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座镇的事情告一段落,马得源前往寻找周明理确实无功而返,只带回来了他现在恐怕已经回到了京都的消息。
萧妖雪缓了几日,精神状态终于恢复了不少,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是满心都是事情。
李无忧还是不放心自己姐姐的情况,整天都跟在萧妖雪脚后面,萧妖雪实在看不下去,索性终日闭门不出。
直到有一日萧妖雪的房门被人敲响了,开门后门外站的不是李无忧,而是东佛寺的老住持。
“萧施主,方便介意不说话吗?”
“主持请进。”
“就不进来了,萧施主收拾一下我们在藏经塔见吧。”说着老和尚就退了出去,留下萧妖雪一个人站在那,最后回头看看了这乱糟糟的房间,还有自己身上随意披着的衣服,好像也明白了老和尚的意思。
罢了出去就出去呗。
今日出门倒是一反常态,萧妖雪环顾四周都没有见到了李无忧的身影,她倒是一时之间觉得轻松了不少。
到了藏经塔,老和尚已经备好茶汤,坐等她过来了。
“主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萧施主,贫僧是想问问你可愿意进这藏经塔潜修?”
这个问题萧妖雪听了也是心为之所动了,东佛寺的藏经塔,当年师傅便是从这里出来之后便高居武棒,这是多少江湖能人志士梦寐以求的。
但是“多谢主持的好意,但是我现在俗事缠身,恐怕就算是静修也于事无补。”
“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江湖儿女江湖情,庙堂生死庙堂定。施主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贫僧也就不多劝了。”
“多谢主持理解。既然主持说我都得以进的这藏经塔,不知我那弟弟?”
“他与他那同伴都是心智纯粹之人,贫僧已经同他们说过几次,可是他们似乎牵挂颇多,一直没有答应。”
“既是如此,那妖雪烦请主持可否过几日再问他们一次?”
“若是他们能回心转意,贫僧自然乐意。”
“那是自然,刚好今日有这空闲,妖雪有一个问题想向主持讨教讨教。”
“施主但说无妨。”
“那玉令,应该不只是上面那几个字重要吧。”
“萧施主果然好眼力,那玉令对于庙堂中那几位确实是那几个字尤为重要,但是对于江湖人来说,这玉令确实无价之宝。”
“此话怎讲?”
“这玉令本是雪山中的的玉脉掉落。”
“玉脉?江湖上传言,只要搭配上灵水和生机,那便可以助习武之人之人一步登天。”
“这不过是江湖传言罢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只说这玉令是一枚玉脉。其他的便看这世人怎么看了。”
“原来这才是严忌紧盯着这玉令不放的原因。那这主持你可知道,这天下的灵水都有哪些地方。”
“东走天山的池水,西出回雁的炙泉,南有瑶池的清泉,北至薄凉的山泉。这天下的灵水倒是不在少数。”
“回雁炙泉!”
萧妖雪突然恍然大悟,起身谢过了老和尚就回了房去,又是闭门了一日一夜。
在之后李无忧去房间看望萧妖雪的时候就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桌上留了一封信件,上面交代李无忧和马得源安心进藏经阁,自己已无大碍,之后的事自己也能处理好。
李无忧看到萧妖雪能够自己离开,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下了,萧妖雪会这样不告而别,李无忧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东梁又要出大事了。
果然几天后,云阁发出了今年辩武大会的拜帖,只是这地方却不似往年一样定在云阁山,而是改去了西域的回雁山之外的炙泉郡,理由则是这次的辩武大会不仅是东梁人的辩武大会,更是这天下的辩武大会。
李安国带着黄清落和罗升终于经过几日的赶路也来到了胡笳城下,可是出示了路引只有罗升一人的确认有效,黄清落和李安国就这样被挡在了城门之外。
不得已李安国只有安排罗升先进城打探情况,而他和黄清落则在城门口的茶馆里落脚。
自从上次黄清落赶路受了伤,李安国之后说什么都不让她再骑马,虽然他们变成了两马一车,但是速度倒是不差分毫,按时赶到了胡笳城,所以李安国对于胡笳城这样将他们拒之门的行为非常不解。
黄清落的路引是李安国帮忙办的,所以也一同被拒绝了,这会坐在茶摊上看着李安国一脸不悦,黄清落心中也全是疑问,才开始她以为是因为李安国给她办的路引有什么问题,她还担心李安国他们会不会就把她一个人抛在城外,却不料连李安国自己也进不了城。
“那个,你也不要太担心,既然罗升可以进去,想必找你们管事的说说我们很快就可以进去了。”黄清落看着李安国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清落,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安国的反应却让黄清落感到无比意外,他的语气中没有半分愤怒,‘清落’李安国很少会这样称呼她。刚刚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这其中的情绪似乎是害怕?恐惧?
