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丽隐瞒了什么?
为什么被送进来的不是“他”?
七羽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政治素养,觉得最好还是免开尊口。
不问,不评价,假装没发觉菲丽故事结尾的漏洞才是现下最好的选择。
而且在两个聪明人面前编故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
也不知道在任务世界中暴露自己并非是本世界人会怎样……
「BB?」
「098建议您不要呢。」
我明明还没问……
「请放心,098并不能读取您的思想,098只是对您当前的处境做出评估,结论是您最好不要说谎呢。」
而BB语调一扬。
「毕竟根据历史资料显示,您成功瞒过……」
「打住!」
七羽连忙打断即将在自己脑子里复读的黑历史。
“七羽的经历倒是和菲丽你有点像。”出乎七羽意料的,鲁路修主动替他解了围,“他在车上刚好坐在我旁边,我们有聊到一点。”
菲丽惊讶:“七羽你也……”
这姑娘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看向七羽的目光都变得怪怪的。
总觉得现在开口找补有越说越错的风险,我还是不要解释了吧?
顶着菲丽复杂的眼神,七羽移开目光:“动乱结束了。”
菲丽会意,很懂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地牢的结构就是简单的一条直线,身处最深处的他们如果不想冒着被爆头的风险探出脑袋观察,就只能凭借声音判断外面的情况。
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夹杂在接连不断的辱骂中,间或还有几声闷哼。以光头为首的掠夺者把还活着的货物分成了三组,一人看顾八九个货物从通道下来。他们被分批押进不同的牢房,接连的落锁声响起,杜绝了逃跑的最后希望。
有人向最后这间牢房走来,光头隔着栅栏往里瞧了一眼,确定他们仨都在后把门一锁:“人齐了,收工!”
几个掠夺者不约而同的发出欢呼,趿拉着步子勾肩搭背离开地道,嘴里还吹着牛描述自己刚才的超神枪法,攀比着谁打中的人最多。
其中不知道是哪个说了句“诶,你们说那群臭烘烘的大块头开趴的时候不会被老子射进去的弹头崩了牙吧?”,引起了大声的下.流哄笑。
而后石门落下,地牢里恢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骤然降临的黑暗令七羽也失去了几秒钟的视觉,他看不清鲁路修和菲丽此时的表情,但清晰地听到菲丽骂了一句“人渣”。
在等待视线恢复的这么一小会儿,七羽先后又听见几次撞击声。
鲁路修一适应眼前的黑暗就注意到七羽神色不对,“怎么了?”
“有人自杀了。”
七羽话音未落,凄厉的尖嚎冲破黑暗回荡在逼仄的地牢,但也仅限于此了。
极端的恐惧后,绝大部分人的情绪系统都已麻木,就算亲眼看见有人一头撞死在自己眼前也毫无反应。
鲁路修没有言语,半晌后反而是菲丽幽幽呢喃,“至少现在他们还能死得有尊严一些,真要到了变种人的手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活吃……”
菲丽声音愈来愈小,最后也闭口不语。
毒舌如鲁路修,也没有对菲丽这话做出评价。
交完货的掠夺者没有多做停留,很快七羽就隔着甬道与厚重的石门听见车队驶离的动静。
“那群掠夺者走了。”
他上前摆弄了下门锁,发现这锁虽然款式过时却维护得不错,材质也不是普通的钢材,坚硬程度到有那么点意思了。
“既然他们没有节操可言,想来生意都截单了,就算是听见动静也不会回来见义勇为的吧?”七羽晃动着手中门锁,看向鲁路修,“所以你的计划是?”
原本准备静候一位有缘变种人友情赠送GEASS的鲁路修试探性开口:“如果你能弄开这把锁……”
“当然,我甚至已经迫不及待了。”
七羽微笑。
随着他的抬手,暗红的魔力粒子在手背上方悬空形成一个血红竖瞳,而后七羽收紧五指,坚硬的门锁在他手中仿佛一块软烂的奶酪,一触即碎。
“好想知道变种人的头骨有没有这个门锁硬?”
七羽脑海中响起一声轻笑。
……
哦对,我是不是要伪装自己是本世界原住民来着?
