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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塞进去

作者:程真_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为了参加蒋莉的生日宴,蒋琦鸢今天特意穿了条粉红色的无肩带长裙,领口设计成了v形,可以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和玲珑的曲线。


    即使已经四十岁,可这个鲜艳的颜色穿在身上,不仅一点也不显得违和,反而能衬托出她白皙的肤色,在梦幻般变化的灯光泛着光。


    女人满是慵懒地坐在那里,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托着一杯红酒,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晃。酒水在杯壁上滑动,如同丝绸般流畅滋润。


    蒋琦鸢轻抿了口酒,偏过头,打量着身边穿了身黑色的休闲装的年轻男人。


    她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显然是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这个年轻男人突然来搭讪她究竟是做什么。


    楚易则跟着侍应生进来,一找到蒋琦鸢就看到了这幅场景。


    他的小妻子一脸媚态,眼神迷离,目光落在了她不该看的男人身上。而且,她桃花眼微眯,眸中流转着春色,挂着淡淡的雾气,仅仅是凭借着这个眼神,楚易则就能判断出,她喝醉了。


    那一刻,说不生气是假的。


    占有欲开始在体内无限沸腾,楚易则想起了她的欺骗,恨不得立刻就拦着她的腰把她扛在肩膀上带到楼上的房间,然后扒掉这层暴露的裙子,嵌着她的腰肢糙她,警告她要明确自己的身份,让她知道谁才是她应该看的人。


    可宴会现场喧嚣不断,里面的人熙熙攘攘,全都穿着华丽的昂贵服饰,显然都是来给蒋莉庆生的贵客。


    楚易则告诉自己,他不能冲动。


    在人前,他习惯性地对妻子装出一副无限包容的姿态。蒋琦鸢亦然,在外人面前,会刻意收起自己刁蛮跋扈的性格,佯装成一副娴淑端庄的样子,和他扮演一对人人称赞的恩爱夫妻。


    所以,楚易则压抑住了立刻就要惩罚小妻子的冲动,冷静地叫了她的名字。


    蒋琦鸢听到他的声音,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喝醉了酒,反应有些迟钝,干瞪着眼看了他两秒,才轻轻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柔声柔气地喊了一声:“老公。”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落在他的耳朵里又让他下腹发紧,产生了很多阴暗的想法。


    大概是因为看到了楚易则,蒋琦鸢被吓得酒意清醒三分,就连脑子都灵活了起来。她立刻就想到了面前这位过来搭讪的年轻男人,想起了他的名字。


    他叫徐晖,是《沧浪之巅》被换下去的那个男一号,前几天因为嫖/娼新闻被爆出来而塌房。在剧组的时候,蒋琦鸢还和他拍过两场戏,只不过戏份不多,所以她的记忆不深刻。


    蒋琦鸢警惕起来,这种人来找她,估计没什么好事。


    她还是敬而远之吧。


    “不好意思,我老公来了。”蒋琦鸢笑着对徐晖说。


    徐晖偏过头看着站在身后的楚易则,他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身为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让他察觉到了敌意。


    徐晖抬腿往旁边迈了一大步,把位置让给楚易则。


    楚易则轻轻勾了勾唇,对着徐晖笑了一下,径直忽视他,抬手捞起蒋琦鸢的手腕,“喝醉了?”


    蒋琦鸢在心里无声哀叹一声,绞尽脑汁地想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楚易则来沪城抓她,她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


    蒋琦鸢跟他在一起多年,自然也把他的手段也学到了个皮毛。


    他能买通她的助理监视她,他自然也能买通他的司机跟她汇报他的行程。不仅如此,在家里,楚今澜绝对是她最好的同盟,前几天楚今澜装病帮她把楚易则骗回了北城,这几天,楚今澜每晚按时给她发微信,说爸爸按时回家,并没有什么异样。


    以至于,蒋琦鸢觉得这次自己出来放纵看腹肌秀,简直是天衣无缝。


    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楚易则似乎洞察到她的心思,抬手覆盖在她光滑的脖颈上,似有若无地轻轻摆弄她脖子上带的那款项链。


    “小乖,不是说在剧组拍戏吗?”


