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被蹭脏的肩头,薄槐面色阴沉。
异变种不像人,他们哪怕变异也依旧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无非是在本身具有的素质上提升。
但这一只,它有。
刚才某个瞬间,空间有片刻扭曲,然后猝不及防地一条阴影闯出,甚至破开了灵力屏障,直接袭击到她本人。
但薄槐反应更快,所以它没有真的得手,只是在肩头衣服上留下了黑色污泥般的痕迹。
薄槐多讲究一人啊?之前打了那么长时间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沾到,现在却留下这么大一块,她当时心情就低下去了。
瞳孔中的血色逐渐艳丽,长刀自身下飞起,立在胸前。
通讯器传来喊声,她没有理会。
幽蓝火焰燃烧更旺,杂揉进黑红的色泽。
刀身上篆刻的游龙缓缓睁眼,片刻后破焰而出。
一声长啸回荡在天际,浓云中惊雷翻滚,随着轰鸣,深紫色的闪电破风而下,直直劈上刀身。
爆开的气流将持刀者的发丝吹得四散翻飞,马尾在她身后飘出凌厉弧度。
薄槐眼中的血色蔓延至瞳孔边缘,她立于半空,不似活人,倒像是索命厉鬼。
飞身而上,眨眼便是数刀,刀刀砍在怪物身上。
原本密不透风的触手短短几秒变得七零八落,碎肉与血水如暴雨般噼里啪啦砸了满地,将黄土染成深褐色。
薄槐抬眼,被睫毛半遮住的瞳孔尽数露出,里面充斥着杀意与死气。
怪物也怒极,不管不顾地扑上来,用仅剩的几条触手将她团团包围,张开大口作势要将敌人吞掉。
薄槐面无表情再次挥刀。
蓝紫色的刀风挟着火焰与电光,从它喉中穿过,自后脑破开一个硕大的窟窿。
就算这样,怪物依旧没死。
它到底还是有些脑子,想活,想逃,想尽办法试图转移注意。
于是那些原本被召集来的低级异变种们接收到指令,同时向远处奔去,不多时战场再次变得紧张。
宋芜的声音从通讯器传出,语气焦急:“薄槐!你怎么样!视频断了,但能听见很大的声响,你还好吗?”
薄槐顿了顿,低声道:“无事。”
宋芜明显松口气:“你注意安全!那些异变种又回来了,我们会继续战斗,你不要逞强。”
“如果敌不过马上跑,我们会尽力支援。”
停顿片刻,又补充一句:
“请记住,你的身后并非空无一人。”
这句话低沉而有力,坚定无比,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
薄槐的睫毛颤了下,她没有说话。
良久,似是无奈般,叹了口气。
“人类就是很奇怪。”
她低声嘟囔。
怪物试图逃跑。在她没有动作的这段时间,已经跑出了几百米。
它太慢了。
又是一声惊雷,薄槐垂手,放下刀。
她只是安静站在空中,眼神冷漠而死寂。
盘旋在空中的游龙仰天长啸,惊雷破开云层,击在它身上。
二者一同俯冲而下,将怪物轰成灰烬。
爆开的余波清空了周遭数百里。
远处战斗的人们只觉周身一轻,似乎灵魂被洗涤般放松。
原本有组织的低级异变种们齐刷刷停顿片刻,像断了信号的广播,再恢复行动时变回与之前一样的混乱无脑。
宋芜抬头,看见远处那道愈来愈近的身影。
薄槐坐在龙头上朝她摆手,笑意清浅。
“我回来了。”
*
这场诡异的战斗终于结束,回到基地后没人有精力开什么复盘会,纷纷解散冲进宿舍大睡特睡。
只有薄槐这个立了大功的家伙跟没事人一样,收拾干净自己之后跑去食堂大吃特吃,被好多人围观并留下珍贵影像。
第二天,宋芜想喊她开会,看见门口贴着的字条——
【身体不适,闭门静养,勿扰】
宋芜很担心,给她发消息打通讯,都没回。
直到晚上才收到一条简短的回信:
「地府保安:没事,不用管我,别闯门。」
于是众人只能担心地一天八遍来她宿舍门口晃荡。
而薄槐本人正在地府。
她刚吃完饭回到房间,就听见悬刀的呼唤,语气是跳槽到这个世界后前所未有的凝重。
“力量动荡,不知原因,只有你能平息。”悬刀皱着眉,“但消耗巨大。这里灵力稀薄,很难补充,之后要恢复很长时间。”
“要不跑?”祝招摇表情同样严肃。
薄槐:“跑也要消耗,没什么区别,还不如算了。”
她弯起嘴角:“这个世界还挺有意思,暂时不想走。”
“赌一把。”她拍拍两人的肩,迈步踏进黑暗,“来吧,二位。”
*
宇宙深空突然出现莫名磁暴,同时伴随未知力量波动造成的空间裂缝,各大新闻争相报道。
各种猜测和阴谋论层出不穷,但都没吵出什么结果。
就在官方商讨结束,打算派人前往查探时,磁暴与裂缝消失了。
而且是同一时间,如同被什么抹平般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未知力量尚有残余,有关部门想办法收集到了一些,带回去检测,但没得到有用的信息。
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
薄槐的宿舍门关了七天,半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宋芜纠结要不要强行闯入的时候,她终于出来了。
“你没事了?!”主指挥激动地抓着她的肩,将人转了两圈仔细检查。
薄槐被晃得头晕,捂住嘴咳了声。
“没事,有点饿。”
她声音较之前更加懒倦,听上去没什么精神。
宋芜注意到她左手戴着一只露指手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细腻又贴合,衬得本就修长白皙的手指更加漂亮。
薄槐注意到她的视线,抬起手晃了晃:“好看吧。”