七羽后知后觉的迎上菲丽诧异的眼神。
我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您还是老样子呢。」
BB的声音首次脱离了呆板的机械质感,透着股诡异的愉悦,只可惜迫于现场情况的紧急,七羽并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差别。
「如果我在任务世界暴露了会导致什么后果?任务失败?那我脱离后门锁会按照我不曾出现的世界线进行变动,恢复成被锁的状态吗?」
七羽匆匆对任务栏内的信息进行确认,现在任务仍旧显示在执行中,并没有受方才他出格行为的影响。
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再次向BB寻求确认。
「098也不确定,098只能对已知情报进行分析,并在此基础上向您提出建议。」
「但098向您提出的永远只是建议,无论您最后作何选择,098都将追随您。」
「那我们久违的一起去干票大的。」
七羽回身看没有动作的菲丽:“要一起来吗?”
“不了,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跑八百米就大喘气,跟着你们只会给你们拖后腿。”菲丽摇头,“我呆在这就是对你们最大的帮助。”
七羽点头:“这倒是,是我考虑欠妥。”
经菲丽提醒,他也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世界,菲丽和L.L.也不是曾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虽然生活在末世的废土,但不一定人人都上能开飞机狗斗,下能开坦克扫荡,也不是所有娃娃脸的漂亮姑娘都是能徒手掏核.弹的魔法少女。
“那L.L.你……”
“虽然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跑八百米就大喘气,但你能认出血牙氏族的首领?”
“我不能,但我可以不留活口。”
“……”
“你让我想起了某个体力笨蛋。”鲁路修叹气,“给我把枪,我不会死。”
七羽比了个OK,悄无声息的带着鲁路修往出口的石门去。
路过其他牢房时七羽脚步稍顿,用眼神询问鲁路修。
接收到眼神的鲁路修一下子就理解了他想问什么。
“现在放他们出去可以引起混乱,混乱对隐藏我们有利,但也会打草惊蛇。”
“那就等完事再来放他们出去吧。”七羽话音一转,“你说救命之恩,我也不要求菲丽以身相许,求她帮忙安置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应该没问题吧?”
鲁路修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那就看你想怎么安置了。”
七羽莫名其妙:“还能怎么安置?想回家的支援点路费,无家可归的提供个打螺丝的机会,能一天两顿饭够力气干活那种就行。”
不知这句话哪里戳中了鲁路修的笑点,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最后变得耀眼起来。
“放心,德里菲尔德有的是钱,家主虽然有着政客的通病,却很少见的是一个正直的人。”
七羽轻松单手推开石门:“那我就放心了。”
石门打开的动静惊动了留守的变种人,而七羽就像早知道哪个方位有敌人一般,鲁路修只是眼前一花的功夫,七羽已经完成了跃出-灭口-夺枪这一系列动作。
专业得像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执行枭首的动作简练而有效。
七羽做完这一切后伸手,刚好接住因自己暴起杀变种人而下落的石门,顺走变种人武器的同时带把抢来的枪踹进了鲁路修怀里。
他把抱住枪踉跄了两步的鲁路修拉上来,“一会儿你跟在我身后拿我当掩体别冒头,不用担心前方和侧方,顾好自己背后。”
“咳咳……”鲁路修差点被枪砸吐血,“感谢照顾,作为交换,躲不开的时候记得躲我……!”
鲁路修话都没说完,头顶就被大力按下。来自友方的袭击又快又突兀,他的上下槽牙被迫撞在一起,发出“碰”的一声。
在牙龈的阵阵酸痛中,电弧的光芒擦着他扬起的发丝闪烁而过,破膛而出的质量弹至少有2马赫,发丝被灼烧的焦糊味窜入鼻腔后,轰鸣的音爆才姗姗来迟。
这下鲁路修不仅是牙龈痛了,耳朵也阵阵耳鸣起来。
“我还以为这些变种人只会用古老易卡壳的线膛枪,原来不是啊。”按头鲁路修后,七羽迅速锁定了射击者的方位。
他脚尖勾起尸体旁掉落的头盔,抡起捡来的尖头锤像打棒球一样把头盔以正常人类压根无法捕捉到的速度轰击了出去。
鲁路修亲眼看着头盔化作炮弹,把百米外卡哨后的变种人轰成了无头尸体。
七羽回头:“你刚才想说什么?”
