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作妖哪家强?三个夫君抢破墙》 第25章 赌约 少装糊涂!东厢房的人已经招了,是你窃取军报! 军报?姜绾歌故作惊讶,妾身一介女流,要军报何用?她晃了晃手中的账本,妾身不过是来查账的。 顾清舟显然不信,一挥手:搜! 亲卫们冲上楼来,姜绾歌却不慌不忙。她早就将真账本和密信藏进了系统空间,桌上摆着的全是伪造的。当亲卫翻箱倒柜时,她甚至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王爷可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她抿着酒,眼中带着挑衅。 顾清舟一把掐住她的手腕: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姜绾歌吃痛,却笑得更这时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王妃,您还没歇息?是绿竹的声音。 姜绾歌虚拟光屏收起来,装作在灯下绣花的样子,头也不抬:这并蒂莲还差几针,绣完便睡。她故意将绣绷转了转,你看这花色可好? 绿竹凑近看了看,忽然压低声音:主子,王爷方才派人去东厢房了。 针尖微微一顿,姜绾歌若无其事地问:哦?所为何事? 说是...查问那两个小厮醉酒闹事。绿竹递上一杯安神茶,奴婢瞧着,王爷脸色很不好看。 姜绾歌接过茶盏,热气氤氲中掩去眼中精光: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绿竹退下,她立即将茶水倒进花盆,看来顾清舟起疑了。 翌日清晨,姜绾歌早早来到醉仙楼。掌柜见她连忙迎上来:王妃今日怎么... 王爷让我来看看账目。她亮出地契,径直走向二楼雅间,把最近三个月的流水都拿来。 掌柜额头冒汗:这...容小的去取钥匙... 姜绾歌冷笑:不必了。她一脚踹开账房的门,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从暗格里摸出三本账册。翻开最厚的那本,里面赫然夹着几封密信。 王妃!那是...掌柜扑上来要抢。 姜绾歌一个侧身,顺手将早就准备好的假账本调包:慌什么?本王妃查自家产业,天经地义。 她快速浏览密信内容,越看越是心惊。这些竟是顾清舟与西北将领的往来书信,字里行间暗藏谋逆之意。 正思索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推开窗一看,竟是顾清舟带着亲卫将醉仙楼团团围住! 姜绾歌!顾清舟的声音冷若冰霜,把东西交出来! 姜绾歌心念电转,突然抓起桌上的酒壶往窗外一泼。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好洒在顾清舟脚前。 王爷这是做什么?她倚窗轻笑,莫不是来讨酒喝的? 顾清舟脸色阴沉似水加明艳:王爷这般动手动脚,莫不是想坐实"宠妾灭妻"的罪名?她故意抬高声音,让楼下看热闹的百姓都能听见,到时候御史台参上一本,您这"贤王"的名号可就... 顾清舟手上力道一松,眼神却更冷:伶牙俐齿!那两个西北兵已经招认... 招认什么?姜绾歌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说我看过他们怀里的布防图?感觉到顾清舟瞬间绷紧的肌肉,她轻笑着退后,王爷不如问问,他们为何带着军报擅离职守? 楼下百姓的议论声更大了。姜绾歌趁机甩袖转身,裙摆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既然王爷非要较真——她突然回眸一笑,不如赌一把?若您能找到我窃取军报的证据,醉仙楼白送;若找不到...指尖轻轻点在自己唇上,我要王爷腰间那枚鹰纹玉佩。 顾清舟瞳孔微缩。那玉佩是西北军的信物,比地契要紧十倍。 不敢?姜绾歌挑眉,那王爷今日兴师动众... 赌了!顾清舟咬牙,但你要禁足在府! 成交~姜绾歌哼着小曲下楼,路过目瞪口呆的掌柜时,顺手顺了把柜台上的瓜子。 回府路上,青柠急得直跺脚:主子您疯啦?那俩西北蛮子肯定... 急什么?姜绾歌咔吧嗑开瓜子,你去找萧寒,就说——突然压低声音,我要知道顾清舟在西北的矿山,最近三个月运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半日后,绿竹带回消息:王爷的矿山每月十五都往外运"石料",可守矿的侍卫说,最近运的都是空箱子! 有意思~姜绾歌正往指甲上涂蔻丹,再去查查,这些"石料"本该送去哪儿。 又过了两日,整个王府都在传:王爷在西北的生意出了问题,好像和军械有关。消息传到顾清舟耳朵里时,姜绾歌正在花园喂鱼。 你干的?顾清舟一把攥住她手腕。 姜绾歌无辜眨眼:王爷说什么呢?鱼食撒了他满袖,哎呀,您吓到我的锦鲤了~ 少装蒜!那些谣言... 谣言?姜绾歌突然正色,王爷不妨想想,谁能接触到矿山的核心账目?谁又最想转移视线?她意有所指地望向柳姨娘的院子,听说...柳姨娘的兄长在兵部当差? 顾清舟脸色阴晴不定。姜绾歌趁机抽出手,从袖中掏出一页纸:巧了,昨儿有人往我院里塞了这个——正是矿山运输的原始记录,上面盖着柳家族徽。 现在...她踮脚取下顾清舟腰间的玉佩,赌约我赢了~ 当夜,东厢房传来鞭打声。姜绾歌倚在窗前,把玩着新得的玉佩:系统,扫描这个纹样。 【滴——检测到西北军暗部联络符号】 姜绾歌笑了。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比醉仙楼重要百倍的情报钥匙。 翌日清晨,姜绾歌正对镜梳妆,突然将玉佩往妆台上一拍:青柠,去把昨儿新裁的衣裳都拿来。 主子要出门?青柠抱着衣裙进来,却见姜绾歌抄起剪刀,咔嚓剪下一块绣着兰花的缎子。 这么好看的料子...青柠心疼得直抽气。 姜绾歌却笑眯眯地把玉佩往缎子上一裹,穿针引线缝成个香囊:王爷的玉佩太招眼,得换个模样。她故意在香囊下边缀了串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刚缝好最后一针,绿竹慌慌张张跑进来:主子!柳姨娘被王爷罚跪祠堂了!那两个西北兵今早也被赶出府了! 姜绾歌把香囊往腰间一挂,铃铛清脆作响:走,咱们去给柳姨娘送碗姜汤。” 第26章 醉仙楼风波 啪! 姜绾歌把账本重重合上,指尖敲了敲桌面:楼下吵什么? 小厮战战兢兢:回王妃,是柳姨娘的表兄赵四,带着人在大堂闹事,还说您... 说我什么?她眼皮都没抬。 说您...克夫。 姜绾歌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袖:走,去看看这位赵公子有几条命够我收拾。 大堂里,赵四一脚踹翻椅子,扯着嗓子喊:都听好了!这儿的老板娘命硬得很,专克夫家财运... 赵公子。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他。 众人回头,只见姜绾歌站在楼梯口,唇角带笑,眼神却冷得像刀子:你爹娘没教过你,在别人地盘上要夹着尾巴做人? 赵四先是一愣,随即梗着脖子:我说错了吗?自从你进了王府...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他脸上。 姜绾歌甩了甩手:这一巴掌是教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她指了指旁边被烫伤的侍女,现在,给我跪下道歉。 赵四捂着脸,恼羞成怒:你疯了?让我给个下人道歉? 不下跪?姜绾歌点点头,突然提高声音,来人!去把如意坊的李掌柜请来,就说有人欠了三千两银子不还... 赵四脸色瞬间煞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多着呢。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比如你上个月偷了柳姨娘的首饰去当,比如你在赌坊输得裤子都不剩... 你胡说!赵四慌了神,抬手就要推她。 姜绾歌早有准备,侧身一让,赵四直接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 啧,这么急着给我行大礼?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惜,本王妃受不起。 这时,顾清舟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他扫了一眼狼藉的大堂,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赵四像看到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顾清舟的腿:王爷!王爷救命啊!王妃要杀我! 顾清舟皱眉看向姜绾歌:绾歌,这是... 姜绾歌冷笑:王爷来得正好,您这位好亲戚在我这儿闹事,伤我的人,还当众造谣生事。您说,该怎么处置? 顾清舟脸色沉了下来。他当然知道赵四是什么德行,但碍于柳盈盈的面子,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闹到姜绾歌的地盘上,还伤了人,这事就不能简单了结了。 赵四,顾清舟沉声道,给王妃道歉。 赵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您让我给她道歉?明明是她... 闭嘴!顾清舟厉声打断他,你当众辱骂王妃,还伤了她的人,难道不该道歉? 赵四心里一沉。他原本以为有柳盈盈这层关系,顾清舟会偏袒他,没想到... 王爷,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讨好,您看在我表妹的份上... 少拿柳盈盈说事。姜绾歌嗤笑一声,王爷是明事理的人,难道会因为你攀关系就纵容你胡作非为? 顾清舟被这话架住了。他确实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袒赵四,否则传出去,别人会说他治家不严,连亲戚都管不住。 赵四,他加重语气,道歉。 赵四额头冒出冷汗。他偷偷瞄了眼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眼神里带着嘲讽和鄙夷。