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太和殿前九十九级汉白玉阶上凝着霜。礼部尚书捧着鎏金托盘的手微微发抖——那方雕龙玉玺下压着明黄诏书,本该由太子胤礽独掌的帝王权柄,今日却要分予太子妃石静娴。
"列祖列宗在上。"康熙倚在龙椅上咳嗽,明黄帕子洇出血丝,"保成与太子妃共理朝政三月,准噶尔叩关之危得解,江南漕运之乱得平。朕今日授双印,望尔等同心同德。"
石静娴跪在丹墀下,玄色蟒袍压得肩头发沉。三日前胤礽夜闯寝殿,将虎符塞进她掌心时,指尖还沾着为太后抄经的朱砂:"孤能镇住索额图旧部,却压不住黄河汛情。治河图纸在妆奁暗格,你……"
"殿下可知治河银两去了何处?"她打断他,从袖中抖出河道总督与八阿哥门人的密信,"不在贪官污吏,而在您九弟新修的别院假山下。"
此刻八阿哥立在阶下,蟒袍下的拳头捏得发白。他盯着那方玉玺,想起昨日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信上画着别院假山构造图,落款是太子妃惯用的簪花小楷。
玉玺落在案上时,胤礽嗅到一丝血腥气。石静娴的拇指被玺纽划破,血珠渗进蟠龙纹的沟壑里。他下意识扯过她的手腕,却在众目睽睽下僵住。这动作太像大婚那夜她为他包扎猎伤,可如今他是监国太子,她是辅政太子妃。
"殿下,该用印了。"她抽回手,将诏书推到他面前。那是封赏治河功臣的名单,头一个却是曾弹劾太子的御史郭琇。胤礽盯着那个名字,忽然想起去岁冬日——石静娴扮作小太监混进南书房,就为偷看郭琇参他的折子。
朱砂印泥在宣纸上绽开时,乾清门传来骚动。九阿哥带着镶白旗兵士撞开宫门,长刀直指御阶:"皇阿玛病重,太子与妖妃共谋篡位!"
石静娴突然笑了。她伸手抚过玉玺上的血痕,转身问钦天监正:"大人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回太子妃,四月十八,朱雀七宿值日……"
"是河道总督夫人做头七的日子。"她击掌三下,宫墙上突然竖起镶红旗帜。郭琇带着河道民夫冲进宫门,他们扛的不是刀剑,而是从假山下挖出的十万两官银。
胤礽在混战中护住康熙,后背挨了一记冷箭。剧痛中他看见石静娴立在丹墀之上,左手玉玺右手虎符,玄色袍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此刻的神情,像极了他猎过的雪原狼王。
"九弟可知这银子为何埋在假山下?"她踩着染血的台阶步步逼近,"因为八爷告诉你,这是扳倒太子的关键证据?"她从怀中抖出一本账册,"看看你八哥怎么拿你的别院洗钱!"
三日后养心殿,石静娴为胤礽换药时,瞥见他肩头旧伤旁的新疤:"殿下那日为何替我挡箭?"
"孤只是……"他耳尖发烫,"怕你死了没人给孤译那本《洗冤集录》。"
窗外忽有鸦啼,史官捧着实录跪在帘外:"臣斗胆,昨日之事该如何记?太子妃持玺退叛军,这……"
"照实写。"胤礽抓起朱笔在实录上批注,"添一句:太子妃石氏,性敏达,通刑狱,有定鼎之功。"
石静娴按住他手腕:"再加八个字。"她蘸着他的血在纸上一笔一画:"夫妻同体,山河共治。"
血字未干,康熙的咳声从内殿传来。太监总管捧着两套龙袍跪在阶下,杏黄缎子上金线绣的却是双龙戏珠。是夜,石静娴在毓庆宫暗格里发现半块兵符。翡翠压襟在烛火下泛着幽光,这物件与她穿越前解剖的女尸所佩一模一样。窗外闪过黑影,她突然想起昨日钦天监的密报:"紫微星旁现辅星,恐主阴阳易位之祸。"
胤礽推门进来时,见她正对着玉玺出神。"怕了?"他褪下染血的护甲,"如今你我可真成史书里的祸国妖……"
"殿下。"她忽然将玉玺塞进他怀里,"若有一日史官写我牝鸡司晨……"
"那孤就烧了史馆。"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再建座新的,头一句便写:帝后同玺,开万世太平。"
更鼓声里,八阿哥府的地牢中传来惨叫。郭琇举着烙铁逼问九阿哥:"说!那翡翠压襟从何得来?"墙角的阴影里,半块兵符正泛着血光。
(伏笔:翡翠压襟关联穿越之谜,双龙袍暗示后续登基之争,九阿哥兵符引出前朝余孽线。6000字完整版可细化治河银两追查过程、双主角情感拉扯及八爷党反扑细节)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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