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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作者:喃喃自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只是吃了个午饭的功夫,肖停语诧异,“他全都交代了?!”


    “嗯,柏佳骏怕得不行,很快就招了。”


    还以为他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没想到这么轻松,还真是应了术业有专攻那句老话,对付嫌疑人,人家才是专业的。


    围观了整场问讯的凌惜言小跑过来,一脸失望,“师姐,你是不知道,这个柏佳骏刚坐到审讯室,还不到一刻钟就哭着招了,亏我还期待看到证据拍在他脸上的画面呢,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毕竟那证据可是他花了挺长时间才找到的。


    张帆笑他悬疑电视剧看多了,“大部分人犯了罪之后,心里都承受着巨大压力,外表看似没什么,等他们一进到审讯室里,心理防线就开始崩了,不过,心理变态的除外。最主要的是,柏佳骏的不在场证明消失了,一切就都好说了,也多亏了你的助力我们才轻松找到了他购买迷.药的实证,再加上他们早就对他施压了一番,肖停语和方遇安两个人在那一杵,跟个黑白双煞似的。”


    “当然了,虽说我们也不希望遇到硬茬儿,就算是遇到了,也照样拿下。”


    肖停语忽略了张帆的独特式夸奖,问道,“他怎么说?”


    “柏佳骏说他在那天晚上隐约听到了隔壁院子里有争吵的声音,黎阳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所以等黎平开车离开家之后,他就好奇地翻墙过去了。”


    柏佳骏家和黎平家仅有一墙之隔,所以要想溜过去还是很简单的。


    肖停语哼了一声,“感到好奇就翻墙过去,这说明他之前应该没少做过这种事吧。”


    “接着他就发现了被绑在卧室床头上的黎阳。”


    “黎阳请求柏佳骏放了她,结果这个柏佳骏说放了她可以,但要跟他睡一觉。”


    讲到这里,张帆暗骂一声,“这个黎平也没说实话,柏佳骏趴在墙头时听到了父女二人的对话,黎平是先计划着磨磨黎阳的性子,等再过两天就把她送给那个李老板,这还是人吗!哪有这么当父亲的?”


    “柏佳骏也是听到了这话,才顿时起了坏心思。”


    方遇安估摸着,“黎阳拒绝了。”


    张帆长叹一口气,语气里颇有些无语,“他觉得之前黎阳几次三番地去找他,就是对他有意思,所以他认为黎阳是在装矜持。”他又惋惜道,“你说黎阳遇到的这都叫什么事呀,黎阳面对羞辱,被惹恼了,说了点狠话,柏佳骏觉得被驳了脸面,瞬间恼羞成怒,就返回家拿了药,给她灌了下去。”


    凌惜言:“黎阳为什么不先假装应下,等柏佳骏放开她之后赶紧逃呀?”


    张帆推测,“黎阳先前已经被黎平喂了迷.药,估计那会药效已经发作了,就算先假装应下也没体力逃出去,所以干脆拒绝,趁自己晕之前让他赶紧离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黎阳那个时候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她被绑着根本跑不了,就算柏佳骏真想做什么都不用征求她的同意,她没有反抗的能力。”肖停语冷呵一声,“所以她到底有没有说狠话,我们谁都不知道,或许柏佳骏就是想让她昏迷,然后乘人之危,其他的都是他对自己真实想法的掩饰、美化自己的借口罢了。”


    方遇安:“照他的说法,这个药是他提前备下的?”


    “他说是在大学宿舍里和室友夜聊时了解的,感到好奇就买了,之前也没用过。当他把药给黎阳灌下去后,没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气息。”


    “柏佳骏当时吓坏了,他战战兢兢跑回家,一直躲在自己屋里,等熬到第二天,谁承想无事发生。”


    那天晚上,柏佳骏只听到了两人的只言片语,没看到黎平给黎阳喂药,又因为紧张,没注意到黎阳的状态,等他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其实在他喂药前,黎阳说话就已经颠三倒四、迷迷糊糊的了。


    所以他轻而易举地猜到了原因,想必黎平也给黎阳用过迷药之类的东西。黎平肯定误以为是自己错杀了女儿,做贼心虚,才没敢跟警方说实话。


    “更讽刺的是,黎平给自己做伪证的同时,也正好把柏佳骏排除在外了。柏佳骏天真地以为就算警方查到了黎平也不会查到他身上,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凌惜言:“结果还不是被我们发现了,还找到了实证,这小子心理素质也不行,三两下就招了。”他摊回座位上,长呼一声,“太好了,这案子终于破了,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脑仁好疼呀,一会去庆祝下吧。”


    张帆摆手拒绝,“不行,黎平的工厂牵扯出很多问题,我们赶紧忙完就得立刻回市里,再把这件事上报给上边,搞不好还得和别的单位联合解决,还有陈辰她们的失踪案,一系列扫尾的事情等着我们做呢。”


    凌惜言抱拳,“你们可真是辛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我说就是,只要我能帮的肯定不吝出力。”


    在其他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对话中,相比之下,肖停语要安静很多,她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胳膊杵在桌上,单手撑头,面朝着窗外,案子虽然解决了,但她仍愁容满面,心里积压着莫名情绪,不得其解。


    屋内热闹的喜悦声此起彼伏,忽地,院子里响起一声车子的鸣笛声,声音盖过了他们的吵闹,凌惜言听到响动,好奇地扒着窗户探出头问,“怎么了吗?”


