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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

作者:昭日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常妈妈,你看看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出去一趟,总得让我头疼得要命!”苏氏冷声道。


    “夫人别急。”常妈妈抚着她的胸口,“宁远侯最是端重知礼,送两个丫鬟不过是他们小辈之间的交际,夫人先别乱了阵脚。”


    常妈妈边继续给苏氏梳头:“一切等见到郎君再说。”边使着眼色,让婵娟回去侯着郎钰。


    苏氏勉为其难道:“既是常妈妈说的,那就我给钰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


    瑞国公府祖上是随大康太祖建下功业的,虽然一代不如一代,但底蕴深厚,府中风景和布置讲究大气稳重,非一朝外戚之家可比拟。


    祝谣跟在队伍最后,趁着无人注意,看得目不转睛,园中亭台层叠,山石矗立,池水萦绕,好不别致。


    转过几处亭榭,皓月堂便到了。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扶轿的扶轿,端水的端水,祝谣和茯苓根本无人在意,她们也挤不进郎钰的身边。


    “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在这儿傻站着不成?”茯苓同祝谣商量道,“你等着,我抓个丫鬟来问问,我们该住哪,待会我们就先去收拾好东西。”


    还未等祝谣说话,茯苓便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走了两步,随手拦着个小丫鬟,却是差点把她给吓着。


    婵娟本来要随郎钰进里屋伺候的,只是回头扫了眼,就瞧到了祝谣和茯苓,围着院里的小丫鬟,也不知要做什么。


    她嘱咐了其他丫鬟几句,快步来到三人面前。


    “这是怎么了?我看你们俩面生,不是我们府上的罢?”婵娟护着小丫鬟道,“只是不管从何处来,进了国公府,就得守国公府的规矩。”


    茯苓观其衣裳面料皆很考究,有了判断,单刀直入道:“我们是宁远侯府的丫鬟,奉命随郎二公子回国公府伺候一段时日。你是郎二公子身边的大丫鬟罢?我们各为其主,便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


    眼下想来也轮不到我和蝉儿伺候,我们打算先放下行李,收拾好住处,再等候端国公夫人的传唤。”


    祝谣赶紧跟了句:“我和茯苓想得一样。”


    婵娟定定地站了片刻,眼眸从茯苓身上又移到祝谣身上,神色松动了些,拍了拍小丫鬟:“我让她带你们去。”


    于是在接连走过好几个月洞门之后,祝谣和茯苓才来到一间似乎空置了许久的厢房前。


    “还行,虽然脏是脏了些,但是宽敞,住四个人都行。”茯苓用手背捂着口鼻,推门看了看。


    要说穿越来祝谣学会了什么技能,那打扫和整理绝对能排第一第二。


    方才茯苓主动站出来表态,祝谣也得回报一二。


    担心灰尘满天,她让茯苓站得离门远点,将窗户打开,从包袱里掏出旧衣,开始简单地清扫。


    不过一刻钟左右,祝谣浑身是汗地出来:“好了,可以先将东西放下,待会再打水来擦擦柜子、床炕和桌椅就差不多了。”


    茯苓用帕子擦掉她脸颊的灰,笑道:“你还挺能干的,等我一下。”


    两人将包袱系紧塞进柜子里,锁好,钥匙交由茯苓保管,便原路返回,顺道看看打水的地方在哪儿。


    只是人生地不熟的,总也寻不到水井,又碰巧撞上那个小丫鬟,茯苓眼睛一亮,逮住她,立即询问:“院里哪里有水井?我们想取些水来擦窗子。”


    那小丫鬟怯生生的,踌躇着摇了头。


    “哎呀!你怕什么?我长得不凶罢?”


    祝谣想了想,摸出饴糖,是她适才鬼使神差地从包袱里抓的。她半蹲膝盖,视线与小丫鬟齐平,掌心向上,将糖递出去:“这是饴糖,送你。”


    小丫鬟抿了抿唇,飞速地抓走饴糖,拆开油纸闻了闻,才指着另一条岔路道:“院里用的是山泉水,那边能接,旁边置放着不少空桶,你们随便挑一个来盛水都行。”


    “好,谢谢!”