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又羞又恼。 让他给姜绾歌道歉?那以后他还怎么在京城混? 王爷,他咬牙道,您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亲戚情分? 顾清舟眼神一冷:你是在教本王做事? 赵四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但还是不甘心: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赶紧道歉。姜绾歌不耐烦地打断他,本王妃没时间陪你耗。 赵四握紧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他死死盯着姜绾歌,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可顾清舟就站在旁边,他不敢。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对...对不起... 姜绾歌挑眉:没听见。 你!赵四气得浑身发抖。 顾清舟冷冷道:大声点。 赵四憋得脸色发紫,终于大吼一声:对不起! 姜绾歌掏了掏耳朵:这么不情不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她指了指地上洒的汤,还有这个,舔干净。 赵四猛地抬头:你别太过分! 过分?姜绾歌冷笑,你伤我的人,毁我的生意,还造谣生事,现在跟我说过分?她转向顾清舟,王爷,您觉得呢? 顾清舟沉默片刻,终于道:赵四,照王妃说的做。 赵四如遭雷击:王爷!您真要... 要么照做,顾清舟面无表情,要么我现在就让人把你送去官府,你自己选。 赵四彻底慌了。送去官府?那他那些烂事不就全曝光了?到时候别说柳盈盈,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我...我做...他哆哆嗦嗦地趴下去,像条狗一样舔着地上的汤汁。 周围响起一片嘘声。赵四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绾歌满意地点点头: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她看向顾清舟,王爷,您这位亲戚可要好好管教,下次再犯,可就不是舔地这么简单了。 顾清舟深深看了她一眼:本王自有分寸。 姜绾歌笑了笑,转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记得赔我侍女一百两医药费。少一个子儿...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四,我就让全京城都知道,柳家的好亲戚是个什么德行。 赵四瘫坐在地上,手指死死抠着地砖。他盯着姜绾歌的背影,眼里全是恨。 这女人竟然让他像狗一样舔地! 你给我等着...他哑着嗓子低吼,攥紧的拳头把袖子都扯破了。 今天的耻辱,他早晚要讨回来! 走出醉仙楼时,绿竹小声问:王妃,您真要去柳姨娘院里闹啊? 姜绾歌弹了下她的脑门:傻丫头,吓唬人的。不过...她眯起眼睛,他们要是再敢惹我,我不介意把再次把王府弄得鸡飞狗跳。 当晚,柳盈盈得知消息后,气得摔了一屋子瓷器。 而姜绾歌,正悠闲地品着茶,听着小厮汇报赵四灰溜溜离开京城的消息。 王妃,您真厉害!绿竹崇拜地说。 姜绾歌抿了口茶,淡淡道:遇到狗叫怎么办?当然是送它去绝育啊。” 第27章 雪莲露 长公主府前,华丽的马车一辆接一辆驶来,府门口的小厮们忙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弯腰行礼,引导各家贵人入场。 靖王府的马车到了!一个小厮高声喊道。 姜绾歌的马车刚停稳,就有两名穿着浅绿色衣裙的侍女快步上前,恭敬地掀起车帘:靖王妃万福。 姜绾歌扶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抬头望了望长公主府的大门。朱红色的大门上钉着金灿灿的铜钉,门楣上挂着长公主府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愧是长公主的府邸。姜绾歌心中暗叹,面上却不露分毫。 踏入长公主府,姜绾歌不禁暗暗赞叹。庭院深深,曲径通幽,处处彰显着皇家气派。假山环绕,水榭亭台,仿佛一座小型皇宫。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将府内的布局暗暗记在心中。 靖王妃到——一声高喝响起,姜绾歌整了整衣袖,抬步走入大厅。 厅内早已宾客满座,众多达官贵人衣香鬓影,谈笑风生。姜绾歌环顾四周,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同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厅中几位贵妇。 不远处,林三娘和姜莲已经落座,正急切地朝这边望来。姜莲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而林三娘则是一副阴沉的表情。看到姜绾歌看过来,姜莲立刻扬起下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姜绾歌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地向长公主行礼。长公主王玉华端坐在上首,身着明黄色宫装,雍容华贵,虽已四十岁,脸上却几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只在眼角有几道几不可见的细纹。 臣妇姜绾歌,拜见长公主。祝长公主千秋节愉快,福寿安康。姜绾歌屈膝行礼,举止端庄。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靖王妃免礼。听闻你近日在京中颇有声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姜绾歌谦虚一笑:公主过奖了,臣妇惭愧。说着,她从绿竹手中接过锦盒,双手呈上,这是臣妇的一点心意,虽不值钱,却是臣妇亲手所制,望公主笑纳。 长公主示意身旁的嬷嬷接过锦盒,正要说话,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 姐姐送的是什么呀?该不会是从哪个地摊上买的便宜货吧?姜莲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鎏金锦盒,脸上带着刻意的笑容。 厅内顿时安静了几分,不少贵妇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姜绾歌神色不变:妹妹说笑了,不过是些寻常药材制成的面脂罢了。 哎呀,那可真是寒酸。姜莲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人都能听见,我这可是花了三千两黄金,托人从雪山之巅采来的百年雪莲制成的雪莲露!一滴就能让皱纹全消!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惊叹声。 天啊!姜二小姐竟有这等门路! 听说长公主最重容貌,这礼可送到心坎上了! 姜莲得意地瞥向姜绾歌:姐姐那盒地摊货,还是别拿出来丢人了! 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雪莲露?本宫倒是听说过此物,据说有返老还童之效。 姜莲立刻谄媚地笑道:正是!这雪莲露是西域百年难遇的珍品!我特意为公主准备的。她双手奉上锦盒,请公主笑纳。 长公主示意嬷嬷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水晶瓶,瓶中液体清澈透明,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泽。 确实不凡。长公主点点头,来人,取银盏来。 很快有侍女端来银盏,长公主亲自将几滴雪莲露滴入盏中,又加入温水。她举盏轻啜一口,满意地眯起眼睛:清香怡人,果然是好东西。 姜莲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挑衅地看了姜绾歌一眼。 姜绾歌却微微皱眉,她敏锐地注意到雪莲露的颜色有些不对劲——真正的天山雪莲制成的露水应该是淡绿色,而非蓝色。而且,她似乎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辛辣气味。 系统,分析那雪莲露的成分。姜绾歌在心中默念。 【叮!检测到生半夏成分,与雪莲混合后遇热会产生毒素,导致皮肤溃烂】 姜绾歌心下一动,立刻猜到了姜莲的用意。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姜莲一眼,对方正紧盯着长公主,眼中闪烁着隐秘的期待。她指尖微顿,却终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长公主将那盏雪莲露一饮而尽。 味道确实不错。长公主放下银盏,指尖在盏沿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莲立即福身,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期待:公主喜欢就好。 殿内熏香缭绕,众人正要举杯同饮,却见长公主突然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脸颊:怎么突然...话音未落,她猛地按住太阳穴,身形一晃。 公主?近侍女官慌忙上前。 啊——!一声痛呼,长公主踉跄后退,手中丝帕飘然落地。她原本莹润的面容此刻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细密的红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蔓延至耳后。 太医!快传太医!女官尖声喊道。 整个大殿瞬间乱作一团。