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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

作者:面包小狗哭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模糊的嘈杂声由远及近,惊扰到宫墙绿瓦上的一群麻雀,它们纷纷睁开眼,圆滚滚的眼珠好奇盯着檐下。


    一名年长的宫女神色不耐,她疾步而过,快得宛如阵风吹过,其后两名宫女紧随。


    宫女们推门而入,一眼落在窄小大通铺,只见席上被褥隆起一团,如青葱水嫩的少女蜷缩在薄薄被褥里,她楚楚的眉眼微蹙。


    她有着福气的长相:一张稚楚小脸白璧无瑕,两颊圆润,桃腮泛层水润红晕,柔唇微张睡得香甜。


    “哎呦,还真是在睡懒觉,你们两个还不弄醒这头死猪!”


    尖锐刻薄的女声在屋内响起,一瞬间,惊醒睡梦中的阮欢棠,她脸色微白坐起身,脑中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


    一摸到身上的薄被,触手是带有毛刺的粗糙感。


    一盆冷水猝不及防泼到头上,阮欢棠惊叫一声,慌张失措跳下床。


    冷冽的寒风流入两袖,寒气渗透全身,瞬间困意消散,阮欢棠顶着头半湿的头发,冷得浑身哆嗦。


    阮欢棠杏眼圆睁目视几人,她微启发紫的唇瓣,惊讶的小声吸着冷气。


    这三人外罩件无袖比甲,上身着立领对穿交,下裙马面百褶,衣领系着块刻字的木牌。


    她们头发梳得整齐,戴着顶微皱的透纱圆帽,仔细一瞧,还是用的几支珍珠簪夹住,脑后自然垂落条朱红色发带。


    阮欢棠傻眼,到唇齿间疑问的话囫囵吞枣般咽下。


    怎么回事?睡了一觉,一睁眼,这是哪儿?这群人……


    木盆‘哐当’扔至角落,光滑的盆边溅出几滴水珠,一屋的噪音扰乱阮欢棠思绪。


    扔下木盆的宫女扬起长着麻雀斑的脸,率先开口,“孙姑姑,依我看,她是睡傻了,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不若将她交给我,就让我替您管教一二。”


    宫里的规矩?


    阮欢棠惊愕:这些人,还有这些话,她该不会还是在做梦吧?


    说话那名宫女谄媚地递给孙姑姑一个荷包。


    孙姑姑眼里放光,迅速拿了荷包,便点点头,随意任由他人处置阮欢棠,她深深地看了眼另外默不作声的宫女。


    随后交代两个宫女:“我只要看到结果,这一天的衣裳没洗完,我唯你们试问!”


    话罢,孙姑姑朝愣在原地的阮欢棠冷哼一声,双手揣进弓袋袖,转身出了门。


    两宫女双手交叠腰间,规规矩矩行礼,目送孙姑姑离开。


    说是自请管教,那宫女不怀好意关起门。


    方才不言语的宫女忽然冲过来,双臂张开有模有样护住阮欢棠,她后悔自责道:“欢棠,怎么样你没事吧?都怪我,没有多提醒你。”


    她肿如鱼泡的双眼泛出泪光,转头劝和:“念彩,你这是又何必呢,大家同是掖庭宫女,日后也是要相处……”


    “思月,你最好一边去。阮欢棠,我让你告我的状,可算落到我手上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功夫,阮欢棠脑海中零散片段组成个画面:


    那天夜里,她刷到本不正经的团宠小说,恰巧里面有个角色跟她同名同姓,于是便感兴趣点开。


    看了之后,她捏紧鼻子,没忍住吐槽里面恶臭的剧情线,没想到一个神秘的陌生人回复后,便被带到了这里。


    点滴记忆如潮水褪去,思绪慢慢回笼,阮欢棠心底一沉,她不是在做梦,而是穿书,而且穿成的是万人嫌掖庭宫女,恶毒心机炮灰。


    是那种前期受各种凌辱欺压,还有主角团莫名其妙的霸凌。


    被迫黑化后,成为男女主们感情的催化剂。


    阮欢棠若有所思,左看看还在苦口婆心劝说的思月,右看看满脸怒气的念彩。


    没记错的话,目下的剧情便是这两人唱双簧,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可劲的毒打她到体无完肤。


    之所以孙姑姑会这么早发现,还是思月故意在念彩面前说漏嘴。


    思月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她很是信任思月,两人一同入宫,表面上她这个朋友待她好,可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书中有提及过,只因相貌平平的思月嫉妒她容貌,小事上处处下绊子,多到数不清,今日晚起也是听信思月的话。


    那时思月是这么说,“明日可以多睡会了,孙姑姑说秋季晨起天气寒凉,让我们晚点起,才好干活。”


    而这念彩……


    阮欢棠抬脚,绕开身前惺惺作态的思月,她扬了扬细眉,“怎么?你私会情人的事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