    蒋琦鸢觉得自己好像是案板上任他宰割的鱼肉,他的手覆盖在她的大动脉处,蒋琦鸢甚至有种错觉,此时此刻,她要是说出一句不恰当的话,他就能把她掐死。


    不对,掐死她,他自然是舍不得。她死了,他可就没老婆了。


    他只会换着花样,在床上弄死她。这一点,蒋琦鸢深有体会。


    蒋琦鸢顺势圈住男人的腰,懒洋洋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小姑生日,我过来陪她过生日。”


    楚易则揉了揉她的秀发,环视周围这喧嚣不已的环境,评价着说:“这么多年,蒋莉的审美倒是没怎么变过。”


    蒋莉不喜欢楚易则,楚易则也看不上蒋莉,甚至对这个小姑有几分怨念。当年他和蒋琦鸢订婚之后,蒋琦鸢没日没夜地胡作乱闹,今天不吃饭闹绝食,明天声嘶力竭地要退婚,一半原因都得归咎到蒋莉身上。


    楚易则虽然没说过,但她知道,这种损招多半是蒋莉给蒋琦鸢出的。


    蒋莉害得他的小妻子差点儿和他退婚,这个仇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自然没什么心思陪这位小姑过生日。


    而且,楚易则极度不认可蒋莉这种乱七八糟的生活作风,小男友接二连三地谈,却稍有不顺心就把人家甩了,换男友的频率堪比换衣服。


    在楚易则的那套行为准则里,他是认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点的。


    所以,他断然不会和蒋琦鸢离婚,他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同理,蒋琦鸢也不可以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不可能离开他。


    蒋琦鸢闻言,抬眸看向他,她想起还没开始的腹肌秀,虽然有些遗憾,但总不能往枪口上撞,她只是醉了,又不是傻了,于是和楚易则商量着说:“头疼,要不然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楚易则垂眸看向她,微凉的嘴唇滑过她的耳廓,“小乖不是最爱热闹了吗?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休息?”


    蒋琦鸢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她能察觉到,眼前这个狗男人是摆明了在故意给她使绊子。他那么厉害,厉害到能金蝉脱壳来北城抓她,肯定也能知道今晚的生日宴都有什么活动。


    楚易则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温水青蛙式的折磨她。


    狗东西。


    可她因为理亏,因为心虚,居然一个大字都蹦不出来,只好推开他的胸膛,偏过身不看他,然后举起那杯酒一口闷下。酒喝得太急,蒋琦鸢弯下腰连连咳嗽。


    楚易则见状,立刻帮她拍后背。哪料,手径直被她拂开。


    蒋琦鸢把酒杯摔到桌子上,对调酒的酒保说:“再来一杯威士忌。”


    楚易则闻言,警告地说:“阿鸢,少喝一些。”


    她酒量不佳,喝多了会发酒疯,这一点他很清楚。毕竟她十七岁那年,在澳城的赌场喝的乱醉,差点被人占便宜,是他亲自找到的她,把她抱回了房间的。


    结婚这些年,平时她在他身边,除了孕期的时候,他不会禁止她喝酒。只要适量地喝,小酌宜情,这都没有问题。可现在,不听话的小妻子显然是在故意要灌醉她自己,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反抗他。


    楚易则眸色幽深,抬手去夺她的酒杯,却被她抬手给别开。


    “阿鸢。”他再一次警告。


    蒋琦鸢轻哂一声,皱着眉头用力地推他的胳膊,“你别管我,今天是蒋莉生日,我高兴,还不能喝酒吗?你个老混蛋,整天管天管地的,你不嫌烦吗?我最烦别人管教我,我爹都没这么管教我呢。我告诉你,姓楚的,我不怕你。我堂堂快要四十的人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你吗?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话音落下,蒋琦鸢从椅子上起来。大概真是有些喝大了,蒋琦鸢步伐不稳,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有些费力,走起路来有些晃。


    一直站在旁边见证全过程的徐晖,适时地抬手扶了蒋琦鸢一下。


    蒋琦鸢掩着嘴角对他笑了下,然后踩着那双高跟鞋涌向着人群,中途,还不忘记挑衅地举着酒杯伴着音乐声转了个圈。


    楚易则被她的一举一动气得不行。


    也真是奇了怪了,家里正处于叛逆期的女儿都没闹成这个样子,反倒是他的小妻子,铁了心要刺激他。


    楚易则靠在沙发上,视线紧紧盯着女人。她一步一步,步步生莲,裙摆轻轻摆动,性感又火辣。


    男人垂眸摩挲着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缄默不言。


    他本来还打算手下留情的,可今晚,他非得糙死她。


    蒋琦鸢在反抗男人的过程中获得了快感,她现在简直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心情爽到爆。


    蒋琦鸢在舞池中央找到蒋莉,攥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跳舞,另一只手故意把杯中的酒水洒在地上。


    蒋莉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绯红,“小祖宗,你喝多了?”


