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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谋划

作者:慕酒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师父师兄,我回来啦。”


    听到动静,祝长明自里屋走出,示意他噤声:“小声点,师父好不容易睡下。”


    他拉过祝景澜上下查看:“这次出去,有没有受伤?”


    “没有。”祝景澜边拖着调子躲开,拿出雪兔,“师兄你看,我把药给师父拿回来了,这次师父的病,一定能治好。”


    祝长明亦欣喜:“如此真是太好不过,我这就去熬药。”


    他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指着祝景澜:“小兔崽子,赶紧去休息,一身的药膏味。”


    “知道啦。”


    祝景澜眉眼温柔,目送祝长明离去后,笑意一点点退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未来每一日回来,都过着这般平平淡淡的日子。


    有师父能孝顺,有师兄能撒娇。


    “是景澜回来了?”


    听到声音,祝景澜收回了思绪。


    “师父是我,这段时日有没有想我啊?”


    徐清霜被顽疾所累,整个人瘦弱如同皮包骨。


    他枯槁的手覆在祝景澜肩上,轻轻拍了拍:“回来就好,有没有受伤?”


    祝景澜摇头。


    师父的手有点硌人,膈得他心里也有点疼。


    “这次能不能不走了?”


    “嗯,不走了。”


    徐清霜微微点头,而后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在师父面前说谎,当师父老糊涂看不出来了?”


    “师父厉害,一猜就猜到了。”


    “少贫嘴。景澜,你师兄都已经放下,你为何偏要执着?”


    二十多年前,东陵一案,帝王动恻隐之心,留了东陵世子祝长明一命。


    徐清霜带着祝长明东躲西藏,次年于路上收留了同样无家可归且同龄的景澜。


    东陵王妃遗言希望祝长明不报仇,过上平淡安稳的日子。


    徐清霜教导养育了十六年,以为时间已经能冲淡这些伤痛,不想祝长明连出处身份都不知道,于是将事实告知。


    他说:“是非过往,已成定局。人走茶凉,这杯茶,已经凉了十六年了,不会再有人注意。”


    祝长明听进去了,王妃以死换取他的生,他更应该带着王妃的希冀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妄想以蚍蜉之力撼动大厦。


    可非亲非故的景澜没听进去。


    他说:“师父,我想一试。”


    “试什么?”


    “我也姓祝。”


    “胡闹!”


    徐清霜大怒,把祝景澜关了三日。


    三日后,柴房。


    “你可知错?”


    景澜摇头。


    “理由,我想知道理由。东陵一案发生时,你还不到记事的年纪,为何会想替他们翻案,又为何确定东陵王是被冤枉的?”


    “直觉,其中若无隐情,杀师父师兄完全不需要在暗地里下手。”


    徐清霜怒极反笑:“你是说你要为你可笑的直觉为不相识的人豁出性命?”


    “师父,你和师兄于我而言不是陌生人,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


    “什么意思?”


    祝景澜眼眸清明:“这些年,我们遇上的追杀不在少数,十六年了,我们不能一直被动东躲西藏,见不得光,亦看不到自由。”


    他们可以躲过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很多次,但只要有一次躲不过呢?


    他想守护的,是天底下对他最好,对他有救命和养育之恩的师父和师兄。


    这颗不定时会爆发的危机,他一定要除!


    祝长明站在门外,欲言又止。


    徐清霜问:“长明,你如何想?”


    祝长明嚅嗫开口:“我…我想听师父的,听母妃的。”


    他和师弟,性格本就不同。


    他温和谦恭,师弟随性跳脱;他喜静,师弟好动。


    祝长明有时也是嫉妒祝景澜的,师父一同传授功课,他总能比自己更快领悟并且完成得更好。


    但师父却鲜少给他肯定,将大部分的偏爱都给了自己。


    以前他还会觉得是师父偏心不心疼师弟,但知道自己身份之后,想来这才是真正原因,而他也会时不时怀疑这世子血脉未免也有点差劲了吧?


    直到祝景澜说他也要姓祝,他对这个师弟仅有的一丝嫌隙也全化作心疼。


    祝长明惊呆了,晚上给他送饭时问他:“祝姓是国姓,你知不知道在乡野凭白冒出,被人知晓是什么后果。”


    祝景澜吃着饭,望向他的眼睛却亮亮的,比满天星辰都耀眼。


    他什么都没说,可一个可怖的想法在祝长明脑海里炸开。


    若事成,他隐身事后,祝长明荣耀加身;若事败,祝景澜坦然赴死,他一事无成。


    “景澜,你是想……”


    “师兄,别说出来,有些话知道就好,不能说出来,不然会成真的。”


