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盏回卧室冲了个凉,又给和尚打了一个电话。和尚没接,估计在忙,过了一刻钟才给她回了过来。
那时边盏刚吃完早餐,她想回房间接电话,谁料屁股刚离了椅子就被老爷子喝住了。
“长辈们还在这呢,你往哪去?!”
边盏摁了手机,皱着眉坐了回去。
老爷子慢悠悠地喝完咖啡,又闲适地看起了财经杂志,完全不顾这一众的人坐在这陪他熬时间。
边盏脸上的躁意愈发明显,恰巧又逮到那小鬼偷窥她,边盏一个瞪眼,上官哲马上垂低了脑袋。
在边盏的耐性即将告罄之际,老爷子终于开了口,说要上楼练会毛笔字。
得了自由的边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身后传来老爷子不满的斥责。边盏不但不理会,反而跑得更欢了。
到了四楼走廊,边盏瞧见了迎面走过来的女管家。
边盏刹住步问她:“你们家的上官小姐为什么没和我们一起吃早饭?”上官轻绾不肯帮她劝倔老头,边盏有些气,但又想知道她的事,所以故意弄腔弄调地喊她上官小姐。
“这是老爷的特许,许她在楼上自己吃,”女管家顿了顿,又多补了一句,“小姐的时间很宝贵,整个家族的重任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边盏疑惑:“她爸看起来也就五十岁,怎么就将重任甩手丢给了她?”
女管家细声解释道:“先生只擅长画画,不管家族生意,小姐是老爷一早就拟定的继承人,自小便着重培养。”
边盏抿着嘴没吱声。女管家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别的吩咐,才去忙自己的了。
回了房间,边盏立即联系了和尚,电话一接通,她就赶紧告诉他:“老头子不肯放我走,看他那架势是要硬留我在这。”
和尚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叮嘱边盏:“切记不可硬来,这事只能智取。”
边盏不高兴道:“是他先对我硬来的,我怎么就不能以牙还牙?给我逼急了我就报警!”
和尚语重心长地提醒她:“不说别的,单说他尽心尽力地派人找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寒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心。”
边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不能寒他的心,他就可以不尊重我?就可以霸道地把我圈在这?”
和尚劝她:“你可以找老人家好好谈谈,没有什么事是谈不开的。”
边盏咂摸出一丝不对劲,她眯了眯眼,狐疑问道:“老头子是不是派人给云山寺捐香火钱了?”昨个晚上和尚还说,要是不愿意在这待就还跟着他,今天态度完全变了个样。
和尚听了大笑不止:“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娃崽子,真是鬼精得很!住持说了你家老爷子出手很阔绰,给寺里捐了好大一笔香火钱!”他也是才知道这事。
边盏听到‘你家老爷子’不禁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和尚嗔道:“说什么卖不卖的狗屁话?老爷子要是对你不好,我肯定想法子给你弄出来。”
边盏踢踏着拖鞋,一个劲地走来转去。
和尚忽而转了话题:“明天我要出趟远门,你师叔在镇元遇到棘手的事了,我得过去帮他。”
边盏立马定住身:“要去多久?”
和尚想了想:“怎么也得三四个月吧?”
边盏困惑:“什么棘手的事需要那么长时间?”
和尚哼了一声:“办完事我就不能松快松快?”
边盏郁闷得不行:“你就这么把我丢在这了?”
和尚乐了:“有人上赶着管你吃管你喝管你住,我有什么丢不下的?”
边盏拧眉忿忿道:“好好好,以后可再也没有拖油瓶赘着你了!”
和尚依旧笑:“你有能耐就自己偷跑出来去镇元找我,没那个本事就安生待着,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边盏赌气摁了手机。
在屋子里窝了半个钟头,边盏又去二楼书房敲门。
老爷子头也不抬地喊了句:“进来。”
边盏开门走了进去,老爷子继续旁若无人地练毛笔字。
边盏故意清了清嗓:“我没拿换洗的衣服,需要回一趟寺里。”
老爷子也不瞧她:“你房间的柜子里有衣服,随便穿。”
边盏嫌弃道:“都是些艳艳粉粉的玩意,我不喜欢。”
老爷子终于肯瞧她了:“你才十七岁,怎么会不喜欢这些娇嫩的颜色?”
边盏拖腔拖调道:“我不是住庙里就是跟着云邈天南海北地胡跑,和那些寻常的花花朵朵不一样。”
老爷子沉吟片刻才开口:“不必回去,喜欢什么款式什么风格告诉你锦姨,她会安排妥当。”
边盏摇头拒绝:“我要自己挑,别人选的我相不中。”
老爷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搁了笔,拿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那就让你锦姨陪你去买。”
边盏以为自己要得逞了,心里忍不住一笑。
老爷子又不紧不慢地来了句:“再另外加四个保镖,护卫你俩的安全。”
边盏登时变了脸色,她抽着嘴角问:“这光天化日的,逛个商场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老爷子也不装了,直接点破:“你觉得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能瞒得住我?”
边盏暗暗咬住后槽牙,没吭气。
约莫过了半分钟,她突然道:“我不要锦姨陪我去,换个人。”
老爷子也退了半步:“那就让你伯母陪你去,她一向眼光好。”
边盏没听见似的,干杵着不应。
老爷子拿眼斜她:“你想让谁陪你去?”
边盏指腹点了点黄花梨的桌面,缓缓吐了四个字:“上官轻绾。”
老爷子诧异不已,须臾才斥了一声:“你应该喊她姐姐,不许这么没大没小!”