    念彩神色微怔,脸上闪现抹慌色,没曾想阮欢棠非但不求饶,反而还敢挑衅。


    此事,念彩忍痛花费不少银钱打点,所以只有她们知,孙姑姑知。


    也因此她错失在后宫当差的良机,怎能不叫她痛恨阮欢棠。


    戳及痛处,念彩脸一黑,跺脚咬牙切齿,“阮欢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念彩神情恼怒扬起手,怒气冲冲朝着阮欢棠打去。


    阮欢棠眼疾手快,用力抓住念彩手腕,反手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


    “规矩?你最是应该懂得规矩,别让我说出好听的话来。”


    念彩满脸错愕,她眼前一暗,耳鸣目眩重重地摔倒,脸上阵阵火辣刺痛,羞愤感漫上心头。


    在旁思月小声的低呼,她赶忙去扶念彩,心里忐忑不安。


    一向阮欢棠性子软懦,小脸也长得乖巧水灵,看起来就很好欺负,如今真生气了,像块点着的爆炭,燎到了便灼烫的疼,倒让两人慌了神。


    阮欢棠眨眨眼,一脸无辜的道:“再说,你又能拿我如何?你们要想多洗几件衣物,那便尽管打伤了我,到时孙姑姑那边又如何?”


    以前两人明里暗里就没少欺负她,现在,阮欢棠知道自己还要在掖庭受尽三年的欺凌,好不容易出人头地,还是男女主红罗帐温存的一环。


    她不会忍气吞声,也不会再任人欺负,她会尽可能保护好自己。


    念彩脸色青白交错,很是精彩。


    思月欲言又止,心中怨念颇多:念彩真是蠢笨如猪,区区一个阮欢棠都对付不了。


    面上不显异样,思月动了动嘴皮,垂首掉下滴泪,擦眼抹泪的演,“欢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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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她是一时冲动,她若是道歉,你们便就此打住了吧?”


    念彩气喘几声,听了这话,显然更加动怒,她推开思月,嗓音半哑,“我才不会道歉,阮欢棠你给我等着!”


    撂下句狠话,念彩含泪捂着脸跑远。


    思月装装样子,眼神流露歉意,为难的追出屋。


    屋内只剩阮欢棠一人,顿时安静不少。


    阮欢棠缓缓吐出口气,“走了就好,这两人的账以后再慢慢清算。”


    定了定心神,阮欢棠环顾四周,窄小的屋子内,四处墙壁受潮布满霉斑,风从几处裂开的缝隙吹进来,冷风几乎无孔不入,然而就算这间小屋如此破旧,晚上竟能容纳十来名宫女。


    这,便是掖庭低等宫女住处,十几个人挤在一块就寝,每到夜深,还要忍受刺骨的寒流。


    阮欢棠掀了掀床榻上被褥,粗糙的麻被幸好没有一处受到那盆冷水波及,她心里松了口气,又是苦笑自己的庆幸,仅靠这床被子抵御寒冬,根本不可能。


    在床头小柜子里翻出张帕子,阮欢棠一点点擦拭起湿冷的头发,她眉头愁锁,“能咋办,我怕死,死了也不一定回去,我只是个混吃等死的吃播博主,还能怎么办。”


    况且,她算是了无牵挂,一个人惯了,没有执念非得回去。


    阮欢棠思来想去,有关她这个角色的剧情少得可怜,只知混出头后黑化降智,尽做利他人,损自己的恶事。


    她现在所处的封建朝代名号安宣,当朝新皇是流连后宫的昏君,时常不理朝政,是男主之一。


    嗯,没错,她穿的书是少儿不宜的一女多男主。


    她出身贫民,父母嫌弃她是女儿身,为弟弟考举筹钱,本打算卖她去当有钱人家房姨,奈何她以命相逼。


    幸而赶巧皇宫招用宫人,便把她卖进宫里,当了掖庭低等小宫女,要干最脏最累的活。


    不单单是给各宫浣洗衣物,还要割草、刷恭桶、往东西六宫送沉甸甸的杂物,一系列的日常杂务。


    复叹了口气,阮欢棠想得头疼,索性便不想了。


    拿起床头叠放整齐的宫装,阮欢棠一番梳洗,凭着穿过类似的衣服,她摸清了系带的系法,穿戴整齐,在衣带处挂上自己的身份木牌。


    简单扎了个丸子头,戴上头饰,阮欢棠赶去浣洗衣物。


    踏足在日光底下,阮欢棠眯起眼眸,适应了会刺眼的阳光。


    回首,那一排狭小房舍卧于宫殿巨大阴影下,往前走几步路就出了居所范围。


    路过的几个宫女太监两两相伴,他们神色麻木,仿佛只有一口气吊着,无人言语,犹如提线木偶。


    整个掖庭透露出股沉闷的压抑。


    打眼一瞧,摞高的衣物是一座小山,周围宫女泡在水盆里的手通红,没有半刻停下来歇息。


    阮欢棠拧起眉头,这得洗到什么时候。


    正要过去,不知是哪个小宫女兴高采烈喊了句:“那是慕容小将军!”


    死气沉沉的掖庭乍然热闹,数名宫女蜂拥而出,挤开道路中间的阮欢棠,一个接一个放下手里的活,纷纷跑出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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