案几被撞翻,茶盏碎了一地。贵女们惊慌失措地退到角落,有人不慎踩到裙摆跌坐在地。姜莲脸色煞白,手中的团扇啪地掉在地上。 长公主痛苦地喘息着,在侍女的搀扶下勉强站立,但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发软。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是中毒!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殿内顿时炸开了锅,侍卫们冲进来将人群隔开。 天爷啊!公主的脸——!李尚书夫人最先惊叫,手中茶盏哐当摔得粉碎。 是雪莲露!那盏雪莲露有问题!承恩侯夫人厉声喝道,拽着女儿连连后退。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惊惧,快拿下姜莲! 殿内顿时乱作一锅沸水。 贵女们惊慌四散,珠翠碰撞声、裙摆摩擦声混作一团。几位年长的命妇还算镇定,却也不住地用帕子掩住口鼻后退。 铮—— 侍卫统领刀鞘出鞘的金属颤音让全场一静。十余名带刀侍卫瞬间将姜莲围得水泄不通,两柄雪亮的刀刃一左一右架在她颈间,在烛火下泛着森冷的光。 第28章 金凤令 不...不是我!姜莲瘫软在地,精心梳妆的发髻散乱开来。她突然疯了一般指向姜绾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她!定是姜绾歌在雪莲露里动了手脚!她向来嫉恨我! 长公主此刻已痛得蜷缩在凤座上,原本雍容华贵的面容扭曲可怖。 她死死攥住扶手,指甲在檀木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御...医...突然一口鲜血喷在绣着金凤的衣襟上,她猛地抬头,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给本宫...把这毒妇...凌迟处死! 且慢! 姜绾歌清冷的声音如碎玉般划破混乱。她快步上前,裙裾掠过地上打翻的茶盏,在长公主三步外稳稳停住行礼:请容臣妇为公主诊治。 长公主布满红疹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你...你们姜家...话未说完,突然痛苦地弓起身子,指甲在扶手上抓出数道白痕。 若臣妇存心害您,姜绾歌不退反进,直接执起长公主的手腕,此刻大可以看着您毒发。她指尖精准按在腕间穴位,长公主顿时觉得翻涌的气血稍缓。 众人屏息间,只见姜绾歌取过残存的雪莲露轻嗅,突然转身将玉瓶掷在姜莲脚前。啪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溅。 济世堂的雪莲露向来纯净,她一字一顿,妹妹往里面加了什么? 姜莲被飞溅的瓷片惊得倒退两步:我...我没加... 没加?姜绾歌突然擒住她的手腕举起, 那妹妹袖袋里掉出的生半夏粉末,是要给哪位太医验看?一撮白色粉末正从姜莲袖口簌簌飘落。 就在这时,一个贵妇突然说:我想起来了!前天在济世堂药铺,我看到林三娘和姜二小姐一起买了雪莲露!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转向林三娘。殿内一片哗然,众人目光如刀般射向林三娘。 林三娘脸色唰地惨白,手中帕子绞得死紧:不关我的事!雪莲露分明是一人一半,定是她想讨好长公主,在自己那份里动了手脚! 姜莲浑身发抖,指着林三娘的手指都在打颤:林三娘!你竟敢... 住口!林三娘厉声打断,鬓边珠钗乱颤,自己做下这等恶事,还想拉我垫背不成? 长公主痛苦地蜷在凤座上,原本华贵的朝服已被冷汗浸透,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御医...御医何在... 姜绾歌见状,果断上前:公主,毒素已入血脉,等不及御医了。请允臣妇一试。 你?长公主涣散的目光勉强聚焦。 不可!靖王顾清舟箭步上前,玄色蟒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姜绾歌,公主若有闪失,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姜绾歌不卑不亢:王爷是要眼睁睁看着公主毒发吗? 正当僵持之际,一道沉稳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老身愿以性命担保,姜姑娘医术高明。众人回首,只见满头银丝的英国公夫人拄着沉香木杖缓步而出。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英国公夫人是三朝诰命,连太后都要礼让三分。 前日老身在济世堂昏厥,老夫人木杖重重一顿,太医院判都诊不出病因,是姜姑娘用金针渡穴,三剂药便让老身痊愈。她直视长公主,公主若不信,可查验太医院脉案。 长公主涣散的目光微微一亮,艰难地点了点头:准... 老夫人莫不是老糊涂了?承恩侯夫人尖声道,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有什么医术? 就是!立刻有人附和,怕不是想借机害死公主! 英国公夫人冷笑一声,木杖突然指向说话之人:当日老身咯血昏迷时,怎么不见诸位说太医院是庸医?她转身对姜绾歌郑重颔首,姑娘尽管施为,老身在此坐镇。 姜绾歌不再多言,迅速取出随身锦盒。当看到她竟刺破指尖滴血入药时,满堂贵妇又是一阵骚动。 装神弄鬼!林三娘躲在人后嘀咕。 英国公夫人一个眼风扫过去,林三娘立刻缩了脖子。长公主虚弱地睁开眼,看着姜绾歌娴熟的动作,终于彻底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殿内落针可闻,姜绾歌指尖轻点,在众人看不见的虚空中快速操作系统界面:【毒素分析完成,生半夏中毒,建议使用特效解毒剂...】 突然,殿门被猛地撞开。白发苍苍的张太医提着药箱踉跄而入,看到长公主症状后倒吸凉气:这...这是生半夏急性中毒!他颤抖着去翻药箱,需要立刻催吐... 来不及了。姜绾歌沉声道,借着袖袋遮掩从系统空间取出一支泛着蓝光的注射器,毒素已进入血液。 众人只见她手腕一翻,那支造型奇特的银针就抵在了长公主手臂上。 住手!靖王厉喝。 但姜绾歌已经按下机关,药剂瞬间注入。长公主突然剧烈抽搐,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你——张太医刚要怒斥,却在看到吐出的血沫时愣住:这...血中带蓝,果然是生半夏中毒!他猛地抓住姜绾歌的手腕,姑娘用的是什么药?竟能立时中和毒素? 姜绾歌从容收起注射器:家传秘方。说着又从空间取出一粒白色药片,请公主含服此药,可修复受损黏膜。 老太医捧着药片的手都在发抖:这药丸晶莹如玉,老朽行医六十载从未...话音未落,长公主已经睁开双眼,溃烂的面部竟开始结痂。 神药!这是仙丹啊!张太医激动得老泪纵横。 此时姜莲突然崩溃,从袖中抖出一张药方:不可能!那江湖郎中明明说....... 姜绾歌冷冷地看向她:你明明买通公主的婢女换了熏香,让毒性暴增三倍? 说着,她突然抓住一个正要溜走的婢女,从她袖中掏出一个药包,人赃俱获! 那婢女瘫软在地,哭喊道:是姜二小姐逼我的!她说如果我不照做,就让人打死我弟弟! 长公主已经能坐起来了,她摸着自己逐渐恢复的脸,眼中满是狂喜和愤怒:好...好得很!她厉声喝道,来人!把姜莲和这贱婢押入大牢!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哭喊挣扎的姜莲和那婢女拖了下去。 长公主转向姜绾歌,眼中满是感激:靖王妃,今日多亏有你。她高声命令,来人,把金凤令拿来! 第29章 淑妃娘娘 长公主刚要赐金凤令,殿外忽传太监尖声高唱:“皇上驾到——” 满殿贵妇慌忙跪伏,珠钗环佩叮当作响。姜绾歌垂首,余光瞥见一双玄色龙纹靴从眼前踏过,袍角掠过青砖,带起一阵沉水香的风。 “都平身吧。”顾明轩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沉稳里透着一丝倦意。 姜绾歌起身时,正对上淑妃娘娘投来的目光——那女人站在帝王身侧,一袭藕荷色宫装,指尖捏着绣帕,唇角含笑,眼底却冷得像淬了冰。 众人参拜后,皇上在主位坐下,目光扫过殿内一片狼藉的景象,眉头微皱:“这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勉强一笑,指了指地上残留的黑血:“有人在本宫的雪莲露里下毒,多亏靖王妃医术高明,否则……” 顾明轩眼神倏地一沉。 殿内贵妇们七嘴八舌,有人唏嘘姜莲狠毒,有人夸赞姜绾歌临危不乱。淑妃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皇上竟多看了那女人两眼! “哦?”顾明轩终于开口,语气淡淡,“靖王妃还会医术?” 姜绾歌福身:“略通皮毛,侥幸罢了。” 顾明轩越发好奇她身上的秘密了。 这女人,怎么什么都会一点。 长公主此时起身,恭敬地对皇上行了一礼,说道:“皇兄,今日若不是靖王妃,恐怕臣妹已遭毒手。臣妹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正想将金凤令赐予她。” 顾明轩听闻,看了一眼姜绾歌,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长公主自行定夺便是。” 长公主忽然抬手,嬷嬷立刻捧来一只鎏金木匣。匣盖掀开,一枚赤金令牌静静躺在红绸上,凤纹展翅,栩栩如生。 满殿哗然! “金凤令?!”承恩侯夫人失声惊呼,“这、这可是能号令半数命妇的……” 淑妃指甲猛地掐进掌心。她讨好长公主整整五年,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摸到这令牌的边!凭什么这女人救个人就能拿到? 长公主将令牌递给姜绾歌:“今日若非你,本宫命休矣。这金凤令,你当得起。” 淑妃一听,心里不乐意了。 我讨好长公主这么久,她都没给我金凤令,这姜绾歌不过治了个病,凭什么能拿? 淑妃裙摆扫过青砖往前迈了一步。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绢帕,嘴角却扯出笑来:“公主三思!”