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珀尔深海蓝的眼眸里顿时盛满惊喜。
日光和阴影拼接出祁禁高硕挺秀的轮廓,他就这样似雕塑般伫立在门口,睫羽如蝶翼轻颤着,目光越过珀尔的头顶,径直落在苏拢烟身上。
苏拢烟攥着床杆支起身子,套上一件白衬衫,领口没有扣上纽扣,好让饱受摧残的喉结软骨透透气,又从枕边摸出眼镜盒,戴上那副银边细框眼镜,镜链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在颈侧,微微晃动。
“小烟会长”,珀尔见祁禁不搭理他,只能兴致缺缺地挤到苏拢烟床边,指尖不自禁戳了戳他领口那抹艳冶的绯色,上面沾满了暧昧的指痕,“你的小Alpha下手好狠喔”。
祁禁闻言,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倒是苏拢烟羞赧着脸颊泛起潮晕,“不要胡说”,他侧身避开满脑子八卦思想的室友,镜片后面,乌黑潋滟的桃花眼低垂下去,眼尾被嫣色洇透,转而又酝酿了一会儿,将眸光折向宿舍门口。
祁禁今天穿了一件纯白T恤,袖口高高挽起,卷至肩头,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左手手腕抵着一颗篮球,球身的另一边靠在他的胯上。少年朝苏拢烟扬了扬下颌,颈脖上细密晶莹的汗珠很是晃眼。
“早上好,学长。”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朝苏拢烟的室友——那个娇俏的Omega——投以目光。
苏拢烟抬起发软的双腿翻身下床,走到一旁的书桌前,将两把椅子分别摆好,并拉开一段微妙的距离:“过来,坐下。”
“好的,学长。”祁禁大步流星地走到苏拢烟身旁,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苏拢烟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
倏然间,祁禁倾身压了过来。苏拢烟应激似地靠上椅背,想要躲避,喉结翻涌,一阵撕痛感袭来。
“呜——”眼尾又洇红了。
而祁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喉结上那颗小痣,靡丽,饱满,已经被玩到充血,娇艳欲滴,如果此时再去捻弄的话,手感一定比昨晚更好。
祁禁的手已然搁上桌面,食指指节动了动,隐忍得好难耐。
苏拢烟察觉到他的心思,指尖攀上衬衫领口,扯了扯衣领,做了个遮掩的动作。
祁禁垂下眉尾,面带失落之色,匐在桌子上,余光瞥了一眼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的珀尔,双眼放空道:“学长答应过我的,要一对一辅导。”
珀尔闻言,耳朵竖得更尖,踮着脚尖蹭了过来,不曾想被祁禁用篮球抵住了额头,蓦地吓了一跳。
少年的眸色暗了下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麻烦回避。”
珀尔委屈巴巴地蹙起眉心,撇了撇嘴。
苏拢烟见状,侧过身面向珀尔,眼神温和,柔声道:“珀尔,帮我去买盒香薰吧,给这个‘小Alpha’用的,最好是海盐味的。”
珀尔耷拉着肩膀,低低地“哦”了一声。
待宿舍门“咔哒”合上,祁禁垂下眼帘,用专注的目光看向那本摊开着的笔记本:“开始吧,学长。”
少年的眼睫在日光下闪着璀璨的光晕,那双漆黑的瞳仁在浓密的阴影里显得过分纯澈,毫无阴霾。银灰色狼尾辫今天梳得纹丝不乱,只是沾了汗水,还有点湿漉漉的。他早上应该是去打篮球了。
……
“控制信息素的训练技巧有三个。第一个是每天在固定时间段释放微量的信息素。”苏拢烟的指节卡着钢笔,笔尖在“清晨、深夜”下方划了一条横线。
祁禁盯着被划线的两个时间段,天真而狡黠地问道:“现在算是固定时间段吗?”
说着,便托起下颌,仰头垂眸,端量起苏拢烟那张恬静昳丽的脸,似乎是想看看这巴掌大的脸上会有什么样微妙的表情变化。
笔尖在纸张上晕染开一小团墨迹。他果然脸红了!
苏拢烟紧张得不自禁屏住呼吸,将钢笔搁置在一旁,低着头,沉声斥道:“集中注意力。”
“现在试着释放百分之十浓度的信息素”,苏拢烟语气冷淡,“我从一数到十,计时结束你就收敛腺体。”
祁禁的眸光落在苏拢烟的镜链上,金属的碎光荧荧熠熠,很是招摇,他哂笑着:“学长是Beta,照道理应该对信息素没什么感觉,怎么判断浓度?”