鲁路修拉开保险栓:“……继续吧。”
“这边。”
哨塔上的变种人吹响了警示哨,七羽果断带着鲁路修闪到营房后方,将将避开一窝蜂要从门里挤出来的三只变种人。
他观察过,这个营地的营房的数目不算多,如果居住的是人类,估计也就是两个百人队的规模,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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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变种人的体型,塞下一个百人队就顶天了。
好消息是L.L.说留守的应该仅有两三成,那么需要直面的变种人数量只有三十减二。
坏消息是他们所在的刚好是变种人最多的营房区。
虽然有些怀疑变种人有没有智商这种东西存在,但就凭一把尖头锤,要是被包了饺子,他就得再次动用魔力。
得先搞把趁手的枪。
七羽定好了第一个小目标。
于是接下来鲁路修见证了七羽超神的全过程。
比自己还矮了一头的长发少年灵巧的穿梭在各个营房之间,靠着天然的房屋掩体爆杀掉搜寻他们的变种人,拿到了那变种人手中的燧发枪。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有枪在手的七羽展开了一场针对变种人的狩猎。
比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绿眼睛体力笨蛋还要可怕。
不,人类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仅仅只是跟在七羽身后跑而已,鲁路修就已经透支了体力,胸膛拉风箱似得快速起伏,鼻腔与咽喉里全是运动过度带来的腥咸味。
鲁路修觉得再跑下去都不用变种人来解决他,他自己就能原地去世。
眼前发黑的鲁路修全靠毅力迈开腿,接着他就撞上了七羽的后背。
“怎……”鲁路修捯了口气,“怎么不跑了?”
“来新人了。”
“咔”的一声金属锤击音,七羽手中机枪的弹链弹落在地。
随着七羽换完弹,拄着枪换气的鲁路修也听到了营地门口传来的车履声。
“两辆装甲车,一辆轻卡,五到八辆摩托。”七羽迅速报出对方的兵力,“应该是你口中攻打幸存者基地的那伙变种人回来了。”
在他发现对方的同时,对方显然也发现了营地的变化。
冲动易怒的变种人可没有先礼后兵的友好习惯,更别说七羽已经把他们留守的同类灭了个干净,要不是营地前面挖了战壕,恐怕变种人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不管不顾的撞进来了。
架在装甲车上的机枪开始喷涂火舌,哪怕距离尚远毫无准头可言,也保不准会因为倒霉被扫中那么一两下。
七羽果断转身:“先找掩体!”
只是他没料到鲁路修的体力槽已经彻底清空了。
身后传来的闷哼让七羽有种不妙的预感。
“L.L.……!”
七羽在金属质量弹激起的硝烟与尘埃中回头,映入他瞳孔的却是同伴心口晕开的大片血迹。
火箭筒发射的爆裂声响让他无暇多想,七羽本能的接住鲁路修栽倒的身体往壕沟里一滚。
“血牙氏族有第十一区贵族的暗中支持,他们的火力够把整个营地扬上天,你之前的路子行不通。”
怀里的人突然开口,虽然气息微弱但无疑还活着。
可七羽很确定,刚才L.L.已经停止了呼吸。
“所以你说的你不会死……”七羽看上去并不赞成,“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你不会死?”
“现在讨论这个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鲁路修咳出一口血,“劳驾,会取子弹吗?”
“我现在可不是医生。”七羽单手背起鲁路修,“我们去武器库,如果里面没有能打掉火箭筒的武器,你就……”
“不用。”鲁路修的脑袋垂在七羽的颈窝,说话间温热的血顺着七羽的锁骨淌下,浸透了胸前的那一块布料,“你找个高点的建筑,距离他们近一点,最好让他们能看清我眼睛那种,然后爬上去。”
要是一般人听到鲁路修这话,第一反应估计是觉得他疯了,不仅自己不想活了,还想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但是七羽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背着他就往目标点跑去。
鲁路修伏在七羽的背上,在全身都要被颠散架的痛苦下笑了起来。
不用考虑鲁路修是否能跟上的七羽放开了速度,路线也不再局限于地面。
他在枪林弹雨中把曾经神圣不列颠帝国的魔王带到了俯瞰全局的制高点,接着放下背上的人,挡在了火箭筒的炮口与受伤的同伴之间。
七羽瞳孔正中心隐约有一抹金色渗透而出,开始侵蚀原本通透的天青色,随着魔力的缓缓复苏,暗红色的魔力因子星星点点的亮起,在烈日下宛若焰火燃烧后未灭的余烬。
但就在他彻底唤醒体内沉睡的魔力之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鲁路修扶着他的肩挺直脊背缓步向前。
“我以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的名义在此下令——”
血色的飞鸟从鲁路修双眼中振翅而飞。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