临近入夜,郭远山就听下人回禀了一件事。
欣喜畅快,一扫而空。
他心下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