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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先婚后爱火葬场

作者:砚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徐寂行慢慢收回了想要碰她衣袖的手。


    “你知道了,也很好,否则我总要担忧,你何时生气。”


    “若是怨我恨我,可以来报复我,要我还你,但不要对我避而不见。”


    他还想靠她近一些,但若是再靠近一步,顾卿然或许永远不会愿意驻留片刻听他说话。


    她走得急,冷哼一声,片刻都不愿与他同处。


    相府内,青竹环绕的书房弥漫着药味。


    墨辞送他到了书房门外,抬眼便瞧见了他静默苍白的脸色。


    回应他的是徐寂行漆黑深邃的冷眼。


    墨辞以为他离开御花园后,会心灰意冷,但他眼里并不见落寞沉寂,更像是有了别的打算。


    宫内近来除了徐寂行重病的谣言外,另有一则大事,北地大旱,黍麦枯萎,饥荒横行,已有人上奏,请圣上行祭地大礼。


    李韫在边塞多年,深知百姓疾苦,所谓祭地大礼,他定会去办,他更想借此机会,去北地巡视灾情,组织赈灾,笼络人心,打击豪强。


    若是一去,便是半月之久。


    李韫去北地前,还有一事要与徐寂行商量。


    徐望溪已死,但徐寂行的父母尚在。


    那时朝中局势已定,先帝放心将江山社稷交给李韫,而徐寂行又是辅政功臣。


    对徐家,先帝下旨以失察重罪,褫夺恩荣,终身幽禁论处。


    一来徐家二老并不知徐望溪祸乱朝纲,犯下逆谋大罪,且徐家为朝廷旧勋,不好大开杀戒。


    二来,就算人人皆知徐寂行和徐府关系淡漠,政党敌对,但无论如何,生身父母的养育之恩仍在,处死徐家人,有损君臣之道。


    李韫登基后,曾问过徐寂行,若是他想,他可以对徐家格外开恩,派人去照顾徐老夫妇。


    那时徐寂行只回了他,“国法如山,不容私情。”


    李韫便没有再管过此事,直到昨日,徐家幽禁的别院内有人来报,说徐老病重,急需大夫诊治,别院内二老年迈,不设仆从,若是宫内不派人医治,再传来的便是亡故的消息。


    李韫琢磨了片刻,他是诚心将徐寂行奉为老师,不想看他日后遗憾或受不孝的骂名,而徐寂行自染了风寒,身子一直不大好,更为重要的是,他似乎已经放下了和小卿的过去。


    婚姻情爱之事上,小卿曾明确告诉他,她与徐寂行两清,并无仇怨。


    太后那边,也在为公主挑选驸马。


    李韫觉得这样便很好,他曾受过徐寂行的恩,便宽宥他的父母来还他吧。


    顾卿然自那日御花园和徐寂行见过后,就不大再去御花园那角落里。


    揽星阁也是她的住所,她每日读书弹琴,日子久了,坐在揽星阁楼窗扉旁捧着话本读得也津津有味,若是想要走走逛逛,便去阁楼下荡秋千、喂鱼。


    从前是什么性子,回宫后她依旧是什么性子,尽管因为家书一事,她气得脸发白,但不过多久,她该吃吃该喝喝,闲暇时甚至做了栗子糕给长乐宫的宫女们尝尝。


    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她从不是放不下伤心事的人。


    听太后说,李韫要去北地巡视,一连半个月都见不着人,她连忙做了些拿手的糕点,命人仔细装好,带着宝春往紫宸殿去。


    “阿兄。”


    顾卿然从宫女手里接过食盒,眉眼弯弯,开开心心的模样谁见了都觉得松快,勾唇浅笑,便叫人心里舒坦。


    杏仁豆腐嫩滑香甜,栗子糕绵软细腻,藕粉桂花羹剔透晶莹,最后配上一碗冰镇梅子汤解腻。


    李韫吃着竟有些舍不得。


    “阿兄要去北地,娘亲说半月才能归呢。”


    “的确要半月,你若想阿兄,可写信送来,阿兄处理好灾情,会尽早回京。”


    顾卿然听闻此次北地旱灾严重,百姓疾苦,她认真道:“处理旱灾,安抚百姓,最为重要,阿兄不必着急,路上也一定小心。”


    李韫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小卿有爱民之心,若是男子,可科考做官。”


    顾卿然很清楚她看书便看书,考试她可不会,连忙将李韫的手掌移开,有些脸红,“我更想当个凡夫俗子,开一家糕点铺,过简简单单的日子。”


    李韫忍不住戳了戳她白皙透粉的脸颊,“你啊,若是母后知道你只想这样,怕是急着催你成婚了。”


    太后曾给他看过挑选的世家子弟名单,最重人品,其次才学,并不是想给她挑一户高门。


    “母后有心在江南为你指一处封地,修建公主府,日后你可带着驸马前去。”


    顾卿然便不吭声了,她和离后还未想过再成亲的事。


    她来得突然,其实这会李韫本约了徐寂行来议事,只是她来了,徐寂行就在殿外候着。


    顾卿然不知徐寂行也要来见李韫,她在里头和李韫说了好些话,等到她自己想走,出了殿门,才看清了立在门外的徐寂行。


    他依旧是苍白而冷俊的脸,眼眸深邃翻涌,看到她时,他下颚立刻绷紧,但只是一眨眼,好像又成了她的错觉。


    徐寂行躬身,向她行礼,低下脊背,“臣见过熙宁公主。”


