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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千娇百媚

作者:程真_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愣着干什么呀?”


    蒋莉见蒋琦鸢一声不吭,手搭在椅背上,回眸去看她,只见女人面色泛起一阵潮红,还是那种挂着一丝暧昧的潮红,连带着整个耳根都红得一塌糊涂。


    蒋莉早就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少女,按照她自己的话说,她经历过的男人可能比普通人吃过的盐都要多。因此,只需要这么一眼,就能敏锐地察觉到蒋琦鸢的娇羞。


    她都已经三十九岁了,结婚十九年,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居然还能流露出这种表情,真真是奇事。


    蒋莉坏心思上来了,捏了捏蒋琦鸢的胳膊,调侃着说:“想什么呢?脸红得像是猴屁股一般。”


    蒋琦鸢皱皱鼻子,嘀咕了声:“老不正经。”便绕到蒋莉身后,撩起她的头发,帮她把那条钻石项链戴上。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这条项链还是上次楚易则去法国带回来的,我特意想着你生日,于是叮嘱他帮忙带回来。”蒋琦鸢往后退了两步,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


    女人今天穿了条紫色的旗袍,头发用一根莲花发簪随意盘起来,额前两绺秀发随意地垂落。


    她的脸色早已经恢复如常,慵懒地倚在那儿,翘起二郎腿,只见一双白皙纤细的腿在布料的遮挡间若隐若现。


    一副没吃过苦的高贵姿态。


    蒋琦鸢身上这股气质是旁人难以模仿的,风情万种,千娇百媚,但又流露着一股淡淡的典雅之气。


    蒋莉的视线在她身上垂落两秒,径直问:“你和姓楚的现在还有夫妻生活吗?”


    蒋莉实在是太好奇这个话题,毕竟她不是个长情的人。她觉得,如果十年二十年地长久地和同一个人生活,那可能会无聊到都不愿意往同一个被窝里钻。


    蒋琦鸢扫了她一眼,“当然。”语调上扬,带着三分骄纵。


    都已经是成年女人,自然不会再避讳夫妻之间这点儿趣事了。况且,她们现在聊的尺度只能算作小儿科,和“你今晚上吃的什么饭”是一个水准。


    要知道,蒋琦鸢刚经历过情事的时候,她们还谈论过尺寸和颜色的问题。


    蒋莉告诉她,亚洲男人一般都不太行,有些投胎没投好,遗传了亲爹的短小。不仅短,还瘦得跟个金针菇似的,压根都没有什么感觉,还不如小玩具。


    蒋琦鸢倒是认同这个说法,毕竟她早些年最开始接触碟片的时候,看的也全是日本货。碟片里的男人,又丑又差劲儿,以至于在蒋琦鸢最早的认知中,男人都是那个德行。


    后来,蒋琦鸢又问蒋莉,那什么男人比较可观一些呢?


    蒋莉说是欧美男人,尤其是那种浑身都是腱子肉的,这方面特别带劲儿。


    因此,蒋琦鸢不止一次怀疑过,楚易则的身体里是不是流淌着欧美人的血。她偶尔也打听过,才知道他祖上都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


    他一个黄皮肤的中国人,家伙能厉害到这个份上,纯属老天眷顾,天赋异禀。就他这个水准,到了欧美人那行列里也是翘楚。


    当然,其他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紫的还是粉的,蒋琦鸢其实真的不知道。


    毕竟现实中,她只见过楚易则那一个。


    蒋琦鸢的思维就是这么发散来的,她垂眸看向蒋莉,补充说:“一夜三次没问题。”


    蒋莉狐疑地睨了她一眼,“那你闹什么离婚?”


    放着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的好日子不过?而且,有个体力非常不错的老公,怎么着也比外面的男人干净。


    蒋莉摇了摇头,“你就是满口胡话。”


    她还以为他们离婚的主要原因是夫妻生活不协调了呢?或者是姓楚的欺负她揍她着?


    蒋琦鸢眨了眨眼,气话脱口而出,“你这可是冤枉我。你不觉得他比我亲爹还能管教我?我怀澜儿的时候,都被他管成孙子了,一盒冰激凌都不让我碰,晚上偷吃被他发现,也不说话,就冷着脸瞪着我,我就差心虚地跪下叫他一声爷爷了。怀孕的时候结下来的仇,我能记一辈子。还有,我这次出来拍戏,他百般阻挠,问东问西,答应了还出尔反尔,这种狗东西,谁乐意和他过?”


    蒋莉眉梢上挑,看了蒋琦鸢两眼,“那他确实像是你小爹。”


    蒋琦鸢被这话刺激到,差点儿咳嗽出来,心想蒋莉在说什么鬼话,说的这么准。楚易则这个男人,不就是争着抢着做她的daddy呢吗?


