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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宿醉初醒

作者:浅云栖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墨抱着阿昭入房间,将她放到了床上,给她解开披风的系带,褪去鞋袜,让她平躺在温暖的床榻上,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被子,担心惊扰了她的梦乡。


    沈墨眸中隐含笑意,他心中暗道:如果可以,我希望阿昭能永远无忧无虑,不用为一顿饱饭而奔波,不必惊惧穷追猛赶的追兵,不再东躲西藏……


    沈墨为她点燃了碳炉中的炭火,打开了远端的窗子,关上了门,他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接着不赶不忙地做着鱼龙灯。


    他做了一个小巧玲珑的滚灯,放入了鱼腹中,鱼龙灯点亮,与满院的花灯相呼应。


    沈墨看着这院中盛放的桃花,桃花生的艳丽,生机勃勃,在这凛冽的寒冬中,与寒梅争冬雪。


    他眸中多了几分思索……


    这冬日桃花,倒是十分稀奇,新奇过了头,就只剩下古怪了。


    沈墨脸带笑意,自说自话道:“阿昭如今醉酒,脾气倒是好了不少。现在吃醉了酒,都不会打人了。”


    在皇宫中,涂了膏药,气的整夜睡不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五皇子,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谁在骂我?”


    在沈墨眼中,阿昭与他自幼一同长大,两个人之间最是熟悉不过,阿昭自然是最好的。


    他依稀记得阿昭从前酿酒,自己试了一口自己酿的清酒,醉的六亲不认。


    最后阿昭因为怕黑,拽着他一起上床睡觉,黑灯瞎火,两个少年盖着同一张被子。


    沈墨这辈子都记得,他被阿昭一脚踹下了床……


    膝盖都青了!


    若非他习武,只怕还要被打的更加厉害。


    不知为何,阿昭吃醉了酒,仿佛拥有了天生神力一般,与往常唯唯诺诺的模样截然相反,就是倒拔垂杨柳,也是……绰绰有余。


    沈墨今夜前来,提前做好防范,穿了金丝缕衣,就是防止她醉酒之后六亲不认。


    这金丝缕衣可抵挡刀剑,柔韧无比。


    他担忧被醉酒阿昭打出内伤,没想到阿昭近来酒品好了不少,他的金丝缕衣没派上用场。


    沈墨取走了画好的鱼龙灯,在门前留下一张写满字,折好的宣纸,取了桃枝和石块压着。


    少年一袭黑衣,手握鱼龙灯,纵身飞跃,使用轻功飞檐走壁,随风而去。


    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明纸窗户柔柔地洒落在房间之内。


    阿昭从被窝里起身,穿了一袭青色衣衫,外罩一件雪白的披风,三千青丝用一根青色云纹发带束起。


    阿昭能清楚地察觉到自己宿醉之后,却没有头疼之感,阿昭心中有些奇怪。


    她给荷扇还有府中的一众下人都放了假,按理说宿醉归来也不会有人给她熬醒酒汤。


    醉酒醒来居然未察觉头疼……


    “难道是因为我的身体变好了?”阿昭低声喃喃自语。


    可看见铜镜之中,自己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她又摇了摇头,“应该是多虑了。”


    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吃醉了酒之后吹了许久的晚风,似乎还……做了坏事?


    阿昭轻轻打开房门,抬眼看着天空中升起的一抹微光,缕缕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云朵,温和的洒落在她的身上。


    阿昭面若冠玉,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她面带笑意,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愉悦。


    低头看,却见门前石阶上一张洁白的宣纸压在石块之下,宣纸上还折了一枝桃花。


    “这是什么?”阿昭蹲下身子,将石块挪开,手握桃枝,展开宣纸一看。


    只见这院中所有的花灯灯谜,谜底都写在这薄薄的一张宣纸上。


    字迹清秀,却暗显锋芒,若有熟悉阿昭的人定能看出,这字迹与阿昭的字体十分相似。


    阿昭微微挑眉,脸上多了一抹笑意,“兄长?”


    她记得自己昨夜做了鱼龙灯,但是今日清晨醒来,却未见鱼龙灯的踪迹,想来是被某位“梁上君子”带走了。


    阿昭低头看着宣纸上工整的字迹,上书:阁下的鱼龙灯,在下就收走了。


    阿昭自上往下,垂眸看着白皙的宣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所有的灯谜答案。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打一词语。谜底:团圆。”


    “过往是非皆释然。打一词语。谜底:既往不咎。”


    阿昭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已经知晓昨夜前来的人究竟是何人了,“早知他来,我便出难一些了。”


    阿昭笑着说道,她眉眼弯弯,显然心情极佳。


    沈墨还在宣纸的末尾处留下一句反问,字迹收敛锋芒,似乎带着情深义重。


    只见宣纸的末端上书:“抬眸观月月如弓,不知吾家阿昭可安好?”字迹工整端正,能够从其字迹中窥见对方的性情。


    阿昭低声呢喃:“原题的谜底我曾见过,是……思亲。”


    她一切安好,也希望兄长平安。


    阿昭转身回到房间之内,将折枝的桃花插入花瓶之中,觉得过于单调,又偷偷从暗道去到隔壁的沈府,趁着无人注意,折了几支竹,一同插入花瓶之中。


    桃花粉嫩,与青竹墨色相得益彰,倒是颇有一些竹外桃花三两枝的意境。


    她背上自己出门的斜挎小布包,收拾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药物,发现自己的包包里面多了两样东西。


