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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先婚后爱火葬场

作者:砚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顾卿然得了徐寂行病重的消息,太后和圣上那边自然比她更快。


    圣上派了太医去相府守着照顾,太后那处没有动静。


    许只是荒谬的传言,将未好全的风寒之症渲染得过分了些。


    她先前已去过相府,那次,她的来意是要他送来私印和离,她不会再出宫探望他。


    黄大夫的医术高明,如华佗再世,她回宫后,宫里的太医查看她从前的药方时,都对从前她所服用的汤药颇为认同,甚至加以研究。


    有黄大夫在,何需忧虑重病之说?


    何况,他看似是清瘦峭拔的身形,实则宽阔健壮,自伤其臂的事,他做起来也不大在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此重病,药石无医?


    她攥紧的手指缓缓展开,庆幸了些。


    “宝春,不必继续打听了,宫里的传言不可信,许是有人故意放的消息。”


    徐寂行若是病倒,朝中原本受他照拂或是暗中站他一党的人,必然会重新思量前途,而他就算对外宣称只是风寒,又会有几人信,怕不是都觉得他时日无多,另择高门依附。


    病重的流言甚广,怕是有人在背后设计想害他。


    再一想,徐寂行智多近妖,计谋深沉,皇兄也常常要请他定主意,她又替他忧心什么。


    翌日,她照旧去了远山庭院听骆明讲学,骆明待她和从前一样,授课严谨,为人规矩内敛,但也不是徐寂行那样避人于千里之外般的淡漠。


    “学生给先生的束脩礼,本该第一日便送上,先生看看。”


    骆明打开那方木匣,里头是根白玉紫毫笔,名贵罕见,微微惊讶,躬身一礼。


    “公主有心了。”


    骆明物尽其用,收了紫毫笔,便时时刻刻备在案边。


    过了三日,顾卿然从宝春那里听来了相府的消息,徐寂行依旧对外宣称是风寒,听闻他在家养病的这三日里,还有官员前去拜访,他也未拒。


    那户部尚书说他容色苍白,难掩病色,但倒也不似传言中那样重病虚弱。


    到了第五日时,徐寂行便能来上朝。


    顾卿然一听,从时日无多到执笏启奏,他的身子比她想得还好,心也宽了,用早膳时还多喝了一碗甜汤。


    “公主,骆大人来了。”


    顾卿然今日上课,还抱来了一把古琴,学琴是骆明的主意,她虽没怎么摸过琴,但听了这些天骆明讲学,他说他曾教过旁人弹琴,也想教她。


    “骆先生。”


    骆明颔首,抬头的一瞬,再度领教她姿容的厉害之处。


    在紫宸殿初见时,他有些晃神,出宫后再想起他当时的心境,大约是许久不近女子,有些不自在,才会无措。


    一身苍绿色的轻纱罗裙柔和清新,流云鬓边碧玉蝴蝶簪灵动若真,眉如罥烟,唇不点而朱,转眸望他时,他低了头。


    “公主久等。”


    顾卿然的确来得比平日早了些,她说:“是我今晨起得早了些,骆先生不必在意。”


    骆明为她讲完史书后,取了自己的琴来。


    她虽没正经学过琴,但耐心和气,好奇肯学,一双纤细瓷白的手轻轻触在琴弦上,指尖微挑,一阵琴音从远山庭院内缓缓倾泻出来。


    骆明亲手示范,教她指法,顾卿然学着他的模样做了,可好像哪里不对,弦音慢了拍,或是显得涩然,她老老实实将手重新搁在桌案上,掌心贴着桌面,求助地看他一眼。


    骆明默默叹了气,唇角微漾,他起身走到她身侧,随后俯下腰背,说了声:“恕臣多有冒犯。”


    顾卿然的手指被他重新拨在了琴弦上,他捏住她的指腹,加以调整,顾卿然双眼紧盯在琴弦上,倒是学得很有意思,随着他的指点,再拨了一次。


    “咦,比方才好多了,谢谢先生。”


    骆明不自觉追随她的目光而去,她仰头看他,与他对视,眸中清澈明亮,如一泓清泉,他猛然闭了眼。


    朝中的人皆知,徐寂行不近女色是因为性情高洁,端方深沉,佳人有意,而他无情。


    而骆明却不同,他府中至今没有女人,最大的缘故是他脾气古怪,日日都断案杀人,在大理寺待久了,旁人见他都觉得他冷酷寡淡,那些女子见他,也就觉得他不好相处。


    他样貌中上,家中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父亲早逝,母亲操持劳累且家中还有庶弟,一来二去,鲜少有人为他相看,所以才迟迟未成亲。


    圣上派他教公主读书,其中含意,若说他从未猜测过,是假话,可若说他想做公主驸马,不用旁人点醒,他都觉得这是痴人说梦。


    天朝公主,成亲后有封地,有公主府。除了驸马,也有公主养过面首,何况面前的人,是圣上唯一的妹妹,太后的骨肉。


    他志向在于断案……不愿做面首,但愿意做她的老师,为她讲学,这样似乎也很好。


    “公主,再试一次吧。”


