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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先婚后爱火葬场

作者:砚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想还你。


    顾卿然几乎不理解他此话何意,眼睫疑惑地颤了颤。


    徐寂行静默地注视着她,眼神如庭院外青柏落下的沉沉暗影将她紧紧覆盖,浮动的光影与尘埃间,他的眼中还流动着她并不明白的浓烈情绪。


    她试图开口问他到底为何执着于欠与不欠,还清与未还清这样无意义的旧事,但她只是轻轻张开唇瓣,徐寂行便靠了上来。


    贴住她的并不只有他宽厚的胸膛,还有他温凉的唇瓣。


    这是她第二次扇人耳光,不变的是,两次徐寂行都格外冷静而淡然地受了下去。


    他原本苍白而无血色的面庞因为指痕烙下的印记而慢慢泛起红痕,唇角冷然,眼里却像是落了火星子,烧了起来。


    “挡箭的恩情不能轻易抹去,欠了便是欠了。”


    “从前你我是夫妻,我不急着还你,现在不同,若是不还,日后就没机会了。”


    徐寂行的尾音带着点暗哑消沉的意味,叫人听之忍不住抬眸望他,叫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遇到了重大的转折,所以心灰意冷,偏执孤行。


    他素日掌控所有的威压与成熟的气息依旧,只是这次他似乎是在和她商量,甚至是含着幽暗的希望。


    顾卿然推开他的同时往后退了一步,她看得清楚,他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宫里的人先前都传你药石无医,现在你能来上朝,看来那些都是谣言。”


    徐寂行眼神又比方才亮了些,他摇摇头,平静道:


    “宫内的传言,你也知道。”


    他的语气悠长而带着淡淡的失落。


    “徐寂行,我记得你从前说过,你不怕死,若是死了也会有人替你报仇。”


    “我知道你智谋过人,你养好病后何必与我说些晦涩难懂的话。”


    “对了,你得了风寒,宫内传得像你要离世般严重,这是你的政敌暗中设计,故意推动流言吗?”


    扶着暗红的亭柱微微喘息的男人侧过脸来看她,低笑一声,从眼瞳到滚动的喉音都像是在冰霜里浸染过般。


    她怔住,噤了声。


    此刻她站在亭台外,清浅的日光在她身上打下薄薄的暖色,徐寂行深紫的官袍则被亭台内的暗影覆盖,他闷声许久,才问:


    “你便是这么以为的?”


    顾卿然已然从他的眼神中反应过来,她或许猜错了。


    在她愣神的片刻,徐寂行理解出她所说的政治阴谋,他目光愈发幽冷,似乎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身形甚至在微微颤抖。


    “宫内会琴的女官很多,你若真心想学琴,我可以找值得信任的人教你。”


    “骆明是外臣,不要离他太近。”


    她甩开他想要抓住她衣袖的手,低头时,看清了他袖口内浸染了血的绑带。


    不止是衣袖上被洇湿了血,他干涩的唇瓣也出了血。


    徐寂行的确在靠近她,那样的靠近,甚至压抑而痛苦,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距离她只有一掌,她尚未叫他走甚至滚开的时候,他自己停了。


    脚下的青草地不知何时堆积了一小片血。


    “好了,我要走了。”他温和地看着她,语气却很急迫,“明天会有新的琴师到你宫里,不要让骆明教你。”


    徐寂行确实走了,大步离开,但地上的血迹没有消失。


    那是从他袖口中流出的血。


    顾卿然抱着琴离开了远山庭院,地上的那滩血被宝春处理干净,不会再被人发现。


    “公主……”


    宝春欲言又止,顾卿然长呼出一口气,重重地将脑袋枕在了手臂上。


    第二日果然有女琴师来见她,甚至这名女琴师还是太后所介绍。


    “宝宝,这是娘亲给你找来的琴师,出身琴艺世家,这是她赠你的古琴,你瞧瞧,喜不喜欢?”


    琴师姓方,年三十,温柔沉静,气质清澈如兰,初见她时,带着青色面纱,但拜见她后,便摘了下来,举止娴雅得体。


    这样的琴师,她怎么也挑不出坏来。


    她嗯嗯两声,微笑着叫她方先生。


    方先生随后先退了下去,顾卿然假装无意地钻入太后怀中,黏糊糊地搂住她,“娘亲,您从哪里找来的琴师,宫里似乎没有这样的人?”