    蒋琦鸢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几点切蛋糕着?”


    蒋莉每年生日都会在八点零八分准时切蛋糕,这是她刚出道那两年,一个瞎子大师给她算的,说“八”这个数字比较吉利。


    蒋莉攥住她的胳膊,“怎么这么着急?着急看帅小伙?”蒋莉笑了笑,笑她没吃过细糠,居然这么着急。


    蒋琦鸢摇摇头,“对呀,和我老公一起看。”蒋琦鸢今天就是铁了心的要试探男人的底线。


    蒋莉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抽丝剥茧般地消失,“谁?楚易则?他来了吗?”


    蒋琦鸢抬手指了个方向,蒋莉眯着眼看过去,那个男人正懒散地坐在那里,视线一动不动地定格在他乱闹的小妻子身上。


    蒋莉看着蒋琦鸢的脸色,轻声说:“我看你是要害死我。说你喝多了,胆肥了,你还不承认。”


    蒋莉边说着,边拉着蒋琦鸢的手,把她送到了楚易则面前,“得,人醉了,赶紧把她带走吧。”


    蒋琦鸢不可置信地回眸看着蒋莉,她就这么被卖了?


    楚易则温和地笑了笑,抬手自然地揽住蒋琦鸢的腰,把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堪堪遮住大面积裸露在外的肌肤。他看向蒋莉,“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我已经差人备下,稍后会送到你的手中。”


    蒋莉摆了摆手,敷衍着道谢,让他们快点走吧,这个瘟神从天而降,她可招惹不起。


    蒋琦鸢全程懵逼,她没想到蒋莉会把她亲手送到楚易则手上。明明下午化妆的时候,蒋莉还一直鼓励她要放飞自我做自己的。怎么一见到她老公,变脸变得比谁都快。


    蒋琦鸢就这么被稀里糊涂满脸懵地被楚易则带到了车上。


    上了车,男人立刻抬手扣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他一手捏紧她的腰,一手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贴近自己,细细地品味她口腔中的酒水味道。


    蒋琦鸢被他吻得浑身软成一滩烂泥,再加上酒喝得多了,大脑反应迟钝,只好贴在他坚硬的怀抱里,任由他亲。


    楚易则的亲吻是强势的、霸道的、要人命的。他卷着女人柔软光滑的舌头,轻轻地吮咬,掠夺她口腔中的氧气。


    蒋琦鸢手抵在他的胸膛,连连反抗,可无奈抵抗不了男人的力气。


    “呜……”蒋琦鸢被亲得泪眼模糊,快要喘不上来气的时候,才重获自己。


    她面色绯红,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还不忘记在他胳膊上乱打两巴掌。


    楚易则弯腰捡起她刚刚在接吻过程中掉落的那颗珍珠耳坠,攥在掌心里,“小乖,你今天整这一出到底想做什么,嗯?”


    还没等她回答,他就先发制人地说:“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讲话,别赌气地说我最不想听到的那两个字。”


    蒋琦鸢胸口起伏着,身上披着的外套也滑落一半,露出光洁的肩膀。男人的目光微微下移,就能看到她傲人的事业线。那里,他亲自尝过,很软很甜。


    只是,一想到这幅春光乍泄的场景也被生日宴上的其他男人无意中看了去,他就嫉妒得发狂,狠不得再像以前一样把她关在家里,抽她的屁股,抽到发红,看她长不长记性。


    蒋琦鸢也被气得不行,好好的生日宴,她期待了有小半个月,结果油水还没看到,就被男人抓了回来。再加上有酒劲儿撑着,胆子也大了些。


    于是,女人故意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离、婚。”


    楚易则的眸色立刻沉了起来,车内的气压也低了一个度,坐在驾驶座的司机握紧方向盘,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城门失火,殃及他这条无辜的小鱼。


    司机跟着楚易则很多年了,也大大小小见过很多次先生和太太的争吵。每次太太都挺着胸脯叫嚣,给先生气得不行。可即使他们吵得再厉害,不出两天,又能重归于好,先生还会特意送太太一些珠宝讨好她。


    楚易则轻笑了一声,对司机说:“回檀宫。”


    司机立刻踩下油门,车门自动落锁,蒋琦鸢听见动静,心都跟着发颤,“我不回去,送我去蒋莉那,我要和她住。”


    楚易则抬手帮她把脸上的碎发塞到耳后,“小乖,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今晚是谁把你送到我手里的?是谁说你喝醉了让我好好照顾你的?”