一根细细的金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长度刚刚好卡住腕骨,看起来很是束缚。
“好看。”宋芜原本想问些什么,目光落在她带着黑眼圈的脸上,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她揽住薄槐的肩:“走吧,去吃饭。”
何文舟从一众军官中赢得了探望的机会,和郑文修一起到宋芜办公室找人。
一进门,他们发现薄槐的状态比之前低迷不少。
“休息的怎么样?需要检查吗?”郑文修难得没有一见面就拉着她探讨学术,而是温和地关心道。
薄槐摇了摇头:“不用,没什么事。”
何文舟快言快语:“那就是有事。”
薄槐笑了下:“问题不大,静养就好。”
她看向宋芜:“只不过接下来的战斗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了,损耗太重,要缓一缓。”
主指挥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你不用担心,尽管休息,战场上还有我们呢。”
何文舟靠站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揉了把她的头发:“小孩,我们这些年纪大的还在,你就别操心了!”
郑文修也是目光和蔼地看着她,点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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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赞同。
薄槐不置可否,没有反驳。
宋芜想到什么:“哦对了,基地——”
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被从外面猛地撞开。
“我的姐啊!!!”
易颛乾那大嗓门嚎得薄槐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捂住耳朵。
她无奈抬眼,刚想说话,又猝不及防卡在喉咙里:“你……们谁啊?”
三个不同程度的炭烤焦糖饼干站在她面前,从深到浅,排得那叫一个整齐。
戎逢笙不紧不慢地最后一个走进来,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看到她不是很好的脸色顿了顿,眸光沉了些,不动声色地抿起唇。
“好久不见。”薄槐跟这位唯一还白着的人打招呼。
他一如既往板着张脸,点头:“好久不见。”
很有规矩地与在场老师们打过招呼,得到允许后他在单人沙发上落座。
易颛乾语带哭音:“姐!短短半个月!你就忘记我们了吗!”
“我们可是你最亲爱的队友啊!真的不养了吗!”
森凃现在黑了,耳朵红着也没之前明显,不过相比之下他是黑的最少的。
青桑别这个肤色与他的花臂和长相都很衬,比易颛乾要和谐的多。
他语气平静:“弃我们另找了?”
薄槐瞳孔地震:“你说话怎么一股易颛乾味?”
青桑别默了默:“被逼无奈。”
被当面蛐蛐的当事人给了他一拳。
宋芜招呼几人:“站着干什么,都坐。”
她教育道:“下次记得敲门。”
易颛乾嘿嘿一笑:“对不起宋院长,我们听说她醒了,一下子太着急了。”
宋芜就知道是这样,摆了摆手没放在心上。
薄槐看着她:“你刚才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宋芜:“对。基地前几天来了一批学生,你的队友也在。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森凃小声问:“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看群消息?我们前几天就在找你,但是一直联系不上,还是赵老师告诉我们你闭门修养了。”
薄槐点开光脑,群聊99+的消息,短时间估计翻不完。
她随手划了一下,就看到好几条都在艾特她,说得都是些日常的事。
即便她没回,大家也分享得乐此不疲。
薄槐低着头,勾起嘴角。
“真能聊。”她笑了声。
易颛乾摸摸鼻尖,有点心虚:“也没有吧……”
薄槐瞥了他一眼,懒得点破。
就数这货最能说。
三位老师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何文舟脸上甚至挂着姨母笑。
宋芜轻咳一声:“正好都在,我就通知一下。”
她看向薄槐:“学校派队过来原本也是抱着历练的目的,既然你的队友都在,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回到小队中,与他们一起行动,服从学校的安排。”
“不过因为你情况特殊,所以可能也会被单独抽调出来,去执行一些其他任务。”
薄槐点头表示接受:“知道了。”
宋芜伸出食指,推了她脑袋一下:“之后不许再像前面那样,不听指挥擅自行动了!”
见薄槐不情不愿,她转移目标,对小队其他人说:“你们时刻跟紧她,看着她点。”
说完又转回头:“你可是有队友的人了,他们的安危与荣辱和你连在一起,我看你还莽不莽撞。”
薄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方式威胁我!”
她忿忿哼了声:“竟然被拿捏住了,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