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琦鸢小时候虽然楚易则的交集不深,但是因为楚蒋两家的关系,她见到他还是会礼貌地叫他一声“易则哥哥”。反倒是楚易则这个人比较冷漠,时常绷着脸,简单轻“嗯”一声,连个小脸都不给她。
蒋琦鸢也不是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性格,既然楚易则不愿意给她好脸色,那她索性也拿出敷衍那一套,每次见到他,叫他一声就躲了出去。
两人订婚之后,蒋琦鸢恨透了他,自然不会好声好气地像原来一样叫他一声哥哥。
上过床之后,他便逼迫着她叫他daddy,就好像这种强势的、具有掌控性的称呼能够掩藏掉从前的不堪与肮脏一样。
楚易则本以为他不会在意那些过往,可在沪城微凉的夜晚中,那双软软糯糯的“易则哥哥”从她的喉咙里出来,他那颗心还是泛起了波澜。
楚易则抬手攥住她的肩膀,看着她怀里那只奄奄一息的狸花猫,选择后退一步,“可以救下它,找个靠谱的人收养。”
蒋琦鸢纤长的睫毛轻颤着,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看着他。
楚易则捏了捏她的耳垂,试图和她讲道理,“我们家现在已经有二十六只猫了。”
“养了这只就有二十七只了。”她反驳,“而且,我觉得它长的有些像嘻嘻。”
蒋琦鸢是个彻头彻尾的猫奴,但楚易则真的很讨厌猫。他比较喜欢大型犬,年轻的时候养过阿拉斯加和藏獒。
蒋琦鸢嫁入楚家的时候,把她从十二岁就养的那只猫也带了过去,那只猫名叫嘻嘻。
因为陪嫁猫这个身份,嘻嘻成功入住楚家,即使楚易则不喜欢猫,但还是逼迫自己迁就着忍下了嘻嘻。
可蒋琦鸢二十五岁那年,嘻嘻正常老死,她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为了哄她,楚易则亲自带回来一只和嘻嘻有八成相似的狸花猫送给她。当时蒋琦鸢感动得不行,晚上主动跪在他面前,任由他丁页进温热的口腔,事后还窝在他怀里一句接着一句地说:“老公,你真好。”
楚易则吃到了甜头,那两年,每逢纪念日,就会变着花样地送她一只猫,哄她开心。自此,蒋琦鸢的养猫之路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候大家都喜欢玩贴吧,经常有人在贴吧上发一些流浪猫的收养信息。蒋琦鸢心软,当时只要是离的近的,没人要的小猫,她都会带回家里,再给小猫取一个应景的名字。
就这样,她前前后后一共养过三十五只猫。抛去那九只病死的和老死的,现在家里还有二十六只猫。家里的一个后花园也被改造成了天然猫窝,园子里有后期挖来的大树,专门供猫猫爬着玩儿的。
恍惚之间,空中的雨势渐大,天边还打了两道紫色的闪电。
雨点密密麻麻砸在身上,楚易则抬手帮她挡住雨,低头又看着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猫。他知道,今晚他要是不同意把这猫带回去,它小命也就没了。
蒋琦鸢的眉头拧了起来,他只是犹豫几秒钟,她瞬间就原形毕露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她只能来硬的了。
蒋琦鸢抱紧那只小猫,“你爱同意不同意,无论如何,这只猫老娘我养定了。”
说完,女人转身就往前走,雨水越来越大,很快就打湿了她的秀发。
楚易则被她气得不行,追上她,拦腰就把她抱了起来,“你要是把自己作感冒了,家里那些猫我都给扔到垃圾场,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它们。”
蒋琦鸢勾了勾唇角,缩在了男人怀里,还抓着小猫的爪子去抓他的领带。
于是,男人怀里抱着女人,女人怀里抱着小猫,走在雨中,暖黄色的路灯打在男人颀长的背影上,一副和谐的景象。
楚易则把蒋琦鸢抱到车上,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蒋琦鸢把高跟鞋一踢,顺势把脚搭在男人的腿上。她把小猫放在腿上,低下头来给它擦拭弄脏兮兮的毛,顺便借着光线检查一下,幸运的是,小猫身上没看到任何外伤。
