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谣上辈子还未出生时,生父就躲债跑了,是妈妈顶着村里其他人的非议,坚持生下了她。
好在妈妈将姥姥留下来的钱藏得深,没有被生父搜走,母女俩能够维持现状生活。
然而钱不能生钱,迟早会坐吃山空。
当时,村里不少年轻人南下创业,妈妈带着个娃娃,顾虑颇多,再三考虑之后,她在村里开了第一家小卖部。
小祝谣没有见过生父,也并不想念他,因为妈妈对她很好,即使有些嘴碎的人,假意苦口婆心劝说“女娃读书无用,还会成为拖累”,妈妈也坚定要送她去上学。
她喜欢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妈妈与她相互依偎。
只是不知从何开始,祝谣发现,其实妈妈是想生父回来的。
许是面对追债人锲而不舍地上门讨钱而无能为力,许是看到她考试成绩下滑而感到担忧焦虑,又许是年纪渐长思想发生了动摇而开始将“没有男人就是失败”的说法听入了耳……祝谣看到妈妈默默流泪的时刻多了。
她尝试着去安慰妈妈,却被轻而易举地推了出去。
“你还小,别想那么多”这句话,一次次堵在祝谣的嘴上,她只能再多些时间埋头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让妈妈不必期盼一个废物会回来。
高考三日,祝谣心态平稳,自认发挥超常,果不其然,两月后收到了名校的录取通知书。
她收好通知书,第一时间要往家里去。
推开家门,祝谣便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
她疑惑着走上楼梯,看到了妈妈背对着她,同一个中年男子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
祝谣本能地觉得,那就是自己的生父。
她不敢发出声响,躲在门后听着男子阐述的愧疚和后悔,被妈妈悉数原谅了。
昔日情人破镜重圆,美好的像是书上的故事,但祝谣愈听愈愤怒,只能抱着自己的双臂,勉强克制住颤抖。
她是无法原谅生父拍拍屁股即来即走的畜牲行为。
然而妈妈一声“好”,彻底击垮了她的精神——
“我在外边时时刻刻都想着你们,凡是对我有意思的,我都给拒绝了。如今我回来了,家里只有一个女孩,还是太安静了。”
“谣谣会不高兴的……”
“她大了,迟早要嫁出去的,我要弥补你过去的日子,给我个机会吧,我们再生个孩子,你往后有我依靠了。”
祝谣脸色刹白,心慌意乱之中只想逃离此处,顾不得旁的,脚步纷乱地踩上台阶,不料脚踝一歪,整个人径直摔了下去。
再醒过来时,她已经身处异世了。
……
祝谣这般卖力地做任务,不过是想回去,站在妈妈面前,问清楚她真的能够如此轻易就将过去的苦痛抹掉,重新与一个毫无信任的男人开始新生活?
起初知道系统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祝谣几乎没有犹豫地应了下来,这也成了她吭哧做活的最大动力。
只是人并非一成不变的,她在汗与泪的挥洒间,慢慢适应了当下的生活,亦淡化了这个执念。
其实问题的答案,对于现在的祝谣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在她感到悲伤和痛苦的那一刻,她就该远离了。
祝谣扶着墙,摸到窄床,动作缓慢地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忽然发现,过去的记忆如同发黄的老照片,渐渐褪去了颜色。
也许无需十年,曾经的祝谣会被她遗忘在岁月中。
耳边重新响起短促的电流噼啪声,系统出现了:“抱歉,因为你原来的身体受损严重,我们无法将你送回去。”
“……有补偿吗?”祝谣暂且接受了这个事实,脑子转动起来。
“这个世界也是真实运行的,我们无法干预过多。”
“你们要我打白工?”祝谣佯怒道,“我要点钱不过分罢?还是说你们星球的文化就这么野蛮吝啬?”
系统乱码了一阵,随后给出了方案:“这边只能调取二百两无主的银钱,另外需要你亲自挖出来,不知能否接受这个补偿?”
二百两不能让祝谣变为巨富,但是也能换间新房子,她不过升斗小民,小富即可,于是祝谣知足了,爽快应道:“成交!只是我眼下应该腾不出空去。”
“这边在银钱挖出来之前,还会保留语音通道,不限时间。”
“好!”
祝谣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忽然热血起来——既然回不去了,就好好扎根于此,换个人生,换个活法,不枉她拥有的两回宝贵的经历。
她抓起抹布,打算今日把屋子清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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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门一开,祝谣见到倚坐在竹椅上,双手交叠于脑后,望着天发呆的秦曜,突然眼皮一跳。
她差点忘了,她把一个或许没有自理能力的男子留了下来,但无论如何,是异性。
昨日傅娴还说能望到她院子里的柴堆,再被看到,她该如何解释?
……不妨直说好了,孟辰良是朝中官员,届时襄王府的人找来,有他们作证,起码能免叫人恶意揣测自己绑架了世子。
祝谣冷静下来,觉得还是得给他改头换面,起码换身衣服,不然在平民区里过于显眼,也会招来贼人。
那么今日第一件事,便是去采买米蔬、调料和青年成衣。
祝谣唯一担心的是,秦曜一个人待在这儿,以他狗都不理的脾气,会不会惹出什么事?
“看什么看?”秦曜微抬下巴,语气不悦地朝祝谣说道。
坠崖回府后,也不知那个女人都对父王吹了什么枕边风,父王反倒动了肝火,将他赶到庄子上养伤,道是好好体验民间疾苦,什么时候醒悟过来,知道家业难守,再哭着回家。
秦曜只当耳旁风,什么家业,不就是因为有个好爹,才得了这个王位,父王这么生气,不过是怕自己在太后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借此作出戏给上边看罢了。
反正他也在王府待腻了,于是等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便从农庄上出走了。
原来跟在屁股后边的小厮个个贪生怕死,见状早寻了借口躲开,他也不在乎,权当死了。
秦曜特意不往客栈酒楼去,可是又能藏去哪儿?……谁叫在他纠结的时候,那丫鬟就这般巧合地冒了出来。
秦曜半夜淋着雨,好不容易才撬开了窗户,赖着留了下来。
只是晨起,他便觉得肋骨泛疼,脑袋也痛。
秦曜多少知晓丫鬟敷衍自己是因为不喜,他也不是会将热脸贴冷屁股的那种贱人,便自行搬了张竹椅,晒晒太阳,看能不能将自己晒好。
可谁知她又杵到眼前,还光明正大地看起了他?
秦曜喊出声后,才发觉喉咙干疼,有些发晕地跌坐下来。
意识迷糊的最后一刻,他瞧见祝谣朝自己跑了过来。
秦曜微眯着眼,朝阳照得他眼眶泛红,及至听到女子的声音,他才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