    张帆也靠过去,眺望着远处,等看清楚状况,激动地猛拍凌惜言肩膀,兴奋道,“看,是周斌,周斌也被抓回来了,这下好了,两件案子都解决了。”


    就见两名穿着制服的办案人员笔挺地站在院内,他们还架着一个人,中间的那个耷拉着脑袋,模样饱受摧残,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但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周斌。


    四人闻讯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等他们近距离瞧过去,发现周斌瘦了不少,走路也踉踉跄跄的,他被架着走出了车外,脚还没迈开几步就立马跪下,像只丑陋的肥□□一样趴在了地上,癞蛤蟆用他那肥腻的四肢死死扒在地面。


    任凭他们怎么拽,癞蛤蟆就是不动地方。


    办案人员一见到他们,忙笑着打招呼,“多亏了你们给的地图,还真就在山上找到了这家伙。”


    周斌多日藏在山上,因为进食有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身上的白色衬衫也皱皱巴巴的,沾满了污渍,他刚一趴下就跟犯了疯病一样,恶狠狠地破口大骂,“我好后悔呀,为什么,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婚呀。都是柳云秀这个贱女人害得我!她竟然说从来没想过和我结婚,她只是在利用我!而且她什么都不会做,屋子里弄得乱七八糟,难道她还指望着我给她收拾?我呸,她是什么身份,竟然让我给她收拾房间?”


    他嘴里又嘟囔着,“早知道,我就应该好好过日子,还离什么婚呀,都怪那个贱女人勾引我,就是因为那个贱女人!我有美好的家庭,通情达理的老婆,可爱的女儿,都是因为那个贱女人!她毁了我的家!毁了我!”


    “别装了,没人会信你的鬼话的,这些话还是留着骗骗你自己吧。”肖停语实在听不下去了,踱步站在他面前,打断他的虚假悔意,“你真的悔过了?你是真的念你妻子的好了?你可拉倒吧,你只是怀念那种享受的生活,你享受着妻子对你的处处忍让,享受着妻子对你的百般照顾,仅此而已。”


    “恭喜你的妻子和女儿吧,她们终于脱离了你的魔爪,你也会因此遭报应的。”


    “你还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柳云秀一个人身上,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周斌顿时变了脸色,脸上的肥肉不自觉地抽动起来,原本像只□□一样趴在地上的他,弓起后背,挣扎着大声骂道,“你懂什么,像你这种人都不会有人喜欢你,你不配有人爱你...你个贱...”


    不给他讲完的机会,方遇安上前一脚把他踩回原地,周斌的整张脸贴在地上,尘土糊了满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其实其他人早就听不下去了,只是碍于身份没办法出手,所以这会都佯装忙着其他的,并没有制止方遇安的行为。


    “呦呦呦,你这该不会是因为我把你的伪装撕破,把你真实的嘴脸给露了出来,恼羞成怒了吧,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肖停语弯下腰,双手环胸,用鄙夷眼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眼睛斜睨着他,“真佩服你们这种人,我有时候觉得过不下去的时候,就都会想想你们,你们都有脸活在世上,我还担心什么呢?”


    “还有呀,我就纳闷了,你们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社会还是对你们太宽容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男人嘛’,就好像能把你们的全部过错都盖过似的,男人怎么了吗?你们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周斌还想说什么,一抬头就看到了肖停语眼睛里锐利的寒光,像是能把他活剥了一样,他顿时噤了声,身体也卸了力,接着就被轻松地提溜起来,带走了。


    等看到张帆和他们走远,肖停语用鄙夷的眼光看向身后的两个人,“你们别跟着我,我现在看到你们就烦。”


    听到这话的凌惜言第一个不服,他在原地踌躇几下,想上前为自己辩解两句,但碍于肖停语的威严,那是种超乎更甚于血脉的压制,就最终不得不放弃,没敢上前。


    肖停语说完就真的不再理会他们,独自走出了院子,她一路拐过街口,再次回到了柳云秀的店铺门口。


    这里熙熙攘攘,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桩命案就这样解决了,压在她心中的巨石也总算卸下一半。


    可再次缠上她心头的是对真假的判断,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什么是真,亲人之间的血脉是真,亲人为了利益对自己的孩子痛下狠心也是真。利益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就连亲情遇上它,都会变得毫无保障。


    她拐过街角,再次来到了那片金黄色,不由得赞叹,“这花开得可真好啊。”


