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 第533章 《康熙微服查河工,太子正在画等高线》 黄河水裹着泥沙在开封府咆哮,堤岸上扛麻袋的民夫佝偻如蚁,监工的马鞭甩得脆响。石静娴将狼毫笔尖蘸满朱砂,在牛皮舆图上勾出一道蜿蜒曲线,忽听得帐外亲兵高喝:"总督大人到——" 她不动声色将舆图卷起,抬眼便见河道总督于成龙掀帘而入。这人两鬓斑白如雪,官袍下摆沾满泥浆,目光却鹰隼般扫向案头墨迹未干的图纸:"殿下连日闭门不出,原是在描画山水?"3 "于大人说笑了。"石静娴将卷轴往《禹贡》书册下一掩,"昔年靳辅治河,首重勘察山川脉络,本宫不过效法先贤。"她指尖轻敲案上《行水金鉴》,袖口露出的腕骨被河风吹得发青。 于成龙冷笑一声,枯枝似的手指戳向窗外:"三十里外朱家闸危若累卵,殿下还有闲情逸致考据古籍?"他突然逼近,官靴碾过地上散落的炭条,"还是说……殿下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帐外忽起喧嚣,一队绿营兵押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闯进来。石静娴瞳孔骤缩——那是她派去测量河床深度的斥候! "此贼携带妖器窥探河道!"于成龙从兵卒手中夺过青铜罗盘,重重砸在案几上,"殿下可知这是工部去年失窃的浑天仪部件?"1 石静娴抚过罗盘背面靳辅的私印,忽地轻笑出声:"于大人好眼力,这正是靳文襄公改良的''量水尺''。"她信手展开舆图,朱砂绘制的等高线如血脉蔓延,"大人且看,若在开封府上游开挖三条引河,使洪峰至此分作六级跌落……"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马匹嘶鸣。石静娴指尖一颤,朱砂在桃源县的位置洇开血斑——这个时辰会有八百里加急?3 "圣、圣驾到!"传令兵嗓子劈了岔。于成龙手中茶盏砰然坠地,热水溅上舆图中标注"险工"的等高线,晕染出一片血色沼泽。 康熙踩着满地泥浆迈进河督衙门时,石静娴正被五花大绑按在《皇舆全览图》前。于成龙捧着那卷等高线图厉声陈奏:"太子私调测绘院匠人,擅改靳辅治河旧制,更用西洋妖术惑乱民心!"3 "儿臣冤枉!"石静娴挣扎间瞥见康熙腰间那柄嵌东珠的匕首——是上月木兰围猎时她献上的寿礼。她突然福至心灵:"这等高线之法,实乃儿臣从《考工记》''水地以悬''篇悟得!" 康熙摩挲着匕首鞘上的鲛皮纹路,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等高线:"保成且说说,这曲线上标的数目是何用意?" "回皇阿玛,此乃''水势层数''。"石静娴额角冷汗滑入眼中,刺痛间想起昨日快马送来的《河防一览》,"每层相差一丈,共计十二层,暗合地支之数……" "荒唐!"于成龙抖开泛黄的《靳文襄公治河方略》,"靳大人明载''筑堤如筑城,夯土需三遍'',岂容这等歪理邪说!" 康熙突然俯身拾起滚落案角的炭条,在等高线间隙写下"以工代赈"四字。朱批的赤色混着炭灰,恰似干涸的血迹渗入牛皮纸纹:"传旨,明日辰时开挖太子标注的第三道引河。" 子夜时分,石静娴摸黑溜进测绘匠人的窝棚。油灯下老匠人正在打磨黄铜卡尺,见她来了也不停手:"殿下可知今日圣上为何信你?" "因为本宫说等高线源自《考工记》。" "错!"老匠人吹去尺上铜屑,"三十年前靳辅大人治河,就曾用绳索丈量河床深浅。圣上南巡时亲眼见过那''水纹绳'',你画的这些曲线……"他枯瘦手指抚过舆图,"不过是把麻绳换作了朱砂笔。"1 石静娴心头剧震,忽听窝棚外传来窸窣响动。她吹灭油灯拽着老匠人滚入草垛,眼见三个黑影持刀逼近工作台,寒光闪过处,未完工的等高线仪裂成两半! "索额图的人。"老匠人在她掌心划字,"他们要毁掉治河证据。" 河风卷着砂砾拍打窗纸,石静娴摸到腰间康熙赏的匕首。刀刃出鞘的铮鸣惊破夜色,她想起穿越前解剖刀划开皮肤的触感——原来这具属于胤礽的身体,早将肌肉记忆刻进了骨血里。5 五更天,开封府炸起三声地动炮。石静娴站在新挖的引河畔,看民夫们将等高线图铺在堤岸上施工。于成龙捧着被割喉的刺客尸体过来时,她正往舆图标注"淤滩"处插下最后一根标竿。 "殿下好手段。"于成龙将尸体扔进引河,混浊河水立刻泛出猩红,"只是这测绘之术……" "大人可读过《周髀算经》?"石静娴指向正在校准水平仪的匠人,"所谓等高线,不过是''勾股测望''的新解法。"她突然抬高声量,"就像大人当年在萧县用竹篓装石测水流——殊途同归罢了!"3 晨雾中传来嘚嘚马蹄声,康熙的明黄伞盖出现在地平线上。石静娴望着渐成型的引河水道,突然读懂老皇帝昨日朱批的深意——哪有什么君心难测,他要的从来不是完美国君,而是敢在惊涛骇浪中另辟蹊径的弄潮儿。 河风掠过她蟒袍上的四团五爪金龙,怀中等高线图的卷轴硌得心口生疼。测绘匠人敲响开工铜锣的刹那,她终于看清史书夹缝里那行小字:康熙三十七年春,太子胤礽献"水势分层法",改黄河分流为梯级消能,后世称"保成堰"。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4章 《工部侍郎的假账藏在等高线里》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的声响,像千万颗算盘珠滚落御阶。石静娴攥着黄河改道图的手指发白,工部侍郎那声"太子殿下怕是看不懂测绘舆图"的嗤笑,此刻比雷声更刺耳。 "殿下请看。"钦天监的西洋传教士南怀德抖开羊皮卷,拉丁字母标注的等高线蜿蜒如毒蛇,"河南段堤坝高程标注七丈,但实地测量..."他蘸着朱砂在地图空白处画出新弧线,"实际不足五丈。" 石静娴突然抓起案头《禹贡锥指》,哗啦啦翻到前朝治河案例。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满墙舆图上,恍惚间又回到现代解剖室比对骨骼数据。工部这手篡改测绘数据的把戏,像极了伪造尸检报告的凶犯——用专业壁垒筑起贪腐高墙。 "即刻封锁文书房!"她抓起令牌冲出值房,暴雨瞬间浇透杏黄蟒袍。远处堤坝传来轰隆裂响,与记忆中解剖刀划开皮肤的声音重叠。若不能在明日朝会前找到实证,开封府三十万百姓就是第二具躺在案台上的尸体。 工部右侍郎李光地正在焚毁最后一批原始测绘稿,火盆里跳动的等高线仿佛垂死挣扎的蚯蚓。三个月前他故意在太子面前摔碎罗盘,笃定这深宫长大的储君分不清等高线与田契。直到此刻看见破门而入的太子抓起灰烬中的残片,他才惊觉那双眼里的锋锐,竟与二十年前治河总督于成龙一模一样。 "殿下可知何为''飞流界''?"李光地突然抓起未烧完的图纸,"这是前明潘季驯发明的等高线加密法!"他癫狂大笑中将残卷抛向暴雨,纸页上的墨线遇水显出血色暗纹——那才是真正的河道高程。 石静娴扑向漫天乱飞的图纸时,胤礽正以太子妃身份参加河道总督夫人的茶会。他忍着腹部绞痛,状似无意地触碰总督夫人发间金簪:"听说夫人上月捐了座镇水观音?"那观音像底座刻着的捐银数目,恰是工部账本缺失的三万两。 子时三刻,浑身泥水的石静娴撞开南书房,与匆匆赶来的胤礽迎面撞个满怀。两人湿透的衣袍下,各自藏着半幅带血等高线图。当拼合完整的图纸铺在康熙面前时,黄河决堤的轰鸣正从五百里加急文书里炸开。 "李光地,你让朕看了一场好戏。"康熙抚过图纸上南怀德的火漆印,突然将茶盏砸向抖成筛糠的工部侍郎:"用潘季驯的法子贪墨,你也配提于成龙!" 次日午门示众的囚车里,李光地望见城墙上新贴的《河道监察十则》。那个曾被他讥笑不懂测绘的太子,正带人用改良罗盘重测堤坝。阳光穿过青铜仪器的窥管,在等高线图上投下交叉红线,宛如一张笼罩整个大清江山的法网。专业打脸:工部侍郎用明朝潘季驯《河防一览》的加密技术造假,反被女主用更精密的西洋测绘法破解2 双线破局:朝堂线女主拼死抢救图纸,后宫线男主用观音像底座对账,呼应历史原型于成龙"半鸭知府"清廉典故4 道具升华:等高线从贪污工具变为监察利器,映射康熙朝《皇舆全览图》测绘工程的历史脉络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5章 《九门提督:太子妃怎知末将爱甜粽?》 胤礽捏着香囊里的艾草碎,看石静娴在毓庆宫庭院挂五毒符。他如今顶着太子妃的皮囊,眼见"自己"的身体正指挥太监摆放雄黄酒,喉结滚动咽下提醒——这具身子发不出男子的声音。 九门提督齐世武呈上端午贡礼时,石静娴正剥开缠丝玛瑙碟里的咸肉粽。翡翠扳指划过粽叶的细微声响,让齐世武瞳孔骤缩——二十年前他追随索额图时,曾见故太子用同样手势折断叛将的箭。 "提督也尝尝这湖州粽?"石静娴突然将粽子推过去。齐世武盯着糯米间暗红的火腿肉,想起军营里流传的秘密:新任太子监国后,处决贪官前总会赏赐家乡吃食。 檐下传来太子妃清越嗓音:"殿下忘了?齐大人家乡在锦州。"石静娴筷子尖戳破蛋黄,金红油汁漫过她指尖:"锦州甜粽惯用槐花蜜,本宫说得可对?" 齐世武背后渗出冷汗。十年前他伪造籍贯投靠索额图,这秘密连枕边人都不知道。 中段·糖霜覆雪(2200字) 石静娴转动着齐世武进献的珐琅怀表,表盖内侧糖霜勾勒的盘蛇纹,与她今晨在粘竿处密报上所见完全一致。八阿哥党在九门驻军偷运的火药,此刻就藏在这位提督祖宅地窖。 "本宫最不喜甜粽。"她突然掀翻整桌贡品,蜜枣豆沙滚落满地。齐世武跪地请罪时,瞥见太子袍角沾着可疑的朱砂——那是昨日刑部大牢死囚画押用的颜料。 毓庆宫偏殿,胤礽嗅着粽子叶上的桐油味,突然抓起银簪刺向糯米饭。变黑的簪尖让李嬷嬷惊呼:"娘娘仔细伤了手!"他盯着粽子里的砒霜结晶,想起三日前惠妃送来的西域蜜饯。 当夜西华门换防时,石静娴的亲卫在齐世武铠甲夹层搜出调兵符。提督被按在青砖地上时狂笑:"殿下既要演仁君,何不查查咸安宫的粽子屉?" 高潮·雄黄点兵(2000字) 端午宴上,八阿哥举杯祝酒的手停在半空——本该毒发身亡的太子,正亲手为他布菜:"听说八弟最爱蟹黄粽?" 石静娴击掌三声,侍卫抬进冒着热气的蒸笼。她撕开粽叶露出里面的火药:"齐大人特意为本宫准备的甜馅,八弟可要尝尝?"康熙手中酒杯落地瞬间,咸安宫方向升起狼烟。 胤礽在城门楼上点燃雄黄炮,望着九门驻军与八阿哥私兵厮杀。他扯断东珠朝冠砸向云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冷笑——真正的齐世武竟扮作太监混进宫墙! "娘娘怎知我爱甜粽?"提督的匕首抵住他咽喉。胤礽抓住对方腕间旧伤狠狠一扭:"索额图杀你妻儿那夜,你躲在锦州吃的是咸粽。" 收尾·黍稷重穋(600字) 石静娴将调兵符扔进炭盆时,齐世武正对着太子妃磕头如捣蒜:"奴才愿为娘娘做牛做马!"她望向窗外祭坛飘散的纸灰,想起穿越前解剖的那具女尸——锁骨压襟里藏的,正是这位提督写给索额图的血书。 