可是李安国前来胡笳城明明奉朝廷之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李大人,一定是你想多了,你是朝廷命官。会不会是你给我办路引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
这次回应她的是沉默,黄清落看他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再多问了,给他倒满了茶水,又起身去旁边柜台上添了一壶。
路过旁边一桌的时候,正巧听到几个东边的来商人正在讨论东佛寺的事情,话题也正好说到了那玉令,不过这几人说得那可就神乎其神了,什么得玉令者便可号令天下众生、称霸武林、纳龙气、登帝位,显然这个消息从东传到西很多东西已经失去了它真实面貌了。
不过这倒是让黄清落萧妖雪,心中暗中决定了,到时候进了城就去潇湘阁打听一下妖雪那边的情况。
等黄清落加了水过来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罗升满头大汗地出来了。
“怎么样?”
李安国虽然背对大路,但是刚刚看到黄清落脸上表情有变化,就知道是罗升回来了,急忙转头问道。
“那个,李大人都安排好了,我们进城吧。”
“好,具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这,我们进城去说吧。”
显然众人都不是瞎子,罗升这说话遮遮掩掩,恐怕是有什么隐情,而他显然只是个中间人,要他转述或许说的也不尽人意。
这次进城便没有人在查验他们的路引,而是一路无阻。只是进了城罗升带他们走的方向好像并不是去官府,毕竟这一路上认识越来越多,他们这是往着闹市去。
“我们这是去哪?”别说李安国了就连黄清落都看出来不对劲了,对着罗升问道。
“快到了,前面就是。”
罗升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还是带着他们七扭八拐进了转了不少弯,最后进了一个院子的后门。
这院中水榭楼台应有尽有,在这炎热干旱的西域,现在这院中还能百花齐放,显然这里的主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最令李安国觉得不对劲的是这里的空气中没有兵戈剑戟的铁锈味,而是淡淡的胭脂红粉香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进了这院子,李安国才是心中警铃大作,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一把把黄清落拉到身边,另一手紧紧握着刀柄,对着罗升警惕的问道:“这里可不是官府,你到底带我们去了哪。”
黄清落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也不怪李安国这样鲁莽的行为,毕竟之前落水的时候,他们经历的可比这个亲密多了,只是李安国的手劲太大,拉得她手都没了知觉。
而这个地方,在黄清落看来确实不是官府,但是却没有半分威胁,反而让她有种放心的感觉。
“李大人,不要这么紧张,来了都是客里面坐坐呗?”
罗升还在整理词句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一个妩媚的动人的声音。
随即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相比于京都女子的穿着,这女子穿着可谓暴露至极,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只是堪堪遮住了关键的部位,李安国就只看了一眼就急忙别过头去。
可是热气还是裹挟着女子身上的铃铛声传进了李安国的耳朵,这会倒是黄清落急了起来,也不顾李安国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
“就在这里说话吧。”
“呵呵,本来是担心各位在外面热着,既然各位不介意,那我就在先简单介绍一下的吧。这里是胡笳城的潇湘阁,我是这里的楼主凤漠宁。想必现在各位可以进屋聊聊了吧。”
听到是潇湘阁的时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黄清落似乎还是心怀芥蒂一直膈在凤漠宁和李安国中间,凤漠宁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来她们这女子心中是怎么想的她们最近清楚不过了。
进了屋这房门一关,空气中的热气顿时消散殆尽,房中每个凉榻下面都定时有人来添冰块,保证房中的温度适宜。
“风楼主,现在可以说说了吧,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李安国再次发问,罗升都将他们接到青楼了,恐怕这胡笳城的局势已经很糟糕了。
果然凤漠宁的回答没有让他失望,甚至还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们被通缉了。”
“什么?”李安国显然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情,他自问这一路走来除了让黄清落骑马以外,自己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被通缉了。
“李治入狱了秋后问斩,现在李安国你作为李治的长子已经被革去官职上了通缉犯的名单了。”
“父亲他?为什么?”这问题真是越问越多,可是凤漠宁这一次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跟着身边的宪红说道:“纤红,天气太热了,你带黄姑娘先去换身轻薄衣服,然后给罗大人也安排一间住所。”
“是!”
显然接下来的话,凤漠宁不想让旁人听到。
黄清落眼看二人要独处,心中突然又紧张了起来。好在对于萧妖雪的信任也蔓延到了这位凤楼主的身上,她也没有再多想,而是跟着纤红离开了。
“几天前,我收到消息说刑案司原正职季执礼已经全权接手巡检司,而原来刑案司的副职袁墨正式升任刑案司正职。这其中的契机就是之前轰动一时的春神祭祀涉及到鬼月旧案终于水落石出了。”
“那这和父亲有什么关系?”
“李大人事先是因为私藏证人证据入狱。”
“证人?”
