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霍格沃茨走廊弥漫着苹果肉桂卷的香气，开学将近三周的忙碌让大多数学生还没缓过神来——除了正在秘密行动的一小群人。
“她往教工休息室去了！”罗恩从窗户后面探出头，手里还抓着半块没吃完的吐司，“麦格教授说最多拖住她四十分钟……但你知道这大概很难。”
哈利抱起课本催促道：“我们得赶紧过去，他们那边应该已经在忙了。”
罗恩边走边抱怨：“不敢相信！洛哈特竟然拽着你教了三次签名姿势！其他人肯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与此同时，城堡一楼变形术教室里（麦格教授特批）——
“再左边一点！”汉娜·艾博踩着凳子指挥，金色辫子随着动作摇晃。厄尼·麦克米兰的悬浮咒让“HAPPYBIRTHDAYHERMIONE”的横幅歪成了滑稽的弧度。
苏珊·博恩斯正往墙上贴会动的照片——都是她从艾莎那儿拿来的：抱着高耸的书本打瞌睡、在魁地奇看台上焦急地呼喊、还有……
“这张是在温室，”她向新加入的拉文德·布朗解释，手指点着其中一张照片，“去年赫敏和艾莎共同研究曼德拉草的背影。”
“这些照片到底是谁拍到的？”拉文德咯咯笑着将粉色彩带绕成玫瑰花形状，突然被帕瓦蒂·帕蒂尔轻拍后背：“别光顾着看照片，你缠的彩带打结了！”
“要我说就该用印度纱丽装饰，”她转身对正在调试留声机的迪安·托马斯说，“比这些麻瓜商店买的化纤布料有质感多了。”
迪安刚想回答，突然被西莫·斐尼甘的惨叫打断。“梅林的袜子！”沙金发男孩挥舞着魔杖，他变出的金色气球正在天花板上互相追逐，“谁能管管这些——”
“安静！”艾莎从蛋糕后面抬头，鼻尖上还沾着奶油。她面前的三层巧克力蛋糕顶部，糖霜绘制的书本与魔杖交错，周围点缀着会随温度/情绪变色的绣线菊——赫敏曾在《神奇植物百科》里标注过这种花，斯普劳特教授温室里也有种植。拉文德凑过来想偷吃点蓝莓，被艾莎用搅拌勺轻轻敲开手背：“这是赫敏的。”
偷吃不成的拉文德溜到正忙着泡茶的帕瓦蒂旁边，压低了声音：“你觉得艾莎是不是喜欢……”
“还有二十分钟！”哈利冲进来报告，差点撞翻正在调试留声机的迪安，那台老古董突然播放出古怪姐妹的摇滚版校歌，吓得纳威·隆巴顿打翻了葡萄果汁。
“旋风扫净！”汉娜和厄尼同时挥动魔杖，这个刚在魔咒课学的消失咒却让流淌出来的果汁从桌布转移到天花板——紫色液体现在正像雨滴般落在西莫头上。
罗恩手忙脚乱地擦拭飞溅到横幅上的葡萄汁，结果让字母Y彻底黏在了厄尼的袍子后摆上。“这下好了，”他绝望地看着残缺的横幅，“现在写的是HAPPBIRTHDAHERMIONE……”
“用这个盖住！”艾莎抛来一束用变色绣线菊编成的花环，魔杖轻点让它悬浮在缺失字母的位置。
负责放风的哈利又一次冲了进来：“她提前回来了！”
“梅林啊——！”“别出声！”“快拉上窗帘！”“气球藏起来！”“谁坐在果汁上了？！”
当赫敏推开门时，魔杖尖的荧光照亮了这场灾难：
哈利僵里在墙边手足无措，罗恩正用整个身体压住发疯的留声机，西莫试图用冰冻咒却让气球全部炸成金粉；汉娜和厄尼的袍子被突然翻倒的魔法胶水黏成抽象画；迪安在抢救被踩扁的覆盆子黑莓馅饼——而肇事者纳威正捧着半瓶打翻的葡萄果汁；拉文德和帕瓦蒂蜷缩在飘满粉色彩带的扫具柜旁笑成颤抖的芙蓉花苞——几乎要被彩带和金粉淹没的教室里，唯有艾莎和那三层巧克力蛋糕像是被施了空间隔绝咒，让人觉得这场灾难似乎还有得救。
“……这是我见过最乱的犯罪现场。”赫敏的嘴角微微抽搐。
“……但这次应该算得上最特殊的一个。生日快乐。”艾莎向前一步，蛋糕顶部的蓝铃花突然绽放，托出一枚小小的铜钥匙，“温室的备用钥匙。斯普劳特教授同意你随时去研究那些神奇植物——如果你愿意带上保镖的话。”她指了指自己。
赫敏接过钥匙时，指尖在艾莎掌心多停留了两秒。拉文德发出响亮的吸气声，被帕瓦蒂用手肘捅了下肋骨；罗恩的咳嗽声突然变得很大声，哈利假装研究起了突然正常工作的留声机。
“所以……”赫敏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带着花环的横幅、东倒西歪的玻璃杯、变成紫人的西莫、最后落回艾莎脸上，“这就是你们这两天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原因？”
