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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hapter 3

作者:第五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隔天是周六,边盏还以为上官轻绾能得空在家,没想到这人一大早就出去了。


    边盏闲来无事,在走廊里瞎晃恰巧遇见了菱姨,便喊住了她:“上官轻绾连周末都不休息的吗?”菱姨是上官轻绾的贴身阿姨。


    菱姨点了点头:“即便是周末小姐也难得有闲暇时间,她工作特别忙,还经常飞国外,很辛苦的。”


    边盏沉默住了。


    菱姨走开后,边盏下楼去西北角的池塘转了转。


    色彩斑斓的金鱼在池子里自在地嘻戏玩耍,它们身形圆润可爱,动作轻盈灵动。


    边盏低垂着眼,静静地瞧了一会,心里想着:上官轻绾能有功夫观赏一下这些漂亮的鱼儿吗?


    这人离家的时候鱼儿还没醒,等到了晚上她披星戴月地回来鱼儿早入了梦乡。


    边盏抄着兜,踢踏着脚下的石子,任思绪胡乱飘散。


    突然身后跑来一个人,莽莽地撞上了她。


    边盏一把将人扯住了,她刚准备开口斥两句,就发现上官哲的两只眼睛泛着水光还带了点红。


    边盏心一软便松了手,没和他计较。但那小鬼却不知趣,不仅没走,还偷偷跟着她。


    边盏停下步子瞟他:“干嘛跟着我?”念在他才哭过的份上,边盏的语气也没有很坏。


    那小鬼悄悄转开视线看向一边,并不接话。


    边盏啧了一声,继续抄着兜往前走。


    谁料那小鬼又默默跟了上来。


    边盏随手折了一根枝条,对着空气挥了挥:“信不信我用这个抽你屁股?”


    上官哲立马绷住身不敢动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边盏踱步过来,用枝条拨了拨上官哲头顶的软毛:“谁给你弄哭的?”边盏向来不太喜欢孩子,觉得这些小家伙又吵闹又烦人,换做平常她也不会搭理,现在大概是在别墅里窝得实在无聊。


    上官哲将脑袋垂得低低的,两手揪着自己的裤线一声不吭。


    边盏没了耐性,扭头就走。


    上官哲慌忙跟了上去。


    边盏一个定身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上官哲吓得缩起脖子,小肩膀一颤一颤的。


    边盏一脸纳闷:“既然怕我打你,又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上官哲怯怯地瞄了她一眼,还是不肯说话。


    边盏被这闷葫芦弄得有些恼,正要发火,桑芙朝这边喊了一声。


    边盏一放开手,上官哲就躲去了她的身后。


    桑芙走过来,冲边盏温柔地笑了笑,客气地与她寒暄了几句,随后才朝上官哲招手:“哲哲,不许这么不懂事,你钢琴老师还在琴房等你。”


    上官哲极其不情愿地跟着桑芙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边盏。


    边盏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她在别墅里跑了一个多钟头,又补了觉,转眼就到了中午。


    女管家过来叫她,说是家里来了客人,让她去一楼的会客厅。


    边盏神情懒怠:“什么客人?我又不认识干嘛让我去?”


    女管家小声解释着:“是先生的至交好友,俩人自小就认识,关系一直很亲密。”


    边盏忆起上官轻绾的父亲是个画家,便歪着脑袋问:“那人也是搞艺术的?”


    女管家笑着道:“不是,他是靳氏集团的总裁,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


    边盏哦了下。


    到了会客厅边盏发现除了一位中年男子,还有一位少年,那少年身形单薄,戴着一副银灰色眼镜,清秀的五官透着几分腼腆。


    老爷子给边盏做了介绍。


    “这是你靳安伯父,”老爷子转手一指,“这是你靳安伯父的小儿子靳闻舟,小名舟舟,今年十五岁。”


    在老爷子的示意下,靳闻舟乖乖顺顺地喊边盏姐姐。


    边盏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之后就是各种话家常,边盏不感兴趣,也不插话,人在心飞地坐着。


    直到她听见靳安问了句‘这孩子现在上什么学?’,才将她神游的思绪拽了回来。


    “她早不上学了,成天跟着那和尚到处浑跑,勉勉强强念完初中,”老爷子顿了顿,又思量着说道,“我正想这事呢,打算今年让她入读藤鼎的高中部。”藤鼎是枟州市最好的私立学校,一年光学费就好几十万。


    边盏反感地皱了皱眉:“我不去念书,我一碰书本就头疼。”和尚只要求她有个强健的身体,并不看重她的学业,所以她小学初中阶段,经常和学校请假,天南海北地跟着和尚云游,常年累月下来早已形成了自由散漫的性子,不愿再受管束。


    老爷子瞪眼道:“你这个年纪不去读书,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当盲流子?!”


    边盏梗着脖子和老爷子顶嘴:“我就是一盲流子,您要是看不上我,可以让我滚蛋。”


    老爷子气得胡子都在抖,又不好当着客人的面对边盏大发雷霆,恰好女管家这时走过来,恭敬回禀道:“小姐回来了。”


    珺姨也过来回话,说午饭已经准备妥当了。


    老爷子勉强压下火气招呼大家洗手吃饭。


    边盏已经站起来了,却没动,等上官轻绾走近了,她才挨过去和她一起去了里侧的洗手台。


    边盏一边搓洗着手,一边拿眼看上官轻绾:“日理万机的人,怎么舍得回来了?”