三日后早朝,康熙看着奏折发怔:"齐世武请旨改籍锦州?"石静娴摩挲着新得的翡翠压襟微笑:"甜粽养人,儿臣打算在辽东广种槐树。" 毓庆宫寝殿内,胤礽对着铜镜贴花黄的手突然顿住。镜中映出石静娴抛来的密折,上面画着九门新布防图——正是用他昨夜腹痛时打翻的朱砂所绘。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6章 《太医院集体抗议太子妃"妖术"》 毓庆宫药香蒸腾,石静娴握着银针的手突然顿住——窗外传来太医院院判王济世沙哑的嘶吼:"太子妃以巫蛊之术惑乱东宫,今日必要请万岁爷圣裁!" 琉璃瓦下跪着二十七名太医,最年迈的刘太医高举《黄帝内经》,雪白须发随唾沫横飞:"《灵枢》有云,女子行医必损阴德!太子妃竟敢用金针渡穴治天花,这是要断了大清国运啊!" 殿内石静娴将最后半盏药汁喂进垂危的宫女口中,转头对贴身嬷嬷冷笑:"上月他们还说本宫改良的《验尸格目》是亵渎尸体,如今连人痘接种法都成了妖术。"她指尖拂过案头泛黄的《洗冤录》,那是胤礽扮作宫女从藏书阁偷来的宋慈手札。乾清门前,太医们抬着三具盖白布的尸首叩阙。王济世掀开第一具尸布,露出孩童青紫的面容:"太子妃强种人痘,这幼童三日后便高热而亡!"第二具是浑身溃烂的老妪:"刮骨疗毒致人惨死!"第三具竟是口吐黑血的侍卫:"试药试出人命了!" 康熙指尖敲在龙案,目光扫过跪在下首的"太子":"保成,太子妃如今掌着太医院半数差事,你当真不知?" 石静娴垂首掩住眼中锋芒——那侍卫分明是索额图安插的眼线,昨日刚被她发现往药罐投毒。她忽然撩袍跪下:"儿臣请汗阿玛移步南苑。"南苑马场内,三十名种过改良人痘的太监昂首而立。石静娴亲手掀开蒙着牛车的黑布,腐烂恶臭扑面而来——竟是五具生满脓疮的天花病尸! "放肆!"康熙勃然变色,侍卫们刀剑出鞘。石静娴却抓起病尸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汗阿玛请看,儿臣与这些接触疫尸者皆无病征。"她转身逼视太医:"刘院判说人痘十死其三,可这三十人全活下来了!" 王济世突然暴起,袖中淬毒银针直刺康熙面门!石静娴旋身挡驾,银针擦过她耳畔射入病尸。众人惊骇注视下,那尸体伤口竟冒出滋滋黑烟——针上淬的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好个一石三鸟。"石静娴踩住王济世断腕,"毒杀汗阿玛栽赃太子妃,既除掉我这碍眼的,又能让索额图的人接管太医院。"她忽然扯开太医衣襟,露出肩头靛青刺青——正是前明锦衣卫后裔的标记。 毓庆宫偏殿,胤礽捏着密报轻笑:"刘太医孙女得急症的消息,该传到太医院了。"窗外暮色里,一顶小轿匆匆抬向太子妃寝殿。石静娴望着轿中昏迷的女童,金针精准刺入风池穴:"告诉刘院判,本宫救他孙女的条件,是太医院从此增设女医堂。"(终极打脸) 三日后太和殿朝会,康熙将《钦定医宗金鉴》摔在御阶:"太子妃改良的人痘法已救活江浙三万孩童,尔等腐儒还有何话说?" 石静娴却当众焚烧太医联名状:"臣媳愿给太医院三日——谁能说出这火中灰烬掺了几钱砒霜,本宫即刻自请下堂!"灰烬飘落在王济世颤抖的手心,他终是匍匐在地:"娘娘…不,陛下圣明!"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7章 胤礽:本宫要办大清第一女子学堂 毓庆宫的青砖地上铺开三丈长的《女诫》抄本,胤礽执狼毫笔的手腕悬在半空,墨汁滴落处正染污了"夫为妻纲"四个字。他盯着自己这双本该握弓马的手,忽地将笔杆咔嚓折断:"来人,传内务府造办处总管。" 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石静娴裹着狐裘迈进门槛时,正听见胤礽对跪在地上的总管说:"把东五所西厢房腾出来,本宫要办女子学堂。"她险些被门槛绊倒——这具太子的身躯此刻倒显出几分笨拙。 三日后的乾清宫早朝,索额图捧着笏板的手直哆嗦:"太子妃要教女子识字算账,此乃动摇国本!"暖阁里的炭盆噼啪炸响,康熙翻着内务府呈上的单子,忽见"耗银二百两"下压着张洒金笺,上头列着《列女传》里二十处错漏,朱批字迹锋利如刀:"汉朝班昭若见此等谬误,怕是要从地府爬出来。" "索相此言差矣。"石静娴出列时玄色朝服扫过金砖,她学着胤礽往日姿态摩挲腰间玉带,"太子妃不过效仿太宗文皇帝旧事,当年太宗命诸福晋学蒙文,孝庄文皇后不正是因此才助顺治爷定鼎中原?"这话惊得李光地笏板落地,满殿只闻鎏金自鸣钟的滴答声。 腊八节那日,十八名包衣女子跪在毓庆宫前庭。最前头的瓜尔佳氏额角还带着淤青,她爹昨儿听说女儿要入学,抄起门闩就要打断她的腿。胤礽扶着宫婢的手出来,凤钗上东珠晃得人眼花:"既进了这道门,便不再是阿玛额娘的女儿,是大清将来的女先生。" 春分时节,南书房传出摔茶盏的脆响。佟国维指着案上《闺阁算经》气得山羊须直颤:"女子学勾股定理有何用!"胤礽却不急不恼,命人抬进十二架织机。当第一匹双面锦在众人面前展开时,那上头用金线织就的黄河汛期水位图,让管河道的陈鹏年扑通跪地:"此图可救十万生民!" 端午龙舟竞渡那日成了学堂第一次大考。康熙带着群臣登上谪仙楼,只见护城河上二十四艘画舫穿梭如梭,每艘船头立着执算盘的女子。当瓜尔佳氏报出"漕粮损耗较去年减三成七"时,河道总督于成龙老泪纵横:"老臣查了半年的账,竟不如这些姑娘三日核验!" 最惊心动魄处在重阳家宴。惠妃故意打翻酒盏弄污了学生绣的《九州舆图》,胤礽却含笑命人再取十匹白绢。当夜,毓庆宫灯火通明如昼,十八个姑娘以发为笔、以血为墨,硬生生在寅时三刻前重绘全图。翌日呈到御前的,还有本密密麻麻的《边关军粮核验簿》。 腊月二十三祭灶日,索额图带着族中女眷跪在毓庆宫门前。老狐狸这回学聪明了,专挑胤礽给康熙送糖瓜的时辰拦驾。石静娴远远望见那乌压压一片诰命夫人,袖中拳头攥得死紧,却见胤礽施施然扶起最前头的老妪:"索相夫人当年协理中馈的本事,正该来当个教习嬷嬷。" 上元节宫灯初上时,康熙在养心殿召见胤礽。明黄奏折堆里压着本靛蓝封皮的《女学章程》,朱批"准"字旁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马——那是十五阿哥趁人不备添上的。胤礽抚过窗棂上凝结的冰花,听见身后传来石静娴的脚步声。两人隔着烛火对望,终于在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望见了大清朝第一缕破晓的晨光。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8章 国子监祭酒撞柱死谏,太子笑纳血书 太和殿的蟠龙金柱上还沾着前日雨水,石静娴指尖摩挲袖中暗藏的朱砂笔,望着阶下须发皆白的国子监祭酒李光地,忽然想起三年前初掌刑部时,这老头曾指着《验尸格目》骂她"辱没斯文"。此刻李光地捧着血书跪在丹墀下,额头青紫撞痕犹在,倒像是尊活过来的青铜貔貅。 "太子殿下若执意开满汉同榜,老臣今日便血溅金銮!"李光地嘶吼时,脖颈青筋暴起如老树虬根,手中血书被风掀开一角,露出"礼崩乐坏"四个狂草。石静娴瞥见八阿哥党羽们袖手冷笑,忽觉这场景像极了她前世解剖的溺水者——口鼻出血却紧攥水草。 "李大人且慢。"她缓步下阶,蟒袍扫过李光地肩头时嗅到淡淡曼陀罗香。三日前粘竿处密报,李府后门曾有戴着翡翠压襟的妇人出入,那压襟与她穿越那日所见如出一辙。 李光地猛地撞向蟠龙柱的刹那,石静娴袖中金丝软甲已裹住柱身。咚然闷响中,她扶住瘫软的老臣,指尖按上其耳后穴道:"大人可知撞柱该选太阳穴?"声音轻得似雪落太庙,"您袖中血书用的松烟墨,可昨夜钦天监刚报过南苑走水——" 满殿哗然中,李光地浑浊瞳孔骤缩。石静娴顺势扯开他中衣,腰腹处新鲜鞭痕狰狞如蜈蚣:"诸位且看!李大人家昨夜进了刺客,这伤是倒刺铁鞭所留!"她故意漏说后半截——那鞭痕走向分明是自残。 "殿下...怎知..."李光地气若游丝。 "本宫上月刚批过粘竿处折子。"石静娴抖开血书,朱砂笔在"汉"字上画圈,"辽东参将张勇之女,闺名可是唤作曼娘?"这话如投冰入沸油,李光地突然暴起夺笔,却被她反扣手腕,露出腕间三道抓痕——正是昨夜毓庆宫暗卫记录的尺寸。 石静娴环视群臣,目光扫过面色发青的八阿哥:"李大人可知,真正的死谏该用鸡血藤汁混朱砂?"她突然撕开血书夹层,抖落出盖着正蓝旗印鉴的密信,"弘文院修撰满十年可荫一子入旗,八弟府上包衣奴才倒有七人姓李!" 康熙手中茶盏哐当坠地。石静娴扶起瘫软的李光地,将他染血的顶戴端正戴回:"传太医!李大人忠君体国以致癫狂,着赏双眼花翎,准其孙入国子监习汉学。"她转身时朝胤礽所在的后宫方向瞥去,那抹丁香色身影正倚着廊柱——是今晨他偷塞给她的《李氏族谱》。 "皇阿玛,"她突然撩袍下跪,"儿臣请设满汉同考院,主考官便请李大人担纲。"殿外惊雷炸响,雨幕中隐约传来粘竿处暗哨的鹧鸪声。石静娴知道,今夜又该有戴翡翠压襟的浮尸从护城河捞起了。 。。。。。。。。。。。。。。。。。。。。。。。。。。。。。。。。。。。。。。。。。。。。。。。。。。。。。。。。。。。。。。。。。。。。。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9章 萨满法师:二位命格已纠缠成结 毓庆宫的檀香混着冰片气息,石静娴第三次擦拭太子朝冠上的东珠。铜镜里胤礽的面孔已刻入骨髓,可今日镜中人的指尖在抖——萨满法师的鹿骨铃响彻太庙时,她才惊觉这具身体竟会流冷汗。 "殿下,皇上召您与太子妃同往钦安殿。"太监颤抖的尾音撕开黎明。石静娴盯着朱漆托盘上的杏黄吉服,忽地想起三年前刚穿越时,胤礽就是用这双手替她系错了一枚盘扣。 钦安殿的青铜祭器泛着幽光。康熙背对众人立于北斗七星图下,萨满法师吉达的鹰羽冠垂落九道流苏,每道缀着祖辈皇帝的白玉扳指。胤礽扮作的"太子妃"踉跄半步——那是他十二岁时猎得白狐,先皇后连夜缝制的雪貂护腰。 "皇上请看。"吉达抖开一轴泛黄羊皮,"太子与太子妃的命星缠成双鱼佩,阴差阳错,阳奉阴违。"青铜八卦盘突然迸裂,碎屑划过石静娴脖颈,像极了她前世解剖刀划开尸体的第一道弧线。 胤礽突然攥住她袖中手腕。三年来他们练就的暗语在掌心游走:西侧第三盏长明灯,灯油有松香气。石静娴眯眼细看,灯芯燃烧处泛着诡异的青紫——是马钱子混了乌头汁,遇热便成致幻毒雾7。 "皇阿玛!"她扑通跪下,额角重重磕在青砖,"儿臣昨梦孝诚仁皇后托梦,说萨满神器遭邪祟侵染!"康熙蓦然转身,目光如当年擒鳌拜时的铁蒺藜。胤礽适时晕厥,袖中暗藏的鸡血囊顺势破裂,染红吉达的法袍下摆。 钦天监正使突然高呼:"紫微垣偏移!"众人仰头,殿顶星图竟真的缓缓转动。石静娴趁机打翻香炉,灰烬中赫然显出一枚刻着索额图徽记的铜符——这是她上月从刑部大牢死囚口中撬出的秘辛2。 "皇上!"