    太后笑道:“她是京中大儒的侄女,机缘巧合,被哀家手下的人介绍了来,她会琴,也会佛法,娘亲觉得她好,看她面善,想要她教你。”


    可徐寂行在她身侧所说的话对她来说清晰得很,这位方琴师,是徐寂行的人。


    她不知道该惊讶徐寂行竟能骗过太后,将人送进宫,还是该思虑徐寂行在宫中到底有多少可用的人。


    这里是后宫,是外臣最难以插手的地方。


    “哦,娘亲真好,谢谢娘亲。”


    太后诶呀一声,像是见着了什么稀罕事,捏了捏她的脸颊,“卿儿,高兴就好,母后操心的只有你。”


    “下月初,便是百花宴,上回哀家给你看的那些画像,你再看看,到时候,这些世家子弟都会被哀家请来赴宴,你若有意谁,哀家再替你考量。”


    百花宴,这样盛大的宴会,徐寂行大约也会来。


    她觉得,她和徐寂行两清了,互不相欠了,可他却忽然变得叫她陌生,所作所为,都是如此。


    他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隐隐有猜测,但不愿多想。


    方琴师跟着她回了长乐宫,命那些宫女退下后,她抬头就问:


    “徐寂行派你来的吗?”


    面前的女子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那便是了。


    “他是个叫人看不透的人,从前我看不透他,想要看透他,现在我已经不想他出现在我面前,他却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提醒我,他还能在暗中掌控些什么。”


    顾卿然托着腮,也不指望方先生能回答她。


    “他说会来送私印,却迟迟不来,送人进来倒是容易。”


    说这话时,她脸颊微鼓,有些愠意。


    “对了,娘亲要给我相看新的男子,许是驸马,也许不是。听说我朝公主除了驸马外,还可以养别的男子,若是如此,他该很快就送来私印了。”


    方先生琴艺高超,一曲便令她如痴如醉,虽然她不精通古琴,可弦音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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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人与感伤足以叫她入了神。


    “这首曲子叫什么?”


    “禀公主,此曲名叫《湘妃怨》。”


    她听了,也没再问。


    太后不希望她劳累,也不逼着她学琴棋书画,只是百花宴上,她总要有一技傍身,做糕点这样的事,又不能展于众人前,学一首轻快灵动些琴曲最佳。


    骆明得知太后给她寻了琴师,对她道贺。


    他近来变得忙碌,步履匆匆,来时去时皆是,但无论如何,他授课都用心妥帖,只是没有从前那般偶尔展露出他松快柔和的一面。


    “公主,您弹得已经足够好了。”


    午睡后,日光暖融疏清,她带着方先生来御花园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里抚琴。


    这里不靠着任何宫殿,李韫后宫的妃子也不会来此地赏花。


    顾卿然命人在此地搭了个新的秋千,她可以在凉亭下弹琴,弹得累了,盖着薄薄的绒毯,有时就这么小憩片刻,闻着芬芳的花香,目送远处的小溪流水,世间纷扰皆可以被清幽的美景拂开。


    方先生这样说,她翘了唇角,有一点藏不住的高兴和自得。


    “谢谢先生指点。”


    收回抚琴的手,她坐上了秋千,却没有让人来推她,四周的人也都退了几步下去。


    今晨江南来了书信,舅母在信中写明,从前她寄回家书上封的火漆,是相府的图案,舅母那时以为,她和徐寂行感情甚笃,用他的火漆也不奇怪。


    从前的家书上,写了什么,她都记得。


    那些话,有真有假,但多多少少都会提及徐寂行。


    她对他的孺慕、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都在信里。


    “还想玩吗?”


    徐寂行身上的药香味快盖过了檀香,他站在秋千后,轻声问她。


    方先生来了她身边已经有整整一月,也就意味着,整整一月,他们没见过面。


    她其实不恨他的,也不怨他,感情之事,从来是你情我愿,拿得起放得下。


    有些话只能写在纸上,但她没想到,他那样早的时候就看过她写的家书。


    徐寂行看不到她的神色,他沉默得很短暂,继续道:


    “我并非有意跟踪你,也并非故意出现在你眼前,我只是想看你一眼。”


    “小卿,骆明还在为你授课,我并不安心。”


    “抱歉,我很快便离开。”


    她一言未发。


    直到她想离开秋千时,徐寂行从后拥住她,她顿了顿,就要喊人。


    以前徐寂行有遒劲的肌肉,有紧实的胸膛,他此刻心胸紧紧靠着她的背,激烈的心跳噗通噗通地顺着她的脊骨传遍她的全身。


    他瘦了许多,但与她无关。


    “我的家书,你看过吗?”


    “我在澄心堂养伤时,曾告诉你,我想念江南,若是可以见见舅舅舅母就好了。”


    “江南来人想要见我,是你拒绝了。”


    顾卿然转过身来,她像是才认识面前的人一般,轻轻地眨了眼。


    “你这样真的很讨厌,徐寂行,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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