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帕子上的花纹,“靖王妃救人是真,但她用的法子奇怪,谁知道以后有没有隐患?金凤令是长公主府的重宝,哪能随便送人?” 长公主猛地攥住金凤令,指节泛白:“淑妃,靖王妃的医术有英国公夫人作证。” 她重重将令牌拍在案上,震得茶水溅出杯沿,“之前英国公夫人晕倒,太医院都没辙,她三副药就治好了。刚才要不是她当机立断,我现在恐怕已经中毒了,这令牌她受得起!” 淑淑妃却不肯罢休,继续说道:“长公主,话虽如此,但这金凤令意义非凡,万一靖王妃别有用心,利用此令做出什么对长公主府不利之事,那该如何是好?” 姜绾歌猛地抬眼,眼底寒光如刃,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径直打断淑妃的话。 “淑妃娘娘这话说得可笑!您说我方法奇特有隐患,敢问您是太医院院判,还是精通医术?民女救人时,您怕是还在自己宫里摆弄胭脂水粉,如今倒会隔着八丈远挑刺了?” 她往前踏一步,周身气势凌厉,“我凭医术救人,光明磊落。倒是娘娘,三番五次阻拦,莫不是自己得不到金凤令,就见不得旁人好?您这般做派,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您善妒容不下有功之人呢!” 她顿了顿,扫了眼淑妃青白的脸色,继续冷笑道:“长公主的安危,轮不到娘娘指手画脚。若娘娘真为长公主好,就该闭上嘴,而不是在这儿泼脏水!” 淑妃刚想开口怼回去,皇上眉头猛地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狠狠拍了下龙椅扶手,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放肆!在朕的面前,岂容你们这般争吵!” 他目光如炬,先扫了眼脸色惨白、身子微微发抖的淑妃,又看向依旧挺直脊背、毫不畏惧的姜绾歌,沉声道。 “靖王妃虽言辞犀利,但救长公主有功;淑妃,你身为后宫嫔妃,本该和睦处事,却在此无端质疑,成何体统!” 稍稍停顿后,皇上放缓了语气,“靖王妃当机立断救了长公主,这份胆识和医术,便是朕也赞赏!淑妃,你既无救人之能,就少在这儿指手画脚!” 说罢,又转头看向长公主,“皇妹。”他开口,语气不容置疑,“金凤令既是你之物,自然由你定夺。” 长公主会意,亲手将令牌系在姜绾歌腰间。 淑妃死死咬住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宴散时,姜绾歌故意落在最后。 果然,转角阴影里,顾明轩负手而立。 “皇上还有吩咐?”姜绾歌看向顾明轩那张意味深长的脸。 顾明轩直视姜绾歌的目光,手指摩挲着腰间玉佩,忽然道:“我听暗卫说了,你今日用的针法,朕在太医院没听过。” 姜绾歌心跳漏了一拍。 那注射器是系统给的,这男人的心思也太缜密了! “家传秘术。”她敷衍道,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低笑:“救了长公主,除了长公主给了令牌,你就没什么想要的?” 姜绾歌回头,正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有啊。”她忽然勾起唇角,“你猜?” 顾明轩一怔,随即大笑。 淑妃站在廊柱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狠狠折断了一根护甲。 她看着皇上与姜绾歌谈笑风生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贴身宫女翠儿小心翼翼地凑近:娘娘,咱们回宫吗? 贱人!淑妃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本宫倒要看看,这个靖王妃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皇上这般另眼相待。 “你给我去查清楚这个靖王妃到底是什么来路,我要最详细的资料。她凭什么可以拥有金凤令,我一定要把令牌抢过来。” 第30章 算计 长公主府一事过后,姜绾歌手握金凤令,在京城贵女圈中名声鹊起。可这风光背后,淑妃那张精心修饰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啪! 上好的象牙梳被狠狠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好一个姜绾歌!淑妃盯着铜镜中自己狰狞的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本宫费尽心思讨好那个老女人这么多年,她倒好,轻轻松松就得了金凤令! 翠儿战战兢兢地捡起断梳:娘娘息怒,那姜绾歌不过是... 闭嘴!淑妃猛地转身,金钗乱颤,去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翠儿连忙凑近:回娘娘,这姜绾歌确实不简单。表面是个不受宠的嫡女,实则医术高明,与靖王殿下更是...她故意欲言又止。 淑妃眯起眼睛:说下去。 听说靖王殿下近日夜夜宿在王妃院里...翠儿压低声音,而且,有人看见他们在花园里... 够了!淑妃猛地拍案,去,派人盯紧靖王府。本宫倒要看看,这个姜绾歌到底有什么本事! 与此同时,靖王府内。 姜绾歌把玩着金凤令,唇角噙着一丝冷笑:绿竹,你说这令牌像不像块烫手山芋? 绿竹正在斟茶:主子说笑了,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荣耀?姜绾歌轻哼一声,怕是催命符还差不多。淑妃那个疯女人现在指不定怎么盘算着弄死我呢。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王妃!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丫鬟们押着一个灰衣男子走来。 姜绾歌挑眉看去,那小厮眼神闪烁,额角冒汗,一看就有问题。 哟,这是哪家的探子这么不长眼?她慢悠悠地抿了口茶,说吧,谁派你来的? 小厮跪在地上直发抖:奴、奴才只是路过... 路过?姜绾歌突然将茶盏重重一放,本王妃的院子在王府最深处,你一个外院洒扫的,路过到这儿来了? 她起身走到小厮跟前,居高临下地打量:让我猜猜...是淑妃娘娘派你来的吧? 小厮脸色刷白:不、不是... 不是?姜绾歌冷笑,那正好,本王妃最近新配了种毒药,正愁没人试药呢。她转向绿竹,去把我那瓶"七日断肠散"拿来。 王妃饶命!小厮顿时瘫软在地,是、是淑妃娘娘让奴才来打探消息... 姜绾歌眼中寒光一闪:回去告诉你主子,靖王府的事不劳她费心。若再有下次...她俯身在小厮耳边轻声道,我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毒药。 待小厮连滚带爬地逃走,绿竹忧心忡忡:主子,这样会不会... 怕什么?姜绾歌重新坐下,优雅地整理衣袖,对付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就得把棍子打疼了才行。 她望向皇宫方向,眼神锐利如刀:不过,以淑妃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看来得先下手为强。 翌日,长公主府。 殿下,您说这淑妃是不是活腻了?姜绾歌将茶点推到长公主面前,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连您的人都敢动。 长公主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姜绾歌压低声音:前几日我抓到个探子,说是淑妃派来监视靖王府的。我仔细一盘问...她故意顿了顿,原来是在查您赏我金凤令的事呢。 啪!长公主手中的茶盖重重落下。 好大的胆子!长公主脸色阴沉,本宫赏出去的东西,轮得到她来过问? 姜绾歌适时递上一份名单:这是那探子供出的同伙,都在您府上当差呢。 长公主捏着名单的指节发白,猛地摔在桌上,纸页哗啦散开:“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跟淑妃勾连,当本宫是瞎子吗?”她胸口剧烈起伏,丹凤眼瞪得滚圆,“靖王妃放心,本宫定叫他们好看!” 姜绾歌福了福身,指尖轻轻绞着袖边流苏:“长公主明鉴。淑妃心思歹毒,这次栽了跟头,保不准要耍别的阴招呢。”她抬眼时眼底闪过精光,“咱们不如主动出手。她这么盯着金凤令,背后肯定有鬼,不如拿这当诱饵,引她上钩。” 长公主重重哼了一声,手指狠狠戳了戳名单上的名字:“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可怎么引?那女人精得跟个狐狸似的。” 姜绾歌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道:“不如在王府放消息,就说金凤令藏在我院子的密室里,周围全是机关。再传些话,说我和王爷要用这令牌办大事——她听了肯定坐不住。” 长公主眼睛一亮,拍了下桌子:“好主意!就这么办!你尽管去折腾,缺人缺物尽管开口。” 回府后,姜绾歌立刻让丫鬟在院子里大声议论密室,连厨子买菜时都故意念叨“密室机关厉害”。没几天,她就发现墙角多了些脚印,树上还蹲着可疑的影子。 夜里,她假装睡着,实则盯着窗外。只见几个黑影翻过低矮的墙头,猫着腰在廊下打转,靴底蹭着青砖发出细碎的响声。 领头的刚摸到院门上的铜环,四周突然亮起灯笼——侍卫们举着刀冲出来,刀剑出鞘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脆,三两下就把黑衣人按倒在地。 姜绾歌披着外衣走出来,烛火映得她眉间的花钿闪闪发亮:“哟,这不是淑妃娘娘的人吗?大半夜的,是来偷令牌,还是来送死?” 黑衣人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闷声骂道:“姜绾歌,你别得意!” 她蹲下身,指尖捏住对方蒙面的黑布一扯:“得意?我只是想问问,淑妃要这令牌到底想干什么?不说?”她冷笑一声,“那就让刑房的人慢慢问——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嘴硬,还是烙铁硬。” 