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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作者:狮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老大,我实在太困了,不然你先看看书,我眯一小会就来。”李储枫哈欠打的下巴都酸了,她看壶都重影,更别说投壶了。


    “拿读书笑话我呢。”程沅沫扔了手里的箭,往后一仰倒在草席上,望着天上星星月亮发呆。


    八卦心思起就止不住,李储枫端着碟剥好的花生米凑过去趴着,边嚼边道,“昨喝了一晚上,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啊,你怎么不回去休息,反倒来我这儿望呆。”


    “吵成那样,我总得给他点下马威,以后别……”程沅沫烦躁地挠了挠头,脑海中不合时宜浮现纪凌安说和离的样子。


    “男人嘛,哄哄就好了,夫妻过日子能有多大的事。再说了,我看纪公子不过是在气头上,在气头上的话总归是难听些的。”李储枫笑着胳膊肘怼了她一下,“你总不能赖我这儿吧。”


    如纪凌安说的般,程沅沫和李储枫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两人谁不知道谁啊,就那么点事光猜就能猜得到。


    不过这次李储枫猜的是程沅沫拉不下脸回去和纪凌安和好,倒也是没错,但目前更多的是程沅沫气头上搬了出去,光想到冷清清的北院就牙酸的厉害。


    “真是想不明白,你说男人是不是疑心都很重?没影的事,自己给自己气成那样。”程沅沫短暂的困惑了下,话题转到了正事上,“话说北边那商队什么反应?”


    “咱们喝的胆汁快吐出来了,要是再不答应走货,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李储枫想到酒胃里直泛苦,连忙塞了几颗花生米香香嘴,“况且全国也不一定能找出有几家和我们质量相等的货,算是便宜她们了。”


    “你跟后头盯着点总没错。”程沅沫起身拍拍手,“走了!”


    “哎!不留宿啊!”李储枫跟着爬起。


    *


    青竹提着灯笼差点没看清院门口闪过的人影,抬头看了眼天色,疑惑地问道,“家主,大晚上的,您这是……”


    “刚回来,路过。”程沅沫余光瞥了眼黑漆漆门窗紧闭的屋子,莫名有点郁闷。


    青竹心思活络着,稍留意便猜到个大概,欣喜道,“公子刚歇下,估摸还没睡,奴才现在就去传话。”


    “不了!”程沅沫阻止要往里走的青竹,“既然睡了,就别打扰了。”


    走了几步,叮嘱道,“今晚的事别告诉他。”


    青竹瞧着家主离开的背影,又回身看了眼屋子,无奈地摇头。


    *


    第一缕光投进屋内,半梦半醒的纪凌安睁了眼,迷迷糊糊睡的不踏实,比不睡还累。


    “青竹,什么时辰了?”纪凌安揉着眉心,嗓音哑哑的。


    “天刚擦亮,公子您怎么就醒了。”青竹残留着困意,将床帘卷起一侧,光亮彻底照了进来。


    “心里不踏实,睡不安稳。”纪凌安硬是不说因什么而不踏实,又因什么而不安稳。


    眼下的乌青淡淡的,一夜间又憔悴了几分。


    “公子,昨半夜奴才碰到了家主,就在咱们院门口晃,还叫我不要告诉您她来过。”


    青竹怎么可能听程沅沫的话瞒着自家公子,怎么说他都是纪凌安的陪嫁俾郎,始终是要跟自家公子站在一起。


    眼见纪凌安眉眼舒展,眼中有了些许亮光,青竹更加确定家主在公子心里占了十成十的份量。


    “奴才看家主真是有事才出去的,不然也不至于半夜跑回来,您说是不是?”


    “当真来院门口了?”纪凌安问。


    “当真,只不过您已经歇息了,家主就没让奴才喊您。”


    主子心结缓解,做奴才的也松口气。


    青竹扶着纪凌安肩膀,轻声劝说道,“公子,天色还早着呢,您再眯一会。”


    *


    吵闹动静再大,没分开还得同桌吃饭,哪怕在小儿子面前装也得装作和睦恩爱的样子,免得让小儿再伤心哭泣。


    程歌埋头眼睛却滴溜溜地转悠,夹了块糖藕放纪凌安碟中,“爹,您看着精神不佳,是没休息好吗?”