吉达的咒语卡在喉间。石静娴已解开胤礽的蹙金云纹大带,露出他左肩猎伤——那是康熙二十八年冬狝,为护驾被熊爪所伤。旧疤新肉微微鼓起,正是三日前她按《洗冤录》所载,用蜂蜡与朱砂重塑的5。 康熙的手抚过伤疤,忽然老泪纵横:"保成…"石静娴伏地哽咽:"儿臣与福晋同心同德,方得列祖列宗庇佑破此邪术!"余光瞥见胤礽暗中掐醒昏迷的十三阿哥,稚童啼哭瞬间打破死寂。 三日后,石静娴站在粘竿处地牢。吉达的鹰羽冠散落草席,露出耳后黥面——赫然是朱三太子义军的联络图腾。"法师可知何为滴骨验亲?"她捻起一块腿骨,"将生者血滴入…"话音未落,对方已供出八阿哥府邸密道图。 子时,胤礽翻窗入室,带来永和宫新熬的阿胶枣。"惠妃今日试探我月事周期。"他扯开珍珠扣,"好在李太医给的药方能伪造喜脉。"石静娴望向窗外玉兰,花瓣飘落如当年解剖室的无影灯碎屑。 "该收网了。"她将密道图浸入参汤,"三日后木兰秋狝,让老八的箭对准索额图旧部。"胤礽突然握住她执笔的手,朱砂在奏折拖出长痕,像极了萨满法师那日吐出的黑血。 五更鼓响时,粘竿处送来急报:吉达咬舌自尽,留血书"双星逆位,牝鸡司晨"。石静娴轻笑一声,将血书投入香炉。火舌窜起刹那,她仿佛看见太和殿的蟠龙柱在晨光中化作解剖台的无影灯架。 "娘娘,该更衣了。"宫女捧着杏黄吉服跪候。胤礽熟练地束起云肩,镜中太子妃的面庞再无当初的屈辱——三年前那个痛经到蜷缩的少年太子,如今已能在后宫宴席间,用一碟茯苓糕传递八阿哥的兵马部署6。 卯时三刻,康熙召见军机大臣的谕令与石静娴的轿辇同时抵达乾清门。朝阳将二人的影子投在九龙壁上,首尾相衔,浑然一体。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0章 乾清宫夜宴,太子和太子妃同时离席 鎏金铜雀灯将乾清宫照得煌如白昼,石静娴端坐御阶之下,玄色蟒袍压着四爪龙纹在烛火中若隐若现。她垂眸盯着面前那道"淮扬盐税"折子,余光却瞥见三阿哥胤祉正与九阿哥耳语——那口型分明在说"太子妃"。 "保成。"康熙忽然开口,明黄吉服上的十二章纹随着抬手动作泛起涟漪,"朕听闻你前日批了河道总督的请安折子?" 石静娴指尖一颤,朱砂笔在宣纸上洇开红痕。这是胤礽上月特意叮嘱的暗号:但凡康熙提及河道事务,必要用《禹贡》典故作答。她起身时袍角带翻酒盏,琥珀光泼在青玉地砖上,像极了现代法医室里的福尔马林。 "回皇阿玛,儿臣观历代治河,当效大禹''疏浚为要''。"她学着胤礽平日奏对时的躬身角度,恰好让腰间玉佩遮住袖口沾着的朱砂,"正如《水经注》所载..." 话音未落,西北角传来瓷器碎裂声。太子妃石氏正扶着宫女的手起身,百蝶穿花氅衣下摆浸在泼洒的参汤里。胤礽借着整理裙裾的姿势,朝她比出三根手指——这是他们约定的暗语:三刻钟后西暖阁见。 石静娴心头突跳。今日早朝刚议过准噶尔使团入京,此刻乾清宫外当值的竟是銮仪卫新调来的生面孔。她借着谢恩抬头,果然看见索额图长子格尔芬在柱后闪过的衣角。 "殿下,"李德全突然捧着漆盘近前,"万岁爷赐的冰镇酸梅汤。" 白玉碗沿凝着水珠,在烛光下折射出诡异蓝芒。石静娴突然想起昨日验尸房那具七窍流血的太监——正是喝了这颜色。她装作踉跄碰翻漆盘,汤汁泼在汉白玉阶前滋滋作响,惊得梁九功尖声喊"护驾"。 混乱中胤礽已悄然离席。他提着宫灯穿过抄手游廊,月白缎鞋踏过青砖时忽觉异样——本该洒扫的太监全换成了蓝翎侍卫。拐过琉璃影壁,却见惠妃贴身宫女抱着锦盒往御花园去,那锦盒缝隙间漏出的分明是漠北鞑靼进贡的狼毒草。 "娘娘留步。"他掐着太子妃平日的温婉声调,袖中金丝甲却已抵住宫女后腰,"这紫参最忌阴湿,怎的往池边去?" 那宫女浑身发抖,锦盒啪嗒落地。数十封密信散落出来,火漆印竟是早已圈禁的大阿哥府徽记。胤礽瞳孔骤缩,前世九龙夺嫡的血腥记忆翻涌而来——原来历史轨迹虽改,夺嫡之心不死。 与此同时,石静娴正被康熙留在殿内。老皇帝摩挲着翡翠扳指,突然将一叠密折摔在她面前:"保成可知,昨日宗人府在索额图别院搜出什么?" 奏章间滑落半片金锁,正是格尔芬周岁时她亲手所赠。石静娴后背沁出冷汗,终于明白今夜宴席实为鸿门宴。她突然扯开衣襟,左肩猎伤疤痕在烛火下狰狞如蜈蚣:"儿臣若有二心,当年何必为皇阿玛挡这一箭?" 康熙手指蓦地收紧,扳指裂痕顺着螭纹蜿蜒。二十年前木兰围场的惊马之夜历历在目,九岁孩童扑向惊马时的哭喊犹在耳边。老皇帝长叹一声,竟亲自为她披上外袍:"是朕多虑了。" 更漏滴到三刻时,石静娴在西暖阁窗棂发现三道指甲划痕。这是胤礽留下的紧急信号:三更动手。她抓起案头《洗冤录》塞入怀中,却在推开暗门时撞见浑身是血的粘杆处侍卫。 "殿下...八阿哥带着火器营往奉先殿去了..." 话音未落,奉先殿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石静娴拔剑割断帷幔系带,黄绫如瀑垂落瞬间,她看见胤礽正扮作宫女混在救火队伍中。两人隔着冲天火光对视,同时比出"引君入瓮"的手势——这是他们上月演练过的反制策略。 当夜丑时,八阿哥党羽在太庙被一网打尽。石静娴提着带血的剑踏入乾清宫时,康熙正对着祖宗牌位焚香。她跪地捧上从胤礽处得来的狼毒草密信,却听见老皇帝幽幽道:"保成,你这太子妃...倒是比粘杆处还灵通。" 晨光初现时,石静娴在御马监找到正在包扎伤口的胤礽。他穿着被火燎破的宫女装,发间还沾着香灰,手里却攥着从惠妃宫中偷换的真正解药。两人看着彼此狼狈模样,突然同时笑出声来。 "明日早朝,"胤礽将药瓶抛给她,"该清算索额图了。" 石静娴接住瓷瓶,嗅到熟悉的曼陀罗味道——这正是现代法医常用的麻醉剂成分。她望着奉先殿未散的青烟,突然想起穿越那日解剖的女尸。历史或许早已写下注脚,但执笔之人终将易主。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1章 刑部大牢惊现"天花尸体快递" 毓庆宫的更漏滴到寅时三刻,石静娴在灯下翻着刑部递来的验尸格目。纸页间忽然簌簌落下一撮白灰,她指尖碾了碾——是石灰混着艾草灰,刑部大牢驱疫的老法子。 "殿下!"侍卫统领撞开殿门,官靴上沾着牢房特有的腐土,"北监三号牢房…送膳的狱卒死了!" 石静娴霍然起身,绣金蟒纹的袍角扫翻青玉笔架。那具尸体是昨夜刚收监的河督门吏,原该今日提审淮扬堤坝贪墨案。待她策马赶到刑部时,晨雾里已飘起焚烧秽物的焦臭。 "禀太子爷,死者浑身红疹,口鼻渗血,像是…"仵作抖得像筛糠,"像是染了天花!" 石静娴用帕子裹住手,掀开尸布时瞳孔骤缩。尸体脖颈处有道细如发丝的勒痕,若非她前世解剖过数百具缢亡者,几乎要错过这处他杀痕迹。更蹊跷的是,死者右手虎口结着厚茧——这是常年握算盘的手,绝非河督衙门的苦役。 "即刻封锁刑部!"她喝令声未落,牢房深处突然传来哭嚎。循声追去,竟见五具同样生满红疹的尸体横陈地窖,最末那具手里攥着半块碎玉——与太子妃妆奁里的翡翠压襟纹路一致1。 乾清宫那头,胤礽正扶着老嬷嬷的手给太后请安。惠妃捧着鎏金暖炉凑过来:"娘娘听说了么?刑部闹天花呢,太子爷亲自去查案…"话音未落,胤礽腕间的翡翠镯突然迸裂,碎玉割破指尖。 石静娴盯着地窖墙角的鼠洞,忽见一线银光。镊子探进去夹出枚金纽子,上刻满文"索额图府"——正是去年被诛的逆臣印记2。她心下一凛,这哪里是疫病,分明是有人要借天花毁尸灭迹! "殿下三思!"刑部尚书拦住她要剖尸的手,"万一染上时疫…" "让开!"石静娴夺过仵作的柳叶刀,"淮扬三十万百姓等着真相,孤今日偏要阎罗殿里问生死!"刀锋划开尸体腹腔时,一股苦杏仁味弥散开来——是砒霜! 毓庆宫偏殿,胤礽正对着一匣子碎玉出神。那日石静娴更衣时落下的压襟,竟与地窖尸块上的纹路严丝合缝。他忽想起大婚前夜,石静娴原身与索额图嫡子在护国寺密谈… "禀太子,淮安八百里加急!"侍卫呈上沾着血污的密函。石静娴展开一看,竟是河督自杀前的手书:"索相余党以天花病尸运送赃银,漕船过处皆投毒…"她浑身发冷,原来这五具"天花尸体"是要沿运河北上散播时疫! 胤礽此刻正闯进敬事房,掌事太监吓得打翻绿头牌:"娘娘不可查档…" "康熙三十三年腊月,索额图府送进宫的六个浣衣婢——"他抽出其中一卷,"这个叫阿鲁特的宫女,去年暴毙时也说是天花?" 养心殿内药气熏天,康熙咳得直不起腰:"保成要朕下旨焚城?" "皇阿玛明鉴!"石静娴捧出从尸体内取出的蜡丸,"所谓天花实为砒霜中毒,儿臣已查到索党余孽将毒粉混入石灰,借运尸船散布南北——" 话未说完,殿外忽然喧哗。胤礽鬓发散乱地冲进来,怀里抱着从慎刑司抢来的记档:"索额图嫡子与准噶尔往来密信,全用翡翠压襟纹路加密!"他抖开一卷染血的账本,"石静娴…太子妃原身,就是解密的活钥匙!" 石静娴望着跪在阶下的胤礽,忽然读懂他眼中的决绝。这个曾困于女儿身的太子,竟甘冒欺君之罪捅破身份秘密。她深吸一口气,摘下东宫印信重重叩首:"儿臣请旨亲赴淮扬,若不能破此毒局——" "准!"康熙砸碎药碗,"十二时辰内调不动九门兵马,朕摘了你的太子冠!" 暮色染红宫墙时,石静娴一骑绝尘冲出德胜门。她身后跟着八百里加急的信使,马上绑着五具"天花尸体"——这是要反向利用索党的毒计,沿着漕运钓出幕后黑手。而胤礽立在角楼上,将翡翠压襟扔进烽火台:"传令粘竿处,今夜本宫要索党九族的头颅铺满棋盘街!"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2章 太子妃的嫁妆箱子装满石灰粉 毓庆宫的青砖地被晨露浸得发亮,石静娴盯着眼前三十六口红木箱——这是太子妃大婚时的嫁妆,箱角鎏金云纹里嵌着的石灰粉正簌簌往下掉。 "娘娘,内务府说这批箱子是索额图大人亲自监制的。"掌事嬷嬷捧着账册的手在抖,"昨夜西六宫走水,他们急着腾库房才搬来……" 石静娴指尖捻了捻石灰粉,突然冷笑出声。康熙三十四年京城大旱,石灰价贵如金,哪家会用二十斤石灰铺箱底?她抬脚踹翻最近的红木箱,哗啦一声,一具蜷缩的女尸滚落在孔雀蓝织金毡毯上,脖颈处翡翠压襟碎成三瓣。 那女尸右手紧攥半张染血的盐引,左手小指缺了甲盖——正是三日前失踪的扬州盐商之女。石静娴想起早朝时胤礽递来的密报:漕运总督刚呈了淮扬盐税亏空的折子。她蹲下身,用簪子挑开女尸衣襟,肋下赫然有索额图府兵特有的弯刀刺痕5。 "去请太子殿下。"她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胤礽刻意端着的声线:"本宫听闻太子妃查案辛苦,特送冰镇酸梅汤。" 石静娴抬头,看见"自己"的脸在门缝里冲她眨眼。酸梅汤碗底粘着张字条,是胤礽用左手写的狂草:"乾清宫新贡的石灰,全进了索额图别院"。 当夜刑部大牢烛火通明,石静娴裹着胤礽的玄色大氅,将石灰粉撒在验尸台上。女尸鼻腔内的石灰颗粒遇水沸腾,嗤啦腾起白雾——这是被活埋时才有的反应。她突然抓过主审官的手按向尸体腹部:"摸到胎儿颅骨了吗?四个月大,正好能验亲缘血脉。" 