姜绾歌盯着黑衣人被拖走的背影,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怕?她会怕才怪!好戏才刚开场,后面指不定多腥风血雨呢!不过没关系,从在长公主府喝茶那会儿,她就把招儿都想好了。 那些家伙还以为自己在偷摸算计,殊不知,全是她故意下的套儿!等收拾了淑妃,定要让她知道,跟她作对,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第31章 先发制人 夜色深沉,靖王府内一片静谧,唯有姜绾歌的院子里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她正对着烛火出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思索着如何撬开那几个黑衣人的嘴。 突然,窗外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 姜绾歌眼皮都没抬:皇上若是想被人当成刺客抓起来,大可以再弄出点动静。 窗外传来一声低笑,顾明轩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绾绾好耳力,朕这般小心都被你发现了。 谁是绾绾?姜绾歌冷哼一声,依旧没起身开窗,深更半夜翻墙入府,皇上这是要做采花贼? 窗棂被轻轻叩响,顾明轩的声音带着笑意:朕听闻你抓了几个淑妃的人,特意来看看。 哟,皇上日理万机,还有空关心这等小事?姜绾歌终于起身,却只是隔着窗说话,您那淑妃娘娘不是更需要您关心吗?听说她今日又在御花园"偶遇"皇上了? 窗外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顾明轩愉悦的低笑:绾绾这是...吃醋了? 吃醋?姜绾歌猛地推开窗户,月光下她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我是怕皇上被那蛇蝎美人算计了还不自知! 顾明轩单手撑在窗台上,俊美的面容在月光下格外清晰。他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伸手想碰她的脸:朕的绾绾担心朕? 姜绾歌一把拍开他的手:少自作多情!我是怕您被毒死了,这江山社稷没人管! 嘴硬。顾明轩轻笑一声,突然翻窗而入,稳稳落在她面前,朕今日去御花园是故意引她上钩,你不是早就知道? 姜绾歌别过脸不看他:谁知道皇上是不是假戏真做... 话未说完,下巴突然被修长的手指抬起。顾明轩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绾绾这般在意朕与其他女子接触,朕很欢喜。 谁在意了!姜绾歌一把推开他,耳尖却悄悄红了,我只是怕打乱计划! 顾明轩眼中笑意更深,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给你带的桂花酥,御膳房新做的。 姜绾歌瞥了一眼,故意道:该不会淑妃碰过的吧?我可不敢吃。 小醋包。顾明轩无奈摇头,直接打开盒子取出一块递到她嘴边,朕亲手装的,除了朕,没人碰过。 姜绾歌这才勉强咬了一小口,嘟囔道:谁知道是不是骗人... 顾明轩忽然凑近,在她脸边轻啄一下:甜吗? 姜绾歌顿时炸毛:顾明轩!你...你... 朕尝着很甜。顾明轩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见她真要恼了,这才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那几个黑衣人审得如何? 提起正事,姜绾歌脸色也严肃起来: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需要朕帮忙吗?顾明轩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朕的暗卫有些特殊手段。 姜绾歌拍开他的手:皇上这是怀疑我的能力? 朕哪敢。顾明轩举手作投降状,只是担心你累着。 少来这套。姜绾歌白他一眼,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开口。倒是皇上...她忽然眯起眼睛,您今晚来,该不会就为了送这盒点心吧? 顾明轩笑容微敛,低声道:朕收到密报,淑妃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在查她。 姜绾歌神色一凛:所以皇上是来... 来看看你这里是否安全。顾明轩目光沉静,朕加派了人手在靖王府周围,但你近日还是要小心。 姜绾歌心头一暖,嘴上却道:我又不是纸糊的,用得着皇上这般大张旗鼓? 绾绾。顾明轩突然握住她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若有事,朕会疯的。 姜绾歌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地抽回手:少说这些肉麻话...绾绾还要去审人呢。 顾明轩轻笑:朕陪你去。 不行!姜绾歌立刻反对,刑房那种地方... 朕什么场面没见过?顾明轩挑眉,还是说...爱妃担心朕看了那些血腥场面,会觉得你心狠手辣? 姜绾歌气得跺脚:谁管你怎么想!要去就去,别在这碍手碍脚! 阴暗潮湿的刑房里,几个黑衣人被铁链锁在墙上,身上血迹斑斑。 姜绾歌一改方才的娇嗔,冷着脸走到为首的黑衣人面前: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黑衣人抬头,看到顾明轩时瞳孔一缩,却仍咬牙道:要杀要剐随你们! 有骨气。姜绾歌冷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知道这是什么吗?"蚀骨散",不会要你的命,但会让你浑身骨头像被蚂蚁啃噬一样... 她拔开瓶塞,黑衣人顿时脸色惨白。 顾明轩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突然开口:王妃这手段,朕看着都害怕。 姜绾歌头也不回:皇上若是怕了,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朕只是觉得...顾明轩缓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瓷瓶,对付这种人,用毒太便宜他了。 他眼神陡然转冷:知道凌迟吗?朕可以让人一刀一刀... 我说!我说!黑衣人终于崩溃,淑妃娘娘她...她想用金凤令控制京城命妇,在赏花宴上下药... 姜绾歌与顾明轩对视一眼,继续逼问细节。 待审完所有人,已是三更天。 姜绾歌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总算撬开他们的嘴了。 顾明轩突然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累了吧?朕送你回房。 少来!姜绾歌挣开他的怀抱,审人的是我,皇上就在旁边看着,累什么累? 顾明轩低笑:朕心疼不行吗? 谁要你心疼!姜绾歌转身就走,皇上还是赶紧回宫吧,免得被人发现... 话未说完,突然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顾明轩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绾绾,等这事了结,朕给你一个交代。 姜绾歌心头微颤,却嘴硬道:我才不稀罕... 朕稀罕。顾明轩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朕的绾歌,值得最好的。 姜绾歌耳尖通红,一把推开他:少在这花言巧语!我要回去睡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顾明轩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 第32章 黑衣人招供 姜绾歌来到靖王府后院,她的绣鞋重重碾过黑衣人肩头,鞋尖金丝牡丹沾了泥。 黑衣人闷哼着要翻身,反被侍卫的刀鞘压住后颈,半张脸陷进青石板缝里。 骨头挺硬?姜绾歌揪着黑衣人发髻往后扯,月光正照在那张布满冷汗的脸,淑妃宫里养的都是哑巴? 指甲突然掐进他耳后穴位,黑衣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青柠趁机踹他膝窝:主子问你话呢!这一脚用了十成力,黑衣人蜷成虾米,袖中突然滑出块金镶玉的腰牌。 姜绾歌眼疾手快按住他手腕,指腹摸到虎口厚茧:哟,还是用刀的好手。 黑衣人突然暴起,被踩住的手腕竟发出骨骼错位的脆响。 姜绾歌早有防备,簪尾银针直刺他曲池穴。 黑衣人整条手臂瞬间瘫软,眼睁睁看着腰牌被红珊瑚护甲勾起。 长公主府的通行令?姜绾歌把腰牌甩得叮当响,突然揪住黑衣人耳朵。 带着正品来偷东西?鲜血顺着她指缝滴在腰牌上,淑妃是蠢还是狂? 黑衣人突然啐出口血沫:要杀要剐...话没说完就被青柠用帕子堵了嘴。 姜绾歌冷笑着踩住他完好的左手:不急,长公主府的烙铁可比本王妃的簪子有趣多了。 姜绾歌押着黑衣人到长公主府,长公主立马把人关到地牢里,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啪啪声混着惨叫。 长公主的鎏金护甲刮过刑架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她抓起烧红的烙铁,火光映着令牌形状的烙印:淑妃想要金凤令? 黑衣人被倒吊着,血滴在金砖上晕开:娘娘说...说那令牌本该是她的... 放屁!烙铁猛地按在他大腿内侧,焦烟混着惨叫腾起,本宫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 黑衣人盯着烙铁上长乐二字宫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殿下...殿下饶命... 现在知道怕了?烙铁猛地贴近他眼皮,热浪燎焦了睫毛,“晚了!” 长公主甩手再一次将烙铁按在他肩头,焦糊味瞬间弥漫。 黑衣人惨叫声中,她扯过供状拍在刑桌上:画押! 血手印按上宣纸的刹那,墙角的更漏刚好滴尽子时。 当天夜里,长公主的马车直奔皇宫。