    蒋琦鸢抬手轻轻拂了拂身上的褶皱,只觉得蒋莉这话是个巧合,她保证,楚易则在床上的那些恶趣味,她没和任何人提过。


    主要是她真没那个脸面提,也不敢提。


    毕竟她也是旁人眼中端庄娴雅的楚太太,要是让人知道她在床上放/荡地喊老公daddy,那她还不如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呢。


    蒋莉见她没反应,直接略过她,后知后觉地后悔说:“我今天就不应该叫你过来,我今晚上请了男模表演腹肌秀,你这个不离婚的有妇之夫不适合。”


    蒋琦鸢细眉一拧,起身亲昵地挽住蒋莉的胳膊,“怎么不合适?谁规定了已婚人士就不能看腹肌秀?你放心,我偷偷过来的,楚易则不知道。这两天澜儿生病,他在家照顾澜儿呢。今天的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蒋莉捏了捏蒋琦鸢的鼻子,“行啊,长进了,知道人不该在那一棵树上吊死了。那今天带你好好玩玩儿,见见世面。遇到中意的,先加个联系方式,等你离婚了再联系。千万不要婚内偷腥,万一要是让人抓到了把柄,依着楚扒皮那个手段,估计你得净身出户。”


    “懂不懂啊?”


    蒋琦鸢虽然暂时离婚的愿望不是那么强烈,但也丝毫不影响她来年轻的帅小伙。


    毕竟猎奇,图新鲜感是人之常情。


    “知道了。”


    **


    日暮降临,整个沪城笼罩在一片霓虹灯下,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私人会所的门前。


    侍应生穿着黑色正装,戴着白手套,弯腰拉开车门。


    蒋琦鸢和蒋莉先后从车上下来,两人衣着华丽,踏着一双高跟鞋,和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融为一体。


    这家私人会所的保密程度极高,固若金汤。蒋莉喜欢在这种地方办生日party,外人进不来,至少保证不会鱼龙混杂,混进一两个娱乐记者。


    她早些年在这方面吃过亏,所以吃一堑长一智。


    进了会所,蒋琦鸢就被头顶那盏黄白色的水晶吊灯晃得眼瞎,她眯了眯眼,循着直觉往人声鼎沸处凑,很快适应了热闹奢靡的环境,并且游刃有余地游走其中。


    蒋琦鸢没和楚易则订婚之前,过的就是这种纸醉金迷的好日子,那时候年龄小,喜欢攀比,爱慕虚荣,京城里那几个年龄相仿的小姐妹无论是谁过生日彼此都要矫揉造作一番。


    后来遇到楚易则,他事事都要管教她,什么聚会都要主动陪同她前往,假惺惺地在人前秀恩爱,接受旁人的夸赞。她厌烦他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便主动拒绝了很多party,免得玩儿也不忘不痛快,还要陪他演戏。


    蒋琦鸢眯了眯眼,本来想跟着蒋莉感慨一番,结果一抬眸,蒋莉早就扎进了灯光摇曳的舞池中央,手端了杯红酒,和人举杯相碰。


    蒋琦鸢收回视线,寻到个角落坐下,让人给她倒了杯威士忌,看着已经在舞台中摇曳起来的蒋莉,闷声笑了出来。


    蒋莉这一辈子都没结婚,恋爱却谈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蒋莉年轻的时候因为换男朋友太勤,被媒体污名化,被观众抨击。现如今,到了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大众的心理发生变化,蒋莉反而又成为了女性观众口中“大女人”、“吾辈楷模”的代名词。


    蒋琦鸢轻抿了一口酒,用右手手肘支着下巴,听着dj版的《傻女》。


    不得不说,平时审美再前卫,遇到年轻时的老歌都走不动道。


    蒋琦鸢的身体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动,不知为何,一向不爱内耗的她突然有些感伤,尤其是在蒋莉像鸟儿一样自由的对比之下,这种感情越发强烈,就像是溺毙在波涛迭起的海水里面,肺部的空气都被无限挤压。


    蒋琦鸢又闷了一大口酒,烈酒下肚,人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头晕乎乎的,却爽极了。


    她微眯着眼,只见眼前闪过一道又一道人影,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面孔在视线之中迭过。


    她觉得有些闷,便一杯又一杯地喝。


    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有个年轻的熟悉面孔,挡在她面前,主动碰了下她的酒杯,喊她蒋总。


    蒋琦鸢手按着太阳穴,竭尽全力地回想这人的姓名,这人她前几天还见过,刚塌房,可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名字。


    蒋琦鸢绞尽脑汁,眉头都蹙了起来,可不知怎的,她再一抬眸,像是产生幻觉一般,又或是见到了鬼魅,只见那张英俊的帅脸之后,突然乍现出一张冷漠的脸。


    这人,好熟悉,是她远在京城的老公?


    还是眼前这人太会投胎,竟然生出这副好面孔,和她老公一样英俊潇洒。


    蒋琦鸢觉得都怪她把酒喝得太急了,头有些发懵,醉意像是头顶的灯光一样聚拢在她身上,让她产生幻觉了。


    她正打算揉揉眼睛清醒一下,楚易则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阿鸢。”


    男人的嗓音是沉静的,冷漠的,压迫的。


    蒋琦鸢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楚易则来沪城抓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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