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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帝王夜召

作者:浅云栖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马车上的谢丞相看着阿昭和谢遥关系极好,心中回忆几次相见,赞许地点头:那孩子……虽不是出身大族,可是礼节周到,也深谙为人处事之道,更重要的是,他对谢遥也不差。


    谢丞相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往日里,你想带那些纨绔回家,我不同意。不过,云笺这孩子,是个好的。”


    言下之意,可以带云笺来府上。


    谢遥轻哼一声,“谢老头,我跟云大人可是推杯换盏的好友。你若不同意,小爷我就自个收拾行囊,上云大人他家打地铺去。”


    谢丞相又好气又好笑,伸手轻点谢遥的鼻尖,笑骂道:“你啊,没良心的臭小子。”


    谢丞相笑着说道:“云家,虽比不得我们谢家百年基业,多年产业经营,但也是本本分分,老实经商的殷实人家。”


    初见那名少年之时,他便觉得这个少年极为眼熟,眉眼之处与已故的王家女子极为相似,那满身傲骨却又有几分当年沈楚珩的模样,心计谋算亦有几分当年搅弄朝堂风云的元后风采。


    因此私底下,谢丞相也暗中派人去查了云笺的身世。


    可是,查出的结果却是,这位云姓少年身世清白,父母早亡,给他留下了家财万贯,未为官之前,他也有经营自己的产业。


    常言士农工商,谢丞相爱惜晚生,从不带偏见。


    正所谓行行出状元,谢丞相是个喜欢读书的文人,却也不觉得商贾之辈落于下乘。


    毕竟他们世家能够发展至今时今日,手中掌握的钱财,也大多是通过经商获得。


    谢遥眨了眨眼,他记得云大人不是这么跟他说的呀。


    谢遥愣住了,满脸困惑,“云大人……他不是家世清贫吗?”


    此前在澧南郡,可是云大人亲口说的他家世清贫,还说自己从未见过好酒,他记了许久,想着他日回到锦都城定要请他喝上几坛好酒。


    谢遥急匆匆地给祖父描述,当初在澧南郡,他陪云大人去赴宴之时,云大人所说的话。


    谢丞相闻言,忍不住笑出声,“人家不过推脱之词,也就你这小子心眼实诚,竟还当了真。”


    在谢家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后,阿昭牵着马儿,走在锦都城的街道上。


    天子脚下,市集繁荣,百姓和乐,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在澧南赈灾之时,从未见过如此安宁的景象,百姓们为生计奔波,大多苦不堪言。


    随处可闻的小贩叫卖声,让人觉得心生亲切。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哎!”街道上行走抱着插满糖葫芦的稻草靶子的小贩,正努力地叫卖。


    阿昭身上的碎银全用来打赏领路的宫人了,没有多余的纹银。


    “给我来两根糖葫芦。”


    阿昭耳畔传来女子熟悉爽朗的声音,一抹熟悉的倩影出现。


    “给,您拿好了。”小贩拿了铜板,顿时眉开眼笑,将冰糖葫芦递给女子。


    女子一身粉红衣裙,裙摆之处绣着桃花,倒是与如今的冬日时节并不相配,可是在她身上却穿出了另一种美感。


    柳烟带着面纱,开口道:“公子不妨进店选购?”


    “也好。”阿昭点了点头,跟着她进入了自己开的卿悦楼。


    上到熟悉的二层房间,柳烟将冰糖葫芦递给阿昭。


    柳烟莞尔一笑,表露忠心道:“主子想要的,奴家都会为您拿到。”


    柳烟弯身行礼,“奴家见过小公子。”


    “不必多礼。”阿昭尝了一口冰糖葫芦,入口一层糖衣,香甜可口,里面的山楂却有些酸涩,果真是酸酸甜甜。


    阿昭开口问道:“我不在这些日子,楼中的生意可还好?”


    柳烟谈及生意之时,眉眼上扬,带着一股自信的风采,“自然,卿悦楼的名声打出去了,城中富商的太太,还有达官贵人的夫人时常来店选购饰品。”


    柳烟微微一笑,“这些日子我们手下的所有商铺盈利的账本都已经送到云府,小公子可以随时查看。”


    阿昭一边咬着冰糖葫芦,一边点了点头。


    阿昭一路舟车劳顿,还未洗漱更衣,也还没来的及歇脚,就入宫觐见述职了,她尝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这些日子的殚精竭虑,紧张地心绪渐渐放松下来,她忽然觉得有几分疲惫。


    “我先回去了。”阿昭眼下一圈淡淡乌青,多日未能好好睡上一觉,如今身心放松下来,只觉得十分困倦。


    阿昭打开厢房的门扉,只见郁离和晚舟在楼道打闹,竟是为了争一根糖葫芦。


    阿昭心中暗道:幼稚。


    她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回家。


    锦都城,云府。


    云府坐落在城南,旁边就是沈墨买下的沈府,只是他许久不曾回来了,门口之处也稍显冷清。


    阿昭进入府中,府内的一切与她离开之时,并无什么变化,离开之时临近秋日,归来之时,已入冬。


    回到府中,府内灯火通明,像是在等候归家的旅人。


    阿昭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登时心神安宁。


    澧南再好,终究不及自己的家,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复刻白皎城的院落,能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


    用膳之时,阿昭开口问府中仆人,“可有往隔壁沈家送去拜帖?”