    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出鞘之后,发现它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匕首锋利,刀身由天外玄铁铸成,似乎是神兵谷的匕首,神兵利器,名为——破冰。”阿昭曾经在江湖的流传的书卷上看见过这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出自神兵谷。


    这把匕首她记得很清楚,是沈墨昨夜送给她防身的。


    阿昭就从布袋里面取出了一个木盒子,上面雕刻着青竹桃花花纹,推开上面的盖子,里面的白玉缠枝桃花羊毫笔映入眼帘。


    阿昭眸中又多了几分喜悦,将笔收了回去,放入暗格之中藏好。


    荷扇敲了敲门,阿昭打开房门,“怎么了?”


    荷扇给她比划:谢府来人了。


    “我去见他。”阿昭原以为谢遥今日又来的这般早,但走到院子里才发现,来的是腰上戴着谢府令牌,腰间配刀的护卫。


    阿昭取了昨日谢遥借给她的狐毛披风,她将披风交给来者。


    她并未发现帽中多了一枚鸾鸟金钗,直接将披风归还。


    他身躯高大,相貌堂堂,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张国字脸,面貌粗犷,举止落落大方,很是豪迈大气。


    他身上有种洒脱豪迈的气质,不似锦都城中的人,倒像是江湖人士。


    陆狂从前是江湖人士,轻功卓绝,武功高强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人物,江湖人送外号:逐水。


    后来他年少轻狂,跟谢遥比试轻功,输了,愿赌服输到谢府中当几年护卫。


    听命于谢遥,奉命保护谢丞相,偶尔帮忙跑个腿。


    他的身上有一种打工人淡淡的怨气。


    “在下陆狂,谢府护卫。”陆狂拱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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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用的礼节是江湖人士的抱拳礼。


    陆狂接过披风,将带来的食盒递给了荷扇,很耿直地说道:“谢小公子昨夜托我送来醒酒汤,我给忘了。”


    阿昭:“……”忘了……


    阿昭呆滞了一瞬,然后笑着说道:“谢大人有心了。陆护卫忙碌,劳烦走一趟,不知可是谢小公子有事嘱咐?”


    陆狂想了想今早的情形,谢遥睡得很死,跟头猪一样,拽都拽不动。


    陆狂如实说道:“他还没睡醒,八头牛都拽不起来,让我转告云大人,今日巳时,邀云大人前往鹄立学宫。”


    陆狂幽幽地补了一句:“云大人若是身子不爽,下次去请大夫吧。”


    他脸上有一点点怨气,这大清早的,他该在屋顶上晒太阳,而不是大早上爬起来煮醒酒汤,还要来跑腿。


    陆狂在心里悄悄嘀咕……


    朝堂的官员还能休沐呢,地里的牛也只需要春耕秋犁,不像自己,一年到头来,都没几天假。


    早知道当年就听阿娘的话,不闯荡江湖了。


    也不用被人拐到府上当护卫。


    “好,多谢提醒。”阿昭脸上带着笑容,显然心情极佳,还笑着让荷扇将人送出府。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不必言谢。”陆狂的怨气也收敛了几分,留下一句话,带着阿昭归还的白狐毛披风,便转身离开。


    阿昭喝下了醒酒汤,醒酒汤尚且温热,汤中有姜片,辛辣味入喉,她觉得有些不适,忙走入房中,喝了一盏茶。


    她回到房间里面,敲了敲桌子,温声让晚舟进来。


    阿昭温声说道:“昨日四散逃离花楼的姑娘,兴许躲在了城郊的破庙,让柳掌柜带人去接她们。”


    阿昭心怜画楼的姑娘,她们与上一世的自己同病相怜,一样的身不由己,若是可以,她想帮助她们。


    阿昭想了想,又补充说道:“若想离开,就给她们一些银两,将她们送离锦都城去一个无人认识她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吧。若是想留下,就先安置在澧南的养济院。不过在此之前,先请大夫为她们医治。”


    阿昭记得柒月身上有很多伤痕,花魁尚且如此,寻常女子,还不知过的有多苦。


    晚舟将阿昭说的话一一记下,他拱手应答:“是。”


    阿昭始终记得自己出了一趟城,回来就被人造谣是个断袖。


    之前她因为给了永封帝一个香囊,锦都城中不知从何处传起了风言风语,三人成虎,谣言也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阿昭眸子微眯,眸中深处满是冰冷,“之前的流言,可有查出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她未曾无端产生过害人的心思,可终究是防不胜防,既然有人不知死活想挡她的路,那也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晚舟拱手说道:“查到了,谣言一开始是从薛府的一个管家口中传出,传到茶楼酒肆里面,谣言愈演愈烈。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传入了皇宫之中……”


    其实昨夜他就想禀报此事,但是主子喝醉了也听不进去,只能今日早上再回禀。


    阿昭眸中划过一抹思索,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她抿唇思索,低声呢喃:“薛府……薛负。”


    “可是从今年的状元郎府中传出?是他本人所为?”阿昭开口问道,她仔细回忆,但是她记得很清楚,自己从未得罪过这位状元郎。


    晚舟点头说道:“是。”


    晚舟将搜集到的证据放到阿昭的书桌上,上面是一些人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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