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破空而来,绮佳良身形一闪,堪堪避过。她心中暗恼,这些人竟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下杀手!
林修见绮佳良身形敏捷,心里有些害怕,毕竟他的修为不过炼气四层,真要打起来绝不是绮佳良对手,但还是强打精神狞笑道:“留下白玉,饶你不死!”
绮佳良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难以善了。
无妨,能跑就跑,跑不了就打。
她运转灵力,脚尖轻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林修。林修大惊失色,慌忙后退
林修大惊失色,慌忙举剑格挡。只听“咔嚓”一声,他的长剑应声而断,整个人被绮佳良一掌拍飞,重重撞在院墙上。
绮佳良正要追过去下死手,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她本能地向旁边一闪,一道寒光擦着她的发丝掠过,砸入一旁院墙中,深深的镶了进去。
“真是以气御剑?”她回头看去,只见李青松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院门口,那把古朴长剑从墙中飞回,悬浮在他身前。
“道友。”李青松的眼神此刻已全然没有白日的灵气,只有血红的杀意:“莫怪老夫,怀璧其罪,已是取死之道。”
绮佳良冷笑:“李宗主,你活了140岁,也不羞于今日行径?”
李青松脸上肌肉抽搐:“修行之路,本就是与天争命!今日机缘在前,我岂能放过?”
说罢,他手指一引,长剑如电光般射向绮佳良。
绮佳良运转全身灵力,一掌正面拍向剑身。
“铛”的一声脆响,长剑被她拍得偏离方向,但她的手掌也被剑气划出一道血痕。
“好强的剑气!”她心中暗惊。这李青松虽然修为只有炼气七层,但这御剑之术确实非同小可,竟能伤到她。
而李青松见绮佳良能用肉身接剑,顿时内心也是一栗,面前女子的修为绝不止炼气七层,恐怕要远在他之上!
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青松见一击未中,他双手掐诀,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再次朝绮佳良袭来。
这次剑势更加凌厉,剑身上隐约有青光流转。
李青松有自信,只要对方不到筑基,都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绮佳良这次不敢硬接,只是侧身闪避,但长剑如影随形,很快再次袭来。
绮佳良连续几个翻滚,在各个房顶上闪转腾挪,凭借灵巧的身形躲避。
李青松攻势愈发厉,周围几个弟子也是纷纷拿出箭弩,协助攻击。
但绮佳良躲着躲着,嘴角却突然勾起一缕幅度。
“果然,御剑之术虽然精妙,但每次操控长剑时,他自己只能站在原地不动。”
她一边躲闪一边接近李青松,然后趁着长剑攻击的间隙,猛地冲向李青松本人。
李青松仓促间想要召回长剑防御,却已经来不及了。
绮佳良一掌拍在他丹田处。
“噗——”李青松喷出一口鲜血,连推数步,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似乎被冲散了,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的御剑之术是假的。”绮佳良冷冷道,她刚才在房顶早用天瞳看了,道门就在丹田上:“你应该是用了某种秘法,将灵力注入剑中,然后于丹田处的灵根连接。但每次操控都需要站在原地不动,而且距离不能太远……旁门之法罢了。真正的以气御剑是将剑连接于紫府,根本不会影响移动,剑主人和剑可以同时发动攻击。”
李青松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你,你竟然能看穿……”
他这时方才知道,今日是踢到铁板了。
本身修为就在对方之下,如今御剑的手段被破,便是再无获胜可能。
眼看绮佳良一步步逼近,李青松自知难逃一死,他捡起地上剑,按在自己脖颈上道:“不劳道友动手,老夫自裁……”
李青松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清澈起来,面上的表情露出一丝羞愧,叹道:“少年在青冥剑宗,有一老者曾对我说:‘你天生根器不足,我念你每日辛劳踏实,教你一套旁门御剑之法,你凭此保身,一世无忧,莫再强求长生。’”
“但我当时年少好强,对外只说是我天纵英才,炼气时就会筑基期才能掌握的御剑之法。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唉也罢,只恨我命中无有此仙缘!”
“绮道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求你听老夫一言:今日之事,全在老夫七十年之怨,化作一时之贪,与众弟子无关。望道友看在他们也曾尽心尽力保境安民的份上,留他们一命,让他们再行善事,戴罪立功。”
说罢,李青松便横剑自刎。
正是:本求长生却短命,损人利己祸自承。老来辜负少年意,将死才知愧平生。
绮佳良看着李青松的尸体,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说起来,如果不是她拿出白玉,勾起了几人的贪心,似乎也不会引发这场祸事?
但又转念一想,当时李青松等人苦苦哀求要‘开一开眼’,她也推辞不过,最后是好心才拿出来的,若他们无贪念,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但再转念一想,如果当时自己就咬死自己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心道:“师尊,人心果真复杂,这宗门原先本是保境安民的正派,怎么我一来就疯了魔了……”
“今天才第一天……打了好多次架,被迫杀了好多人……”
“好想回琼台……”
而周围弟子早吓得魂飞魄散,眼见师父都死了,都爬过来连连磕头求饶。
绮佳良转过身,无视其他人,径直走到林修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指尖凝聚出一缕灵力:“你也自裁吧。”
她可是记得林修刚刚在屋里是说过什么话的,此人最为阴毒,断不能留。
死亡在即,林修顾不得身上伤势,连忙磕头道:“仙尊饶命!都是师父的主意,是他逼我们的!我只是听命行事啊!”