“一。”苏拢烟声音清冷。
“何况我也不知道怎么收敛腺体啊。”眉毛自少年英挺的眉弓蹙起,“因为我的腺体长在……”
“二。”苏拢烟没有停止。
“……一个神秘的部位。”话音方落,一股凛冽的苦艾酒混合火药味的Enigma信息素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将苏拢烟整个包裹住,浓烈得似要把宿舍里每一缕阳光都撕裂碾碎。
苏拢烟的鼻腔很脆弱,架不住这肆虐的侵占,他几乎耗尽了所有气力,张开唇瓣,粉嫩的舌尖缓缓抵上上颚:“十。”
“学长,你耍赖。”少年站起身,椅子被抵至一旁,他抱起双臂,拇指指尖摩挲着下唇,眸色阴鸷。
“停、停下。”苏拢烟的唇珠红得几乎渗出血来,双眼迷离,贝齿咬着唇角,可是没撑多久,唇瓣就像花瓣一样绽放开来,身子也彻底软了,但手里还紧紧攥着钢笔,他艰难地抬起手,对准大腿的位置,打算用笔尖将自己扎清醒。
就在此时,Enigma的气味消散了。
苏拢烟趴倒在桌上,伸出一点点舌尖,急促喘息。
祁禁俯身,指尖攀上苏拢烟的眼眶,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撑开,露出底下涣散的瞳仁:“学长,你还好吗?”
不好。
祁禁又凑近了一点,打量起苏拢烟的舌尖,好乖好粉嫩:“颜色看起来很健康。应该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拢烟才缓过神来,他起身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一边点烟一边走向阳台。祁禁见他不搭理自己,便拉回椅子,坐下,而后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叼在嘴边。
两个人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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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隔着墙,谁也不主动打开话闸。
门外响起了锁头扭动的声音。珀尔抱着一大堆零食和一盒海盐味香薰走了进来。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对四周的情况洞察了一番,托着下巴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你俩吵架了?”
祁禁的篮球滚到了珀尔脚边,珀尔抬头看向祁禁,得到一个暗示性的眼色,珀尔点头回应:“懂。”
窗外,水杉的树叶轻轻飘曳,让苏拢烟联想到闻野的味道,松木的清冽,青草的微涩,尾调有点苦,又蕴着清凉的薄荷味,让他每次闻到都很惬意。
珀尔揣着那盒香薰走了过来,将盒子递给倚靠在栏杆旁的苏拢烟:“喏,你要的香薰。”
苏拢烟摁灭烟头,没有去接,淡漠地问了句:“多少钱?”
珀尔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微微发颤:“五百二十四块,你可以给我五百三十吗?刚好凑个整。”
手机转账提示音响起。
苏拢烟顺手将香薰盒丢进垃圾桶。
“你……”珀尔眨巴着深海蓝的眼睛,呆呆地问,“你不是说要把香薰送给那个小Alpha吗?”,他一面说着,一面用余光瞥向宿舍里头的祁禁,神色惶恐。
祁禁正用手掌的虎口卡着篮球,将球身来回旋转,银灰色狼尾的发梢扫过嶙峋的锁骨,晶莹的汗液顺着脖颈向下延伸。
苏拢烟面朝水杉树,又点上一支烟,白色的烟霭从他嫣红但有点干燥的唇瓣间溢出,袅袅腾起,在他的镜片上凝成细密的水雾,他摘下眼镜,在袖口上擦了擦,不慎露出眼尾的那抹红晕——
他好像哭过。
“他现在不需要了。”终于,苏拢烟答话了,舌尖溢出薄荷爆珠的丝丝凉意。
篮球撞地的声音渐渐停歇。祁禁跨过斑驳的光影,走到阳台,弯下腰,从垃圾桶里拣出那盒海盐味的香薰,棒棒糖的塑料棍沿着唇角勾起的弧度翘了一下:“包装很别致。”
“我还是收下吧。”他将盒子往T恤上揩了揩,纯白布料登时沾上一层薄灰。
烟灰簌簌落在地面上。苏拢烟偏过头,看向祁禁,镜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这盒香薰……本来是打算给你做气味映射训练用的”,他忽然自嘲般地轻笑,喉结上那颗小痣此时看起来也黯淡了几分,“想必,你是不需要用它了,毕竟……”,烟头碾灭,“你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
祁禁闻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走到苏拢烟面前,低头打量着他泛红的眼尾,片刻后,从裤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樱桃味的,荧光粉包装。他将棒棒糖递给苏拢烟。
苏拢烟别过头,没有要拿的意思,“我不吃甜食”,声音有些喑哑,后腰抵上栏杆。
祁禁不作声,将棒棒糖塞回裤兜,背过身,抬起手臂招了招手,“走了,学长。今天谢谢了”,弯腰捡起篮球,撑在腰胯上。
银灰色狼尾辫逆着光,灼灼熠熠。高硕的身影在日光的碎片中消失于宿舍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