蒋琦鸢随意给小猫取了个名字,叫作“雨点”。
车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蒋琦鸢只觉得醉意更甚,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雨势越来越大,挡风玻璃上形成一道雨幕。
很快,车子驶到清溪路555号。
楚易则撑着伞,带着这一人一猫回了家。
男人经常来沪城出差,他习惯住在檀宫,家里常年有佣人伺候。楚易则捏着小猫的脖子,把它交给佣人,蹙着眉头让佣人处理一下。
蒋琦鸢听着“处理”这个词,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要雨点给扔了吧。”
楚易则闷笑一声,拦腰把她扛在肩头,“我是要把你给扔了。”
蒋琦鸢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条件反射地攥紧男人的衣服,抬手在他后背锤了几下,“老混蛋,你放下我。”
楚易则一言不发,径直扛着她上了二楼了卧室,他把她扔在沙发上,三两下剥掉了那件濡湿的粉色裙子,然后给她扔到了浴缸里。
佣人早就知道他们今晚要回来住,早就在浴缸里放好了水,在水面上铺了一层她最爱的朱丽叶玫瑰,洁净透亮的花瓣漂在水面上,随着女人胴体的进入而轻轻浮动。
楚易则半跪在浴缸边,抬手拂过她光洁的后背,嫌弃地说她:“好好洗,脏死了,臭死了。”
蒋琦鸢双手交叠,窘迫地说:“你才脏!你才臭!嫌弃我你别碰我啊。”
说着,她故意抬起腿又骤然落下,水花溅湿了男人的衬衫,还有两滴水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楚易则捉住她的脚腕,穿着衣服踩进浴缸,直接把她两条腿架在了浴缸壁上。
他取出大棍子,一下接着一下地抽打着她,水中的花瓣随着激烈的动作轻轻荡漾着。
“究竟要打多少下你才老实啊,小乖?还是说,我的宝贝阿鸢很享受这个过程。”
蒋琦鸢被他戳穿性/癖,面色绯红。此时此刻,那些酒精也吸收得差不多,脑子也逐渐清醒。她的双手紧紧地扣住浴缸,抬脚在他下巴上踢了一下,张口就骂:“老混蛋。”
楚易则偏过头,脸上也沾上了水滴。男人抬手摘掉眼镜,扔在一边的台子上,然后捞住她的脚腕,偏过头就在上面落上一吻。
蒋琦鸢被刺激得头皮发麻,想撤回脚,却反抗不得,只好红着脸骂他:“老变态。”
楚易则箍住她的腰,让她翻过身去,双腿跪在浴缸里。男人看着她翩翩欲飞的蝴蝶骨,目光顺着那条背脊线缓缓往下移,只见她的腰上挂了两片玫瑰花瓣。
男人别开视线,然后抬手不由分说地在她的翘臀上抽了一巴掌。他今天属实是有些生气,一巴掌下去,臀尖都被抽红了。
蒋琦鸢爽得头皮发麻,她急得抬起手捂住,“你发什么疯啊!”
楚易则轻哂一声,大掌扣住她的脖子,慢慢和她算账,“你自己说说,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坏事?嗯?小乖。”他还不忘看下时间,然后问她:“是不是我要不去找你,你现在都看上腹肌秀了?外面的骚男人就这么吸引你的眼球?”
话音落下,又是一巴掌。
蒋琦鸢偏过头看着他,她就知道,在车上那些温存都是假的。这个男人就是个阴暗的好大爹,怎么可能不计较她那档子昏乱事。他就是故意憋着一口气,等着回到家在没人的地方和她算账呢。
她心里想,外面的男人哪有你骚,你就是个骚包。
正常男人哪里会亲别人的脚背?
见她一声不吭,楚易则低头吻上。他的胳膊很长,又比她高上很多,这个姿势丝毫不影响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然后抬手撬开她的口腔,将两根手指塞进去,毫无规律地搅动,弄得她连连流口水。
蒋琦鸢含住他的指尖,只觉得每一根神经末梢都敏感了起来。
男人问她:“错没错?”
蒋琦鸢没看上腹肌秀本来就憋屈,刚刚又被他嫌弃身上就酒味难闻,她自然是不服他,几乎匍匐着要逃脱男人的桎梏。
楚易则抬手扯出皮带,捞起她的手腕就往上缠。
蒋琦鸢这时是真害怕了,甩开手呵斥着说:“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敢捆我!”
