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陵视线不曾离开过二人,他十分敏锐地察觉到宋琢玉不对劲,这是……落荒而逃?
他顺着宋琢玉刚刚看的地方瞧了过去,只见三个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小跑着过来了,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人。
他并没有动,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驻足张望,嘟囔道:“邱哥我刚刚明明瞧见了大嫂跟一个漂亮小娘子在一起,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另一个哈哈大笑,“我就说你这眼睛不中用了,什么大嫂小娘子,我看你是‘饿’得厉害,出现幻觉了。”
被唤做邱哥的年轻人,呵斥一声,“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大嫂。”
其余人也笑,被取笑的人面子上挂不住,忽然发现霍陵正看着他,正好没处撒气,于是对霍陵恶声恶气地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掏出来。”
霍陵也不生气,只冷着眼睛瞧他,那人从刚开始的气焰嚣张,慢慢地弱下来,到最后支吾道:“这……这次放过你,下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几人三两勾肩搭背嬉闹离去,照旧摇摇摆摆在街上四处游荡。
霍陵追赶过来时,霍溪正看着一个老人在做糖画,这种又好吃又好玩的东西,最对霍溪胃口。
她看得认真,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等到那巨大的牡丹花糖画最后一笔成形时,她才松了一口气,她原地蹦了蹦。
小心翼翼接过糖画,仔细欣赏起来,太好看了,让她不忍下嘴了。
宋琢玉只笑着看她不说话,完全忽略旁边霍陵那探究的目光。
正当几人走过一个摊位时,霍溪还没反应过来,怀里里多了一小包东西。
她一脸奇怪地看了过去。
却见旁边摊位的大哥看着她笑眯眯地道:“好多天没看见宋家妹子了,最近在忙什么,这个是我兄弟两在山上猎到的兔子,做成的肉干,最后一点了,品质也不好,卖不出去了,就送你了,我也好早些回家。”
一边说一边用肩膀撞了撞旁边的年轻人,那年轻人闹了个大红脸。
霍溪有些懵,看着怀里的东西发呆。
她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一脸求救地看向宋琢玉。
那年轻人红着脸看都不敢看霍溪一眼,支吾道:“宋……宋姑娘,我哥给你的,你……你就拿着吧。”
霍溪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她眨眨眼看向宋琢玉,心里明镜似的,那年轻人怕是喜欢宋姑娘呢。
宋琢玉接过那包肉干,放进自己臂弯里挎着的菜篮子里。
小声在霍溪耳边说:“跟大哥道声谢就行了。”
霍溪便露出笑容,用甜甜的声音说了声谢。
霍陵颇为不赞同地看了宋琢玉一眼。
明知道人家什么意思,还敢收对方的东西?
这不是给自己的妹妹添麻烦吗?
却见宋琢玉又抓了一串钱放在那兄弟两的摊位说,“董大哥这是肉干的钱,我替我家妹子给了。”
说完就拉着霍溪快速离开,似乎是不欲多做纠缠。
卖肉大哥急了,在后面喊,“哎哎,这不要钱,是送她的。”
一边说一边推弟弟,“还不快去。”
那年轻人涨红着脸,抓着那串钱想要还回去,才跑了两步,却被某个人拦住了去路。
霍陵轻笑道:“买东西自然要给钱,拿着便是。”
年轻人抓着钱,一会看看逐渐远去的两位姑娘,一会看看兄长和霍陵,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姓董的大哥看向霍陵眯起眼睛,这年轻人长得一副腹黑狐狸相,想必蛊惑姑娘很有一手,恐怕是他弟弟的劲敌,一想到这一层,语气也尖锐起来了:“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替她做主。”
霍陵冷笑道:“她是我妹妹,我做不了主?”
董大哥也不甘示弱,大声道:“我在这住了二十多年,能不知道宋姑娘有没有兄长,你是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也敢蒙我,我……”
年轻人连忙回去,拉住他兄长道:“别说了哥,万一他真是宋妹妹的兄长,咱们总不能将人得罪了。”
董大哥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弟弟一眼,叹了一口气。
霍陵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来,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心里想的是这位宋姑娘似乎很不简单呢。
似乎走到哪都有“姘头”。
他还没靠近,又听见一个老妇人扯着嗓子道:“这两妮子俊得咧,比俺家的白菜还要水灵。”
庄户人家,为了东西卖好点,好听的话几乎是箩筐一箩筐往外倒。
因为刚刚的尴尬事件霍溪已经没了兴致,加上有些累了,本来都想回去了,听到这句话又来了精神,拉着宋琢玉道:“咱们买点白菜吧。”
宋琢玉含笑点头,“好,听你的。”
卖菜婶子成功卖出两颗水灵灵的大白菜。
霍陵边在后面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笑。
等回到家后,宋琢玉将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整理好。
随后叩响了邻家婶子的门。
刘婶子见宋琢玉又来了,脸色僵硬,心里老大不高兴了。
便是自己家那小子闯了祸,她不仅赔罪了,还照顾了那对父女几天。
昨天又给了人家一堆新鲜蔬菜,实在是仁至义尽了。
庄户人家,哪经得住人家一直讹啊,她拉长着脸,心里打算着,若是对方胆敢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她就要告诉村长,让大家伙给她评评理。
她的不高兴就摆在脸上,只等宋琢玉提出那等不合理的要求就跟她理论。
“婶子,我是宋家妹妹的远方亲戚,我们打算带宋家妹子去住一段时间,所以想拜托婶子帮忙照顾一下我宋伯父。”
来了来了,果然无理。
她正要拒绝,却被宋琢玉拿出来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好大一锭银子啊!