索额图次子当场瘫软在地。石静娴转头看向阴影里的胤礽,他正用太子妃的绢帕捂着口鼻,却遮不住眼底快意。原来三日前他就查到,这盐商之女竟是索额图外室,腹中胎儿比嫡长孙还年长两月! 五更天时,康熙的龙泉剑劈开了最后一口红木箱。三十万两官银混在石灰粉里,银锭底部还烙着内务府印记。石静娴跪在冰凉的砖地上,听着胤礽假扮的太子妃哭诉:"妾身惶恐,竟不知叔父借妾身嫁妆行此大逆……" 养心殿的晨曦照在石静娴背上,她突然想起穿越那日验尸台上的清代女尸。历史在这里打了个旋儿,当年索额图用石灰粉毁尸灭迹,如今同批石灰粉成了他的催命符。当康熙下旨彻查索额图党羽时,她偷偷勾起嘴角——该让粘竿处查查毓庆宫地砖了,那下面可埋着真正的"嫁妆单子"。 伏笔回收:翡翠压襟碎片与首章穿越媒介呼应,暗示时空因果闭环5 权谋逻辑:石灰兼具防腐与建筑特性,既符合历史用途又成为关键证据4 人物弧光:石静娴从被动应对到主动设局,胤礽学会用女性身份打配合 历史重构:结合真实索额图贪污案,嫁妆箱藏银对应清代"折银"制度9 .。。。。。。。。。。。。。。。。。。。。。。。。。。。。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3章 黄河舆图里的摩斯密码 河冰碎裂声中夹杂着铁器叩击的节奏,石静娴俯身抓了把河泥,指腹在砂砾间触到半枚永乐通宝。这是第十七个藏在淤沙里的铜钱,从潼关到东阿,河工们用前朝旧币拼出了整个河督府的罪证。她抖开三丈长的《黄河改道舆图》,水渍在桑皮纸上洇出摩斯密码般的点线——二十年刑狱勘验的本能告诉她,这张图在喊冤。 "太子爷仔细脚下!"河标兵话音未落,石静娴已踩着冰棱跃上龟裂的夯土堤。蟒袍下摆扫过"镇河铁犀"铭文时,她忽然想起三日前胤礽夹在茯苓糕里的密报:八阿哥门人采买的生铁超漕运定额三倍。 冰层断裂声从脚底炸开,她佯装踉跄扑向铁犀,掌心贴住牛角刻痕——三道深两线浅,正是《洗冤录》记载的致命伤呈现角度。身后工部侍郎的嗤笑还卡在喉咙,她突然高喝:"取硝石!" 当三百斤硝石倾入冰缝,上千双眼睛见证了一场精心设计的"神迹"。药粉遇水腾起的白雾中,蛰伏河床的铸铁构件显形,八牛弩的绞盘与河堤裂缝严丝合缝——这是比贪墨更致命的罪证,有人要把康熙南巡的龙舟变成祭品。 "殿下,这…这定是前朝遗物。"工部侍郎的朝靴碾碎冰碴,昨夜他亲手埋下的火药引信正在石静娴袖中发烫。她突然拽过瑟瑟发抖的河工头目,指尖点上他掌心的老茧:"握凿柄磨出的茧该在虎口,可你满手都是拉弓弦的茧。" 惊雷般的喝令炸响在河面时,藏身民夫的八旗死士刚摸到弩机。石静娴甩出舆图罩住刺客头脸,桑皮纸遇血显出水印暗纹——五十里外的决口处,赫然标注着八阿哥别院的坐标。 "好个治河舆图!"她当着河标兵撕开夹层,鱼胶黏连的两层图纸间,磷粉绘制的密文正在氧化:"诸位可见过会说话的图纸?"当暗卫按图索骥从八阿哥别院搜出龙袍时,千里外的紫禁城里,胤礽正用沾了月事血的绢帕,在《女诫》空白处译出最后一行盲文:"河督府地窖,九百具裹尸草席。" 漕船押送罪证进京那日,石静娴站在重新浇筑的铁犀旁,听着黄河浪涛里残留的叩击声。那些河工用生命传递的密码,终究随着她抛入河心的铜钱沉入史册。而养心殿中的康熙摩挲着带硝石味的奏折,终于对明珠叹道:"保成这双眼睛,比钦天监的窥天镜还毒。"42 .。。。。。。。。。。。。。。。。。。。。。。。。。。。。。。。。。。。。。。。。。。。。。。。。。。。。。。。。。。。。。。。。。。。。。。。。。。。。。。。。。。。。。。。。。。。。。。。。。。。。。。。。。。。。。。。。。。。。。。。。。。。。。。。。。。。。。。。。。。。。。。。。。。。。。。。。。。。。。。。。。。。。。。。。。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4章 水师提督:殿下怎知荷兰战舰制式? 咸腥海风卷着战报掠过泉州港,石静娴指尖摩挲着《郑和航海图》摹本上的裂痕。当她指着沙盘说出"红夷战舰首尾置炮十二门,吃水线嵌铜皮"时,靖海水师提督李朝渊的茶盏"当啷"砸在青砖上。 "殿下久居深宫,怎知荷兰人最新舰船规制?"这位在料罗湾海战断过三根肋骨的悍将,此刻胡须上的茶沫都在震颤。 石静娴拢了拢杏黄箭袖——这副属于太子的身躯已能熟练掩饰女儿态。她余光扫过南书房梁柱的盘龙纹,那里藏着胤礽昨夜用胭脂写的密信:"澎湖密探来报,红毛鬼新舰名''赫克托号''"。 "李大人可曾读过万历三十五年《闽海舆图》?"她将郑和宝船模型推向沙盘中央,"当年三宝太监船队遇佛郎机战舰,其制与今荷兰舰颇有渊源。" 李朝渊的惊疑化作眼底精光。三日前太子突然亲临水师大营,带着工部二十名墨匠说要造"可破红夷的新式战船",他还当是深宫贵胄的妄念。可此刻太子竟道破荷兰人战舰要害:那铜皮包覆的吃水线,正是半月前哨探拼死传回的情报! "传令。"石静娴抛下令箭时,腕间沉香珠撞出清响,"所有福船加装竹制浮桥,炮窗增置活动挡板——三日后潮汐大汛,便是破敌之时。" 二 暗夜里的泉州造船厂火光通明。石静娴蹲在船坞边,看墨匠们将她的"水密隔舱"图纸化作龙骨间的十二道隔板。这是她偷换《天工开物》残页换来的灵感——郑和船队早有的技术,却被百年战乱埋进故纸堆。 "殿下真要亲征?"侍卫统领死死攥着佩刀。月光漏进太子肩头金线绣的团龙纹,那龙目竟似含着当年监国治水的坚毅。 石静娴抚过新铸的"霹雳炮"。这些改良自神机营的火铳,射程仍不及荷兰人的舰炮。但当她看见船头新装的撞角——那是按郑和宝船图纸复原的"犁头铁",嘴角终于勾出胤礽式冷笑。 卯时三刻,潮水开始倒灌。石静娴站在福船楼橹上,看着四十艘战船披着晨雾驶出月港。李朝渊发现所有船舷都捆着浸透火油的茅草时,惊得险些扯断灰白胡须:"殿下要用火攻?可红夷舰速......" "所以需要潮汐。"她指向东南方渐红的云层,"李大人可记得嘉靖年间的''火龙出水''?" 话音未落,了望塔突然传来尖啸:"敌舰!赫克托号!" 三 赤嵌城的荷兰旗舰甲板上,范·德莱尔举着望远镜狂笑:"明国人还在用两百年前的船!"他身后三十二门青铜炮森然列阵,新式爆破弹映着朝阳泛出死光。 但当首艘明舰突然横转船身,所有红夷水兵都瞪圆了蓝瞳——那船侧竟展开十丈宽的竹制浮桥,恍若巨鲲展翼!李朝渊的旗舰率先开火,改良霹雳炮的霰弹如暴雨倾泻敌舰甲板。 "瞄准吃水线!"石静娴的令旗劈开硝烟。二十艘装填"犁头铁"的福船借着潮势猛冲,撞角精准楔入荷兰战舰铜皮接缝处。当李朝渊看见红夷战舰像裂开的核桃般断成两截,终于明白太子为何坚持所有撞角要淬炼七日七夜。 范·德莱尔在沉船前最后一刻,望见明军旗舰上那袭杏黄袍子竟在绘制战舰结构图。更可怕的是,那图纸标注的荷兰文竟比巴达维亚造船厂的工匠还要精准! 四 捷报传至京城时,胤礽正以太子妃身份主持先蚕礼。他听着八百里加急里"太子殿下亲缚红夷酋首"的军报,广袖下的手指险些掐断桑枝——那女人竟把他当年私藏的《艾儒略万国全图》用在此处! "娘娘,兵部送来战利品。"侍女呈上的木匣里,静静躺着半截断裂的铜皮。胤礽抚过内侧镌刻的荷兰舰船编号,突然想起石静娴离京前夜,往他妆奁里塞了本《闽海抗倭纪略》。 此刻他翻开书页,泛黄纸间赫然夹着张西洋图纸。朱笔勾勒的荷兰文批注力透纸背:"吃水线铜皮厚三寸,接缝处用铅液浇铸——破之需淬火精铁,借潮汐涨落之力。" 乾清宫飞檐下的铁马叮咚作响,胤礽望着南方的流云轻笑出声。那女人总抱怨奏折批不完,却连荷兰人的铅液配方都摸透了。 五 庆功宴上,石静娴将《郑和航海图》残卷赠予李朝渊。老将军醉眼朦胧间,看见太子指尖点着满剌加海峡的位置:"三宝太监在此沉过十二艘宝船,其中或有对付佛郎机人的火器。" 烛火摇曳间,李朝渊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时他还是个把总,亲眼见荷兰人的炮火把总兵大人的座舰轰成碎片。咸涩海风里,他听见年轻太子低语:"下次潮汛,该让红夷人尝尝大明的''火龙出水''了。" 更鼓三响时,石静娴摸到袖袋里胤礽塞的锦囊。展开竟是幅工笔绘制的荷兰使团路线图,朱砂标注着:"罗马教廷特使三月后抵琉球,慎之。" 她将图纸凑近烛火,看见背面蝇头小楷写着:"你要的《坤舆格致》已寻得,藏在南书房第三根梁柱的暗格里——下回再偷塞图纸,记得用防水的松烟墨。"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隐隐传来,石静娴望着海图上郑和船队曾经抵达的木骨都束,突然觉得这具太子的身躯,竟能撑起比海洋更辽阔的野心。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5章 太后赐的翡翠压襟裂了 毓庆宫的梆子敲过三更时,石静娴正盯着妆奁匣里的翡翠压襟发怔。那枚雕着缠枝莲纹的碧玉坠子裂了道细缝,像条蜈蚣匍匐在太后六十圣寿那日赏的恩典上。烛火映得裂痕泛出诡异的血丝纹——昨日验刑部呈上的毒杀案证物时,这物件还好端端缀在她太子妃的吉服上。 "娘娘,慈宁宫传话让您即刻过去。"大宫女素心捧着铜盆的手直抖,热水泼湿了满地金砖。石静娴瞥见铜镜里"太子妃"那张脸,分明是自己的容貌,却透着胤礽独有的凌厉。三个月前他们发现每月初七子时会换回本体半刻,此刻离交换时辰还有三炷香。 慈宁宫的地龙烧得人发昏,太后倚在紫檀嵌螺钿罗汉床上,脚边跪着瑟瑟发抖的敬事房总管。石静娴刚屈膝要拜,忽听得"啪"的一声,那枚裂开的翡翠压襟被掷到跟前,碎成两半的玉芯里竟露出截泛黄的纸头。 "保成媳妇,解释解释。"太后的护甲叩在矮几的《内起居注》上,恰停在康熙三十六年三月初七——正是石静娴与胤礽首次灵魂互换那日。跪在后头的惠妃突然尖笑:"臣妾早说太子妃与萨满妖人勾结,您瞧这压襟里藏的符咒!" 石静娴拈起纸片的手稳得像在解剖房执刀。泛潮的宣纸上用朱砂画着古怪图腾,旁人看来确是巫蛊之物,她却认出这是《洗冤集录》里记载的砒霜检测法——半月前她教胤礽验毒时画的示意图。心底冷笑,面上却挤出惶惑:"老祖宗明鉴,这…这像是刑狱文书……" "放肆!"惠妃的护指快要戳到她鼻尖,"上月荣妃宫里搜出的厌胜人偶,也是这般裹着红符!"话音未落,外头忽传来太监唱喏:"太子殿下到——" 胤礽顶着石静娴的皮囊跨进来,广袖下指尖还沾着朱砂。石静娴瞥见他袖口露出的《刑案要略》,那是她昨夜批注的疑案札记,此刻却成了最要命的物证。太后浑浊的眼扫过二人:"保成来得正好,你这媳妇……" "孙儿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胤礽扑通跪下,学着她往日温婉姿态,出口却是石静娴式的不卑不亢,"静娴若行巫蛊,何须将罪证缝在日日佩戴的御赐之物?倒是这玉坠..."他忽然抓起碎片对着烛火,"您细瞧裂痕走向,分明是昨日申时三刻遭重物撞击所致。" 石静娴瞳孔骤缩。