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于蓁蓁眼睛亮晶晶的,问不期而遇的季瑾川:“你怎么在这?”
当时他俩本就在这栋楼里认识的,季瑾川看了眼她挎着的西瓜包,晃眼一看还以为是一片真西瓜,反问她:“你怎么又在这里?”
“我在这里工作。”于蓁蓁食指指了指楼上,问他:“你呢?”
“我也是。”季瑾川再问她:“哪家公司?”
不算老友重逢,但季瑾川曾热心帮助过她,即使当时还了他油钱后两人再无联系,再相见,于蓁蓁对他还是好感为先,也就没怎么隐瞒,说了自己的公司和楼层,也问季瑾川相同的问题。
季瑾川想了想,给于蓁蓁递了张名片。
于蓁蓁接过一看,顿时眼前一亮:佳战资本联合创始人。
最近她疯狂找风投,中间也曾想过找私募基金,但因为PE门槛更高,公开的联系方式极少,苦于无门她就只有放弃,没想到季瑾川就是这家国内头部私募基金的投资总监。
只要是机会她都想把握,于蓁蓁抬头看向季瑾川,立刻问说:“那你们的投资对象会包含一些新创立的企业吗?”
季瑾川一脸沉稳,一身正装和他身上这份沉稳的精英气质相得益彰,看着于蓁蓁语气不疾不徐:“你为什么这么问?”
于蓁蓁当即从包里抽出一份商业计划书递过去,笑着说:“我们公司正在融资,季总赏光看看我们的BP,如果有兴趣,我们详谈。”
虽然在对着他笑,说着“季总赏光”,但脸上也不是什么恭维态度,更多的是活泼的俏皮,让人想到初初绽放的白牡丹,含苞待放,艳丽夺目。
季瑾川伸手接过,一份BP装订得很精致,审美在线,封面设计得精巧大气,像请了设计师特别设计过,看得出来是很用心做的。
初创公司有这样精益求精的觉悟很难得,他点点头说:“我一定拜读。”
于蓁蓁又说:“改天请你在楼下咖啡馆吃个饭,上次你帮了我大忙。”吸取廊桥请客的教训,她决定开源节流,要请客就请在请得起的地方。
季瑾川说:“吃西瓜也行。”
他手指指着她的挎包,于蓁蓁被他这种面无表情的冷静幽默逗笑,骄傲于自己挑的这个很有个性的包,这家设计师很有创意,她情不自禁分享:“法棍、圆披萨、书型披萨任你挑。”
他过了用这种创意物品的年纪,季瑾川扫了眼包上的Logo,弯了弯唇没说话。
电梯到了楼层,于蓁蓁道别离开,季瑾川说再见。
电梯门关上,空间里还留着她身上的一抹清甜的香水味,季瑾川翻了翻手里的BP,封页内侧有她的名片,他这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于蓁蓁。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张扬青春有活力,是有一种茂盛状态在的。
于蓁蓁回到办公室意外看见桌面上有一小捧玫瑰花,她走出来公共办公区域问外面两人:“这花是怎么回事啊?”
沈墨一双眼干净清澈,笑着说:“我给姐姐们过节。”
路上是见有行人抱着花,但于蓁蓁依旧迷茫:“什么节?”
沈墨耳朵有些红温:“520。”
取的是谐音,但不是三月八日那种无伤大雅的、同事之间也可以过的节日,办公室有蔡思言的同学纪芸在,于蓁蓁和纪芸对视一眼,纪芸高声说:“给你你就收嘛,沈弟弟的一片心意。”
于蓁蓁已经看到她桌面的花是白色,和她的不同,也看到纪芸眼中明显的促狭,她没说什么,转身又回了办公室,拉开抽屉没找到眼镜,但将西瓜包放在花旁,两者颜色是一模一样。
她抬眼看向玻璃墙外,沈墨正从外面看着她,目光明亮,带着不属于上下级之间的别样色彩。
于蓁蓁在这一刻愣了下。
手机叮一声响起,她顺势垂头到电脑显示器下点开微信。
于祈暄说她车修好了:“你人在哪?”
于蓁蓁原本不想暴露办公地址,但天气热太阳又晒,她外出跑了半天已经没精力再出门换地方等了,也就直说了人在上金中心,也准备过会儿就给于祈暄主动讲自己创业的事。
于祈暄在那边问几点来接她合适,于蓁蓁说六点。
跟于祈暄的话说完,于蓁蓁找外卖软件点下午茶,特意挑了些贵的下单,然后整理了下这周收到的名片,以邮件方式给曾面见过的每一个潜在投资方发了封感谢信,是一种礼貌,更是在刷存在感。
下午茶送来的时候她正在做下周计划,外卖员在外高声问于小姐是哪位,于蓁蓁说着“是我是我”暂停了手中工作出去接。
她点了奶茶、蛋糕和水果,给沈墨和纪芸每人分了较大的两份,纪芸看得惊叹:“怎么这么多?”