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格外急促。 御书房内,皇帝把茶盏摔得粉碎:淑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跪在地上的淑妃抖得像筛子,金簪子都歪了:臣妾冤枉啊... 皇帝猛地将供状甩在淑妃脸上,纸张边缘刮得她脸颊生疼。 还敢喊冤?皇帝抓起案上的镇纸狠狠砸在青砖上,瓷片迸溅到淑妃裙裾, 你宫里的侍卫带着长公主府腰牌,偷的又是金凤令。” 淑妃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装镇定:“皇上,这其中必定有误会,长公主与靖王妃蓄意勾结,陷害臣妾。臣妾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表啊!” 皇帝冷哼一声,声如洪钟:“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淑妃急切道:“皇上,这些所谓证据,皆有可能是伪造的。臣妾在宫中侍奉皇上多年,一直兢兢业业,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还望您明察啊!” 皇帝紧盯着淑妃,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 这时,长公主从偏殿走出,神色冷峻,目光如利刃般刺向淑妃:“淑妃,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你派去靖王府的黑衣人已然招供,你还想抵赖?” 淑妃见是长公主,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长公主,你与靖王妃狼狈为奸,伪造证据构陷本宫,就不怕天理难容?” 长公主冷笑:“我与靖王妃行事坦坦荡荡,倒是你,心怀不轨,觊觎金凤令,妄图搅乱后宫与朝堂。你的所作所为,才是天理难容!” 皇帝被二人吵得头疼,猛地抬手,怒喝道:“都住口!” 他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淑妃,即日起,你于椒房殿禁足五日,五日后,若朕查明你确有冤屈,自会还你清白;若你真参与其中,休怪朕无情!” 淑妃心中暗喜,赶忙磕头谢恩:“谢皇上恩典,臣妾定在殿中静心反省,等候皇上查明真相。”言罢,在宫女搀扶下,起身退下。 待淑妃离去,皇帝疲惫地靠在龙椅上,揉着眉心。长公主走上前,忧虑道:“皇兄,淑妃心思诡谲,您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皇帝目光深邃,神色凝重:“皇妹,淑妃在宫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贸然定罪,恐生变故。先将她禁足,朕好暗中彻查。如此既能安抚众人,又能确保万无一失。” 长公主微微点头:“皇兄所言有理。只是淑妃为何对金凤令如此执着,背后所藏阴谋,必须尽早查清。” 皇帝沉思片刻,沉声道:“朕也正为此事忧虑。淑妃此举,定与朝中势力有所勾连。” 长公主接口道:“那黑衣人提及一位姓王的大人,或许可从此人入手,顺藤摸瓜,揪出与淑妃勾结之人。” “皇兄,淑妃狡诈多端,咱们务必小心行事,莫要让她察觉到异常,毁了证据。” 皇帝微微颔首:“朕心中有数。” 次日清晨靖王府,姜绾歌正在修剪花枝,绿竹小跑着过来:主子,宫里传来消息,淑妃被罚禁足五日! 五日?剪刀咔嚓剪断一根枯枝,怕是皇上还要给她爹留面子。 她吹掉指尖的花粉,瞥见顾清舟远远走来。 顾清舟冷着脸踏入后院,目光直刺姜绾歌:“靖王妃,盈盈病了。” 姜绾歌头也不抬,继续修剪花枝:“哟,这戏码演得倒是及时。” “她昨夜腹痛呕血。”顾清舟攥紧拳头,“太医说是中毒。” 剪刀“咔嚓”一声剪断枯枝,姜绾歌这才抬眼:“可不就是苦肉计么?” 她猛地将剪刀拍在石桌上,震得花瓣簌簌落下,“不就是我查出柳盈盈打着王府旗号,私吞醉仙楼三成红利的事?她怕东窗事发,就往自己嘴里灌毒,转头把脏水泼我身上——顾清舟,你当王府上下都是傻子?” 第33章 找牙婆子介绍公子 顾清舟额角青筋暴起:“休得血口喷人!盈盈跟我解释了,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呵!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就要勾结掌柜改账?王爷的耳根子真软啊,柳盈盈三言两语就把你的脑子洗得干干净净。” 姜绾歌抄起案上的账本狠狠甩过去,纸张在他脚边散开,“醉仙楼流水明细、分红记录都在这儿,墨迹未干!你倒好,放着后院蛀虫不管,跑来质问正妻?这王爷当得可真体面!” “放肆!”顾清舟猛地踹翻石凳,“本王的家事轮不到你插手!” “家事?”姜绾歌逼近一步,眼底满是嘲讽,“醉仙楼每月进账千两白银,都进了你好姨娘的私库!她敢自残栽赃,怎么不敢承认用王府名头强占铺面?你若真有本事,就该查查她屋里暗格藏的地契,而不是在这儿当糊涂蛋!” 顾清舟突然抽出佩剑抵住她咽喉:“信不信本王杀了你!” “杀啊!”姜绾歌冷笑,任由剑锋划破脖颈,“杀了我,全京城都知道靖王爷为了个贪财毒妇,杀了结发妻子。到时候御史台的弹劾、百姓的唾沫,够不够把你这王府淹了?” 顾清舟的手因暴怒而微微发颤,剑尖在姜绾歌颈间划出细细血痕,却见她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他咬牙切齿道:“你以为凭几张破账本,就能离间本王与盈盈?她陪我度过多少艰难岁月,岂是你这刚进门的王妃可比!” “艰难岁月?”姜绾歌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她陪你吃糠咽菜时,可曾告诉你,醉仙楼的掌柜每隔三日就往她院子送银箱?你以为她整日在佛堂诵经,是为你祈福?分明是在算着又吞了多少昧心钱!” 说着,她猛地抓住剑刃,鲜血顺着掌心流下,“顾清舟,你若还是个男人,就去醉仙楼查个清楚!别在这儿当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窝囊废!” “住口!”顾清舟猛地将剑甩开,剑刃深深没入身后的槐树。 他胸口剧烈起伏,盯着姜绾歌染血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本王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但你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本王定要你......” “定要我如何?”姜绾歌突然逼近,染血的指尖几乎戳到他鼻尖,“关我禁足?罚我跪祠堂?有本事你就试试!我倒要看看,等醉仙楼的事传出去,御史台的折子和百姓的骂声,先把谁淹没!”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满头大汗跑来,在院门口猛地刹住:“王爷!醉仙楼......醉仙楼的掌柜卷款逃了,账房先生说,这半年的账本都被人调换过!” 顾清舟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扶住身后的槐树。 姜绾歌见状,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拭掌心血迹,冷笑出声:“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有些人啊,怕是连夜把尾巴藏起来了。王爷不是要查吗?怎么,这会子腿软了?” 顾清舟气得转身就走,靴子把地上的花瓣都踩烂了。 姜绾歌站在原地冷笑,看着他的背影直翻白眼。 青柠急得不行,举着药箱跑过来:“小姐!手都流血了,快让我看看!” “这点伤算啥。”姜绾歌随便扯了块布条缠住手,眼睛还盯着顾清舟消失的地方,“他就护着那个柳盈盈吧,等醉仙楼的事闹大,有他后悔的!”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成天被人当枪使还傻乐,真以为自己多威风?” 青柠小声劝:“小姐消消气,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 “我能不气吗?”姜绾歌叉着腰,“拿着我的嫁妆钱养外室,还跑来跟我撒泼!” 她突然扯着嗓子朝院外喊:“顾清舟!你等着!等我找到太上皇,把和离书写好,第一个休了你这个窝囊废!” 喊声又尖又亮,惊得院墙上的野猫“嗷”地一声窜走了。 隔壁院子的丫鬟正偷偷往这边瞧,被姜绾歌瞪了一眼,吓得抱着衣服就跑。 她哼了一声,扭头对青柠说:“去,盯着柳盈盈的院子。她要是敢装死,直接往她嘴里灌泻药——装,就让她装个够!” 青柠被逗得直乐:“小姐就会吓唬人。” “我吓唬他?”姜绾歌抄起桌上的账本狠狠拍了一下,“等我把这些证据往公堂上一摆,看他还有什么脸当王爷!” 她摸了摸发间的银簪,冷笑说:“大不了回娘家,凭我的本事,还怕找不到好男人?” 夕阳把院子照得通红,姜绾歌搬了把椅子坐在廊下,翘着腿哼起小曲。 青柠给她端来凉茶,忍不住问:“小姐真要和离啊?” “当然!”姜绾歌喝了口茶,“守着这么个糊涂蛋有啥用?” 她把茶碗重重一放,“明天就去找牙婆打听,京城哪家公子最出息!” 第二天一早,姜绾歌真的叫来牙婆。五十多岁的王婆子扭着腰进了王府,怀里抱着厚厚的婚帖册子:“哎哟,王妃您可算想开了!要说这京城的好儿郎,我这儿可有不少呢!”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哗。柳盈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披头散发地扑到姜绾歌面前,哭喊道:“姐姐为何要如此害我!我不过是吃了你赏的蜜饯就大病一场,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姜绾歌端着茶碗慢悠悠地吹开浮沫:“演戏演全套啊?昨儿吐血,今儿就有力气满地跑了?”她突然把茶碗往桌上一砸,“来人!把这疯女人拖出去!” “王爷救命啊!”柳盈盈扯开嗓子嚎,指甲恨不得抠进姜绾歌肉里,“她在外面找野男人,还要把醉仙楼的烂事捅到朝堂上!这是要让您当全京城的笑话啊!” 