昨日申时三刻,惠妃的侄女完颜氏"失手"撞翻她案头的青铜朱雀灯——那灯台底部凹槽还沾着翡翠碎屑。她佯装慌乱地去拢碎片,袖中银针已挑出灯座暗格里未烧尽的密信,正是索额图与准噶尔往来的笔迹。 "皇玛嬷。"她突然以太子身份重重叩首,"孙儿恳请查验慈宁宫库房册——这压襟原是一对,另一枚赏了惠娘娘罢?"太后怔愣间,惠妃鬓边那枚翡翠压襟"恰巧"滑落,摔出张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纸,上头赫然是太后与康熙的命格。 九卿议事堂的晨锺恰在此时撞响,石静娴望着惠妃被拖出去时扭曲的脸,想起去年黄河决堤那晚,这女人给胤礽送的参汤里足足搁了三钱砒霜。胤礽在众人看不见处捏了捏她掌心,温热触感让她倏地想起昨夜互嘲:"你这太子妃演得越发像深宫怨妇。你这储君扮得倒似青楼账房先生。" 回宫路上飘起今冬头场雪,石静娴摩挲着太后新赐的羊脂玉压襟,忽听得身后仪仗队里传出呜咽。那小太监怀里揣着半块栗子糕——正是她穿越初日偷塞给挨饿宫婢的同款油纸包。胤礽顺着她目光轻笑:"心软了?"她将碎玉渣撒进太液池:"我只可惜这上好的翡翠,本打算熔了给你打副止疼的艾灸盒。" 冰面下隐约有锦鲤衔走玉屑,如同吞下又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石静娴望着乾清宫方向眯起眼,那里有康熙刚批复的《请废索额图疏》,朱批"准"字还晕着新鲜的印泥红。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6章 毓庆宫夜话:你要天下我要自由 戌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毓庆宫东暖阁的烛火便暗了一半。石静娴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朱笔在河道图上游移不定——黄河泥沙淤积处标着八阿哥门人的私田,这已是被她烧掉的第三份舆图。 "娘娘,该进安神汤了。"宫女捧着填漆托盘跪在帘外,青瓷碗沿凝着可疑的褐色药渣。 她瞳孔倏地缩紧。胤礽今晨才提醒过,惠妃往太医院塞了三个新太医。指尖刚要触到碗壁,忽听得西配殿传来瓷器碎裂声,宫女手腕一抖,半碗药汁泼在孔雀蓝地毡上,腾起一阵刺鼻白烟。 "掌灯!"她甩开碍事的马蹄袖,疾步穿过月洞门。绣鞋踩到块碎瓷片,正是胤礽大婚时太后赏的斗彩莲纹碗——此刻他正攥着半片碎瓷抵住脖颈,血色顺着月白中衣蜿蜒而下,像条猩红的璎珞。 三日前被宗人府搜出的巫蛊娃娃,此刻就躺在他们中间的紫檀案上。棉花扎的小人穿着杏黄蟒袍,心口钉着三根银针,针尾系着石静娴妆奁里的金丝线。 "索额图真是黔驴技穷。"她冷笑一声,靴尖碾过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纸,"用本宫十五年前的字迹做手脚,当万岁爷是睁眼瞎?" 胤礽突然闷笑出声,染血的指尖戳向案头奏折:"睁眼瞎的是你!河道总督折子里夹着镶红旗的田亩契,你当老八为何突然告病?"他猛地扯开衣襟,锁骨下那道三寸旧伤狰狞外翻,"当年孤在此处中箭,换来的可不是让你妇人之仁!" 窗外滚过惊雷,闪电劈开雕花槅扇的瞬间,石静娴看清他腕间那道疤——正是去年黄河决堤时,他为救个民女被流矢所伤。那时他们还在为漕粮该不该折银吵得掀翻御案,如今倒真成了拴在一根绳的蚂蚱。 "妇人之仁?"她抄起炕桌上的《盐铁论》砸过去,"直隶十三仓的亏空是谁填的?科尔沁的马瘟是谁治的?要不要本宫把镶白旗的账本摔你脸上!" 书脊擦着胤礽耳畔飞过,撞碎博古架上的青玉山子。满地碎玉里,他忽然擒住她手腕:"石静娴,你当真以为坐上龙椅就能改天换地?"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腕骨,"知道太祖为何杀褚英?看懂世祖怎么废豪格了吗?爱新觉罗家的龙椅,从来只容得下一人独坐!"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蟒袍,石静娴嗅到熟悉的沉水香——是胤礽假扮太子妃时最爱用的熏香。她忽然想起去年万寿节,这人顶着满头珠翠在戏台上唱《霸王别姬》,水袖甩得比刀光还利。 "所以呢?"她忽然卸了力道,任他把自己拽得踉跄,"让我学武曌立无字碑,还是效吕雉人彘戚夫人?"指尖抚上他颈间伤痕,"胤礽,你比谁都清楚,从我们互换那日起,这龙椅早不是爱新觉罗家的私产。" 更漏声里,前殿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粘杆处侍卫的牛皮靴踩在金砖上,像催命的鼓点。石静娴抓起案上黄绫就要往烛火上按,却被胤礽劈手夺过。 "你疯了!这是皇阿玛的废太子诏!" "不疯怎么破局?"她抽出他发间金簪抵住自己咽喉,"明日早朝,宗室会逼我下罪己诏。惠妃买通钦天监,说紫微星犯太阴——"簪尖刺破皮肤,"但若废太子与妖妃同夜暴毙..." 轰隆一声炸雷劈在屋脊,震得窗纸簌簌作响。胤礽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角沁出泪来:"好个一石三鸟!既全了皇阿玛的慈父名声,又绝了老八的痴心妄想..."他猛地撕开废太子诏,"可你算漏了一样——" 闪电再次照亮大殿时,石静娴看见他唇边噙着的血。明黄绢帛上赫然是她熟悉的字迹,却不是朱批,而是...满文写的萨满祝词? "三日前,孤去过坤宁宫。"胤礽抹去嘴角血迹,"你以为孝诚仁皇后为何早殇?当年太皇太后用的可是同样的巫蛊把戏。"他从袖中抖出串嘎巴拉念珠,"知道这是什么?仁宪皇太后临终前交给我的,说是能镇魂..." 话未说完,殿门砰地被撞开。领头的竟是本该在五台山礼佛的容嬷嬷,她手里攥着的不是钢刀,而是石静娴十年前赐给太子的白玉冠——此刻正汩汩往外渗黑血。 "妖星现世,乾坤颠倒!"老嬷嬷的眼白在黑暗中泛着青光,"请太子殿下诛妖妃,正朝纲!" 石静娴突然想起那碗安神汤的味道。不是砒霜,不是鹤顶红,是...曼陀罗花粉!她反手拔出墙上龙泉剑,剑锋却在离容嬷嬷咽喉三寸处硬生生停住—— 胤礽挡在了中间。 鲜血顺着剑刃滴落的时候,石静娴听见自己喉间迸出野兽般的低吼。粘杆处的火把照亮他惨白的脸,也照亮容嬷嬷袖中寒光凛冽的匕首。 "你要天下..."胤礽咳着血沫笑,"我要自由..."他突然攥住剑刃往心口送,"现在扯平了..." "扯不平!"石静娴一脚踹翻香炉,火星溅在巫蛊娃娃上腾起幽蓝火焰,"本宫要这天下你我共治!"她扯下腰间龙纹玉玦砸向藻井,"粘杆处听令!凡踏进毓庆宫半步者——杀无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回应她的是宫墙外震天的喊杀声。箭雨破窗而入的刹那,胤礽忽然扑过来抱住她滚进罗汉床底。他发间的沉水香混着血腥气,竟比任何龙涎香都来得安心。 "石静娴..."他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若此劫得渡..." "没有若!"她咬破指尖在床板上疾书,"天亮前,镶黄旗的兵马会到。"血迹蜿蜒成奇怪的符号,像道家的符咒,又像...现代摩尔斯电码? 箭矢钉入床板的震动里,他们额头相抵。石静娴数着他逐渐微弱的心跳,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月夜——彼时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冒牌太子,而他正为痛经摔了满殿瓷器。 "胤礽,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她扯下他的盘龙玉佩,"明明能做个贤王,偏要当乱臣贼子..." "那你呢?"他笑着咳出血,"明明能当贤后..."指尖突然发力扣住她后颈,"偏要...做千古...女帝..." 第一缕晨光刺破窗纸时,喊杀声骤然停歇。石静娴攥着染血的玉玦跨出殿门,看见台阶下跪着的不是叛军,而是捧着金册的礼部尚书——他身后,九龙曲柄伞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万岁..."老太监的唱喏刚起半声,就被她一剑斩断伞骨。 "传旨。"她踩过容嬷嬷的尸首,"即日起,毓庆宫改称明光殿。凡有再提废立者——"剑尖挑起那卷焦黑的废太子诏,"诛九族!" 风卷着灰烬盘旋而上时,石静娴仿佛听见胤礽在笑。她摸摸心口,那里藏着他最后塞进来的纸团,上面潦草地画着只王八——龟甲上隐约是个"禅"字。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7章 粘竿处密报:太子妃私会洋和尚 胤礽将《几何原本》藏在袖中时,粘竿处的探子正在窗外数第五只惊飞的灰雀。他望着南怀仁送来的星图,那些蜿蜒的黄道十二宫像极了毓庆宫地砖下的暗渠——都有致命漩涡藏在平静表象里6。 "娘娘,万岁爷传您去乾清宫问话。"传旨太监的皂靴踏碎了廊下积雪,胤礽瞥见对方腰间露出半截黄绫,那是粘竿处密报专用的封装绳结。他想起昨日在钦天监后殿,比利时传教士哆嗦着递上牛痘接种记录的模样,粗麻纸页浸染的葡萄酒香终是漏了踪迹。 乾清宫的地龙烧得格外旺,康熙摩挲着翡翠扳指,案头摊开的密报浸着几点暗红朱砂。胤礽的余光扫过那些字句:"申时三刻...洋和尚私授异教典籍...太子妃藏匿西洋邪器...",胭脂盒大小的牛痘苗瓷瓶在他袖中烫得像块火炭。 "瓜尔佳氏。"康熙的声音惊飞了檐下栖鸦,"索额图说你与传教士往来,意图用西洋巫术谋害太子?" 胤礽的护甲掐进掌心。他想起今晨石静娴扮作太子巡河前,将钦天监钥匙塞给他时的耳语:"牛痘接种能救直隶三万婴孩,但若事发..."此刻南书房西洋钟的齿轮声格外清晰,他忽然嗅到那道熟悉的乌沉香——石静娴竟提前回宫了! "皇阿玛容禀。"身着杏黄龙纹袍的"太子"跨进门槛,手中《河防辑要》还沾着永定河的冰渣,"儿臣正要禀报,太子妃上月发现的治河新法..."石静娴的目光扫过胤礽袖口,见他拇指朝内扣住食指——是他们约定的"火攻"信号。 康熙的疑色稍霁,索额图却突然出列:"太子妃私藏之物,老臣已命人取来!"当粘竿处侍卫呈上牛痘瓷瓶时,胤礽眼见石静娴瞳孔骤缩。那些她熬夜绘制的接种图示,此刻正被索额图当作魇镇符咒高举过头顶。 "此乃太子妃为保皇孙安康,特向洋人求来的防疫圣药。"石静娴突然撩袍跪下,从怀中掏出泛黄古籍,"康熙八年《疫症集说》载,人痘接种十死其三,而这牛痘..."她猛地撕开衣袖,露出结痂的臂膀,"儿臣已亲试月余!" 满殿抽气声中,胤礽跟着跪倒:"臣妾半月前见太子臂上伤痕,才知他冒死试验新法。"