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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035

作者:青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回宫的轿子上,萧玦按着太阳穴,脑海里都是袁吉震耳欲聋的那句。


    你王兄根本就是个疯子!


    萧玦叹了口气,或许吧,无所谓了,如今天各一边,疯或不疯,她又能如何呢?


    “母后,你头疼吗?”


    “没有,母后只是有些累了。”


    萧牧野眨着大眼睛,乖巧地点点头,“母后迟迟不出来,可把孩儿急坏了。”


    “母后不会出事的,尤其是在王府。”


    “为何?”


    “因为那样岂不是等于把脑袋放在铡刀上任人宰割吗?母后若是在王府出事,父王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父王是天下最厉害的人吗?”


    “嗯。”萧玦心情好了许多。


    “儿臣不愿意做天下最厉害的人,儿臣只想做能保护母后和父王的人。”


    萧玦心里一暖,摸了摸萧牧野的头说了声:“乖,如今母后不需要你保护,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努力长高。”


    “儿臣定会好好听母后的话,吃饭睡觉长高高。”萧牧野眸光微动,“若日后母后生了孩子,野儿也会好好保护弟弟妹妹。”


    “乖。”


    萧玦看着萧牧野,他才四岁,经历的事或许比常人要多,怎么就这么懂事?


    穹华宫。


    萧玦踏进门槛时,看着祝焰窝在床边,托着腮看着床上的随珠。


    随珠此物,黑暗中才能发出莹莹微光,如今宫内灯火通明,自然看不出随珠有何特别之处,萧玦不知祝焰到底在看什么,只是他这么魁梧的人,像个小孩一样蜷缩在床边,看上去有些违和。


    她还未来得及行礼,祝焰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来,面色惊喜。


    “王后,你回来啦。”


    萧玦欠身行礼,刚走上前,祝焰把她搂在怀里,按在腿上。


    “看,这是葛云丞相差人送来的。”


    “嗯,臣妾知道,丞相夫人提起过,如今东竹匪患已平,丞相归城,余下事宜如何办?”


    “丞相东下剿匪,带着的是大儿子葛云志,匪患基本平息,为了永绝后患,葛云志暂留东竹,护一方平安。”祝焰说起这些事时,才有君王平常的神色,看向萧玦双眼又含情脉脉。


    “王上英明。”


    有葛云家的人在东竹守着,想必不会再生出什么祸端。


    “王后奔波一天,想必也累了吧。”


    祝焰歪头挑眉,戏谑地看着萧玦,温柔低声地问候,说着说着手指滑过衣领。


    “王上,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祝焰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狡黠的笑,抬头望向萧玦的眼神,已不满了灼热,仿佛要把她身上盯出个洞,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我...我累了。”


    “那我帮王后按按摩,放松一下。”


    萧玦总觉得这按摩是别有意味,她委婉拒绝:“王上,不必了。”


    “没事,别客气。”


    祝焰熄灭了烛火,漆黑屋子里只有两颗硕大的随珠,散发着莹莹绿光。


    黑暗中,听觉无限放大,萧玦听到似乎祝焰在找东西,她内心生出隐隐期待和害怕,当她望向黑暗中祝焰的轮廓,明显感觉到他手里多了东西。


    待她看清时,脸颊一烫,她下意识地躲开,就被抓住了脚踝。


    “别动。”


    祝焰声音低沉,温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喙。


    “放松,本王按摩技艺尚可,会王后很舒服,很放松的。”


    萧玦摇着头,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按着动弹不得,借着随珠的光,她看清了祝焰手里拿着的东西。


    “王后怎么一副陌生的表情,不是早都猜到了吗?在船上,王后不是看到粘在我身上的蜜了吗?”


    “你!”


    萧玦倒吸一口凉气,熟悉又陌生的触感磨着她,理智瞬间土崩瓦解,膝盖并在了一起。


    祝焰抬手按着她的膝盖,轻而易举地分开,生疏地扯着竹线,很快渐入佳境。


    “心肝儿,放松,不过是按摩罢了。”


    萧玦难以自抑又想逃,可眼下空间就这么大她退无可退,幽怨地望向祝焰。


    低沉笑声从祝焰胸膛传出,他跪坐在床上,歪头挑眉笑着,手指勾着竹线,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竹端蜂蜜融成丝化为水,浸湿了衾褥。


    萧玦还未缓过神,祝焰一个吻落了下来。


    萧玦轻呼:“别,祝焰!”


    “放心,都是蜂蜜,是甜的...”


    祝焰嗓音也像沾了蜂蜜,蛊惑着萧玦,鬼使神差地听他的话。


    屋子里充满了蜜香,萧玦眼前的莹绿,慢慢地化作一团虚无。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祝焰的软唇,鼻尖,气息,混作一团。


    萧玦无力地躺在床上,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见祝焰迟迟未有动静,她好奇地看了一眼,祝焰根本没打算脱衣服,而是抱着她去清洗。


    萧玦一头雾水,满脑子都是,这人什么意思?


    “王上。”


    “嗯?”


    祝焰哑着嗓子,拨弄着水花。


    “结束了?”


    祝焰哭笑不得,“是啊,王后还想体验一次按摩?”


    “不是。”萧玦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呢?”


    解决了她的疲惫,祝焰呢?


    祝焰忍着腹痛,把萧玦抱回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王上,你不...你。”萧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扯住她的袖子。


    祝焰讳莫如深的神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我沐浴就好。”


    “啊?”