    “昨夜刮风,花落吵的头疼。”纪凌安露出了两天来第一个微笑,“不碍事,午睡补觉就成。”


    程歌点头,转而给程沅沫添了碗豆浆,半撒娇道,“娘,您最近忙吗?您还记得您说过春天要带我去踏青的事吗?。”


    “等北边的商队一走,娘就带你去玩,到时候把你大姐姐和二姐姐一家都喊上。”程沅沫睡的不算好,止不住地打着哈欠。


    外头的事再大总有能解决的法子,最坏不过生意谈崩不赚钱而已,但家里的事那可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了。


    程歌,“娘,您也得注意身体,少些应酬。”


    “大人的事你还不懂,不过娘知道你的心意,以后会注意的。”程沅沫揉了揉小儿子脑袋,嘴一擦,“你们慢慢吃,我得去盯着点货,别出了差错。”


    *


    程沅沫一走纪凌安吃饭的心思彻底没了,早起听青竹说的话还抱着点念想,各退一步事情糊弄糊弄就当过去了。


    没成想一顿饭用下来程沅沫余光都不曾往他这儿瞥,倒像是桌上没他这个人。


    那昨夜披月而来又算什么?


    一时兴起,清醒后觉不值,翻脸不认账了?


    走了一位,程歌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纪凌安身上,父母都不是严厉的人,程歌说起话来自然不用顾虑太多。


    小孩子心性,只盼望着爹娘恩爱,家中和谐,天真地询问道,“爹爹,您和娘还没和好啊?”


    “我和你娘没什么。”纪凌安面对小儿子的目光顿了顿,继续说道,“歌儿啊,爹假设,假设有一天爹和娘和离了,你也不要怕,你永远是爹娘的孩子,我们永远是爱着你的。”


    程歌落寞垂下眼睛,到嘴边的肉包不香了,“可我不想你们分开。”


    “爹也不想这个家散了。”纪凌安搂住了眼巴巴要落泪的程歌,拍着他肩膀哄着,“只是缘分这事身不由己,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低下头微微扬起嘴角,“不过爹答应你,以后尽量不跟你娘吵架了,好不好?爹也不想吓着我们家歌儿。”


    *


    外头人都称程沅沫为声程员外,只因早年国库亏空,朝廷放出一大批可供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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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的闲散官职,程沅沫就是头一批当上官的。


    也甭管这官职有没有用,说出去是个当官的好听就成。


    程沅沫骨子里到底是个生意人,精力全放在了操持拓展家业上,往往人们提到她率先想起的便是无人比拟的产业。


    程家有独属于自己的三间存货库房,出货进货都得从那里头走账记录,严格要求到一根针一卷线。


    严格记账可不是怕工人偷东西,不论是在程府当差,还是在其铺子里当工,福利待遇皆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可没几个糊涂人为了点蝇头小利,坏了自个信誉,丢了份好差事。


    “就这些了,下午她们就过来取货。”李储枫拍拍手上灰尘,招呼着工人们可以去歇息会。


    自个胳膊一撑跳坐上木箱,扯着袖子擦汗,感慨道,“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程沅沫跟在边上搭把手,也流了不少汗,取帕子看到一角绣的竹叶时,默不作声收了回去,撩起短打胡乱抹了把脸,问道,“踏青有没有什么好去处?”


    “我邻居每年入春都带一家五口跑城外南山玩,我是听她说,南山风景好,路也好走,不少人选那边春游。


    哎!今晚出货,不知道那帮子家伙晚上会不会约咱们再喝一顿呢?”李储枫话题跳的很快,和生意不想干的事情她从不往心上放。


    程沅沫勾唇,“她们敢约,我就能再塞出两单货来。”


    “行呢!”李储枫摩拳擦掌,舔了舔嘴唇,“北方的市场我早就馋了,碍于摸不清状况就一直没敢动手,这次就等着她们车队回去反响如何了,好的话,咱们就把条件提提。”


    程沅沫龇牙一笑,“少不了宰她们的。”


    在这种事上,她往往能和李储枫达成高度统一。


    *


    盯出货是最后一步,切不可懈怠出了问题,时间流逝着流逝着就月上枝头。


    程沅沫困的两眼发直,只盼着回去倒头就睡。


    青竹看着程沅沫埋头就往主屋走,搞不清楚家主今晚怎么又跑来了,北院距离这儿可不顺路。


    想到今早上公子欣喜的表情,青竹当即吹灭了照明提灯,隐匿在黑暗中不去打扰。


    就在即将推开门的瞬间,程沅沫抬头瞧了瞧门头,大梦初醒般吓地一脚蹦下石阶。


    怪不得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还好看了看,不然就刚推门进去像什么话。


    “哎,家主,您去哪啊?”青竹可不能让程沅沫就那么走了,赶忙出来重新点燃了提灯,“您不歇息吗?”


    “我和他都分房睡了,肯定回我北院休息。”程沅沫脸不红心不跳,压根不担心刚才的情况有没有被青竹看见,再次叮嘱道,“别说我来过。”


    真是拧巴的两人,青竹撇了撇嘴。


    “啊,对了,你有时间找人把树上的花打了,香气闻的人头晕。”


    撂下个命令程沅沫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下一脸疑惑的青竹呆呆站在原地。


    先不说刚入春哪里来的花开,这院子里只有一颗无花无果的常青树,让他上哪儿去打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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