楚易则把她的手腕反剪在身后,缠绕上,“你说我敢不敢,小乖。”
男人提着她的胳膊,将她从浴缸里带了出来,把她抱到了床上。一沾到床,蒋琦鸢就跪着往前爬,却被楚易则毫不费力地攥着脚腕拽了回来,毫不留情,还不忘命令她叫他。
蒋琦鸢只觉得自己每一根细胞都被汊得通透,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沁出了一层汗水,她像是缺水的鱼儿一般,红唇微启,不断地往下咽唾液。
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打在窗户上劈里啪啦地作响。蒋琦鸢抬眸看向被风卷起的窗帘,真怀疑外面是不是下起了冰雹。
蒋琦鸢忍无可忍,张开手攥住男人的手腕,“daddy。”
“不对。”
蒋琦鸢眯了眯眼,眼神涣散,“老公。”
“不对。”
蒋琦鸢委屈得不行,馋得不行,总觉得就差那么一口气,就活生生被吊在了悬崖处。她拼命地想获救,于是只能拼了命地绞尽脑汁地想,最后憋了半天,叫了句:“主人。”
楚易则怔了下,握着她腰的那只手青筋暴起。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眸中晕染着欲/火。显然,他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叫他。
无意的这么一句,再一次满足了男人变态的占有欲。
他俯下身挑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畔,“小乖。”
“快一些啊!”蒋琦鸢咬上他的唇,催促着他快给自己一个痛快。
楚易则抬手帮她额前的碎发塞到耳后,说:“还是不对。”
蒋琦鸢眨了眨眼,忽然想起在路边她和他商量养猫时候对他的称呼,她的手攥紧,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下一秒,她又被身体上的不满催促着、驱使着,开口叫他:“易则哥哥。”
楚易则只觉得太阳穴无限跳动,他绷紧下巴,在心里嘲笑自己居然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被一个称呼就撩拨得理智分崩离析。
楚易则亲了亲她的唇瓣,声音低沉地说:“小乖,别急,爸爸都给你。”
蒋琦鸢累得瘫在了床上,她睁眼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回味着男人刚刚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嘴角扬起一道弧度。
她翻过身压在男人的胸膛上,亲昵地用手去抓他的下巴,顺便在上面咬了一口,问他:“你是不是时间变短了?”
以前他们很少一起到,他一向持久。最恐怖的时候,她接二连三地到极限,他却释放不出来。
可今天,他居然这么快,快到居然和她一起。
楚易则攥住她的小手,抵在自己的胸口,“小乖,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我不行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说着,抽开缠绕她腕上的皮带。她皮肤又细又嫩,经过这么久的博弈,上面挂上了一层红痕。
这就是蒋琦鸢不同意他捆她的原因。
虽然玩这些花样是真的爽,可也是真会留下痕迹。每次都是少则一两天、多则五六天才能消干净。
楚易则用唇畔去吻她的手腕,又用指腹轻轻地摩挲。
大概休息了有半分钟,男人立刻圈住她的腰,卷土重来。
蒋琦鸢:???
“你不是不行了?”她蹙着眉头说。
“我正当壮年,我的小乖都惦记着外面的野男人,我要是不行了,岂不是现在头顶上就得挂上绿叶?”
蒋琦鸢马奇着他,双手握住自己的小腿,抿着唇轻轻仰起头。
她一边乱动,一边想刚刚那一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灵光乍现,她弯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又抬手在他的腹肌上打了两下,夹着嗓子说:“易则哥哥,我爱你呀。”
楚易则眸色渐深,握住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手背上的青筋爆起。
这一刹,他突然一点儿都不气了,她都说爱他了,他还能拿她怎么办呢?
楚易则原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不会再在意“我爱你”这样直白的表白。如今一听才发现,他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敢在意。
以前强装不在乎这些噱头,只是因为他得不到而已,毕竟她曾经口口声声指着他的鼻子说过,就算是他娶了她,她爱的也是别人,心里装的也是别人。
身体上的交流最能洞察一个人的情绪,蒋琦鸢凭借男人的一举一动,就察觉到他的变化。此时此刻的楚易则,简直像是冬日里的一盆熊熊火焰,烧的噼里啪啦地作响。
蒋琦鸢含住他的唇,含糊不清地说:“老公,你喜欢听我这样叫你?”
楚易则喉咙发紧,压抑着说:“小乖,别闹。”
蒋琦鸢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一般,嘴唇贴在他的耳边,故意夹着嗓子一声接着一声叫他“易则哥哥”。
楚易则几乎被她弄得有些崩溃,伴随着她一声又一声的“易则哥哥”,男人回想起了他那段卑劣的过往。
蒋琦鸢永远不知道,十七那年她在澳城赌场喝醉了酒被人调戏,他其实是第一个找到她的。楚易则气愤不已,挥拳把那个不知好歹的白种男人脸打出血,然后把醉醺醺的她带回了酒店房间。
可那晚也不知道是她喝得太过,还是酒中被人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小姑娘被放在床上,红着脸扭来扭去,死活抱着他的腰不松手,醉醺醺地说:“哥哥,我好难受。”
楚易则以为她认错了人,绷着脸拉起她的手腕要带她去医院。可下一秒。她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哭着说:“易则哥哥,我好难受。”
那晚,在送她去医院之前,楚易则罔顾道德、贪婪地碾上了她的唇,夺走了她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