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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先婚后爱火葬场

作者:砚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云片糕本也不是什么罕见的糕点,天底下偏爱云片糕的更不只有他徐寂行一人。


    何况这盒云片糕是母后送来,给她和骆明填填肚子罢了。


    顾卿然知道他怕是要误会什么,可她张了张唇,想了想,似乎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这人惯来高深冷淡,回宫后的两次相见他已经是莫名其妙,她从来看不懂他,现在就更加看不懂了。


    “骆先生走得匆忙,忘记捎走糕点,明日再带吧。”


    宫女被徐寂行幽冷的目光吓得不轻,她低头安慰了那小宫女,徐寂行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想要原地消失,可是不能。


    他已经在雨中淋了许久,浑身湿透,眉目间都是水渍,眼眸黑得发深,锢住她的手不放,她伞下的雨滴如水柱般落在了他的肩上,可他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


    “你从前最不喜欢经史古籍,什么时候想起要去学这些?”


    “骆明虽师从大儒,但他一心断案,研究律法,不宜当你的老师。你若一定要学,我可以教你。”


    他还说:“先前我以为淮乡是你和陆远定情之地,所以厌恶极了他,对不起。”


    顾卿然愣了愣,因为他此刻面色苍白,唇瓣几乎失去了血色,他还向她说了对不起,徐寂行冷矜淡漠惯了,连多说一字都是奢望,可现在他好像通情达理很多,就像是突然变得像常人一样。


    不久前他还在她睡梦时闯入她床帐,现在的他,已经看不出那时的影子。


    纵使她还记着他的不好,可还是忍不住心软,于是将伞向他那移了些,她说: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骆先生教得很好,你日理万机,还是去忙你的事吧。还有,从前的误会不用再提,我都不记得了。”


    他面色却忽然变得难看起来,弯了腰,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脸颊,他说:


    “我很想你,不可和离。”


    顾卿然顿时离他远了些,“和离书上有你的私印,也有我的指印,你我已经和离。”


    徐寂行平静道:“那并非我的私印,只是遮人耳目的墨印。”


    “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你我合为一体。”


    “伤还疼吗?”他说到此话时,声音轻了许多,“那日我撕开你寝衣,对你多有冒犯,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顾卿然看着他金相玉质的脸,终究是不忍心对他说伤人的话,何况他救她在先,地牢阴湿吓人,她的天地中最后一丝光都已经熄灭,遁入黑暗时,是他改判了案子,将她从孤独绝望中救了回来。


    没有那一年的他,就没有现在的她。


    “不疼,已经不疼了。”


    徐寂行玉雕般的手指落在她的心口处,她知道他还来找她,多半是因为觉得她替他挡箭,所以放不下他所说的责任。


    所以她吸了口气,将他的手指移开,说:“我想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其实你带着婚约上门提亲前我就见过你了。”


    徐寂行心口空白了一瞬。


    顾卿然浑然不觉他此刻的愕然,面上流露出了丝丝笑意,这是她离开相府后第一次对他笑,第一次没有避他。


    “是你忘了我,江南淮乡的衙门里,那年我十五岁,是个女扮男装的医馆小厮,被主家污蔑害了人,被关进了地牢,准备问斩,你替我翻了案。”


    “下了堂,我想找你谢恩,可你进了马车,我见不了你。”


    “这些年来我梦见你多次。徐寂行,这便是我嫁你的原因。”


    他身形僵硬,面色如覆冰霜,下颚绷得发紧,久久才垂了眼睫,漆黑翻涌的眼瞳被遮住,再抬眸时,眼内唯有痛苦和疯狂。


    她定了定心神,继续道:“除夕夜,在书房外,我听到了你和江南那位友人的话,你说你娶我是责任,从那时起,我想还了你的恩情,再与你和离。”


    “所以,挡箭是我心甘情愿,你我两清了,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伸出手来抓她,却落了空。


    ……


    连着几日,徐寂行都未上朝,相府的人告知圣上,说他染了风寒,病得有些重。


    顾卿然知道此事时,已经是五日后。


    相府的人似乎总有方法向她传信,只是这次,写信给她的是墨辞,墨辞求她去看看徐寂行,他在信中说,徐寂行高烧不退,连黄大夫都束手无策。


    想来是那日淋了雨,才会生病。


    她烧了信,没有回复,墨辞这是病急乱投医,徐寂行病了,她去了又有何用。


    被太后唤去永和宫用膳时,她心神不宁,打碎了瓷碗,太后拍了拍她的肩,母女之间或许便是如此,她什么都没说,太后便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先前哀家被害,他也算救了哀家,何况他是朝之重臣,卿儿,娘亲没有拦着你去。”


    顾卿然摇了摇头说:“娘亲,我没有想去看他。”


    太后说:“那更好了,哀家本来也不想你去见他。”