    “不必多礼。”


    她辨不清她的嗓音是否平静淡然,但她是真心想看徐寂行好好为江山社稷效力,造福百姓,特别是听说了灾情后。


    “你身子不好,不必一直等在外头,若是派人通传,我会早些出来。”


    傍晚风大,有些凉,徐寂行身形清瘦,宽大的袖袍灌入凉风,衬得他有几分病弱,可他也没添件外袍披上。


    顾卿然往后看了一眼,陪在徐寂行身边的是墨辞。


    但也只是看了看,她并不是关心他,只是不想他早逝,李韫登基不久,朝中大小事宜,徐寂行为李韫分担了一半。


    走廊上已经点了烛火,灯火摇曳间,照得他眼底发红发亮,眼神发烫,她忽然不想再看他,别过脸就走了。


    徐寂行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去了殿内。


    书案边摆的那几叠精致的点心还未被撤走,李韫喝尽了梅子汤,抬眸看向徐寂行。


    “徐相,你来了。”


    徐寂行眼神略过那些点心,抿了唇。


    李韫知道他的病还未养好,免礼赐座。


    “京中南山别院求人来传话,你父亲病重,朕想,他们二人年迈体弱,已经被幽禁许久,本就时日无多,且他们毕竟是你的生身父母。”


    “从前的徐府还在,朕可以放他们回徐府,派上老仆照应,你觉得如何?”


    徐寂行好似听到了什么意外之事,清冷冷的眸中疏离淡漠,他垂眸的刹那,李韫便明白他对徐府毫无温情。


    他想以此施恩徐寂行,他倒并不领情。


    天家兄弟没有亲情可言,徐府也是,但一母同胞的兄弟走到今日,他这样从冰冷皇宫里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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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都难免感叹一番。


    这样一想,小卿与他和离对彼此都好,徐寂行心性之冷,没有软肋可言,而小卿这样纯真简单的性子,还是寻温和体贴的夫君适合她。


    “罢了,你退下吧,此事朕定了。”


    徐寂行听了,也没说什么,放下茶盏后便出了紫宸殿。


    清冷的月色照得宫道发白,穿过拐角,墨辞提着晃悠悠的六角琉璃宫灯地随着他去了小路。


    他要出宫,本该走大道,这条路徐寂行几乎日日都走,突然改了路线,墨辞也不敢提醒,直到穿过杏林,踩着窄窄的石砖路,走进了御花园。


    墨辞反应过来这里是何地时,徐寂行已经挥了挥手,要他退了几步下去。


    空无一人的秋千空荡荡地随风微晃,不远处的凉亭内连灯火也无,唯一的亮光便是头顶那轮皎洁的明月。


    徐寂行摸着秋千的缰绳,在月色下站了一会,他闭上眼,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却不是来自今晚,而是多年前坠入悬崖时,风擦过耳边的夺命声。


    那时候山间的明月也如今晚,是上弦月,银勾一般。


    骨肉亲情,父母之恩,从那时起,便断了。


    他甚至觉得李韫愚蠢,又或许,他从未未认清,他是什么样的人。


    翌日一早,宫里派了人去给徐家人治病,后又将一对老人接进了徐府。


    宫里办完事后,特意派人去告知了相府。


    徐寂行在书房里看折子,听了后连头都未抬,墨辞怔怔然退了下去。


    徐家曾获罪被幽禁,重新回徐府一事,并不光彩,何况徐寂行是徐寂行,徐家是徐家,倒也没什么人当面恭贺他此事。


    这件事李韫做得隐蔽,顾卿然反倒知道得早。


    她也曾唤徐寂行的爹娘为父亲母亲,也从舅母那边得知过徐寂行幼年遭遇,而徐望溪派人刺杀徐寂行的那一箭又是射入她心胸。


    她想不在意此事也难。


    “公主,圣上定是看在徐相的功劳上,网开一面,留了徐老爷和老夫人一命。”


    宝春替她梳头,忍不住提了一嘴。


    顾卿然撑着脸发呆,总是洋溢着笑的芙蓉面却笑不出来了。


    阿兄这件事,做得并不好,撇去徐寂行和她的旧事,阿兄这样做,怕是适得其反。


    因着百花宴将至,百花宴前后两日,太后心疼她日日去远山庭院读书辛苦,便让她歇息几日。


    是以,她听骆明讲完围魏救赵的课,接下来三日,她都不会再来这里。


    “骆先生也会去百花宴?”


    骆明仔细收好她做了笔记的课本,目光涌向她,“是。”


    顾卿然听了,笑笑道:“那宴会上再见。”


    大约是巧合,因为她这一日从远山庭院出来时,撞见了徐寂行,他的身边站着旁的官员。


    这一次,徐寂行向她行礼问安,言行端方自持,没有一丝一毫从前与她纠缠的意思。


    顾卿然是想就此别过的,但忍了忍,还是遵从本心,道了声:“徐相留步。”


    徐寂行转身来瞧她,清冷的眼神里透着不解,他病后轮廓愈发清隽,但稍显锋利。


    她轻呼一口气,“徐府的事,我阿兄做得不妥,他不知道旧情,伤了你的心,你别生气,也不要怪罪他。”


    徐寂行眉峰微蹙,眼神发深,久久地望了她一眼。


    他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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