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歌来到靖王府后院,她的绣鞋重重碾过黑衣人肩头,鞋尖金丝牡丹沾了泥。
黑衣人闷哼着要翻身,反被侍卫的刀鞘压住后颈,半张脸陷进青石板缝里。
骨头挺硬?姜绾歌揪着黑衣人发髻往后扯,月光正照在那张布满冷汗的脸,淑妃宫里养的都是哑巴?
指甲突然掐进他耳后穴位,黑衣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青柠趁机踹他膝窝:主子问你话呢!这一脚用了十成力,黑衣人蜷成虾米,袖中突然滑出块金镶玉的腰牌。
姜绾歌眼疾手快按住他手腕,指腹摸到虎口厚茧:哟,还是用刀的好手。
黑衣人突然暴起,被踩住的手腕竟发出骨骼错位的脆响。
姜绾歌早有防备,簪尾银针直刺他曲池穴。
黑衣人整条手臂瞬间瘫软,眼睁睁看着腰牌被红珊瑚护甲勾起。
长公主府的通行令?姜绾歌把腰牌甩得叮当响,突然揪住黑衣人耳朵。
带着正品来偷东西?鲜血顺着她指缝滴在腰牌上,淑妃是蠢还是狂?
黑衣人突然啐出口血沫:要杀要剐...话没说完就被青柠用帕子堵了嘴。
姜绾歌冷笑着踩住他完好的左手:不急,长公主府的烙铁可比本王妃的簪子有趣多了。
姜绾歌押着黑衣人到长公主府,长公主立马把人关到地牢里,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啪啪声混着惨叫。
长公主的鎏金护甲刮过刑架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她抓起烧红的烙铁,火光映着令牌形状的烙印:淑妃想要金凤令?
黑衣人被倒吊着,血滴在金砖上晕开:娘娘说...说那令牌本该是她的...
放屁!烙铁猛地按在他大腿内侧,焦烟混着惨叫腾起,本宫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
黑衣人盯着烙铁上长乐二字宫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殿下...殿下饶命...
现在知道怕了?烙铁猛地贴近他眼皮,热浪燎焦了睫毛,“晚了!”
长公主甩手再一次将烙铁按在他肩头,焦糊味瞬间弥漫。
黑衣人惨叫声中,她扯过供状拍在刑桌上:画押!
血手印按上宣纸的刹那,墙角的更漏刚好滴尽子时。
当天夜里,长公主的马车直奔皇宫。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格外急促。
御书房内,皇帝把茶盏摔得粉碎:淑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跪在地上的淑妃抖得像筛子,金簪子都歪了:臣妾冤枉啊...
皇帝猛地将供状甩在淑妃脸上,纸张边缘刮得她脸颊生疼。
还敢喊冤?皇帝抓起案上的镇纸狠狠砸在青砖上,瓷片迸溅到淑妃裙裾,
你宫里的侍卫带着长公主府腰牌,偷的又是金凤令。”
淑妃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装镇定:“皇上,这其中必定有误会,长公主与靖王妃蓄意勾结,陷害臣妾。臣妾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表啊!”
皇帝冷哼一声,声如洪钟:“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淑妃急切道:“皇上,这些所谓证据,皆有可能是伪造的。臣妾在宫中侍奉皇上多年,一直兢兢业业,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还望您明察啊!”
皇帝紧盯着淑妃,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
这时,长公主从偏殿走出,神色冷峻,目光如利刃般刺向淑妃:“淑妃,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你派去靖王府的黑衣人已然招供,你还想抵赖?”
淑妃见是长公主,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长公主,你与靖王妃狼狈为奸,伪造证据构陷本宫,就不怕天理难容?”
长公主冷笑:“我与靖王妃行事坦坦荡荡,倒是你,心怀不轨,觊觎金凤令,妄图搅乱后宫与朝堂。你的所作所为,才是天理难容!”
皇帝被二人吵得头疼,猛地抬手,怒喝道:“都住口!”
他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淑妃,即日起,你于椒房殿禁足五日,五日后,若朕查明你确有冤屈,自会还你清白;若你真参与其中,休怪朕无情!”
淑妃心中暗喜,赶忙磕头谢恩:“谢皇上恩典,臣妾定在殿中静心反省,等候皇上查明真相。”言罢,在宫女搀扶下,起身退下。
待淑妃离去,皇帝疲惫地靠在龙椅上,揉着眉心。长公主走上前,忧虑道:“皇兄,淑妃心思诡谲,您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皇帝目光深邃,神色凝重:“皇妹,淑妃在宫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贸然定罪,恐生变故。先将她禁足,朕好暗中彻查。如此既能安抚众人,又能确保万无一失。”
长公主微微点头:“皇兄所言有理。只是淑妃为何对金凤令如此执着,背后所藏阴谋,必须尽早查清。”
皇帝沉思片刻,沉声道:“朕也正为此事忧虑。淑妃此举,定与朝中势力有所勾连。”
长公主接口道:“那黑衣人提及一位姓王的大人,或许可从此人入手,顺藤摸瓜,揪出与淑妃勾结之人。”
“皇兄,淑妃狡诈多端,咱们务必小心行事,莫要让她察觉到异常,毁了证据。”
皇帝微微颔首:“朕心中有数。”
次日清晨靖王府,姜绾歌正在修剪花枝,绿竹小跑着过来:主子,宫里传来消息,淑妃被罚禁足五日!
五日?剪刀咔嚓剪断一根枯枝,怕是皇上还要给她爹留面子。
她吹掉指尖的花粉,瞥见顾清舟远远走来。
顾清舟冷着脸踏入后院,目光直刺姜绾歌:“靖王妃,盈盈病了。”
姜绾歌头也不抬,继续修剪花枝:“哟,这戏码演得倒是及时。”
“她昨夜腹痛呕血。”顾清舟攥紧拳头,“太医说是中毒。”
剪刀“咔嚓”一声剪断枯枝,姜绾歌这才抬眼:“可不就是苦肉计么?”
她猛地将剪刀拍在石桌上,震得花瓣簌簌落下,“不就是我查出柳盈盈打着王府旗号,私吞醉仙楼三成红利的事?她怕东窗事发,就往自己嘴里灌毒,转头把脏水泼我身上——顾清舟,你当王府上下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