于蓁蓁吸了一大口加冰柠檬水解渴,微笑说:“过节嘛,算公司福利,可惜思言和小念错过了。”
沈墨看着桌面上的东西,价值比那束花只多不少,正有些怀疑于蓁蓁的用意,就听见于蓁蓁办公室里一阵音乐声响起,于蓁蓁拿着柠檬水和蛋糕转身进了办公室,皱眉拿手机放在耳朵边。
不久她电话打完,重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沈墨收回视线,看不远的纪芸闲闲地喝奶茶、吃蛋糕,他手里实在没什么事可忙,也将吸管戳进奶茶杯里喝了起来。
就这么过了十来分钟,吃着有点发腻的奶酪蛋糕,他开始琢磨着腹稿,有些话不怎么好开口,可又不想就这么一了了之,看着于蓁蓁办公室方向纠结时,公司门外忽然出现个高大的人影。
同时纪芸也发现了来人。
她停掉手里的活看着人,并不觉得他们这个新公司会有这种客户来,一看气势就知道身份不简单,分明仅仅一个人现身,给人感觉却是身后有千军万马一样。
学IT出身的猛女说话很直接:“你来错地方了。”
她话落,谢予鹤身后还真就凑来了一队人马,都是隔壁公司的,谢予鹤侧脸和朝他打招呼的几人回应,有人请他去公司坐坐,他微笑着:“改天吧,今天还有事。”
什么事自然是不好问的,他婉拒,成辉的人也就作了罢,只是离开时都不约而同地往这边办公室里多看了几眼。
谢予鹤一边打量着四周环境一边往里走,视线扫过沈墨后,落在问过他话的纪芸脸上:“于蓁蓁在哪办公?”
大办公室本就又空又静,他声音又磁沉,出现在她的小办公室门外不多远时,于蓁蓁顿时整个人一紧。
在纪芸的“那边”话声里她抬眼看向外面,谢予鹤下一秒就现身在门口,四目相对,他没什么自觉地径直走向她。
他不请自来,就像一只狼闯入她的羊圈,于蓁蓁惊讶之余更觉得不安。
在谢予鹤高大的身子杵来她办公桌前时,她回神回来后就立刻站起了身,以减少跟他之间的身高差距带来的压力,脱口问他:“你上来做什么?”
压着音量,像跟他说句话就能暴露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谢予鹤凝着她黑宝石般的眸子,里面正倒映着一些夕阳投到墙角上的暖光,然而她语气跟这种暖是两个极端。
他语气也跟她差不多:“我来看看于总这是在处理多大的业务。”让她下楼,她说手里有事下班才能走,公司不大,副总倒是个大忙人。
这种讽刺话听得于蓁蓁直冒火:“当然比不上谢总日理万机。”
谢予鹤脑中盘算了下,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说话这样带刺带芒,盯着她说:“知道我忙还浪费我时间。”
于蓁蓁抿了下唇,还是不服气,又呛他:“我没让你等。”
得了便宜还卖乖,谢予鹤问:“那你怎么不自己去取车?”
明明是哥哥答应的事,却是他去做了,想必是哥哥没时间所以委托了他,拿人手短,于蓁蓁终究闭了嘴。
谢予鹤见她终于不再反唇相讥,问她:“走不走?”
于蓁蓁心中在想,车钥匙给她他就完全可以先走,但所谓来者是客,自小的家教让她没法开口赶这个才帮她取了车的人,便指着对面的椅子说:“你先坐几分钟,吃点蛋糕等我一会儿,我还有最后一点点工作,做完就能走。”说完将蛋糕往那边推。
谢予鹤瞥眼她桌上的红玫瑰,拉出椅子坐下去,这时背后有人问:“蓁蓁姐,要给客人倒杯水吗?”