    茯苓拉着祝谣就要跑,山泉水是好东西,能喝来解渴,也能接来洗手,她现在快热死了,眼巴巴得很。


    “姐姐……”小丫鬟叫住了她们,揪着衣角道,“院里有口缸,里边养着好些鱼,时常得换水,和我一块儿干活的金儿病了,我一个人抬不动桶子,能、能不能……”


    “可以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茯苓快手拉上她,三人麻利地接了水,便忙活了起来。


    苏氏来到皓月堂时,便见到这一幕,心气平和了些,对常妈妈道:“那两个丫鬟我不曾见过,想来就是宁远侯府上来的,瞧着倒是老实本分。”


    常妈妈宽慰道:“夫人也能少操些心了。”


    ……


    母子见面,自是另一番鸡飞狗跳,但骨肉至亲,再是吵吵闹闹,坐到一张桌上,闻着带有家的味道、暖烘烘的饭菜时,心就柔软了下来。


    加之苏氏当面叫来祝谣和茯苓问话,仔细观察了她们的仪态和相貌,不愧是受过良好风气熏陶出来的婢子,心平气和了许多。


    “好了,说了那么多,我也是又累又饿的,你爹又出去,那就我们母子自己用膳。”


    苏氏叨叨絮絮,一会儿给郎钰挟块片肘子,一会儿给他盛碗鱼汤。


    郎钰见才吃完一块肉,又来一块,嘴巴根本停不下来,赶紧止住她,道:“够了够了,你也多吃点,平日总多思多虑,得吃些好的安抚五脏六腑。”


    苏氏稍诧道:“你出去一趟,倒比以前会心疼我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鹤儿那孩子,果真是个好的。”


    郎钰眼眸一转,心下想的是:蝉儿可真给他争气,


    母子难得心平气和地用完了膳,苏氏留郎钰坐下,好好聊聊。


    “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母亲,有什么好聊的?”郎钰玩着扇坠子,不大乐意道。


    苏氏轻笑道:“前阵子你不是去了福安长公主开的赏花宴了吗?如何?可有看上的千金?”


    郎钰脸色不大好:“你要是想娶个媳妇回来,你就该自己去物色,问我做什么?”


    苏氏蹙起眉头道:“你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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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什么话?到时候我要是挑了个你不喜欢的,你又得闹得天翻地覆了!”


    “那你就别惦记着我的婚事!”郎钰即刻将扇子拍在桌上,直起身,“瑞国公府现在就是空有架子,哪个好人家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苏氏指着他道:“胡说什么!瑞国公府的爵位可是世袭,还有高祖赐下的丹书铁券,嫁过来便是保得一世荣华富贵!”


    常妈妈见郎钰还想反驳,急忙上前阻拦,好说歹说,才让母子俩都暂且停了口角。


    苏氏眼尾睄到婵娟,朝她招了招手,握到跟前,对郎钰道:“我虽然急于你的婚姻大事,但毕竟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我还得慢慢相看。只是婵娟也不小了,又从小伺候你,你可以先收进房中——”


    郎钰皱着眉,沉脸道:“我只拿婵娟当姐姐,绝无他心,母亲若真为她好,便还她原籍,自行决定婚嫁罢。”


    婵娟眼中闪过一丝难受,头愈发低了下去。


    也不等苏氏开腔,郎钰紧接着告退,离了是非之地。


    苏氏没了心情,婵娟见状,随意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婚事、承爵,他就没一样让我省心的!”苏氏气得直摇头。


    常妈妈摁着苏氏的太阳穴,细语道:“郎君如今大了,心中有主意,夫人万事耐心点,总能让他听进去的。”


    *


    “郎君,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婵娟做足了睡前准备——点燃安神香,置放冰盆,铺好床铺,这才向郎钰开口。


    郎钰翻着话本,头也未抬:“好,你先下去休息,今夜让茯苓和蝉儿过来守夜。”


    婵娟迟疑了下,脚未动:“她们才刚来国公府一日,规矩还未学好,奴婢不累,今日便先让奴婢带着她们一齐守夜罢。”


    郎钰闻言,从话本中抬起眼眸,烛火融进他的眼底,显得明灿灿的,只是嘴巴一碰,说的话令婵娟心神不宁:“我今日跟母亲说的话,你再回去好好想想,现在你该退下了。”


    婵娟几次想脱口说些什么,最后看着郎君的脸色,终是咽了回去,谨遵吩咐,叫了祝谣和茯苓过来。


    茯苓瞧着婵娟失魂落魄的背影,同祝谣咬耳朵道:“你可得小心点,我们来这儿,可是挤了原先丫鬟的位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祝谣不置可否。


    既是两人都要守夜,祝谣还要讲睡前故事,茯苓便和祝谣商量好,她在门外守夜。


    祝谣推门而入,一股清香蹿入鼻中,不同于明鉴院里的月下松香味,是花果淡淡的甜香。


    “我头发还湿着,快来给我擦擦。”郎钰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是。”


    祝谣暗自打量了下四周,穿过绿植和博古架,便看到郎钰正正经经地坐着。


    只见他墨发千丝披散在身后,露出精致的眉眼,被热气熏蒸的脸蛋像夏日最水润的蜜桃,白里透红,红中透粉,自有秀色可餐的意味在其中。


    祝谣心跳快了一瞬,当真被惊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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