绮佳良依然冷眼相看,林修看见绮佳良杀意未曾松动,顿时面如死灰,突然扑上来抱住绮佳良的腿:“仙尊饶命啊!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话音未落,绮佳良一掌拍在他天灵盖上。林修闷哼一声,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绮佳良甩了甩手上的血珠,转头看向其余弟子。
接下来,就该处理他们了。
那些弟子早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绮佳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先带我去找赵明盈。”
她跟着几个弟子来到关押赵明盈的房间。此时赵明盈被绑起来扔在角落,嘴里塞着布条,见到绮佳良活着进来,又看见旁边几个弟子战战兢兢的深恶色,顿时明白了大半,止不住泪如雨下。
她也不知是该为绮佳良清庆幸,还是该为师父师兄伤心。
绮佳良上前给她松绑:“你师父和师兄都死了,他们先动手的,事情起因你应该都知道吧?”
赵明盈颤抖着解开绳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踉跄着站起身,朝绮佳良深深一拜:“多谢道友相救,敢问师父他…最后可有说什么?”
绮佳良侧身避开这一礼:“不必谢我。你师父是自裁的,临终前求我放过其他弟子,说他们也曾保境安民,所以我只杀了林修。”
赵明盈闻言更是泪如雨下。她看向跟在绮佳良身跟着的师弟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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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们正浑身战栗的低着头,又不敢抬头看赵明盈和绮佳良。
赵明盈叹了口气,咬了咬嘴唇,求道:“前辈,还请放过他们吧?师父虽有过错,但宗门上下多年来确实保境安民,清剿盗匪猛兽,收留流民……”
绮佳良沉思片刻,未有言语。
赵明盈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绮佳良:“这册子是一本剑决,名为青冥剑决,是当年师父从青冥剑宗带出来的,曾让我看过,我便摘抄了下来。”
绮佳良本想拒绝,但听到“青冥剑宗”四个字,便是接了过来。
青冥剑宗,可是仅次于大陆上三大宗之下的顶极宗门。
翻开一看,果然是正统剑修之法,虽然只有筑基期之前的内容,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正好适用。
“你倒还挺大方。”绮佳良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剩下那些弟子,就由你处置吧。”
众弟子如蒙大赦,叩拜绮佳良,感谢不杀之恩。
绮佳良懒得推受,只摆摆手:“要谢就谢你们师姐吧。”
众弟子纷纷称是,又转而拜谢赵明盈。
赵明盈此刻也如释重负,她恨铁不成钢眼神扫过众人,也无奈叹了口气,对众人道:“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外传。对外就说师父练功走火入魔,发狂而亡。而林师兄是为救师父不幸身亡的。都听明白了吗?”
绮佳良看向赵明盈的眼神也有些心疼,这场祸端本因他人而起,与她无关,但最终处理后事的担子,却还压在这位师姐身上。
不过她也懒得多想,她现在也是身心俱疲,只想离开这个麻烦之地,见事情已了,转身就要离开。
赵明盈急忙追上来:“道友请留步!”
“还有事?”绮佳良回头问道。
赵明盈道:“道友不妨等明天再走吧?你昨天杀三盗一事我们宗门今晚已派弟子跟附近村落说了,明日会有村民来亲自谢你剿匪之恩。”
“算了。”绮佳良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附近村民的谢礼,你们替我受了吧,我走了。”
离开松岚宗后,绮佳良连夜赶路。她不走大路,专挑山林小径疾驰,一夜跑了五六十里。直到东方渐白,她才在一处溪边停下休息。
溪水清澈见底,绮佳良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脸。水中倒映出她疲惫的面容,银发间又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猫耳——她身心俱疲,路上已无心维持形态了。
“才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她叹了口气,感觉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比在琼台修炼两年还要累人。
“错虽主要在他们,也怪我少经人事,不通晓人情世故,才惹祸事。要是我能再低调一些,更谨慎些,或许能避免这场冲突……”
“也怪师尊不说清楚!谁能想到师尊随手给我的玉佩,在凡间竟是如此惹人眼红的宝物!”
“这次是李青松修为低于我,方才侥幸得胜,若是遇到修为更高的人对我起了歹心,我怕不是栽了。”
绮佳良望着溪水中自己的倒影,猫耳微微抖动,显得有些懊恼。
“以后,莫要轻易暴露修为,要低调行事,莫要露宝,也莫要轻信他人,就这样好了。”
“师尊啊,你是故意把我放在青岚宗门前的吗?是让我学这些东西吗?只是这代价,是不是有些大了?”
一夜未睡,困意袭来,绮佳良变回猫形爬上一颗树顶,藏在繁叶处,打了个哈欠,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股血腥的味道惊醒。
绮佳良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骇然的一幕——清澈的溪水不知何时已变成暗红色,如同一条蜿蜒的血蛇在晨光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