    她有些后悔,忍不住捂唇,指尖碰到了唇瓣,才发觉,她是想去看看徐寂行的,若他病得太重,那日她看着他淋雨,以后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只是去看他一眼,相府里除了他,还有月清,她可以看看月清。


    顾卿然将脸埋进了太后的怀中,她坦诚道:“我想去。”


    “那哀家让你的老师陪你一道去,骆明和徐寂行有些交情,又受过他的提拔,骆明也该去看看他。”


    她知道徐寂行大约不愿意看到骆明,他说过,骆明不宜当她的老师,但太后已经派人告知骆明此事,所以,顾卿然只好和骆明一道去了相府。


    在徐寂行生病的这几日里,圣上已经封顾卿然为熙宁公主。


    刀辞和墨辞见到她时,面怀希冀,有些激动地齐声道:“公主万安。”


    相府内的一切,她都十分熟悉,也做好了看徐寂行一眼便回宫的准备,可叫她意外的是,徐寂行没有住在主宅,而是睡在了书房。


    新婚后,他常睡书房,是因为不想与她同榻,如今她早已不住相府,他却还睡在这里。


    踏入书房前,顾卿然忍不住问月清:“他怎么会睡在书房?”


    月清见着她来,平日冷静的脸庞显得十分高兴,可听了她的问话,她却低了头,犹豫道:


    “公主离开后,相爷便没有再去过主宅。”


    顾卿然停了脚步,突然不知道她到底要不要进去看他,可走到门外时,有极其低哑干涩的声音传来,他问:


    “谁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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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


    这下,她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而进来的,只有她一人。


    书房是相府重地,刀辞见着骆明,似乎是有些为难,很快,骆明被下人带去了前厅喝茶小憩。


    不过,回头看骆明没有跟进来时,她倒是觉得这样更好。


    书房内弥漫着草药的清苦味,她以为徐寂行会是面色无力,唇色发白,虚弱地躺在榻上,可他没有。


    他靠在床边,身上是新换的月白色寝衣,衣领裹得他脖颈愈发修长白皙,上面是滚动的喉结,他只用一根墨玉簪束了些长发,余下的皆披在肩后。


    虽有病色,更多的却是一种静谧的成熟和风流。


    凡人都难抵容色的吸引,她只是凡夫俗子,第一眼有些晃神,摇了摇头,想要寻个离他远些的地方坐下,可是屋内连一张圆凳都无。


    她站在他床边,还没想好说什么,大脑迷糊糊一片,他却突然牵住她的指尖。


    然后,他将她那日远走时留下的薄薄信纸塞进了她的手心,这上面写的是她要回江南,以后不再见面。


    但纸上有干涸的血迹,她登时蹙了眉心,可她还未说话,徐寂行便咳出了血,似乎怕被她看见,他极快地将染了血的巾帕掩住。


    她抬脚想走,此刻却忍不住说:“以后不要淋雨了,你快养好病。”


    徐寂行似乎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他淡淡地点了头,然后松开了她的手,搭了眼帘,以一种处理政务的情态般扶着案几和她说话:


    “你的身份方才露于人前,从前又在京中露面过两回,或许有人质疑你的血统,生出流言蜚语,你要小心小人。”


    “宫内的礼仪繁复虚伪,你若不想学,不必逼自己。”


    “如今是天朝唯一的公主,你的婚配,惹人盘算,尚仪局派来教你的女官,未必值得信任。”


    顾卿然听到前面,只是沉默,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抬了头,神情恍惚地看着他。


    他前些日子还说不可和离,说和离书上是假印,不作数。


    皇兄的确和她提过,她如今身份特殊,他不会急着将她嫁出去,也说过,他会护好她,但无论何时,在宫内,要存提防之心。


    “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病吧,这些事不必你操心。”


    徐寂行握住她手腕,她抿了唇,并不高兴,就要移开他的手,他却先她一步,拉住她的袖口。


    也是这时,她看到了床帐边挂着的仅有的香囊,是她从前绣给他作生辰礼物的那枚。


    顾卿然想了想,还是指了指那个绣得有些笨拙的香囊,“这是我绣的香囊,我想带走。”


    徐寂行的脸色又变得莫测起来,他眉眼蒙上了冰霜般清冷,过了好久,才眨了眨眼,说:


    “这是你的东西,虽赠予了我,但若你想拿回,我的确没有资格拦你。”


    顾卿然心里有些酸涩,还是掂了脚尖,想要去解开香囊的系带,她靠着床榻边而站,就要解开那个系得复杂的结时,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徐寂行布满檀香味的床榻上。


    这一摔,摔得她七荤八素,尚未来得及起身,徐寂行高挺的鼻梁便埋进了她的颈侧,手掌托着她的腰,将她压了下去。


    嘎吱一声,书房的门却在此刻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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