    这个人就是蒋莉。


    蒋琦鸢眉头蹙了起来,突然想到些什么,头皮一阵发麻,“你是不是背着我对蒋莉做过些什么?王八蛋。”


    否则,蒋莉怎么那么怕他。


    楚易则亲了亲她的唇,“小乖,她虽然只比我大了两岁,可按辈分,我也应该跟你一样叫她一声小姑。对小姑,我自然不会,也不能做些什么。”


    不过就是威胁两句而已。


    当年蒋琦鸢要悔婚,蒋莉本来是最大的支持者。可为什么蒋琦鸢被关在楚家老宅整整一个月后被放出来,蒋莉知道楚易则对她做了什么,却不敢再怂恿她悔婚了。


    只是因为楚易则动了蒋家的命脉,抬手之间就能让蒋家灰飞烟灭。


    蒋家从清朝起就发家,一代接着一代,顺应时代的变化扎稳了脚跟。可到了蒋琦鸢爷爷那代,蒋家日渐式微。蒋家老爷子也看透自己的独苗蒋彭华只是个泛泛之辈,所以便在蒋琦鸢一出生时就借着和楚家老爷子那点交情,和楚家定下了一门婚事,企图通过捆绑的婚姻关系,攀稳楚家这棵大树。


    楚易则只不过是给蒋莉普及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顺便告诉她如果最后蒋琦鸢不是他的妻子,整个蒋家都别想跟着好过。


    尽管蒋琦鸢婚后生活还算和睦,楚蒋两家也来往密切,可在生日宴上蒋莉只是远距离看到了楚易则的眼神,就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他威胁自己的画面,不禁胆寒。


    楚易则这个男人太过恐怖,手段阴狠,罔顾亲情道德,令人忌惮三分。


    只是这些,蒋琦鸢从来都不知道,楚易则也不会让她知道。


    蒋琦鸢轻哂一声,偏过头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威胁着说:“你个老混蛋,你最好别因为今天的事,让我知道你会对蒋莉做些什么,否则,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小乖,可是她试图在破坏我们的婚姻。”


    蒋琦鸢回眸,她真怕今晚的事连累蒋莉,“她哪里破坏我们的婚姻了?离婚是我说出口的,今天的生日宴是我非要来的,可以了吗?”


    楚易则轻“嗯”一声,用粗粝的指腹去摸她的嘴唇,“阿鸢真是个乖孩子,现在倒是会承认错误了。可你说,犯了错要怎么惩罚。”


    蒋琦鸢白了他一眼,扭过身体,不情不愿地在他的右脸上亲了一下,“够了吗?”


    “不够。”


    蒋琦鸢抬眸,透过后视镜和司机对视了一眼,她的耳根立刻烧了起来。她差点儿忘了隔板没升起来,车上还有个外人,她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去讨好楚易则这个老混蛋,她的老脸简直都丢尽了。


    蒋琦鸢羞愤不已,可楚易则似乎还没被亲够,攥着她的手腕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


    “我不要。”她脸红得要滴血,伏在他的耳畔小声说。


    “升起来。”


    男人的命令发出后,隔板缓缓升起,立刻将前后分割成两个独立的私密空间。


    楚易则双手钳住她的腰肢,带动着她轻轻地蹭,一点一点和她算旧账,“小乖现在越来越能耐了,怂恿澜儿装发烧撒谎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就是为了支开我好方便你做坏事是吗?”


    那天晚上,楚易则一见到楚今澜就发现了端倪。平时娇气的女儿居然不用人照顾,把佣人都赶了出来,就说明她心虚。再联想到蒋琦鸢不断劝他回去看看女儿,他就猜到了这是小妻子嫌她烦,要支开他。


    本来可以不计较,但是楚易则还发现,女儿每晚都会给她汇报自己的行踪,他就猜到她要瞒着他做坏事。


    蒋琦鸢垂眸,果不其然,这个精明的狗男人早就猜到了一切,然后顺着演戏,反将她一军。他自始至终,就像站在上帝视角一样,饶有兴致地看她究竟能作出什么花样。


    想到这,蒋琦鸢捏住他的脸,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泄愤,“澜儿是我生的,是我女儿,女儿向着妈妈有什么错?”