这话刚落,顾清舟黑着脸大步走来。他盯着牙婆手里的婚帖,声音冷得像冰:“姜绾歌,你当真要和离?” “怎么?”姜绾歌挑眉,“王爷这么闲,昨天醉仙楼的掌柜逃了你那么快就抓住了?” 顾清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袖中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掌柜的下落还没查到!但本王听说你找牙婆相看男人,当真是迫不及待要给王府蒙羞!” 第34章 设赏花宴 顾清舟猛地踹开脚边的石凳,“别以为有几本破账本就能拿捏本王,柳盈盈是陪我从寒微时走来的人,容不得你泼脏水!” 柳盈盈躲在他身后,眼神躲闪却仍尖着嗓子喊:“姐姐为了一己私欲,非要把醉仙楼的事闹大,王爷再不管,咱们整个王府都要被牵连啊!” “牵连?”姜绾歌突然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王府早就被柳盈盈牵连进去了!” 她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摞账本,重重摔在桌上,“自己看吧!醉仙楼这半年的进项,全进了她的腰包!” 柳盈盈脸色大变,拼命挣扎:“王爷,这都是她伪造的!” 顾清舟死死盯着账本,指节捏得发白,喉结滚动半天才挤出话:“盈盈,你先回院子。” 柳盈盈僵在原地,眼眶瞬间泛起泪花:“王爷......” “本王让你走!”他猛地甩袖,惊得廊下鸟雀扑棱棱乱飞。 柳盈盈咬着下唇踉跄后退,临走前恶狠狠地剜了姜绾歌一眼,绣鞋重重碾过满地花瓣。 等她身影消失在门口,顾清舟才冲着手下冷声道:“把这些账本搬回书房。若是真的,我自会处置;若是假的......” 他转头看向姜绾歌,目光似淬了毒的箭,“姜绾歌,你该知道后果。” 姜绾歌才不管顾清舟说的话,她转身对牙婆说:“王妈妈,继续说你的好儿郎。我倒要看看,是京城哪家公子,能比这糊涂王爷强!” 王妈妈看着姜绾歌,又看着王爷,她手抖得厉害,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说。 王妈妈正要组织语言开口时,姜绾歌就指着名单上的名字讲。 “这不是那个镇北将军家的次子嘛!我听说他十七岁就跟着出兵边塞,可比我们王爷厉害多了——起码人家分得清谁是真心护他,谁是挖他墙角的蛀虫!” 她忽然转头盯着顾清舟青白的脸,“对了,还有新科状元郎,听说写得一手好字,不像有些人,连账本上的数目都算不明白呢。” 王婆子忙点头:“那是!李公子去年随陛下祭天,那身姿气度......” “够了!”顾清舟猛地抽出腰间玉佩砸在地上,翡翠碎成三瓣,“姜绾歌!你敢拿本王与那些市井小儿相比?” “怎么不敢?”姜绾歌甩着婚帖站起身,红珊瑚护甲划过顾清舟僵直的肩膀,“人家勋爵公子至少知道护着正妻,不像您哪——” 她突然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紧绷的耳垂,“放着明媒正娶的王妃不管,偏去护个偷银子、装死人的戏子,说您是睁眼瞎都是夸您呢。” 顾清舟脸色青白交加,握剑的手微微发颤,看着姜绾歌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胸中怒意翻涌。 “好,好得很!”他咬牙切齿道,“姜绾歌,你别后悔!” 说罢,猛地转身,大步离去,袍摆扫落桌上茶盏,瓷器碎裂声在院中回荡。 姜绾歌望着顾清舟离去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声。 随后她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王婆子,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她手里。 “王妈妈,戏唱的不错,这点银子您先拿着。” 御书房内,龙涎香在鎏金香炉中静静燃烧。顾明轩修长的手指在奏折上轻轻敲击,节奏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十之八九都在劝他选秀纳妃。 陛下,兵部李大人又递了折子。太监总管赵德顺躬身呈上一本烫金奏折,说是西北军情紧急,需要陛下早日定下中宫人选,以安社稷。 顾明轩冷笑一声,朱笔在奏折上划过一道凌厉的红痕。他如何不知,这所谓的安社稷背后,是淑妃之父李丞相一党在推波助澜。自从淑妃被禁足,李家便越发不安分。 兵力图...他低声呢喃,目光转向窗外。 这几次与姜绾歌相处下来,她对他的态度似乎若即若离,时而亲近时而疏远,让他捉摸不透。 靖王府今日有何动静?顾明轩突然停步,案几上的奏折被袖风带得哗啦作响。 赵德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回陛下,王妃...王妃今晨召了牙婆子入府。 牙婆子?顾明轩指尖一顿,茶盏里的水纹晃得厉害。 是...据暗卫回报,王妃让牙婆子把京中适龄男子的画像都送去了,说是...赵德顺的声音越来越低,说是要给身边丫鬟相看人家。 青瓷茶盏砰地砸在案上,溅出的茶水在奏折上晕开一片褐痕。顾明轩眸色阴沉如墨,指节捏得发白。给丫鬟相看?那女人分明是在挑衅!前日才从他这里讨了御赐金簪,转头就敢... 传旨。顾明轩突然抓起朱笔,墨汁飞溅在袖口也浑然不觉。 三日后御花园设赏花宴,三品以上官员携女眷入宫。笔锋在务必出席四字上狠狠一顿,纸张几乎被戳破。 赵德顺捧着圣旨退下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他缩了缩脖子 陛下上次这么笑,第二天兵部就换了三位主事。 靖王府内,姜绾歌正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卷羊皮图纸。 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西北各要塞兵力部署,正是顾明轩心心念念的西北兵力图。 小姐,宫里来旨意了。青柠匆匆进来,手里捧着明黄卷轴,三日后御花园设赏花宴,命您务必出席。 姜绾歌眉梢一挑,慢条斯理地将图纸收入系统空间:哦?皇上这是唱的哪出? 听说朝中大臣连日上书,逼皇下选秀。青柠压低声音,淑妃虽然禁足,但她父亲李丞相可没闲着。小姐,这宴会怕是鸿门宴啊。 姜绾歌轻笑一声,起身走向妆台:鸿门宴?那也得看是谁设的局。 铜镜中映出她的婀娜多姿的身材,去备一套烟霞色罗裙,要最显腰身的那件。 青柠担忧道:小姐真要赴宴?淑妃的人定会借机生事。 怕什么?姜绾歌拿起玉梳,慢悠悠地梳理长发,见招拆招便是。皇下既然想看戏,本王妃就陪他演一场。 第35章 赏花宴前奏 三日后,御花园内百花争艳。 姜绾歌一袭烟霞色罗裙,那烟霞色的罗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走动间裙摆轻摇,宛如天边的云霞。她刚一露面,便吸引了众多目光。 淑妃一党的女眷们围了过来,其中一位穿着鹅黄色宫装的千金,高昂着下巴,眼神中满是轻蔑:“哟,这不是靖王妃吗?我可听说啊,在靖王府里,您都快待不下去咯,怎么还有心思来参加这赏花宴?莫不是想在这儿寻个新靠山?” 姜绾歌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对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身为靖王妃,出席这赏花宴乃是分内之事。” “倒是某些人,整日里不琢磨着提升自己的修养,只知道在背后嚼舌根,也不怕失了身份,平白让人看笑话。也不知道哪家的家教如此松散,任由自家千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这般小家子气的嘴脸。” 周围人听到这话,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位鹅黄色宫装千金何时受过这般嘲讽,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立刻跳脚道:“姜绾歌,你别太过分!不过是仗着靖王妃的名头,在这儿狐假虎威罢了!指不定靖王殿下早就对你厌烦透顶,你还在这儿装模作样!” 青柠一听,立刻站到姜绾歌身前,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回怼:“你这话可真有意思!我们王妃行事光明磊落,岂是你这种只会躲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人能比的?倒是你,这么着急跳出来,难不成是被我们王妃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我看你才是仗着家里那点权势,在这儿肆意撒野呢!” 鹅黄色宫装千金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青柠,语无伦次地骂道:“你……你这贱婢,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绾歌轻轻拍了拍青柠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目光冷冷地看向那千金:“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我不介意让你知道,得罪我姜绾歌的下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人群中一阵骚动,柳盈盈莲步轻移,缓缓走了过来。她今日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故意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眼眶微红,似是刚哭过。 她看着姜绾歌,带着哭腔说道:“姐姐,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知道自己在王府里身份低微,平日里对姐姐也是恭敬有加,从未有过冒犯之意。可姐姐为何总是针对我,如今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我如此难堪。” 