“主要策划是艾莎，”哈利迅速撇清关系，“我们只是劳动力。”
“被迫的苦力！”罗恩补充，又被汉娜踩了一脚。厄尼试图用“赫奇帕奇永远支持优秀学生”的官方说辞打圆场，结果被苏珊用抢救回来的馅饼堵住了嘴。
“谢谢，我很开心——！”
迪安突然敲了下留声机，走调的《生日快乐歌》从喇叭里蹦出来。拉文德第一个拍起手，帕瓦蒂也跟着打节拍。罗恩五音不全的嗓门把汉娜逗得直抖，连带厄尼被胶水粘住的袍子也跟着晃。西莫甩了甩魔杖，在半空中拼出歪歪扭扭的“13”，但很快糊成了“18”，大伙笑得前仰后合。
当赫敏吹灭蜡烛时（火焰变成一群迷你凤凰飞走了），纳威激动地脸都红了，眼睛也红红的，就好像是他在过生日一样。他慌忙掏手帕却带出温室作业——几颗跳跳豆“噗噗”炸开，把哈利裤腿染成了荧光绿。“对、对不起！斯普劳特教授说这些是最新的改良品种……”
“该切蛋糕了！我赌五个银西可赫敏会先吃带蓝莓的那块！”拉文德高举叉子起哄，汉娜挣扎着从胶水黏住的袍子下举起右手：“我加两个铜纳特赌她会吃艾莎递的那块！”
“梅林的袜子啊！”拉文德拍桌大笑时震倒了三个玻璃杯，“不用赌了，汉娜你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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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手握餐刀在蛋糕表层虚划两圈，糖霜书本的棱角被教室的灯光镀成暖金色。帕瓦蒂突然指着她惊呼：“赫敏耳朵红得能当圣诞彩灯了！”
“吃你们的吧！”她手腕突然发力，刀刃“唰”地切开巧克力层——这个动作像极了麦格教授把甲虫变成纽扣时的精准利落。
“动作帅气！”“实在是酷！”“不愧是年级第一！”“太厉害了！”
“你们真是——”赫敏的抗议被新一轮哄笑淹没，她胡乱抓起餐刀想敲桌震慑，却发现艾莎正在将刚才倾倒的玻璃杯扶正。对方唇角压抑的弧度让她突然调转话头，“说真的，你怎么说服麦格教授借教室的？”
艾莎将最大的一块蛋糕推到她面前，糖霜书本在烛光下闪着微光：“我说我们需要一个安全场所，防止某位模范生因为过度学习而忘记自己十三岁了。”她指尖轻轻抹去蛋糕托盘边缘溢出的奶油，“麦格教授听完就给了钥匙。”
“麦格教授居然会批准这种活动？”迪安吹了声口哨。
“也许这就是年级第一的待遇？”
“别忘了还是麦格教授帮忙把赫敏骗过去的……”
“快闭嘴！”
“嘘——！”
蛋糕碎屑在盘底堆成小山时，拉文德突然用叉子敲响玻璃杯：“该上主菜了！”帕瓦蒂应声抽出魔杖，被施了悬浮咒的牛皮纸包从各个角落飘了过来。
赫敏瞪大眼睛：“好多……”
“这样才是完整的生日。”艾莎话音未落，十来个纸包已在赫敏面前堆成小山。最顶端的蓝丝带包裹突然颤动起来——拉文德眼疾手快按住差点滚落的盒子：“小心！西莫在里面施了微型烟花咒！”
“只是会闪光的贺卡！”西莫红着脸辩解。
帕瓦蒂的礼物带着淡淡的檀香，是一根会自动编发的魔法发绳。赫奇帕奇三人组合力取出塞满自制饼干的小木箱（“你们三个是不是太浮夸了”），每块饼干烤成了不同科目的书本形状。罗恩掀开糖果堆，露出崭新的占卜书籍《数字命理：从生日破解人生密码》。扉页贴着麦格教授亲笔批注的拓展书单，“糖果是我的主意，至于占卜书——自然是哈利。”看到那张拓展书单，赫敏的眼睛都亮了。
纳威的礼物用沾着泥土的牛皮纸包着，打开是盆会随着晨昏开合的月光草。“斯普劳特教授说……说这个能缓解熬夜读书的眼睛疲劳。”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最后拆开的是艾莎的牛皮纸包裹。手工相册里照片有些类似苏珊贴在墙上的那些（艾莎绝不会说这些照片是她拜托家养小精灵们拍摄的）——几乎被书堆淹没只露出蓬松头发的标志性脑袋、第一次完美调制肿胀药水的偷笑、骑着飞天扫帚练习被风吹变形的脸、击败巨怪时沉着英勇的表现……
“这些是——”赫敏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
“霍格沃茨本身就在记住你。”艾莎眉眼温柔，轻声问她：“这份生日礼物，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