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那打了鸡血般的效率,以及佩欣丝那段在录音室里随便哼哼的歌声所蕴含的魔力,立马席卷了整个好莱坞。
马库斯以保护新人隐私为由,加上德普三令五申的低调处理,最终只是放出了一段经过精心剪辑。
剪辑隐去了大部分人声细节,却依旧能让人窥见冰山一角的天籁片段,并冠以深海明珠的神秘代号,投喂给了几个相熟的,在业界极具影响力的电台DJ和音乐博主。
他本以为这颗明珠会像投入大海的石子,先沉寂片刻,再慢慢泛起涟漪。
结果,他低估了这颗明珠的光芒,也高估了听众们的矜持。
那段只有短短一分多钟,几乎没有任何配乐,只有一把空灵女声在吟唱着不成调旋律的音频片段,像一枚精准引爆的深水炸弹,在发布的短短几小时内,就在各大音乐论坛,社交媒体上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神仙嗓音?!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被净化了!”
“听完之后,我默默地把我歌单里那些所谓的天后都删了,这才是真正的海妖之歌啊!”
“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深海明珠是谁?跪求完整版!我愿意用我珍藏多年的限量版黑胶交换!”
“楼上的,我用我下个月的工资交换!这声音有毒!我已经单曲循环了一百遍!”
各种溢美之词和夸张的赞叹,像潮水般涌现。
媒体们也闻风而动,纷纷开始深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深海明珠究竟是何方神圣。
马库斯那边口风极紧,只透露是一位极具天赋,不愿透露姓名的神秘新人,而所有与德普私交甚笃又恰好出席了Leo那场派对的人,也都非常默契地三缄其口。当然,这少不了Leo在背后推波助澜地散布各种亦真亦假的神秘线索。
一时间,深海明珠的身份成了洛杉矶娱乐圈最大的谜团之一。
而佩欣丝,这位谜团的本尊,依旧对外界的风起云涌一无所知。
她最大的成就感,依旧来自于成功地从德普的冰箱里偷到最后一块提拉米苏,或者把德普新买的羊绒围巾据为己有,宣称那是最柔软舒适的海藻替代品。
德普看着网络上那些越来越离谱的猜测,有人甚至根据那空灵的嗓音,推测深海明珠可能真的是某种隐居在马里布海滩的神秘海洋生物修炼成精,以及马库斯每天发来的,关于各大唱片公司又开出了怎样诱人条件的喜报,只觉得自己的神经性头痛又加重了几分。
他知道,这种纸包不住火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
果然,就在那段音频片段发布的第三天,当德普开车带着佩欣丝出门时,他们被狗仔队堵了个正着。
那是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几辆明显是狗仔的车辆突然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长枪短炮的镜头如同食人鱼的獠牙,疯狂地对准了德普的车。刺眼的闪光灯即便隔着车窗也让人睁不开眼。
“约翰尼!你身边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深海明珠吗?”
“能谈谈你的音乐梦想吗?”
“你们是什么关系?她是你秘密培养的新人吗?”
各种尖锐的问题伴随着快门声,像冰雹一样砸过来。
佩欣丝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围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德普身边缩了缩,脸上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这些人类在干什么?”她压低声音问德普,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他们为什么用那些亮晶晶的盒子对着我们?好刺眼!像一群被踩了爪子的螃蟹一样吵!”
德普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下意识地将佩欣丝往自己身后揽了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别理他们,佩欣丝,也别看他们。他们就是一群对别人的生活过分好奇的海鸥。”他只能想到这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
“海鸥?”佩欣丝皱起了眉头,“海鸥可没这么讨厌!它们顶多抢走你的小鱼干!这些,这些人形海鸥,简直比成群的水母还烦人!”