“婶子这是给您的辛苦费,还有我妹子厨房里的买的那些东西,以及院子里的几只鸡,都留给婶子了。”
刘婶子咽了口唾沫,看着那锭银子挪不开视线,乖乖,她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一时好奇道:“这么大,是几两啊?”
宋琢玉愣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大概是十两吧。”
刘婶子道:“你等等。”
说着去屋里取来了一个戥子。
她摆弄了两下,给那块银子称了称,道:“婶子也不占你便宜,你看这银锭子根本就不到十两。”
宋琢玉素来知晓她贪婪,可今日仍旧叫她恶心得不轻,若非附近没有旁的近邻,也不会想着去拜托她,她转身道:“既然婶子嫌钱少,那我去寻旁人好了。”
眼看带嘴的肥肉要飞了,刘婶子急忙道:“回来回来,哪的话,婶子只是想弄清楚些,也好过将来扯皮,没有十两就没有十两吧,这活我接了。”
她情不自禁伸手去拿,嘴里讷讷应和:“都是左亲右邻的,那么客气做什么,交给婶子就是了。”
说完迫不及待去接那银锭子。
哪知宋琢玉手一抬叫她扑了一个空。
她横眉竖目怒视宋琢玉,“你这是做什么?”
宋琢玉笑道:“我说话自然算话,只是婶子要给我立个字据。”
刘婶子表情谨慎起来,“什么字据。”
“自然是为了防止婶子偷奸耍滑私吞我的银子,一年半载过后,我妹子回来时,发现我宋伯父若是被你磋磨死了怎么办”
刘婶子脸色难看起来,“我们乡下人淳朴,哪会干那种事啊!”
“这话婶子你自己信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儿子差点害死我妹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刘婶子理亏,但她实在是馋那银子,咬牙道:“立就立,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按好了手印,宋琢玉这才将银子递给了刘婶子。
她摩挲着手中的银锭子,将近十两之多呢,庄户人家够几年的嚼用了。
可她想想又觉得不对,这照顾一段时间到底是多长时间,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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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五载都不回来,那自己不是亏大了?
于是十分警惕的问起时间。
宋琢玉笑道:“婶子放心最多不过一年,我妹子肯定要回来的,若是婶子照顾得好,就再给婶子这么大一块银锭。”
刘婶子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有了这笔银子,他们一家人再也不用操心没钱用了。
宋琢玉顿了顿又问:“只是还有一件事,想问问婶子。”
刘婶子满脑子都是银锭子,漫不经心地道:“什么事啊?”
宋琢玉道:“我妹妹身上原本是有一枚玉璜,自她出事后,那玉璜就不见了,想问问婶子可有瞧见。”
宋琢玉没有问过霍溪有没有看见那枚玉璜,只是在家中没看见,霍姑娘自然不会贪图她那点东西,猜测可能会在刘婶子哪里,两家人做邻居十几年了,宋琢玉自然知晓她贪婪的本性,因此猜测可能是被刘婶子给拾了去。
那是步昇给的信物,未来或许要归还他本人。
刘婶子皱眉道:“啥子东西哦,玉什么,我可不晓得。”
“是一块蜡黄蜡黄的石头,瞧着像玉罢了,那东西不值钱,但是对我妹子很重要。”
“没见过没见过,妹子你去别处找找吧,兴许是落在家里什么角落了。”
宋琢玉点头:“说的也是,婶子若是看见在谁手里,尽管来找我,我愿意出一两银子赎回来。”
什么一两银子,刘婶子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咽下去了,呵呵地道了几句好。
等宋琢玉离开后,刘婶子慌慌张张跑进屋里找自己的丈夫。
大喜事啊,大喜事!
屋里,宋琢玉正在收拾家中杂物,知晓自己大约要离开许久,心中不免忧心起来。
思绪也几番飘忽,感觉自己宛若无根的野草,总也落不到实处。
正在出神之际,忽然听见霍陵道:“宋姑娘,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宋琢玉停下手中动作,心里隐隐有些不妙,问:“不知道世子想问的是什么事?”
霍陵往旁边瞥了一眼,随后道:“借一步说话。”
宋琢玉隐隐有不详的预感,可并没有逃避,反而坦坦荡荡。
两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霍陵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今日在街上是怎么一回事?”
宋琢玉仔细想了想,随后道:“董家兄弟是我的朋友,见我生活困难,便常常照顾我,他们并不知我与霍姑娘的事,因此才唐突了她,在这里我代他们给你道歉。”
霍陵淡声道:“宋姑娘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宋琢玉心跳加速,捏了捏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疑惑道:“那我便不知道霍公子说的是什么事了。”
霍陵冷笑道:“那几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好像认识你吧!”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偶然,可这样频繁被男人盯上,这其中自然有猫腻,甚至说不定是那女子自己招惹来的。
若当真是她自己不检点,他必然要想办法断绝她与妹妹的来往,妹妹实在是太单纯了,从未见识过旁人的险恶用心,作为兄长他必须帮她筛选身边的人,以免后面造成难以承受的后果来。
宋琢玉低下头身体颤了颤,再度抬头时,只见那一双大眼睛竟然蓄满了眼泪,她颇为难堪地道:“那是我们荷花镇上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最喜欢调戏年轻的姑娘家,我深知他们的本性,所以刚刚在街上我是怕被他们纠缠,这才拉着霍姑娘避开,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霍世子?”
她因情绪激动,眼泪便像珍珠一样滑落,叫人不忍苛责。
可霍陵并无怜惜之意,只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些解释听起来倒也说得过去,但她对这女子并无多少好感,总觉得她好似一只狐狸,外形美艳,内里也有十八般心眼,并且善于伪装,总是一副柔弱可怜之态,其实本事着实不小,或许能将那些爱慕她的男人耍得团团转。
“你当真与那些男人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