    萧玦一头雾水地放开他的袖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要是放在往常,她肯定倒头就睡了,可这次她强撑着睡意,等祝焰洗澡归来,看着他已一如往常的躺在她身边,手习惯地搂住她的腰。


    “为什么?”


    这根本不像是祝焰的作风啊。


    “没有为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说你不想有孕,我也不想你受那个苦。”


    意料之中又始料未及的答案,萧玦心为之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


    她从未见过,有丈夫能为妻子做到这个地步,唯命是从并付之行动。


    按照一贯的传统,没有历代君王能为了王后的身体着想,即便是她父王温润之人,也是让后宫佳丽,为其延续香火。


    “王上不必如此,夫妻之间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从前是我不愿意,现在我愿意。”


    祝焰眨眨眼睛,望向萧玦,想要从她脸上看出这话的真伪。


    好像是真的。


    萧玦说了这话,有些羞涩地轻咳两声,转移话题。


    “王上,若你真的没有孩子,日后无人继位,你会不会后悔。”


    祝焰闭着眼睛,似在琢磨萧玦方才说的话,待静静地听她说完话,弯唇一笑。


    “阿玦,我说不想做王位,是真心的。可有人逼着我,不得不选择这条路,那我便做好这个北陵王。”


    “南下征战并非我本意,可那是北陵王该做的事,朝代更迭是没办法组织的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祝焰深吸一口气,“身前哪管身后事,只要我在位期间能保一方水土平安,百姓安居乐业就足够了。”


    “我相信,等我死了,自然会有贤明的君主,坐上那个王位,至于那个人是谁,是不是我的后代,我都死了,管不了那么多。”


    萧玦大为震惊地看着祝焰,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君王。什么江山基业,身死便什么都化为须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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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仔细想来,祝焰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毕竟他从小混迹沙场,见惯了生死,便也没那么执着。


    “但愿上天能让王上万岁,这样北陵便可万年安康了。”


    祝焰喜滋滋地睁开一只眼,瞧着萧玦,“王后真是这么想?”


    “嗯。”


    祝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亲了脸颊一口。


    听了祝焰此番言论,萧玦知道她这颗心,恐怕日后只有一个方向了。


    “那王上,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希望,王后能平安,时时刻刻,多爱我一点。”


    萧玦轻轻地吸气,心头又酸又喜,“如此简单?”


    “这很简单吗?这很难好吗?”


    “好,我尽量。”


    说是说的,祝焰又愤愤地捏了一下萧玦的脸。


    萧玦吃痛地“嘶”了一声,蹙眉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惩罚一下刚才没有那么爱我的萧玦。”说完祝焰牵起她的手,亲了一下,“奖励一下此刻,比刚才多爱我一点的萧玦。”


    萧玦忍俊不禁,“王上,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寒毒很久没有发作了?”


    “嗯,是好事,或许是陈皮试药有作用了,明日让他来为王后诊脉,看情况如何。”


    -


    翌日,陈皮来了月华宫,为萧玦诊平安脉。


    萧玦内心有些忐忑,她好奇地望向陈皮,等待他的下文。


    “王后体内还有些余毒未了,许是调养得不错,才没发作。”


    萧玦没有完全松气,可还是没有解吗?不过慢慢变好,终归是好事。


    “王后调理身体的药,万不可停,这药虽不能解毒,但也是当下最好的法子,若是停了药,控住不住毒性,说不定会遭到反噬。”


    “嗯,知道了。”


    “王后放心,卑职回去换几味药,我们再试试,能不能把这余毒彻底清除。”


    “有劳陈大人了。”


    “卑职职责所在,王后卑职还要去平亲王府为王妃请脉安胎,先行告退。”


    萧玦疑惑了一下,“哎?陈大人,平亲王妃的胎一直都是你负责吗?”


    “回王后,其实一直是太医院李大人负责,不过李大人告假未归,卑职临时顶替去为王妃请脉。”


    “告假?告什么假?”萧玦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稳,“陈大人为本后试药繁忙,不如便让亲传弟子吴夏去吧,她是女官,也方便些。”


    陈皮眼睛一转,“是,卑职明白。”


    萧玦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皮离去的背影。


    眼下平亲王妃临盆在即,肚子里的孩子万不能出任何差池,这种临时换太医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换谁都行,唯独不能是萧玦的人。


    娜兰:“王后。”


    秋月为萧玦按着太阳穴。


    娜兰:“若是为王后解毒,是不是需要寒毒原本的解药方子啊。”


    秋月叹了一口气,“可难就难在这半片方子丢失已久。”


    娜兰:“哎?那谁研制的寒毒啊?找到那人不就好啦?”


    萧玦心头一震,她倏地睁开眼,看向秋月。


    “是啊,好像这寒毒在南启传得邪乎,从王后出生那年便人心惶惶,却没人知道是谁研制的。只说是九嶷传出来的秘方,起初是为了治疗风寒发热的,可后来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了害人的玩意。”


    娜兰愤愤地说:“那这有心之人真是黑心肠。王后,从前你在南启,就没想到找吗?”


    萧玦也并非没找过,初中毒之时,她几乎将南启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请高价派人远去九嶷寻解药,最后都无果而终。


    “王后。”凉风行礼,“王上请王后到穹华宫赴宴。”


    “宴请谁?”


    “袁卿,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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