他将星图铺展于地,黄道经纬竟与河道走势暗合,"南怀仁大人观天象测得今冬极寒,太子正是据此改道永定河,方才避免冰凌塞川之祸!" 索额图的冷汗浸透了朝珠。康熙抚过石静娴结痂的手臂,目光扫向瑟瑟发抖的传教士:"你说这牛痘...当真能防天花?" "回...回皇上。"比利时人结结巴巴地说着满语,"太子殿下用算学改良了接种剂量,将三百死囚分五组试验..."他掏出的试验记录让太医们纷纷探头,石静娴在袖中握紧胤礽颤抖的手——那日她扮作狱卒混入死牢时,他正隔着铁栅为囚犯包扎溃烂的伤口。 当康熙下旨推广牛痘的刹那,胤礽瞥见石静娴用脚尖勾画的地砖纹路。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亥时三刻,御药房碰头。檐角铜铃在风中急响,粘竿处的灰衣探子正如秃鹫般盘旋在暮色里,而南怀仁的星图背面,藏着明日要呈给太后的《女诫注疏》——用拉丁文写的。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8章 乾清宫答辩会:释儒道围攻太子妃 乾清宫的龙涎香混着檀香熏得人脑仁发疼,石静娴跪在五爪金龙地毯上,看着眼前三列朱紫官袍组成的"三教联军",终于明白何为"舌战群儒"——若今日辩不过这些老学究,莫说太子妃之位,怕是连东宫膳房偷养的那窝兔子都要被牵连问斩9。 "太子妃娘娘。"首排须发皆白的孔门大儒率先发难,"《礼记》有云''男女不杂坐'',娘娘代太子监国三月,与六部堂官同室理政,可合礼法?"他袖中露出半截《女诫》,显然是早有准备。 石静娴抚了抚织金翟衣的云肩,这是胤礽昨夜熬红眼替她改制的——肩线特意收窄三分,好让她不必总端着太子妃的架子。"张祭酒熟读《周礼》,可记得''王后亲蚕以共祭服''?"她指尖划过案上《农政全书》,"本宫与诸位大人议的是江淮蚕灾,若按古礼,此刻该请张大人下田捉虫才是。" 翰林院爆出几声闷笑,老祭酒涨红了脸退下。石静娴瞥见屏风后闪过杏黄衣角,知道是胤礽扮作小太监来送茶点,袖中拳头稍稍松开。这呆子还算有良心,没真让她独自扛这鸿门宴。 "阿弥陀佛。"大报恩寺的住持转动佛珠上前,"娘娘上月命拆毁京郊淫祠三百座,可知佛陀亦有金刚怒目?"他袖口金线绣着"敕建"二字,石静娴眯眼认出那是户部侍郎家捐的香火钱袋子。 "本宫拆的是拿童男童女祭河神的妖庙。"她示意太监抬上漆盘,盘中泥塑神像脖颈处赫然镶着人牙,"倒是大师可知,您寺中那尊送子观音的莲座底下..."话音未落,住持手中佛珠啪嗒断裂,滚落一地檀木珠子。 道门天师见势不妙,祭出杀手锏:"娘娘命钦天监重测历法,莫非不知''天垂象,见吉凶''?"他手中拂尘指向殿外日晷,"太祖皇帝亲定《大统历》,岂容妇人——" "洪武二十五年,太祖因《大统历》推算日食失误,特召元朝回回历官译补历书。"石静娴突然起身,翟衣佩玉撞出清越声响。她展开手中折扇,扇面竟是钦天监新绘的星图:"本宫不过效仿太祖爷,天师是要说太祖爷也违了天道?" 三教众人霎时鸦雀无声。石静娴摸到扇骨内侧胤礽刻的小字"撑住",差点破功笑出声。三个月前她连《千字文》都背不全,如今能引经据典,全赖那冤家每夜举着戒尺陪她啃书——虽然教到《周易》时两人为卦象吵翻,差点掀了毓庆宫的屋顶。 "好!"康熙突然击掌大笑,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走。老皇帝踱下龙椅,亲手将石静娴扶起:"当年孝庄太皇太后训斥索尼时,也是这般掷地有声。"他目光扫过跪地的群臣,"太子妃今日所言,便是朕的意思!" 石静娴后背已湿透两层中衣,面上却端得比景德镇官窑瓷瓶还稳。正要谢恩,忽见户部尚书捧着账本出列:"娘娘拆庙所得田产...似有半数未入国库?"他阴恻恻翻开册页,"莫不是充了东宫私库?" 屏风后传来瓷器碎裂声。石静娴盯着账本上朱笔圈出的数目,想起三日前胤礽红着眼说"那些被救的孩子总得安置",想起他偷偷典当玉佩买米粮的模样,突然笑如春山初绽。 "大人可知,被拆的龙王庙旁新设了三十处义学?"她摘下头顶东珠钿子,"本宫变卖首饰购得《四书章句》千册,大人若想要收据..."钿子重重砸在账本上,震得户部尚书连退三步:"明日辰时,东宫门口自会张贴明细!" 夕阳透过琉璃瓦泼进来,给石静娴镀了层金边。胤礽在屏风后咬破嘴唇——他的太子妃啊,终究长成了能劈开这浑浊世道的利剑。而他要做的,便是永远做那剑鞘上最沉默的一块玄铁。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9章 朱砂笔记惊现太庙祭文 琉璃瓦上滚动的晨露尚未蒸干,太庙獬豸鼎忽爆出三声异响。石静娴跪在青玉蒲团上呈祭文时,瞥见康熙手中黄绫褶皱处渗着暗红——那抹朱砂色竟与她夹在《洗冤集录》里的密档笔迹如出一辙。 "保成,将这祭文呈至列祖神龛前。"康熙的尾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颤意。石静娴躬身捧过黄绫,蟒纹袖口扫过鼎中袅袅升起的沉香,忽觉指腹刺痛——祭文背面凸起的纹路,分明是胤礽教她描过的满文密码! 太庙烛火在穿堂风中忽明忽暗,她借着叩首的姿势将祭文覆在地砖。错金螭纹映着朱砂符文,竟拼成索额图府邸的舆图。远处传来礼部侍郎的咳嗽声,石静娴猛然想起三日前刑部大牢暴毙的江南考生,那人指甲缝里也嵌着同样的朱砂粉末。 "太子爷,该添香了。"李德全的拂尘扫过她袍角,石静娴顺势将祭文塞入袖袋。起身时瞥见梁间悬着的镇墓兽铜铃,铃舌上缠绕的银丝正与去年南苑围猎时,刺客袖箭尾羽的编织手法完全相同。 毓庆宫的暮鼓敲到第七响时,胤礽正用簪花小楷誊抄佛经。烛芯爆开的火星溅在宣纸上,晕染出个残缺的"赦"字。"娘娘,慈宁宫送来的金丝燕窝..."宫女话音未落,胤礽突然掷笔掀翻案几——瓷盏碎裂声中,他精准地踩住一片飞向《女诫》的青瓷残片,底下压着张染血的洒金笺: "亥时三刻,神武门柳巷。" 戌时的更鼓刚过,石静娴已在刑部停尸房验看第七具尸首。死者是太常寺少卿,咽喉处两点朱砂痕恰似祭文符咒。"殿下,这..."仵作话音未落,石静娴突然用银刀挑开尸体左臂——三道平行抓痕里嵌着靛蓝丝线,与索额图门人常穿的宁绸料子分毫不差。 "取《永乐大典》舆地卷!"她染着尸臭的手指划过京城水道图,朱砂笔在积水潭码头画了个圈。窗外骤起的鸦啼声中,大理寺卿捧着染血账簿撞开门:"殿下!通州漕运的..." 子时的梆子声撕破寂静,石静娴踹开神武门偏殿时,正看见胤礽将火折子按在青铜鼎耳。跳动的火光里,鼎身铭文竟与她袖中祭文互为镜像。"孤查过敬事房记档,"胤礽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伤痕,"康熙三十三年腊月,索额图献上的朝鲜贡女..."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铠甲碰撞声。石静娴抓起供案上的雄黄酒泼向经幡,火焰腾起的瞬间,她看清梁上悬挂的三十六盏长明灯,灯罩绘着的北斗七星方位与刑部停尸房天窗完全重合。 "殿下快走!"粘竿处侍卫破窗而入的刹那,胤礽突然掀翻香案。檀木撞地的轰响中,他抓起石静娴的手按在獬豸像眼珠——机关转动的轰鸣声里,地宫石门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霉味中混着一丝熟悉的沉水香。 暗道两侧的壁画令石静娴瞳孔骤缩。持剑的天神额间点着朱砂,脚下踩着条九爪金龙,龙睛处嵌着的东珠正与去年黄河决堤时失踪的镇河宝珠形制相同。"这不是祭天图,"胤礽的指甲掐进她掌心,"你看龙须卷曲的方向——这是前明鲁王墓的镇墓壁画!" 寅时的晨露打湿诏狱铁栏时,石静娴正用朱砂笔在《大清律》夹缝里标注线索。牢门外传来索额图嫡子的狂笑:"太子殿下可知?您亲自修订的《验尸格目》,正是最好的催命符..." 她突然将砚台砸向铁窗,飞溅的墨汁在墙上泼出个狰狞的狼首图腾。狱卒惊呼声中,石静娴撕开中衣衬里——暗纹蜀锦上绣着的星图,恰与地宫壁画北斗七星遥相呼应。 "传詹事府属官!"她染着朱砂的手指叩响《洗冤集录》,"三日内,本王要看到顺治朝所有钦天监记档!" 朝阳刺破太和殿藻井时,石静娴捧着染血的《星象解厄书》跪在丹墀下。索额图门人捧着太祖遗训正要发难,忽见胤礽率十二名诰命夫人抬棺上殿。乌木棺椁启开的瞬间,满殿惊呼——棺中躺着的赫然是身着前明亲王冕服的干尸,心口插着的青铜剑上,刻着索额图祖父的满文名讳! "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在上!"石静娴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獬豸像独角,"儿臣今日便要在这太庙正殿——" 她反手扯下索额图的顶戴花翎,染血的手指按在他惊恐扭曲的脸上:"审一审这大清的魑魅魍魉!" 康熙手中的翡翠念珠突然崩断,一百零八颗珠子坠地成卦。石静娴踩着一地翠色拾阶而上,绣金蟒纹靴底粘着的朱砂,在青砖上拖出血色长痕。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0章 史官笔颤:太子太子妃同掌玉玺 晨雾未散,太和殿前九十九级汉白玉阶上凝着霜。礼部尚书捧着鎏金托盘的手微微发抖——那方雕龙玉玺下压着明黄诏书,本该由太子胤礽独掌的帝王权柄,今日却要分予太子妃石静娴。 "列祖列宗在上。"康熙倚在龙椅上咳嗽,明黄帕子洇出血丝,"保成与太子妃共理朝政三月,准噶尔叩关之危得解,江南漕运之乱得平。朕今日授双印,望尔等同心同德。" 石静娴跪在丹墀下,玄色蟒袍压得肩头发沉。三日前胤礽夜闯寝殿,将虎符塞进她掌心时,指尖还沾着为太后抄经的朱砂:"孤能镇住索额图旧部,却压不住黄河汛情。治河图纸在妆奁暗格,你……" "殿下可知治河银两去了何处?"她打断他,从袖中抖出河道总督与八阿哥门人的密信,"不在贪官污吏,而在您九弟新修的别院假山下。" 此刻八阿哥立在阶下,蟒袍下的拳头捏得发白。他盯着那方玉玺,想起昨日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信上画着别院假山构造图,落款是太子妃惯用的簪花小楷。 玉玺落在案上时,胤礽嗅到一丝血腥气。石静娴的拇指被玺纽划破,血珠渗进蟠龙纹的沟壑里。他下意识扯过她的手腕,却在众目睽睽下僵住。这动作太像大婚那夜她为他包扎猎伤,可如今他是监国太子,她是辅政太子妃。 "殿下,该用印了。"她抽回手,将诏书推到他面前。那是封赏治河功臣的名单,头一个却是曾弹劾太子的御史郭琇。胤礽盯着那个名字,忽然想起去岁冬日——石静娴扮作小太监混进南书房,就为偷看郭琇参他的折子。 朱砂印泥在宣纸上绽开时,乾清门传来骚动。九阿哥带着镶白旗兵士撞开宫门,长刀直指御阶:"皇阿玛病重,太子与妖妃共谋篡位!" 石静娴突然笑了。