    祝长明一股火起,一半是心疼他的胡闹,自己的仇他都决定放下了,凭什么他名不正言不顺去帮报,一半是窝火自己的无能,有心无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藏于一隅。


    “不行,这绝对不行,我要去找师父。”


    祝景澜将他拉住:“别去了,你都能想到,师父怎么会想不到……”


    时光流转,四年前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四年间,祝景澜从零开始,一步步在乡野发展势力,竟也能凝聚出一股不小的力量。


    可是这与整个大黎国力相比,只是不堪一击,甚至一阵风就能吹散。


    前段时日,他听闻师父旧疾复发,这才回来帮忙寻药。


    徐清霜幽幽望着他:“当年若是没教你们这些纵横谋略该多好。”


    爱之深责之切,师父的心意,祝景澜明白。


    “师父,你就让我为你们做些事吧。”


    他嗔怪:“我不答应你就听吗?”


    祝景澜咧嘴笑,任由徐清霜数落也不反驳。


    祝长明端药进来:“师父,该喝药了。”


    “师父,这是我特意寻来的雪兔,喝了它,你很快就能下床,恢复往昔活力。”


    徐清霜无奈:“天底下哪有这种奇药,老头子我远比你们想得开,倒是你们,一个个都老大不小的年纪,是该时候考虑成家立业了。”


    “师弟,看来我们师父真是老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长明你怎么也学坏了,让你平日少跟他学那些旁门外道就是不听……”


    “师父,我的怎么就是旁门外道了,我不认。还有师兄,你有没有钟情的姑娘?我回来时青竹峰的大当家还特意托我来问,她对你很上心哦。”


    “祝景澜!你站住,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


    吴大夫自里屋出来,望向在外焦急等候的众人,示意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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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的药送回来很及时,林老爷不日便能痊愈。”


    林余松了口气,这一关,她算是过了。


    一旁林晚晚咽不下这口气,找了个借口回屋,立刻召出命簿。


    “这是怎么回事?林余不但顺利把药材送回来,还毫发无损!”


    “什么破命运簿子,还能不能管用啊!”


    悬浮在半空的命簿应言翻开新的一页,林晚晚郁闷,想不看又忍不住。


    虽然娘亲及身边人都说她比林余样样都好,但实际情况她也清楚,除了能用主观意愿评价的美貌,她还真的没哪一点一定能比得过林余。


    【重阳佳节,簪花入府,甚得君心。】


    “什么意思?怎么这次的提示这么少?”


    她脑海里努力想翻页,命簿却一动不动。


    柳姨娘在屋外问:“晚晚,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吴大夫现在还没走,要不要请他过来看看?”


    林晚晚正烦闷,不想理会,但禁不住柳姨娘在外面一直絮叨,只能收起命簿开门让她进来。


    “娘,都说了我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


    柳姨娘慈爱看着她:“你这丫头,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我为何会急了。”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


    “在娘眼里,你永远都是没长大的孩子。”


    “哎呀,娘,我真的没事,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休息。”


    她还得想接下来的对策,没闲暇瞎扯。


    实在不行,就还是用那个方法。


    命簿不但能给她带来未来的预言,还能帮她做出一些超自然力量的事。


    比如凭空将林余礼盒里的物件调换成白菊,比如让风起推人摔倒……


    诸如种种,完全查无可查的神力。


    但相应的,她需要以血为献祭。


    第一次动用神力是一滴血,第二次是一杯血,第三次是一盏血……


    迟早,她会给不起。


    所以,她得尽早把林余解决了。


    “晚晚,明日起温习一下簪花技艺,下月能用上…你有听我说话吗?”


    “啊?娘你说什么?”


    柳姨娘伸出手,在她额前试探:“没发热啊?”


    “晚晚,你真没事?”


    林晚晚收回思绪,心跳加快:“娘,我没事,您突然提起簪花做什么?”


    “你忘了,下月重阳,洛水每年这个时候名门望族都会举办盛大的游园会。”


    “我没忘,但这和簪花有什么关系?”


    “下月凌南王和凌南王妃在拜月节会举办赏菊游园,邀请各方权贵齐聚,闺阁贵女都会来。”


    林晚晚不解:“娘,这怎么听起来像给长卿哥哥选妃?”


    柳姨娘点了点她额头:“还算机灵。你二舅舅传信,凌南王其实对先辈指下的这门亲事,也是颇有微词,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到时你机灵点,把那些想趁机攀附的,包括你姐姐都比下去!”


    “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林晚晚有些泄气,哪怕能提前预知,在对付林余上还是次次失败,更不提这一次的对手还有众多官家贵女。


    柳姨娘掩不住笑:“娘说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


    林晚晚顿时打起精神:“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招数要传授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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