“京都潇湘阁的前楼主沈轻离私自从崔府中拿走了一本事关鬼月旧案账簿,刑案司最后在李府找到了沈轻离,也拿到了那本账簿。”
“即便如此,以父亲的身份也不至于要问斩呀,更别说还株连九族。”
“不错,而且那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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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还是假的,按理来说这不过就是贬官就可以解决的事。但是好巧不巧,巡检司之前受圣人之命重查鬼月旧案,这个时候是真的有了进展。他们在二殿下的帮助下找到了那本真正的账本。而账本之上记载着当年鬼月覆灭其中获利最大的人就是李大人。最后会审的时候,李大人也供认不讳。”
“你……这……”李安国听到这的时候,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这其中包含的内容实在太多了。
凤漠宁也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只有让他慢慢的缓过来才可以。
李安国毕竟是宰相之后,在这个时候他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不过几息他就冷静了下来。
“那为何刚刚在城门口的时候,没有人逮捕我?”
“因为我受人之托,在你来之前就已经给他们安排了好多个假的通缉犯了。他们自然只是驱赶不再逮捕了。”
“凤楼主果然是高瞻远瞩,既然父亲出事了,那妖雪和无忧呢?”
“他们二人,你就不用过于担心了。李二公子已经拜师武清宗,朝廷也不太愿意因为要株连九族而与江湖上的门派结仇,所以他并没有在通缉的范围内。至于萧姑娘,李大人在会审的时候说,他当时只是因为想结识潇湘阁才将她认作女儿,他们二人都知道这件事,这也是萧姑娘为何已经认回了却并没有改名李婉的原因。而现在他们的合作结束了,萧姑娘自然也不再是李治的女儿,自然也不在这九族的范围之内了。”
“萧妖雪不是李婉?”
“事实如何,我不予置评。”
“既然你们都是潇湘阁的人,妖雪她现在怎样?”
“萧姑娘同三殿下前往了东佛寺,经过一场鏖战之后杀死了路行的徒弟严忌,但是萧姑娘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李二公子当时也在场,现在应该是他在照顾萧姑娘。”
“她还真是好算计,这下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李公子,虽然我作为外人,但是这件事我还是想插一句嘴。恐怕这件事情的谋划从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不论如何,这结局不就是这样的吗。”
凤漠宁看着李安国现在这木然的神情,她明白今天的事情对于李安国的打击太大了,他需要一点时间静静,至于之后如何抉择,如何在去面对萧妖雪面对他未来的人生,他都需要重新再思考一遍了。
看着李安国不说话,凤漠宁便起身准备离开,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身后却传来的李安国的声音:“我这次来西域是不是也是她的安排?”
凤漠宁自然知道李安国说的这个她指的是萧妖雪,看来在这位少年的心中,萧妖雪已经是十大恶极了。可惜事实总是不尽人意。
“这是李大人上书想圣人请的旨。”
果然身后是一片沉默,最后房间中只留下雕花木门吱呀呀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之后男子极其压抑的哭声随着房中的寒气消散在大漠的热浪中,无人感知到。
萧云雁小记:
这周钦德说要胡铭为他作证的话一说出口,顿时百官就炸开了锅。
刚刚单将军不是说这胡铭是他的好友,怎么现在反倒愿意为周钦德作证?
这胡铭不应该已经远在胡笳城,处理自己兄长的丧事又怎么跑到京都来作证?
这周钦德看起来信心满满,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而就在这样的一片议论声中,看到萧云雁带着胡铭走了过来的单骁,眉头直接拧成了麻花,暗暗地淬了一口,这次是被这娘们坑得不轻呀,现在只有看上面这位到底愿意相信谁了。
“草明胡铭,见过太子殿下。”
“德王殿下说他没有杀胡令,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殿下,德王殿下不仅没有杀家兄,而且救了我们一命,真正要我们命的是薄凉宗的段天行。”
“段天行,就刚刚那个病秧子?”
“他是因为与德王殿下的手下交手武艺不如人,这才落得这般下场。”
“单将军,这事你怎么看?”周钦铭看着单骁问道。
单骁此时双拳紧握,牙关紧闭,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那看来是微臣受小人蒙蔽,胡公子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是不会错了的。”
“好!我记得这段天行还算是这将军阁管事的人,那你说说这将军阁应该如何处理?”
“殿下且慢,奴家是凉山县潇湘阁楼主萧云雁,关于这件事奴家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说。”
在旁边等了半天的萧云雁终于发话,周钦铭也有些惊讶,往常这潇湘阁都只会在背地里活动,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大殿上。
“准了。”
“之前江湖上名声大噪的断秋水武清也同样被将军阁灭了门,武公子在被德王殿下所救后,很长一段时间也遭到了将军阁的维围堵,多次险些伤了德王殿下的性命。”
“尽还有这事,那这将军阁实在是十大恶极,不能再留了。”
此时地下的单骁看着周钦铭的眼睛已经红了,这位太子殿下可谓是演技了得,翻脸不认人呀。
“殿下说得有理,这将军阁确实是辱没了将军这个名声,微臣愿意亲自带人铲除将军阁。”
壮士断腕现在是单骁唯一的选择了。
“好,那就这件事就交给单将军吧。”
“殿下且慢,既然今日单将军弹劾了本王,那本王也有一事想拿出来同众位讨论讨论。”