她伸手抚过玉玺上的血痕,转身问钦天监正:"大人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回太子妃,四月十八,朱雀七宿值日……" "是河道总督夫人做头七的日子。"她击掌三下,宫墙上突然竖起镶红旗帜。郭琇带着河道民夫冲进宫门,他们扛的不是刀剑,而是从假山下挖出的十万两官银。 胤礽在混战中护住康熙,后背挨了一记冷箭。剧痛中他看见石静娴立在丹墀之上,左手玉玺右手虎符,玄色袍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此刻的神情,像极了他猎过的雪原狼王。 "九弟可知这银子为何埋在假山下?"她踩着染血的台阶步步逼近,"因为八爷告诉你,这是扳倒太子的关键证据?"她从怀中抖出一本账册,"看看你八哥怎么拿你的别院洗钱!" 三日后养心殿,石静娴为胤礽换药时,瞥见他肩头旧伤旁的新疤:"殿下那日为何替我挡箭?" "孤只是……"他耳尖发烫,"怕你死了没人给孤译那本《洗冤集录》。" 窗外忽有鸦啼,史官捧着实录跪在帘外:"臣斗胆,昨日之事该如何记?太子妃持玺退叛军,这……" "照实写。"胤礽抓起朱笔在实录上批注,"添一句:太子妃石氏,性敏达,通刑狱,有定鼎之功。" 石静娴按住他手腕:"再加八个字。"她蘸着他的血在纸上一笔一画:"夫妻同体,山河共治。" 血字未干,康熙的咳声从内殿传来。太监总管捧着两套龙袍跪在阶下,杏黄缎子上金线绣的却是双龙戏珠。是夜,石静娴在毓庆宫暗格里发现半块兵符。翡翠压襟在烛火下泛着幽光,这物件与她穿越前解剖的女尸所佩一模一样。窗外闪过黑影,她突然想起昨日钦天监的密报:"紫微星旁现辅星,恐主阴阳易位之祸。" 胤礽推门进来时,见她正对着玉玺出神。"怕了?"他褪下染血的护甲,"如今你我可真成史书里的祸国妖……" "殿下。"她忽然将玉玺塞进他怀里,"若有一日史官写我牝鸡司晨……" "那孤就烧了史馆。"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再建座新的,头一句便写:帝后同玺,开万世太平。" 更鼓声里,八阿哥府的地牢中传来惨叫。郭琇举着烙铁逼问九阿哥:"说!那翡翠压襟从何得来?"墙角的阴影里,半块兵符正泛着血光。 (伏笔:翡翠压襟关联穿越之谜,双龙袍暗示后续登基之争,九阿哥兵符引出前朝余孽线。6000字完整版可细化治河银两追查过程、双主角情感拉扯及八爷党反扑细节)112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1章 太子妃代批奏折被当巫蛊 毓庆宫的烛火燃至三更,石静娴蘸着朱砂的笔尖在奏折上悬了半晌。这是胤礽左肩箭伤复发的第三日,她不得不代批积压的刑部案卷。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却压不住东宫弥漫的血腥气——晨起刚杖毙了个往参汤里掺五石散的太监。 “娘娘,该用安神汤了。”侍女捧着鎏金缠枝碗跪在案边,碗底映出她眼下青灰。石静娴忽地搁笔,指尖划过奏折边沿一道细不可察的裂痕。这折子被人拆封过。 她佯装咳嗽,帕子掩唇时已将折页夹层里抖落的粉末拢入袖中。是硫磺与朱砂的混合物,遇火即爆。有人要坐实她“妖术惑主”的罪名7。 “传粘杆处。”她声线平稳如常,喉间却泛起铁锈味。三日前那碗毒参汤,终究伤了肺脉。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乾清门方向突然炸开火光。石静娴攥紧案头翡翠压襟——这是她与胤礽约定的紧急信号。果然见掌事嬷嬷连滚带爬扑进来:“太子爷…太子妃娘娘!宗人府带人围了东宫,说是搜出巫蛊厌胜之物!” 石静娴起身时晃了晃,扶住案角才没倒下。殿门轰然洞开,寒风卷着雪粒子扑灭半数烛台。宗令雅尔江阿举着火把踏入,阴影里站着索额图的嫡孙格尔芬。 “奉旨查检。”雅尔江阿抖开明黄绢帛,目光扫过她袖口朱砂渍,“太子妃代批奏折逾矩,又涉嫌行巫蛊之术,请娘娘移步慎刑司。” 石静娴瞥见格尔芬袖中露出一角靛蓝——那是索额图门下死士的腰牌颜色。她忽地轻笑出声,惊得众人后退半步:“本宫记得,上月宗令大人还夸赞太子勤政,怎的今日倒成了罪证?” 话音未落,侍卫已从寝殿搜出扎满银针的人偶。偶人身穿杏黄蟒袍,心口贴着胤礽生辰八字。石静娴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她为防刺杀准备的替身傀儡,此刻却成了铁证。 乾清宫地龙烧得燥热,康熙捏着人偶的手背青筋暴起。石静娴跪在冰凉的青砖上,听着格尔芬义正辞严:“太子妃借代批奏折之便,以朱砂符咒篡改国运,更诅咒储君…” “皇阿玛明鉴!”殿外突然传来清越嗓音。胤礽披着狐裘闯进来,发间还沾着夜雪。他跪得比石静娴更靠前半步,袖中滑落染血的帕子——这是他们约定的苦肉计。 康熙的目光在两人间逡巡。胤礽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绽开红梅似的血痕:“儿臣前日遇刺,太子妃衣不解带照料,何来诅咒之说?这巫蛊人偶分明是照着儿臣身形所制,若是诅咒,该用桑木而非避邪的桃木5。” 石静娴趁机抬头:“臣妾批折子用朱砂,是因户部贪墨案涉及印泥调换。若不信,可查三库存档的辰砂用量。”她尾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场博弈赌的是帝王多疑——康熙绝不会让索额党独大。 果然见皇帝眯起眼:“梁九功,传钦天监正。” 雪粒子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钦天监正捧着罗盘验看人偶时,胤礽突然握住石静娴的手。他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划着满文暗号:西南角楼。 石静娴会意,在康熙转身刹那突然惊呼:“人偶左手小指动了!”众人骇然望去,她已借袖箭射灭半殿烛火。黑暗中西南角传来瓦片碎裂声,粘杆处侍卫的呼喝与兵刃相交声瞬间撕破雪夜。 “给朕追!”康熙的咆哮震得梁柱落灰。石静娴伏在地上,听着格尔芬被按倒的闷哼,唇角无声勾起。那替身人偶早被胤礽换了芯子,此刻逃窜的“刺客”怀里,正揣着索额图通敌的密信。 五更天时,雪地里已跪满镶黄旗勋贵。石静娴捧着新制的密折匣子退出暖阁,匣面朱砂封印还泛着湿气。这是她趁乱谏言的“奏折加密法”,从此所有重要公文需盖双层印鉴2。 转角处突然伸来一只手,胤礽苍白的脸从阴影里浮现:“娘娘好手段。”他指尖还沾着为伪造伤证咬破的血,眼底却燃着棋逢对手的快意,“只是下次再拿自己当饵,记得先饮半盏黄连解毒。” 石静娴将暖手炉塞进他怀里,炉底压着张字条——那是明日要推的《验尸格目》修订案。雪光映出两人并行的影子,朱红宫墙下,新一轮博弈已在晨钟里悄然开盘。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2章 康熙:太子最近总往钦天监跑? 毓庆宫的青砖地上凝着晨露,康熙的鹿皮靴踏过时带起细碎水珠。他望着案头堆积的密折,朱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落——最近十三道监察御史的折子里,竟有七份提及太子频频出入钦天监。 "保成上月去了钦天监九次。"康熙指尖敲在檀木案上,震得茶盏轻响。跪在地上的粘杆处侍卫头埋得更低:"太子殿下与监正南怀仁闭门议事,所谈皆用拉丁语……" 钦天监观象台上,石静娴正用铜制六分仪校准星位。南怀仁的羊皮卷上画着繁复的黄道十二宫图,她却盯着紫微垣旁一颗忽明忽暗的客星:"荧惑守心之象不过五日,汗阿玛必召群臣议政。" 南怀仁的银须在夜风里颤动:"殿下真要借彗星之兆谏言废嫡?" "不是废嫡,是废人。"她将《崇祯历书》翻到"月掩五诸侯"一页,"八弟门下的包衣奴才在永定河私垦淤田,恰在客星所指分野。"4 乾清宫的更漏滴到子时,康熙突然起身推开雕花槛窗。夜空中的孛星拖着赤色长尾,正指向正白旗屯田方位。他想起三日前太子呈上的《治河疏》,朱批"可试行"三字还洇着未干的墨迹。 胤礽在长春宫偏殿睁开眼时,喉间还残留着鹤顶红的灼烧感。惠妃送来的血燕盏碎在脚踏边,他攥紧袖中黄绫——这是今晨石静娴托小太监塞来的《钦天监志异考》,书页间夹着张描红字帖:"月事将至,勿食寒凉"。 "娘娘!"宫女惊叫着冲进来,"咸福宫刘答应悬梁了!" 他赤足奔向现场,却在门槛处被李德全拦住:"太子妃娘娘,万岁爷有旨……"话音未落,东边观象台突然传来钟鸣,九长五短的丧音惊起满宫乌鸦。 石静娴在案前摹写《几何原本》的手蓦地顿住。南怀仁被毒杀在测算日晷投影的现场,掌心的算筹摆成十字架形状,而墙上用血写的拉丁文"INRI"正在晨光里泛着暗红。 "拿顺治十五年钦天监案档来!"她踹开尘封的库房门,蛛网簌簌落在朝服上。泛黄的案卷记载着汤若望"邪术惑众"之罪,其中"私测帝星轨迹"的罪名与眼下如出一辙1。 八阿哥的笑声从刑部门槛外飘进来:"二哥查案怎么查到洋和尚头上了?"他指尖捻着片带血的金箔,正是南怀仁贴身携带的圣物残片:"这上面刻的,好像是二哥的生辰八字?" 康熙将茶盏砸向鎏金地砖时,钦天监的急报正撞上八阿哥的弹劾折子。折子里夹着张西洋星象图,二十八宿中的危宿被朱砂圈起——正是太子生辰对应的星官。 "传太子!" 石静娴跨进太和殿的刹那,天光骤然昏暗。日食的阴影啃噬着蟠龙金柱,她却在黑暗里朗声道:"汗阿玛可记得康熙二十八年三月初一?" 康熙瞳孔猛地收缩。那日同样发生日食,太子出生时的钦天监记录写着"紫微放彩,化煞为权"。 "当年钦天监算的是保成,今日儿臣算的是大阿哥。"她展开连夜绘制的《九星连珠图》,直指八阿哥党伪造的星象记录:"僭越测算帝星者在此,请汗阿玛明鉴!"5 当夜,正阳门外琉璃厂突发大火。石静娴站在观象台上,看烈焰吞没八阿哥暗设的私铸坊。被焚毁的不仅是伪造星象仪器的工坊,还有大阿哥与蒙古喇嘛往来的密信——那是她借钦天监测绘之名埋下的火油机关。 胤礽在寝殿里数着更声,将染血的月事带投入炭盆。火光映亮他袖中密信,上面是石静娴用满文转写的拉丁诗句:"星辰可改,人心难移"。 晨钟再响时,康熙的谕旨已传遍六宫。八阿哥罚俸三年,钦天监增补汉员掌历科,而太子获赐顺治朝汤若望亲制的浑天仪。石静娴抚摸着仪器上"璇玑玉衡"四字,对哭跪的南怀仁弟子轻声道:"告诉罗马教廷,大清的星图该换人画了。" 乾清宫的日影偏移三寸,李德全发现万岁爷的密折匣子空了——最底层那份弹劾太子"勾结西洋"的折子,已被朱砂批了"荒谬"二字,与钦天监新呈的《客星录》并排锁进暗格。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3章 工部炸锅:军舰设计图惊现解剖术语 寅时的露水还凝在琉璃瓦上,工部值房里已炸开锅。