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工作是酒水销售,卖的越多,提成越多。
当初求职的时候,她只听说ktv的工资高,但什么职位工资高,为什么工资高,这些她一概不知。
还是听给她面试的营销说的,她才知道包间公主的工资高,可一问清楚包间公主的工作内容后,她又咬着嘴唇不愿意了。
营销一下就笑出声了,问她:“那你要干什么?”
她问:“不招服务员或者收银吗?”
营销说:“招,但工资低。”
她又问:“那什么工作工资高还不用……”
“不想陪睡还想要高薪是吧。”
她点点头。
营销翻了个白眼,道:“”那你去干酒水销售吧,拿提成的,就看有没有客人愿意买单了。”
她想了想,问道:“这个应该不用陪睡吧。”
营销翻了个白眼,似乎是看不惯她既要又要的。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用不着。”
“行,”她点点头,那我就干这个了。
对于她来说,干酒水销售已经是一份恨划算的工作了,既不用陪睡,又有高工资,有些包厢的客人喜欢揩油给她喂果盘,她还能瞬间吃个晚餐。
一块西瓜被客人送到她嘴边,她乖巧地张嘴咽下。
那个客人被她的顺从所取悦,抬手将她揽在怀里,粗粝的手隔着薄薄的衣物覆在她腰上来回摩擦。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客人问道。
“叫妗妗,十七了。”她答道。
ktv里很多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客人并不诧异,而是随口问道:“还在读书吗?”
顾妗垂眸,道:“家里供不起,已经没读了。”
这套说辞也很常见,客人一时不语。
她问道:“开酒不,哥。”
“你看着开吧。”
“”好嘞哥!”顾妗轻巧应下,动作飞快地把桌上的酒开了。
许是开酒的动作过于果断了,客人没忍住笑出了声,问了一句:“提成多少啊,开怎么快。”
她的脸红了一瞬,轻声答道:“三个点。”
客人揽在她腰上的手逐渐向下,说话依然带着笑意:“很缺钱?”
她垂着头,身体僵硬了一瞬间后立马恢复到低眉顺眼,神态顺从的模样,道:“家里大人生病了。”
客人笑了笑,不再说话。
这个包厢的客人一直喝到四点才走,等送走了客人,顾妗拖着疲惫又沉重的身子找到了主管,道:“盛哥,能不能麻烦结一下工资,医院那边等着交钱呢。”
被叫做盛哥的男人嘴里啜着根烟,神色有些不耐,道:“说了每月十五结,你看看现在几号,三号!你来找我要账,脑子被驴踢了?”
说话间,他嘴里的烟雾喷了她一脸,说实话,她其实是有些害怕盛哥的,但想到还在医院等着交钱的奶奶,她不死心地道:“当初面试的时候,说好了一天一结的……”
“你还好意思提!”盛哥的声音陡然拔高,吓得她狠狠一抖,“当初招你进来的时候也没说你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每天上班往包厢一站像个死人一样,客人叫你也不动弹,又不会推销又不给睡,每天卖那两瓶酒还好意思提日结,谁他妈的每天给你算那两个子儿的提成?!”
顾妗站在原地,被吼得不敢动弹。
盛哥看见她这出窝囊相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骂道:“没用的废物,怎么躺在医院的不是你。”
讨要工资无果,还白捱了一顿骂的顾妗只好回家。
到了周末,顾妗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菜,和菜贩几番激情砍价终于拿下了一条草鱼。回家的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大婶正好出门,两人打了个照片,大婶问道:“小妗,又做饭给奶奶送去啊。”
顾妗对大婶笑了笑,道:“是啊,今天给奶奶炖鱼汤喝。”说着,她还扬了扬手里的鱼。
“真是好孩子。”大婶满眼欣慰地笑了笑。
中午,她端着刚熬出的鱼汤往医院赶,趁鱼汤还没冷的时候送到病房。
病房里,顾妗将鱼汤往身后一藏,笑道:“奶奶,猜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还没等奶奶开口,她便将鱼汤拿了出来,笑着说道道:“是鱼汤哦。”
奶奶看见顾妗笑的开心,苍白的面色也染上几分生机,眼里也染上笑意,可等她再看清顾妗的脸色时,眼睛里又覆盖上厚厚的心疼。
“乖妗妗,怎么又瘦了,气色也不好了……”
顾妗不甚在意道:“害,估计是这两天学习太用功了,没休息好。”
说着,顾妗便将奶奶桌前的小桌板铺开,把装满鱼汤的碗打开,舀起鱼汤放嘴边吹凉,再往奶奶嘴里送。
一碗鱼汤很快就见底了,她看着奶奶,问道:“好喝吗,奶奶?”