    骆明心跳如雷,小心翼翼地碰过她的指尖,调整她的指法,垂首间,他的玄色衣袂不慎摩挲过她的鬓发。


    湘妃竹下,弦音轻颤,藏书阁的阁楼之上,依旧能感受着这股尚且青涩的琴音。


    徐寂行的目光冷了下来。


    “相爷。”


    墨辞愕然,随后取来披风,想替他披上。


    高楼风大,吹得人后背发凉。


    “不必了,去叫周肃。”


    他垂眸,咳嗽起来,四周的风似乎更烈更为激荡,叫人四肢百骸都落了寒意。


    徐寂行下了藏书阁,到了一楼时,有负责扫地的小宫女见他面色白得惊人,不免抬头忧心地多看了他两眼,墨辞去阁内倒了茶水,随后取出玉瓶,递了药给他。


    小宫女帮着墨辞又倒了些温水。


    徐寂行在阁内寻了块僻静的角落坐下,闭上双目,浓黑纤密的眼睫压在眼睑上,衬得本就苍白的脸更无一点血色。


    只是当小宫女以为他会喝些温水缓缓时,他睁开眼,眼里竟是冰冷彻骨的戾气。


    那盏温水,墨辞尚未来得及检查是否无毒,徐寂行便将茶盏移走,闭了闭眸,冷声道:“周肃呢?”


    他此刻脸色含了厌恶,轻皱眉头,墨辞心里一惊,连忙道:“周大人还有一刻就到。”


    墨辞领着他的令,又见他此刻神情实在冷漠,于是默默退了下去,守在不远处。


    周肃一来,墨辞看了看时辰,低声对他道了些什么。


    远山庭院内的琴音依旧未停歇,反而越来越流畅,但稍微一听,便知道弹琴者初学此,所以断断续续,琴音一段佳一段不佳。


    讲学、弹琴,时辰过得比平日更快。


    顾卿然停下最后一个琴音时,才发觉,今儿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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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学到这里了。


    “骆先生。”


    她将手收回在怀中,规规矩矩地坐好,随后弯唇道:“骆先生先走吧,我还想再弹一会。”


    骆明今日休沐,并不着急走,他愣了愣,刚要说些什么,便有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在院落门外响起。


    进来了一个小厮,跪地道:“周肃周大人有事要找您。”


    顾卿然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她与徐寂行大婚后的第一日,周肃有急事寻徐寂行,慌忙中掀开了徐寂行马车的车帏,撞见了她,后来徐寂行撇下她去了周肃那,还闹出了风波。


    那位周大人是在刑部任职,而骆明是大理寺少卿,二人有往来再正常不过。


    “骆先生,您去吧。”


    顾卿然向庭院外微敞的朱门看去,骆明扶住案几,定定看了她一眼,随后大步离去。


    隐隐有阖门的声响传来。


    顾卿然没有回头,托腮看着面前的这把古琴,另一只手搭了指尖抚摸琴弦,回忆着方才的要领,刚要上手,仔细复习一遍时,身后的脚步声停了。


    人已至她身后,颀长暗沉的身影落在她案前。


    徐寂行的眼神重重地落在了她葱白的指尖上,她弹得专心,也未发觉异样,唇瓣翕张,自言自语,呢喃着他听不清的话。


    直到几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传来,她方才转过身。


    徐寂行苍白的面容比之藏书阁时,并无好转。


    眼睫微颤,顾卿然竟是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该问他,你怎么会来此处么。


    两双眼对望,她先移开视线,徐寂行默默地坐在了一张闲置的木椅上。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敛下方才学琴时唇角无意的笑,一副端庄冷淡的姿态,只是咬了咬唇,泄露了那么一点不悦和紧张。


    “不想看见我?”


    她没答复。


    徐寂行一双眼眸落在了尚未收拾的书案上,书册、古琴、纸张、她带来的糕点,以及被饮过的两副茶盏,他看了一眼,问:


    “骆明教得还好吗?”


    顾卿然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一刻徐寂行的神态,冷漠而平和,深如静湖。


    但比起方才他冷彻的眼底,坐在她面前,与她开口说话的徐寂行,起码有几分像从前的他。


    “很好。”


    她抿了些茶水,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有些紧。


    “你怎么会来这里?”


    犹豫了一番,她还是问了问,毕竟先前都说好了两清,问心无愧,再见到他时,只当是寻常旧识。


    “随人去藏书阁找书,意外看到了这几本,或许是你想要。”


    那是算术经商的书,在相府时,她学过这些。


    “不看看吗?”


    他抿唇对她淡笑,眼里冷意大于笑意,但她总不看他,也就忽略了此。


    “不看了。”


    她指了指骆明留下的书册,慢慢道:“谢谢你有心来送这几本书,但我的喜好变了许多,你不必来此。”


    徐寂行按住她离开书案的手,在她转身间,他眼神变得黯淡,随后又亮得惊人。


    许是还在生病的缘故,他的声音比先前更低更哑。


    “从前的事,我想了很多,你我没有两清,我还欠你。”


    “小卿,我想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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