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是睡过去的,而是又被气晕了过去。
眼见如此,斐雨她呆呆地跪在床边,居然没有着急忙慌地想去为老夫人请大夫。
她如今已经看出了老夫人的凉薄,那么多心腹被杖毙,可是老夫人却连一句慰问都没有。
而且二爷已经废了,薛太医口中的“一成把握”也缥缈无踪,谁知道究竟能不要治愈呢?
再者,老夫人让她给二爷做妾这事也像是个坑,若二爷治愈不了,那么自己岂不是要守活寡?
她可不想像夫人那样,白白蹉跎了自己的一生。
这么想着,斐雨站起了身,拿着烛台一步步走了出去。
烛火摇曳间,将斐雨的影子拉得奇形怪状。
她需要重新给自己找一个靠山了。
比如……夫人就不错。
翌日一大早,沈姝棠从黑沉的梦中醒来。
她心情甚好。
荷月端来热水为她洗漱,一边说道:“老夫人昨儿夜里被噩梦惊醒,斐雨不知同她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的功夫,老夫人居然又昏睡了过去。”
沈姝棠将修长的双手浸在温水中,微微的水纹一圈圈散开。
“斐雨不是老夫人的心腹吗?”她道。
“是啊。”荷月道,“可是问题就是,昨儿被杖毙的那几个婆子里,有斐雨的亲娘,她恐怕是埋怨老夫人不肯搭救吧?”
“哦?”沈姝棠嗤笑一声,“难道她就不恨我杀了她亲娘?”
“这……”荷月可不敢胡乱回答。
好在沈姝棠也并非是想问个究竟,她接过彩月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说道:“老夫人自私狭隘,她一定不会反思自己行为鲁莽害**那几个婆子,而是会引着斐雨恨我。”
沈姝棠说着,脸上的表情并不在乎,不管老夫人是否在斐雨跟前撺掇了什么,沈姝棠都不会怕一个小丫鬟。
就在这时,门外有丫鬟道:“启禀夫人,刘大夫已经请到府中了,如今已经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好。”沈姝棠神色淡淡,“等刘大夫看诊完了,让他来见我。”
其实沈姝棠是有些佩服老夫人的,明明那么大一把年纪,又被气晕了好几次,却还能活蹦乱跳的。
怎么就没能把她给气死呢?
沈姝棠竟然有些失望。
丫鬟刚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又一个丫鬟来了。
“启禀夫人,二爷想见您。”
沈姝棠瞧了瞧天色,天光大亮的,不像是在做梦。
陆从安一大清早地见她做什么?
然而现在陆从安已经成了废人,沈姝棠并不想再哄着他了。
于是她吩咐道:“二爷身受重伤,让他安心养着吧,就说……”
她想了想,才说道:“就说老夫人怀疑我德行有亏,让我少往二爷跟前凑。”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丫鬟微微福身,离开了。
彩月拍了拍手,一行小丫鬟便端着各色各样的早膳走了进来。
荷月站在沈姝棠的身边帮她布菜,一边说道:“如今二爷的身边也是无人了。”
沈姝棠微微挑眉,“怎么说?”
“原本老夫人是想让斐雨伺候二爷的。”荷月低声说道,“可昨儿二爷才将斐雨给吼了一顿,斐雨一时间无处可去。恰好昨日夜里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斐雨索性就回老夫人身边伺候去了,之后的事情,夫人方才就知道了……”
原本斐雨是老夫人的人,对陆从安也绝对是忠心耿耿。
可偏偏陆从安不领情,恰逢老夫人的心腹**了不少,斐雨回到老夫人身边正好补上空缺。
只是如此一来,伺候在陆从安身边的就只有沈姝棠安排的人了。
那些人当然也会尽心尽力地“伺候”陆从安,但是陆从安的一举一动也会被沈姝棠牢牢掌控。
“斐雨么……”沈姝棠喃喃着,她记得在上辈子,那个小丫鬟的确是在老夫人的安排下成了陆从安的妾室,并且因为有老夫人撑腰,所以日子过得还不错,甚至恃宠而骄对陆从安的子嗣下手,导致了陆从安另一位妾室流产。
而那样的丑事,最后自然也是沈姝棠帮忙遮掩的。
不过今时今日,陆从安已经明确拒绝了斐雨,老夫人与她又隔着她母亲的性命,从此以后,恐怕再也不是一条心的了。
沈姝棠从容地捏着手帕擦了擦嘴角,语气从容道:“留着也是无用,任她自生自灭吧。”
左右斐雨也翻不出什风浪来,她如今也不至于要滥杀无辜。
“是。”荷月默默点头,并不觉得自家夫人这么做有多绝情。
毕竟,老夫人他们所作所为的事情,可比夫人绝情多了。
沈姝棠刚吃了过了饭,便有丫鬟在外禀报道:“夫人,刘大夫过来了。”
沈姝棠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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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挥手,让丫鬟们将残羹冷炙撤下去,随才施施然起身出了门。
刘大夫等在院子里,脚边放着他的药箱。
他一见到沈姝棠就拱手行了个礼,随后说道:“老朽见过夫人。”
沈姝棠微微颔首。
荷月对着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们挥了挥手,让她们离远点。
随后,沈姝棠才关切地问刘大夫道:“刘大夫,母亲的情况如何?可有什么大碍吗?”
刘大夫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回夫人,老夫人的情况并不太好,老夫人受惊过度,心悸难安,夜不能寐,若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是不太好。”
只是那位老夫人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变成如此模样的?
刘大夫的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却不敢显露分毫。
而对于这样的结果,沈姝棠并不是很满意。
老夫人如今只不过是寝食难安,受点心理上的折磨而已,与她从前所受之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于是沈姝棠继续问道:“母亲这样的情况,多久能够痊愈?”
刘大夫张了张嘴,正想说话,然而不知为何,他的话明明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给咽了回去,反而是问沈姝棠道:“夫人想让老夫人何时恢复?”
顿了顿,刘大夫又说:“老朽一定尽力而为。”
如此一来,沈姝棠才满意地笑了笑。
她语气幽幽地说道:“母亲为了侯府操劳了几十年,如今骤然病了,也是一个修生养息的好机会。若是可以的话,我当然是想让母亲能够多休息一段时间。”
言外之意,便是不能让老夫人尽快恢复。
这些隐晦的意思刘大夫自然也听出来了,他当即说道:“夫人仁孝,老朽自当竭尽全力为夫人分忧,为老夫人好好调养。”
“这就好。”沈姝棠对于刘大夫的识趣十分满意。
她转头吩咐彩月道:“彩月,你随刘大夫去抓药吧。刘大夫,我看母亲之前吃的药就不错,清火降燥,这次的药里,也多给母亲加点黄连吧。”
黄连苦口,却也是实打实降火清热的良药,正对老夫人的症状,多加一点也没什么。
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刘大夫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夫人一片孝心,老朽明白。”刘大夫拱了拱手。
彩月随即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刘大夫的手里,“刘大夫,抓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