    “澜儿也是我的女儿。”男人反驳她,“更何况,楚太太提离婚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不要儿子也不要女儿。”


    蒋琦鸢不乐意了,伶牙俐齿地说:“澜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是我的,离婚了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无论我要与不要,她都是我的女儿,都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反倒是楚先生,除了贡献了一个精/子,你还做什么了吗?”


    楚易则抬手把银丝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用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死死看着她。


    蒋琦鸢丝毫不惧怕他,抬了抬下巴,一脸挑衅。她就是有这个信心,在生儿育女这件事上,他永远都争辩不过她。


    楚易则垂眸,“小乖说得对,这事我确实没帮上什么忙。”


    他话音一转,“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反正爸妈不止一次地劝我们再生个一儿半女的。”


    蒋琦鸢被他的话气得不行,“我倒是可以生,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顶多算是个高龄产妇。可关键是楚先生不行啊,要不然我明天去找个帅小伙,和别人生?”


    她知道他在逗她,所以也故意在呛他。他结扎手术都做了,还怎么生?


    楚易则胸口轻轻起伏着,他被她气得憋气,抬手解开两颗衬衫的纽扣。男人抬手扣住她的下巴,解开皮带的卡扣,说:“结扎了确实是不能生,但是能随时随地地糙你。”


    楚易则扣住她的手,命令着她说:“扶着自己塞进去。”


    “我不,你个老混蛋。”


    “小乖,我在给你机会。你最好想清楚你主动和我主动的区别。”


    蒋琦鸢也被他的话气到,只觉得胃里波涛汹涌。


    她也摆明了不想给他好过,抬腿从他身上下来,拂平衣服上的褶皱,对司机说:“停车。”


    “做什么?”男人攥住她的手。


    蒋琦鸢眯了眯眼,手捂着自己的胃,“恶心,想吐。”


    车子缓缓在路边停下,蒋琦鸢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将自己裹紧。四月底的沪城,晚上还是有些发凉,此时此刻,空中也飘起了银丝般的毛毛细雨。


    楚易则怕她酒喝得太多,胃里不舒服,便跟着她下车。


    哪料一下车,蒋琦鸢抱着胳膊拔腿就走,他怎么叫她也置若罔闻,显然是在和他置气。或者,她就是想通过这种手段,逼着他服软。


    蒋琦鸢即使踩着一双高跟鞋,可还是沿着绿化带走得飞快。高跟鞋于她而言不是美丽的刑具,而是底气。蒋琦鸢特别喜欢穿高跟鞋,总觉得一踩上高跟鞋,气场就上来了。在京城家里,她有一个偌大的衣帽间,专门用来摆放她的高跟鞋。


    楚易则大步去追她,打算追上她肯定得把她扛回去,不让她喝点酒就在外面惹祸。


    可下一秒,他只见蒋琦鸢在绿化带旁蹲下,裙摆拖在地上。


    男人走过去,还以为她真吐了,沉声叫她:“阿鸢。”


    他一垂眸,就看见蒋琦鸢在路边捡了一只被人抛弃的狸花猫。小猫可怜兮兮的,身上还染着污泥,看上去也就有两三个月大。此刻,小猫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循着热源,就往蒋琦鸢手上贴。蒋琦鸢脱下身上的外套,把小猫裹住,殷切地回头看他。


    楚易则瞬间看懂她眼中的意思,冷着脸连名带姓地警告她:“蒋琦鸢,不许再养猫。”


    他平生最讨厌猫这种软骨头的生物了,给点食物就蹭着裤腿喵喵叫,哪有狗忠诚。


    蒋琦鸢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难得没再倔着脾气怼他,说她打死都要养猫这种鬼话。


    她站起来,抱着小猫,把额头贴在他的肩膀上。楚易则抬手,牢牢地扶住她,一边还避免她怀里这只脏猫碰到自己。


    蒋琦鸢亲了亲他的喉结,“易则哥哥,求你了。”


    楚易则的心一颤,喉咙发紧,他觉得,她真是喝醉了。


    她已经有二十一年没这么称呼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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