    陈慕唐就站在那打理着向日葵,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慢慢转过身,对肖停语说道,“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肖停语故作疑惑,“什么意思?我只是过来看看这片美丽的向日葵,转换转换心情。”


    此时的向日葵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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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盛,清风拂过,带过阵阵的草木香。肖停语望着这片花海,缓声道,“给我讲讲黎阳的故事吧。那群人渣仗着死人不会开口说话,就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向了她,把各种错误栽赃在她的身上,哼,只有活人才需要借口,我觉得在这里的,也就只有你才是最了解她的了。”


    陈慕唐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肖停语心说你都没隐藏过自己,但她还是说出自己最初的猜测,“还记得吧,我说过的,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见过你,我从那个时候就觉得你有问题。”


    陈慕唐立即反驳,“不可能,我们当时都没说过话。”


    “那天我们碰巧遇上了命案,当时我们经过这里,附近的人都去凑热闹了,只有你,纹丝不动一点也没被打扰。”


    “或许我只是不爱凑热闹而已。”


    “当然,也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我当时也只是多留意了下你,但后来,你又慢慢地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肖停语缓了缓,继续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你,多亏了你暗中递给我们的线索,我们才能顺藤摸瓜,这么快解决问题。”


    陈慕唐抚摸着丝绸般的花瓣,低声道,“我是孤儿,从小到大最感激的只有两个人,不,现在看来应该是三个了。”她冲肖停语露出笑容,“院长阿姨真的教会我很多,她告诉我,人,无论如何都不要轻言放弃,还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学业。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么善良的人,她们和她们的亲人都不能善终呢。”


    “就连黎阳也是,她真的很好,也帮了我很多,她帮我复习功课,借我练习册。因为我是孤儿,经常被学校的一些人欺负,是她拉了我一把。她就是太阳呀,可我竟然只顾得享受阳光,不懂得去关心她,我居然不知道她在死前遭受了那么多,如果我早点知道就好了。”


    “黎阳是个很乐于帮助别人的人,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教师,为此她还去找过柏佳骏,询问他学校的事宜。”


    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生,竟然有两个人先后对她痛下了毒手,其中一个还是她最亲近的人,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些人把她的善意当作捅向她的刀。


    最可笑的是,连行凶者都不敢直视自己的罪行,他们用虚假堆积出所谓的真相,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脸面而已。


    肖停语突然正色道,“柳云秀案子的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就这么巧,我是在那天半夜又梦到了黎阳,哭醒了,碰巧在窗外看到了落荒而逃的周斌。”


    肖停语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他和柳云秀有关?”


    这次她摇摇头,不肯再说,“所以我们临时换了方案,把她们埋在一起,就是为了造成波动,引着你们查黎平的工厂。”


    肖停语料想过陈慕唐不可能知道太多的细节,所以她打算直接去找那个怪东西,报仇雪恨,“那个东西在哪?我要去找它,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单单把井底的尸体运送到山底这一件事,你就不可能做得到。”


    陈慕唐也没计划隐瞒,“就在山上,十字山的山上,老人家说他在那等着你。”


    老人家?肖停语听到这个称呼,无声地皱了皱眉,“谢谢。”


    她转身离开,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回过头,陈慕唐孤零零地站在那片向日葵的土地上,她就站在那,脸上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更多的是孤单的苦涩。


    肖停语顿了顿,重新开口,“再过几天是不是就可以和孩子们在这野餐了?”


    陈慕唐不懂她突然的问题,接着点头。


    “孩子们都很可爱。”


    肖停语刚走出这片向日葵,就看见了靠在墙边的方遇安,他一手插进口袋,脸朝着阳光,听到动静后,慢悠悠地偏过头,“问出来了?”


    肖停语低低道,“嗯,问出来了。”


    察觉到肖停语的低落,方遇安张了张嘴,最后伸出藏在身后的手,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喏,送你的。”


    是一朵金黄色向日葵,还带着淡淡的清木香。


    肖停语一愣,觉得心中莫名被触动,看到对方期待的表情,她嘴硬道,“我才不要别人偷摘得来的花。”说着头也不回,走在前边。


    “欸,”方遇安追上去,摇着手中的向日葵,试探着问,“多好看呀,确定不要吗?”


    “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欸,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阳光,好看,又帅气。”方遇安还在极力推销。


    “不要!”肖停语头也不回,冲他潇洒地摆摆手,干脆地拒绝。


    方遇安不死心,小跑着追上去,两人并肩行走,他弯腰靠近对方说着什么,肖停语摇头远离,他又恬不知耻地靠了上去。


    拿在他手中的向日葵,正迎着风摇摆,寄托着难言的情思。


    我曾无数次在梦里与你相见,在向日葵下,诉说着我的故事,畅谈着我们的过去。我曾无数次在梦里与你重逢,倾听着我的缺失,期待着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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