姜绾歌看着柳盈盈,冷笑一声:“柳盈盈,你少在这装可怜。我记得你不是因为贪了醉仙楼的银子,被关了起来吗?怎么?那么快就被放出来了啊,这回又是使了哪些手段,让王爷心甘情愿放你出来?莫不是又用了什么狐媚子功夫?” 柳盈盈没想到姜绾歌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戳穿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泪水夺眶而出,哭得愈发伤心:“姐姐,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我一直本本分分,从未做过那些事,姐姐为何要这般冤枉我呀。” 就在这时,顾清舟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 他看了看楚楚可怜的柳盈盈,又看了看一脸不屑的姜绾歌,竟当着众人的面,将柳盈盈护在身后:“姜绾歌,你身为王妃,怎能如此咄咄逼人?盈盈生性柔弱,你就不能多包容她一些?” 姜绾歌不屑地笑出声来:“王爷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到底是谁咄咄逼人,在场众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王爷倒是护她护得紧,怎么不想想她做过的那些丑事?” 顾清舟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他狠狠地瞪了姜绾歌一眼,拉起柳盈盈的手:“盈盈,我们走!”说罢,带着柳盈盈匆匆离去。 周围的人见没了热闹可看,也纷纷散去。姜绾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青柠在一旁说道:“主子,别跟他们置气,咱们进去吧,可不能因为他们坏了赏花的兴致。”姜绾歌点了点头,带着青柠昂首挺胸地走进宴会场地。 姜绾歌泰然自若地行礼入座,眼角余光却将宴席布置尽收眼底。 顾明轩高坐主位,玄色龙袍衬得他越发威严。他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姜绾歌,见她神色如常,一想到她要找牙婆子寻男子的事,不由暗自咬牙。 李爱卿。顾明轩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得反常,令嫒今日可来了? 兵部尚书李岩受宠若惊,连忙拉着女儿上前行礼:回陛下,小女婉茹在此。 李婉茹生得柳眉杏眼,确实是个美人。她羞怯地行礼,眼角却偷偷瞄向皇帝,心里早有准备。 赐座。顾明轩示意内侍在自己右下首添了席位,又赏了碗雪梨羹过去。 听闻李小姐擅长琴艺,这雪梨羹最是润喉。 满座哗然。 这般殊荣,便是当年的淑妃也未曾有过。众贵女嫉妒的目光几乎要在李婉茹身上烧出洞来。 姜绾歌执起茶盏,借着袖口遮掩启动系统扫描功能。 李婉茹脸上羞涩的笑容在系统分析下现出原形——嘴角弧度刻意,眼神闪烁不定,这是在演戏。 【检测到目标心率异常,瞳孔收缩频率与正常害羞反应不符】系统机械音在脑中响起,【微表情分析:伪装情绪概率87%】 姜绾歌唇角微勾。果然是个棋子,而且看这做派,多半与淑妃有关。 琴声刚起,李婉茹的琴弦啪地断了。 顾明轩手里转着的酒杯停了一下,眼睛不自觉地往姜绾歌那边瞟。 她正跟平阳侯夫人说笑,手里的帕子松松地搭在膝头,连个褶都没皱。 顾明轩心里突然一沉。 这女人怎么回事? 上次夜翻王府找她吃宵夜时,她还借着递点心的由头往他身边凑,手指不小心碰了他好几下。 那会儿她指尖沾着桂花糖粉,故意在他袖口上蹭,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 现在倒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第36章 故意晾着那男人 李小姐吓着了吧?顾明轩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袖子扫过桌子,把焦尾琴拿来。 他特意往姜绾歌那边瞥了一眼,却见她正专心致志地挑着葡萄吃,连头都没抬。 顾明轩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焦尾琴可是先帝留下的宝贝,多少贵女求都求不来,她居然在吃葡萄。 那颗葡萄就这么好吃?比看他赐琴还有意思? 她跟平阳侯夫人说话时眼角眉梢都是笑,怎么一到他这儿就爱答不理的? 靖王妃。他忍不住点名,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酸味,你觉得李小姐配得上这焦尾琴么? 姜绾歌这才慢悠悠地抬眼,嘴角还沾着一点葡萄汁:陛下圣明,自有决断。 说完又低头去剥葡萄皮,纤长的手指灵巧地转着那颗紫莹莹的果子。 顾明轩盯着她沾着葡萄汁的唇瓣,突然很想把人拽到后殿问个清楚。 那双手剥葡萄剥得这么利索,怎么上次吃宵夜时,连块酥糕都要他帮着擦手? 焦尾琴被捧上来时泛着温润的光,琴尾焦痕在阳光下像道陈旧的伤。 李婉茹指尖发颤,却在触到琴弦时忽然抬眸,眼尾扫过姜绾歌的方向。 系统在姜绾歌脑海里“叮”地蹦出警告:【检测到目标虹膜收缩频率异常,建议启动防御机制】。 她捏着葡萄的指尖微顿,果肉里的汁水渗出来,黏在指甲缝里。 “谢陛下赐琴。”李婉茹声音发颤,却稳稳按响第一个音。 顾明轩的手指在案上敲出不规则的节奏。 他盯着姜绾歌垂落的睫毛,看她把剥好的葡萄一颗颗码在青瓷碟里,像在摆弄什么稀世珍宝。 “咔——”琴弦又断了一根。 李婉茹惊呼着缩回手,指尖沁出一滴血珠。 顾明轩下意识起身,却见姜绾歌忽然放下帕子,从袖中取出一方金丝蜜蜡:“琴弦崩断最易伤手,李小姐若不嫌弃,可试试用这个护指。” 她的动作太自然,自然到顾明轩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她已跪在李婉茹身边,轻轻握住那只流血的手。 系统在姜绾歌脑中疯狂刷屏:【警告!检测到目标手掌温度异常升高,肾上腺素浓度超临界值】——是李婉茹。 蜜蜡覆上指尖的瞬间,姜绾歌指尖触到一片薄茧。 弹琴的人指尖该是软的,可这茧子分明是握惯了兵器的形状。 她垂眸掩去眼底冷意,抬头时却笑得温柔:“李小姐的手,倒像是常练剑的。” 李婉茹猛地缩回手,袖口滑下寸许,露出半截青色刺青。 姜绾歌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李婉茹袖口露出的青色刺青,笑意却依旧挂在唇角:“李小姐这刺青倒是别致,不知有何寓意?” 李婉茹脸色瞬间煞白,慌忙扯下袖口遮挡,强装镇定道:“不过是儿时贪玩留下的,王妃莫要打趣了。”可她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顾明轩此时也察觉到异样,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婉茹:“李小姐,在朕的宴会上,竟藏着这般多的秘密?” 李婉茹“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饶命!这刺青确是儿时无意所得,并无其他深意。至于这双手,因家中变故,曾习过几日剑术防身罢了。” 姜绾歌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缓缓起身,围着李婉茹踱步:“李小姐,琴弦崩断本是寻常事,可你手掌温度升高、肾上腺素浓度超临界值,这般异常的反应,可不是一句‘儿时贪玩’就能解释的。” 李婉茹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就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姜绾歌刺去:“都是你多管闲事!” 姜绾歌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躲开了这致命一击。顾明轩脸色骤变,怒喝道:“来人,拿下!” 侍卫们如潮水般涌上来,将李婉茹死死制住。李婉茹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她瘫倒在地,眼神空洞。 姜绾歌看着她,冷冷道:“说吧,你到底是谁?背后主使又是谁?今日在这宴会上,究竟想干什么?” 李婉茹却紧闭双眼,一言不发,似是打定了主意顽抗到底。 顾明轩走上前,脸色阴沉如水:“李婉茹,你若再不交代,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嘴硬了!” 李婉茹依旧紧闭双眼,牙关紧咬,一副死不开口的模样。 顾明轩脸色愈发阴沉,他向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心领神会,立刻将李婉茹拖出了宴会现场。 姜绾歌望着李婉茹离去的方向,心里在质疑淑妃的能力。 这淑妃难道就这点手段?人还没开始作妖就被发现了?这智商堪忧啊! 她到底是靠什么来爬到这位置的? 姜绾歌摇了摇头回到座位,宴会继续。 她偷偷把颗葡萄籽塞进手帕里,要多吃点,这玩意儿可金贵着呢。 正吃着,忽然觉得后脖子发烫。 姜绾歌一抬头,顾明轩正端着酒杯直盯着她!她不理会,继续吃葡萄。 顾明轩看到她这态度,心里更火大了。 宴会结束后,姜绾歌正准备离开,却被顾明轩身边的内侍叫住:“靖王妃留步,陛下有请。” 姜绾歌微微皱眉,故意在外面绕了一大圈才到御书房。 姜绾歌刚踏进御书房,就听见顾明轩头也不抬地说道:靖王妃今日好大的架子,让朕等那么久。 她脚步一顿,随即笑吟吟地福身:陛下明鉴,臣妇方才在数蚂蚁搬家,实在抽不开身。 顾明轩终于从奏折中抬起头,眼中闪着促狭的光:哦?朕竟不知,蚂蚁比圣旨还有吸引力? 那要看是什么蚂蚁了。姜绾歌故作认真地掰着手指数,若是红蚂蚁,自然比不上陛下。可若是会酿蜜的蜜蜂... 姜绾歌!顾明轩佯装恼怒地拍案,却从案几下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碟晶莹剔透的葡萄,看来朕特意让人冰镇的西域葡萄,只能自己享用了。 姜绾歌眼睛一亮,却强忍着不去看那碟葡萄:陛下好生小气,拿吃的要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