    “送了,只是大公子出门远行,暂未归来。”仆人恭敬地说道。


    阿昭不知兄长离开锦都城的原因,但也隐隐觉得兄长应当有要事要处理,不然也不会在年关将至的时候离开。


    阿昭用膳完毕,觉得有些乏了,“既是如此,那就等他回来了,再提醒我去沈家拜访吧。”


    “是。“仆从恭恭敬敬地应下。


    如今她有官职在身,沈墨赋闲在家。


    而她回锦都城是为了述职的,难以久留。


    至于南祁暗探的事情,陛下兴许还会再召见,问她相关事宜。


    若是可以,她也想不管不顾地追上去,将一切摊开来说明白。


    她如今手握两万兵,又是一方郡守。沈墨若是与她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沈墨是个聪明人,也很会权衡利弊,他知道怎样的选择,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阿昭总是回想起在白皎城相处的点滴,她不愿轻易放弃这份情谊。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份亲情,来之不易,自当珍惜。


    她明白沈墨是为了不让她牵连入其中,这才与她断绝联系。


    可自打她决心揭下皇榜那一日起……


    如今她又成为了澧南郡守,身为地方要员,手握兵权,她早已卷入权力的斗争漩涡中,无法安然脱身。


    她也从未想过置身事外。


    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她要向上爬,爬到至高处,不惜一切代价,她想让自己不再任人欺凌,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如今朝中皇子暗中夺嫡者诸多,局势尚未明晰。


    她刚回到锦都城,就已经收到几家幕僚的来帖,阿昭能隐约猜到这些人的背后是皇子,可是她暂时不愿站队皇子。


    至少如今,一切还为时尚早。


    皇帝昏庸,或许也是她可以利用的一点。


    如今她所拥有的这一切,是皇帝给予她的,她必须牢牢把握所有能够往上爬的机会,才能确保自己在权力斗争之中,不会成为高位者的牺牲品。


    沐浴更衣之后,阿昭回到自己的房间。


    窗外的桃树花瓣早已败落,只剩下枯枝败叶,窗外的月光孤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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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一轮弯月孤寂的映照在月空之上,夜空之中繁星点点。


    阿昭关上窗子,熄灭了烛火。她赶路多日,如今已满身疲惫,浑身肌肉酸痛,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困倦至极。


    阿昭将脑袋埋入枕头之中,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包裹住。


    不过瞬息之间,房间之内十分寂静,只余下阿昭平稳的呼吸声。


    不多时,阿昭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她慢慢地游走于梦境,却仿佛见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盛世。


    梦中的不夜城从无宵禁,经济繁荣,灯火通明,百姓和乐,仿佛每一日都是佳节。


    这样的世界,何尝不是她所向往的,渐渐地,阿昭坠入了无尽的睡梦之中,她仿佛乘着一叶扁舟掠过历史的长河,岸边站着无数的文人墨客。


    耳畔传来似是女子吟诵诗文的声音……


    耳畔仿佛传来了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半晌贪欢……”


    阿昭沉溺其中,却也无比向往这诗文中的世界……


    她想看看这诗中的世界是否真实存在,是怎样的繁华盛世,才值得文人用如此笔墨大肆赞颂。


    阿昭在睡梦之中访问先贤儒达,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时岁若风,来去匆匆若白驹过隙;皓月当空,朦胧不定仍照彻人间。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


    那是一个“九州大梦显龙蟒,翻新千代旧诗行。山海遥呼拜炎黄,年少万世老篇章”的时代。


    令她心驰神往,似乎是只能存在于梦中的时代。


    与此同时,永封帝从睡梦中惊醒,一场噩梦,让他冷汗淋漓。


    他梦见元后和王红妆化作孤魂野鬼来向他索命。


    永封帝一整颗心提到嗓子眼,忽然间想起了,银陵治水出现的那位仙人。


    “速速为朕召见澧南郡守云笺!”永封帝脸色阴沉,一脚踹在靠在门槛上睡觉的曹全德。


    曹公公刚睡着,就被陛下一脚踹醒,他连忙下跪磕头,“是,奴才这就去传云大人入宫。”


    曹公公连滚带爬地出去,坐着马车,深夜出宫,就为了替陛下召见朝臣。


    他擦着头上的冷汗,催促着赶车的小太监。


    “快一些,再快一些!若是耽搁了,惹恼了陛下,当心你的脑袋!”


    从皇城出发,越过大半个锦都城,终于抵达了,位于城南的云府。


    曹公公守在外院,宣读圣上口谕。


    院中的仆从连忙招呼曹公公入坐,饮茶。


    荷扇蹑手蹑脚地走入阿昭的房间,小心地点燃烛火,给室内带来了几分光亮。


    她轻轻推了推躺在床榻上刚入睡不久的小公子。


    荷扇不会说话,只能用肢体动作来知会阿昭。


    阿昭睡眼惺忪,慵懒地睁开双眼,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天还没亮……等快要早朝,再喊我。”


    阿昭伸了个懒腰,抱着被子,翻身,正想继续睡觉,却被荷扇摇醒了。


    阿昭揉了揉双眼,借着烛光,勉强看清了荷扇在纸上写的字。


    “三更半夜,陛下要召见我?”阿昭满脸困惑,倒也没有在脸上展现不满。


    荷扇点头如捣蒜。


    阿昭翻身从床上下来,急匆匆地穿上鞋袜,“宣旨的公公,可有说是什么事?”


    荷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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