边盏浑不在意,转开脑袋看向窗外。
老爷子瞪她一眼,半晌才说道:“绾绾工作忙得很,没功夫陪你去。”
边盏歪过脖子问:“连俩钟头都挤不出来?这得忙成什么样啊?就是田里犁地的牛也得歇歇脚吧?”
边盏的三连问让老爷子倏然恼怒起来,他扬手道:“给我滚出去!”
边盏绷住下巴,扭头就走。
到了下午两点钟,女管家过来告知边盏:“老爷亲自给小姐打了电话。”
边盏自顾自地掏着耳朵,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女管家继续恭敬道:“老爷会派家里的司机送你过去,三点出发四点和小姐碰面。”
边盏不死心地问:“路上只有我和司机吗?”
女管家:“还有两个保镖。”
边盏刚要心存侥幸,就听女管家笑着说道:“是家里最厉害的两个,特种兵出身。”
边盏眼里的光登时暗了下去。
女管家又悄悄告诉她:“这是小姐的提议,她怕带四个保镖太扎眼,影响你逛商场的心情。”
边盏顶着腮冷笑:“她还真是好心。”
到了该出发的时间,老爷子亲自瞧着边盏上了车的后排,俩保镖一左一右地挨着她坐,边盏无语透了。
这还不算,一路上那俩保镖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生怕她会变出翅膀飞走了似的。
好不容易到了约定的地点,上官轻绾还迟到了,而且整整迟到了五十分钟。
边盏眼神幽怨:“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上官轻绾:“有事。”
边盏面上一噎,有些气恼地说道:“你要实在忙得抽不开身,可以不用这么勉强。”
上官轻绾听出了她的不满,却没有理会:“我晚上约了一个重要客户,只能陪你半个小时。”
边盏一听这话,更不开心了:“你现在就可以走。”
上官轻绾轻轻瞥她一眼:“你确定?”
边盏梗起脖子说确定。
上官轻绾脚步一转直接走人了,连句话都没给她留下。
边盏心里更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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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处发泄。
缓了好一会,她才从兜里摸出手机。
在俩保镖犀利的注视下,边盏给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商场不逛了,你派人把我庙里的行李取来吧。”
老爷子听出她不高兴:“怎么好端端的,又不逛商场了?”
“好端端的?”边盏嗤声道,“我现在跟犯人有什么两样?”
老爷子板起脸斥她:“不知好歹的东西!”
不等边盏再说什么,老爷子就将电话挂了。这之后边盏又被俩保镖监视着回了别墅。
回了房间,她一整个扑在了床上,憋屈至极。
外头突然传来女管家的叩门声:“边盏小姐,你的行李到了。”
边盏弓起腰,侧耳又听了一遍,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她连拖鞋都没穿,踩着袜子咚咚咚地跑了过去,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会这么快?难不成老头子派的人会飞?”这里离云山寺还挺远的,就算是坐高铁来回也得六个多小时。
女管家轻声解释道:“老爷上午就派你英姨去了云山寺。”说着便让英姨以及两个妇人把外头的行李提了进来。
边盏摆手示意道:“搁这吧,我自己弄,你们去忙你们的。”
等人一走,边盏就开始整理行李,不光有衣物,连她的被褥枕头床单都一并拿来了。
边盏索性去冲了个澡,里里外外换了个干净,接着又去搓洗了脏衣服,最后将床上的四件套也换成了自己的。
老爷子有事出门了,还没回来,一家子都在等着他开晚饭,当然这一家子里不包括边盏,她压根就没下楼。
约莫晚上八点的时候,老爷子让人喊边盏下来。
女管家去而复返:“边盏小姐说她不饿,晚饭不吃了。”
老爷子面露不悦,示意自己的儿媳妇亲自去叫。
桑芙应声起身,过了会也是一个人下来了。
老爷子有些恼,拍桌骂道:“不吃拉倒,饿死她个混账!”
上官哲吓得身子一抖,被他爸一觑,又紧忙挺身坐直了。
晚上十一点,上官轻绾才回了别墅。
她今个有饭局,老爷子知道她疲得很,说了会话便催着她早点上楼休息。
在上官轻绾即将拉开门之际,老爷子突然嘟囔了一嘴:“那小东西没吃晚饭。”
上官轻绾听懂了爷爷的言外之意,她让珺姨下了两碗素面。
边盏那时还没睡,正阖着眸在床上盘腿打坐。
听见上官轻绾在门外叫她,边盏猛地睁开眼。
边盏本想晾上官轻绾一会,又怕这人没耐性,于是赶紧下床给她开门。
上官轻绾打量了她一下,边盏穿了一套白色拳服,及肩的长发随意散着,猫儿一样慵懒地倚着门框。
“我让人做了夜宵,你下来吃。”
边盏装样道:“我不饿。”
上官轻绾也没再说别的,兀自下楼去了。
边盏恨恨地抓了抓头发,又对着空气胡乱挥了几拳。
磨蹭了一会,边盏才洗手去了一楼。
令人意外的是,上官轻绾竟也在餐厅坐着,她还以为这人早回房了呢。
边盏别别扭扭地走过去,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边盏注意到上官轻绾用的碗特别小,也就十来岁小孩拳头那么大,而且她吃面是一根一根地吃,还嚼得很慢,给边盏看得一愣一愣的。
边盏捞起筷子,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吃得又香又快。
上官轻绾搁了筷,优雅地拿纸巾擦了擦嘴角。
觉察到上官轻绾在看自己,边盏一边吞面一边侧头瞅她。
上官轻绾迎着她的目光,一本正经地问:“这就是你说的不饿?”
边盏害臊地红了脸,不等她辩驳什么,上官轻绾便施施然起了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边盏又羞又恼,对着碗里的面发了会窘,为了不浪费食物,最后还是连汤带面地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