于蓁蓁还没落座回去,看眼谢予鹤唇上被她咬出来的伤口还没彻底消失,心里滋味复杂,给沈墨说:“我去吧。”
她去茶水间接了杯水回来,谢予鹤正在翻她放在桌面上的BP,于蓁蓁顿了下,里面多是宣传,没多少涉及到机密的东西,她也就没管他,在桌面上放下水杯回去了自己的电脑前。
才坐下微信就来了消息,龚泽林说给她邮箱发了签约合同。
于蓁蓁连忙去看邮件,合同条款跟他们见面时谈过的大框架大差不差,股权占比也在她和蔡思言能接受的范围内,唯一变化的是A轮投资的资金是分期支付。
忽然就这么得到了融资,于蓁蓁很惊喜,但又不免忐忑,因为之前谢予鹤给的调查报道里思略的评分不高。
虽说这事其实他们担的风险不高,毕竟是别人给他们钱,但于蓁蓁还是立刻转邮件给蔡思言那边,她微信给蔡思言说了自己的顾虑。蔡思言一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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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她想了想,便又多说了些。
谢予鹤余光里她一直就抱着手机在说话,BP看完,退回去原位,他后背靠到椅背上,打量起于蓁蓁的办公室。
办公用品跟别的地方一样没什么特别,但墙面、落地灯等装饰都是些红红绿绿的颜色,有种强烈的浮夸感。
收回视线,桌面上玫瑰和“西瓜”的颜色也很热烈,他皱了下眉,拿起小勺将于蓁蓁推来的蛋糕一分为二,自己不急不忙地吃了小的那一半后,给于蓁蓁将余下的推了回去。
于蓁蓁的微信正这时来了语音通话,她一边接起来放耳边,一边接过谢予鹤递给她的勺子。打电话的人注意力都在电话里,手上做什么都没有多大意识,听着蔡思言在那头说话,她勺子就在蛋糕上一勺一勺地接着挖。
蔡思言和她的想法差不多,思略风投的投资对现在的她们而言不是坏事,甚至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否则她们连起步都困难:“那我们就签吧。”
“好。”
话落,她挖蛋糕的动作忽然一顿,反应过来这蛋糕本身只配送了一个勺,她用的是谢予鹤刚才用过的。
抬眸看向谢予鹤,他目光就直直落在她唇上,带着一种含侵略感的好整以暇。
于蓁蓁心中霎时一紧,蓦地想起近距离观察过的柯尔克孜族训的鹰,双眼里皆是捕猎者的目光,危险、锋利。
她垂下眼皮,放了勺子,事情和蔡思言敲定,她给龚泽林回消息,说合同会在一周内评审好后答复他们,也算是将一种并非急得不行的姿态摆了出来。
融到资是好事,于蓁蓁心态松了些,下周的拜访计划也不需要太急着做,尤其是在谢予鹤一目不错盯着她的情况下,做什么都觉得有压力,她索性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谢予鹤目光追着她的动作。
看她将剩下的蛋糕“咚”一声扔进垃圾桶,顿了下,又抱起桌面的那束花放去桌面底下,然后挎起西瓜包看向他:“走吧。”
他们出办公室时,沈墨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身问:“蓁蓁姐你下班了吗?”
于蓁蓁嗯一声:“你们也回去吧,不用加班啊。”
纪芸忙着画图,在显示器下头也没抬,语速快得像打□□费她时间的人:“我还没做完,做完再走,都拜拜!”
纪芸和蔡思言一样,都有股做事一旦起头就不会半道停下来的劲头,是倔性也是气性,也是让她下定决心和她们一起创业的品行,她不走于蓁蓁也不劝,说了句“拜拜”自顾自走了。
沈墨本想说他一起走,但下一瞬,视野里却是往前一步正好站在于蓁蓁身侧挡住了她身影的谢予鹤,他侧脸来淡看他一眼,目光无声无息,但足够压住他心头那一点冲动。
于蓁蓁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眼镜,谢予鹤看她到处翻,问她:“找什么?”
“眼镜。”
“你不戴隐形?”
于蓁蓁没理她,翻了阵扶手箱也一无所获,目标换到他膝盖前方的收纳箱:“你往后挪挪。”
谢予鹤尽力将背靠紧椅背,膝盖往两边压给于蓁蓁留空间。
于蓁蓁勾头过去打开收纳箱,还好看到了眼镜盒,她伸手拿出来,正想直起背,却被谢予鹤抬手握住了后脖颈。
于蓁蓁身子一僵。
想起上次他亲她时也是这样压着她这里,她心跳顿时蹦得如脱缰野马,沉默着,想若无其事地缓缓直起背。
然而视线才看到车窗时的下一瞬,下巴也被谢予鹤握住,他头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来,径直吻住她。
他唇瓣上轻微的疤痕若有若无贴住她唇,于蓁蓁想挣脱,抬手推谢予鹤的胳膊,却推到铜墙铁壁一样的东西,他不止没被她推动,反而得寸进尺,握她下巴的手掌移到了她的腰上。
还是熟悉的、不容她退却的架势,他如一个早编好程序的机器,冷硬又强势,手上动作依照老路径从她的腰往背、再往前。
这回不止是公共场所,还是距她公司这么近的地方,于蓁蓁被谢予鹤搞得心惊胆颤:“你别……”
但这推拒不止没成功,反而是刺激到了他一般,他更故意地用了些力气,既似机器加大马力,又似一个被人拒绝而猛耍起脾气的孩子。
谢予鹤这才缓下节奏,变成一种细水长流的温柔,但温柔亦是浮于表面的假象,但凡嗅出于蓁蓁有拒绝的苗头,这点柔意会立刻散得无影无踪。
纠着缠着很久很久,两唇终于离开时,于蓁蓁双眸润得似噙着一汪春水,谢予鹤的呼吸和状态也不稳定,他抬手擦着于蓁蓁布满水光的唇瓣,哑声:“经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