绿灯亮了,德普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凭借着高超的驾驶技术和对洛杉矶地形的熟悉,总算暂时甩掉了那些难缠的狗仔。
但这次经历,像一盆冷水,彻底浇醒了德普。
他意识到,佩欣丝的平静生活已经到头了。只要她和深海明珠这个名号联系在一起,这样的围追堵截,恐怕只会越来越多。
而佩欣丝,这位习惯了在海洋里自由来去,在德普家里横行霸道的人鱼小姐,显然对这种失去自由,被人像珍稀动物一样围观的状况,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和不安。
回到家后,她一反常态地没有去骚扰德普,也没有去祸害家里的任何物品,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泡进了泳池里,像一条真正的鱼一样,一言不发地沉在水底,只偶尔吐出一串细小的气泡。
德普知道,她不开心了。非常不开心。
他站在泳池边,看着水下那个模糊的身影,心里也堵得慌。
他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他不可能永远把她藏起来,也不可能让她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保护伞下。
如果她真的要走上好莱坞的道路,那么,学会如何应对这些烦人的狗仔,就是她的第一堂必修课。
于是,从那天起,德普家的客厅,就变成了临时的好莱坞明星应对媒体速成班的教室。
学员:佩欣丝·加迩。导师兼唯一□□:约翰尼·德普。
“听着,佩欣丝,”德普拿着一副巨大的墨镜,试图戴在佩欣丝脸上,但是被她嫌弃地躲开了,他叹了口气,“以后出门,这个东西,必须戴上!它可以有效地阻止那些人形海鸥用他们的亮晶晶盒子闪瞎你的眼睛,也能让你看起来比较神秘,比较酷。”
佩欣丝接过墨镜,在脸上比划了一下,皱着眉头:“戴上这个,我就看不清路了!万一撞到电线杆怎么办?而且,这让我看起来像一只眼睛受伤的苍蝇。”
德普深吸一口气,忍住吐槽的冲动:“不会的,习惯就好。这是明星的标配。你看我,出门不都戴着吗?”
“哦,”佩欣丝恍然大悟,“原来你每天都戴着眼睛受伤的苍蝇面具出门啊!怪不得你走路有时候会撞到门框!”
德普:“……”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第二,”他拿出一顶棒球帽,扣在佩欣丝头上,当然,再次被她嫌弃地推开了,“帽子也很重要!可以遮住你的脸,降低被认出来的几率。而且,万一下雨了,还能挡雨?”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合适的理由了。
佩欣丝摸了摸头上的帽子,一脸困惑:“为什么要降低被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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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几率?难道我长得很丑吗?还有,下雨了,我直接跳进水里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用这个奇怪的盖子挡着?”
德普觉得自己的教学之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表情严肃地看着佩欣丝,“如果那些人形海鸥对着你喊话,或者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你绝对!绝对!不要回答!你就……你就学我,摆出一副我什么都听不见,我只是路过的高冷表情,然后迅速从他们身边走开!明白吗?”
“高冷表情?”佩欣丝眨了眨眼,努力模仿了一下德普平时那种生人勿近的酷拽表情,结果用力过猛,直接变成了龇牙咧嘴准备咬人的鲨鱼的表情。
德普看着她那副尊容,差点没笑出声,赶紧板起脸:“……收敛一点。高冷不是凶狠。是一种……嗯,你们这些人类休想打扰本小姐的仙气飘飘的感觉。”
佩欣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尝试了几次,表情在“呆滞的面瘫”,“便秘的痛苦”和“刚睡醒的迷茫”之间反复横跳,看得德普眼皮直抽抽。
他发现,教一条人鱼如何应对狗仔队,可能比教船长(德普的那只被佩欣丝折磨的可怜小猫)弹钢琴还要难上加难。
佩欣丝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逻辑,完全是海洋生物的直线型,根本无法理解人类社会那些弯弯绕绕的潜规则和虚与委蛇的社交技巧。
她会一本正经地问狗仔队:“你们一直跟着我,是不是也想吃我手里的冰淇淋?”
她会在记者问她“对未来有什么规划”时,认真地回答:“我想在后院挖一个足够大的坑,引海水进来,养一群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再种几棵会发光的海藻。”
她甚至会在被闪光灯闪得不耐烦时,直接对着镜头威胁:“你们再用那个亮晶晶的东西闪我,我就……我就让海啸来淹没你们的城市!”当然,事后她表示她只是说说而已,她还没掌握那么高级的魔法。
每一次实战演练,通常是德普扮演狗仔队,对她进行各种刁钻提问和疯狂拍摄,都以佩欣丝的状况百出和德普的心力交瘁告终。
德普开始严重怀疑,自己当初那个让她进入娱乐圈的念头,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海妖的歌声给蛊惑了。
然而,就在这种充满了挫败感和荒谬感的教学过程中,他和佩欣丝之间的关系,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为了让她理解公众人物的概念,他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和她待在一起,给她看各种电影、纪录片,给她讲解人类社会的种种规则。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有了更多除了投喂和收拾烂摊子之外的交流。
佩欣丝也渐渐地,不再仅仅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仆人,偶尔也会安静地听他说话,甚至会对他表现出一点点极其微弱的依赖和信任。
比如,当她因为又一次被德普扮演的凶恶狗仔吓到,会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寻求安慰。
那一刻,德普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心中那份想要保护她的念头,便会愈发坚定。
他知道,这条路很难走。但既然已经踏上了,他就必须想办法,陪着这条不谙世事,却拥有着惊世才华的美人鱼,一起走下去。
哪怕前方,是更加汹涌的波涛和更加莫测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