    上官轻绾抽取棉柔巾,仔细擦干净手上的水,她没回答边盏的疑问,只叮嘱了一句:“别惹爷爷生气。”


    边盏登时绷紧了下巴:“什么叫我惹他生气?他根本就不懂得尊重人,还特别霸道,喜欢擅作主张。”


    上官轻绾正欲开口,上官哲突然跑了过来。


    上官轻绾问他什么事,他也不吱声,只摇头。


    边盏撇了撇嘴:“你这样和小哑巴有什么两样?”


    上官轻绾瞥了她一下,边盏立时住了口。


    到了餐厅区,边盏本想挨着上官轻绾坐,结果这人去了老爷子的右手边。


    她这才记起老爷子右手边的位置这两日一直空着没人坐,原来是上官轻绾的专属。


    边盏特地绕了半圈,在上官哲的旁边坐下,这样她可以看到上官轻绾吃东西的样子。


    上官哲很开心,但面上却不敢笑。


    午餐是丰富的海鲜宴,只五六道绿油油的炒青菜作为点缀。


    边盏注意到上官轻绾只吃青菜,一丁点海鲜都没碰。


    边盏禁不住地想,比起自己的来者不拒,上官轻绾似乎更像是庙里长大的?


    午饭后,老爷子让边盏带靳闻舟去园子里消消食。


    边盏不太乐意,老爷子又催了一遍,上官轻绾也用眼神示意她,边盏这才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路上靳闻舟很安静,一点都不多话。


    在园子里逛了差不多半个钟头,他才小声说了句:“我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你以前叫秦姝。”


    边盏嗯了声,然后随手指了下凉亭:“去那边坐坐。”


    靳闻舟拿出纸巾,帮自己和边盏擦拭了要坐的圆凳。


    坐下后,边盏状似随意地问道:“我的事你清楚多少?”她想知道老爷子让人告诉她的和靳闻舟知道的是否一致,有没有刻意隐瞒。


    靳闻舟有些犹豫。


    边盏也不催他,倚着木柱闭眼。


    片刻后,靳闻舟缓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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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口:“你爷爷和上官爷爷是一个大院长大的,俩人十分要好亲如兄弟,有一次上官爷爷被一条恶狗追进了死胡同,那恶狗将他扑倒在地,这要命的危急时刻,你爷爷赶来朝恶狗扔了块石头,以身做饵将它引开了,但没能成功甩掉它,两腿被那恶狗撕咬得鲜血淋淋,阎王殿里走了一遭,险些丢了性命,这事上官爷爷一直记到现在……后来俩人一个北上,一个南下。”


    边盏掀开眼皮:“我爷爷是南下的那一个。”


    靳闻舟点了点头:“你爷爷在南方安稳了十年,后来被人撺掇着下海做生意,结果被合伙人坑惨了,最后弄得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你爷爷受不住刺激跳了崖,你奶奶心一横,撇下你爸你姑也跟着去了。”


    边盏凝神认真听着。


    靳闻舟单手推了推眼镜:“那时上官爷爷刚从国外回来,得了信便连夜坐船赶了过去,将你爸你姑接到了自己身边,他没办领养手续,只申请做他们的监护人,这样你爸你姑可以依旧姓秦。”


    边盏心湖微晃。


    靳闻舟顿了顿继续说道:“上官爷爷将他们视如己出,尽心尽力地抚养照顾,你爸二十五岁那年,上官爷爷帮他操办了终身大事,一年后你出生了。”


    边盏接了话:“又过两年我被人偷了去,父亲因为我的事伤心欲绝醉驾而亡,母亲找了我五年,精神几度崩溃,最后被娘家人强行带出国,和这边彻底断了联系。”


    靳闻舟迟疑着问道:“你知道偷你的人是谁吗?”


    边盏怔住了:“是谁?”


    靳闻舟说出来的时候嘴唇都在发颤:“你亲姑姑,秦莫。”


    边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不可置信地瞪着靳闻舟:“这怎么可能?!你别胡说!”


    靳闻舟声音越来越小:“是真的,我没骗你,你姑姑对你爸爸有极强的占有欲,就是那种……不正常的依恋。”


    边盏像是被雷劈到似的,呆滞滞地望着靳闻舟。


    许久,边盏才哑着嗓艰难吐出一句:“这种秘事你是怎么晓得的?”


    “偷听到的,那时我还很小,偷听到了几句闲言碎语,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靳闻舟又补充道,“掰闲话的那批人早就不在这里工作了,全部被上官爷爷换掉了。”


    边盏头重脚轻地站起来,她忍着恶心的眩晕感交代靳闻舟:“记住,以后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不准往外说。”


    靳闻舟答应了。


    出了院子,边盏深深吸了口气:“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靳闻舟立在原地不动了。


    灼灼烈日下,边盏发了狂地奔跑,汗水湿了她的发,顺着下颌淌进她的领口。


    上官轻绾正准备出门,无意间瞥见了这一幕。她让司机等她一会,然后执着遮阳伞,朝边盏走去。


    俩人距离愈来愈近,上官轻绾唤住了她。


    边盏小脸晒得又红又烫,喘着粗气停下来。


    上官轻绾将俩人遮在伞下。


    边盏胸口起起伏伏,面上透着压不住的烦躁:“我现在心情很糟,你别问我原因,只管带我一起出门。”


    上官轻绾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边盏从兜里掏出手机和钱包,一股脑塞给了上官轻绾。


    “我保证不偷偷跑掉,不连累你。”


    上官轻绾将东西还给她:“你没获得爷爷的信任前,我不能私自带你出门。”


    边盏大叫一声,将手机和钱包狠狠摔在了地上。


    上官轻绾也不惯着,拧身就走。


    边盏咬牙瞪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发了疯一般胡乱跑开,对着假山后的清潭纵身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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