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集市上,许多粮商正在售粮。
陆宽各种粮食都要了些,一共凑了两千斤粮食,加上家里剩的几百斤余粮,足够下次给两家酒楼交货了。
趁着伙计们装粮的工夫,陆宽在四周逛了逛,发现有一家银楼,心里不禁一动。
回想昨晚,自己和娇妻行了周公之礼,那情到深处无法自拔的感觉,自己是畅快了,可把娇妻折腾得不轻啊。
所以,是该弥补弥补。
走进银楼,看了一下展列的各种银饰,不禁笑容绽放。
各类首饰、耳环、手镯子之类的,样样锃明瓦亮,一看就是新打的,毫无氧化发黑的迹象。
“这位公子,是要打样什么银器,还是想取现成的呢?”
面容削瘦的白胡子掌柜,笑脸问着,自然是手艺精湛之人。
陆宽想了想,现打的话,少不了要等上几天,倒不如取现成的。
“掌柜的,这根银钗,加这副耳环,还有这一副手镯,一共多少银子?”
“公子说的这三件儿,要六两银子!”
“六两么?贵了些。”陆宽略一沉吟,“我要两套的话,是否可以便宜些?”
陆宽寻思的是,给娇妻买这么一套,那是必须的。
只给娇妻买的话,小姨子不但是个美人,也是爱美之人,她心里想必会有些艳羡,甚至委屈。
所以,给小姨子置办一套,也显得自己这个姐夫很博爱,没毛病。
“公子要两套的话,那就是十二两,可以给公子便宜二钱!”
“只便宜二钱?好歹便宜五钱!”
“公子,您可不是差钱的主啊,何必锱铢必较呢?我这用的都是足银,而且是三十几年的老手艺,您瞧这纹饰多精细……”
“掌柜的,我只出十一两五钱,多一钱也不出,这生意能做么?”
掌柜的皱着眉头,忍痛点了点头。
“也罢,小店不赚公子的钱,这就给公子包好!”
陆宽便付了十一两五钱银子,省下了五钱。
对陆宽来说,钱是舍得花的,只是舍不得浪费。
省下这五钱银子,买些果菜犒赏一下苦练武艺的十二金刚,这便能令他们欢呼雀跃,不比让这掌柜的白赚了强?
很快,掌柜的打包好了,两套银饰装在了两个砚台大小的精致锦盒里。
锦盒中有大小合适的软格,一钗二环二镯放进去,银光闪耀,既板正又稳当。
收起这两个精致锦盒,陆宽心里不禁感叹。
有银子的感觉可针不戳啊。
这么精致的银饰,不管是送给自家娇妻,还是勾引哪家小姐,那都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离开银楼后,旁边是一家专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许多附庸风雅的文人士子,正在店里逛着。
陆宽虽然腹有诗书,对文房四宝却并不怎么感兴趣。
听到一位文士问起纸张的价格,不禁为之一惊。
一打纸一百张,竟卖五百文钱,也就是一张纸要卖五文钱。
如此高昂的纸价,不但寻常百姓万万用不起,就算是富家大户,也舍不得随意挥毫使用。
“造纸术并不复杂,无非就是斩、煮、荡、覆、透这五项工艺,而且竹子、麻、树皮之类的原料也并不难得。”
陆宽在心里盘算着,在酿酒的同时,得赶紧把香水调配成功,这样就可以腾出手来着手造纸大业了。
造出价格低廉、品质优良的好纸之后,这些穷酸的文人士子们便可以肆意挥毫,自己也多一条财路。
这种两全齐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宽哥,你在这儿呢!”
就在这时,只见陈七手持青竹棒,一脸着急地冲自己奔了过来。
“小七?出什么事了?”
一看陈七的脸色,陆宽就知道不会是好事。
“宽哥,这边说话。”
陈七拉着陆宽,来到墙角的僻静处,低声问道,
“前些日子,宽哥要出城回乡的时候,小弟不是特意提醒宽哥,说有贼人会在路上洗劫宽哥么?不知道宽哥有没有遇上贼人?”
“没错,遇上了四个贼人,都被我杀了。”
对陈七这位发小,陆宽视为兄弟。
既然说到了这事,自然不必对他隐瞒。
“宽哥,杀得好!只是,眼下有些麻烦。”
“就在刚才,有几个汉子手拿四幅画像,在城门一带打听画像上的四个人,我的手下小六一眼认出了其中的两个,正是那天密谋要洗劫你的贼人!”
“就在他们打听无果,准备走人的时候,小六又看到他们的一个同伙赶了过来,说是在山坡上发现了三哥他们留下的记号,然后他们一帮人就立刻走人了。”
陆宽点了点头,神情不禁凝重起来。
自从那天用暗器杀了贼老三他们四人,这也过去了好些日子了,一直没有什么风吹草动,还以为磨盘山的山贼找不到贼老三,也只能罢手呢。
看来,磨盘山的贼党们,对贼老三几人是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
“宽哥,有什么需要我小七做的,你尽管吩咐!”
“不管是明的暗的,光明正大还是卑鄙下流,宽哥一句话,小七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陈七信誓旦旦,脸色诚恳。
“小七,这事我另有对策,倒不用你丐帮兄弟出手。”
“不过,你可以交代一下帮中兄弟,在城中广布耳目,但凡听到针对我陆宽的事,都可以留心一下!”
“这里有三两碎银,你先收下,身在丐帮也是需要花钱的。”
看到陆宽掏出银子,陈七忙后退几步,摇头说道,
“宽哥,找你来提个醒,兄弟可不是来讨赏的啊……”
“废话,我这也不是赏你啊?拿着银子,请你手下的兄弟们吃点喝点,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快收下!”
陈七也是实在人,见陆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就接过了银子。
“宽哥,我们舵里养着两匹马,城里一旦有些风吹草动,小弟必定快马加鞭,尽早赶到村里找你报信!”
“甚好,去吧。”
看着陈七离开后,陆宽又回到了集市上。
两千斤粮食,装了二十多个大麻袋,将马车和驴车都装了个八九分满。
“大鼎,你和这四位兄弟赶着两辆车,在东城门口等我,我还要去办点事!”
跟常举鼎交代了这一声后,陆宽快步走向县衙。
去县衙,自然不是要申请衙差们的保护,而是申请一份文书,允许自己置办弓弩刀剑这类兵器的文书。
只要能拿到这份文书,自己就可以置办兵刃,要抵御随时会来侵犯的磨盘山山贼,自然也有一定的胜算。
刚来到县衙门口,只见穿着一身黑色差服的捕头杨安,也正好快步走出。
“哟,陆兄弟,你可真是及时雨啊!我正要出门寻你,不想你却自己上门来了!”
看到陆宽上门,杨安一副大喜之色。
陆宽一怔。
这可是第二次听人家喊自己及时雨了,老实说,对这个外号并不太满意呢。
不过,眼下可不是琢磨外号的时候。
“杨捕头,你找我?”
“对啊!其实不是我找你,而是我们知县相公要找你,快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