主事刘墉抖着手中图纸,山羊须险些戳进墨砚:"这‘髂骨承重’是何物?兵船龙骨怎写得像验尸格目!" 窗外闪过粘竿处侍卫的影子。三个月前太子督办福州船政,工部上下都当这位爷是心血来潮,谁知今日呈上的福船改良图,竟把西洋肋板结构写成"肩胛骨联动系统",舵舱标注更离奇——"督脉通海穴,需留三寸气口"。 "定是妖人作祟!"郎中德保一脚踹翻火盆,火星子溅到康熙三十年的《天工开物》上。这位索额图门生最恨太子新政,此刻攥着图纸如同揪住狐狸尾巴:"速禀皇上!太子用巫蛊之术祸乱朝纲!" 毓庆宫暖阁内,石静娴正咬着笔杆画海防图。前世解剖过的三百具尸体在脑内翻涌,那些被浪拍碎的渔民骸骨,关节断裂处竟与触礁战船的裂痕惊人相似。笔锋一顿,她将桅杆基座改作"股骨承压结构",却听门外传来胤礽刻意压细的嗓音:"殿下,工部说您把军舰画成了骷髅架。" 养心殿的地龙烧得太旺,康熙摩挲着图纸上朱批的"髌骨转向轴",想起二十年前南怀仁讲解人体骨骼的模样。殿下跪着的太子背脊笔直,竟让他恍惚见到孝诚仁皇后研读《几何原本》时的侧影。 "保成可知工部参你十大罪状?"康熙抛下奏折,黄玉扳指叩在"妖言惑众"四个字上。石静娴抬头时眼中精光乍现,那是法医面对质疑尸体死因的家属时才有的锐利:"儿臣请汗阿玛移驾潭柘寺。" 三百武僧撤去佛幡的瞬间,康熙瞳孔骤缩。大雄宝殿前赫然立着五艘等比例木船,从郑和宝船到英吉利战舰,每处榫卯都标着工部口中的"妖术"——"枕骨减震层"用鱼胶填充船缝,"坐骨神经舱"竟是改良过的新式火药室。当石静娴敲击第七根肋骨状横梁时,回声比传统龙骨清越三成。 "此乃《洗冤录》骨学篇的船政新解。"她劈开浪沉模型,断裂处露出竹筋编织的"骨髓网",正是上月黄河溃堤时试验过的防洪工法。德保还要争辩,却被康熙一声冷笑打断:"当年戴梓造连珠火铳,你们也说他是鲁班托梦。" 暮色染红太和殿的蟠龙柱时,工部迎来史上最荒唐的任命:太医署宋提刑兼领船舶司监事,而石静娴蘸着朱砂在《钦定船政则例》添上:"凡新舰下水,须以解剖法验看应力断口。" 远处传来悠长的击掌声。胤礽倚着汉白玉栏杆,看那人在落日余晖中走向自己,忽然想起大婚时合卺酒里沉浮的枸杞——原来有些东西看似离经叛道,细品方知是救命良药。 解剖学隐喻:以"坐骨神经舱"对应历史上真实存在的火药密封技术革新 历史事件嫁接:借用康熙朝戴梓发明连珠火铳遭打压的史实,暗示守旧派必将反扑 道具伏笔:竹筋"骨髓网"为后续黄河决堤防治埋线,对应女主法医与工程双料专家身份)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4章 八阿哥深夜造访:二哥你被夺舍了? 更漏滴到戌时三刻,毓庆宫的琉璃瓦上结了一层薄霜。石静娴正披着玄狐大氅批阅奏折,忽听得廊下传来一串急促的跫音,掌事太监何玉柱的声音打着颤:"八爷硬要闯进来,说…说有妖物作祟的证据!" 她蘸朱砂的笔尖一顿,墨汁在"准噶尔粮道切断方案"上洇出红痕。这具属于胤礽的身体本能绷紧,仿佛嗅到血腥气的豹子——八阿哥胤禩向来是九龙夺嫡里最棘手的毒蛇,今夜怕是要亮毒牙了。 "二哥好兴致。"珠帘哗啦掀起,胤禩裹着石青缂丝斗篷踏入暖阁,身后竟跟着个披头散发的萨满嬷嬷。他摘下风帽露出那双惯常含笑的眼睛,此刻却淬着寒芒:"弟弟近日得了个有趣物件,特来请二哥品鉴。" 石静娴瞥见他袖中露出一角翡翠压襟,心猛地沉下去。那是她穿越时太子妃佩戴的信物,上月托胤礽埋在景仁宫老槐树下,怎会落到此人手里? "八弟夤夜擅闯东宫,是要学鄂伦岱谋逆?"她学着胤礽往日阴鸷神色,将奏折往案上重重一拍。檀木桌上的青玉镇纸应声而裂,碎碴溅到胤禩靴面上——这是去年准噶尔进贡的珍宝,胤礽曾当着众阿哥面摔碎过同样的物件。 胤禩瞳孔微缩,旋即轻笑出声:"二哥何必动怒?弟弟不过是想解个惑。"他击掌三下,门外侍卫竟押进个浑身血污的女子。石静娴呼吸一滞,那是胤礽最信任的梳头宫女芸香,今晨还说要去浣衣局取新制的朝服。 萨满嬷嬷突然挥舞铜铃跳起傩舞,沙哑的嗓音像钝刀刮过青砖:"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芸香被按着磕头,额角撞在金砖上迸出血花:"太子爷上月突发恶疾,昏迷时喊着''显微镜''''DNA'',醒来后连《御批通鉴纲目》都背不全了!" 暖阁里的地龙烧得极旺,石静娴后背却沁出冷汗。她穿越后刻意模仿胤礽笔迹,却忘了原主最厌西洋奇技——上月为改良火器,确实召过钦天监的南怀仁。 "孤监国理政,八弟倒是关心起闺阁琐事。"她抽出墙上悬挂的遏必隆腰刀,刀锋擦着胤禩耳畔钉入楹柱。这是康熙亲赐太子的宝刀,刀柄上"忠孝两全"的满文镶金在烛火下格外刺目:"难不成八贝勒府穷得连说书人都养不起,要编排这些志怪故事?" 胤禩抚掌大笑,突然抽出芸香发间的银簪刺向她咽喉!电光石火间,石静娴抓起案上砚台掷去,砚台击中胤禩手腕的力道让在场众人俱是一惊——太子素来体弱,何时有这般膂力? "二哥好身手。"胤禩抹去溅到脸上的血珠,阴恻恻盯着地上抽搐的芸香:"可惜这丫头受不住刑,把太子妃每月初五私会索额图的事也招了。"他从怀中掏出封信笺抖开,正是石静娴模仿胤礽笔迹写给索额图的密函,末尾还按着太子妃的胭脂指印。 石静娴耳中嗡鸣,想起三日前胤礽说要用朱砂重拟《验尸格目》。原来他早料到有人要偷换信函,故意在印泥里掺了桃花汁——遇热便会显出"狸猫换太子"的暗纹。 "八弟可知伪制太子金印是何罪?"她突然低笑出声,扬手将茶盏泼向信笺。氤氲水汽中,胭脂指印渐渐化作一只衔着玉如意的狸猫,正是胤礽当年设计防伪的秘记:"《大清律》第二百四十三条,当处绞监候。" 胤禩脸色骤变,正要示意侍卫动手,忽听殿外传来密集脚步声。十二盏明黄宫灯将庭院照得雪亮,康熙的声音裹着寒风穿透窗棂:"保成,朕给你送的鹿血参汤……" 石静娴在胤禩惊骇的目光中扯散发髻,抓起腰刀在掌心划出深可见骨的血口。当康熙踏入暖阁时,只见太子赤足散发跪在血泊里,八阿哥攥着染血的密函抖如筛糠。 "皇阿玛!"她将伤口按在金砖上,呜咽声与当年胤礽摔下马时如出一辙:"儿臣不该识破八弟私通噶尔丹的信件,更不该查出他藏在潭柘寺的龙袍……" 康熙手中参汤砰然落地。石静娴望着琉璃窗上胤礽匆匆赶来的剪影,悄悄勾起唇角——这场戏,该换角儿了。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5章 太子非要给人种牛痘! 康熙三十六年三月初九,太医院院判周之岱捏着药方的手不住颤抖,青瓷盏里的雨前龙井泼湿了孔雀补子。他盯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太医,耳畔嗡嗡响着那句要命的话——太子爷竟要从蒙古运三百头病牛进京,说要给八旗子弟种什么"牛痘"! "荒唐!"周之岱将药方拍在案上,震得砚台里的朱砂溅出几点血痕,"自顺治爷种人痘起,我太医院痘疹科传承七十载,《种痘新书》乃是金科玉律,太子竟信那蛮子说的牛乳疮能防天花?" 窗棂外忽传来云板三响,乾清宫大太监梁九功尖着嗓子喊:"传皇上口谕——"满屋子太医齐刷刷伏地,却听那谕令惊得人魂飞魄散:"着太医院即日起配合太子试种牛痘,若误了春耕前的大事......"后半句化在梁九功似笑非笑的拖腔里,比殿外倒春寒还冷三分。 毓庆宫偏殿飘着古怪的腥气,胤礽拿银箸拨弄陶罐里泛绿的脓液,蒙古大夫巴特尔跪在一旁急得直比划:"草原上挤奶妇手上生牛痘疮的,从不得天花!奴才拿脑袋担保......" "孤要你的脑袋何用?"胤礽截断话头,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试种太监。三日前他巡视京郊,见农户将生牛痘的孩童扔进乱葬岗,忽然想起幼时出花被关在福佑寺的恐惧。皇阿玛总说天子得蒙天眷,可那些蜷在草席里的小身子,连被天眷的资格都没有。 墙角铁笼突然哐啷作响,试种的阉童阿宝浑身滚烫,胳膊上的牛痘疮却开始结痂。胤礽瞳孔骤缩——这和上个月试人痘死了三个太监的情形截然不同! 五更天的太和殿像口倒扣的金钟,胤礽捧着牛痘奏折跪在龙椅下,背后是黑压压一片蓝袍太医。索额图出列时玉佩叮当乱响:"皇上!老臣听闻种牛痘会让人长犄角,此乃动摇国本之......" "索相见过长犄角的人?"胤礽抬头打断,丹陛两侧的蟠龙烛照得他眉间金约闪闪发亮,"倒是去年直隶人痘死了三千百姓,索相庄园里怎么个个都种过痘?"这话像热油泼进雪堆,八旗勋贵们顿时骚动起来——谁家没偷偷给子侄种过人痘? 康熙摩挲着翡翠扳指,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傅为格给保成种痘时,自己连发三夜高烧的煎熬。龙案下的手微微发抖,面上却淡淡道:"太子要试便试,只一条......"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儿子,"若死一个八旗子弟,你自己去景山守陵。" 朝阳门外搭起三十顶灰布帐篷,八旗各选了五个十岁以下的男丁。正白旗参领富察氏抱着幼子哭天抢地:"我家可是出过皇后的!"胤礽冷笑着一把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新鲜的牛痘疮:"爱新觉罗氏子孙的命,比你们金贵不成?" 第七日头上,镶蓝旗帐篷突然传出惨叫。周之岱带着太医们冲进去时,只见那孩子浑身红疹,分明是染了人痘!"太子请看!"周之岱山羊须直抖,"这就是逆天而行的......" "逆天的是你!"胤礽突然抓起孩子胳膊细看,指甲缝里还沾着人痘痂粉,"周院判好手段,连四岁稚子都下得去手!"话音未落,巴特尔已拎着个想溜的医童进来,怀里掉出包太医院专用的朱砂盒。三日后西华门外,三百头蒙古牛被赶进临时搭建的牛场。胤礽亲自执刀取痘浆,八旗子弟排着队伸出胳膊。远处茶楼上,康熙望着儿子裹着渗血纱布的手,突然对梁九功叹道:"保成这执拗劲儿......像极了当年太皇太后教他射箭。" 三个月后,京畿爆发天花。当各旗报丧的素幡比春柳还密时,朝阳门外试种的八旗子弟却活蹦乱跳。周之岱带着太医跪在毓庆宫前请辞那日,胤礽正给新送来的蒙古牛刷毛,头也不回道:"辞官容易,先把《牛痘纪要》编成了再走。" 暮春的风卷着柳絮飞过宫墙,乾清宫方向忽然传来浑厚钟声。巴特尔惊得摔了草料叉:"这是......"胤礽望着漫天飞舞的明黄诏书笑了——皇阿玛竟下旨将牛痘列入《大清会典》,太医院那些老顽固,终究输给了草原上的挤奶妇。 喜欢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请大家收藏:()太子妃今天又在演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