奶奶看着她,点点头。
顾妗又说:“我就知道好喝,我炖了好久呢,我特意去菜市场挑了最新鲜的鱼,放了葱还放了……”
这时,奶奶伸出干枯颤抖的手,攥住顾妗的手腕,顾妗一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奶奶?”
奶奶灰白浑浊的眼眶里蓄满了泪,嘴唇抖了半天,说道:“好妗妗,我们不治了,把钱留着给你上大学,奶奶一把年纪了,治不好的……”
顾妗鼻子一酸,声音染上哭腔:“奶奶,您说啥呢,怎么能不治了呢?治这病不花钱的,咱们交医保了,国家给报销的,而且我我问过医生了,能治好的,奶奶您就放心吧。”
顾妗起身替她掖好被子,说道:“奶奶你别忘了,我们说好了,等我上大学了,要带你去我上大学的城市看看,再说了,我不是说过了我在学校勤工俭学,除了给你治病外,我每个月还能存点钱,留作我上大学的学费。”
她看着奶奶,说:“再说了,您舍得我嘛?”
奶奶将头别过去,黄褐色的皮肤上划过一滴泪,就像流淌在喧嚣尘土上的一条河。
厚重的岁月在这一刻流动。
顾妗从小父母双亡,小顾妗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靠捡矿泉水瓶易拉罐把顾妗拉扯到十七岁。
奈何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十七岁这年,奶奶忽然发起高烧,一病不起,上医院一查,确诊了急性白血病。
一个孤苦老人带着一个伶仃弱女,两个人在从前都没有缴纳医保的意识,医院账单上的天文数字一下就把家底掏空了。
顾妗上课的时候读李密的出师表中有一句“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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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无以终余年。”于是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发奋读书,考到大城市去,给奶奶治病,大城市医疗水平先进,有机会治好奶奶的病。
自从奶奶确诊以来,她的课业一日都未曾放下,闲时还能做做兼职。
奈何这病像个填不完的窟窿。
顾妗离开时,护士又催她交住院费了。
第二天,顾妗来到ktv找到了盛哥,说道:“盛哥,我家里实在缺钱,能不能给我安排高级套房,我肯定好好表现。”
盛哥上下打量她,问道:“怎么?想开了?不立牌坊了?”
她咬着牙点了点头。
“行。”盛哥说,“别怪我没抬举你,今天晚上308套房有贵客,多推销点高级货,懂吧。”
顾妗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她推开308套房的门,轻车熟路地坐到沙发正中央坐着的男人的身边,柔弱无骨地倚在他身上。
男人伸手将她揽住,宽大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
顾妗强忍不适,对着男人笑道:“哥,开酒不。”
“开吧。”
顾妗试探问道:“那……开瓶啸鹰?”
一瓶啸鹰售价四万,开一瓶光提成就能拿一千二,开了这一瓶,奶奶的住院费就有着落了。
“你看着开。”男人说话间,手掌已经游走到她的隐私部位。
她面色一变,立马站起身。
此刻,男人也变了脸色,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怒道:“妈的臭婊子你装什么?”
顾妗瑟缩着肩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这是高级套房,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她惹不起。
最后,还是盛哥进来,连连给男人赔笑又压着她给男人道了歉。
男人慢条斯理地质问道:“小盛啊,我们也是故交了,你找这么个黄毛丫头糊弄我,不太合适吧。”
盛哥哈腰点头,搓着手心连连认错:“哥,这次是小弟我安排不周了,要不这样,今天给您免单,您看成吗。”
顾妗看了眼台面上摆着的啸鹰,脸色瞬间白了。
事情摆平了之后,盛哥将她连连推出了套房,一把拽到了楼梯间,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随之而来的便是劈头盖脸的骂声:
“妈的废物东西,你有啥用啊,要你推个酒你把客户惹毛了,你有病是不是!”
顾妗被扇倒在地,无措地啜泣着,什么也不敢说。
盛哥俯下身子,一把拽着她的头发,道:“明天你不用来了,懂吗?”
顾妗强忍着痛意,开口道:“那我的工资……”
“还好意思和我提工资!”盛哥大喝一声,道:“你知道你今天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吗,还好意思要工资,谁他妈赔我的损失?你赔吗?你赔得起吗?”
盛哥松开手,顺势推了她一把:“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顾妗不敢和他硬碰硬,只能暂时离开。但出了ktv后,她果断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来到了现场,先向她询问了一番,而后带着她踏入了ktv。
看见警察进来,盛哥第一时间迎上前去,但看清警察身边跟着的顾妗后,他的脸色顿时布满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